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半夜了,雲珀仍睡不著,因為隔壁棚子里任帆和齊凱揚那嘻笑談天的聲音一直刺激著他的神經。自從來到翠谷,齊凱揚天天兜著任帆轉,纏著他東說西聊,又笑又鬧的,他在那少年眼中清楚地看見他對任帆那既崇拜又仰慕的眼神。
雖然雲珀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屋子里,但那些肆無忌憚的玩鬧聲還是會傳入他耳中,令他越來越煩躁,他不明白自己怎會如此。
最近任帆不再來招惹自己,亦不再對他說些曖昧的話,面對自己時正經的仿佛變了個人,雖然仍對自己溫柔關心,他卻覺得兩人之間產生了一種之前所沒有的距離感,從一相遇就被任帆奪去的所有空間,此刻他仿佛全都還給了自己。
任帆的種種行為都造成他嚴重的困擾與迷惑,自己從來都弄不懂他在想什麼。
或許他的注意力已轉移到那個愛笑、愛鬧,個性開朗如陽光般的少年身上了吧!
這種時候,他應該覺得松了口氣的,因為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他,但他自動放開自己,他卻反而感到莫名的失落,尤其在听到他們那仿佛十分快樂的聲音之後,他心中的失落感更加擴大,而讓他漸漸生起氣來。
就像此刻,大半夜了他們還不睡,可惡!
雲珀一拳擊上與任帆棚子相連的牆壁,發出極大的踫撞聲,深夜中這突兀的聲音立刻令隔壁的兩人噤聲不語。
過了一會兒,隔壁傳來翻身下床的聲音,跟著他房門響起了敲門聲。
「雲珀,你怎麼了?」
雲珀悶聲不響,任帆再問︰「你還沒睡吧?我要進來!」說著他徑自開門入內,反手將門合上。在映射著月光的房中,他看見雲珀面朝門口側躺著,一雙反映著月色的眼楮怒瞪著他。
「你在生氣嗎?抱歉我們吵到你了,我沒注意到,是我疏忽了。」任帆走近床邊俯視他,眼中略帶歉意。
就是這種溫和卻客氣的態度激怒了他,其實他也越來越不懂自己,听見任帆的道歉,雲珀不知道自己的怒火為什麼不降反升。
雲珀那惱怒的神色,在這夜里更是刺激著任帆的視覺,誘惑著他;他難以克制地模著雲珀的臉,觸手的感覺雖然光滑,卻與向來模慣了女人的細女敕肌膚大不相同,卻要命地吸引著他。
他那大手傳來的溫熱令雲珀愣了一下,「放肆!」他揮開任帆的手。
任帆苦笑,「這樣就算放肆嗎?我想做的可不只這樣啊,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和你相處了……算了,你睡吧,我們不會再吵你。」任帆大步轉身步出房門,留下雲珀獨自咀嚼他的話語。
他那麼說……是什麼意思?雲珀的心不由自主地戰栗。
這一夜,他恐怕注定要失眠了。
***
次晨,穆清風又來替雲珀拔毒,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黑影。「雲兄,你昨夜沒睡好嗎?」
雲珀微愣了下,疑惑地看著他。
穆清風笑著指著他的眼楮,「和任帆有關?你一定在想我怎麼會知道對不對?因為啊——任帆今早也是一臉的疲憊。」
「听我那笨徒弟說,他們昨晚鬧得太晚吵到你,讓你生氣了。經過昨晚,他們以後大概就會收斂些了,阿揚就是太高興任帆來才會得意忘形,也難怪如此,他從小就喜歡任帆、崇拜他崇拜得不得了,小時候還常說長大後要嫁給他呢!
