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綾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哈欠才發現她不在紐約租屋的家里,而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中,她的記憶只停留在街頭她和季翔在一起時,怎麼一轉眼她就身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但她並沒有絲毫的害怕,因為這房間給了她充分的安全感。彩綾的目光鎖在那片大落地窗上,窗外繁星點點,現在已經很難見到這樣的夜景,她下床到落地窗前,咦?不是窗子,根本沒有窗子,她往外一眺,哇!這房間竟飄在一朵大雲上,不知出去會不會掉下去?
彩綾躍躍欲試,前腳才伸出去,她人就被季翔扛在肩上,送回床上。
「你想死嗎?」季翔雙手交抱,生氣的看著彩綾,她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心力才自彩綾遇上槍戰的驚嚇平靜下來嗎?紐約真不是人住的地方,連走在路上部有可能卷入槍戰,現在她竟又搞這種飛機!
彩綾讓季翔粗手粗腳的動作惹火了,努力站在床上,才想大聲反駁即因腳被被單纏住整個人往前倒向季翔。季翔反射性的護著她,展翅騰空。
彩綾緊閉著眼,等著摔倒,而後覺得自己沒摔個鼻青臉腫,連忙抬首仰望天,是季翔救了她,但這可不代表她氣消了,「你那麼粗魯干麼?知不知道從背後不出聲嚇人很不道德?」季翔被彩綾罵得一愣一愣的,記憶中的彩綾鮮少發脾氣,難怪曼雅和羅杰特別提醒他不可以以兩年前跟彩綾相處的方式來跟現在這個彩綾相處,因為這樣會吃苦頭。可是他反而覺得有趣,彩綾給他的觀感向來是沉靜帶點俏皮,善解人意兼妙語如珠,眼前這個彩綾多了朝氣,罵人的氣勢和功夫高超不少。
「我只曉得你要是踏出去就會死無喪身之地,還有,知道你有多重嗎?我快承受不住了。」
季翔的話令彩綾千嚴重意識到自己正「吊」在他身上,她馬上紅著臉放開季翔,然自己卻因構不著地而跌坐在地。季翔忍住笑意,姿勢由半臥成站立,俯視著彩綾可笑的著地姿勢。
彩綾糗大的抬頭想說些什麼,下一秒,只見她張大嘴手指著他的翅膀,話梗在喉說不完全,「你……你……翅……」季翔驚覺自己又忘了彩綾不記得他的一切,他收起翅膀,問道︰「你怕我的翅膀?
「才……才不怕呢!」彩綾忍住滿腔的懼意逞強,卻又忍不住問︰「你不是一……一個人」字她問不出口。
季翔坦然面對彩綾的懼怕,「對你們而言,是的,但在我們的世界,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人。」
「說得是。」彩綾贊許的拍手且愧于自己的膚淺,滿懷的懼意早已被季翔的話消除,這一自愧完,好奇心又當仁不讓的佔據心房,「那你是哪個世界的人?」
「你們說的異次元。」
「哦,那你們有很強的能力可以為所欲為嘍?」
「沒有那麼嚴重。」季翔俊朗一笑,她真是個好奇寶寶。
彩綾被季翔這一笑勾了魂魄,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也才想起先前在街上遇到的事,她表情忽地由欣悅轉成哀傷,「季翔,我是不是死了?」
「啊?」季翔傻了,她問這是什麼問題啊?
