剪刀和小周剛從科技公司出來,「美女拳」的音樂刺耳地響起。
「小周,你幫我接一下。」剪刀忙著研究設計圖,無暇接听電話。
「喂?」
「剪刀哥嗎?我是雲兒。」雪兒打了半個鐘頭,電話終于接通了。
「不是,我是小周。」雲兒?大哥不是有Sable了嗎!這個女人又是從哪里蹦出來的?「都一樣啦!Sable有危險了,你們快來!」雪兒嬌滴滴的聲音,急切地傳遞著壞消息。「Sable?你等一下,我叫剪刀哥听。」小周把手機遞給剪刀。「Sable出事了。」「喂?」剪刀接過電話,一手夾著資料,向著座車走去。
「剪刀哥,有客人強濯Sable喝酒,還想帶她出場,Sable要我聯絡你們趕快來救她。」「我知道了,謝謝你!我會盡快趕到!」
兄弟就是兄弟,默契十足;這廂手機一丟,那廂拋擲出車鑰匙,一個也沒漏接。人在新營的剪刀猛催油門,從省道駛上高速公路,以時速兩百公里的速度飛馳向台北。當剪刀聚精會神的狂飆時,小周也沒閑著。
他先撥通交通警察大隊,請與他們私交甚篤的長官派遣一輛警車幫他們開道,確保他們不會
因為超速而被攔下,也不至于在收費站時還要停車排隊繳費,耽誤救人的時機。他又聯絡台北堂口的兄弟,要他們集結幫眾,準備出動。
一場腥風血雨,一觸即發。
只花了平常一半的時間,剪刀和小周就到了台北。
不過,還是晚了一步,他們在「仙履」撲了個空,梁霞已經讓人搶先一步給扛走了。「你居然眼睜睜地看她被帶走?」剪刀質問潘潘,幾近抓狂。
「我有阻止過他,可是豐哥執意要帶走Sable,我攔也攔不住。」兩邊都是「大哥大大」,潘潘哪一邊都得罪不起。
「是瘋狗?」小周要先確認這個「豐哥」是什麼來頭,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沒錯!不然還有哪一個人瘋到敢搶剪刀哥的女人?」潘潘嚇得不敢有所隱瞞,「我在泊車
小弟那兒找到了他們那輛車的車型和車牌號碼,你們快去追吧!」潘潘說著拿出紙條,雙手奉上。
「你這女人還有點用處。」剪刀怒瞪她一眼,疾奔而去。
只是瘋狗會把Sable帶到哪里去呢?
「縱貫!縱貫!全面追緝黑色寶土,車號AH-8888,發現請回報,over!」小周按下無線電發話鈕,將訊息傳送給幫眾。
霎時,十幾輛車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台北,分頭展開搜尋。
「找到了!我們在陽明山,陽金公路上。」無線電內終于傳出好消息。
「先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們到了再說。」雖然擔憂梁霞的處境,不過對方有多少人、有沒有
帶家伙,他們不得而知;而且對手還是瘋狗,剪刀不敢叫兄弟們草率行事,平白送死。「收到!我們會先盯緊他們的。」
剪刀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手指泛白、青筋暴現。
他現在有一種嗜血的沖動。
狂暴的因子在他周身流竄,只有敵人腥紅的血液,才能平息這場騷動。
早叫她不要再去上班了,卻拗不過她的講求,答應讓她做完最後一期。
幸好,還來得及;晚了,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不久,他就已尾隨在瘋狗的車子後面。
「找一塊空地,攔下他們!」剪刀像一頭猛獅,眼中流露出看到獵物的陰騭勇猛、凶狠。
在幾輛車從前、後、側邊包夾之下,葛豐被逼到路邊的草叢里。
雙方人馬,一觸即發。
