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風兒吹拂著樹干上的青綠女敕葉,帶來迷人的風情︰若有閑情逸致欣賞這美景,那算運氣很好,因為今日的天氣很不錯,不悶不冷,剛好是欣賞風景的好時候。
只是身處在城市里的忙碌都市人,哪有時間去看這令人贊嘆不已的美景呢?不過,大概就是有人嫌時間太多了,竟然失神地看著夕陽。
在夕陽余暉下的一座城市,某位有著閑情逸致,正在抬頭欣賞黃昏的女人,不同于他人匆匆瞥過一眼,她望了許久,遲遲都不肯移開目光。她的舉動引來同伴的好奇,與她看了許久的黃昏,在覺得有些無聊的移開視線之後,同伴啟唇喚著她。
「喂!綠蔭大小姐,我知道你難得一次看黃昏,雖然現在是休息時間,可是你也太異于常人了吧?」綠蔭沒發現有一堆人用異樣的目光在看她嗎?虧她還能這麼「自得其樂」,愣愣地看著黃昏,如果換作是她,不趕緊跑才怪!
綠蔭也不想想,她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被認識的人見著她這副蠢樣,不笑掉大牙才有鬼!
被叫喚的多綠蔭因她這麼一說,才依依不舍的把目光移開。
多綠蔭有著一雙美麗大眼,與媲美外國人的高挺鼻子,以及未涂口紅的艷唇。因擁有出色的長相,使她可以隨意去放電,只要手指一勾,就會有男人自動「投懷送抱」;可惜她的頭發凌亂,不懂整理,況且她不喜歡用老天賦予她的容貌隨意去勾引人。工作仿佛就是她的情人一般,一旦沒有工作,她就像是在沙漠之中迷路、得不到水的人們一樣,或許會為了工作而死也說不定。
總之,如果不讓她忙個半死的話,她就會受不了的去找工作做,她就是這麼一個熱愛工作的女人,多家的怪胎之一。
說到怪胎,似乎多家的每個人都是怪胎。長女多孟紅,嗜錢如命,吝嗇得教人吃不消。二女多樓橙,只能為別人帶來福氣,自己本身則沾不到一點福氣,倒霉得要命。
三女多妍黃,是佔卜高手,性情冷漠。五女多夜藍,敗家能力超強,是多孟紅的眼中釘,若非姐妹關系,恐怕會因敗家被踢出多家。六女多靛郡,花瓶一個,傳說不用化妝品就能保有美貌的女性。
七女多蘿紫,討厭下廚,卻擁有高超廚藝,若是她的心情沒有壞到一定的程度,是見不到她下廚的。ど女多茗黑,被視為下一任多家企業的繼承人,惡劣的個性和大哥有得比,極受大哥寵愛。
大哥多倪,為八女之首,目前為多家的代理總裁,個性惡質,喜好煙酒,每天若不喝一瓶酒或抽一包煙,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總而言之,他們每一個都是怪人,全有著怪脾氣,沒事不要惹到他們,不然就準備吃不完兜著走!
正如多孟紅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膽敢惹到多家人,就準備送死吧!
過沒多久,多綠蔭回過神來,但目光仍然十分渙散,希荷漣大喝一聲,想把多綠蔭的注意力給拉回來,這招是之前她喚回多綠蔭注意力最有效的方法。
猶記得綠蔭上次自己放了一個月的假,結果假期結束後,她那因沒有工作而變得閑散的後遺癥,直到上班時都還深深影響她,使她注意力無法集中︰有一次她在無意間大喊一聲,想藉此喚回她散漫的精神。想不到,這招還挺有用的,經她這一喊,真的拉回她的注意力。現下,綠蔭又出現這種狀況,她自是把舊招再拿出來用,不然,她就可以準備下班,直接滾回去家里狂睡就行了。
綠蔭雖是工作狂,但卻有這個很特別的缺點——不工作就心神渙散,一工作起來足以撼動山河,可見有無工作的她差很多。她正是「除了工作之外,其它漫不經心」的最佳實例。
「啊?」多綠蔭果真在她這一叫之下,有了回應。不過,她的眼神仍舊有些呆滯,但比起方才已有些許精神了,她注視著對她吼叫的希荷漣。
「啊!荷漣,休息時間過了沒呀?」多綠蔭似乎忘記她晚餐還沒吃,一逕的問著她的助手。
身為多氏企業底下的服裝設計部門——「蜻蘇」的首席設計師兼負責人,多綠蔭在長期工作的「虐待」與磨練下,她已被訓練成一個工作狂,認為人生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她不懂得去感受世上的一切美好事物,只注意自己的設計作品有無突破,或是縫紉技術有沒有長進而已。她可說是多家中唯一一個專心于工作、醉心于工作的女性。
