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為什麼?」
隔天一大早,一夜都睡不安穩的白靖月,依然是一臉泰然自若、雲淡風清的神情,可是眉間那隱隱顯現的垂直凹痕,還有眼下的微黑,在在都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他放下手里剛收到的報告,一份關于婚禮上新娘臨時變卦的意外,因這事而必須懲戒米嬋娟還有秋海媚的報告書。
「呃——我是想……」
「你不喜歡這個工作?」
「啊?」米嬋娟一臉怎麼可能的神情,「不會呀!」
漂亮大眼里的黑圓,心虛地凝著白靖月桌上那光可鑒人的黑色桌面,她在心里思忖著,該怎麼說出口?
總不能說是因為星期五不想跟他出去,讓他……套句秘書方荷藹轉述的話,「了解」一下吧!
「還是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如果有,請個幾天事假就可以了。」
「請事假?那多浪費呀!」
那夸張嫌棄的語氣,叫白靖月那俊美臉龐上的濃眉忍不住隱隱抽跳,怎麼會?都想離職了,還在乎請事假很浪費嗎?
「那不然,你可以給我一個好原因吧?米小姐。」白靖月臉上神情依舊淡然溫和,笑意卻逐漸褪去。
「原因……嗯……我覺得……這公司……」
「你跟同事處不好嗎?」他用一貫對下屬的耐心詢問,可他卻能隱隱地感覺到心里一股火,正急速地攀向腦門。
「啊?不會呀!」
「我想也是,不然你不會跟這麼多年的好友一起留在公司,還是……你不喜歡我們公司的經營方針?」
「經營方針?呃……」
看著米嬋娟那種心虛的神情,白靖月知道,她一定沒有把幸福娘的經營方針背起來。
「既然都不是公司方面的問題,那麼……」
突然,白靖月臉一沉,俊美的黑沉中,竄出兩道急如閃電的銳利眸光,直射米嬋娟的雙眼。
「是我的問題嘍?」
「啊?呃!」
米嬋娟那被人一拳KO的神情,叫白靖月心里真是連氣都氣不下去,這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意圖明顯得就差沒寫在臉上嗎?
平日做事這麼聰明果斷,怎麼每次在他的面前,就只有展現出她那無限的蠢?唉,看來他不努力一點是不行的了。
當下他做了決定,「我想我跟你之間,真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
「呃?」怎麼會這樣?米嬋娟驚慌地看著白靖月。
「我自認為不是個很差勁的上司,也從來沒想過會有員工因為我的原因要離開公司,所以這樣吧!明天開始,你把座位搬進來,跟我一起辦公,我們應該好好彼此了解,省得因為我們之間的不合,影響公司氣氛。」
軟的不行就只好來硬的!他就不信米嬋娟那張看來像非洲干旱泥土的假笑,可以每天在他身旁維持九個小時。
「搬進來?不行!那我的工作……」
「我這里有足夠的空間給你使用,而且關于這個,」他拿著報告書,在米嬋娟眼前晃過,擺到她手上,「你還得給我一個交代。」
「那天的事情是……」
米嬋娟直覺地想反駁,卻立刻被白靖月那溫和堅定的語氣打斷。
「米小姐,我不要理由,我要的是白紙黑字,負責任的報告。對了,另外我前兩天發現一件事,就是關于過去這兩年多來,你所主辦的活動都沒有留下完整的紀錄跟報告,我想做完這些報告的時間,應該足夠我們兩個好好的……」淺淺地,那張簿而俊美的嘴角上揚起一抹邪氣,「了解一下。」
啊——米嬋娟張著嘴,這會兒,她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不……不會吧?她是來辭職的,她連一個星期五晚上的約會都無法承受了,怎麼可能受得了整天在他身邊辦公呀?更別提……老天!叫她寫報告?嗚嗚嗚,那是她的工作嗎?就算是,干麼連兩年多前的那堆混亂資料,都要重新整理寫過呀?
哇,她不要啦!
