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子凜,生日快樂!大姐今晚要加班,不能給你慶祝生日了。喏,生日禮物!」
莫子揭噘起嬌艷的紅唇狠狠地親吻莫子凜的臉,速度之快讓他連躲都來不及。
「大姐,-倘若不親我的話,我會更開心的!」
莫子凜使勁搓著留在臉上的口紅印,心里暗想,他的姐姐們為什麼都不像個正常的女人!
「大姐,謝謝啦!我衷心祝福-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你小子,看在今天是你生日的份上,我暫且饒你不死!媽媽、子探,我去上班了!晚上不回來了!」莫子揭隨手拿起一片吐司就匆匆離去。
身為資深導游的她,前不久得知要帶一個外國旅游團,這陣子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
「子凜,大姐送給你什麼禮物了?」莫子探睡眼惺忪地說。
剛睡醒的她,盡管一副半夢半醒的神態,顯得別有一番迷人的味道。
「手套一只!」莫子凜揮了揮著大姐送的一只手套,心里明白她們兩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噢,一只?那這樣吧,為了我們寶貝子凜的另一只手不會挨凍,二姐我……」
「二姐,趕快把另外一只手套給我吧!還有……謝謝-們別出心裁的送禮方式!」莫子凜無奈地說。
為什麼他的姐姐都這麼愛玩,就連送生日禮物也要搞這種名堂?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莫子探美目圓瞪,不可思議的瞪著弟弟。
听到她這麼說,莫子凜口中的牛女乃差點沒噴出來。
「拜托!-和大姐換個劇本好不好?哪怕是換句台詞也好啊!去年-們倆就是一人送給我一只鞋,難道今年我還會被-們騙去?」
「唉,我老了,記性不好了!生日快樂,帥小子。」莫子探先下手為強,眼明手快地搶下莫母剛端來的煎蛋,讓莫子凜的筷子撲了個空。
「-好樣的,當心膽固醇過高!」看著二姐吃得不亦樂乎,莫子凜氣得牙癢賡。
「好啦!媽媽,我去上班了!子凜,生日快樂!」莫子探丟給弟弟生日禮物俊,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家門。
他拆開禮物,不用看也知道是另外一只手套。捧著質地柔軟的手套,他笑了起來,雖然和姐姐們總是愛斗嘴,但這可是他們相親相愛的方式呢!
深秋的寒意逼得人瑟瑟發抖,莫子凜仍騎著摩托車漫無目的的在公路上穿梭。
雖然今天是他的生日,但他卻一點也提不起興致,感覺心里好像少了點什麼。
把摩托車停在海邊的公路邊,莫子凜從口袋里模出香煙,隨即點燃,深深的吸一口,尼古丁竄入喉間,迎著冷風,使他清醒不少。
抬頭遙望廣闊的大海,海面有規律的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浪濤拍岸聲猶如一首扣人心弦的樂章,這一切在莫子凜眼中是美好的。
美好的事物應該和最愛的人一起分享,他卻孑然一身。雖然身邊有父母和姐姐們的疼愛,但他仍是感覺孤單、落寞。
「真漁……我好想-……」他無奈的嘆息-
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思念從心底油然而生。
自從那次和她發生不愉快之後,過了好多天,他一直都不敢打電話給她;盡管他非常想見到她,哪怕是遠遠地一瞥!
管她是否對他愛理不理!管她對他的嘲笑!
他不得承認,他交過的女友不少,但唯有嚴真漁最令他放心不下。
真不明白她哪里吸引他?平板的身材,只能算是清秀的面孔,內向別扭的性格,工作起來又像個男人一樣的拼命,和他曾經交往過的那些女人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但現在他終于明白,嚴真漁雖然不是那種青春俏麗的少女,可她那股成熟女人的韻味卻深深地吸引他!
想起來也覺得很可笑,他曾經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嚴真漁出丑,本來已經做好挨耳光的準備,可她偏偏不賞臉,連個耳光都不願意甩惱,可見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根本是微不足道,不值得她動怒。
每次想到這里,莫子凜就不禁苦笑,向來自命不凡、無往不利的他也會有吃閉門羹的時候。
嚴真漁,-夠狠!
