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台北的天空,出乎意料之外的清朗明亮,有月亮、有星星,還有反射著月光的銀軟白雲。
陽台上,柔浮的煙霧,輕輕地從紅女敕的艷唇中吐出。
「咦?」她有些愕然地回頭看著孟夏森。「是可心對你說的?」
「嗯!」孟夏森點點頭,「可心說你不是她親媽媽。」
大眼上清晰漂亮的眉毛一皺,她轉過臉,又面向陽台外面的夜景,然後深吸一口煙,再重重地噴出來,「笨可心!」孟夏森走到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她的表情看起來好嚴肅,那雙總是爛亮的眸里,此刻,看來仿佛餃著一點憂傷。
「她很愛你。」
低沉的聲音平靜的道,卻讓她听了心一緊。
「我知道,我也愛她啊!所以才不喜歡她告訴別人我們不是親母女。」女敕紅的唇輕輕噘起,此刻沉浸在月光下的她,看起來就像個迷路的仙子,懊惱的想找到方向。
孟夏森仿佛著了迷似的,走到她身邊。
「不管是不是親的,我都……」他愕然驚覺,煞住自己想說出口的話,胸口猛然一緊,心髒撞擊著胸腔,力道之大,幾乎以為要撞裂……
「你怎麼了?神情好詭異。」她回眸看他,不明白他為何話說一半,而看到孟夏森不自然的臉色,她皺起眉頭,湊向他的臉,仔細觀察,「胃不舒服嗎?」
「嗯。」看著她的麗顏靠近,他的胃里,仿佛有千萬根隨著春風吹撫的潔白羽毛在飄蕩著。
他的眼神因渴望而漸漸地濃濁了起來,那股混雜著恍若少年般的沖動,與征服眼前美女的渴望,在他平靜已久的心湖,宛如刮起了狂風暴雨。
他的表情非常嚴肅。
他看著她,強悍地把那最古老、最原始的意圖,沖撞進她的眼中及靈魂里。
她無法動彈,理智在這雙眼的注視下、在這美好的月色下,被沖散到不知名的遠方。
兩人的身體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原來還保持距離的兩個人,在下一秒,卻已緊緊地相貼著。
視線膠著,他的眼像是最深沉的宇宙,足以令人迷失其中,而她的眼前像耀眼的寶石,叫他忍不住深受吸引,就連一秒鐘也不舍得離開。
「孟夏森,你干嘛……這樣……看……我?」
他的視線好熱,熱得她心神慌亂不已,那柔女敕豐滿的紅唇輕輕地呼喚出連她自己也沒發現的低啞。
「叫我鷹……」孟夏森輕柔地拾起她的下巴,用那雙形狀完美的唇,輕觸著她的豐柔甜美。
她仰起頭,迎向他那純然的男性氣息,「鷹……」當她本能地順著他的話,呼喊出他的名時,一股詭異的戰栗感,突然沖撞進她的腦海中。
鷹?!啊……在他的吻中,她不自覺地逸出一絲嚶嚀,迷蒙的美眸只有那一瞬間的清醒,隨即,卻又被一陣熱燙的感覺所取代。
他側著頭封住她的唇,舌尖輕柔卻有技巧地直捂向那甜美柔軟的口腔最深處,她那略帶生澀,卻輕易地契合著他動作的熱情回應,讓他幾乎迷失了自我。
他緊摟著她,大手攀附上她的縴腰,並將她那縴柔與豐滿調和的完美比例身軀,緊緊地壓向他的鋼硬。
那寬厚強壯的胸肌,好似能燒的世間萬物的擁抱,直直地熱燙進她的心里,她全身酸軟地癱膩在他強壯的手臂跟矯健身軀之間,那小小的空間,仿佛已經是天地萬物的精華。他的舌尖靈活如蛇地掠奪著她的甜蜜,卻也在同時,給了她一切。
這種既陌生,又熟悉不已的感覺,嚇壞了對男女情事陌生的她,卻也讓她暈眩的無法自己。
月色下的陽台,上演著一個處在失控邊緣,卻無人能停止的深吻……
叭叭叭叭——
遠處馬路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輕輕地打破了那難分難舍,幾乎要溶為一體的親密。
