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平雨離開後,丹雪雅立刻發出抱怨︰「搞啥啦!別以為天底下只有你一個男人能看!哼!」
她比出中指,嘴巴喃喃有詞,至于內容的話……請別以為她真的是個淑女,剛才的話可能不少人听到都會生氣吧!
「雪雅,你十六號那天好像有個宴會吧?」柔水光听她說過一次,好像是她表哥的生日,因為她剛才對他撒了個謊,如果不去實現這個謊好像有點說不過去,所以她決定要和丹雪雅一起去參加。
「啊!你真的要去?」丹雪雅臉上的欣喜不在話下。
平常視這種宴會如蛇蠍的水光,竟然會要跟她去參加宴會?呵呵,看采某人要變性了!
「對,既然我對那小鬼說了謊言,那我就要努力把謊言成真。麻煩你借我禮服穿了。」她身上沒有多少錢,這個助教的工作也只能為她賺來平常生活支出的費用,余剩下來的錢,就算她再努力存錢,也付不出一件價值上千萬禮服的租用費。
丹雪雅知道她的處境.很快地點了頭,然後看了她一下。雖然柔水光從王子變為公主了,但是她的頭發仍然只到肩膀左右,配上她一身中性裝扮,看起來仍像個長發王子。
借她禮服是沒問題啦!但是她不自覺散發出來的氣質可能要轉換一下了。丹雪雅念頭一動,想到要怎麼改變她的裝扮了。
「我是能借你禮服,但是,你要把化妝的工作交給我。」丹雪雅決定要讓柔水光徹頭徹尾地改變。
還好她會一點化妝的技巧,要改變她應該不是問題。想到這里,她的嘴角帶著很邪氣的笑。
瞥見好友嘴角那抹惡意的笑,柔水光也不能說什麼,只好任由她去了。「好啦好。啦!」丹雪雅從以前到現在的壞習慣都沒改,一見到自認為氣質不對的人,她就會越想改變對方.還把它視為一項挑戰。
雖然無奈,可是地還是認命了。
一輛價值不凡的奔馳停在地鐵站前,此時匱鰹是凌晨三點多了,捷運也早巳停駛了,平常人來人往的街道如今更是變得冷清。
奔馳車門一開,一身寶藍色系的柔水光先是操出頭往四周望了一下,確認沒有人後,她才迅速地踏出車外。
「柔小姐,現在這種時候不會有人的啦!」司機見柔水光如此小心翼翼,忘了自己是丹家的下人,直接用像菜市場老板和婦女寒喧的語氣,好笑地講著。
司機充滿活力的聲音傳進柔水光快睡著的腦子里,令她怔愣了下。
「我這身裝扮可不能讓人看到啊!現在已經很少人會這樣穿了。」沒想到宴會會是這樣磨人,竟然摘到凌晨,看來那些有錢人實在太悠閑了。
媽呀!她明天還要上班耶!回去之後就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睡了,司機伯伯居然還這麼有精神,她都快累癱了。
「小姐,你真是多心。」司機哈哈大笑,听見柔水光用力地把車門給關上,他頓時止住笑聲,吐了吐舌頭,他知道自己說話傷到柔水光了。眼見大勢不妙,他便踩下油門,開車離去。
撐著昏昏欲睡的身體,柔水光不去看離去的車子一眼,使出吃女乃的力氣走回租用的公寓去。
拉著寶藍色的裙擺,她走得特別吃力。
「嘔……」細微的嘔吐聲傳進柔水光的耳里。
她走在離公寓不遠的巷道中,以龜爬的速度前進。這條巷道早上是流動市場,下午是黃昏市場,晚上是夜市,可是都已經過十二點了,哪來的聲音?
正當柔水光努力思考時,那陣嘔吐聲又傳來了。
不對!這是人的聲音,她靠著微弱的路燈,仔細的往四周察看。然後.她看見一個身著黑色禮服,頭發披散在額側,手捂著嘴以癱倒的姿勢坐在地上,臉色微白,兩眼緊閉的男人。
她再仔細一看,眉頭立即蹙緊。因為那個人正是逼她說出謊言並實踐的人——
歐平雨!