任帆那家伙也真壞心眼,看阿揚小時候長得粉女敕可愛老是愛逗他,後來不知道誰告訴阿揚男生不能嫁給男生,他竟然哭得天崩地裂,直怪他娘沒把他生成女孩,現在都長得這麼大了,還粘任帆粘得緊,看來阿揚還真的是很喜歡他呢,真是個傻孩子。」
穆清風邊幫雲珀拔毒邊聊齊凱揚的趣事,流露著為人師又慈愛又縱容的神色。
雲珀神色復雜地听著,听到齊凱揚想嫁給任帆時,眉頭甚至皺了起來。穆清風暗中注意著他,心中更加確定任帆及雲珀之間必定有些什麼發生。以任帆的個性來說這種事雖然不大可能,但還是找個機會好好問他吧,他暗自下了決定。
***
屋外,齊凱揚仍舊纏著任帆要他說些他的風流史。
「帆哥,柳依依後來怎樣了?你不費什麼工夫就得到人家的青睞,該不會真的把人家吃了吧?」
任帆原本啜飲著茶,卻嗆了下,敲了敲齊凱揚的頭。「小鬼,誰教你說這種話的?」
「師父說的啊!他說你這,到嘴邊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可是我不相信嘛,所以我一定要問個清楚。你到底有沒有把人家吃了?」
「別听你師父亂說,你師父是見不得我比他受歡迎,才胡亂污蔑我,我才沒那麼下流,我只是風流而已,你可別以為隨便什麼人都懂得風流的真義,這可是要有一顆聰敏的腦袋才行,你師父就是呆了點。」
「那你到底有沒有把柳依依怎麼樣了嘛?」
「你還真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呀!當年我婉拒她之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
「真的嗎?你拒絕她了啊,太好了。」
「小鬼,我拒不拒絕她關你什麼事,你高興個屁啊?」
「當然高興啊,那表示師父還有機會嘛!如果你真把她吃了,那師父可要傷心了,他一直都很喜歡她,我看得出來師父這幾年都還是對她念念不忘,我本來也還以為可以跟你探听她的消息,如果她還沒嫁人就鼓勵師父再去追求她。」
「阿揚!」听到他們在翻他的舊帳,穆清風惱羞成怒,走出房子就開罵︰「你這個死小鬼,你非要這樣掀師父的底嗎?小心我把你送回去給你爹娘整治!」
「啊?師父,不要啦!我不要回去!」
「你這禍害真的那麼喜歡柳依依呀?當年早跟我說我也會幫你,干嘛這麼見外,男人死要面子也得看情況,對于追女人這種事你得多花點腦筋,真是有夠悶騷的。」任帆忍不住調侃。
「你這家伙!」穆清風說著一掌就擊了過去。
任帆也不客氣的反擊回去,兩人越打越激烈,對掌的身形也越飛越遠,穆清風刻意引任帆避開雲珀和齊凱揚。
直到確定他們看不到也听不見時,穆清風才忽然收掌。「不打了,我有事要問你。」
「你真奇怪,有什麼話非得跑到這麼遠才能說。」
「你和雲珀是怎麼回事?」
任帆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不由得楞了楞,「你也發現了?」
「我懷疑好幾天了,我覺得你和雲珀之間很不對勁,你看他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你雖然很風流,但這麼認真的樣子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朋友多年,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對他所抱持的感情必定不單純。」
「果然還是瞞不了你。」任帆苦笑。
「你真的喜歡上他了?是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喜歡?」雖然猜中他心事,穆清風還是覺得不敢置信。
「我……大概是吧!」
「他是男人耶!我真不敢相信,你這天底下最風流的男人、公子竟然喜歡上男人」
「別說你不相信,連我自己也覺得荒謬。」
「女人呢?你不喜歡女人了嗎?」
「這個……應該還是喜歡吧,基本上我只對雲珀有感覺。」
「那麼……他呢?他對你也是嗎?」
一听到這個問題,任帆臉就垮下來,「大概只是我自己在單戀吧!」
「沒看過你這麼沮喪的樣子,那個雲珀可真了不起,不過我想你沒追求過男人,這也算是情有可原。哈哈哈!」看任帆這樣子,穆清風忍不住嗤笑個不停。
他越笑任帆臉色就越鐵青,「再笑!我詛咒你將來也栽在男人手上,到時候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喂!你這家伙太不夠朋友了吧,竟然詛咒我這種事,還好那是不可能發生的,我還想娶妻生子呢!他知不知道你喜歡他?」
「應該不知道,我沒說過,說不出口。」
「哼!你還好意思取笑我,不是我要說你,你變笨了,嘖——」他忍不住嘲笑起任帆,「你那種曖昧的態度,連我那傻徒弟搞不好都看出來了,何況是雲珀,他看來可不笨。」
「會嗎?」他回想自己最近在雲珀面前的舉止,他已經盡力不去招惹他了。
「我猜就算不完全清楚你的想法,但他也感到疑惑了,你不如就干脆跟他說清楚,硬著頭皮去追追看,搞不好他會被你感動也不一定,你不是一向很有自信的嗎?你這情場浪子還要我這情場敗將教你嗎?」
「是啊,我怎麼給忘了,我怕什麼,干脆把他變成我的人,這樣他就跑不掉了,听君一席話,真令我豁然開朗。」說著,他不顧傻愣住的穆清風,就這樣飛奔回去。
「喂——你怎麼會有那種結論?」
即使任帆已經听不到了,他仍自語著︰「什麼叫把他變成我的?唔……該不會是那種意思吧?天啊!」穆清風不住拍打自己的後腦,心中涌起一股罪惡感。「雲珀啊雲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千萬不要來找我,一切都是那家伙的錯。」
真糟糕,他會不會遭到報應啊?
