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羽寧!叫你去整理七0八室,你還在這里給我偷懶?!」身材壯碩的婦人,穿著旅館的清潔制服,手里拿著雞毛撢,口氣凶狂地揮舞著。
坐在清潔女工休息室一角的元羽寧,神情淡然地看她一眼,隨即放下手里才吃不到一口的便當,還有課本,便默默地站起身,從那婦人身邊走過。
「你那是什麼臉啊?啞巴啊?我叫你工作你擺臉色給我看?搞清楚!我是你上司耶!趕快給我去掃啦!」婦人惡聲惡氣地道,還故意扯著她的衣服,害她重心一個不穩,差點跌倒!
開玩笑!收了錢怎能不好好辦事?秦家大小姐一向對她照顧有加,所要求的,也不過就是要她好好「照顧」元羽寧。
「我知道了。」
元羽寧穩住踉蹌的身子,臉上的神情依舊淡然,可那晶亮眸底,存在已久的一簇火苗,卻只有越燒越旺的堅決。
她,元羽寧,有朝一日,一定要離開這個長久以來欺壓她母女倆的秦家。
而現階段,最重要的,就是要存錢,存下以後上大學的錢,而這也就是為什麼年方十七的她,就要求外公讓她來秦氏所有的永合集團底下的永合皇宮飯店打工的原因。
她推著清潔車,默默地走過七樓的藝術走廊。
五星級飯店里奢華的擺設,看起來能如此的光亮清潔,都是因為她努力去細心維護的,然而,她的努力卻只換來秦家人更多的打壓。
只是,打壓歸打壓,他們卻阻止不了她用自己的名義存錢,而她……就快要存滿跟外公約定的學費了。
一想到那些跟她平輩,這一代姓秦的,他們都厭惡她,也都愛欺負她。
她就好恨……恨不得趕快月兌離這些人,趕快長大,搬離這個家,搬離那個懦弱的母親……
「小心點!」
一聲低沉的暴喝,突然竄入她的思緒中,她才回神,迎面就是一堵牆。
「啊!」冷不防地,月復部受到撞壁推車把手的重擊,「哎唷……」
吃不住肚子傳來的疼痛,她還沒看清楚情況,就痛得蹲去。怎麼可能?她再怎麼發呆,也不可能會推著車子去撞牆啊!
邊痛邊想的她,就听到旁邊傳來聲嬌滴滴的聲音。
「討厭耶!這人怎麼這樣啊?」
「你沒事吧?」低沉優雅的噪音,跟在那女聲旁響起。
元羽寧睜開一只眼,看向旁邊,一雙踩著名牌高跟鞋,系著金色腳鏈的玉足,看起來有點眼熟,可是,沒事戴腳鏈干嘛?為什麼這些有錢人都喜歡當奴隸呢?可就在這雙奴隸腳……不不!美足旁,是一雙完全不搭的大球鞋……
雖是名牌,卻已經有點破舊,甚至頗有年歲跟歷經滄桑的感覺。
「怎麼會沒事?這白痴差點撞到我了。」嬌滴滴的女聲又嗔道。
「我是問這位蹲下去的小姐。」好听的男嗓又道。
「啊……討厭啦!夏克,你怎麼這樣?」
「怎樣?她的推車撞的是她自己,又不是你,我不把她的車推開,她也不會受傷了,不是嗎?」
「你……」被搶白一頓,那有雙漂亮腳丫子的女人顯然不高興了。
元羽寧正覺得有些高興,卻又有些緊張的同時,一只大手伸了下來,拉住她的手臂就要扶她起身。
「你沒事吧?小姐?」
見她一直不說話,他以為她是痛過頭了。
「我沒……沒事!」
