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小姐、逸少爺,有你們倆的包裹。」僕人將包裹放進柳清幽和品逸的房間內。
「謝謝,去吧!」品逸謹慎的拆開包裹,結果兩人都松了口氣。
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狗狗迫不及待的鑽出包裹,柳清幽也準備好要抱起它。
「等等。」品逸制止她伸手。
「怎麼了?」
品逸眼尖的挑起綁在狗狗後腳的線,線的那頭系著一顆……
炸彈?!
兩人相望,品逸當機立斷的下令,「捉著小狗別讓它動。」
她依言,品逸不知從哪兒拿來一只鉗子,開始在炸彈上做手腳。
「幽兒,你喜歡紅色還是藍色?」品逸閑散的問。
「藍色……」柳清幽訝然的張大嘴,看著他就這樣草率的剪了線,「品逸,你……」
「嗯?」品逸丟掉鉗子,輕輕抱起狗狗,逗著它玩。
柳清幽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看著正和狗狗玩得不亦樂乎的品逸,似乎還不敢相信炸彈就在他這麼談笑風生下拆掉了。
「幽兒,你說,我們該為它取什麼名字?」品逸捉著狗狗的前腳把它抬高,孩子氣的問著柳清幽,未等她回答便見他驚喜的說︰「哇!它是只小公狗耶!人家說養公狗比較好耶!」
「品逸!」她終于恢復正常,由驚嚇轉生怒意。
「啊?」品逸睜大藍眸,無辜的望著滿臉陰霾的柳清幽。
「你怎麼……怎麼……」見他這模樣,她反倒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什麼怎麼?」
柳清幽瞧出藍海中的促狹,惱紅了粉頰,「區品逸,你捉弄我!」
品逸笑放狗狗,捏捏她軟女敕的頰兒,「拆炸彈是我的專長,沒事了,別為我擔心,他只是想警告我,倒是你要小心,對方也把你列為目標。」
柳清幽想也不想的就月兌口而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累贅?我無法像心夢那樣博學,給予你任何幫助……」猛地住口,別過臉,她終究是在乎心夢的。
品逸扳過她的身子,「你的確不似心夢那般博學,但是我只喜歡你這個錯墜時空的小白痴,不可諱言的,我曾經愛過心夢可是那已成過去,我不要這點小事來困擾你。」
柳清幽笑了笑,但仍讓人模不透她真正的心緒,「我在意的是你心里真正有著的人,至于你以前愛過誰,我沒必要在意。」
是嗎?品逸捫心自問,他沒問出口,因為她不會回答,只會轉移話題。
他納她入懷不再言語。
入秋的涼風拂進兩人心中,他倆同時感受到那種不顯著,但令人難以忍受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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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躲一躲?」柳清徹思考良久後提出。
品逸金眉微挑,「我認為不需要。」
「不需要才怪,你還有幽要照顧,這麼早死,誰來照顧幽?」柳清徹不含蓄的直說。
一旁逗弄狗兒的柳清幽聞言抬頭,「逃避不是法子,難得品逸願意放棄這種危險的‘消遣’,我們該將他們一網打盡而不是逃。」
「你以為是捕魚啊!一網打盡,有那麼容易我們應當會查得這麼辛苦了。」柳清設柳清幽冷水。
「那是因為我們找不著頭緒,現在至少知道九成九是魯爾干的,就容易多了。」品逸護著她。
「是嗎?」柳清徹抱持懷疑的態度,「我看干脆我們多出席公眾場合,給他們下手的機會還來得實際一些。」
品逸和柳清幽互祝一笑,「果然跟我們想的一樣,我們才收到一些邀請卡,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不會吧?參加那種無聊兼沒營養的宴會會煩死人的!」柳清徹哀嚎。
「這是唯一可引出他們的好法子,我寧可煩死,也不願一輩子活在隨時可能被殺的陰影下。」柳清幽的話成功的阻止了他的哀嚎。
柳清徹點點頭,「知道了,我奉陪便是,邀請卡拿來,我叫人全部應允。」
此時,敲門聲響起,「徹少爺,族長請您至書房,有要事商談。」
