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一年一度的接力賽即將來臨,每個班級都在積極地做準備工作,參賽選手由同學推薦或者自薦。這個接力賽共需要男女生各十名,每位選手跑四百米,以班級為單位計算成績。
二年一班去年的成績在同年級五個班中排名第四,可見水平甚低,但同學們還是積極地作準備。
說到跑步,有棲川彩可是退避三舍。
說來也怪,每次長跑以後她都會感冒、流鼻涕甚至發燒,而且立竿見影,上午跑步下午就開始發病。雖然她很想參加這次比賽,但無疑會給自己找更多的麻煩。
經過班上的全力號召和鼓舞,最終產生了二十位參賽選手。
「杏子,伊崎跑步的時候-一定要在終點等他啊!」有棲川彩笑嘻嘻的和她開玩笑。
「我遺納悶呢,明明他的體育成績普通,為什麼還要參加比賽?」栗山杏子最了解男友了,他的體育成績慘得可憐,除了鉛球他什麼都不如她!
「他想在-面前炫耀一下嘛!-看,他們在練習,咱們去看看吧。」有棲川彩看到一些同學在練習跑步,和栗山杏子跑去湊熱鬧。
在比賽前,操場上的情景總是比往常熱鬧。
「蓮見學長好帥!」
「蓮見學長加油!」
「蓮見學弟是最棒的!」
「蓮見學長,我愛你!」
一句句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話此起彼落,她們听得相視而笑。
「這些學妹和學姐真讓人受不了!花痴!」栗山杏子打趣的掃視那些興奮的女生,真是傻得可愛。
有棲川彩望著不遠處蓮見嘉邦跑步的身影,矯健而平穩,絲毫看不出費力的檬子,不用多久,他就跑完四百公尺,面帶微笑的回來了。
「蓮見學長,擦擦汗!」
一個可愛的學妹馬上遞給他紙巾,但被他禮貌的拒絕了,隨手從口袋里面掏出紙巾,看得那個學妹一臉陶醉;心想學長連擦汗都這麼迷人!
他還真有些伯這些過于熱情的女孩。
「蓮見,你跑得真快啊!」有棲川彩由衷的贊嘆!比起蓮見,降谷這家伙從來都是不慌不忙的走路,更不要說見過他大汗淋灕的跑步!雖然他的身材屬于精瘦有力型,但她還是對他的能力抱著懷疑態度。
蓮見嘉邦稍微喝口水,潤濕干燥的喉嚨。「沒什麼。」
「你跑得這樣快,為什麼咱們班去年的名次那麼慘?」
「因為有那樣的笨蛋在啊!」栗山杏子無奈的指著遠處正在跑步的人。
只見那個人一手-腰另外一手胡亂地擺來擺去,身體前傾得厲害,一看就是一副吃不消的樣子。
「伊崎的樣子真夸張!」有棲川彩被他的怪樣子逗笑。
「唉,真丟人。」蓮見嘉邦為他感到慚愧,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怎麼跑起來像一個殘疾人!「彩,喏,降谷。」他提醒她降谷一從遠處慢慢走來,目標就是她!
「唔?哦!謝謝,我先走啦!再見!」她笑——的跑向那個滿瞼寫著不高興的怪人。
蓮見嘉邦望著她縴細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陣酸意,眉頭不禁糾結……他能忘記她嗎?
「-在那里干什麼?」一放學就看到她和栗山杏子跑出教室,半天也不回來,後來從教室的窗戶看去才發現她的身影。這個女人簡直有毛病,明明她就不是比賽選手,卻偏要湊熱鬧。
「看他們練習啊!」長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
「無聊。」
「干嘛?擔心我?」
他無語。
「哼,誰理你!」
「要不要回家?」
「要啊!」
兩個人默默的走在街上,粗心的人一定不會認為他們是戀人,但細心的人不難發現他的目光時時刻刻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此時的有棲川彩心里想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降谷,你每個學期都不用上體育課嗎?」說來也怪,他沒上過體育課。
「叫我的名字。」他不滿。
唉,真-唆!「阿一,可以了吧。」
他仍是沒有回答。
「我在問你話耶!」她戳他的胸膛,這個人怎麼這樣木訥啊!