肚子雖然還有點痛,可是她還是抬起頭來,看向那個好心的男人。
「謝謝你!」她輕柔地道。
「不……不客氣!」夏克看到她,心!頓時停跳了一拍。
有點微微地抽緊。
那張小巧的鵝蛋臉上,精致粉女敕的五官,有股超月兌世俗凡塵的淡雅美感,她那雙黑的眸子沒看向他的臉,反而看向他身旁的秦晏香,這一看,她的俏臉霎時變白。
他正皺眉思忖間,就听到旁邊傳來驚人的吼聲。
「小寧?我就知道,只有你這種人才會連個車子都推不好!」
秦晏香一看到是她,立刻忘了自己身邊是她看過有史以來最英俊的男人,也忘了該注意形象,忍不住破口大罵。
「嘿!沒這麼嚴重吧!」夏克輕皺了下英挺的濃眉,想勸阻秦晏香。
「抱歉!」元羽寧匆匆低頭,早就忘記要跟那個好心男人道謝。她深呼吸,恢復清秀臉蛋上那一貫的清冷神情,強忍住心底那想破口回罵的沖動,匆匆地調好推車的方向,就想走人。
「慢著!你這丫頭……」秦晏香手一伸,就對著她的發辮抓去,「連個道歉都不會說啊?」
「嗚!」元羽寧吃痛,不得不停下腳步。她忍著頭皮疼痛回頭,神情恭敬地開了口,「抱歉,秦小姐,還有……」
「這叫做道歉的態度嗎?!」秦晏香猛然打斷她,又是一陣惡聲,「你給我小心點,我會讓你丟了工作的。」
「是!」元羽寧鞠躬低頭,那看不見神情的卑微姿態,這才平息了點秦晏香的怒氣。
「所以我說啊!真不知道你有什麼臉待在……」
「另外,對于這位先生,我也很抱歉!」這次,換她打斷了秦晏香的話。
秦晏香一愣,轉頭看著站在一旁的夏克,濃妝艷抹的臉蛋立刻紅了起來。
該死!她都忘記了旁邊還有人在,每次,只要遇上了她,她就無法克制自己的脾氣。
「我先告辭了。」元羽寧面無表情,可是眸底卻閃過絲詭計得逞的輕笑,薄薄的唇角忍不住上勾。
這個淡雅到幾乎不能算是笑容的笑,是清冷,卻又帶著一絲叫人無法忽略的艷媚,竟又讓夏克一時看得呆掉。
看來,這個看似神情淡冷的女孩,在那漂亮得像個冰女圭女圭的外貌底下,搞不好有個截然不同的個性。
元羽寧點點頭,沒敢多看他兩眼,只想趕快走人。
于是,她轉身,再也不理這兩個人,挺起胸膛,推著推車往前繼續走。
可走沒兩步……
身後,傳來秦晏香那嬌滴滴的聲音,「哎唷!夏克,真討厭!讓你看笑話了,她只是我們家的女佣啦!」
「是嗎?女佣?」
夏克深綠得近乎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興味,因為,他看到前面那推著推車的背影一僵。
嗯!有好戲可以看了。
果不其然,就見那個相貌美麗細致的女孩,慢慢地轉身,放開推車,走到秦晏香面前。
「表姐!」一句話,直接戳破方才秦晏香的謊言,惹得她那張妝點得頗為艷麗的臉龐,一陣青、一陣白。
元羽寧嘴角輕揚,繼續往下說︰「沒有一個有錢人家會把自己的女佣放在自家的公司做事的,麻煩你沒有智商也要有點常識,以你的身份,以後好歹也會在永合集團至少當個主管,所以拜托你,別太蠢了!好嗎?」
「你……」秦晏香簡直是氣瘋了。
元羽寧竟然在她的心上人面前損她?!