「嗯,我馬上去。」柳清徹拿過邀請卡,跟品逸夫婦道聲再見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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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爸,找我什麼貴事?」柳清徹大刺刺的坐上書桌,居高臨下的看柳清一族的大家長——柳清宏一。
「有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平常瘋瘋顛顛的柳清宏一,難得板起的臉孔。
柳清徹揚眉,等著後續報導。
「‘喜’的真實身分是康川家的大少爺康川博新。」
「什麼?!」柳清徹大受刺激,怎麼也沒想到「喜」會是柳清家唯一仇視的一族的人。
「當年經過你叔叔那件事之後,兩族早就老死不相往來,原以為不會再有瓜葛,沒想到他們訓練小孩的方法正好和我們相反,我們是把小孩送去當警察,他們卻把小孩送去當殺手,真是冤家路窄。」柳清宏一皺眉嘆道。
腦筋靈活的柳清徹立即反應,「那麼‘喜’的退出並不是偶發事件,而是因為他認為幽跟死人沒兩樣才退出與‘捉影’的交易?若真是如此,我們不只要顧慮到品逸的安全,連幽也要考慮。」
「這件事最好不要告訴幽及品逸,省得他們分心,你在暗中保護他們就可以了。」
「哦。」柳清徹也皺起眉頭,怎麼事情變得如此復雜?他都一個頭兩個大了!而且他覺得柳清幽醒後變得很不一樣,她好像在四周圍築起一道牆與人隔離,以前她不曾刻意與人保持距離,但是現在……他有種山雨促使為風滿樓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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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冷的茶室中只有一個獨坐,忽地,他緩出個淺笑,在燈光未能施惠的暗處中的陰影心有靈犀的站到亮處,來人戴了張憤怒的面具。
「我想你不會有那個耐性來找我喝茶。」康川博新泡了一壺茶,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怒」淺啜口茶,「報紙上登得那麼大,不必我說你都知道是什麼事,我只是來看看你好不好。」
康川博新倒茶的動作頓了下,然後仍笑著倒完茶,「我該怎麼表達感謝?」
「怒」摘下面具,面具下是張俊秀儒雅的容貌,此刻他嘴角含笑,和他的封號——「怒」不相符,他說道︰「我只是好奇。」
「你知道我退出的原因是因為柳清幽已被宣布為植物人,現在她既已醒且認祖歸宗,自然是我康川一族的敵人而且非殺她不可。只是,我不想動手殺她,當年的仇恨就讓它隨著當事人都死光的情況下逝去吧!我不想找一個陳年往事再動手殺柳清幽,反正她也死過一次了,不是嗎?」康川博新重新泡壺茶,動作優雅而有藝術感,使人不覺他只是在泡茶。
「你不殺她,我倒是一定得殺她。」「怒」語氣淡然的說。
康川博新略頷首,想知道原因。
「你知道‘捉影’的條件是除了殺死區品逸之外,連他最重視的人也得殺,這不足為奇,奇的是我接到另一宗委托案也是要殺柳清幽的,兩個案子一同辦,柳清幽自然是非死不可。」「怒」道。
「我看‘捉影’他不是單純的要殺區品逸那麼簡單。」
「何以見得?」「怒」不明白他怎會突然冒出這句話。
康川博新頗有含意的一瞥,不再答腔。
兩人就這麼無言對飲至天明,除了偶至的風聲之外,再沒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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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鬢影,熱鬧喧嘩的宴會上有個人置身事外。