「不用。」
「成績怎麼算?」
「免休。」
「哦,原來如此。」
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其實大部分都是有棲川彩自己在說。
到了岔路口,有棲川彩說︰「我先回去,不用送我了,明天見!」上學的時候總是幸福的,每天放學和戀人分別,第二天上學又會見面,天天都會有期盼。
「-沒忘了什麼嗎?」他逼近她,雙眸死死的盯著她。
一張帥臉差不多貼上她的臉,有棲川彩的心怦怦跳,她忘了什麼呢?
降谷一看到她無知的臉,怒氣直沖腦門,真想揍她!他突然把她拉進懷里,不客氣的吻住她的唇,旁若無人的吻著她。
有棲川彩漲紅了臉,接受他的吻。
這個吻彷佛帶著一絲懲罰,他要告訴這個小女人敷衍他的下場。
有棲川彩羞紅著臉緊貼他的胸膛,讓她怎麼好意思面對過路人驚異的目光。
「知道忘記什麼了嗎?」
「唔,知道了。」
「還會忘記嗎?」他寵溺地模著她柔軟的卷發。
「不會啦,可是下次不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好嗎?」
「不好。」吻別還要挑地方?
「唉,服了你啦!這下可以回家了吧?」
「唔。」降谷一不情願的放開她,真的很舍不得她走,想一直抱著她軟軟的身體,好舒服,他從不知道女人的身體可以這麼軟。
她鑽出他的懷抱,回頭送給他一個超級鬼臉。哼,欺負人!
凝望他頎長的身影,她覺得他身上的孤寂已經漸漸褪色……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前半句說的是二年一班在比賽當天突然損失一名比賽選手。
後半句說的是伊崎敬太由于練習的時間過長導致胃疼。
這可急壞了班長,班上男生本來就少,這下可就糟糕了,除了比賽的九位男生,剩下的男生的體育成績實在慘不忍睹。
但這正中有棲川彩下懷!
「水井∼∼水井∼∼,我推薦一個人!」有棲川彩興高采烈的跑到班長面前,引來其他同學的好奇。
「誰?快說是哪位貴人?」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他!」她指向正在瞌睡的降谷一。
眾人倒抽涼氣。
「開、開什麼玩笑?」班長小聲對她說,她推薦的這個人非常離譜。
有棲川彩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氣模樣走到降谷一身邊推醒他,「阿一,去參加比賽吧,伊崎生病了。」
同學們心驚膽戰的關注著他們,真替有棲川彩捏把冷汗。
降谷一面無表情的掃過四周的同學,又-起眼看著眼前這個亂來的女人,氣得牙癢癢,起身離開教室。
同學們吐出一口氣,好嚇人的表情。
「有棲川,-的好意我心領啦,我還是找別人吧。」永井看到降谷一的表情已經得到了答案。
「不要!我偏要他去!把他的名字報上去!」降谷一,今天說什麼你也要給我去比賽!有棲川彩打定主意,
擱下參賽選手不說,光是啦啦隊就已經光彩照人了,美女全部上場,姿色稍微差的女生忙著給參賽選手拿水,各司其職。
「阿一,今天你不去也要去!」有棲川彩好不容易找到他,說什麼也要讓他參加比賽,這是一個讓他接觸全班同學的機會,她要讓他知道什麼是團結!
「一定?」他坐在石階上仰視她,眼中有著無可奈何。
「一定!」她說得無比堅決。
經過兩分鐘的沉默,他站起身,揮了揮褲子上的塵土,拉著她走向操場。
「你決定去了,對嗎?」
「就這一次,記住!」
听到他的話,有棲川彩高興極了,這不僅僅是關系到參加比賽,最重要的是他對身邊的同學並不是毫無感情,他已經開始願意融入了,只是不要逼得那麼緊。
二年一班的同學看到有棲川彩洋溢的笑容就知道她成功了,但又來了一個疑慮,降谷他行嗎?