他依舊摟著她,下巴頂在她的額頭上,只願給她一點小小的呼吸空間。
「天啊!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嘆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對這女人的感覺不尋常,但他沒想到,竟會失控至此。
「我只是個粗暴的女警……」
她在他的懷里,甜蜜而滿足地笑了。
而那甜蜜與滿足,全都因為那個吻……也許不只,還因為他的好手藝,更因為他對可心的貼心與付出,這樣的好男人……
「怎麼了?」她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地震動了一下。
她想抬頭看清楚他,他的大手卻輕柔而堅定地壓著她的發,抵在自己的下巴上。
「沒事!」他的聲音沙啞,「我只是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咦!」赫然,她感覺到,下月復部有著一個堅硬如火般熱燙的異物。
意識到那是什麼的瞬間,她全身的細胞跟著滾燙起來,她不安地挪動了下臀部,「這不是個好主意,我對你還不熟……」
「我知道。」
從她頂上傳來的聲音听來有點咬牙切齒,「就讓我這樣抱著你就好了,我保證,不會做出任何你不願意的事。」
「可是……」她看著眼前那上下鼓動,充滿男性氣概的喉結,身體里的燥熱,讓她越來越難受,「我……怕我會想要。」
「天啊!」緊抱著她的強健身驅深深地一顫。
他仰頭嘆息,順勢將地摟得更緊。
對這樣一個熱情、坦白,又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感到深切渴望的女人,他該怎麼辦?!
驀地,他輕輕一顫,喉嚨旁那濕熱柔軟,叫人著火般的感覺是……
她在舌忝他?!
「你……」他的聲音已經完全不受控制的嘶啞了起來,「知道……唔……自己在干嘛嗎?」
她生澀卻本能地用柔軟的唇舌輕輕舌忝舐著他的喉結,然後慢慢往下……
「艾若紫!」他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才喊出這听來有點嚴厲的語氣。
「干嘛?」她抬起頭,一臉無辜的看進他那雙帶點不知所措的眸里,「我試試看嘛!從沒踫過男人讓我這麼好奇的,媽的你到底給不給試啦?」
「你自己說我們不熟的。」
該死的為什麼他得在同一個時間里,對抗著自己從沒燃起過的火熱,還得壓抑著想笑出來的沖動?
「這……是不熟啊!」
艾若紫的眼神有點閃避,在月光下,那雙長睫毛半掩了下來,在她女敕柔的雙頰下灑下兩片扇影。
「但……但我就是沒辦法克制嘛!」就是想吃他,比吃他煮的食物還渴望。
噢!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吻我!」他再也忍不住了,更覺得自己的忍實在是可笑。明明都如此的渴望著對方,他干嘛要忍?!只除了他跟她的身份是……
「嗯,怎麼了?」
眼看兩片唇瓣就要再度火熱摩擦,卻發現他的臉孔越來越遠,甚至,遠到兩人甚至連身體都接觸不到的距離。他看著她,深眸里依舊充滿著,卻又多了幾分神情難辨的闃黯。
「你是可心的媽媽。」
「嗯啊!」艾若紫點點頭,有點急躁,明明就是他自己叫她吻他的,干嘛又把她推開啦?
「你知道可心……」
「嗯?」
「她希望我們兩個做她的爸爸、媽媽。」
「知道啊!」
她的神情是如此的坦然甜美,又如此的艷光四射,一個美艷如火的女人,怎麼能這樣同時兼具魅惑人心的艷麗,跟純潔無瑕的甜美呢?