柳清幽一雙冷冽清寒的黑眸,緊盯著在人群中仍是超群卓越的品逸,近一八六的身高,使他猶如鶴立雞群般顯眼,合身的黑色禮服包裹著結實有型的肌肉,但頎碩的身材讓他看來不魁梧,反倒像伺機而動的捷豹,金色長發扎成一束,但有幾撮頑發垂落額前,卻並未柔化他那散發著冷漠的臉龐,深湛似海的純藍瞳眸,靜得不見一絲波瀾,他身旁圍一些商場要角,當然,她的堂兄也在被包圍的範圍內。
他的視線與柳清幽在空中交會,兩人的眼神都柔了下來,她只見他低聲與那些人不知說了什麼,爾後柳清幽看到他拋下柳清徹朝她這兒來。
她緊抿的紅唇微微上場,眸子充斥著笑意,眼中只有她那個英俊挺拔的丈夫。
品逸著迷的望著妻子今晚的裝扮——男孩似的短發梳于後,羽毛剪的發尾為優雅、白皙的項下了最好的注解,一襲紅色露肩、緊身的雪紡小禮服襯托出她姣好、縴織全度的身材,腳蹬一雙紅色高跟鞋,則顯出她修長無瑕的雙腿,冷艷美顏有種遺世獨立的漠然,然而,明亮輕柔的黑眸及上彎的嘴角,使她凜冽冰寒的氣質滲人些許暖意。
「沒人認得你很開心呵?」品逸站在她身旁,笑睇她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沒看到剛剛那堆才被我驅散的長舌婦嗎?」柳清幽習慣性的倚入品逸的臂彎,享受片刻的安詳。
他狀似閑散實則警覺的環視四周,「看來沒等到他們行動,我們就會先累垮。」
他們已連續參加了好幾個宴會,快累死了,但仍不見「捉影」他們行動。
「我們先走好不好?」柳清幽快抵擋不住睡神的召喚了。
「好主意。」品逸帶著她不著痕跡且無情的丟下柳清徹一人,離開這個無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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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會兒吧!」品逸發動車子,勸著正在抗拒睡意的柳清幽。
「不了,萬一發生什麼事我好先逃呀!」她打趣道。
「這倒是一項好認知,假如遇到危險你能逃就先選,知道嗎?」她認真的告誡著。
柳清幽不語,品逸當她默認了。
「幽兒,我總覺得你好像有心事。」品逸想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問。
她淡淡一笑,疲憊的搖首,「我想早些把礙事的人事物除去,然後高枕無憂。」
他笑而不語,瞥向後照鏡的藍眸突地變得謹慎,「魚兒上鉤了。」
柳清幽一驚,慌亂了起來。
「別怕。」
品逸拿起行動電話,先通知柳清徹再報警,然後他加快車速,後頭跟著的車子也跟著加速,寂靜的街頭因這場追逐點而熱鬧起來。
就在品逸準備轉彎之際,一輛車擋著路口,從車子里出現一群拿著機關槍的人瞄準他們進行掃射。他壓下柳清幽一邊將車子駛向路邊,一時間,緊急煞車聲、踫撞聲、槍聲、和她的尖叫聲全混在一起,爾後……一切歸于平靜。
追逐品逸的車子停下,里頭的人和持槍的人會合,一同到品逸那輛撞得不成車樣的保時捷查看,哪兒還有品逸和柳清幽的身影?他們早溜了。
「追。」帶頭的下令,一群人分成好幾路追擊他們。
品逸拉著柳清幽在巷子里東奔西竄,「忍一會兒,等到警察和徹趕到便行。」
她嚇得只能無意識的跟著他的腳步,無法做任何回答。
幾顆子彈瘋狂的呼嘯過耳,接著是一堆雜沓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愈來愈近……然後,她墜入一具寬闊且安全的胸膛,驚慌的心平靜了,她不再害怕。
「好些了嗎?」品逸柔聲問,心疼的撫去柳清幽不自覺落下的淚,「他們直追過去了,我們暫時安全。」
「對不起……我………我……」她以為自己夠堅強,孰料一旦真正遇上危險她仍……
「這是人之常情,好了,我們得快走,不然一會兒成了峰窩可不好玩。」品逸探頭看看狀況,一下便拉著柳清幽沖入黑暗中,成功的躲避了那些腦袋只能用來當裝飾品的人。
他感到他們仍有未擺月兌的麻煩在追蹤他們,這次這人可不簡單,他直覺的想到必須把柳清幽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免得她遭到波及。
當他們來到某一幢大樓時,品逸便帶著她躲入一個寫著儲藏室的地方。