***
齊凱揚看到只有任帆一人回來,立即迎上前笑問︰「帆哥,我師父呢?難道你打贏了?」
「是啊!你師父現在正需要你呢,趕快去找他!」
「咦?啊……好。」齊凱揚聞言,朝著任帆回來的方向跑去。
支開了齊凱揚,任帆走到雲珀房外看到他正坐在窗邊頭倚著窗框,看來似乎是睡著了。
他推門走進房里,反手便把門鎖上,走到他身旁。任帆低俯著頭瞧著雲珀的睡臉,眼前這個完美的像天人般的男人真的抓住他的心了,他做到了所有女人都做不到的事。
雲珀忽地睜開眼楮,見到任帆那張帥氣的臉竟然就近在眼前,一時之間他以為還在夢中,因為他正在做著有任帆的夢,這男人連在夢里都不放過他。
眼前這張帥氣的臉竟然越湊越近,近到可以感覺到對方呼吸的熱度,冷不防的被他親了下,雲珀嚇得立刻完全清醒,他臉龐微紅地推開任帆怒道︰「你干什麼?」
「你說呢?」任帆逼近雲珀,帶著一股決然。
看著他逼近自己的氣勢,雲珀心中一楞,不了解他是怎麼了。
任帆越過他傾身把窗戶放下來,屋里的光線頓時變得昏暗。
雲珀謹慎地盯著他,對他的舉動感到疑惑不解,只好暗暗戒備著。
「你想做什麼?」
任帆的回答是把他拉入自己的懷里,並在雲珀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吻住他,雙唇不斷吮壓著他的。雲珀意圖反抗的手也教任帆緊緊鎖住,身子想掙月兌任帆懷抱的桎梏卻反而被貼得緊,感覺到自己的大腿緊貼在他的兩腿之間,雲珀慌得立刻想要把腳抽回,但已經被任帆有力的腿夾住,動彈不得,他感覺到任帆貼在自己身上的某個東西逐漸堅硬起來。
雲珀被他那明顯的嚇了一跳,不由得張嘴。「唔!」
任帆的舌頭乘機入侵雲珀口中,不停的深入吸吮,在他的口中嬉戲,強迫雲珀的舌頭和他的卷纏在一起,不時還用牙齒加以啃嚙。任帆這突如其來的深吻震得雲珀不知今夕是何夕,他只覺得一陣目眩,還來不及拒絕,就已經沉淪,那種下沉、墜落的感覺令他雙腿發軟,站立不住。
任帆刻意磨蹭著兩人相貼合的身體,雲珀的背脊忽然泛起一股戰栗,感覺到自己下月復的騷動被任帆挑起,全身發熱。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兩人快要無法呼吸時,任帆才滿足地離開他的唇,頭靠著雲珀的頸項微喘著氣。
雲珀覺得不論吸入多少空氣都好象不夠,腦子里一片空白,無力推開仍緊擁著自己的任帆,他閉緊雙眼邊喘氣邊感覺到自己頸項上任帆氣息的濕熱感,不禁顫抖起來。
「有感覺嗎?」任帆低沉性感的嗓音在雲珀耳邊好似輕吻一般。
「不,放開我。」雲珀的聲音顯得無力且不堅決,他感覺到自己生理上產生了變化。
任帆發現他的身體傳來一陣細細的抖動,他輕輕笑著。「你老是說這句話,我喜歡你,怎麼可能放開你。你呢?你喜不喜歡我?」
「我討厭你。」
「你說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你看,這是什麼?」他的手往雲珀的下月復部移去,一手罩住他興奮的男性象征。
「唔!」
「你的身體對我有感覺啊!」他的手隔著布料不斷地刺激著他的。
「不要……別這樣……」雲珀的心跳不住加快,生理上的反應令他羞愧。
任帆開始舌忝吻他的臉、耳朵、頸項、鎖骨,剝開他衣襟,不斷地在他脈搏跳動的地方烙下炙熱的吻,制造出無數的吻痕,雲珀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嗯!」雲珀強忍住欲出口的申吟,忽然意識穿透這片迷霧,他奮力推開任帆,自己也因頓失依靠而跌坐在床上,這不知從哪兒生出來的力氣解救他免于沉淪,也或許是他自己的男性自尊不允許他莫名其妙地沉淪在另一個男人的里。
「別再做這種事!我不是你玩游戲的對象,別再來惹我!」雲珀尚未自中恢復,仍氣喘吁吁,注意到自己竟已衣衫不整,不由得又一陣羞怒襲上心頭。
「我不是在跟你玩游戲,我喜歡你,我要你。」任帆無比認真而肯定的說。
