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忽響起鼓掌聲,簡環從容走入,顯然很滿意這場好戲的結局。
「俞姑娘,看來你和爺破鏡重圓沒問題了。」她在門邊只見影像不聞其聲,看兩人再度擁抱,以為問題已圓滿解決。
「環,你也來了?」即使發現第三人在場,慶煒也沒有松手的意思。
簡環高仰起俏臉,「那是當然!像俞姑娘這樣國色天香又嬌弱的姑娘,怎可一人獨自出門?沒有我保護,您當俞姑娘一個人能到得了京城嗎?」
「那倒是真。」他笑了,「我馬上幫你們安排地方好好休息,晚一些再設宴接風,如何?」
「不了,我要盡快趕回雲河莊去。眼下府里只剩我爹,我怕晚些回去,爹便給翽少爺累死了!這回跟著俞姑娘來,主要是想問問爺,預備何時回雲河莊?」簡環滿臉祈求,「翽少爺是真的拿莊里事沒法兒,爹和我都快被他折磨死了,只希望爺快快回來,好放翽少爺回他的寶貝花田去,省得他在書房里吃苦受罪。」
「哦?我還當府里有什麼大事,這麼急著我回去,原來只是翽不肯在書房理事。」慶煒劍眉一揚,「翽需要鍛煉,現在正是個好時機。雲河莊本屬於他,他不能一輩子不理睬。我八年多都沒回老家,說什麼也得多留一段時間,好好孝順父母。」
簡環瞪大眼楮,「爺的父母還在嗎?我一直當您是父母雙亡,才流落在外,被老莊主收養耶!」
「抱歉,我父母健在。八月初正逢家父壽誕,再來還有中秋慶團圓,我短時間內是不會回雲河莊了。莊里的事,托你和大總管多擔待,也多教教翽。」男子綻開俊朗的笑容,「這可是給你個好機會。趁現在多和翽相處,藉此讓他了解你對他有多重要,不是很好?」
「這……好像也對。」簡環抿了抿嘴,「總之,還是希望爺能早些回莊,至於這段時間里的事情,我和爹會盡量幫襯。我先走羅!」
「嗯。」慶煒喚了個奴僕送她離開。
目送小總管背影離去,他接著安頓俞落雁。
「來,我瞧瞧你該住哪間房。」他領她走出書房,繞過迥廊,找尋合適的房。
「這兒?」俞落雁不解,「這里是親王府,我能住嗎?」飄雲四爺的府邸,豈是韓翎能隨意指派給外人居住的?「為什麼不帶我去你的家府呢?」
慶煒停了一下,轉身握住她的縴荑。「雁雁,再告訴我一次,你是真想待在我身旁,其他都不在乎,即使我可能連個像樣的身分都不能給你?」
俞落雁頷首。
「好,我也是。別忘記你此刻的決定,我絕不許你再拋開我,我不許你帶走我的愛,卻棄絕我的人。」他收緊她的小手,眼中有不可抹滅的堅定,「再要有下一回,我說什麼也不會放手讓你走了!」
她雖不懂他為何出此言,仍是點了點頭。
「關於我的身分,原本都要告訴你的,可是你才一知道我是滿人就變了臉,所以我沒說全。」慶煒帶她走回寢房,沒有比這兒更適合小女子的地方了。「這間,是我的寢房;這拘風院,是我的居所;這座親王府,就是我的家。」
「啊?」俞落雁詫住。
「我的父親,就是這王府的主人靖親王,母親是如夫人,我是親王庶生的五世子,飄雲四爺則是我同父異母的四哥。」
「你是、你是……滿清貴族?」她驚得口吃了。韓翎居然會是一個親王的兒子,一個世子爺?「我真沒想到……」
「我沒跟雲河莊透露,是不想也嚇壞大家。」心知她的駭愕,慶煒將她攬進臂圈中,不給半分逃走的空檔。「王府規矩嚴,我必須將你的來歷交代清楚才能把人留下,不過你只管待下來,其他由我另作安排,嗯?」