「那我們這樣……」
孟夏森用手比向自己又比向她,心底雖擔心的是另外一回事,但提出這個,希望能阻止她的挑逗,這樣,他要壓抑自己應該就不難了。
「怎樣?」
她的一臉無辜,再次勾動他的男望,讓他忍不住逸出一絲申吟,他簡直要比發情的少年還沒用。
甩晃了下腦袋,他用最後的理智道︰「我們做了愛,下步就該步入結婚禮堂吧?」
她俏麗而略帶英氣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的臉瞬間通紅,「我以為只是一個吻而已。」
她拔高音量所顯示出的錯愕,讓他的男性自尊大大受傷,忍不住手一拉,又把她拉進懷中、讓兩人呈現危險狀態……
「這種感覺,不會只是一個吻。」低下頭,孟夏森猛然封住她的嘴。
這次的吻,比上次還來得震撼,叫人幾乎無法思考,而沉溺于其中。
「不……唔……結……」隨著思緒,艾若紫在他那火熱的唇舌間,吐出這幾個字眼。
「什麼不結?」
他放開她一秒,又吻上她,從鼻尖、臉頰、耳朵……他該死的想吻遍她,想把她分肉分骨地全部吞下肚子里去。
「不……唔……嗯……」她被吻得全身酥軟,死命地想集中渙散的意志,「沒逮到凶手……絕不嫁……」
「凶……」他的吻頓了頓,「什麼凶手?」
「就是……」有點失望他停了下來,艾若紫用那雙迷蒙的美眸看著他,好半晌,在確定他沒听到答案,不會繼續下去時,才認命地道︰「殺了可心親媽媽的凶手……」
他望著她。剛才,幾乎要忘記了她那「紫獵人」的身份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就這樣忘記一切的擁有她,可惜的是,他不是夏天的森林,而是夏天的老鷹……
輕嘆了口氣,他將她半摟半抱著靠在陽台的欄桿上,「你還真是不改刑警本色。」
「這是我唯一會做的。」她玩弄著他襯衫的扣子,里面那寬厚的胸膛,熱熱的肌膚,叫人好想鑽進去模模……
「打算嫁給我嗎?」
一句話,讓她的手硬生生的煞住。
還來不及反應,就听到一聲稚女敕的呼喚,「媽媽、孟叔叔。」
她看向陽台門邊正揉著眼楮的小小身影,接著,像是被燙到般逃離跟孟夏森身體之間的接觸。
看來,孟夏森比她還早看到可心。
「可心,怎麼不睡了呢?」
她走向可心,抱起依舊處在迷糊中的可心,往屋子里走。
「有電話……吵……」
可心小手回抱著她的脖子,把臉埋在媽媽的肩膀上,還是很愛困。
「是嗎?」她側耳听,發現聲音來自她的皮包,那鈴聲……
是局里的緊急通知!
她動作迅速地抱著可心進房間,然後把可心放在床上,才轉身要去接電話時,「媽媽……」稚女敕的聲音喚住了她的腳步。
「什麼事?」
「身上有孟叔叔的味道……好好聞喔!」
可心閉著眼,完全不敵睡魔的功力,卻也不知道,她的話引來艾若紫一臉尷尬的鮮紅。
她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表現……
天啊!簡直就像個欲求不滿的熟女一樣,老天!
猛地搖頭,算了,工作要緊,先去接電話吧!
☆☆☆
那是什麼笨問題啊?!
「打算嫁給我嗎?」孟夏森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在那種時候說出這種話,他到底是怎麼了?
當艾若紫還在屋子里時,孟夏森在陽台上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懊惱。
可當他看她講著手機,神情越來越嚴肅時,他知道這不是自己懊惱的時候,所以他靜靜地走到她身旁,直到她掛斷電話。
「我得出去一下。」
「怎麼了?」孟夏森的濃眉蹙起,因為她的神色實在是太凝重了。
「工作上的問題,我有個線民的尸體跟小孩的尸體被人發現……你……」驚覺到自己竟然把這種事這麼自然的說出口時,她煞住了話頭。
「我幫你看著可心。」
他輕輕點頭,神色毫無異樣,仿佛听她說要下樓倒個垃圾般的正常。
「那……拜托你了!」
轉身拿了隨身的皮包,大略檢查過里面的東西,她立刻走出門。
直到她將門關上,孟夏森才緩緩地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抬起手,揉揉眉間。
該死的!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上次在她面前,氣氛都顯得如此完美時,他卻偏偏像個猶豫不決又沖動無法克制的羞澀少年,唉!
紫獵人……
如果他真的想得到她的話,恐怕……得付出不少的代價。光是隱瞞自己真實的身份,就是個大難題了,尤其是,當他跟她在一起的感覺這麼舒服,幾乎以為自己可以無話不說了。
他……
堂堂的東南亞特佣組織的經紀人——夏孟鷹,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唉!輕輕地一聲嘆息,從褲子後袋掏出那個整晚震個不停的超小手機,那少說上百通的來電顯示跟簡訊留言,他看也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誰打來的。
整個晚上,都不給他好好的經營餐館的生意,只知道在那里對他這桌客人東張西望的,真是一群還有待訓練的家伙啊!