「噓,待在這兒別出聲。」
柳清幽已猜到品逸的意圖,拉住他,「不要,你不要做傻事。」
「幽兒,我不能帶著你,那樣我們都會有危險。」
柳清幽拼命搖頭,止住的淚再度奔流,「你不要這樣,你需要這樣犧牲你自己……」你根本不愛我何必為我犧牲生命?何必呢?她的心在嘶喊。
品逸一掌劈在她的頸子使她昏迷,「原諒我,我不能看著你跟我一起死,我愛你,再見……」在愛憐的輕吻她後,品逸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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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我嗎?」品逸態度從容的出現在那人的身後。
「我相信你會想要一個公平的對待」。「怒」丟給品逸一把手槍,「我一直很喜歡手槍,因為它攜帶方便又不亞于長槍的殺傷力,你呢?」
「對我而言,它都只是一種殺人的工具。」品逸將槍上膛,不準備贅言,「方式?」
「怒」低笑幾聲,「那是讓你用來對付另外那群人的。」
品逸一愣,懷疑他的企圖。
「我不介入私怨,尤其是當雇主不信任我的能力時,我決定退出這淌渾水,祝好運。」「怒」的笑意更加明顯。
品逸竟還看見他眼中友善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品逸不知道的是「怒」也決定退出殺柳清的Case,想偷閑好好休息一陣子,至于委托人,理他去!
「既然如此,不送了。」品逸趕回去想帶走柳清幽卻發現她已杏然無蹤。
「幽兒、幽兒!」空蕩黑壓壓的儲藏室里只有品逸的聲音。
他呆愣著,直至胸口傳來一窒才發現原來他忘了呼吸,他不該丟下幽兒的,他不該讓他一人留在這兒的,她一定被人帶走了,天啊!一定是他們!怎麼辦?幽兒被他們捉走了,他該怎麼辦?
品逸方寸盡失,腦子紊亂得想不出對策,只能任那無邊無際的恐懼爬滿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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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對幽怎樣的。」柳清徹說來說去還是只有這句話,說是安慰品逸不如說在安慰自己。
品逸靠著門扉,目光凝滯,對他的話听若罔聞。
「品逸,你振作一點好不好?」柳清徹終于換了一句話。
他仍沒有反應,好似柳清徹的話全是耳邊風。
「品逸!」
「我知道,我會振作可以了吧?」品逸有氣無力的回答。
柳清徹翻翻白眼,幽才失蹤一晚,品逸就這個樣子,要是幽再繼續這樣沒消沒息幾天,品逸恐怕早就崩潰了。所幸這個「捉影」挺上道的,柳清徹才想完未久,僕人已送來信。
「看吧!」柳清徹連信長什麼樣都還沒看清就被品逸搶了去。
他看完,臉上出現肅殺之氣,教人連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柳清徹接住從他手里飄落的信來看——
區品逸︰
想要你老婆的命就和音月那小子一起到海邊,咱們來「敘敘舊」,明日下午三點,不見不散。
魯爾.貝奇
「真可笑,我們竟然落到這種下場。」柳清徹半是譏諷半是自嘲的任手中的信隨風飄去。
「你可以不去。」品逸壓抑的聲調顯示他有想殺人的沖動。
「別忘了他指明要我們倆一起去,何況幽是我的堂妹,我不能坐視。」柳清徹拍拍他的肩,「走吧!我們去選家伙。」
品逸點點頭,抿緊唇,藍眸燃著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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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幽作了個很長的惡夢,夢里有品逸、心夢、徹、凌風、還有一群她不認識的人,內容是什麼她記不得了,只記得好可怕、好可怕,可怕到她醒了之後以為惡夢成真!
