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還未亮,窗外霧茫茫的一片。
房間內,貪睡的人兒蓋著一條薄被,雙臂摟著軟綿綿的大抱枕,小腦袋在上面摩蹭幾下,粉頰上露出兩個甜蜜的酒窩,好夢正酣。
幾個翻身,她已躺在大床的邊緣,然而沉睡中的小人兒卻並未發覺。終於,兩分鐘後,再一次的翻身,使她狠狠摔落地面。
好痛!
魏果果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趴在冷冰冰的地磚上面,全身骨頭都痛得厲害。她伸出左手揉揉星眸,右手撈過床頭櫃上的鬧鐘。
黑暗中,一雙蒙朧睡眼隱約看到表盤上顯-不的時間——八點三十分。
天啊,這麼晚了!
今天是她病好後上班的第一天,怎麼可以遲到?!
不及多想,愛困的人兒立刻從地板上跳起,穿鞋,開燈,然後沖進浴室。
大約十分鐘後,魏果果洗漱完畢,跑下樓,來到客廳。
客廳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周圍一片漆黑,完全不像白天八、九點的樣子。
怎麼回事?
她打開燈,環顧四周,無意間瞥見牆上的掛鐘——
五點五十分!
不會吧?她又揉揉眼楮,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難道是鐘壞了?
蹬蹬蹬,她跑上樓,推開房門,拿起桌上的鬧鐘,睜大眼楮盯著它——
十點半,不,是五點五十一分!
呀,都怪兩根指針的長短太接近,才使她把時針和分針弄混,看錯時間。
魏果果懊惱地坐在椅子上,緊繃的神經放松後,瞌睡蟲又全回來了。她頻頻打著哈欠,辛苦地支撐著上下眼皮,不要它們踫到一起。
好困,好想睡回籠覺喔!但是,如果錯過上班的時間,怎麼辦呢?她不要再遲到了,很丟臉呢!
如果能有人及時叫醒她就好了……
魏果果瞥到桌上的紙筆,眼楮一亮,想到個好主意。
她可以在客廳的長沙發上小睡一會兒,留張字條給夏緒,讓他叫她起來啊。
唇邊揚起甜甜的笑容,她拿著寫奸的紙條跑到樓下,放在茶幾上,然後把身子縮進沙發里,很快便沉入夢鄉。
夏緒︰
請你一定要叫醒我,我要和你一起上班,絕對不能再遲到啦!
果果
新堂夏緒讀完字條,目光移向沙發上熟睡的人兒。
她怎麼會穿戴的那麼整齊,睡在沙發上?思索兩秒,他想不出答案,乾脆放棄這個問題。
還是等她醒來再問她吧!
「果果,我們該走了。」他試著叫醒她,輕拍她粉女敕的臉頰。
魏果果在睡夢中嘟噥一聲,小臉貼著他的手掌,像貓咪般摩蹭兩下,雙目仍然緊閉,沒有醒來的跡象。
「果果,醒醒……」他在她耳邊輕聲叫著。
好吵……她稚氣地搗著耳朵,阻絕擾人的噪音,拒絕睜開睡眼。
看著她疲憊的小臉和嗜睡的模樣,夏緒有些不忍心把她從睡夢中喚醒。
他想了一下,伸手將她抱起,走出別墅,把她放在轎車的後座上,發動引擎,駛向公司。
躺在後座的人兒,睡得依然香甜。
總裁辦公室內,新堂夏緒處理完堆積如山的工作,闔上最後一份卷宗。
他看看表,已經到了中午的休息時間,他起身邁步走進休息室。
休息室的床上,魏果果兀自沉睡,紅撲撲的小臉貼在枕頭上面,唇邊漾出一抹甜滋滋的笑靨,正作著好夢呢。
夏緒站在床邊,伸手溫柔地拂開她粉頰上的發絲,不可避免地觸模到那光滑柔軟的肌膚,指尖上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原本,他以為到公司後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醒來,卻沒想到她居然能睡到現在,早知如此,還不如把她留在家中。
「我不要遲到……」睡夢中,她微皺柳眉,嘟起花辦似的小嘴,喃喃地咕噥著,可愛到不行。
望著她嬌憨的睡顏,夏緒露出寵溺的笑容。
也罷,就讓她睡個夠吧!