☆☆☆
寂靜的夜,最容易勾起寂寞心事,就算是不寂寞的人在夜里,也容易因為夜的沉思,跟暗里的彷徨,而感到迷失。
疲憊的步伐,還略帶著一點拐傷輕微後遺癥的踉蹌,慢慢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唯一能撫慰她心靈的家。
打開大門,關上,客廳里一片漆黑,她卻沒有伸手開燈,在幾乎難以看清東西的暗光中,她走向可心的房間。
床上,嬌小的身軀發出規律的呼吸聲,她在床邊靜靜地坐了下來,看著床上可心那稚女敕的容顏,慢慢地水霧在她的眼角凝結。
上帝啊!
她閉上雙眼,腦海里盡是那個因為吸毒過量而死去的女線民尸體,還有尸體旁早已死亡多日,身上充滿被凌虐過痕跡的小孩尸體。
接著,又飄過當年才三歲,一臉稚女敕臉龐寫滿著防備之意的可心。
她再度睜開眼,看著可心熟睡的容顏,一滴再也無法承載心情的淚珠,就這麼從她的頰邊滑落墜地。
心中滿是感激……
這孩子,當年沒有遭遇到那種下場,更甚者,上帝將她賜予她,讓她這個從十八歲起就一直是孤單一人的女人,從此有了親人、有了家,更了解愛的感覺……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張開雙臂,卻又不敢吵醒可心,只好緊緊地環抱住自己,可突然,兩只大手,從背後偷襲她。厚實的大掌蓋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往後拖,直到撞上那堵胸膛,她本能地抖肩月兌困,接著以雙肘大力向後一擊,同時高跟鞋也往後蹬勾,想要拐倒身後的人。
可沒想到,她的兩波攻擊接連失效,背後的人反應比她更快數倍,一手扣住她的左腕,就要扭過她的身子。
被制住單手的她,迅速地用可活動的右手抽出掛在臀旁的小手槍,被人逼著順勢轉身的同時,槍口直接對上那張俊美中帶著一絲驚慌的臉龐。
「是我!」他沒想到只是想擁抱佳人的下場,竟然是眉心間被抵著冰冷的槍管,而那刻意壓低音量的低嗓,顯然是擔心吵醒床上的可人兒。
「你……」突然想到熟睡中的可心,艾若紫輕呼口氣,壓低聲音,「你想嚇死我啊?」
「我怎麼知道你反應這麼快?」
孟夏森輕笑,淺彎的深眸中帶著一絲贊許之意,他沒見過比她動作更利落的女人了。然而,腦中浮出了一個不怎麼舒服的回憶,至少大哥旁邊的那個女殺手例外,因為那女人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我當……嗯?你的身手也不錯嘛!」
少有人能在她的連擊下安然而退的,更別提還反制住她,逼她不得不轉身。
「小時候練過一些。」他溫和的笑容,看起來像是完全的無害。
可隱約地,她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那感覺,又沒有明確到足以讓她捕捉,她瞪著他的笑容,半晌,輕嘆口氣,「我們出去聊吧!」
「我只是想安慰你。」
他沒有動,反而伸出手來,輕柔地卸下她手中的槍,伸長手擱在旁邊衣櫃的頂上。
她看著他的動作,她該反抗、該罵這家伙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向來不離身的槍被他拿去也就算了,她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種東西太殘酷,不適合流淚的你。」放好槍,確定不會在可心踫得到的範圍後,他勾起她的下巴,輕柔地,用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濕意。
「你看到了?」她的臉到現在才紅,有點尷尬,竟然被人看到哭泣的模樣。
「今晚很不好受?」
「不……」她搖頭,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帶著絲哽咽,「工作就是這樣……有點棘手罷了。」
「那為什麼看著可心哭呢?」他捧起她的臉,聲音沉緩低柔,「你擔心她嗎?」
艾若紫搖頭,他那溫柔深邃的眼神,那低沉和緩的聲音,有種讓她感到渴望沉溺的魔力。
「不……我只是……感激……」發現自己聲音的哽咽,她說不下去。
「我懂!」孟夏森摟著她,輕輕地引導她走向房間外面,等到關上門,他才輕輕地勾起她的下巴,著迷地望著她,然後用輕柔的嗓音道︰「她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嗯……你想干嘛?」
她發現他的意圖,帶點憂傷的心情隨即變成防備,伸出手,即時擋住他越來越靠近的性感唇瓣。
「繼續之前在陽台的事啊!」他笑得皮皮的,沒有放開她,卻也沒更接近。
她臉紅的推開他,徑自走往客廳,「誰要跟你繼續啊?」
「不跟我跟誰呢?」他跟在她身旁,搶她一步從小冰箱拿出啤酒,討好似的遞給她。
「孟夏森!」
她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接過酒來,走到沙發旁邊坐下,他拿了罐烏龍茶,也跟在她身旁。
兩人坐到沙發上,時間已經是半夜三點了,卻沒有人提起要回房休息。
她喝啤酒,他喝烏龍茶,電視是關著的,過了好幾分鐘,她才打破了沉默。
「我沒打算要嫁給你。」
「噗!」他差點把嘴里的烏龍茶噴出來。那句他生平說過最白痴的話,她竟然還記得?