「你是誰?」她掙扎著起身,卻發覺自己的手腳全捆得緊緊的,緊到不用扭動就會痛,她朝著站在她面前的人問︰「我怎麼會在這兒?」
陣陣帶咸味的涼風迎面吹來,頗有醒腦的作用。
「我叫魯爾.貝奇,或許叫‘捉影’你會熟悉一點。」魯爾笑答。
何止熟悉,簡直如雷貫耳,更或者,柳清幽連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也不知道了。
「你是白費氣力了,品逸可不一定會來。」她希望混淆魯爾的信心。
「我已經派人送了信,我們就拭目以待吧!看是你對,還是我對。」魯爾自信滿滿的,絲毫不受柳清幽的影響。
「你不該那麼有自信的,小心去踢到鐵板。」她不甘示弱的說。
「有勇氣,難怪區品逸會娶你而不要心夢。」
他是不得已才娶我的,柳清幽在心中反駁。
「不過,五年的感情就這麼吹了也挺可惜的。」魯爾說道。
魯爾的話引起柳清幽的興趣,但她並未展現出來,因為魯爾的千方百計要打折再打折才可信。
然而,他仍自顧自的說下去也不理柳清幽是否在听,反正當他講完時柳清幽的臉色灰白是真的,那就表示他的話有奏效。看下時間,差不多了,他塞塊布進柳清幽的口里,拉起她把她塞進車子,將車子開到離斷崖有一段距離的斜坡上,弄壞煞車,讓車子緩慢的、一點一點的滑向斷崖,假若無人及時……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柳清幽睜大眸子,掙扎著要下車,卻徒使車子下滑的速度更快,到最後她再也不敢動,絕望的等待死亡,一邊祈禱品逸會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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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兒呢?」品逸看也不看魯爾,逞自尋著柳清幽的身影。
「放心,她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魯爾指指身後的斷岩。
那兒有輛緩速滑下斷岩的車子,車子里有個人,身影依稀是幽兒!
「卑鄙!」品逸咬牙切齒的吼,藍眸掩不住心焦的化為兩道利刃射向魯爾,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魯爾放聲大笑,「卑鄙是我的代名詞,你又不是不知道。」
「能卑鄙到連殺手都能以自動退出交易,這也是常人不容易做到的。」柳清徹語出譏誚。
「別耍嘴皮子,打倒我才能救得了她。」魯爾不以為意的下戰書。
品逸朝柳清徹使個眼色,由柳清徹去救柳清幽,他來對付魯爾;豈料,有個人擋住了柳清徹的去路。
「抱歉,你的對手是我。」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現在他面前說道。
柳清徹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車子,決定速戰速決。
一場激戰就此展開。
柳清幽眼見品逸和柳清徹身陷危機,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他們受制于她。
不行!她不能等著別人來救!使勁的試圖掙月兌繩子,奇跡似的,她這麼動了動手腕繩子就自動散開,「月兌繩術」,想必葉星學過,所以身體才會自然反應。
迅速解開束縛,在車子跌下斷崖之前逃月兌成功,想奔至品返身旁卻忽地被人捂住口往後拉,柳清幽想掙扎但耳邊听到的聲音使她放棄掙扎,反倒是安心不少。
「不!」而看著車子落崖的品逸痛徹心肺的大喊,格開魯爾的攻擊,焦急的想沖過去亡羊補牢,連自己受傷也不理會,只知道他的心隨著墜崖的車子死去了,沒有知覺,只有空洞的不踏實感回在他哪槁木的身軀。
「品逸!你在做什麼?反擊啊!」
柳清徹才喊完,「砰!」的一聲使天地為之震撼,品逸只覺得有個不屬于身體的細小物體入侵,一片熱氣消散後剩下的是種奇怪的疼痛開始擴散全身,佔領他的意識。
中槍了嗎?也好,可以下地獄去陪幽兒,這樣她就不會寂寞了——
「品逸!」柳清徹眼前泛起紅霧,打倒他的對手,到品逸身旁檢視傷勢,天啊!血染紅了一大片衣服,還有擴大的趨勢!