他在她的額頭輕柔地烙下一吻,轉身走出休息室,輕輕關上房門,把寧靜留給沉睡中的人兒。
五分鐘後,何敏偷偷模模地溜進總裁休息室。
「果果,醒來啦!」她坐在床上,用手指戳戳魏果果紅潤的臉頰,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夏緒……」果果夢到夏緒對她承諾再也不走了,令她不由得揚起開心的笑容。
「你說什麼?」何敏好奇地低下頭。
「在一起……」聲音越來越低。
「什麼?再說一遍。」何敏將耳朵貼近她的唇辦。
「別吵……」魏果果雙眼緊閉,無意識的揮舞手臂,卻神準地擊中何敏的鼻子。
「啊!」何敏搗住鼻子,不悅的瞪著床上的人兒,氣得磨牙。
而果果猶不知自己做了什麼「好事」,把小臉埋進枕頭里,依然沉睡,作著好夢。
太可惡了!此仇不報非君子!
何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想到個報復的好辦法。
她將嘴巴貼近魏果果的耳朵,大聲叫道︰「起、床、啦!」
咚——
突如其來的叫聲,使魏果果嚇得從床上滾落地面,終於醒了。
「好痛喔!」
她低聲申吟,睜開雙眼,沒想到正對上一張圓圓的臉龐,彼此鼻尖對著鼻尖,距離近得只能看到對方兩顆黑漆漆的眼珠子。
「哇!鬼呀!」她本能地驚叫,從地上跳起來。
「果果,你看清楚,我是鬼嗎?」何敏指著自己的鼻尖,咬牙切齒地問。
原本五秒鐘前,她見魏果果摔在地上,還心懷愧疚,趕忙湊上前察看,誰知竟被這個天字第一號大笨蛋當成了鬼!真是好心被雷親。
「敏姊,你怎麼在這兒?」魏果果驚訝地瞅著何敏,小臉布滿了問號。
「鬼呢?」
「我就是那個鬼!」何敏從牙縫里硬擠出幾個字。
「敏姊,你是鬼?」魏果果的驚訝更甚。
何敏氣得差點吐血。「我不是鬼!」
「對嘛!」魏果果松了口氣。「那鬼呢?」
白痴!
何敏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暗暗數數,告訴自己不要和笨蛋計較,否則會成為周瑜第二——第二個被活活氣死的人。
「咦,我怎麼會在這里?」魏果果看看周圍,疑惑不解。「這是哪兒?」
「這里是總裁休息室,早上總裁抱你進來的。」何敏沒好氣地回答。
「總裁……夏緒!」原來是他抱她來的,嗚,他為什麼不叫醒她呢?被人看到好丟臉喔!
「什麼?!你都親熱地叫他‘夏緒’了?」好奇心大起,何敏忘了剛剛的不快,露出三八兮兮的笑容。
「說吧,果果,你和總裁是不是那種關系?」
「什麼關系?」魏果果一臉茫然。
「果果,你就不要裝傻了。今天早上,全公司的人都看見總裁抱著你走進大樓。」何敏-昧地擠擠眼。「昨晚,你是不是住在總裁家里?」
「是啊。」魏果果誠實地點頭。
這有什麼不對嗎?