***
嗚……她現在真是生不如死,米嬋娟睜著一雙水光瑩瑩的美眸,可憐兮兮地看著在外面聊天說笑的同事們,死命放出求救訊號,可是卻沒半個人搭理她、同情她。
唉!濃密如扇般的漂亮長睫下,眼眶里的淚水就像是沒流干過,卻也沒膽真流下淚來地在那兒晃呀晃的,她那柔美淒涼的模樣,可真是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但是身為莫名其妙就變成虐待者的白靖月,可是半點都不會同情她。
「吶!紅豆餅。」
一開完會回來,白靖月就放了個紙包到她面前,神情和藹卻不帶半點溫度,「去年的活動報表你整理完了沒?」
他是白問他知道,瞥了一眼她腳邊那堆看來似乎沒動過的資料跟文件夾,這女人果然不是戶內型的,終于抓到她的弱點了,莫名地,白靖月竟然有種小小的報復快感。
「資料很……我是說……我正在努力中……白總……」
斂去眼里的水光,米嬋娟臉上的笑容依然很假,可是假中帶苦,終于,白靖月的眼中掠過一抹邪惡的得意,看來她快撐不下去了,終于開始泄露出真實的情感。
「休息一下,先吃紅豆餅,我買了拿鐵咖啡,也許補充一力,你的動作能加快一點。」
「嗯。」米嬋娟點點頭,抓起紙袋就開始啃豆餅。
真討厭!心里怎麼老是有股莫名激蕩的情緒?尤其是當白靖月買來這種她最愛吃的紅豆餅時,她更是有種心髒快要從胸腔里爆出來的感受。
白靖月每次一接近她,身上那股跟一般古龍水不同的香氣,總會重重地影響到她的感官與知覺。
那香氣有股叫人說不出的淡雅高貴,充滿著屬于成熟男人獨特的品味,仿佛是白靖月才有資格用的味道一般。
現在看著他那穿著西裝褲的結實臀部,正背對著她靠在自己眼前的桌邊,喔!
該死!不公平!怎麼一個男人可以聞起來這麼香,動作這麼優雅,然後臀部又……這麼性感呢?
一想到這兒,她就無法不聯想到那個在飯店的吻……不!是「嘴唇相撞」,從那一天以後,就常常莫名地出現在她的思緒中。
米嬋娟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卻沒發現自己的眼楮一直沒有離開過白靖月。
他的肩膀是這麼地寬而有力,勁瘦結實的肌肉線條隱隱地在淺米色襯衫下起伏,流暢優美地收入他那微瘦的腰,還有平坦的小月復……
小月復?!她不是在看他的背影嗎?怎麼會看到小月復?
猛一抬頭,她訝異的目光直直地撞進一雙黝暗、深沉得幾乎叫人窒息的黑眸中。
「看夠了嗎?」白靖月的聲音比平常低啞許多,一絲壓抑隱藏在強忍著的不悅口氣中。
「呃?咦……我……」驀地,兩頰像是被瓦斯槍快速火烤,頓時熟成兩個紅暈。
「快點把那堆資料整理好吧!除非你不想離開這間。辦公室了。」白靖月冷冷地丟下一句,猛然轉身走向自己的位子。
可惡!留下她在身邊辦公,原本是個頗叫人得意的安排,但是隨著這幾天的過去,白靖月發現這實在是一種折磨。
像米嬋娟這樣一個大眼黑白分明,五官精致,活力十足的開朗美女,在身邊只能看不能踫,本來就是一種折磨,更別提她還該死的老是不小心流露出那種純真……不,該說「饑渴」的眼神看著自己。
老天!這女人究竟懂不懂她對男人的影響力呀?
白靖月不禁想起,一些在女同事之間的傳聞,所有的女人都抓著自己的男人避開米嬋娟,而米嬋娟卻一臉無辜,始終不懂為什麼。
唉,心底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來她還不只是普通的少根筋呢!