柳清徹抬頭恨恨的瞪視一旁兀自得意的魯爾,「如果有卑鄙陰險小人獎,你一定是最得主,而且還會年年連莊!」
魯爾面色不改的道謝,「謝啦!既然他們夫婦倆都死了,留你也沒用,想你會想去陪他們的。」
柳清徹微微冷笑,「別太篤定。」話完,他舉高手,一群埋伏中的警方全數出動。
魯爾未防到這招,不禁愕然,「你……」他顫著手指著柳清徹。
柳清徹臉色陰凜的笑著,「不是只有你才會玩把戲。」
魯爾與他的同當一干人全部落網,一個清脆的女聲阻止了他。
「徹,品逸呢?」心夢出現在他面前。
「幽!你沒事,太好了。」柳清徹斜月兌那個面有愧色的人後,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品逸呢?」柳清幽沒看見品逸,黛眉悄然蹙起。後來的事她全沒看到,她不知道品逸中槍的事。
柳清徹不語,只是指指救護車的方向。
柳清幽心一涼,疾沖至救護車,急救人員正在幫品逸做急救,她只見他臉上血色遲褪,藍眸緊閉,昔日光彩耀揚的金發黯然失色,她心猛緊縮,像有個大槌子不停的敲擊著,眼前一片迷蒙,她想拭去好看清品逸的容貌,無奈愈擦她就愈看不清楚,一股難忍的腥味涌上,她猛烈的咳著,好似要將整顆心都咳出來。
發現有東西咳出,她低首一看,顫著唇無法言語的望著手掌,是血,惡心的感覺致使柳清幽不停的嘔出更多的血,一時間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任黑暗主宰她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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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了太大的刺激,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等她醒後就不會有事了,記住,別讓她再受這麼大的刺激了,否則下一次可不是吐血這麼簡單。」
誰在說話?品逸呢?品逸呢?
「知道了,謝謝你。」
「有什麼突發狀況再找我。」
談話聲漸遠,柳清幽皺皺眉,發出一聲輕吟,逐漸睜開眸子。白色,全是白色,她知道自己在哪兒了,除了醫院,哪個地方會有這麼純粹的白色?
柳清徹送走醫生後,見柳清幽醒來,不由得虛月兌的坐上病床旁的椅子,雙手撫額,眼角濕潤,「我以為你會跟上次一樣,歡迎回來,幽。」
柳清幽心一暖,淚自眼角滑下,想說話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知道,你好好休養,等你好些了,我再帶你去看品逸,嗯?」
柳清幽搖頭,眸中的堅決柳清徹一覽無遺,既然如此不如早死早超生,他心一橫,「品返被送回美國開刀,因為子彈離心髒只有O.五公分,取出子彈後傷口惡化,有生命危險,他父親堅持要送品逸回國治療……但是手術很成功,只等品逸度過危險期便可。」
他盡量避重就輕的描述,沒說品逸被送回美國後離婚協議書就送來了,當然,不是品逸自願離的婚。
柳清幽神色明顯放松,「我……想喝……」
柳清徹會意的倒杯水喂她喝。
「我沒事,放心吧!」她試圖讓他放心。
「醫生說你醒後就一切妥當,當然會沒事嘍!」
「我想回家。」柳清幽不喜歡醫院。
「我立即幫你辦出院手續。」柳清徹覺得柳清幽的態度很怪異,但說不上來哪里怪,他沒問。
柳清幽吁口氣,徹還有事瞞著她,想必是跟品逸的父親還有跟心夢有關。也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不知怎的,她的心悄沒由來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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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為什麼?」柳清徹不能理解的問。
