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戒童話 第七章 作者 ︰ 席安妮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公司開始謠傳著若筠訂婚了,而且對象有可能是凌子揚。

對于這樣的傳聞,若筠真的是啼笑皆非,不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流言傳出,雖然她一再的對外解釋沒有就是沒有,但相信的沒有幾人。

「有人看到李小姐的左手無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幾個女職員在走廊上嘀咕著,也不管現在是不是上班時間,她們只想知道公司內最新的傳聞。

「戒指?」

「是啊!一枚銀戒。」一個女職員神秘兮兮的點頭,「看起來滿特別的。」

「我怎麼沒有看到?」

「就戴在左手呀!」說著,她還伸出手比了比,讓人知道正確的位置。

听者想了一下,把頭一偏,立刻提出疑問︰「她的左手不是包著繃帶嗎?」

「听說是不想引人注目才用繃帶包著。」這可是有人親眼看見的喔!

這種說法讓人更覺得好笑,「拿下來不就好了,包著不更引人注意。」

「問題就出在戒指拿不下來啊!」女職員一臉對方很笨的皺起眉頭,「有人看到她不斷的洗著手想拔下戒指,還問有沒有人知道有什麼秘方,可以幫她把戒指拿下,可是,那個戒指怎麼樣也拔不下來。」

「這就奇了,戴得上去卻拔下下來?」

「所以啊!」女職員神秘的嘻笑著,「大家才會傳說她訂婚了,對象還有可能是凌先生,他們因工作上的關系每天朝夕相處,雖說不是一見鐘情,但日久也會生情啊!」

「說得也是。唉!真不甘心,一個金龜就這麼被釣走了!」

這一番話同時被兩個人听到,若筠听到只有苦笑的份,誰會知道她想躲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對他有特別的意思?

但要說對他沒有感情是騙人的,只是,他怎麼可能看得上她這平凡無奇的女人,她全身上下最引以為傲的就這一頭長發,那是她母親堅持她才沒去剪掉,因為這是唯一可以顯現出她是女孩特質的東西。

她舉手投足間沒有一絲女人味,不懂得打扮也不懂得甜言蜜語,也難怪都已經二十五歲了,身邊卻沒有半個男友,想起上次听到的批評——丑女多作怪,或許,她該四處作怪,好讓自己揚名四海,這也算是一種自我推銷吧!而另一方面,一旁的凌子揚听了心中就已經有個底,他沒想到銀戒已經自己找到主人了,只是,他該如何去證明這個傳言呢?依若筠的性子,不當場證明,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現在,他得想想該怎麼做?

正在煩惱的若筠看到站立一旁的凌子揚,有點訝異,「你在這做什麼?」

「沒什麼。」他狀似悠閑的聳了肩,好似他只不過剛好經過而已。

「你有沒有听到什麼?」若筠緊張的追問,如果剛剛他就站在這里的話,那麼,那些對話他是否有听到?

他最好什麼都沒有听到,不然她這幾天又要不得安寧了,因為凌子揚是個好奇寶寶,如果剛剛的對話被他听到,聰明的他難保不會聯想起什麼事來!

凌子揚雙眉一揚,裝作不解的反問︰「我該听到什麼嗎?」

「沒有,」若筠連忙為自己的小題大作否認一切,對他淺淺一笑,「對不起,打擾你了。」

凌子揚攔住正要離開的她,突然問她︰「等等,今晚有空嗎。」

「我有選擇嗎?」

她會這麼問,完全是因為經驗之談,只要他高興,她不論有沒有空都不能拒絕,舍命也得奉陪到底。

「沒有,但禮貌上還是問一下比較好。」他咧嘴一笑,滿意她對他的了解。

若筠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就是說,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機會。

「下班後在這等我,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人已轉身離開。若筠已習慣他的不講理,只認命般的接受了,卻也開始猜他想做什麼?

☆☆☆

若筠猜了許多凌子揚會帶她去的地方,卻萬萬想不到他會帶她到他家。

若筠當下心中盤算著,她是否該現在就奪門而出?但若這樣做,不就表示她做過什麼虧心事,到時,她勢必得一字不漏的全盤托出,這可不是她想見到的,因此,她強壓住自己想跑的沖動,乖乖的待在原地。