「我是不是死于剛剛的槍戰?這里是地獄對不對?你真好,為了怕我一個人害怕下地獄而來陪我。」彩綾哭喪著臉,那個天殺的槍戰!讓她才二十二年的青春畫下句點。
季翔好不容易才搞清楚彩綾的話,他大笑出聲,擁住她。
彩綾不滿的掄起拳頭捶他,「人家都死了,有那麼好笑嗎?」季翔勉強止住笑,黑眸滿是迷炫人心的笑意,「你還活得好好的,根本沒死。」啊?彩綾羞紅了臉,連耳根都紅了,她怎麼那麼白痴?想推開季翔,發覺不知何時季翔已經「囚」她在他的胸膛與手臂間。
「你干什麼?」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失措的目光緊瞧著季翔的襯衫,正確說法是結實胸膛,抬頭想叫季翔放開她,他卻只是漾著水般的笑,黑眸漸成紫。彩綾被那雙變成紫的紫眸攝去心魂,說話的能力早已叛逃無法成言。天!季翔的眼楮會變色呢!好美哦!好像天上的星星。
季翔低頭輕刷過彩綾微張的朱唇,這令她腦中一片空白,慌亂的只能眨眼,咦?她的手什麼時候攀上季翔的脖子,還將他拉向自己?當他那俊俏的臉孔在她面前擴大時,心髒竟宛如缺氧般壓力沉重,無法呼吸。
季翔撫上彩綾的背脊,修長手指插入如雲長發,終傾注柔情深深吻住彩綾,舌尖與舌尖相抵,她「驚」到想月兌身,季翔卻蠻橫的不容她逃,彩綾逃走的念頭被涌上的淹蓋,她以自己也未曾想過的熱情回應他,他們是如此契合恍若一對相識已久的戀人,兩顆心緊緊相系……纏綿……
良久,季翔才放松他的擁抱,顫著手輕踫彩綾的額角,彩綾整個人像巧克力一般融化在季翔的吻中,小手平貼在他的胸膛,低喘著氣,努力的整理思緒,不過不太成功。
「彩綾。」季翔低喚,抬起彩綾低垂的容顏,紫眸滿懷愛意的望著她。
彩綾一接觸到季翔那雙發亮的紫眸,馬上改捂住自己的心,大口大口的吸氣,季翔讓她這舉動嚇著了,連忙詢問︰「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彩綾好笑的盯著季翔心慌意亂的問話,「沒事,我健康得很。」
只是見到你那雙漂亮的紫眸,忘了呼吸,她在心中加了一句。
見季翔憂心的攏眉,彩綾連忙舉雙手保證,「我真的沒事,你別窮操心。」季翔這才放下心頭大石,心滿意足的擁著她,低訴著︰「對不起,我把你當作以前的你,忘了你現在是健康的,原諒我。」
懷中的彩綾沒反應,季翔發現她就在他懷里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大剌剌的睡著了,他不禁愛憐的露出笑容,整顆心因她而漲滿喜悅,他發誓,這次自己再也不放開彩綾,他會用他的生命愛她,不讓任何人傷她。
「大哥,真是怪啊!你什麼時候對拍廣告的事這麼感興趣啊?」爾斯一听到季翔要跟著他們一起去觀看「純愛天使」廣告的拍攝情況就一路問到拍片現場,而季翔到現在為止一句話也不跟他吐露,「大哥,你說句話好不好?」
「餓死,你真的挺吵的耶!殿……季翔沒答你話真是正確的。」齊斯都快被爾斯煩死了,忍不住出口要他安靜。
「氣死,你愈來愈沒大沒小,當心我把你嘴巴封起來。」爾斯鮮紅似寶石的眼中充滿詭異的笑意,「來呀!餓死,比魔法我可不會輸你。」齊斯也笑了,擺出架式面對爾斯。「到了。」季翔簡單兩字便將一場即將展開的激戰化解。
「季翔,你來了。」曼雅先發現季翔,對他打著招呼。