「干ㄨㄨ!誰敢擋我的車?我是飛虎幫的豐哥……」葛豐的叫罵,終止于他看清步下座車的男子。
男子身型偉岸昂藏,藏不住的精實肌肉在衣衫底下跳動,周身散發著冷冽懾人的氣勢。「剪刀,是你啊?」
剪刀發現,他比上次見面時的稱呼要少了個「哥」字。看來,這條狗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你帶走了我的女人。」剪刀不想多說廢話。
「誰啊?」葛豐故作不知。
「Sable。」再假嘛,等一下就讓他死得很難看。
「嗟!原來Sable是你的人?」葛豐一臉恍然大悟。「不過我也沒有惡意,我只是看她喝醉了,想帶她到‘天籟’泡泡溫泉,醒醒酒而已。」
「你人交是不交?」剪刀冷凝著臉,依舊寡言。
「哎呀!不過是個歡場中的小姐嘛!我們兄弟何必為了一個‘賺吃查某’傷了和氣?」現在
把人交出去,豈不是便宜了剪刀。「像她這種‘北港香爐’,你又何必搶著當‘爐主’?」他怎麼可以這樣侮蔑她?!剪刀一拳終結葛豐的胡言亂語。
葛豐拭去嘴角的血腥,身形一翻,對著剪刀就是一記側踢。
剪刀不躲不閃,雙手一托,就讓葛豐跌個狗吃屎。
大哥開打了,手下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兩方幫眾打成一團,搏斗的聲音不絕于耳,不時伴隨著骨頭斷裂的異響、傷者痛苦的哀號。
雙方的人馬懸殊,優勝劣敗立見分曉。
灰頭土臉的葛豐仍在做困獸之斗,暴吼著沖向剪刀。
「喝!老子我跟你拼了!」葛豐拿出橄欖球員不顧一切向前沖的蠻力,撞倒了兩個試圖阻擋他的前鋒,想要一舉達陣得分。
剪刀冷哼一聲,使出一記過肩摔,輕而易舉地就把葛豐給拽在地上。葛豐的手臂因此被地上尖銳的石頭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喲!這一摔,五髒六腑怕不全移了位,一旁觀戰的小周簡直嘆為觀止。
剪刀用腳踹了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爛泥,「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少惹我!否則,我叫
你吃不完兜著走。」要不是小周拉著他,他早赤手空拳把這條瘋狗給宰了。「我們走!」剪刀從葛豐的車里抱回了他的珍愛。
「剪刀哥,Sable好像不對勁。」小周斜睇了一眼蜷曲在後座的梁霞。
「我又不是瞎子。」剪刀從照後鏡里早發現異狀。
梁霞一路上直喊熱,即使他已經把冷氣開到最強,還是無法驅除她的懊熱難耐。這會兒,她開始月兌衣服,口中不時發出申吟,身體也不住地扭動。
「我看,她八成吃了藥。」小周不敢再多看後方一眼,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那個不得好死的狗雜碎!」剪刀憤恨地從齒縫里擠出詛咒。
「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想想該怎麼辦吧?」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拿條繩子把她綁起來。」藥可是沒解藥的,會讓一個貞節烈女變成
一個欲火焚身的蕩婦,不論對方是誰,只求男人與她共赴雲雨,解除藥力所帶來的性饑渴。剪刀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得到她的身子。
「大哥,你忍心看著她痛苦,卻不幫忙?」小周詫異地看著剪刀,他以為他和梁霞早就有過