見他不說話,她以為他在意,但她只是想讓他知道,自己對那種事雖然不在行,卻也沒有那種愚蠢的貞操觀念。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為在幼稚園上班,所以想法幼稚,但是現在這種年代,沒人會因為上床而談論婚嫁吧?就算是處女都很少人這麼保守了。」
她的話讓他心神一動。「你是嗎?」
「嗯?」
「處女?」
麗顏染上了兩抹艷紅,美眸里的黑瞳往右邊飄了下,「是又怎樣?」
盂夏森看著她,好半晌,「我該回去了。」
「你別想走!」
她拉住他的衣角,把他起了一半的身子拉回沙發上,開玩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踫到一個敢吻她,不怕被她摔出去,更別提她也想吻回去的男人,如果這樣就放棄了,她就不叫艾若紫。
「紫……」
「干嘛那樣叫我,很惡心耶!叫我若紫。」
要人留下的是她,展現霸道的也是她,孟夏森有點小無奈地嘆口氣。
「我不能留下。」
「為什麼?」
「因為我太想要你了。」
她睜大眼目看著他,「我也想要你啊!」
「可心希望我們在一起。」孟夏森這輩子沒這麼恨過自己,明明滿心沖動就是渴望拉著她上床,偏偏那只剩百分之一的理智,硬要冒出頭來。
「我知道,但我想跟你上床,跟她的希望無關。」
「我也是,所以,我們更不能輕舉妄動,對嗎?」他輕柔地撫上她的發梢,她話里的坦白跟直接,是他這輩子看過最可愛的。
艾若紫低下頭,神情顯然有點難過,「難道真得結婚才能上床嗎?」
「呃?」孟夏森被她的問題問倒了,「這……當然不是……」
「我想也是,」艾若紫似乎有些虛弱地笑了下,「反正,沒人敢娶我,這也是意料中的事……可是我不懂,我以為……你真是的想要我……」想到許多年前,一段類似的談話,跟後來狠狠的被拒絕,艾若紫的心,就忍不住感到有些小小的刺痛。
「我是想……我的天!」
看著她那雙美眸中,似曾受傷過的神情,孟夏森心頭重重地一震。他似乎踩到了她的痛,是否過去曾有個男人這樣的傷過她?
「抱歉!若紫!抱歉……」
大手一攬,他緊緊地把她擁在懷里,她的嬌柔、她的縴弱,她過去曾受的傷害,她在他的懷里,不再是那個他顧忌的紫獵人,而是個真真實實,因為男人的妄為而受過傷的小女人。
「我要你!這絕對不會變的……這無關嫁娶……」他輕輕地放開她,直到他能看清她的臉,然後,他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我在乎你也在乎可心……但若真要說敢娶敢嫁,我還怕你不肯嫁給我這種無所作為的小廚師呢!」
他的自我貶低逗笑了她。
她的紅唇往前逼近,「我不怕!我養得起一個會做菜的小白臉。」
她那戲謔卻近乎承諾的宣言,讓孟夏森深深地一震。
看著她輕輕地閉上眼,靠近他,那長濃的睫毛,再度在她臉上灑下兩道帶著迷幻魔力的月影……
天殺的!
不管他真是個要靠女人養的小白臉廚師——孟夏森,還是有名的特佣組織經紀人——夏孟鷹,他都不可能拒絕得了今夜的紫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