季翔回一頡首,對曼雅介紹跟在他後頭的兩個人,「我弟弟爾斯,朋友齊斯。」曼雅朝爾斯和齊斯露出個歡迎的笑容,曼雅沒認出齊斯,齊斯倒是一眼就認出她來,他會記得他們實因兩年前那一幕實在太驚心動魄,想忘也難。那個跟她在一起男人呢?齊斯的疑問很快護得解答,因為羅杰在下一刻就出現在他們面前。「季翔,你來啦!她在湖那邊。」羅杰主動告知季翔彩綾身在何處。
季翔微微一笑便拋下爾斯和齊斯找心上人去了。
「你們是……」
「你好,我是爾斯?浩和明庭,季翔的弟弟。」爾斯一見羅杰便像蜜蜂見到糖一樣湊上去握住羅杰的手,沒想到大哥竟然跟羅杰是朋友,太幸運了!羅杰沒想到個性冷漠的季翔會有這麼一個跟他完全不像的弟弟,爾斯看起來就像是初出社會不久的小伙子,不過,听說他將季翔的事業打理得很好。「羅杰-吉爾,我妻子,席曼雅,啊!」
羅杰認出齊斯是那個送他們回人界的人,「是你!」齊斯微微一笑,主動解釋,「我本來就是季翔的貼身侍衛,一年前才離開翔彥到人界跟季翔他們在一起。」羅杰點點頭,戒心自然解除,因為季翔肯讓他跟在身邊,代表他可以信任。
「請坐,我們要開始工作了。」羅杰為他們找了個視野不錯位置。
爾斯一臉懷疑的湊向身旁的齊斯,「喂,奇怪,怎麼你跟大哥好像都認識羅杰和他老婆?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齊斯淡淡瞥跟一張俊臉寫滿了「我很好奇」四個大字的爾斯,好整以暇的雙臂環胸,左腳疊放在右腳上,沒有意思開口,急得爾斯伸手掐他脖子。
「喂,氣死,快說,不要吊我胃口!」
「噓,看那邊!」齊斯要他安靜看向在湖邊的兩人。
爾斯轉頭過去看,整個人像石頭呆在哪兒,雙手可笑的擱在齊斯的脖子上,忘了放下。
一下子,整個森林靜闐無人聲,每個工作人員都讓身處湖畔的彩綾和季翔吸去注意力,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打擾到他們。
彩綾一個人在湖邊玩著水,她已梳洗完畢,就等羅杰開拍,但羅杰卻要她一個人先到湖邊坐坐,好吧!坐就坐吧!于是她就一個人在湖邊玩得不亦樂乎,甚至,還冒險涉進不知多深的湖里玩。
「再走進去小心成了魚兒的食物。」季翔的聲音在彩綾身前響起。
「啊!」她整個人驚跳起來,魂都嚇飛了,一見是季翔,大吼,「早告訴你從背後嚇人很不道德,你聾啦!」
「我從前面叫你啊!」季翔謹記彩綾的警告,所以刻意出現她面前,誰知仍是嚇著她。
「你……」他說得沒錯,但彩綾自知理虧還不認錯,強辯道︰「你總不能突然在人沒防備時出聲,嚇死人了!」
「抱歉。」反正彩綾就是嚇到,要季翔道歉,但季翔也不是被罵假的,只聞他好聲好氣的問︰「那請問一下……」
「讓你問,」彩綾踢著寒冷的湖水,一般人不會在這個時候下湖去玩,因為湖水的溫度很底,不過,彩綾並不覺得,她現在穿著質料單薄的禮服,卻不覺得冷。
「你什麼時候才能準備好讓我叫你?」季翔含笑問道。
彩綾一愣,顯然沒想到會被季翔反將一軍,不由得粉頰嫣紅,然後,她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想起前些日子季翔吻了她的事,這下,她連耳根子都紅得不得了,背著季翔,不想看見他那迷死人的臉和眼楮。
「彩綾?」季翔不解的扳回她背對自己的身子,望著她紅似晚霞的容顏。「你來這兒做什麼?」彩綾紅著臉凶巴巴的質問,季翔怎麼會知道她今天要拍廣告?他知道他那一吻擾亂了她,讓她好些天不安寧嗎?