「哼,你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家伙!先前還假裝對總裁的消息毫不在意,結果卻偷偷策畫,投懷送抱……」
「敏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耶……」果果一臉糊涂。
「別裝了,再假裝就不像了。」
「嗄?」
「你敢說你沒有勾引總裁?」
「我沒有……」魏果果使勁地搖頭,險些扭傷脖子。
「難道四天前那個撞進總裁懷里的人不是你?」何敏斜眼瞧著果果。
「四天前……撞進懷里……」果果喃喃念著,倏地想起來了。
「那時我頭暈目眩,低著頭走路,才會不小心撞到夏緒。」
「於是你就住進他家了?」何敏撇撇嘴,目光中透出一絲促狹。
「果果,你不要自己笨,就以為別人和你一樣笨!總裁怎麼可能讓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住在自己家里?我又不是傻瓜。」
「我和夏緒不是陌生人呀,雖然已經隔了兩年沒見……」
何敏打斷她的話。「你在兩年前就認識總裁了?」
「是呀。」果果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關系很好?」
「是呀。」
「啊——」何敏發出一聲哀嚎,捶胸頓足。
天公疼「憨」人,一個頂級好男人,居然被這個笨女人給捷足先登了。
「敏姊,你還好吧?」魏果果擔憂地看著她奇怪的表情。
「我沒事。」叫了幾聲,何敏心里舒服多了。「說說你吧,你和總裁進行得怎麼樣了?」知道自己沒有希望,她很快就死心了,開始關心好友的幸福。
「什麼怎麼樣?」魏果果的小臉升起一個大問號。
「就是你們的關系嘛!」何敏擠擠眉。
「沒怎樣呀,我們一直是很好……」
听到這里,何敏露出笑容。
「……的朋友。」
何敏的笑容僵在臉上。
大笨蛋!白痴!
除非她瞎了眼,否則絕不可能看錯。從早上總裁抱著魏果果的肢體語言和眼神,就知道他們不可能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
「果果,你知道他對你……」
咕嚕嚕……
魏果果的肚子發出饑餓的叫聲。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尷尬地詢問︰「敏姊,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好,我們去吃午飯,邊吃邊談。」何敏拉著她往外走。
「午飯?現在已經中午了?」魏果果不可思議地睜大眼楮。
「你才知道啊?」談話問,二人已走出休息室。
魏果果吐吐粉女敕的舌尖,小臉羞成赧紅。
這時,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一名打扮艷麗的女人出現在兩人面前。
「魏果果,你終於睡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下班時間,才會睜眼呢!」朱美香譏諷道。
「就是有人這樣,自以為和總裁有些關系,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要知道,麻雀終歸是麻雀,變不成鳳凰的!」
「是喔,有些麻雀連枝頭都飛不上去呢!」
何敏扮了鬼臉,拉著魏果果繞過朱美香。「果果,別理她,她是嫉妒總裁對你好,卻不瞧她半眼。」
朱美香氣得直跺腳,腳下的高跟鞋吱吱作響。
「魏果果,你先不要去吃飯,我需要海豐公司的資料,你馬上去拿回來。」
「啊?」魏果果可憐兮兮地眨眨眼。她的肚子好餓喔……
何敏仗義執言︰「朱小姐,你沒忘記今早總裁宣布升任果果做他的秘書吧?」
「嗄?」魏果果吃驚地張大嘴。
夏緒升她做他的秘書?她怎麼不知道?
「但是正式的公文還沒批下來。」朱美香強詞奪理,「所以現在她還是我的助理,必須听從我的吩咐。」
「好,我代她去。」何敏很有義氣地伸出援手。
「何敏,這是她的工作,而你還有其他事要做!」朱美香露出惡毒的笑容,催促道︰「魏果果,你還不快走?」
「喔。」魏果果可憐兮兮地垂著小腦袋,朝門外走去。
何敏望著她的背影,心底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下午五點,夏緒忙完工作,含笑走進休息室。
「果果,我們該回家了……」隨著房門的打開,他溫柔的話語倏地頓住。
凌亂的床鋪上,已沒有小人兒的影子。
他不覺一愣。
她什麼時候出去的?夏緒微皺眉心,睿智的大腦開始飛快的運轉。
他只有午餐時間離開過辦公室,魏果果應該就是這段時間出去的。她去做什麼呢?是回魏家,還是另有他事?
