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當然很簡單嘍!
首先,要對敵人進行內部分化的工作,「累一整天有沒有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麥當勞好嗎?」
謝炎靖問了這句,照理說每個小孩听了都會興奮不已的話後,沒想到,得來的答案卻是……
「你是我爸爸?」容偉靖怎麼說也不是個笨蛋,听他們兩個大人這麼明白的說法,哪還有听不懂的。
謝炎靖停下腳步,他側低著臉看著努力往上仰得高高的小臉,一陣暖意流過心窩。
「嗯。」他輕道,然後看著那張小臉的神色,由驚喜慢慢地轉變成憤怒。
憤怒?!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已經被重重地捶了一拳,而且還是捶在他最重要的部位上。
「呃?!」
與其說是痛,還不如說是驚愕,他驚訝地看著這幾天以來,除了任性一點外,算是相當好相處的小鬼。
「原來你就是程叔叔說的,那個害媽媽常常哭的大壞人!」容偉靖猛地憤怒地吼著。
心中一刺,謝炎靖有些心痛地看著他。連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咪咪曾經有過的痛苦,天啊!過去他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這樣放任著孩子跟她不聞不問,對孩子是個多麼大的傷害啊?
「我討厭你、討厭你。」容偉靖怒吼著,說完轉身就要跑開。
眼見他要跑開,答應要顧好他的謝炎靖慌了,連忙一把抓住他,「等一下,別走。」
「放開我、放開我,你是大壞人,不要踫我。」
「等等,小靖,听我……听爸爸說好嗎?」
「不要、不要,放開我!」
兩人在大草坪旁的爭鬧,已經引起了不遠處三三兩兩在喪禮後要散去的人潮的注意。
「小靖,」謝炎靖忍不住放大了音量,「媽媽叫你……」
後面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赫然,一個蒼老有力的女聲截斷他,「放開他!」
謝炎靖抱著兀自掙扎不已的兒子,有些不悅地轉頭看向來人。
說話的是負責容耿碇多年來餐飲的廚師——張女乃女乃,而她身後站著之前一直跟在容耿碇身後的兩個保鏢,還有幾個他素未謀面的陌生男人。
這老女人所帶的陣仗,讓謝炎靖眉頭一皺。一個低調少言的女廚師,怎麼會突然間有了這種氣勢?
「張女乃女乃,張女乃女乃,嗚……」
容偉靖一看到來人是常偷偷給他點心蛋糕的張女乃女乃,立刻一轉臉上原本憤怒的神情,變成了哀怨傷心。「這是壞人,救我,救我……」
「放開他,這里是容家,孫先生,你抱的人是我們容家的孩子,請把孩子交給我。」張女乃女乃義正辭嚴地道。
謝炎靖冷哼一聲,對于這個插入他們父子倆溝通的程咬金非常不悅,「很可惜,小靖他應該姓謝,並非姓容。」
「謝?」張女乃女乃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神色中突然多了一抹警覺,「他的爸爸姓謝?是誰?哪一個?」
謝炎靖眯眼看著這個向來最低調安靜的老女人。她的神情不太對勁……
「就是……」容偉靖才想說話,立刻被謝炎靖的大掌捂住嘴,不過他還是努力地發著音,「嗚……卒……素……豬……懷……女敕……」「他父親是誰不關你的事吧?怎麼說都是他母親把他托付給我的。」
他看著那幾個想不知不覺,逐漸包圍他們父子倆的男人,暗中思忖著,他有多大的機會能帶著孩子突破這些人。
「你最好說出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孫先生。」
容耿碇的其中一個保鏢,綽號黑先生的常雲得開口了。
「這點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是啊!你先把孩子給我抱好了,要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他的。」張女乃女乃的和顏悅色中,隱著一股叫人難以嗅出的陰狠。
「唔……嗯……」
不懂事的孩子在他懷里兀自掙扎著,謝炎靖努力地制住抱緊他,不悅的神色轉為戒備。這陣仗太熟悉,原來看似溫和的老女乃女乃,竟也是被權力跟金錢控制的棋子。