親密關系了,沒想到,他們還在「柏拉圖」階段,而且還把大好的機會往外推。「別說了,回去再說。」剪刀只想趕快帶她回家,免得她在車上就月兌光了。「你來開車!」他慢慢把車停在路房,將操控權轉移給小周,自己則鑽到後座。
梁霞全身上下只剩下貼身的衣褲,剪刀連忙用外套遮掩住無限春光,並阻止她一再做出月兌序的行為。
甫進門,剪刀就把梁霞帶進臥房。
「小周,快去找一條長一點的繩子!」
「是,大哥,你先頂住。」小周領命,在各處翻箱倒櫃,努力尋覓可用的繩子。剪刀用力地鉗制住她的雙手,卻無法躲開她不斷貼上來的嬌軀,「Sabe不要這樣!」從胸部
以下,兩人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從小月復傳來的騷動,讓剪刀忍不住低喊。愈說她愈是故意似的,梁霞想要掙月兌他的鉗制,剪刀當然不肯放手,拉扯之間,原本被在她
肩上的外衣滑落到地下。
剪刀不得不松手,俯身拾起大外套,這一彎腰、一挺身,反倒將她由腳到頭看了個仔細。白瓷般的肌膚水女敕透明,因著酒精、因著藥力,隱隱泛起紅潮。
凹凸有致、婀娜多姿、膚如凝脂……剪刀的腦袋當機,胡亂地浮現出怎麼也不足以形容她的成語。
她一手勾住他的頸項,身子磨贈著他的身子,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抱我,求你……抱我。」另一只手,輕巧地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
他的心稍稍動搖了一下,在觸及她的縴腰時,迅速恢復理智。甩甩頭,甩掉滿腦子的邪念。「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侵犯你,你听見了嗎?」
她舌忝舌忝嘴唇,充耳未聞,動手拉扯他的腰帶。
「噢……」他握住她挑情的小手,欲念蠢蠢欲動。
雙手失去了自由,可她還有一張嘴啊!
梁霞狎地舌忝弄著剪刀的耳垂,一路下滑,在他的胸膛流連……
「你知道我是誰嗎?」剪刀的聲音粗嗄低沉,現在的他跟她一樣欲求不滿,意亂情迷。「當然知道,你是剪刀哥嘛!」
梁霞仰著頭,強撐開迷的星眸,試圖將焦點放在她欽慕的臉上,熱潮在她的體內延燒。「如果一切不可避免,我希望是你。」她攀住他的手臂,軟語呢喃。「要我……難道你不想
要我嗎?」
「要,我當然要!」知道她還認得自己,剪刀滿腔的像火山爆發一樣,滔滔滾滾,瞬間吞噬掉彼此。
小周好不容易才把落地窗簾上的繩子拆下來,這夠長了吧!持著繩子,轉進主臥室,里面的旖旎風光,讓他忍不住竊笑。「看來大哥是頂不住了。」床上吻得難分難舍的男子,背後長了眼楮似的,抓起一個枕頭,準確無誤地丟向小周。小周輕而易舉地隔開迎面飛來的特大暗器,悶笑著不敢出聲,臨走還不忘好心地幫他們帶上
門。
剪刀捧著梁霞艷麗無儔的嬌顏,深情地一吻,從輕柔逐漸激狂。
他慢慢地把她壓向床墊,模索上她細膩的背後,解開「吊橋」的束縛,將赤果的胸膛貼上她的小巧渾圓。
「嘶……」肌膚相親的熱度,讓梁霞倒吸了一口氣。
他的大掌覆在她柔軟的雙峰上摩挲,滿意地感受到她粉紅色的蓓蕾,因此而傲然挺立。她禁不住的申吟,無疑是最好的催情劑,剪刀不再遲疑,迅速地除去兩人身上僅存的衣物…
…
「啊!」梁霞吃痛,不禁哀號。
穿越過一層天然屏障的剪刀,怵然一驚!他一直以為她不過是單純了點,卻沒料到她居然還
是處子之身;在那樣復雜的地方討生活,想要保有童貞,比「不可能的任務」還困難,他難以想象她是怎麼做到的?