柳清幽仰望天空,壓抑了千萬種的思緒開口,「這是從我醒後到現在一直在想的事,既然一切都落幕了,我和品逸也該有個了斷。」
「我以為一切都落幕後,你和品逸也會和從前一樣。」他不解的說。
「不可能。」柳清幽苦澀笑道,「我們的情況和別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柳清徹幾乎要為她的無情發怒,「品逸是犯過錯,但他是無心的呀!」
「無心的話傷人最重,就是因為無心,說出來的也更令人難以忘懷。我無法忘記那天品逸和心夢說過的每一句話,它們像錄音機一樣不停的在我耳邊環繞,不斷重復,品逸只是想彌補他犯下的錯,我不會再那麼天真。」
「幽,你該給品逸一個機會的!」柳清徹站在旁觀的立場,為品逸說句公道話。
柳清幽冷靜的搖頭,「我想失蹤個十天半個月,好好思考一下我和品逸之間到底該怎麼辦,而且,品逸的父親不是也不贊同我和品逸的婚姻?」
「嗯!他派人送來一份已簽名的離婚協議書,那個精老頭以為他們的企業多有魅力,送給我,我都不要!」言下之意就是說亞倫懷疑他們柳清家企圖染指「揚森集團」,所以才從品逸下手,听得柳清家的人差點患「美國人情結」的情緒反彈。
要不是他極力爭取,恐怕協議書早已被他們自行簽署送回去了。
「徹,你能幫我安排地方嗎?」她不願對這件事多下注解,刻意忽略隱隱作痛的心平靜道,反正橫豎這婚是離定了。
「品逸是真的愛你。」柳清徹力挽狂瀾。
「我沒有信心相信。」柳清幽語氣淡然,卻難掩淒涼。
柳清徹愕然,他終于明白她為何如此堅持,難道他只能任這傷口一直折磨她嗎?難道他只能看著幽和品逸就這樣分開?
他為柳清幽心痛,也為品逸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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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視野。」
柳清幽自冥想中回神,正好見一襲女敕綠的心夢坐在她身旁,她有些懷疑下人們怎麼讓心夢進門,從望見四周的僕人都一臉警戒的望著這兒,才知她得以入門的原因。
「有事?」她不看心夢,輕聲問著。
「品逸的情況穩定下來了,但他的心情很沮喪,依他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個性,不見你的尸體他是不會相信你已經死了。」
「我不會裝死的,你走吧!」柳清幽一口回絕。
「你們都離婚了!」心夢以為依柳清幽的個性她會答應。
「請你告訴品逸事實。」她深黑瞳孔如兩潭死水。
「要我怎麼說?說你拋棄他?」心夢冷笑,怒火高漲。
「事實是如此的話你就這麼說吧!」
「柳清幽,你……好,你最好別再出現在品逸面前!告訴你,我已經有品逸的孩子,他今年五歲,是品逸和我……」心夢氣得口不擇言,柳清幽的態度令她離火。
柳清幽身子一僵,記起魯爾曾說五年前心夢和品逸是一對感情深厚的情侶,再深深看來者一眼,「來人,送客。」她召來僕人送客。
如果柳清幽肯細想就會發現其中的蹊蹺,只可惜她心思紊亂得無法做正確的思考。
心夢見柳清幽強自鎮定的神情,竟有種破壞的快感,她想到該對品返說明離婚的事了,人家不是說,「要解月兌痛苦就是給他更重的打擊嗎?」
柳清幽神情愴然,心髒的緊縮使她難以呼吸,她捉著領口,直想將內心的淒趕出去,無奈她怎麼試也驅不散那椎心的痛……
她是該退出,真好,這下連期待也不用期待,人家五年的感情她怎能比得上?柳清幽!柳清幽從命吧!你命該如此,怨不得別人。
好冷啊!要下雪了嗎?串串熱淚往心里吞,柳清幽過了一個從未嘗過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