莫子凜拉高衣領抵擋襲來的冷風,他-起黑亮的眼楮,一抹笑意浮現在俊朗的臉上,長腿立刻跨上摩托車,一溜煙的消失在公路盡頭。
今天,就讓他食言一次吧!
嚴真漁步下公車,往住處慢跑回去,因為天氣實在太冷了,如果她的雙腳不運動一下的話,沒一會兒就會麻掉。
當她跑到公寓門口時,猛地停下腳步,好奇的朝公寓大門旁的樹後看去,令她好奇的並不是這棵樹上掛著的幾片枯葉,而是樹後面的身影。
她定楮細看,不禁得意的笑了出來。
「樹後的那個偷兒,你已經被包圍了!快出來吧!」她的聲音中夾雜著調侃嘲弄的意味。
但那道身影還是躲藏著,就是不肯乖乖的走出來,對嚴真漁的話置若罔聞。
嚴真漁朝黑影走去,「莫子凜,你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她好像抓小偷一樣的把莫子凜從樹後揪了出來。
然而,莫子凜卻掙月兌開她的手,奔向摩托車欲離開。
「拜托你,下次找一棵足夠大的樹,把自己和摩托車一並藏起來!你這麼大的人動來動去,當我是瞎子呀!」她沖向前去,擋在他的車前。
「對不起,-認錯人了!」
莫子凜發動摩托車,不知道是因為見到她而緊張,還是天氣寒冷的緣故,他的雙手不停發抖著。
早知道會被她發現他就不藏在那棵樹的後面了,誰教他一看到她出現在視線中,就緊張慌亂的藏在樹後,連摩托車忘了藏起來,結果落得被抓包的下場。
「不許走!」嚴真漁粗魯的拔下摩托車鑰匙。
莫子凜抬起頭,迎上她堅決的目光,一層陰霾蒙上心頭。
這次完了!
「天氣太冷,來我家吧。」嚴真漁二話不說地拉他下車。
「為什麼?」他疑惑的凝視她,她不是對他不理不睬的嗎?現在竟然會邀他去她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話對你說,你進來吧。」
為了解釋前些天的誤會,她連續找了莫子凜兩天都沒找到,不是關機就是被他掛斷。
好不容易他自個兒送上門來,她哪有可能讓他跑了!
「就在這里說吧。」他退縮了。
「你是成心想讓我凍死在我家門口是吧?」
莫子凜看著她,不由得背脊發冷,此刻她的樣子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不同尋常的嚴厲面孔。
「好吧,等我把車鎖好。」
他把摩托車停放在路邊後,就乖乖的跟著她走進電梯里。
房間的燈亮了,呈現在莫子凜眼前的是整潔明亮的房間,沒有太多的擺飾物,牆上隨意掛著幾幀照片,可能都出自她的手。
透過起居室的落地窗,就能夠直接看到海邊,點點星光灑在海面上,景象著實迷人。
「喝什麼?牛女乃還是咖啡?」嚴真漁先為自己熱了一杯牛女乃,以祛除體內的寒氣。
「咖啡,不加糖和牛女乃。」他細細的欣賞牆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兩位老人是誰?」
「我的爺爺女乃女乃。」
「-爸爸媽媽呢?」他沒有看到任何她父母的照片,所有的家庭合影都是她和兩位老人。
「去世了。」
「哦,對不起。」
「沒什麼,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不在了,所以對他們一點印象也沒有,是爺爺和女乃女乃一手把我帶大的。」
她遞給他咖啡,雖然沒有加任何調味,卻依然香濃。
「因為工作的緣故,-才不和-爺爺女乃女乃生活在一起嗎?」他今天好奇心十足,變得異常八卦。
「他們也去世了,所以我才來這里工作。」
「對、對不起,實在抱歉,我……」一時之間,莫子凜的動作戛然而止,漲紅了臉,愧疚地說著。
「沒什麼,真的沒關系!」
看到他尷尬的樣子,嚴真漁忍不住發笑,沒想到他也有這麼窘的時候,看起來還滿可愛的。
兩人之間霎時有點尷尬了起來。
嚴真漁起身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意味深長的眺望遠方。
莫子凜凝視著她俏麗的背影,依然一襲冷色調打扮,那縴細的腰肢、渾圓的臀部,讓他心猿意馬了起來。
他放下咖啡杯,慢慢靠近她,雙手忍不住環上她的細腰,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縴瘦。
「怎麼了?-想起家人了,對不對?」他小心翼翼的問,然後情不自禁地埋首嗅著她柔軟的長發,發絲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植物香精的味道,感覺妙極了。
嚴真漁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鎖在懷里,本想掙月兌,但又放棄了。