她緩慢地走近他,拉起裙擺蹲望著他。「喂,你還好吧?」她伸出手模著他的肩頭,好童地問著那個看來像是死掉的人。
不靠近還好,一靠近,柔水光就聞到一股臭氣燻天的酒味,原本想睡的意識瞬間清醒。酒和煙味是她一生中最厭惡的東西,所以她一聞到,便不自覺地往後退。
討厭!這人喝酒!柔水光眉頭比剛才蹙得更緊了。
「我想吐……」半夢半醒的歐平雨含糊地柔水光對于眼前的突發狀況有點哭笑不得,這個男人竟然就這樣睡在她面前,不怕她對他;做什麼嗎?瞥見他手上價值不菲的手表,柔水,光再度暗暗評判著歐平雨。
看著歐平雨的睡相,柔水光只覺得全身無力。
想了一下,她認為不能把他丟在這里。
但她可不是貪圖他醒過來後會給她什麼報酬。因為第一,她家本來就很有錢了,要什麼有什麼;第二,她不能把他放在這里是因為,晚上宵小多,萬一他有什麼事,那她會良心不安的。
但是,她要怎麼帶他回去?他又不是十歲或三歲的小孩,以她一個女人來說,根本背不動這樣一個男人,再說又沒有人能幫忙,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把他帶回去?
望見他腰間的皮帶,柔水光猛地心生一計。
于是,柔水光便伸手,把他腰間的皮帶抽出來,再把皮帶綁在他合在一起的兩手上,並留下一小段的皮帶。之後,她便拉著那剩下的一小段皮帶,以拖行的方式帶他回去。
一路上,歐平雨被路面上的凹凸不平給弄得反胃,再加上柔水光的住處在二樓,而拖行讓他承受樓梯的磨擦,導致胃中酒精的發作,所以等她把他拉至家門後,蹲下采替他把手上的皮帶解下時,他胃部突然一陣難受,接著便倒向柔水光並吐了她一身。
吐完之後的歐平雨,則是繼續睡他的覺。但一旁的柔水光卻已經火山爆發了,因為他吐在她的禮服上!
「天——」柔水光尖叫,這禮服可是價值不菲的,現在被他這一吐……完蛋了!
本來想說這套禮服換下後,要洗好立刻還給她。現下,看看她找了個什麼麻煩,竟讓這個酒鬼吐了她一身!
死定了!穢物都粘在禮眼上了!柔水光馬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到浴室月兌衣服,可能是太著急了一時間竟月兌不下來,搞得她手忙腳亂。等她月兌下來時,禮服上的髒污似乎洗也洗不掉了。
換回自己的衣服後,柔水光首先是奔出浴室,來到那個被她撿回來的歐平雨身邊,兩手用力地揪住他的領子,發出悲鳴的叫喊。
「我要你賠!」
然而。歐乎雨卻絲毫不見清醒地繼續昏睡,
「可惡!」柔水光只好放棄這出只有一人在演的獨腳戲,她忿忿不平地把歐平雨甩到屋內惟一,也是全屋中最豪華的家具——兩人沙發上。
這張沙發是買來給那個每次來都不事先知會的客人丹雪雅用的。因為她時常抱怨屋中沒有沙發坐,只能坐凳子。逼得她不得不出錢買一張沙發給她坐,可離家後時常為錢而蠟燭兩頭燒的她,當然不會買只是拿來坐的普通沙發,而是買也能睡覺的沙發床。
媽的!把歐平雨放在沙發床後,柔水光便全身無力地回到房間,由于房間和客廳其實毫無隔離,等于是個開放的空間,加上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這間房子的情況下,她的房間也就是客廳的一部分。
她坐在床上看著歐平雨熟睡的臉,怒火又不自覺地燒了起來。
等他醒了之後,她一定要叫他賠!