只是他沒想到這票隱在暗處的人,會這麼快地在喪禮的當天就發難。
「孩子交給你,我不是很難交代,等等容小姐會來找我要孩子的。」
張女乃女乃跟旁邊幾個男人交換了一個暗暗得意的眼神,然後又笑道︰「放心吧!每次容小姐來,還不都是把孩子托付給我,等等你要是遇到她的話,跟她說一聲孩子在我這里,相信她不會怪罪你的。」
「我都跟她約好了,怎麼可能遇不到?既然這樣,那我直接將孩子還她不是比較快?」
謝炎靖輕笑道,和輕松的語氣截然不同的是那雙犀利的眼神,此刻除了張女乃女乃跟兩個保鏢外,另外五個人已經擺出陣勢,每個人都把手放進黑西裝的大口袋里,很顯然是用槍管指向他跟容偉靖。
他太大意了,沒想到這些人竟敢挑在這種喪禮人最多的時候發難,更沒想到,容家除了一票虎視眈眈的遠親外,就連容耿碇的這些貼身奴僕,也對他的財產覬覦已久。
思及此,他不禁有點擔心容靜彌。
「放心吧!孩子跟著我比較好,是不是?小靖?」張女乃女乃笑著對他說。
容偉靖已經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他停止在謝炎靖懷里掙扎,反而伸出小手摟緊他的脖子,一張小臉埋進他的胸膛,不敢看向現在看起來好像妖怪的張女乃女乃。
「別跟他這麼多廢話,叫他把孩子交過來,不交過來,就兩人一起綁了。」其中一個人忍不住叫道。
謝炎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稚女敕又害怕的童語已在他懷中響起,「不要、不要!叔叔……爸爸……我不要過去。」
他心一抽緊,說不上來對這孩子有多抱歉,他雙手抱緊他,「放心,爸爸會陪你,過去來不及陪你的,現在開始。」
雖然他並沒有把握能帶著一個小核對付這麼多人,但是,他有另外一個優勢,那就是……
「老大!」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張女乃女乃那些人的背後響起。
「這里出了什麼事?」
以冷岳為首,十二個身穿黑西裝,還帶著墨鏡的人,從外圍把張女乃女乃那群人包圍了起來,並且十分有默契地一起拉開了左胸的西裝領,露出在衣服內側閃著金屬光輝的警徽。
張女乃女乃一臉愕然,兩個保鏢眼里則顯現了些許的驚慌,其他黑衣人更是緊張,其中兩個撐不住,已經自動舉起手來投降。
「謝謝你了,把他們收押起來。」見到救兵這麼有默契上前來解他的圍,他抱著孩子穿過以張女乃女乃為首的一群人,直走到冷岳面前,「其他雷霆小組都潛進來了嗎?」
「嗯!十組人馬都進來了,署長跟大隊長正在外面的公路設路障,方圓十公里的範圍內都被我們包圍了。」
「好,幫我看著孩子。」他將懷里的容偉靖交給冷岳,不料,兒子卻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不放。
「不要、不要!」
「嗯!看來這小鬼不喜歡我。」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的冷岳有點傷心。他這人看起來外表冰冷,實際上卻很喜歡小孩,他很羨慕靖平白多出個這麼可愛的兒子。
「他不用喜歡你。」謝炎靖對他冷道,隨即又換上一種溫柔到不行的語氣,對著容偉靖說︰「媽媽有危險,爸爸要去救媽媽。」
「我也要去。」逐漸被抱開的容偉靖,力量勾不住謝炎靖的脖子,立刻又緊抓著他的衣領不放。
「听話,小靖!」謝炎靖緊皺眉頭,「你是個男孩子,自己一個人怕什麼?你一定要跟我去的話,媽媽會擔心你,爸爸也會,這樣就不能救媽媽了,萬一媽媽死掉也沒關系嗎?」
「嗯……」
容偉靖被他的話嚇呆了,小手立刻一松。
謝炎靖一月兌身,接過一旁警察遞上來的通話器,還有政府特準使用的小手槍,同時對冷岳交代,「幫我通知其他的雷霆小組,如果看到容靜彌跟什麼人在一起,千萬不要沖動地暴露身份。」
「好!」
冷岳抱著他兒子點點頭。
不料,容偉靖突然大聲地哭了出來,「不要、不要,哇!我不要媽媽死,不要啦!爸爸要救媽媽啦,我要媽媽。」
謝炎靖看著孩子,眼眶莫名的有些泛熱,他笑著揉揉兒子的頭,「傻瓜,哭什麼?放心吧!有爸爸在,媽媽不會有事的。」
瞪著眼前的白紗禮服,容靜彌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霉!
