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劉籬放下手中的農活正準備回家吃飯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陌生人招呼他,說是他們家二少爺找他。
他向遠處望了望,在樹林間隱約看到宋禪風,便抬腳向他奔去。
「怎麼,找我有什麼事?」他看宋禪風無精打采,一臉的疲憊,連下巴的胡渣也跑出來了,和前幾個月見到時的俊逸模樣大相徑庭,看起來就像個落難的少爺。
「天慈她回來過嗎?」宋禪風焦急地開口。
「沒有,發生什麼事了?」一听他的話,劉籬察覺到事情不妙。
「你確定她沒來過?」宋禪風更加焦急,他實在想不出她還能去什麼地方。
「我騙你干什麼?到底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要是吵架就好了。事情是這樣的……」宋禪風簡單地對他說明事情的經過。
劉籬听完之後也跟著心慌,他深知這個妹子的脾氣,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給別人惹麻煩的。「先別讓她的家人知道這件事,咱們先找找看。」
「廢話!如果想讓她家人知道的話,我就不找你了。」
劉籬瞥他,心想這人說話可真不討人喜歡!
「她會去哪兒?」宋禪風一時也沒了主意。
「我怎麼知道?這樣吧,我去和我未過門的媳婦說說,讓她也幫忙找找看,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要保密。」
「廢話!」劉籬也回敬一句,「不過,她那個爹還真是……」他實在不好說什麼,但心里已有定論,自從顧大魁一家來到這里之後,麻煩一大堆。
「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再去城里找找看,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劉籬點點頭,「嗯,你也是。」
「謝了。」
「你這小子也會說謝?」
宋禪風沒理會他的調侃,都什麼時候了,他哪有這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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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慈,今天劉籬來找過我。」睡前,苗苗把憋了一天的話對尹天慈說。
「哦,他說什麼,來求婚嗎?」尹天慈笑了。
「什麼啊,他說今天晌午那個二少爺來找過他問-的下落呢,還讓我幫忙一起找。」
「那-怎麼說?」尹天慈一下子慌了。糟糕,苗苗姐一向耳根子軟,沒準在劉籬哥的三言兩語之下就把她供出去了。
「我沒告訴他-在我這里……」苗苗小心翼翼地瞥她,心里矛盾得很,總覺得自己如果不說實話就是對不起劉籬,更對不起她的丈夫。
听到此話,尹天慈松了一口氣,「謝謝,嚇死我了。」
「不過,天慈,我覺得-還是回去吧,我絕沒有轟-走的意思,听劉籬說-丈夫真的很擔心-,而且他的氣色看起來糟透了。」苗苗誠心地道。
尹天慈翻了一個身,沉默不語。一提到宋禪風她就很心疼,想盡辦法停住對他的思念,但都是徒勞。「沒關系,他家是賣藥的,他不會病死的。」她嘴上說得輕松,心卻是揪緊的。
「天慈,-對我說實話,-到底愛不愛他?」苗苗扳過她,嚴肅地說。
尹天慈不敢看苗苗的眼楮,喉嚨酸酸的,她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說啊!-到底愛不愛他?」苗苗追問。
漸漸的,尹天慈的眼泛淚光,她抖著嘴唇,輕輕緩緩地說︰「愛……」
苗苗把她擁在懷里,輕撫她的頭發,拍著她顫抖的肩頭,「傻妹妹。」
看來她的確應該幫這個陷入情網的傻妹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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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
尹天慈背起兩大麻袋的米,背上的重量把她的腰壓彎了。
雖然她的工作效率比不上一般的壯漢,但曹家幫的人看她力氣大、勤奮又肯吃苦,所以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
「尹天慈,老板找-!」工友向她傳話。
「謝謝。」她卸下米袋,——腰走過去。
尹天慈剛進大廳,就听見堂里有人在交談。
「你們為什麼要雇用她?」
這突然響起的怒吼令尹天慈大驚失色,這不是宋禪風的聲音嗎?
尹天慈剛要轉身逃跑,不料腳下一絆跌倒了。「哎呀!」她立刻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蹤,連忙捂住嘴,匆忙站起身繼續逃跑,但為時已晚。
「天慈,-再給我跑看看!」宋禪風听見她的聲音,立刻從堂里跑了出來,看到她又要跑開,氣得大吼。
「我、我、我……」尹天慈背對著他,不敢回頭看他,「對不起。」她心虛得要命,不敢面對他,仍然不顧他的威脅倉皇地跑了出去。
宋禪風咒罵一聲便追了出去。
結果,曹家幫內上演了一部貓追老鼠的鬧劇,最終老鼠由于體力不支,還是被貓生擒了。
「天慈,-回不回家?」宋禪風把她扛在肩上斥問她。
「不回。」她拿什麼臉回去啊?