她再那樣看他,真難保他不會把門關上,窗簾拉下,就地讓從小到大根本不知道失控為何物的自己,也來嘗試一下失控的滋味。
***
星期五傍晚,下班時間——
白靖月來幸福娘半年多,從沒見過員工們像今天這樣如此準時下班。
而不用說,就連米嬋娟跟大家共事這麼多年,也從沒有有過今天這種被人孤立、遺棄的感覺。
兩人之間在辦公室里共處的緊張氣氛、曖昧氣息,不要說他們幸福娘自己的員工有感覺,就連隔壁那兩家負責處理不同外貿事宜的運輸小部門,那幾個閑著沒事就來幸福娘閑磕牙的員工,也有所感觸。
終于星期五的傍晚到了,一群比當事人還要期待著星期五之約的同事們,外加隔壁部門來湊熱鬧的,林林總總共十多個人,全都提早打卡下班,然後潛伏在公司門口附近,等著跟監兩人的約會,看一場難得的八卦好戲。
「米小姐。」
偌大的辦公室安靜異常,耳邊突然傳來白靖月低沉醇厚的嗓音,叫米嬋娟嚇得差點從電腦椅上跌下來。
「呃……是的。」她的從椅子上彈起來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臉上慣性地堆上假笑,「總經理,請問有什麼吩咐嗎?」
「走吧!」
辦公室里既然沒人了,他這個總經理,跟這位最近幾天都辦事不力的員工,似乎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兒。
「走?」
米嬋娟沒想過他會用這種像是好友之間的動詞,那理所當然、自在瀟灑的語調听來像是另外一個人,她總以為他只會用那種溫文中帶著霸氣的語氣命令,或是吩咐而已。
「你不會忘記今天的晚餐會吧?」白靖月清朗的臉上,隱著一絲神秘的笑意。
「啊!晚餐會?真的要去嗎?」她美麗的眼楮先是震驚的大睜,隨即掠過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怒氣,可緊接著在看到白靖月臉一沉的那一瞬間,便立即回復成為平日那種沒啥誠意的諂媚笑容,「是、是,當然沒忘,怎麼敢忘呢?可是……」
米嬋娟抓著桌面邊緣的手隱隱發抖,「可是我穿的這麼隨便,怎麼好跟總經理去吃什麼晚餐會呢?再說我們每天早餐、午餐都在一起吃了,我看這晚餐就免……」
「你穿什麼都很好看,就連這樣也美得叫人喘不過氣來。」白靖月打斷她,那毫不掩飾的激賞目光,從那雙深幽漂亮的眼楮中直射而出,更是幾乎赤果到訴說出他的。
米嬋娟深深一震。
接著那醇厚的嗓音,更是帶著叫人心跳的低沉語氣道︰「我相信你去哪里都會很美。」
白靖月說的絕無虛言。
米嬋娟不但有副得天獨厚的好身材,更因為喜愛運動,而使自己的魅力加分,那本來就隨便穿什麼都好看的骨架,在今天那件暗紅色低領針織衫,跟緊身鐵灰及膝裙的襯托下,使得她那不刻意的性感更顯魅惑。
「啊……嗯……是嗎?」呆愣了不知道多久,米嬋娟听到自己的嘴里吐出這樣的字眼。
「當然,走吧!」白靖月嘴角微揚,她這痴呆的表情,可比那種假笑好太多了。
于是乎,米嬋娟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被白靖月拉出公司,坐上計程車。
兩人都沒注意到,在他們才走出公司大門後,一群裝扮詭異的人就偷偷地在公司一樓的櫃台後面冒出來,然後又偷偷地在他們兩人坐上計程車後,大伙兒也分別坐上計程車尾隨他們。
就在一堆小黃一輛跟著一輛開走後,突然街角又轉出一輛黑色的高級賓士車,那時快時慢卻謹慎小心的開法,顯示的目的很明顯——跟蹤。
***
有沒有搞錯?這計程車……
台北的小黃這麼多,為什麼他偏偏一招手,就遇上一台小March改裝的小黃呀?
後座那緊窄的位置,導致白靖月的長腿不得不張開,這一放就立刻頂到米嬋娟那穿著薄薄黑色絲襪的長腿。
那突來的熱氣與接觸,讓她嚇了一跳。
嗚嗚,好想哭唷!