「我們到這里做什麼?」若筠硬擠出甜蜜的笑容問著,她要自己鎮定一點,說不定只是順道過來,他們應該有別的目的地才對。

「我只想問個問題。」凌子揚認真的拉她在一旁坐下,因為他早已看出她有拔腿就跑的沖動,小心的看著不讓他今天的獵物跑了。

「什麼問題?」若筠眨眨眼,偏著頭微笑等著他的回答。

凌子揚開門見山的指著房門大開的臥室說︰「告訴我,那晚是不是你?」

「怎麼可能,你把我捧的太高了點吧?」若筠本能的否認到底,揮手取笑著他。

凌子揚銳利的眼眸直盯著若筠不放,「你知道我在說哪天晚上嗎?」

「就是我們都-醉那天晚上啊……啊!」若筠猛然的住嘴,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說溜了嘴,她小心的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正開心的笑著。

若筠暗罵自己笨,雙手緊緊的槌打桌面,她干嘛這麼多嘴啊!什麼都不要說不就沒事。

「很好,」凌子揚滿意若筠的誠實,放棄了原先所有的打算,「不需要我嚴刑逼供,你自己招了。」

若筠有所防備的瞪著他,「那又怎樣,這種事常發生,你情我願的,根本不算什麼。」

「那銀戒呢?」

有了剛才的經驗,若筠這次很小心謹慎的回話,「什麼銀戒?」

她必須防著他,如果他只是單純的要回東西,那麼,她很樂意雙手奉還,不過,前提是在她拿得下來的情況,但不知為什麼,若筠直覺認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我想,你該知道我有一枚銀戒吧!」這是宣告,不是問句。

「我不知道什麼戒指的事。」她倔氣的頭一揚,不願就此承認她不小心拿了他的東西,如果他想依循法律途徑拿回的話,那麼,她可要吃上官司的。

「那枚戒指是我家世代相傳的寶物,它會自己挑主人,一旦被挑上,就怎麼也拿不下來了。」

這話讓若筠一驚,下意識的模了模手上的繃帶,她小心的追問︰「被挑上的人會怎麼樣?」

凌子揚賊賊的一笑,「下怎麼樣,頂多成為我的老婆而已。」

「你的老婆?」都什麼時代了,還有拿信物指親的規炬嗎?

他解釋道︰「戒指是當家女主人的信物,只傳給長子,再由長子交由未來的妻子,這是我們家的傳統,已經傳了好幾代了。」

「如果說要由長子傳給他的妻子,那戒指也得先拿下來才行啊!」若筠想趁機套出拿下戒指的方法。

「這個啊!」凌子揚故意頓了一下,奸玩的看著她緊張又不安的表情,「說來也挺神奇的,在懷孕後,那戒指就會自動的拿得下來了。」

「不可能吧!」她才不信,哪有這樣的事。

「可別不信邪,我母親、還有女乃女乃、還有曾祖母都是這樣才拿下戒指的。」他舉出所有的例證,「下然你也可以去跟我母親求證。」

天啊!她若不招認,那她不是一輩子都得戴著這枚銀戒了?他可不想一輩子這樣包著手,可是,如果照他所說,戴上銀戒的人是他老婆的話,天底下同尺寸的人多的是,他怎麼知道哪一個才是他要找的人?

突然,若筠想到了灰姑娘的故事,天底下同尺寸的人那麼多,王子如何確定穿上那只玻璃鞋的公主就是他的新娘呢?如果那位公主剛好是個男的呢?

「不是我愛潑冷水,如果這其中出了意外呢?」若筠發現自己有點烏鴉嘴,「比如說配偶早死或者不孕呢?總要有人來傳宗接代吧?」

「這時,就可以任由當事人另選妻子,而銀戒會再另選主人,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凌子揚誠實的說著,想著該用什麼方法讓若筠相信他所說的都是真的。

若筠發現自己有種笑不出來的感覺,「我可真是上了一課。」

「戒指就在你的手上吧?」答案就要揭曉了。

「怎麼會呢?」若筠假笑著想躲開他的逼問,現在還不是說出答案的時候,她還沒有心理準備耶!

「把繃帶拿下來就知道了。」凌子揚堅持著動手。

「不,我不要!」若筠還來下及跑就被他一把抓住,只能訴諸語言上的反抗,「我警告你,再靠近我就不客氣了。」

「我想我們都知道誰佔有優勢。」凌子揚無視她的掙扎與反抗,「要自己動手,還是由我動手?」

「別妄想了。」若筠頭一揚,狠狠的踩上凌子揚的腳。

「不听話的小孩。」凌子揚為了避免再遭受攻擊,干脆一把抱起她,一只手試圖解開她左手的繃帶,當銀戒再度露出它的光輝時,凌子揚滿意的笑了,「真的在你手上。」

一陣掙扎,若筠在他松手的同時,整個人也摔落在一旁的沙發上,她很不服氣的瞪著他,他竟然無視她的反抗,還將她如女圭女圭般的拎了起來,那讓她很下高興。

「總算找到了,我馬上打電話跟家里報告。」正要拿起電話的凌子揚發現電話線已經被人拔了起來,眉頭一皺,瞪著死命抱著話筒的若筠,「你這是做什麼?’