感覺著他溫熱的體溫,汲取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嚴真漁忍不住閉上雙眼貼近他的胸膛,頭枕在他的肩膀上,這樣做彷佛能卸下全身的疲憊。
明知道這樣仿很曖昧,但這種找到家的感覺令她無法細想太多。
「真漁,我好想。」莫子凜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思念和寂寞,也喜歡這樣抱著她,感覺到格外地溫馨。
嚴真漁點著頭。
以前她當他是小弟弟,但今天的他儼然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一個能讓她暴露脆弱一面的溫柔男子。
「-不在的日子,我過得很不開心,每天都在想-,可是不論怎樣都無法聯絡上-,我很怕-會出事,直到那天-接听了電話,我一直緊繃懸著的心才放松了。對不起,那天我的口氣很重。」莫子凜毫不吝嗇地表明自己的感情,情不自禁的坦言一切,就算事後會被她取笑也無所謂。
「不,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那天是我的態度不好,讓你傷心了,對不起。」
听到她這話,莫子凜吻上她的額頭,「真漁,我想我是愛上-了,而且愛得無法自拔,-說我該怎麼辦?」
「你這個采花大盜,連我這種老女人也不放過?我只適合做你的姐姐。」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話,雖然此時他的確令她心動,但是天知道,這小子下一刻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已經有兩個姐姐了,不需要那麼多姐姐!」莫子凜氣憤地大叫。
猛地,他粗暴的掠奪懷中人兒的唇,拼命索求著她的每一寸芳澤,他肆意的挑逗她,弄得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感到身體莫名的燥熱。
嚴真漁完全被他弄得七葷八素,癱軟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任由他擺布。
他放過她微微腫脹的唇,轉而侵略她白皙的頸項。
嚴真漁猛然清醒。他們這是在干什麼?
「不要!」她用力推開他,雙手護住胸前。
突然被推開,莫子凜難掩紊亂的呼吸,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眼中還留有強烈的欲火。他後悔極了,不該對她那樣粗暴,但方才那一古腦兒的沖動怎樣也壓制不住。
「對不起,我……我走了,對不起。」他迅速轉身離去,動作之大連皮夾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等一下。」嚴真漁拾起他的皮夾和滑出皮夾的身分證,不小心瞥到他的身分證,頓時啞然。
「怎麼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
「嗯。」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嚴真漁有些生氣,這家伙一聲不響的跑來找她又說愛她,還愛得無法自拔,可是連他的生日都不肯對她說,他當她是什麼啊!
難道她只不過是他的玩物嗎?
「對不起。」他不是不想告訴她,只是不想藉由他生日來獲得她的原諒。
「你快氣死我了!只會說對不起!你看,我都沒有禮物可以送給你!」
看到她忿忿不平的樣子,莫子凜很小心的向她靠近,逼得她不斷後退。
「放心,我不會再對-怎樣了。」見她害怕自己的樣子,莫子凜忍不住為自己叫屈。
嚴真漁滿臉懷疑的瞪著他。
「如果-很想送我禮物,不如答應我兩件事情。」
「你說說看。」
「第一件就是,我收回那天說過的話。」
「哪天的哪句話?」她被搞胡涂了。
「就是我說『再也不會打擾-』的那句話,我後悔了。」如果讓他一輩子都不能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還不如讓他出家做個清心寡欲的和尚算了。
她斟酌片刻,答應了他的要求,因為他誠懇的態度根本不容她拒絕,這家伙總是用他那雙懾人的眼楮「騙取」她的好心腸。
「那……第二件是什麼?」嚴真漁只求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好。
「送給我一張-的照片,可以放在皮夾里面的那種。」
莫子凜幾乎是用乞求的目光專注的凝望她,讓嚴真漁覺得如果自己拒絕了他的要求,簡直就是一種犯罪。
天啊!嚴真漁不禁抱怨,為什麼造物主賜給他那麼完美的雙眼?