當別人在玩樂時,她只想著要怎樣突破自己。
當別人在休息時,她仍然努力不懈的工作。
當別人穿著一襲美麗的衣服、展現自己的風采時,她只想著衣服要怎麼設計才更有美感。
因為以上幾個的原因,使至今已年滿二十五的她,連一場戀愛也沒談過。她完全專注于事業上的突破,強烈的企圖心就如同男人在追求事業一般,更是無人敢上前示愛的主因。
她的個性使人苦惱,但是又無能為力,因為這是她的人生,她想要怎麼過都隨便她。也因為工作的關系,使她不愛梳妝打扮,長及腰間的發絲也只是用廉價的發夾固定在後頭,更增添她的老氣。
如果多綠蔭能用心打扮自己的話,希荷漣確信,她的追求者絕不輸多孟紅、多靛郡以及多茗黑。
希荷漣知道多家的每個女神都不能等閑視之,她們的風頭太健,其它人的特別之處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多綠蔭很特別,已經到了讓她不得不特別關照的地步;若是她沒有在身旁,不知道這個工作狂會出現什麼奇異的動作……光是用想的,就嚇死她這個首席助手,更別說另外那三個大男人。
多綠蔭乃知名的設計師,身旁自是少不了幾個助手。她有四個助手,四個皆本領過人,希荷漣擅于量出身形的精準尺寸,與剪裁出合適的布料供他人縫制,其它三個也各有專長。不過特別的是,在助手群里就只有希荷漣一個女性,可見現在的女人多麼不願做這種退流行的「傳統行業」,一心只想要往資訊業發展,因此她變成助手群里難能可貴的一朵「花」。
「還沒。」希荷漣朝她投一記白眼。「我們連晚飯都還沒吃,你就在這邊看了快三十分鐘的夕陽了,大師。」特別譏笑她為大師,是在諷刺她。
希荷漣在損人時毫不留情,在潑冷水時快狠直接。
多綠蔭先是用手揉了揉僵硬的頸間,揉完之後,她又變成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她淡淡地說︰「那我們快點去吃,我還有三張設計圖還沒畫出來,一百零七件衣服還沒縫……」
蜻蘇的衣服完全是手工縫紉,不僅連機器都比不上,就連大師級的設計師對蜻蘇制衣的過程,也都十分佩服。在這個以機器代替人工的世代里,手工制衣的設計公司還能生存在這片市場,實屬可貴;也就因為如此,有許多客戶都是看上他們超群的縫紉,制衣技巧,願意向她們訂衣,所以她們的品牌始終都很有名。
一听到那龐大的工作量,希荷漣眉頭深鎖。「拜托你別說了!只要一想到我得剪那一百零七件的所需布料,我就頭大。」
現在正逢換季與服裝展的忙碌時期,因此蜻蘇特別忙了,不僅訂單量達到最高峰,還要做出秋季最新的三套服飾在服裝展上展出,全體員工上上下下都忙個不停,每天幾乎都要加班到十一點。不過等這段時間過去之後,工作量就會慢慢地減少,因為冬季的成衣和所要展示的新衣,大家在很早以前就全部趕完了,到那時候才真正有放假的感覺,每年都是如此。
「反正等這段日子過了,大家也就輕松了。」多綠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可惜她的頭發隨意亂綁,臉上末施脂粉,不然這一笑,肯定可以媲美家中的美神,只是她自己沒有發現到就是了。
多綠蔭的人生仿佛是黑白的一般,整天只知沉迷于工作,就連難得一次的放假,她都會捺不住性子的跑去設計新衣。少了愛情滋潤的她,有著不經人事的稚女敕;不過她對這種人生的重要大事仍沒有一點危機感,甚至還一度以為是自己容貌太差才交不到男友。
但,這根本和容貌沒有關系,誰教她的事業企圖心太重,讓想擁有溫馴小女人的男性們,一見她如此好強就避之唯恐不及;倘若少了工作,他們或許就會上前示愛,但由于她是大名鼎鼎的「女神」之一,所以自然而然的,大家就會認為她這種人只能配富家公子或企業少東,導致沒有愛情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也使她更醉心于工作。
「可是我現在很痛苦啊!」
希荷漣哀號著,同多綠蔭走向熱氣彌漫、賣著美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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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多綠蔭與希荷漣快要走到熟悉的美食街時,途中經過一個算命攤子。