雲珀怒吼︰「別再開玩笑了!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女人。」他雙頰紅潮未褪,反而漲得更紅。
「不是玩笑呀,你不信?」任帆深邃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鎖住他。
如果不是開玩笑那才更可怕,他美麗而染上的眸子漸漸泛著驚慌。
被他滿溢著的目光如此的看著,雲珀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般動彈不得,開始有點怕了起來。「你……我,我們都是男的,你怎麼可能喜歡我」不能相信他,絕對不能相信,任帆一定是在耍他,雲珀的眼神充滿強烈的懷疑及不信任。
「喜歡就喜歡了,你是男人這一點不能改變我喜歡你的事實,我想要得到你,你的一切我都要。」
他的告白鏗鏘有力,句句敲進雲珀心里,雲珀大為震撼,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簡單地把這種違反社會常理的話說出口。好一會兒,他終于頹然地扶住頭,「我是一個男人,你從我這里得不到任何東西的。」
「我要得到你的心,我要你喜歡我、在乎我、愛上我,我希望挑引出你所有感情的人是我,只有我而不是其他人,我要你那雙令我迷戀的眼只看著我。」
任帆每說一句就更接近他一點,最後兩手撐著床俯看著被他的魄力逼得半躺在床上的雲珀。「對你——我很貪心。」
「我……不知道……」被他的氣魄壓倒,雲珀呆了呆無話可說,這是種什麼樣的感情?好激烈……他不懂。
「接受我吧!」任帆半強迫地央求。
這時屋外傳來由遠而近的聲音——
「師父,帆哥干什麼在雲公子房里待這麼久?而且還把門和窗戶都關起來。」
「呃……他們有重要的事要商量啊!」
「商量事情需要關門窗嗎?」齊凱揚的聲音里充滿強烈的質疑。
「這……他們怕你打擾嘛!」
「那什麼事情要說這麼久?」
「呃……我怎麼知道,也許商量累了就順便休息了嘛!」
「可為什麼帆哥不回自己的棚子里休息,而要留在雲公子房間里休息呢?」
喀的一聲,穆清風一拳敲上齊凱揚的頭,怒道︰「傻小子!問這麼多干嘛?想害你偉大的師父出臭嗎?走啦!走啦!」「我知道師父是很大啦!可是你老是這樣敲我的頭,我會變笨的耶!而且我也不傻啊……」齊凱揚的聲音漸漸遠去。
「噗哧!」
這忍俊不住的聲音令人意想不到的竟是雲珀發出的。
任帆睜大眼楮驚奇的看著露出笑意的雲珀。「想不到你竟然笑了……我從沒看過你笑,還以為你不會笑,那對寶貝師徒還真了不起,竟能令你笑,雖然拜他們之賜見到你的笑容,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嫉妒他們,因為讓你露出這麼美麗笑容的不是我。」
「你真肉麻。」听到他這令人感到羞恥的言語,雲珀麗顏微紅的薄斥。
「一點也不肉麻。」任帆握住他的雙肩,低頭印下一吻,「因為這是我的真心話。」
「你大概也都是這樣哄女人的吧,別把那一套拿來用在我身上。而且就算是真心,我也不要。」他也許有一點被他感動,但是兩個男人……怎麼想都不可能有結果,這種事他太了解了,尤其是任帆還有許多女人,他想起于夫人和那位在龍陽鎮見過的少女,應該還不只她們吧!既然沒有未來且注定是悲劇,那就不該讓它發生。
「你不能不要,因為我既已認定你,就一定要你。」
「你竟不顧我的意願嗎?」
「我不想傷害你——」
「但你還是想強迫我接受你這種……嗯……該怎麼說呢?違背社會倫常的感情?你知道別人會怎麼說嗎?他們會罵我們悖德變態。」
雲珀注視著任帆變得僵硬的表情,他的心不禁揪疼著,這一刻他知道自己早就陷進去了,說不定比任帆陷得還深。
任帆臉頰不住地抽搐,他咬緊牙關,「你也認為我是……變態?」
「你是不正常。」雲珀輕輕別開臉不看他,罵他等于是罵自己,因為盡管他向來都掩飾得很好,但他從少年時期就知道自己不喜歡女人,對女人沒感覺,自己才真的是天生的不正常,所以他從來都不打算擁有愛。