腦子里還在思索答案,大手已拿起電話,按下魏家的號碼,電話響了許久,無人應答。
她不在魏家!
那麼,她會去哪兒?
夏緒強壓下心頭的焦慮和恐慌,修長的雙腿邁步走入秘書辦公室,望向正在辦公的秘書們和助理,臉上罩上一層寒霜。
「你們有人看到魏果果嗎?」他沉聲問。
沒人回答,好半晌,才有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舉起。
「我知道。」何敏怯怯地瞅著夏緒,因為他凝重冷厲的表情,而感到害怕。
「她去哪兒了?」一道銳利的眸光立刻射向何敏。
「中午,朱秘書讓果果去海豐公司取資料,之後我就再沒見到她。」何敏伸出手指,指向朱美香。
「是嗎?」森冷的目光轉向朱美香。
「是……是的。」朱美香完全沒了平日頤指氣使的神氣,結結巴巴地回答。
「為什麼你不自己去?」他冷冷地質問。「你忘記我已升她做我的專屬秘書了嗎?」
「工作太多,我忙不過來,反正她也沒事做……」朱美香心虛地尋找藉口。
「忙不過來?我不記得派給你過多的工作。」夏緒的語氣輕柔而危險,神色森寒無情,「既然能力不足,公司留你何用?朱秘書,明天早上,我希望能在桌上看到你的辭呈。」
「我不要……」朱美香驚恐的叫喊,開始後悔不該欺負魏果果。
夏緒不理會朱美香的尖叫,對何敏吩咐︰「立刻聯絡公司保全部門,要所有人員出動尋找魏果果,找到者休假兩個月,工資加倍。」
何敏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以從未有過的神速,拿起桌上電話撥到保全部門,傳達總裁的緊急命令。
夏緒一刻也不停留,轉身邁步離開。
朱美香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沖上前,攔住他的去路,苦苦哀求。
「總裁,請原諒我……」
「讓開。」夏緒抿緊嘴唇,語音幽冷。「你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否則,我會通知各大公司的總裁,讓他們對你‘特別關照’。」
他臉上的表情告訴朱美香,他說的話絕非玩笑。
「不……」朱美香癱軟在地。
走出辦公室,夏緒不復鎮定的表情,臉上寫滿擔憂和慌亂。
對於正常人來說,從這里到海豐,往返一個小時綽綽有余。但魏果果是個大路痴,天知道她現在人在哪里。
想到她可能正在某個地方害怕地哭泣,他的心就隱隱抽痛。
他不可能待在這里苦等消息,他必須出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如果她發生什麼意外,他不知道自己會變得怎樣……
不,不會的,她不會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夏緒走出新堂高科大樓,開車在大街小巷搜尋魏果果的身影。
晚上十點,夏緒疲憊地開著車,焦急的尋找著失蹤時人兒。
五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半點消息,夏緒原本的擔憂焦慮已經轉為恐懼了。
她到底在哪兒?
她有吃晚飯嗎?
晚上氣溫偏低,她衣服單薄,會不會又感冒生病……
他不敢多想,怕再想下去,他會瘋掉,只能盡力安慰自己,她不會有事,她正在某個角落等著自己,他很快就能找到她。
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夏緒耙耙略顯凌亂的頭發,無力靠在椅子里。
該死,為什麼中午回來以後,他不先進休息室看看?要是早點發現,或許他馬上就可以找到她了。
紅燈變綠,車子繼續向前行駛。
手機鈴聲響起,夏緒飛快拿起手機,皺眉看著上面陌生的號碼,興奮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不是保全部門主管打來的。
他沮喪地按下通話鍵,里面傳出熟悉的甜美聲音——
「夏緒,是我……」
吱——
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緊急煞車聲。
「果果,是你嗎?」他的心跳幾乎停止。「你在哪兒?」
「夏緒,我在你家的門外,我沒有鑰匙,不能進去,你能早點回來嗎?」
她在他家門口?