算命攤子小而簡樸,但是卻有很多女人在那里排隊,等著給一位頭戴扁帽、身穿黃袍,衣服上頭還有些許髒污的男子算命,每個人的手里都握著自己的生辰八字,而且隊伍不只一排,長到巷子外都還有人在排。
人潮洶涌的景觀,真可媲美大師級的人物,可以看出這個算命師很紅呢!所以大家才會這麼甘心排隊。不過,這些都與行經算命攤的多綠蔭她們兩人無關。
多家已有一個神準佔卜師,而且多綠蔭向來不會把自己的心力及時間放在這種街頭算命師身上。
若是多綠萌真的看上一眼的話,希荷漣可能會覺得今天的她是不是吃錯了藥。
在她們兩人經過時,適巧抬起頭來、要對客人講解命盤的算命師,在乍見到多綠蔭後,他有一瞬間完全愣住,原本目光銳利的他變得兩眼無神。
這般的他使本來就為他的俊容所吸引的客人,又更為欣賞。
帥哥無論是露出什麼樣的眼神都能引人注意呀!就連這種失神的目光也教人痴迷不已。
但是,痴迷歸痴迷,正在算命的女客人還是想知道是哪個女人讓這位年紀輕輕、長相奇俊的算命師露出這種模樣吧。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女客人在見著多綠蔭的長相後,不以為然的挑了下眉,對于算命師的眼光感到不可置信。
哎呀!真是沒有眼光呀!有現成的美女他不要,反倒要那種看起來邋遢,又俗不可耐的女人,真是糟蹋了!
被算命師盯著的多綠蔭則是完全沒有察覺,她繼續走著,即將要離開算命師的視線範圍;而在她身旁的希荷漣無意間發現這個算命師一直在看著多綠蔭,瞧著他的眼神,她競跟不上前頭的多綠蔭。
結果一個沒注意,腳下一個踉艙,她就撞到前頭的多綠蔭,兩人雙雙跌倒。
「哎喲喂啊!」
跌倒的她們引來很多人側目,頓時她們成為大街上最受矚目的焦點。
一直在注意多綠蔭的算命師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他一見她們雙雙倒地,便丟下自己的客人向她們走來。他走到還未起身的多綠蔭身旁,在仔細見著多綠蔭的臉孔之後,沒有出現失望之情,反倒出現了驚喜之色。
既然人都已經走過來了,如果沒有扶起她也說不過去,因此,他對多綠蔭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拉她起來。
「小姐,你還好吧?」
多綠蔭見他一副特地跑來獻殷勤的嘴臉,心生厭惡,她不理會他好心的扶持,自行從地上爬起,連正眼也沒瞧他一眼。
「荷漣,起來,裝死也不是像你這樣子的。」穿著平底鞋的多綠蔭輕踢了下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希荷漣。
多綠蔭一發現跑來獻殷勤的算命師還站在她身邊,她的火氣直線上升,險些逼瘋她。
希荷漣本來想要讓那個注意多綠蔭的算命師扶起多綠萌,不過一看狀況不對,她只好趕緊起身。
怎麼會這樣子?
算命師雖然不相信自己的好意被忽視,但仍舊要接受被她拒絕的事實,他有些尷尬的望著多綠蔭。
怪了!他沒算錯啊!
算命師又掐了掐手指,口中念念有詞,在確定沒算錯之後,他才又鼓超勇氣,說出他想要講的話。
「請問小姐何年何月何日出生,芳齡多少?」算命師雖然認為自己沒有算錯,可是起碼要確認一下,不然如果弄錯人了,他可是得不償失;想他活到這麼大,就只為了等待那個人到來,要是弄錯了,豈不前功盡棄?
多綠蔭瞪了他一眼,依然不正眼看他,正想趕走他時,多嘴的希荷漣卻代她回答,讓算命師如願以償。
希荷漣自動回答了算命師的問題,詳細地把多綠蔭的出生年月日時說出來後,她又捕述道︰「她今年已經二十有五了。」
在希荷漣回答完後,她被多綠蔭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干嘛把我的事情說給他听。
算命師聞言,又掐指一算,確定無誤之後,他熱情如火地看著多綠蔭,看得多綠蔭有點想要馬上閃人。
「先生,既然你已知道我的生辰,是否可以請你讓開?我們還有事。」多綠蔭很不耐煩的說,她對他的印象變得更壞,不是很在意男人的她不常對男人動怒,但凡事都有可能發生,她竟會覺得這個男人十分討厭!