俞落雁偎靠著他胸口,聞嗅著他混合了陽剛的燻香味,醺醉在好不容易找回的深愛,什麼都不想再計較。「都听你的。」
這是第一次,她認識了不鑽牛角尖、盡情放縱愛戀的自己;甚至,不顧對錯。
她終於明白,她的心是懸掛在這男人身上的。他走了,把她的心也帶走了,而沒有心的人,怎活得下去?是以她長路迢迢地來找尋他,只求補足心窩的缺縫,其他什麼也不問。
數日後,靖親王府人人知曉,今年即將成婚的五爺,才剛回府不久,便把他在外時納入羽下的寵婢接進了王府,成為貼身近婢,同房而寢、同衾而眠,朝夕不離。
**********************
雅致的澡間里,水氣漫騰,滴過幾滴花露的溫熱水散發出怡人心神的香氛,四周張掛著漂染了霓虹花影的輕紗幔帳,特制加大的檜水澡桶足供三、四人共浴仍綽綽有余,桶邊一張舒適躺椅,是提供主人接受按摩所用。
這些,是皇朝貴族理所當然應有的享受,民間大富大貴人家或許還能仿效,但市井小民絕對是望塵莫及。
俞落雁在澡桶邊,自願侍浴。
她為慶煒擦洗膚色似銅的闊背,撩整他解散的濕淋長發,動作輕柔而小心,鳳眸盛滿甜蜜愛意。不論他是掌理千家行號的商業鉅子韓翎,抑或親王府的尊貴世子爺,愛新覺羅.慶煒,都一樣是佔據了她整個心房的男子,唯一的鍾愛。
「你的阿瑪方才找你去,是把婚期擬定了嗎?」她凝視著指間滑溜的青絲,語氣淡然得好似問的是別人的婚事。
慶煒吁出一口沉悶,「嗯,八月,我阿瑪的壽辰後,中秋前二天。」
「現在才五月初,為什麼要等三個月那麼久?」
「我小妹在府中待產,新生兒出世也是喜事,阿瑪怕會、喜沖喜。,折煞了嬰兒和產婦,而預產期是七月,便要把我的婚事盡量延到孩子滿月後再辦。」
「真可惜。听說要當你新娘的白小姐,不但是揚州首富的獨生女,還是揚州第一美人呢;娶了她,財富、佳人同時擁有,你的夫人母親便毋需擔憂哪一天這靖親王府易主後,你無家可歸……」
男子英眸一眯,「你哪里听來這麼多?」
美人兒淡然一哂,「夫人告訴我的。」
「我娘?」慶煒一驚,「我娘找過你?幾時的事?她還跟你說了些什麼?她為難你了嗎?」有鑒於王府眾人對他納進府的寵婢議論紛紛,他心知母親遲早會獲悉此事。
為了不讓她受到難堪,他讓她盡可能待在他的居院內,出外必有他相陪,不料百密仍有一疏。
「甭緊張,夫人對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她笑著按捺住他的不安。
麗瑾如夫人是她所見過最美麗高貴的母親,無怪乎能生出慶煒這樣軒倫俊美的兒子。夫人和藹地同她說起慶煒小時的頑皮和叛逆,言詞間有無限的關愛,也有濃厚的擔憂,無異是希望為兒子鋪路,讓他將來生活無憂。
「又是那些!我阿瑪百年後如何、我大哥入主王府,把我趕出去又如何……」慶煒不耐地起身跨出檜木桶,溢灑滿地水漬。「我小時不愛听話,不代表現在就成了沒出息的人。我真不僅為什麼我娘會認為讓我娶個富家千金,一輩子吃軟飯是一件好事?」倘若母親只是要個好媳婦、討個可愛的孫兒,眼前的俞落雁馬上就能讓她實現願望。偏偏……
「夫人是個愛子心切的母親,你該體諒她的苦心。」許是因為她沒有母親,許是因為她將來也會成為母親,她甚能體恤麗瑾如夫人的盼望。