「不準說!我都還沒說要嫁人!」若筠-令著,很不高興他的自作主張,「你好歹也該先問問我的意願。」

「不用問了,你當然不會答應,我何必多此一舉。」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不過總有一天,他會讓她說yes!

「那就對了,我既然不怎麼願意,你不覺得你不該勉強我嗎?」

凌子揚想了許久之後,搖著頭,「不覺得。」

若筠氣急敗壞,根本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可惡,我可沒說要嫁給你!」

「你也沒說不嫁啊!」凌子揚退讓一步,試圖緩和氣氛,「算了,這事不急。’

看他打消了念頭,若筠松口氣的拾起被他解開的繃帶,打算再纏回去,以繼續避人耳目。開玩笑,明天她還得上班,她可下想引起更大的風波。

「你在做什麼?」凌子揚搶過繃帶,禁止她再將銀戒掩藏起來,「我不準你纏起來!」

「我不想引起騷動。」

「有什麼不好?你嫁給我的話,吃-不用愁,多少人想要你這位子!」這樣也可以讓玫兒知難而退,凌子揚已經開始在打著如意算盤了。

「讓給她們好了,我不希罕。」若筠發現他不懷好意的攬上她的腰,驚叫︰「你做什麼!」

「對于那天晚上我沒什麼印象,現在我想偷吃一下。」

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把臉深深的埋進若筠的頸側,讓她心頭不由得一震,雙頰不自覺紅了起來。

若筠想回敬他一個過肩摔,卻怎麼也摔不動他,接著,把她所想到的招式都用上,還是擺月兌下了他,最後,反而被他摔在床鋪上。若筠驚覺在這張大床上將要發生的事,心里是又驚又怕,那天晚上的片斷回憶迅速爬上她的心頭……

「你……你……在……做……做什麼……」若筠的舌頭已經嚴重打結,雖然凌子揚的動作已經說明他想做什麼,可她就是下相信他打算……打算要跟她……要跟她……

「你看不出來嗎?」凌子揚解開上衣,不客氣的擁住若筠的身子,「當然是做我愛做的事羅!」

他……他知不知禮義廉恥啊!

無奈凌子揚根本不接受她的拒絕,無論她怎麼抵抗,他那如雨點般的輕吻仍撒落在她身上。他們之間好像早就注定好了,即使她再怎麼躲,也躲不掉了——

☆☆☆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若筠不斷的告訴自己。

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未來的,偏偏他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讓她忍下住想去相信他,編織著他們的未來。

只是,一個銀戒能決定兩個人的終生嗎?

「今天的你心情很浮躁。」凌子揚在道場找到她。

今天一整天他都沒看到她的人影,輾轉才知道她請了假,在她住的地方又沒看到人,他知道就只有這里能找到她的人了。

早上當他醒來時,若筠又跟那天早上一樣,已經先離開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昨晚當她在他懷中時,那種感覺是從沒有過的,這一次,他可以對天發誓,他是認真的!

「我是很煩。」她知道自己的心情不定完全表現在臉上。若筠向來以運動發泄心頭之氣,可是今天她怎麼做都無法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而這一切全因為他。

「要我跟你過招嗎?」凌子揚知道她需要有個人陪她,于是自我推薦。

「請指教!」說著,她不給他反應的時間,馬上開始攻擊,一切只為發泄心頭上的不滿。

其實,兩人的實力明顯的有段差距,可她一點都不氣餒,反而愈戰愈勇,愈戰愈有心得。

「做這個決定有這麼難嗎?」凌于揚問。

他求婚了,就在昨晚他向若筠求婚了,但她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躺在他的懷中,似乎有些猶豫、有些害怕,所以,他並沒有逼著她當場回答,他不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只要她一點頭,他願意給她所有的一切,只要能讓她高興。

「難!」若筠被摔過之後回答,躺在地面上,一動也不動的望著天花板,「很難。」

「為什麼?」

若筠重新站立起來,突然腳一踢,把他絆倒,「太突然了,你應該知道這有點荒唐。」

「我是認真的,」凌子揚瞅著若筠,「或許過去的我很花心,但遇上你之後,我是真的付出我的心,我的愛只對你一個人,也只為你。」

這話說的很動听,但她就是覺得有種下踏實的感覺,天知道,她該不該相信他?