見多綠蔭的青筋隱隱在額問浮現,希荷漣吃驚的瞪大了跟。
哎呀!總算有個人能讓這個工作狂生氣了,她還以為她至死都會心如止水呢!看來這個不知從哪兒殺出來的男人還真厲害,僅是見到綠蔭相知道她的生辰,就對她傾心,還大膽的挑戰她的脾氣。
不理會她的話,算命師依舊目光如炬的瞧著她,然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爆出了一句非常驚人的話。
「我終于找到你了!親愛的!」
聞言,多綠蔭氣得差點暈倒,直接就賞了他一個耳光。
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眾人的耳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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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見鬼了!如果真有宿命,那她怎麼沒有依父母所願的「宿命」去走,反倒開拓了自己的事業?如果真有宿命,那她早該照著別人為她訂好的人生,是不?
心不在焉的多綠蔭執著黃色鉛筆,在手中做出高難度的旋轉動作。
很顯然的,坐在工作室的多綠蔭已失去先前的專心,注意力完完全全被那個語出驚人的算命師給引走,導致她連最基本的設計草圖都還沒畫出來。
多綠蔭在多家排行第四,打從她出娘胎起,她就擁有最傲人的家庭背景,與最不凡的成長環境,因為遭受某家伙的惡言相向,使她下定決心要創立最好的服裝設計公司。
她的人生很自由,完全沒有受到任何束縛,她不過就是比別人用功了些、努力了點,其實她很平凡,每個只要對事業有野心的人都像她一樣。
老實講,對于那個突然出現、胡言亂語的家伙,她至今仍耿耿于懷,她以為自己會像平凡人一樣,淡淡的度過一生。可是她錯了,人生里有許多難以預料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如同那個男人一般,他的出現無疑是打碎了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
怒火高張的多綠蔭,一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氣得折斷了手上的鉛筆,然後又自筆筒里拿取第十三枝完整的鉛筆,瞪著畫紙發呆。
空白的畫紙仿佛成了她發泄的工具,無辜的被她狠瞪。
「綠蔭大姐!這是真的嗎?你真的被一個男人看上了?」身為重要助手之一的小弟自門外沖進來,劈頭就是自希荷漣口中所听到的大消息。
荷漣真是個大嘴巴!散布八卦的速度無人能及,她的剪裁功力雖好,不過就是愛講八卦這點令人討厭。
多綠蔭怒瞪著沒有敲門就進來的助手。
在她的工作室里,有條滿嚴格,必須切實遵守的規定,那就是——沒有敲門得到允許,就進來她的工作室,一律以扣薪處分。
這條是最教人不滿的規定,但卻沒有人敢和自己的老板作對。
自實行以來成效顯著,大家都不會去犯。這家伙是不想活嗎?竟然冒著被扣薪的危險,不敲門就沖進來,敢情他是真的想要扣薪,替她節省薪資,是不?
「羅唆!扣三千元!」多綠蔭無情的宣布要扣他的薪水。
她當下就給了一時沖動的助手一個教訓。
「哇!不要啦!」一听到自己的薪水被扣,助手立刻求情。
三千元能夠做很多事情耶,他只不過沒敲門而已,老板何必這麼嚴厲地處罰他,真要扣他薪呢?
「綠蔭大姐,不要這樣子對我啦!」助手繼續哀求。
多綠蔭挑了下眉。「不要嗎?那就走人!」
一說完,她將墨綠色的椅子往後一轉,不看他哀求的可憐樣,以免會心軟地放他一馬,如此一來,她就失去當老板的威嚴了。
助手一听,只好乖乖的認錯。「綠蔭大姐我錯了,不要趕走我!」
自己是費盡干辛萬苦才爬到目前這個位置的,他說什麼也不會放掉這個眾人覬覦的位置,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做她的助手,實際見習她的本領。
「知錯就好了。」多綠蔭旋轉著手上的鉛筆,依然不回過頭去。
「不過大姐,荷漣的話是真的嗎?」他最想確定的就是這件事,甚至驚訝到連工作都不顧,就火速跑來確認。
「荷漣那家伙的話,有哪一次是可以信的?」多綠蔭沒有心慌、沒有緊張,只是淡淡的回了這句。雖然荷漣的話是真的,但她不打算承認。
多綠蔭用拐彎抹角的方式否認希荷漣所說的話不可信。
助手小弟露出惋惜的神情。「真是的!我還以為大姐的春天來了呢!」
大姐乃是,對老板的一種尊稱,每個人對她有不同的稱呼,而她也不會評斷哪一個稱呼是最好,哪一個是最壞。反正大姐是不理會這種鳥事的,她光是工作的事就忙不完了。
雖然她很想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但一想起那聲惡心巴拉的「親愛的」……天呀!哪有人會在一見面時,就這麼稱呼別人的?更可笑的是,他這麼稱呼她的原因竟是——她是他命中的宿命妻?氣死她了!