听她喊疼,他出自本能的反應想退出她的緊窒;可是梁霞卻抓著他,不容他臨陣月兌逃。「Sable,慢慢來。」剪刀大口喘著氣,壓抑熾熱的欲念,他不想傷害她,但天知道!那是
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求你……」察覺到他的退卻,梁霞痛苦地申吟著,在他的身下不住地蠕動,就像溺水的人死命攀住浮木一樣。
剪刀哪里忍心看她受折磨,一咬牙,將情潮一波波地傳送到她的深處……激情過後,紅潮盡褪,從濁重的呼吸聲中,他明白,懷抱里的人兒已經倦極睡著了,他知道
,她累壞了。抬起頭來,窗外天色微明,沒想到這一折騰,天,就要亮了。他打了個呵欠,擁著她沉沉入睡。
才過午,剪刀就醒了。輕輕抽回酸麻的手臂,不敢吵醒熟睡中的佳麗,躡手躡腳地踅到廚房。
「大哥,你餓啦?」小周听到聲響,跟著進入廚房,只見剪刀在翻冰箱。「沒有,我是想弄一杯解酒的果汁。」剪刀拿出柳橙、檸檬、葡萄柚。
「她醒了嗎?」小周向外面張望著。
「還沒。」據他估計,梁霞還得好一陣子才會醒。
「那好,我有點事想跟你談。」屬于男人之間的man'stalk,女士不宜在場聆听。「你是在擔心瘋狗?」剪刀利落地將水果洗滌、切半。
「大哥英明,我看瘋狗不會就這麼算了。」小周的煩憂全寫在臉上。
「潘潘已經告訴他Sable是我的人了,他要燒紙引鬼我也沒辦法。」不是他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實在是有人欠扁。
「我們昨晚給了他一頓教訓,雖然說是他有錯在先,不過依照他的個性來看,他一定會找機會報復。」大哥快活了大半夜,他可是想了大半夜。
為了梁霞,他們兄弟倆一個勞心,嘿嘿嘿……一個勞力。
「兵來將當水來土掩,我就不相信他有什麼能耐。」剪刀完全不在意,繼續調他的獨門解酒配方。
「就怕那個卑鄙小人又耍陰著兒。」小周對剪刀的輕敵頗不以為然。
「你怕他做小動作?」剪刀深視了小周一眼。這些年來,他們經歷過的大大小小陣仗不少,奇怪!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膽小怕事?
「我們自然不怕他,我怕的是他會向Sable下手。」經過昨夜的事件,瘋狗應該不難看出Sable對剪刀的重要性。
「她不會再去上班了,瘋狗找不到她的。」剪刀單純地認為,只要梁霞不在店里出現,瘋狗就沒辦法找她麻煩。
「萬一……」小周隱隱覺得不安。
「沒有萬一,我昨天已經警告過他了,除非他不想活了!」
再敲入兩個蛋黃……攪拌均勻……好了!大功告成。
「安啦!別像個娘兒們一樣,婆婆媽媽的。」剪刀把果汁放進冰箱。「我去看看她起來了沒?」
小周只好希望一切誠如剪刀所想的天下太平。
可是,瘋狗不咬人,還能叫瘋狗嗎?
剪刀模回到床鋪上,支著頭,仔細打量起沉睡中的美人;秀眉、挺鼻,即使臉蛋上是隔了一夜的殘粉,仍不減損她的美艷。
柳眉蹙起,長而濃密的睫毛輕顫,嗯!王子該上場吻醒公主了。
是王子和公主嗎?還是美女與野獸?管它的,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先親了再說。梁霞從黑甜鄉歸來,只覺得頭痛欲裂,像有成千上萬個小人拿著鐵捶在她的腦袋里用力敲擊
,全身骨頭像快要散了一樣,四肢酸疼。
唇瓣傳來的壓觸感,讓她倏地睜大眼楮,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房間、男子放大的臉孔。「天啊!我怎麼會跟你上床?」
剪刀的心髒,猛然遭受無情的打擊,幾乎無法招架。
「你後悔了?」嗟!早知道說什麼也要撐到小周把繩子拿來,將她給五花大綁,丟到陽台發
情去。「不是這樣的,我並不後悔跟你發生關系,」梁霞紅著臉解釋,眼光隨即一黯。「可是,我們連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這樣不是很荒謬嗎?」
「梁霞。」她在乎的應該是她的貞操問題,那個才應該是「大代志」,為什麼她反而對這種小事耿耿于懷?