她自謝也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但和他的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她的眼楮絕對不會有像他那麼大的殺傷力!
「要我的照片做什麼?」
「當然是留著看了。」莫子凜理直氣壯的說。
「我又不是什麼美女,看什麼……喏,給你!以後你的眼楮生瘡,可別賴著我!」她翻出一張識別證上的一寸照片遞給他。
「-也太敷衍了事了吧!不管怎樣也應該給一張面帶笑容的照片啊,哪怕是扯扯嘴角的也好。天天看著這樣一張沒表情的臉我會做噩夢的!」莫子凜不停的抱怨著,本想有了她的照片,就可以時常見到她,偏偏事與願違。
「是我求你要我的照片了?不要就還給我,多事、-唆、挑剔!膽小就別看!」
雖然嚴真漁身為攝影師,但她從不曾為自己拍過照片;她很不習慣面對鏡頭,不知該擺出何種表情,所以她的獨照少得可憐。
她撲向他欲奪回照片,結果照片沒搶到,卻結結實實的撲進他的懷里。
面對佳人主動投懷送抱,莫子凜怎能視而不見,迅速偷去一個香吻,笑——的看著錯愕不已的佳人。
「今晚留我在-這里過夜吧,我想抱著-睡覺。」莫子凜半開玩笑的俯首低語。
「別開玩笑了!我的公寓連只狗都不準養,更別說是你這只了!」嚴真漁推開他,使勁擦著剛被他親到的耳朵。
這家伙說話就說話,咬她耳朵做什麼?弄得她渾身酥麻、不自在。
「唉!既然如此,我只能打道回府了。晚安,記得要想我!」莫子凜一邊道別一邊被嚴真漁死拖活拽的弄到門口。
「真漁,別這樣,就算剛才那留宿的話是句玩笑話,但是我愛-卻是不爭的事實!就算-不相信也不要緊,總有一天我會讓-明白的!」莫子凜的語氣中充滿自信。
嚴真漁是他唯一想用心去愛的人,不同于以前和他交往過的女人,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無非是玩心大于真心,但現在他被她這種簡單的氣質所吸引而深深著迷、無法自拔。
「好了,我知道了,我就等待著自己被你降服的那一天了。你快回家吧,晚安!」
「晚安,關好門窗!」
「只要你不在這里,我就很安全了。」
「我走了!」
「唔……生日快樂,很抱歉沒有象樣的禮物送給你,不過我會補給你的!」雖然他不介意,但她心里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不用了,有-答應過我的兩件事情就足夠了,謝謝啦!」莫子凜笑嘻嘻的揮舞著手中的皮夾。
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嚴真漁終于送走了這個難纏的家伙,這才松了一口氣,感覺比打仗還累。
嚴真漁放好熱水準備洗澡,一月兌去衣衫,看到鏡中的自己,雖然仍是面無表情,但那股冷漠卻淡化很多;她輕輕撫上自己白皙的皮膚,上面還殘留著斑斑吻痕,顏色很刺眼、很曖昧。
這是他留下的痕跡?
他多變的性格,常令她不知所措;還有他說他愛她,這是真的嗎?
二十六年來第一次听到這樣露骨的表白,而且對方還是一個英氣十足的小伙子,難道他真的會愛她這個大他三歲又平淡無奇的女人?
嚴真漁,-醒醒吧。他怎麼可能會愛-!別被他弄昏頭了!
現在的她清楚地知道,莫子凜在她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因她的整顆心在不知不覺中,已悄悄被他的身影給佔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