「找你啊!」季翔據實以告,紫眸未見怒氣,只現包容。
「哦!」彩綾點點頭,隨即一想,不對呀!「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的?」
「心有靈犀啊!」季翔攬她入懷,低頭望進她那羞赧的眸子。彩綾再也裝不出生氣的模樣,推開他,逕自提起裙擺踩著清澈見底的湖水,東看西看就是不看季翔,生怕讓他看出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她其實很高興季翔來找她,但她好羞,不敢面對他那雙深情似要淹沒她的眸子。
季翔寵愛的望著她玩水的翩然倩影,眼中只裝得下她。
好一會兒,彩綾才擺月兌內心的羞澀,轉身朝季翔嫣然一笑,提起裙子一福,「好不好看?」季翔誠實的點頭,「好看。」彩綾身著一襲飄逸的白色雪紡,低胸,束腰薄紗禮服,及腰長發未加雕琢的放任它飛揚,加上她出塵的氣質,使她活像山林間活躍的精靈,完全符合季翔設計的「純愛天使」。
這也難怪,「純愛天使」本來就是季翔針對彩綾所雕刻的水晶雕像,後讓爾斯、齊斯發現,便以這個離像為形做出香水瓶,打算以此做為他們公司進軍香水業的第一炮,香水瓶的瓶蓋部分就是「純愛天使」的雕像,不過他們並不打算大量生產,大概只做了一百瓶,因為季翔得知他們做了什麼時,只差沒動手把他們兩個丟回異次元去,這一百瓶還是爾斯和齊斯說眼季翔拿雕像出來時,季翔應允的最高數量。
彩綾為他眼中的贊許笑了,淘氣的汲起水來潑向季翔,季翔反應不及,被潑個正著,他躲過彩綾第二波攻勢,童心未泯的陪她打起水仗來,兩人玩得開心極了,絲毫末覺他倆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讓守候在旁的攝影機捕捉住。羅杰輕聲叫攝影師停止攝影,今天拍的足夠完成一出完美的廣告了,他的本意就要季翔和彩綾一同入鏡,因為要找到能和彩綾匹配的男演員實在太難找了,所以,他只有設計季翔嘍!
而且,在自然而然的情況下拍成的廣告才是極品,雖然有點對不起那兩個人。羅杰朝妻子頷首,曼雅會意的點頭,她對在湖里玩得盡興的兩人喊道︰「喂!你們兩個,上來,收工嘍!」
「啊?未免太快了吧!都沒準備好開拍不是嗎?」彩綾上岸接過曼雅遞過來的大毛巾圍住濕掉的身體。
「天氣要變了,光度不夠不能拍,而且你和季翔玩得全身都濕掉了怎麼拍?」
「你也認識季翔啊?」彩綾訝異的問,她望向身後的季翔,明澈黑眸有著疑問。
「當然認識。」曼雅給彩綾一瓶香水,那香水瓶呈完全透明,無瑕得令人贊嘆。
瓶蓋是個女孩子的雕像,她呈坐姿,身著輕盈薄紗,及腰長發如瀑披垂,面容安詳,雕像本身是由水晶雕成的,而香水是紫色的薰衣草香,裝在完全透明的瓶子里顯得突出,香水的香味或許不怎麼特別,但由于香水瓶的設計實在太美,讓人忍不住想擁有它,彩綾突然發現這女孩的臉好像一個人,「別懷疑,她就是你。」曼雅見彩綾的眼神,給了她肯定的答案,指指季翔,「是季翔雕的。」彩綾訝異的看著他,意外的掉進紫眸里的深摯情意,久久未能成言,從雕像的刻法,可以看出雕者對這個女孩有著極深的感情,而季翔對她有極深的感情?她無法理解,她才認識他不到一個禮拜,可是她卻覺得她跟季翔認識了一輩子之久,這是不是叫做一見鐘情呢?