她是來找他談退婚的事情耶!為什麼事清會變成這樣?「哼!」程杰融看她一臉詫然,好半天說不出話,便在一旁冷笑,「怎麼?我以為你之前還很高興嫁給我,現在嘗過了別人的滋味,就打算把我拋棄了嗎?」
「表哥……」
容靜彌皺起眉頭,他的說法好難听。
「這是何必?我跟你不適合……」
「可是我跟老頭子準備留給你跟你兒子的財產卻很適合,只要娶到你,我就可以繼續掌權,其他人也不敢有太多的意見,你不知道為了今天,我已經準備多久?甚至在許多年前,就自告奮勇地想辦法把你弄回容家。」
「表哥?」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一向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程杰融,此刻看起來卻叫人不寒而栗,而且他的話……
「什麼意思?把我弄回容家?」
「要弄你回來很簡單,讓你無依無靠就可以了,不是嗎?找人弄垮你們一向依賴的謝家,再找人撞傷你母親。」
容靜彌看著他,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凝結成冰。不幸的過去,她一直沒有多想,以為只是老天的惡作劇,沒想到,背後卻有個如此冷血的人,在操縱著一切。
「阻止你嫁人也不難,撞死對方不是也是個好方法?」
「表……程杰融!你太過分了。」「更過分的還在後面,現在你最好乖乖地穿上禮服跟我結婚,否則你就別想看到你的兒子。」
「小靖?」
容靜彌嚇得捂住了嘴,緊張不已。
「你把小靖怎麼了?你要做什麼?」
「沒辦法,那小家伙實在是太礙眼了,而且還越看越像孫覲,嘖、嘖,我一直以為你是清高純真的,沒想到,就多年前那短短的兩三天,你竟然可以跟孫覲搞上,還生了個孩子。」
「他不是……」她本來想說出孫覲的真實身份,卻想到他現在還在容家的勢力範圍內,她不能就這樣揭穿他。
「不是?哼,剛才在喪禮上,看你跟他那種奸夫婬婦才有的眼神,你以為我是白痴?不知道。」
容靜彌瞪著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曾經想過要嫁給這樣的人。
「別這樣瞪我,我會是個好老公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不會打老婆,也會在床上跟我老婆玩得很開心,現在,來,簽個名,還有把小靖的監護權交給我,你就可以得到我老婆這個位……」
啪!猛然一個巴掌,打斷了程杰融下面的話。
他赫然瞪大眼,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往上舉,怒瞪著她,「媽的!你敢打我,你不想要命了?」
「我為什麼不敢打你!你都能害我母親了,為什麼我不能打你!你這喪心病狂的家伙!」一瞬間,知道所有事情真相的錯愕,都變成了狂燃燒起的怒火。
她猛地撲向他,揮著雙手是亂打一頓。
「該死的!你這女人……」程杰融七手八腳地制住她,把她壓在椅子上,「你是真的不想看到你兒子了,是吧?」
「你……」容靜彌頓時停下掙扎。
她竟忘記小靖被他抓了,可是,孩子明明跟謝炎靖在一起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帶走了我兒子,我兒子現在在他父親身邊。」
「他父親?你是說孫覲那個混蛋嗎?哈哈,沒用的,我早就叫人對他格殺勿論了。」
「你……」女敕白的臉龐瞬間失了血色,「你胡說!」
「怎麼胡說?你以為你爺爺怎麼死的?告訴你,就是因為他在兩年前得知孫覲離婚後,竟然命律師更改了遺囑,把遺囑改成那小雜種的父親可以取得公司的經營權時,我就決定,要買通他老人家身邊的保鏢跟廚娘來殺掉他了!」