降谷一月兌掉外套,隨著班上的其他選手走向跑道。
「彩,不是我多嘴,降谷他真的不勉強嗎?」
同學們紛紛詢問她,在他們眼中,降谷一除了睡覺好像和運動沒有關系。
「我也不確定,但請相信他吧,他一定會盡力的!」
一聲槍響,比賽開始了。
二年一班的第一棒是蓮見嘉邦,利用他的速度拉開和其他選手的距離。在加油助威聲中,他竭盡全力的奔跑,結果還不錯,順利的交接第二棒選手,這時二年一班位居第一。接下來雖然其他同學盡了全力,但還是力不從心,當比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已經落後別人不少,再這麼下去,最後一名就非二年一班莫屬。
場下的同學開始嘆氣了,看來不是運氣不好,的確是技不如人,二年一班這條咸魚是無翻身之日了。
當比賽還有最後一圈時,二年一班已經穩穩的是最後一名了。何況最後一棒是降谷一,大伙兒更加不抱有任何希望。
但當接力棒交給降谷一後的一-那,同學們都詫異了!好驚人的爆發力,猶如離弦之箭,同學們頓時有了興致,振臂高呼降谷一的名字,不僅是二年一班的同學,就連其他班的同學也都看傻了,誰都沒有料到降谷一竟然深藏不露,有棲川彩史是看呆了。
四百米的跑道上上演著最精采的一幕,降谷一連續超越三名選手,正在竭力追趕第一名的選手,只可惜比賽規定每人只跑四百米,如果多讓他跑一百米一定能超過第一名的選手。
比賽結束了,二年一班創下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第二名!不用說,功臣就是降谷一。同學們紛紛圍上前對他表示贊許,有棲川彩看出他很不習慣,但他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對同學們視而不見拂袖而去。
為了表示慶賀,大家決定用班費去大吃一頓,主角就是今天參加比賽的所有選手,當然最佳主角就是降谷一。
降谷一本不想去,但拗不過有棲川彩,只得跟著同學們去吃飯。
班長特意買了一瓶香檳來助興。當瓶塞砰的一聲打開後,同學們的歡呼聲連成一片。降谷一沒有和大家一起嬉鬧,只是靜靜的坐在角落,默默的看著大家的歡暢,不知怎地,他的臉上升起一抹笑容。
然而,這個笑容沒有逃過有棲川彩和蓮見嘉邦的眼楮。
「阿一……」
「嗯?」
「同學們不那麼害怕你了。」
他汗顏。
轉跟間進入三年級,也是最關鍵的一年,大家各自向著目標努力。有棲川彩的目標是留在東京讀大學,多半是因為降谷一。
午休的時候,有棲川彩和幾個女同學閑聊,話題忽然落到她和降谷一的身上。
「彩,-和降谷交往這麼長時間了,你們有沒有……啊?」栗山杏子擠眉弄眼的朝有棲川彩壞笑。
有棲川彩就知道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
「對啊,對啊!彩,你們有沒有氣那個乙啊?」
其他的同學也開始起哄。她們都覺得降谷酷得不得了,但在那方面怎樣呢?
「-們在胡說什麼?」有棲川彩實在受不了她們的糾纏,什麼不好問非要問這個讓她難以啟齒的問題。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姐妹,說嘛說嘛!」栗山杏子非要問出個究竟,在日本聊這些事沒有那窘吧?有棲川彩一定是受另一半中國血統的影響才會這麼含蓄。
「非要說?」
「一定要!」
大家異口同聲。
「披-們打敗了!好吧,我告訴-們,我和他還沒有發生那些-們想象中的事情!」有棲川彩道出事實。
結果噓聲一片。
「喂,我說了-們又不信!」什麼啊!難道他們就一定要「那個」?