不管它是不是,她都決定要坦然以對,因為她發現自己對季翔的情感特別不同,沒想到她為季翔這個才認識不久的男人,決定打破原先獨身一輩子的打算,但她不後悔,她覺得季翔值得她愛。
「我好喜歡,可以給我一瓶嗎?」彩綾笑問,不過就算季翔不答應,她也已將香水抱在懷里,他不答應都不行,她鴨霸的想著。
見季翔搖搖頭,彩綾蹙起眉,更加抱緊懷里的香水,「你怎麼那麼小氣?我才跟你要一瓶而已,而且這雕像雕的是我,我當然有權利要一瓶!沒想到你小氣巴拉的,一瓶也不肯給。」季翔听了不但不生氣,反倒笑出聲,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另外一瓶「純愛天使」,跟彩綾手上那瓶不一樣的是,他手上那瓶的雕像栩栩如生,而香水也有所不同,是藍色的,卻看不出是什麼做的。
「這瓶給你,那瓶是要賣的,這瓶可是非賣品。」季翔攤開手掌讓「純愛天使」站在他掌心。
彩綾窘得不敢看季翔,原來他是要送她非賣品,不是不送,天!羞死人!「你不要嗎?」季翔見彩綾久未有反應,遂問。
「要啊!怎麼不要?!」彩綾急忙搶過季翔手中那瓶藍色的「純愛天使」,把紫色的「純愛天使」丟還給曼雅。
季翔為她稚氣的動作輕笑出聲,牽著她的手,朝曼雅比個他要先帶彩綾走的手勢後,就拋下那一大群的人先離開。
「大哥轉性了!」爾斯張大嘴,指著離去的季翔和彩綾。大哥不近,一顆心只為那個葬身時間流的大嫂守著,怎麼現在……
「那個女孩子就是「純愛天使」的原型,也是季翔心中一直存在的人,」齊斯好心的解釋,雖然感覺略有不同,可是那張美得令人折服的容顏,他怎麼也忘不了。
「她就是嫂子?!可是嫂子不是死……」爾斯這下更驚訝了,他完全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見到季翔的笑容,我覺得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你不覺得他變得比較有人氣了嗎?」
「是啊!希望這次他們會有結果才好。」爾斯衷心期望這個彩綾可以讓季翔走出傷痛,也希望這次不會再有那麼多人來阻礙他們。
季翔自睡夢中驚醒,警敏的注意周圍的動靜,果不其然,幾道黑影晃過,他隨手抄起劍,下床貼近靠窗的牆,看著外面的情況,二、四、六、八……二十個人包圍房子,黑眸閃過紫光,屋頂有十個人。
門輕悄悄的被打開來,昏暗的房間透人一道月光,季翔靜觀著第一名探頭進來的人。拉斯基王國的禁衛軍?他不等第二個人進屋,馬上關上門,劍架上來人的脖子,那人亦不是省油的燈,捉住季翔拿劍的手順勢想來個過肩摔,季翔身子一低,腳巧妙一掃,化解這一招,那人倒地又快速站起,拔劍與季翔相對。就在此時,一道火紅色的火光在屋外燃起,那人的注意力分散,這一瞬間,他手一麻,劍落地,脖子讓人架上一把匕首。季翔收起劍,一彈指,室內大放光明。
「你們來這兒做什麼?」季翔質問著讓齊斯制住的禁衛軍隊長。
「奉命帶您回國,季翔殿下。」門開了,一群禁衛軍全讓爾斯趕進屋,偌大的客廳顯得有些擁擠不堪,「怎麼搞的?你們來這兒做什麼?」
「爾斯殿下。」禁衛軍們全數行禮。「季翔殿下。」
「少行禮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爾斯不耐的吼著。
「爾斯。」季翔以眼神命爾斯稍安勿躁,再命齊斯放開禁衛軍隊長,「為什麼?」
「我們只奉命帶您回國,原因不清。」禁衛隊長低著頭回答。
季翔眯起眼,「沒理由我是不會踏進拉靳基王國一步。」何況他已找到重生的彩綾,更不想回去面對翔彥和尚琦。