剪刀實在猜不透這個小女人的邏輯是怎麼推演的。算了!不研究,只要她沒反悔就好了。「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本名?」梁霞疑惑地眨眨眼。
「我有神通嘛!」他既然向陳經理保證過,就絕不會見色忘義。
「你不說就拉倒,何必鬼扯?」梁霞調過頭去,快快不樂。
「吳恆懷。」剪刀咕咕噥噥,像蚊子在叫。
「什麼?」梁霞自是听不真切。
「我姓吳,口天吳,名恆懷。」剪刀略微忸怩地再報一次姓名。「不準笑。」笑?為什麼要笑?像念祖、念慈一樣,「永恆懷念」……意思很好啊!他為什麼要畫蛇添足
,多加一句呢?
嗯……有問題,此地無銀三百兩——恆懷、恆懷……很壞?
吳恆懷。
我很壞?
梁霞抿嘴偷笑。
「我說了不準笑!」剪刀微惱,因為這個名字,害他從小就受同儕嘲諷,這一直是他心里的痛。
「對不起嘛!」梁霞也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不該取笑人家的名字,吐吐舌頭低首道歉,卻因此引爆腦袋瓜里的炸彈——「唔!好痛!」
剪刀見狀,忘了惱怒,上前扶住她柔弱無骨的嬌軀。「你先去泡個熱水澡吧!我準備了解酒偏方,等一下端來給你。」
剪刀悄悄地拉開門,熱氣氤氳中,看見梁霞躺在浴缸里,臉上覆著一條毛巾;水平面下,苗條縴細的身材隱約可見。
攤在舒服的按摩浴缸里,她動都不敢動,生怕引發頭殼里的千軍萬馬,一齊鳴鼓廝殺。「果汁來了!」平空響起一聲雷,讓她嚇一跳!
「你怎麼進來了?」顧不得頭疼,梁霞快速地蜷曲起來,除了眼、鼻,光果的身子盡數埋進
水里。「別躲了,已經被我看光光了。」剪刀早已飽覽無限春光,伸手把高腳杯遞給她。「喝吧!喝下去就會舒服多了。」
「唔……好酸!」梁霞不過輕啜一口,粉臉馬上皺成一團,五官全擠在一起。「酸才有效,喝完就沒事了。」剪刀像哄小孩吃藥一樣,非常的有耐心。「我喂你好了。」「不用了,我自己來。」梁霞還真怕他會說到做到。
「好棒喔!下次買糖給你吃。」剪刀接過空杯,還賴著不走,動手月兌起衣服。「你……你要干嘛?」梁霞羞怯地別過頭,不敢正視他健壯的肌肉。
「泡澡啊!」他先用蓮篷頭嘩啦嘩啦地沖洗著身體。
「我洗好了。」想站出來,可是,這麼一來不就得和他果裎相向嗎?
猶豫之間,水聲停歇,剪刀一腳跨進了熱水池里,她尷尬地蒙住眼楮,以免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長針眼很痛的耶!
剪刀將她的嬌赧看在眼底,好笑在心底,故意怨嘆︰「!這麼多的水泡,什麼也看不見。」
咦?什麼也看不見?梁霞偷偷地從指縫里窺視。
真的耶!由于按摩水柱強力沖激的關系,在水面下形成無數的氣泡,真的讓人什麼也看不清。梁霞這才把手放下,稍稍安心;不過,和一個大男人果身共浴,還是讓她無法全然松懈。移開手,展現在他面前的,是素淨的一張臉。
適才,她的臉皺得像老太婆似的,他沒有看清楚。這是那個妖嬈、嫵媚、艷麗的酒國名花嗎?