「好啦,奸啦,我們相信-!」栗山杏子估計她說的是真話,因為她所認識的彩是不會騙人的。「你們的進度好慢哦!」她擺擺手,表示不滿。
「我們哪有-和伊崎那麼超速啊!」有棲川彩被說得瞼紅了。
「-不想和降谷嗎?」香織毫不避諱的問她。「你們該不會是柏拉圖式的戀愛吧?還是降谷他……」她們幾人交換眼色。
「胡說!降谷很好!問題出在我這里,是我不想要的,和他無關!」有棲川彩只顧著替男友辯解,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措辭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哦?-的問題?性冷感?」
嗚,她好冤枉!「不是啊!怎麼越說越亂來了!」有棲川彩快被氣哭了。
「那是……」
「是我不好意思。」聲音明顯減小。
「嘿,這就是-的不對了!如果哪天降谷找別的女人,-可就不能怪他了!」栗山杏子提醒有棲川彩。以她的想法,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為什麼?」有棲川彩驚呼,這怎麼可以!降谷找別的女人?死也不要!
「是-不給他啊!」栗山杏子大眼圓瞪,對于有棲川彩的痴呆實在佩服。
杏子她們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有棲川彩恍然大悟。
有棲川彩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白天和杏子她們討論的問題,雖然感覺很下流、很無聊,但卻是很實際的問題。
正值青春期的男女,無論在心理上或在生理上都會相互吸引、有所需求,這也是人之常情。男女在交往中是否沖破理智的防線完全取決于兩人的性格,正所謂性格決定命運。
而有棲川彩在這方面處在思想混沌的境況中,主要是因為她應該接受生理衛生知識的時候湊巧在中國,而中國老師所采用的教學方法是自學,這只會越學越復雜、越學越神秘。總之,性事對于她是一個地雷區,免談。
降谷一和她在接吻之後,他要求繼續的時候都被她堅決的拒絕,換來的是他的低咒,繼而起身離開她,把她一個人留在房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說不定降谷就找別的女人去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拒絕男友的要求呢?
這個問題困擾她,直到凌晨兩點才有答案︰她太保守了!
第二天午休的時候,有棲川彩找到正和男友在天台親熱的栗山杏子。
「杏子,-過來,快點啦!」
伊崎敬太朝有棲川彩揮舞拳頭以泄心頭之「恨」,好一個破壞王!
栗山杏子和他急匆匆的吻別,就和有棲川彩走了。
有棲川彩又鞠躬又敬禮給這對小情人陪罪,若不是有急事,她才不會打擾他們呢!
她們來到操場上,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栗山杏子實在困惑。
「噓!」有棲川彩的眼楮滴溜溜的轉來轉去,查看這個地方是否安全。
「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栗山杏子白她一眼,鬼鬼祟祟!
有棲川彩搔著頭發,欲言又止。
「說不說?」栗山杏子等不及了。
「說!」
「那就快說!」
「好,我說,我想請-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唔……我想請-……」
栗山杏子雙手架在有棲川彩的脖子上,死死瞪著她,如果她再吞吞吐吐,她就在這里結束了她!
「我說我說,-能不能幫我買一個……?一個就好。」有棲川彩因害羞而紅了臉。
五秒鐘的沉默。
「就這事?」
「嗯。」
「為什麼不自己去買?」
「害羞。」有棲川彩感到身旁的火山即將噴發了。
「-快氣死我了!就因為這點事情-就拉著我跑來這兒,然後讓我做這樣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氣死我了!氣死了!」好好的幸福時光都給耽誤了。
「對不起嘛,幫幫我!求-了!」有棲川彩陪著笑臉,這個忙只有栗山杏子能幫她了。
「好吧,怎樣謝我?」
「我不告訴伊崎-收集帥哥照片的事情,放心吧。」有棲川彩壞笑。
「去死吧!」栗山杏子忍無可忍的朝有棲川彩撲過去。不說謝反而要挾她,這還了得!
隔天,栗山杏子丟給有棲川彩一個包裝得很漂亮的小盒子。
「謝謝-哦!杏子對我最好啦!」她高興的摟住她,這個朋友好得沒話說。「但是不用包裝得這麼漂亮吧?」有棲川彩好笑的看著手中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