「只怕由不得您。」禁衛隊長明知會輸仍然擺出架式。
「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否則,休怪我下逐客令。」季翔威嚴十足的喝道,爾斯和齊斯則擺出備戰姿態,相信禁衛軍連他們倆都打不過,不需要季翔動手。禁衛隊長遲疑了下,便說出原因,「王後……她復活後,兩腿逐漸失去知覺,現在已不能走路了。」他望著季翔無動于衷的臉,「季翔殿下?」
「這是她必須付出的代價,你們該慶幸上蒼沒奪走她的美貌。」季翔一點也不同情尚琦,並非他鐵石心腸,而是他無法忘記那一天彩綾為了救尚琦而死的畫面,雖說生死是常事,但為何死的不是尚琦,而是他的彩綾呢?若不是彩綾得到上蒼眷顧得以重生……
「您怎能如此冷酷?她是您的弟妹!」禁衛隊長望著季翔,連帶的也望著同樣無動于衷的爾斯和齊斯。
「我不過是在陳述往事,就算我回去也救不了她。」
「但是王請您回去共商解決之道。」
「我不回去。」季翔那雙變紫的瞳眸堅定望著禁衛隊長。
「那就得罪了。」禁衛隊長一聲令下,在屋內的禁衛軍們全數包圍住他們。「住手!」爾斯吼著,他不想跟同胞動手,可惜他喊得太遲,禁衛軍們個個搭上弓箭射向他們。
「爾斯,小心!」季翔推開爾斯揮手擋掉禁衛軍射出的弓箭,一個不慎讓弓箭射中他的手臂。
「叫你們住手沒听到是不是?」爾斯氣得大吼,轉向季翔擔心的問︰「大哥,你沒事吧?通通給我出去!」
「叫你們出去听見沒有?」齊斯臉色陰冷的下令,望著曾是他部下的禁衛隊長。
禁衛隊長點下頭,跟手下到外頭候著。
季翔面不改色的拔出弓箭,望著流出的黑血,「箭上有毒,這下得花些時間才會好了。」他手發出紫光,放在傷口處,不一會兒,傷口不再流血,他用繃帶包系好,眉頭不由自己的皺起。
「大哥?」爾斯和齊斯擔憂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季翔。
「齊斯,麻煩你回去一趟跟翔彥說,尚琦無救,我沒必要回國,如果他再一意孤行,教他親自來跟我談。」
齊斯點點頭,轉身就要出去叫禁衛軍跟他一起回去,季翔叫住他,「齊斯。」齊斯明了的點頭,「我不會說的。」
「大哥,我覺得二哥真的是……」
爾斯覺得奇怪,明明尚琦只有那副殼好,其實真實的她心機深沉,偏偏他二哥看不出來,他還沒看過一個男人可以那樣愛一個女人,當然,季翔也是,但最起碼彩綾就比尚琦可愛多了。
「爾斯,翔彥是一個好君主,你不能否認。」季翔搖搖頭,不想他批評自家兄弟。
「二哥什麼都好,更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君主,但事情只要一扯上尚琦就完蛋了,為了尚琦,他可以活活害死彩綾,尚琦雙腳不能行是她的報應,怪不得別人!」爾斯在季翔面前把心里的不快全發泄出來。
「爾斯。」季翔沉下臉,縱使他說的全是事實。
「好,我不說。」反正橫豎他都把自己的氣憤宣泄光了。
季翔淡然一笑,拿爾斯這個小弟沒辦法。被禁衛軍們一折騰天都亮了。
「天亮了,我都還沒睡飽耶!真是的。」爾斯打個哈欠,「今天要去看「純愛天使」的初版廣告……」他倏地捂住嘴巴,暗斥自己多嘴,先前曼雅就警告過他不能說的。
季翔疑惑的看著爾斯。
爾斯搖搖頭,「我該去公司了,晚上見。」說完,他飛也似的沖出去,頭也不回的。
季翔笑了笑,不知爾斯又在搞什麼鬼,也沒多余心思去理會他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