「你……你敢頂嘴?連你媽都不敢在我面前大小聲!搞清楚!元羽寧!你姓元不姓秦,我們秦家可沒義務要養你這個廢物!媽的!都潑出去的水了,還老賴在娘家里給我當米蟲!」
秦晏香越說越氣,涂著精美昂貴的指甲彩繪的玉手,高舉起來,眼看一巴掌就要揮下來……
元羽寧閉起眼楮,逞口舌之快的後果她清楚,可是,她再怎麼訓練自己,就是難以忍下那一口氣。
口舌之快,已經成了她唯一能發泄跟報復的途徑了。
可等了老半天,那個巴掌並沒有揮下來。
「夏克!你……氣死我了!」
秦晏香的話讓她訝然地睜開雙眸,就見秦晏香的手,正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抓住。
她愕然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沒想到,帥男人中也會有正義感的啊?
夏克擋住那巴掌,朝一臉愕然的她俏皮地眨眨眼,元羽寧俏臉一紅,一瞬間,兩人都沒注意到秦晏香正舉起手上的皮包。
「小心!」
夏克發現秦晏香用空著的手揮出皮包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見那個昂貴的名牌皮包,狠狠地打在元羽寧的臉上跟肩上,強大的力道,讓她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
「你這賤貨,又想來勾引我的男人?」秦晏香瘋了似地舉起皮包就想往元羽寧身上打,可夏克沒讓她得逞第二次。
他對于自己沒擋住她用皮包甩過去的粗魯舉動,有點不悅,聲音一沉,臉色沉厲了下來,搶過她的皮包。
「晏香!你在干嘛?」
「我……我……」秦晏香被夏克的怒氣嚇到,潑辣的神情沒了,只剩驚慌。
「我沒事,別怪她。」
一旁的元羽寧倒是開口了,她除了臉上多了點微微見紅的細痕外,臉色恢復成一開始那樣的平靜、冷淡。
「抱歉,兩位,我要先走了。」
被打了下,她也後悔了,這樣惹惱秦晏香,回頭,大舅舅跟外公不知道又會怎樣罵媽媽。
「慢著,你別走,該走的是她。」
「什麼?夏克,你……」秦晏香驚叫出聲,才讓夏克恍然驚覺。
他是怎麼了?第一次,忘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竟然出手做自己向來最不恥的「英雄救美」?
「她臉上流血了,晏香,你要嘛安靜地在旁邊等我幫她上藥,不然就請回,今天不陪你了。」夏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瞬間,秦晏香慌了。
「你……別這樣!」
「那你先乖乖回去?」
「好……」秦晏香猛地點頭。夏克是她看過最帥的男人了!她絕對不能冒險失去他。
看著秦晏香像被人控制似的,竟然乖乖地從走廊的另一側走去,然後進電梯,元羽寧看得是目瞪口呆。
「走吧!」他彎身,俊美的臉龐突然出現在她眼前,「跟我去房間里擦藥,你的臉流血了。」
「不……不要你管!」
她吞了口口水,眯眼看著夏克,又睜開,又眯……嗯,這男人是有魔法嗎?怎麼能那樣控制秦晏香呢?要是她會的話,那該多好啊?
「起來!跟我走!」夏克不知道她那樣看他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那張細致臉蛋上的紅痕,卻讓他覺得異常礙眼。
「不要……」
「起來!」話一落,他索性彎身提起她的腰帶,逼得她不得不站起身。
「啊……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我才不……」
「小寧!」突然,一道呼喚聲傳來,打斷了元羽寧要說的話,激憤的臉色,也在瞬間冷凝了下來。
目前在飯店里擔任房務部經理的秦晏城,從走廊的另一端看到夏克跟元羽寧拉扯的景象,濃眉一皺,大步走了過來,伸出手,堅決果斷地就拉過被抓在夏克手中的小手。
夏克眯起眼,心中陡生不悅,「你是誰?」
秦晏城對上他的眼,輕蔑的一瞥,不予理會,只是對著元羽寧,神情專注而凝重的問︰「小寧,剛才晏香又欺負你了?」
「沒有。」元羽寧回答得很快,沒什麼表情地低下頭。
夏克眼一眯,神色陰沉了下來。她剛剛明明被欺負,為什麼現在又說不是呢?