夏緒釋然地吁了口氣,沒有追問細節。「好,我立刻回去。」
後面的司機按起喇叭,他將車子開到路邊停下。
「果果,你不要走開,乖乖在門口等我,知道嗎?」他不放心地叮囑。
「嗯。」
掛斷手機,夏緒將油門踩到最底,飛車朝家的方向駛去。
老天保佑,幸好她平安無事!
別墅前,車子剛剛停穩,修長的雙腿就從駕駛座邁出。
「果果!」沙啞男音的主人著急地呼喚著,帶著血絲的眸子急切地環顧四周——
終於,他在門前的台階上找到一抹嬌小的人影。懸在空中的心,總算落下。
「夏緒!」魏果果站起身,投入他的懷里。
他將她緊緊抱住,手掌撫模著她的後背,恨不得能把她揉進身體里。
「我擔心極了,果果,你不是去海豐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緒,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在他胸前悶悶地說。
聞言,他微微松開手臂,但也只有一點點,仍將她圈在懷里。
「我忘記拿錢包,身上只有零錢,只好坐公車去海豐。」魏果果抬起可憐兮兮的小臉,「結果,不小心坐錯了車,我發現後,連忙下車,轉乘其他公車,可是不知怎麼回事,總是弄錯方向,最後身上連一塊錢都沒有了,只能靠兩條腿走路。」
他憐惜地撫模她的臉頰,「你就這樣走回來?」
「不是。」她搖搖頭。「我走了好久好久,仍找不到回家的路,後來我累了,就在一條巷子里坐下休息。沒想到突然冒出幾個男人,要我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我說我沒有錢,可是他們不相信,伸出髒手來模我……」說到這里,她打了個寒噤。
夏緒听得心驚膽顫。「然後呢?」
魏果果皺皺紅通通的鼻子,回想到當時的情形,仍心有余悸。
「我好害怕,可是你不在身邊,我好想哭,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然後張警官就出現了。」
「張警宮?」
回答夏緒的,是一道爽朗的男音。「是的!那時,我正在那一帶巡邏,踫到這件事,救下了魏小姐。」
夏緒這才注意到,門旁陰影處有個男人。
「你放心,魏小姐只是受了驚嚇,沒有遭到傷害,現在那幾個混混已經在警察局了。」張文聖臉上掛著陽光般的笑容。
「後來,張警官問了我的地址,送我回來,發現我沒有鑰匙,就把手機借給我,陪我在這里等你。」魏果果補充,對張文聖露出感激的笑容。
「謝謝你,張警官。」夏緒由衷地說道。
「不客氣,這是我的職責。新堂先生,我有事情想和你談談。」
張文聖拉著夏緒走到一旁。
「什麼事?」
「新堂先生,我听魏小姐說,你是受她母親所托,才讓魏小姐住在這里的。我認為,既然你答應照顧魏小姐,就應該關心她的安全。
魏小姐是個單純的女孩,又容易迷路,很容易被人欺騙或遇到危險,你怎麼能放心讓她獨自出去呢?」張文聖正色責備,對魏果果有種不尋常的關心。
夏緒默不作聲,靜靜地打量著張文聖,眸光冰冷而銳利。
半晌,「張警官,這是我和果果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但為了感謝你今天對果果的幫助,我可以告訴你,我絕不會不關心果果,這點你盡管放心。」
他擺手做出送客的姿勢,「很晚了,我和果果明天還要工作,需要早點休息,以後有機會再聊吧,張警官。」
「好的。」張文聖僵硬地點頭,轉向魏果果,「魏小姐,下次再見。」
「張警官,再見。」魏果果渾然不覺二人之間的暗潮洶涌,甜笑著和張文聖告別。
一抹陰影悄悄爬上夏緒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