容靜彌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明天律師在家族成員面前宣布你爺爺的遺囑之前,我要得到你,成為孩子的父親,你懂嗎?」
「你太過分,太過分了。」
「哈哈哈!快點換衣服,然後跟我去法官面前簽字才是真的,這也算場正式又隆重的婚禮呢!」程杰融大笑著,轉過身走出房門,把她一個人關在客房里。
二十分鐘後——
容耿碇的大書房門是緊閉著的,門里除了新娘、新郎以外,只有兩個程杰融的手下當見證人,還有一個有法官身份的公證人。
「今天,我們齊聚在這里,為新郎程杰融,跟新娘容靜彌作見證。」早被程杰融買通的公證人,這會兒對新娘臉上的怒氣視而不見,照本宣科地念著。
「快一點,能省則省。」
程杰融不耐地催促著法官,書房門外的吵雜聲音似乎有點不對勁。
「好!那我問了,請問程杰融先生……」
「願意!」
他直接說出答案,剛才他數次打手機到張女乃女乃那群人那邊去,想要叫他們把容偉靖那小鬼帶過來,但是手機都沒人接。
那時,他心里就覺得不對勁了!
「那麼,容靜彌小姐,你願意……」
「不願意,我要看到我兒子。」
容靜彌又不是白痴,哪有人用她兒子威脅她嫁人,卻又不讓她看兒子的。
「你不听話,小心我馬上命人殺了你兒子。」
「我才不信,你說抓到我兒子,又說殺了孫覲,我不信,你現在如果拿不出證據,休想叫我在結婚證書上簽字。」
「你……」
程杰融氣得牙癢癢的。過去這十多年來,他費了多少心力在她身邊部署啊!怎麼她沒有越變越膽怯?竟然連他的威脅都不當一回事?
「我怎麼樣?我……謝炎靖?!」她突然驚喜地大叫出來。「什麼謝炎靖,那是我很久以前就干掉的小鬼了。」他本能地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書房旁的落地窗外,「你……孫覲?!」
他愕然地看著窗外那個身後站著一票警察,臉上寫滿怒火,正拿槍對著這書房里的謝炎靖。
「舉起手來,你們已經完全被包圍,沒有退路了。」
一個在謝炎靖身邊的警察,拿著擴音器對書房里錯愕的人喊著。
看著程杰融呆愣在當場,謝炎靖覺得有點可惜。如果他蠢一點,架住咪咪來要求月兌逃的話,他就有理由對他動手,把這個下午一肚子的怒火發泄在他身上。
只可惜,那家伙只是呆呆地站著,看著書房門被人撞開,一堆警察涌入,把他制住後,他才開口。
「什麼?什麼?這是……這是怎麼一回事?」
「哈哈!」滿眼淚水的容靜彌心情激動地狂笑起來,「告訴你,孫覲就是謝炎靖,他是我愛了十幾年的人了,誰說你殺得了他?你根本沒那本事。」
「什麼?!」
「哈……哈哈……嗚……呵呵……嗚……」
警察來來去去,顧不得大家奇怪又關心的目光,容靜彌坐在書房角落的大椅子上,不斷地抽泣著。
說她是哭嘛!又不太像,說她是笑嘛!又淚流滿面。
迅速地交代手下在書房搜證,並把可疑人犯都叫人帶走,又忙了十幾分鐘的謝炎靖,終于得到空閑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子蹲了下來,拿著一小疊衛生紙遞給容靜彌,「沒事了!」
「我……嗚……呵呵……嗚……我知道。」
「知道還哭?」
「我太高興了嘛!小靖呢?」
「在我同事那里,在我破門進來這之前,他剛帶他去麥當勞,說一買完薯條跟冰淇淋就會趕回來,或者我可以叫他幫我們把孩子直接送回旅館去?」
「他沒事,沒事對吧?!」
「嗯!當然,冷岳是我多年的同事了,他不會背叛我的。」「什麼同事?你不是壞人?」
她的問題叫謝炎靖啞然失笑,一個都幾歲孩子的媽了,怎麼還能看起來這麼天真可愛呢?