「既然這樣,辭職吧!別做了,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待在我身邊,就不會有人欺負你。」秦晏城說得懇切。
他是秦家的長孫,也是討厭元羽寧的秦家人中,唯一心系著這位小表妹的,可偏偏她老是喜歡避開他。
「我不要……我要忙了,兩位!」
「小寧。」秦晏城的聲音放大了幾度,一伸手想拉住她,卻被旁邊的夏克一抓,頓時沒了力氣。「你……」
他的臉上有幾分愕然,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動他。
「你是誰?」
夏克嘴角一扯,露出了一個俊美無儔,卻也危險至極的笑聲,「她說要忙,當然就可以離開,不是嗎?台灣是個民主社會,該不會一天到晚還上演那種有錢人想控制窮人的戲碼吧?」
「嗄?」秦晏城錯愕地看著夏克那張混血臉蛋上,俊美又溫和的笑容。穿著隨便的他明明看起來比自己年紀小,可為什麼……他卻感覺到一絲冷顫正從背脊往上沿竄。
元羽寧更是愕然。她沒想到,這個莫名其妙冒出的男人,竟然會幫她說話。
「你是……」
秦晏城皺眉。
「叫我夏克就好,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這是你朋友嗎?小寧!」
「不……」
元羽寧方回神,就听到秦晏城這麼問,可才說了一個字,卻被夏克即時打斷。
「我是她的保護者。」
「保護者!!」秦晏城挑起眉頭,濃黑的大眼中閃出無法遮掩的敵意,神情更是深沉了下來,「我看你是在騷擾我們的員工吧!」
他的神情元羽寧知道,每次他要發火前,都是這樣的,那個有點痞樣的男人雖然讓她有些受不了,可是她不希望大表哥因此給他難堪。
「大表哥,別這樣,我不認識他……」
「你現在認識了,我的公主,」夏克又打斷她的話,笑咪咪地舉起她的手印在唇邊一吻,「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還沒請教呢!」
「呃?元……元羽寧……」
她愕然地看著他。他不是秦晏香的男朋友嗎?現在又要上演哪一出戲碼?
「是嗎?好,元羽寧,我記住了。」
夏克輕笑,他不想引起秦晏城太大的懷疑。父親說得很清楚,要收購永合集團的飯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過,當然,他也不會放棄自己想做的事情。
元羽寧是嗎?很有趣的女孩,沒想到,秦家竟然還有個這樣的角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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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一出電梯門,才走出飯店,就听到那輕柔低沉的嗓音響起,聲音里隱著絲公子哥兒慣有的調笑意味,元羽寧翻了翻白眼,連頭都懶得回。
「這位先生,我只負責清潔工作,欲求不滿請往下一條街的三溫暖走。」
話里的火辣意味,讓夏克一愣。看不出來,在這張美麗細致的臉蛋上,是個這麼火爆的嗆辣個性。
他跟上了她的腳步,走在台北午後的人行道上。
「你都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救命恩人?」
對方的話引起元羽寧的好奇,她回頭,在看清來人竟然是之前走在秦晏香身邊的年輕男人時,她想起那印在她手上的一吻,粉女敕的臉頰不覺浮起一抹紅。
帥的男人就等于危險!
母親常常掛在嘴上的說辭,讓她警覺心頓起。
看著那張光是淺笑,就迷人不已的臉龐,她盡量維持著清冷的神情,「什麼救命恩人,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幫你擋住了一巴掌啊!」
夏克淺笑著,深邃的眸底,那黑中隱閃著翡翠綠的光芒,看起來就像一頭潛藏在暗夜里不懷好意的豹。
元羽寧淺眯了下眼,「是啊!好偉大的救命之恩!」
在她心底,只當這男人是個靠著一張面皮,誘拐有錢人家小姐好賺錢的差勁男人!