怒火再度高張的多綠蔭,又折斷了一枝鉛筆,第十三枝被迫犧牲的鉛筆,就這麼被浪費掉了。
「是嗎?」助手小弟嘀咕著,抓了抓滿是頭皮屑的頭。
他無奈的走回自己的工作崗位,既然大姐都說不是了,那他何必再問?還不如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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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被賞了一巴掌的算命師,在多綠萌忿然離去之後收了攤。他納悶的將自己大大小小的吃飯工具自大口袋內拿出,再度又算了一次,看看是否真如命盤上所顯示,是否真如他師父幾年前同他說的一般。
算完之後,他確定是無誤的,絕對是女方那邊出了問題,不然怎麼性子凶悍得嚇人,還賞了他一巴掌。
老天啊!他的宿命主星該不會就是這個女人吧?他心急如焚的再次卜算著,待又算出同樣的結果時,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是她嗎?照理來說,身為他的「宿命妻」應該是個知曉天命,且甘于服從的女人,怎麼會是這種女人啊?
欲哭無淚是他此刻心情最好的寫照,他不太想服從師父的指示,可是沒辦法。誰教師父和他說,這個女人就是他生在這世上的主星呢?如不能擁有她,他這一生可就無法保有吉祥平安之命了。
自小他的身體狀況就極差,雖然他是父母拼命燒香拜佛,不斷做好事才求來的男孩,可是老天還是不願讓身為暴發戶的父母太好過,賜給了他們一個病秧子,別說父母很痛苦了,就連他在十歲之前的日子也很不好過,這種情況到了他十一歲之後改變。
原因是,父母在無可奈何之下,請了個道士前來作法祈福,才使他的身體狀況逐漸好轉。
為了感謝那位師父的相助,父母將他這個求來的兒子給他當徒弟,好保佑他不再成為藥罐子。或許是因為他認真學習吧,他的身體不但沒有變差,反而越來越好,父母見了十分欣慰,一直向師父叩頭道謝,他們也听從了師父的話去做更多的好事。
天底下的父母們,不論身分低踐或是尊貴,只要是愛子女的,都是很關心自己的子女。他的父母自然也不例外,他如今能有這般的好身體,全是他們的辛苦求來的。
在得到父母的寵愛與照顧之下的他,本想繼承父親的衣缽從商的,可是父親說,他之所以能擺月兌藥罐子的封號,全是仰賴師父和老天的幫忙,所以他必須要報答他們,因為如果他不們是暴發戶,他也就不會有這樣差的身體,自然也就不會有痛苦的童年。
父母感人肺腑的一番話,他听了十分感動,不忍心忤逆他們的意思;被他們所感動後,他更加用功的在師父身邊學習,听說在他下定決心時,母親又懷了一個孩子。
在他向師父學習的某一天,師父在卜算後告訴他一個好消息,說他如果要徹底月兌離他原本的病軀不是不行,也不一定要如師父那般清心寡欲,只要找到他的「主星」,他就可以同一般人一樣的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再也不用跟著有才能無錢財的他過著清寒的生活。
他起初不肯答應,因為師父對他恩重如山,他怎麼也忘不了;可師父也同他說了,自己若是讓主星成為妻室,比待在這里燒香念佛要好得多。
師父說得非常激動,強迫他一定要去找到主星,他說不過他,只好收拾包袱離開師父身邊,找尋他宿命中的主星。
剛開始找人的過程非常不順利,但他想這可能是一種考驗,所以他就懷著不畏堅苦的心去接受挑戰,去適應都市人的生活。在城市生活沒有像以往的艱苦,也許是因他的相貌引來一堆女人搶著要算命,且付很多錢給他的關系吧?使他在衣食方面完全沒有煩惱。
找了三個月之後,他終于找到師父講的主星了!可是,她的脾氣實在讓他難以忍受,還一度以為自己是找錯人了,不斷地卜算她是否真為自己的主星。
一向認為女人該是溫柔婉約的他,這次被她徹底改變他對女人的觀感,看來,他以後的情路會很難走。
雖然無奈,但這就是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