這婚事對慶煒是有必要的,是以她甘願退讓,與另一個女子分享她深愛的男人。
「我知道,可她的愛太沉了。」他雙眉郁結,「我就像她手上的鳥兒,她總怕我出事,捏緊了不給飛。但關在金絲籠里不飛的鳥兒,真能過得好嗎?」
俞落雁取來毛巾,自他身後仔細地為他拭淨水珠。
他每一寸深麥色肌膚,閃耀著年輕的光華,一身肌肉緊實糾結,長臂勻稱精壯,勁腰窄臀,修長筆直的雙腿……這男人的胴體,令她著迷。
背後已是一片乾爽,她手中的毛巾於是從脅下繞往前,靜靜地在他前身游走,旋摩他膛上敏感點的一邊,空著的另一手,縴指也放肆捏拈上另一邊,男子逐漸加重的呼吸聲在耳際掠過,她甜甜微笑。
「雁雁,你的手好像過分羅……」
慶煒急促喘息,下月復的沖動已早一步先背叛了理智。體內億萬細胞在小女子的煽動下,迅速喧嘩騷動起來,腦中的欲念彷似萬馬奔騰,踐踏過每一分殘存的清醒。
她嬌軟的身軀貼附著他,胸前兩團豐女敕擠壓著他的背脊,棉薄的衣衫與抹胸,掩不住峰頂硬挺的尖凸,他的肌膚一清二楚地感受兩顆小莓果在背後撩畫又撩畫,催使他熱血沸騰。
當小手拎著毛巾往下溜去,肆無忌憚地在他身前會合、撫模起充血復蘇的男睫時,他連靈魂都感到狠狠一蕩!
他頎碩的身子頃然一旋,搶過她手上的毛巾丟開,用嘴攫住她兩片女敕櫻,狂亂吮吻,餓虎撲羊似的將她壓上躺椅。
「你是在玩火,女人!」他眸光黯邪,唇角揚起彎弧警告。
「哦?」她朝他媚露嫣然,「結果是燒著你了,還是燒著我了?」
男子幽狎一笑,「玩火勢必自焚,可是我能幫你解熱。倒是你。惹火。了我,後果必須自行負責。」
他俯身堵住她的小嘴,大手粗暴地扯裂、剝除她的上衣與胸兜,肆撫大片柔女敕雪膚,握揉她飽滿的圓腴,也不忘取下她系頸的那塊紫翠玉擱置一旁,以免妨礙他在羊脂細膚上肆虐。
「唔……」俞落雁翠眉輕擰,淡嚶一聲,在被他的吻迷昏之前,不甘地掙扎起來。
她不同於以往任憑他恣意隨興的反應,使他緩下手。「怎麼了?」
小女子巧捷地翻身落地,把高佻的身子推坐上躺椅,給他一個風情萬種的嬌笑,「剛才的火,我還沒玩夠。」
她捧住他的俊臉,吻嘗兩瓣軟唇,時而渴吮、時而輕啄,並漸往下移,啃過他凸起的喉結、親過他剛強的鎖骨……彎下腰,一路滑至他堅硬中又有結實彈性的胸肌,貝齒扣上他胸前的豆粒,毫不客氣地舌忝囓撥逗。
通體舒泰的快意,讓慶煒把方才的郁惱全拋到雲天外去,只剩愉悅吟呼。
「哦!雁雁……你這小妖精……」她的小嘴在他身上烙下火種,小手上下游撫,煽風點火,他體內的欲火已然燎原,燒得他胯間硬脹灼疼。
「這樣,還喜歡嗎?」俞落雁笑問。
她不過是揣摩他以往加諸給她的歡愉,投桃報李而已。望著植入他膚上的吻痕,皆是她由衷想要佔有他的印證,是對白玉瓏的嫉妒,也是對他未來妻子的炫耀。
「非常喜歡,你做的好極了。」他不吝嗇給予鼓勵,大手則趁這空檔掬捧住她挺聳的雙乳,貪婪摩挲。「看來我的雁雁已經變成一個玩火高手了,是不?」
胸尖的快感霎時竄遍全身,美人兒為被莫名刮空的下月復難過地緊攏雙腿,敏感的身體快速涌起情潮
一切都平息後,兩人回到澡桶中,用冷了的清水為彼此沖涼淨身。
相親相愛的模樣,好似水中交頸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