這種車連一個人坐都嫌難過了,還得跟身高超過一八0的白靖月坐?再加上她的腿也不算短,這會兒她只能死命地並攏,用近乎軟骨功表演的角度,往另一側車門斜靠過去。
她的舉動看在白靖月眼中,只有說不出的復雜心情,那種又好笑又想殺人的感覺讓他不知道該如何發泄,她當他是全身流著黏液的外星怪物嗎?可惡!
可氣歸氣,當他一開口時,依舊是那溫和低沉的聲音,「你想去哪吃晚餐?」
「都不想。」米嬋娟小聲地咕噥。
「什麼?」
「啊……沒有……我……咦……等等!」
驀地她眼楮一亮,看到夜市旁邊那間前不久還在整修的拳擊館,竟然貼著練習開放中的牌子,「停車!停車!」
「嗯?你想吃夜市?」
白靖月以為她是為了吃夜市才要停車的。
「不是……啊!我是說……是呀!我本來就愛吃夜市,不過……我可不可以先去另外一個地方?」
米嬋娟的腦筋動得飛快,她的健身器材跟衣服,還有一部分放在拳擊館里呢!要是她能進去,換掉這一身性感又「敏感」的裝扮的話,相信她就不會對白靖月這麼恐懼了。
她需要安全感,而天底下沒有比穿著運動服,更能讓她感到安全的了。
***
在拳擊場門口,米嬋娟對白靖月道︰「你在這里等一下。」
一說完她就一個人直往拳擊館里走,一走進去,跟門口的林叔打了聲招呼,她就逕自穿過拳擊練習場跟擂台,當她正要打開自己的衣櫃時,突然——
「你……習慣吃飯前先練拳嗎?」
白靖月的聲音愕然在耳邊響起,她動作迅速地轉身看他。
「咦?你怎麼進來了?」她甚至沒發現他跟進來。
「我只是好奇。」那雙黑幽的眼中帶著一抹好奇的笑意,正環看練拳場地里的設施,還有擂台。
「好奇?」一抹惡意的光芒突然閃過米嬋娟的腦袋,「怎麼?有興趣嗎?」
她口吻中明顯的挑釁,讓白靖月收回打量四周的視線,不置可否地眯了下眼,「你……這是在邀我挑戰嗎?」
米嬋娟聳聳肩,這兒是她的地盤!
那平日慣有的假笑不見了,這會兒眼中散發出來的,是一種發亮發熱的昂然自信,「你會嗎?打拳擊?」
「應該會,戴手套吧!」
「哈!是嗎?」米嬋娟這會兒根本毫不遲疑,「林叔,有沒有東西可以借這個人換一下,他要跟我上場。」
「上場?」在門口邊坐著,快打瞌睡的林叔,突然猛抬頭,雙眼發亮,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真的嗎?有人敢跟你挑戰?」
這句明顯貶低白靖月的話,讓他揚起了眉。
「怎麼?敢嗎?」
米嬋娟在激他?嗯!這是個好現象,總比她老是像個小人臉要來得好。
「有何不可?」
***
白靖月上場一分鐘,立刻被米嬋娟那看似嬌小,可在擂台上卻令人感到有壓迫性的身段,還有那凌厲凶猛的攻勢給直逼到場邊。
他一直想見識平日的米嬋娟,而此刻,他可是深刻的體驗到,為什麼她叫做火爆獅子女的原因。
她真的像只在狩獵的獅子,幾乎可以看穿他每個防守的動作,找到縫隙鑽進來,威脅著要用拳頭揮向他的牙齒跟臉龐。
她是真的會打拳擊,該死的!
白靖月卻完全不懂,他只懂得最初級的防御動作,跟利用那練了二十多年西洋劍的抵御能力,直覺性的反擊。
米嬋娟很快地佔了上風,正當她在得意時,卻突然感覺到穿著防護背心的胸前,有道猛烈不已的拳風直撲而來。
她硬生生地扯過身子,隨著白靖月拳套邊緣的劃過,她的柔軟胸部跟著輕震了一下,他踫到她了?!怎麼可能?