看著她那帶著嘲諷跟不屑的神情,夏克這才發現,她那雙明亮的大眼,在眼尾竟然有著淺淺的鳳勾。難怪!她那張清秀的臉蛋即使是半點彩妝也不上,看起來依舊媚得動人,又帶著絲傲氣的優雅。
而更別提,她那輕柔優雅的嗓音里,還有股令人激賞的桀驁不馴。
「別客氣!」他笑得比台北午後的藍天還要燦爛,「不過,你這樣老被人欺負,難道都不會不甘心嗎?」
她晶黑的眸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才輕輕開口,「這不關你的事。」
「是嗎?那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呢?」
「哼!幫我?你想做什麼?對秦家不利?我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我是不是該報警抓你呢?」她不是沒踫過有人想收買她,叫她從內部破壞秦家,可是,她可沒想過要做這種事,更甚者,她厭惡這樣的小人行徑。
「嘿!你以為我是誰?」
夏克兩手一攤,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帶著故作無辜的委屈神情。
「可能不是牛郎……雖然有點像,但也不會是那種商業奸細,因為我沒見過這麼直接的,所以……歸納結論,我想,你是一個無聊人吧!」
說完一串話,元羽寧轉身就繼續走。他以為他很帥嗎?嗯……好吧,他是很帥沒錯,但是,她對帥哥沒興趣!
過去就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你傷了我的自尊心了,小姐。」
「離遠一點就不會傷到你了,回去找你的秦晏香小姐吧!你要怎麼玩她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而且,無論你想幫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感激你的。我們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元羽寧冷冷地道,腳下不停地繼續往前走。
「不同世界的人?」他輕挑深褐色濃眉,抓住她的手,逼她不得不回身看著他,「原來你覺得連那個女人都比不過啊?」
她瀏覽著他那高挺健碩,卻只穿著簡單的T恤短褲跟破球鞋的身材,心中怦然跳動。也許,她錯怪了他,他跟秦晏香那種人並不一樣。
「原來,你壓根兒就是怕有錢人,對不對?」
「我才不怕,那是不屑,放開我。」
開玩笑!她可是經過了幾年的奮斗,努力地想要擺月兌秦氏家族加諸在她身上的種種折磨,她恨所有的有錢人,更恨月兌離不了富貴生活,甘願被人瞧不起的母親。
「你怕!因為你永遠征服不了那些欺負你的有錢人,所以甘做這種悶聲不吭、被人欺負的角色,根本不敢翻身來報復這些人,你根本是一個只求趕快逃離的膽小鬼,不是嗎?」
啪!-
個巴掌,火辣辣地烙在夏克俊美無儔的臉龐上。
元羽寧愕然地看著他。
她是怎麼了?她再怎麼被欺負,也不曾如此的沖動,她一直知道默然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可一對上這男人——這個被打了巴掌,現在卻在……笑的男人,她就全然失控了。他叫什麼?老天!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很好、很好!」夏克笑得好開心。自從上次征服了珠穆朗瑪峰後,他就沒有這種腎上腺素激增,感到全身每個細胞都躍躍欲試的興奮感了。
他已經十分篤定一件事,這女孩,是從小到大,他所遇過的異性中,唯一不會被他的皮相所惑的女人。
光憑這一點,就能激起他的征服。
這個女孩的眸底,散發著少見的上等獵物的光芒。
可是他知道,這女孩現在還不夠成熟!
他必須等到他的獵物更完美的時候,再來品嘗這個征服的。
「看來,也許不用我的幫助,你就可以自己想辦法爬到那些愚蠢的秦家人頭上了吧!加油喔,我會等你的。」
夏克一說完話,轉身就走。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看著他昂然走開的身影,一種高貴卻危險的氛圍,自然而然地顯現在他的周圍。
那景象,只讓元羽寧感到震撼莫名。
她看著他消失後,才低頭看向自己那依然火熱熱的掌心。是痛嗎?不!是一股比痛更叫她震撼的感覺,而且,好像還有股詭異的熱度,正悄悄地沿著她剛才打入的手心,攀進她多年來不曾有過任何波動的心。
爬到秦家人的頭上嗎?她……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