「你也對我有感覺不是嗎?」他被雲珀傷得不可謂不重。
「我得承認你的技巧的確很好,你該知道男人的身體本就禁不住誘惑。」
雖然他知道這些話會傷害任帆也傷害自己,但是他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死心,也讓自己逃離他的感情。
***
屋子里的空氣幾乎快凍結,好一會兒,任帆扶著頭苦澀地笑了起來,本來早就有心理準備雲珀不會接受他的感情,但當面被拒絕,又被說成變態、不正常,這話從雲珀這個自己所深深喜歡的人的口中說出來,格外的傷人,他被傷得很重,心幾乎都涼了,但他還是無法放手。
雲珀沉默的看著他。
「你知道嗎?就算被你說成這樣,就算你不喜歡我,就算違背社會倫常,我還是想要你,也不會放棄。」任帆一步步逼近,霸道的壓倒雲珀。
雲珀怕了起來,如果真被他強迫做了那種事,自己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不要!不要這樣!」雲珀使勁的打他,扭動著身體拼命掙扎。
不料他的掙扎反而更激發任帆征服的,他近乎粗暴的吻著他,強硬的解開雲珀的衣服。
「給我滾出去!」雲珀邊喘息邊吼叫。
「不,除非你接受我,否則我是不會走的。」他啃咬著雲珀的脖頸,雙手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撫模。
「唔!」雲珀瞬間屏住呼吸,因為任帆竟用兩指夾住他胸前的凸起輕輕揉捏。
任帆可以感覺到雲珀在自己身下顫抖,「我喜歡你,喜歡你……」他不斷地反復低語,仿佛催眠般地訴說著愛意。
雲珀的心防漸漸被擊潰,他無力阻止自己的身體因為任帆的觸模而產生反應,更抗拒不了他強硬的索求態度。
任帆伸手觸模雲珀的鎖骨、胸骨、肋骨,他的手指帶著足以燃燒的熱度在雲珀的身上探索。
他貼在雲珀的頸後低語︰「你好美……」
雲珀本能的推拒,「不要……別這樣……」
任帆用力握住想推開自己的手,把他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他胸前那被玩弄得發紅的凸起看起來分外誘人,任帆毫不猶豫地埋首在他的胸前張口含住,這個意想不到的刺激讓雲珀幾乎失去正常的意識。
「不……要……」雲珀的呼吸完全紊亂。
任帆渴望的反復吸吮著那跟女人完全不同的結實胸膛上的乳蕾,他松開嘴唇用舌尖挑逗那顆果實,感覺到他的身體掠過更大的震動。
從未曾受過這樣的刺激,雲珀突地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申吟。
「這樣很有感覺吧?」任帆的唇回到雲珀的唇邊低語,用舌尖輕挑和吸吮他的雙唇。
雲珀根本說不出任何話,幾乎已經放棄抗拒,僅能意識到任帆的手正游移到他的腰際,手滑進他的褲子之中握住了他的中心,慌亂加上快感一下子竄遍全身、沖擊著他的下月復。
「不……嗯……住手……」
任帆無視雲珀的要求,手仍在雲珀灼熱的中心地帶徘徊不去。
「住手……你快住手……」
任帆非但沒有住手,更進一步褪下他的褲子,讓他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雲珀雖然感到恐懼,但他還是無力推開這個正在自己身體上恣意妄為的男人。
任帆手指時重時輕的揉搓雲珀的,用指月復摩擦著,慢慢地將雲珀逼至快感的頂端,強烈的感覺讓雲珀越來越無法忍耐,腦中只想著要解放,連出聲阻止任帆的力氣都沒有。
當雲珀在任帆掌心中達到巔峰的釋放自己時,接著出現的是源源不絕如浪潮般涌現的羞恥感,他作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任帆的手中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