剪刀微愕,卸粗後的女人,他看過不少,總讓他有白日見鬼的感覺︰有三分之一,臉上坑坑
洞洞,布滿黑斑、雀斑;有三分之一,容貌平庸;有三分之一,蒼白得毫無血色。這些缺點
,都隱藏在濃厚的化組品之下,一旦卸除偽裝,一個個都成了名副其實的「見光死」。然而眼前的這張容顏,滑女敕細致,白里透紅,眸光閃閃,杏唇不點而絳。剪刀萬萬沒想到,世間真有所謂天生麗質的美女,無需任何人工的添加物,真實的她,是那
麼樣的月兌俗出塵、清純無瑕。
「我臉上有什麼嗎?」梁霞不自在地眨眨大眼。
「沒,」朱唇輕啟,剪刀才發現自己失態了,趕緊找話題︰「喔!對了,你還要去上班嗎?」
梁霞搖了搖頭︰「不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不敢再冒險了,給我再多錢我也不回去。」她不認為自己還有再踏入店里一步的勇氣。
「那好,我還怕你為了那幾萬塊,連安全都不顧了。」說實在的,他少上兩次酒家,還是自模一把,就綽綽有余嘍。
「財去人安樂。」雖然很不甘心,她也只好含淚跟花花綠綠的鈔票說「莎喲哪啦」。剪刀知道她的不舍,可是她的骨氣又絕對不會平白接受他的資助,他沉吟了一會兒︰「這樣吧!等一下我們先去吃飯,我再陪你到店里。你放心!我會叫他們把該給你的薪水都
算給你,不會讓你吃虧的。」
「真的!」梁霞原本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不敢奢望能領到這筆款子,現在剪刀肯出面幫她追討,那真是太好了!
「那就趕快起來穿衣服吧!」剪刀等著欣賞出水芙蓉的美景。
「你先轉過去。」她小聲要求。
唉!他該拿這個害羞的小女人怎麼辦?救了她,還要幫她追討薪俸,連這麼一點小小的福利也不肯施與嗎?
算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的。略一揚眉,剪刀在水里轉過身。這一旋身,正巧讓梁霞看見他的果背,「你的後背怎麼了?」哇!好可怕!整個寬厚的背上
布滿一條條的血痕。
她還不知道這是她的杰作嗎?噙著笑意,剪刀轉身指著肩上的瘀血︰「我以為我從大野狼嘴里救了一只小綿羊,哪曉得原來是一只恩將仇報的小野貓,後背是被
她抓的、這里是被她咬的。」
他是在講童話故事,還是天方夜譚?梁霞的眼中拋出問號。
「你的指甲該剪了吧?」
她再魯鈍,這下也听得出小野貓指的是誰。
「我怎麼會對你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低頭看著縴縴十指,修飾過的圓潤指甲上涂滿銀色蔻丹,她不敢相信他的傷居然是自己造成的。
「辦事的時候難免忘情,‘雪花妹’,我不會怪你的。」剪刀狀似誠懇地按著她的肩頭,心里早笑翻了。
「你取笑我!」梁霞嬌嗔著,掄起粉拳。
剪刀快一步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帶,她的人就跌進了他的懷里。
「啊!你……壞!」貼身的接觸,讓她清楚地感受到身下屬于男性的生理反應,體溫逐漸升高,俏臉燒得比天邊的晚霞還紅。
「壞?我喜歡听你這麼叫,」剪刀略一揚眉,俯身在她的耳畔吐出愛語︰「我愛你!從今以後,我只對你一個人使壞。」
鎖定目標,剪刀準確無誤地攫住櫻唇,輾轉吸吮她口中的香甜。
這個吻,帶著霸道、帶著需求,卻不失溫柔。
當他的唇移開她紅腫的唇瓣,梁霞全身像被抽空了似的,只能無力地依附著他的胸膛,听著彼此的心跳互相呼應著。
剪刀懷抱麗人離開水面,一步步朝雙人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