男人是種口是心非的動物,不是嗎?女人難懂,男人也一樣難懂,誰知道對方是否真心,誰又會知道下一個傷心的不會是自己。若筠望進他的眼底,她真的很想相信,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唉!誰能來告訴她,第一次踫到這種事的她該怎麼辦?

☆☆☆

一早,若筠發現公司里的氣氛不太對,這讓她想起上次她跟凌子揚鬧出謠言

的情形,該不會這一次又有什麼新的流言傳出了吧?

走進辦公室,若筠發現臉色下好的玫兒,她一臉怒意,雙手交疊的佇立在辦公桌旁,似乎在等人,也在壓抑著自己滿肚子的不悅。

「早,玫兒小姐。」若筠一如往常的態度,有禮的打招呼。

「你來的剛好!」玫兒十分不客氣的質問,「我有話要問你。」

「請說。」若筠盡職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洗耳恭听的等著。

「听說你跟凌子揚訂婚了,這事是不是真的?」

玫兒不相信這項傳聞,特地前來求證。一直以來,她都以凌子揚未來的妻子自居,她相信遲早有一天凌子揚的心會是她的,如今,凌子揚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未婚妻,玫兒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麼可能,我不過是總經理旁邊一個小小的助理而已,玫兒小姐,你從哪里听來這無稽之談?」若筠淺淺的一笑,不對別人承認凌子揚對她說了什麼,因為那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那你手上的繃帶怎麼說?」

「這個啊……」若筠笑笑的表示,根本不想對她多做解釋,「不過就是受了傷。」

玫兒根本不信,堅持道︰「拆下來看看!」

「這……這個……」若筠臉色一變,有禮的婉拒,「恐怕……不方便!」

「我說拆!」說著,玫兒嘴角浮上一絲嘲弄,「難不成真有這回事?」

「當然不是!」若筠知道若讓玫兒瞠入這淌渾水里,那她和凌子揚之間的關系會愈弄愈復離。

「玫兒,不要胡鬧了!」

凌子揚一踏進辦公室就看到玫兒直追著若筠,立刻嚴厲斥責玫兒的無理取鬧,同時也為若筠的不辯說感到不悅,他們的事遲早都要公開的,為什麼不說?為

什麼不讓玫兒知難而退?

「我沒有胡鬧,我有權利知道這里面的真相吧!」

凌子揚果決的道︰「沒有,你沒有任何權利!」

「凌子揚,你說什麼?」玫兒憤怒的問,他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

凌子揚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玫兒說︰「你該知道我家的傳說吧?」

「銀戒嗎?」玫兒不層的輕哼,以為那只不過是要讓她死心的謊言︰罷了。「我連看都沒看過,怎麼知道那是真是假?」

「我可以證明。」

江啟毅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邊,他一臉看熱鬧的表情,教玫兒很生氣。

「你出現的倒真是時候啊!」玫兒瞪著江啟毅,她從來就不喜歡他,花心大蘿卜一個!

凌子揚勾勾手,示意一旁不說話的若筠靠近他,「若筠,你過來。」

「做什麼?」若筠順從的走過去。發現他的意圖後,本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不要!」

玫兒不高興的看著凌子揚一把拉過若筠,兩人的樣子,給人感覺他們之間的關系絕對非比尋常,「你們在做什麼?」

「這個就是我說的銀戒。」凌子揚制伏住若筠,把她手上的戒指展現出來,「我可是找了好多人試過,終于找到它的主人。」

「我不信!」

玫兒懷疑其中有詐,整個人撲過去,想把若筠手指上的戒指拔下來。

若筠本能的將她的手抓起,「不要踫我!」

「好痛!」

「若筠,你會弄斷她的手。」凌子揚搖搖頭要她放手,同時也好笑的警告玫兒,「她可是黑帶高手,你打不過她的。」

玫兒含著眼淚的怒視眼前所有的人,忿忿的說︰「我就偏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現在她已是我的未婚妻了。」凌子揚斬釘截鐵的說。

「什……麼……」若筠當場傻了眼,他競當著眾人面前這樣說!她已經可以想像等會兒會挑起多大的波瀾,她想,她最好趕緊避難去。

凌子揚看著悄悄移動的影子,眼一瞪,「你要去哪?」

「上班啊!」若筠笑笑的解釋,知道現在最好不要讓凌子揚不悅,「現在是工作時間嘛!」

如果可以,她還真想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算了,凌子揚的宣布,無疑已為她判了刑,接下來她的日子該怎麼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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