啪!他狠狠地打她的,疼得尹天慈哇哇大叫。
「-該打。」他不顧眾人驚異的目光,像扛米袋一樣把尹天慈扛出曹家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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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宋禪風一直冷著臉,沉默不語。
兩人之間的靜默幾乎快將尹天慈憋死,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是因為看到他而高興,另一方面是擔心接下來他會怎麼對她。
他會不會將她五花大綁,然後再罰她三天不能吃飯?
而且最令她弄不明白的是,他怎麼會知道她的下落?難道是……苗苗姐告的密?一定是!
到了宋府的大門口,尹天慈連連後退,不願進去,結果宋禪風又把她往肩上一扛,走了進去。
府內的人一看到二少爺扛著落跑的二少女乃女乃回來都很高興,急忙去通知宋仁合。
回到房間之後,宋禪風將尹天慈往床上一放,狠狠地瞪著她,心里卻是疼得要命,因為她瘦了很多。
她不敢看他銳利的眼楮,害怕得垂下頭,「對不起,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我看-是存心想害死我!」
不等她反應,他迅速吻上她的唇瓣,狠狠地反復吮著,宣泄這些日子以來的擔心、焦急和思念。
她把他折磨得好苦,他想她想得好難受!
尹天慈驚慌地承受著他粗暴的吻,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腦中亂成一片,只能任由他親吻著,那些積在胸中的委屈化作眼淚在臉上奔流不止……
漸漸地,他的吻轉為輕柔,彷佛是在憐惜她一般。
「-愛我嗎?」宋禪風輕咬著她微微紅腫的唇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在得到她之前他必須弄清這個問題。
尹天慈擦干眼淚,重重的點頭。
「還會離開我嗎?」他吻去她眼角殘余的淚水,心中狂喜。
她紅著臉,搖搖頭。
「保證?」
她又用力點點頭。她還能去哪里呢?只有在他身邊她才會開心呀。
這下,他釋然地笑了,再次覆上她的唇……
熱吻過後,宋禪風喘著氣倒在床上,尹天慈則呆呆地坐在他的身邊,臉上滿是紅潮,心仍狂跳不止。
「禪風,我……對不起……」
看他沒有反應,她又輕喚了幾聲,發現他還是沒反應,低頭一看才知道原來他睡著了。
她為宋禪風月兌下鞋,蓋好被子後便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
她不是要逃跑,而是要去宋仁合那里道歉。
佇立在熟悉的庭院中,尹天慈深深呼吸,初秋的微風帶著淡淡的草藥味,好似到處都飄著他的味道……
她回來了,真的回來了,這里就是她的家,是她再也不會離開的家,因為,這里住著她深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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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仁合特意吩咐下人準備一大桌好酒好菜,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團圓飯。
這件事後,宋仁合和宋夫人都意識到一件事──宋禪風已認定了尹天慈。
其實宋夫人心里也明白,自從尹天慈進了宋家門之後,她的所作所為都無可挑剔,只是自己把對宮令培那家人的憤恨遷怒于尹天慈的身上,所以便處處針對她。
可現在不同了,兒子疼愛媳婦,她總不能和兒子唱反調,況且這個兒媳婦除了模樣差強人意之外,也是很不錯的。
宋仁合猜出夫人的心思,但她礙于情面不好意思主動對兒媳婦示好,便決定邀全家人好好吃一頓飯,算是為婆媳化開心結。
熱熱鬧鬧的吃過晚飯之後,尹天慈習慣性的要收拾碗筷,卻被宋夫人攔下了。
「以後就不要做這些粗活了,明天讓禪風帶-去買些漂亮的布料,做幾件新衣服。」宋夫人拉起她的手,心里覺得特別對不起這個兒媳婦,也為自己以往的行為感到慚愧。
「宋夫……啊,不對!娘,謝謝您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習慣穿這些粗布衣服,方便活動。」尹天慈連忙婉拒。
「那怎麼行,好歹-也是宋家的二少女乃女乃,听我的,明天就去買。」看到尹天慈不計前嫌,宋夫人才放下心。
「這……」尹天慈為難起來。
「弟妹,-就听娘的吧。」玉環幫腔。
「二嫂,明天我也和-一起去買布料!」宋月風開心地笑著。
尹天慈小心翼翼地看向宋禪風,其實心里有些動搖,哪個女人不愛漂亮呢?
「看我做什麼?-穿什麼還不是一樣難看。」他迎面潑她一盆冷水。
尹天慈氣鼓鼓地瞪著他。哼,不穿就不穿,干嘛諷刺她,他這是什麼話嘛!