這驚嚇讓她一時無法接受,頓時連退兩步。
「我打到你了嗎?」一見她退開,白靖月緊張地問。
米嬋娟看向他,在拳擊面罩的中央,他的臉龐因流著汗而閃閃發光,他的黑眸凝滿擔憂,望著她,等她的反應。
猛地心一滯,白靖月的眼神叫她差點忘了喘氣。
「哈——呼——」她靠著繩子,猛然大口喘氣,氣自己更氣白靖月,他為什麼要用那種讓人心跳猛烈,幾乎無法承受的眼神看她,「你……你的最終目的是要把我打倒呀!不然怎麼叫拳擊?你小心了!」
一聲怒吼,米嬋娟靠著繩子的彈力,加上蘊滿力量的一拳,就這樣朝著白靖月的臉龐直撲而去。
「別打了!」
隨著白靖月的聲音響起,他的人也突然從她眼前消失,大力的一拳,直直揮向場邊的繩子,緊接著像是被人突然吸取了力量,她充滿能量的右手突然被人引了個圈,撞進一堵結實的胸膛。
頓時眼對著眼,鼻頂著鼻,胸膛撞著胸膛,她的右手被白靖月高高舉起。
「你!」愕然很快過去,米嬋娟整張臉瞬間像火燒一般,整個燃起紅了,「你在干麼?放開我!」
「呃?」白靖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意盈滿眼眶,「沒想到,太極這招借力使力用在西洋劍或拳擊上,都行的……嗚!」
「通」字還沒說出口,下月復立刻受了一拳。
米嬋娟的左手是空的,而且她左手的力量一點都不遜于右手,只是白靖月慶幸地想,如此像吃豆腐,兩人幾乎是彼此緊貼著的火辣距離,好像能讓她的威力大打折扣。
「啊……你……」下月復部的五髒六腑頓時哀嚎出來,痛得白靖月不得不放開她的手,蹲了下去。
「哼!」米嬋娟滿臉通紅,氣呼呼地穿過繩子跳下擂台,往更衣室走。
「咦?米蟲,你不打啦?你們還沒分勝負耶!」林叔的聲音愣愣地傳來。
「不打啦!打贏那種笨蛋多沒意思呀!」
米嬋娟猛地關上更衣室的門,發出砰地一聲聲響。
白靖月抬起臉,看著場邊一臉好奇的林叔。
「你……不要緊吧!」林叔上前詢問被襲擊的白靖月。
「嗚……很痛……但是還好……」白靖月模著繩緣站起來,疼痛已經逐漸減緩。
「嗯——」林叔模模下巴,一臉疑惑,「照理說,這拳應該是讓你KO送醫院的,怎麼會這麼輕呢?」
「KO?被我擋掉的那一拳才是吧?」
白靖月的肚子還是有點痛,不過似乎沒很嚴重,看來米嬋娟的力量只是還好而已,像她這種力量,怎麼能跟別的男人打,不會被吃豆腐嗎?
這充滿妒意的想像,瞬間充斥他的腦海,導致他沒注意听到林叔下面說的話。
「不!米蟲會氣功,這種短距離的爆發拳,比之前那一拳應該更有力量,比賽的時候,她最討厭有男人刻意接近她的身體,所以她努力地練過再練過,尤其是……專挑打在腎髒那種危險部位的附近,可你沒被打到那里……怪了,看來她對你可是手下留情許多呢!」
一直等到自言自語的林叔歪著頭,模著下巴走回門邊的位置上,白靖月才猛然醒悟。
「啊!」
她手下留情?
還有……她剛才罵他笨蛋?她沒把他打倒,就結束比賽?還有……
莫名的喜悅充斥心中,一向對他唯唯喏喏的她,剛才罵他笨蛋!-
般人被罵怎麼可能這麼高興?可是白靖月卻知道,米嬋娟終于用真實的情緒面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