因為關系到賠錢問題,所以這一夜柔水光都沒睡。
睡在別人家里卻不自知的歐平雨是在打了一個噴嚏後醒來的,他望著不同于自己家的天花板,直覺就想知道自己睡在哪里。
從沙發床上坐起,他突地瞥見睡在房間里另一張床上的柔水光。不用說,他的內心是又驚又喜。
他的公主為何會在這里?
幾乎整晚都沒睡的柔水光兩眼紅腫地怒瞪著他。
呃,他是做了什麼?為何她會用這樣的眼神瞪他?
根本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的歐平雨傻傻地與她對看。
「賠錢來!」柔水光快速地跑到他身邊,踢了他一腳。
被踢的歐平雨跌下沙發床,不明所以地看著柔水光,也就是他自十歲便認定的公主。
十歲那一年,歐平雨應事業有成的叔父邀請,參加了一場高級宴會。就是那時他見到了代表柔聶華出席宴會的伊蘿湘,以及一身粉色裝扮的柔水光;她的美麗便快速擄獲了只比她小一歲,且對未來懷抱憧憬的他。
自小他就听過不少童話故事,自那時起他就認定柔水光是他的公主,並以她的模樣作為以後女朋友的標準。
那次宴會後,他雖然沒有辦法再見到她,可是她的身影已經烙在他腦海中,想忘都忘不了。
經過那次見面之後,歐平雨便把他對柔水光的感情升華為愛情來看待,在思念了十八年後,終于忍不住啟用征信社找尋她的下落。
在得到她的下落後,便不顧兄長的阻止徑自來就讀她所工作的學校。
但是,當他見到柔水光時,卻發現她已經不像從前有著公主般的氣質了,反倒有著中性的氣息。他頓時很生氣,因為柔水光打破了他自小對她的愛情,又在征信社送來的資料中詳細地述說了一切後,他又回心轉意了。
他不但不再把以前的印象加在她身上,相反的,更是痴迷地戀著她。即使她沒有了公主的氣質,他還是愛著她。
見歐平雨不說話,柔水光十分生氣,「你是傻了,還是呆了?」
她爬下沙發床走到衣櫃里拿出用塑料袋裝好的禮服。「這是你的杰作,別想給我賴掉!」她說什麼都要出這口怨氣!
拜托耶!這套衣服是雪雅的,其價值可不是平民老百姓可估量的!況且她已經月兌離家里了,身上也沒有錢可以賠她,所以當然要找歐平雨賭了!
歐平雨把目光移至禮服上,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終于找到他昨晚所干的好事。「這……」不會吧!不要說這上頭嘔心的穢物是他吐的。
昨晚是雅聖大學的舞會,他因為找不到柔水光當他的舞伴而喝了一堆酒,朋友本來說要送他回去的,可被他拒絕了,之後他便帶著酒醉的神志走在巷道里,然後沒力氣地倒在一處角落里,然後……
是她帶他到她家來的吧?
「你看夠了吧!小鬼,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敢當,快賠我!」柔水光又把禮服放回袋子里,惡狠狠地說著。
看著柔水光的臉孔,腦筋轉得快的歐平雨馬上想到一個好方法,以擄獲他長久以來十分想念的公主。「這樣好了,我會把禮服送到干洗店的,看看能不能洗去。至于要我賠你錢……一套禮服的價格應該不低吧!我家沒那麼多錢,能不能用我本身來抵押?」他擺出了一副可憐相。
「你……」柔水光想了又想,用他自己來賭,是不是不太劃算?
「我會做家事,還會煮飯,可以當佣人。」他請征信社調查過,她住在公寓中幾乎都是吃外面,衣服則是送到附近的洗衣店洗,加上這一屋子的髒亂,他想,她應該需要一個佣人吧!
而他很樂意當她的佣人;因為這樣,他才能實行入學後始終無法表現的追求。
因為歐平雨搶話搶得太快,以致柔水光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確有能力當個佣人,也能替她省下一些支出,可是這樣有點怪。
雖說她在外頭生活了多年,可她一直都在為錢而煩惱。而他說的抵押條件听起來絕對是個令人心動,又能替她省錢的辦法。
要答應他嗎?