全家人都被兩人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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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沐浴,我已經把舒經活血的藥放進浴桶里了,多泡一會兒,洗好之後馬上過來。」宋禪風交代。
「哦。」尹天慈乖乖領命,退出他的房間,走到澡間沐浴。
泡在充滿清香的熱水里,她的全身都放松下來。
尹天慈將全身都縮進水里,充分享受舒爽宜人的時刻,把自己洗得香香的。
泡過熱水澡之後,她立刻前去宋禪風的房間听命。
「這是擦傷藥。」宋禪風拿出一個瓶子放在她面前。
「謝謝。」
尹天慈拿起藥瓶轉身就要離開,但被他攔下了。
「-去哪里?」
「擦藥啊!」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就在這里擦藥。」他命令道。
「這、這里?別開玩笑了。」尹天慈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楮。
宋禪風懶得和她費口舌,干脆將她抱起扔在床上。
「你想摔死我嗎?」
她哇哇亂叫,剛要起身卻被他按在床上,接著他迅速褪去她的外衣,弄得她又驚又窘,連忙用被子遮住的身體。
「宋禪風,你耍流氓!」
「我是幫-擦藥。」他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我有手有腳的,不用你幫忙,你快走開!」
他一臉無所謂的神態。「我偏不走,-能怎樣?」
「你、你……好,那我走。」她又起身,但被他狠狠地拽進懷里。
「乖,抹藥。」宋禪風讓她背對著他,拿起紗布輕輕為她上藥。
清涼的藥膏接觸到皮膚令尹天慈忍不住打顫,她將被子高高的拉到胸前,紅著臉低著頭不敢亂動。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感到他輕吹她的背部,忍不住全身一顫,繃得僵直。
「怎麼,很冷嗎?」宋禪風輕柔的問。
「不、不是啊。」尹天慈不禁結巴。
「-背上的傷過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為了加速藥的吸收,宋禪風繼續輕輕吹著。
「哦,謝謝。」
「還記得嗎?我說過,等我回來之後我們要做什麼?」他忽然啞著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質問,一只手不規矩的伸進被中環住她的腰。
做什麼?她當然記得,但他不要這樣折磨她嘛!他的氣息將她包圍,輕輕挑逗著,令她在他的懷里縮成一團。
「喂,我在問-話呢!」他在她的後頸上落下細碎的吻。
尹天慈再也抵抗不住他的挑逗,連呼吸也急促起來,「禪風,不可以啦。」
宋禪風哪會理會她的拒絕,一把扯下她薄薄的單衣,手更是在她的身上游走;在他惹火的逗弄之下,尹天慈全身燥熱,一下子軟成一攤泥……
「天慈,我們圓房吧……」他火熱的雙唇吻上她的唇瓣。
她只感覺自己月復中燃起一團火,快要將她焚燒殆盡般的熾熱,只有緩緩閉上眼,紅著臉應了一聲,任隨原始的支配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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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過後,尹天慈趴在宋禪風的胸前,靜靜聆听他有力的心跳。
「-怕嗎?」他把她拉到面前,迅速偷去一個香吻。
「怕什麼?」她不解地望著他俊秀的面孔。
「我的胳膊。」
尹天慈撫上他右臂的傷處,輕吻上去,「那我臉上的胎記有沒有很礙眼?」
「笨蛋。」他輕笑。
「你也是笨蛋。」她摟緊他,「禪風,以後我會緊緊摟著你,絕對不松手。」
听到她的話,他激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以一記熱吻來回應她。
「我的天慈,我的愛……」
兩人靜靜地享受難得的溫馨時光,尹天慈突然抬起頭看著他。
「禪風,你還記得嗎?我曾說過你不許強迫我生孩子的。」
「我有強迫-嗎?-可是自願的。」
尹天慈白他一眼,輕輕撫上自己的小月復,心中又是期待又是擔心,「如果咱們的孩子長得和我一樣怎麼辦?臉上會不會有這個?」她指指自己臉上的胎記。
「如果和-長得一樣,就把他扔了吧。」宋禪風忍不住逗她。
「宋禪風,你干脆連我也扔掉算了!」
尹天慈好氣又好笑地-打他,但反被他順勢輕柔地攬進懷里,緊緊擁著她,反復撫模她的月復部,彷佛這樣就能親手觸模到他們未來的孩子。
「天慈,我們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好啊,不過我沒什麼學問,還是你來吧!」她舒舒服服地靠在丈夫懷里。
宋禪風摟著她望向窗外,靜靜地凝視著夜空,忽然開了口。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叫『明月』吧。」
月光靜靜照著院內的一草一木,光禿禿的枝椏映著皎潔的月光,遠天幾顆寒星閃爍,夜是那麼的寂靜,幸福悄悄蔓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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