可是多一個人仍會多出一筆支出,而且還會引來不少的麻煩。
「考慮好了沒?」就怕她會反悔,歐平雨笑呵呵地趕忙問她。以免她真的會反悔,屆時他就完了。
「好吧!」雖然有些怪,但是能省下很多錢,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那我就住在你這里了,我下課後會把東西拿過來。」他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令柔水光看了就雞皮疙瘩都跳起來。
該死啊!好惡心的笑。
撫著自己的皮膚,柔水光突地瞥到牆上以五十塊買來的時鐘。「天!要工作了!」她立刻從衣櫃里拿出一件襯衫,「你不用上學嗎?」她在進入浴室換衣服前,看了他一眼。
今天要上學吧?可他的態度卻像不怕遲到一樣,悠閑自在耨令人咬牙切齒!
「喔!原來要上學啊!」他說著。「那你能借我衣服穿嗎?」歐平雨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禮服。就算他現在回去換也來不及了,只好借她的衣服采穿了,不知道她的衣服合不合他身。
「干嗎?」她狐疑地看著他。
「你叫我穿這身衣服去學校?」雅聖雖然是沒有服裝的限制啦!但是他穿這身衣服去,必定會有一堆女人追著他不放,因為他的魅力紅透半邊天,昨晚穿這套衣服時,他就快被生吞活剝了。
何況是今天?
「去,找一件能看的!不準翻我下層的抽屜!」柔水光紅著臉進入浴室,走進去前還不忘看了歐平雨一眼。
歐平雨笑了一下,接著打開她的衣櫃,拿出了幾件能看的衣服換穿。
等到兩人都換好衣服,柔水光穿著帥到不行的中性服飾從浴室出來,已換好衣服的歐平雨一見,馬上蹙緊了眉頭。
夭!雖然征信社給他的資料是百分之百準確,可是親眼見到的感覺仍然不同,看來他在追求她前必須改變她,不然她若以這身裝扮和他約會,他可是不敢想象的。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改變她!
他有自信把她變回公主般的裝扮,至于內心他則不敢苛求。
不過他想要和她討論的問題,和這個沒關系。
他拉起自己的袖子,展示在柔水光面前。「柔小姐,你說這是什麼?」他打算來個興師問罪,她竟敢把他的兩只手腕弄出這樣的傷來,他必須好好地問她是怎麼弄的。
當他看見自己手上的傷痕時,還以為昨晚和柔水光玩起性變態游戲了,但這個想法後來被他推翻了。
征信社給他的資料中沒提到她有這項癖好,而他也不相信自己心目中的公主會玩這種游戲。
柔水光對他的話有些小小的不悅,「干嗎?這傷痕你有問題嗎?」她看著他兩只手腕上的紅痕,那應該是她昨晚用皮帶綁住他兩手,拖拉他所造成的結果。
可是她一時卻沒想到。
「你是不是該跟我說,昨晚你是不是做了啥事?」歐平雨覺得自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對于這傷痕,她不該是最明白、了解的嗎?還是她昨晚也跟他一樣喝得爛醉如泥,想不起來?
要是這樣,她怎能記得昨晚他吐髒她的禮服的事?
「啊!那是昨晚我用皮帶綁的……」柔水光還沒說完,便發現歐平雨用見到鬼的目光看著她。
一般來說,扯上皮帶除了用來系褲子外,剩下的用途照理說就只有日本人想出來的——SM。
她還沒說明自己拿那皮帶來做什麼,可是從歐平雨的眼神她就能猜出,他似乎誤解柔水光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
而且還是大大的誤會!
「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奇異的癖好。」他快昏過去了,誰來救他啊?他的公主竟然是有這種嗜好的女人,那她昨晚到底干了什麼好事?不,最重要的是,她有虐待狂!而且還把他當
嗚!他欲哭無淚啊!誰來給他一個機會!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寧願不要愛上她,而去愛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