忍不住,他湊上前吻了她一下,「我的確不是,抱歉,讓你誤會了這麼久。」
「呵……呵呵……我……嗚……我知道,我知道。」
一直激蕩著讓她變得神經神經的情緒,這會兒終于找到了出口,她傾身向前,緊緊地偎進那寬闊得叫人心安,想賴上一輩子的胸膛。
「嗯!謝謝你,這麼多年來辛苦你了!」
他單膝跪在地上,緊緊地回擁著她,在那盡情的擁抱,足以宣泄完他心中方才為了她而擔憂,害怕的情緒過後,他輕柔地在她耳邊道︰「咪咪,嫁給我吧!」
好半晌,懷里的佳人一點聲音都沒有。
「咪咪?」
「彌彌!」溫柔而堅定的聲音響起,不是回答,而是糾正他的叫法。
謝炎靖有些訝然地看著她慢慢地推開他的懷抱。
「你是在跟我求婚嗎?」容靜彌問。
那張依然帶著淚痕的臉頰漾著淺淺紅暈,柔亮的水眸里則漾著神秘笑意。
他有些困惑,有些不解地點頭,「嗯!」「那請你再說一次。」
他端詳著她方才還激動不已,梨花帶淚的臉龐。為什麼在這一瞬間,她卻變得如此美麗優雅,還帶著一股叫人無法抗拒的神秘感?
「我想請你嫁給我。」
雖然滿心困惑不解,他還是說了。
「我還沒三十。」
「嗯?」他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意思是,雖然我嫁了三次都沒嫁成功,但是我還是不必嫁給你,因為我還沒到三十歲。」
她還記得,他以前是怎麼說的。
「三十……你……」
謝炎靖本是不解,卻從她的笑容里,看到了過去的那個她,那個下午,那個他人生中最恐怖,卻也最難以忘懷她甜美笑容的午後。
他搖搖頭,一副你別想賴的神情,「你虛歲已經到三十了。」
「我還有兩個月才生日,那天再來娶我吧!」
「不行!」他堅決拒絕。
開玩笑,他剛才差點就失去他們母子倆了,他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離開他。
「我隨時可以找到證人,也可以叫檢察官來幫我們公證,我今天一定要娶到你,你看看你,反正都穿好新娘禮服了,不結白不結。」
他身上剛好穿著黑西裝,雖是為了喪禮而穿的黑西裝,不過,新郎是沒什麼差的,不是嗎?
「叫我結婚?!」容靜彌故意瞠大眼瞪他,「你這家伙,剛剛才搞爛了我的婚禮,現在竟然想再叫我結一次婚?」「我是故意的,因為我要搶婚啊!」
「你搶婚搶上癮了啊?」她突然想起上次那叫人心痛的經驗,眼神一黯,臉兒也失落地低垂下去,「那這次是誰雇你來搶婚的?」
「雇我?」
「對啊!上次不是陳達峰雇你的嗎?這次呢?」
她抬起頭來問他,水亮的雙眸里,有著不甘心,也有著怨懟,但更多的是,期待與害怕又一次受傷害的光芒。
他凝視著她,良久。他知道自己欠她的是什麼?
他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開口說道︰「這次,是它雇的,因為它對于害一個新娘嫁了三次也嫁不出去,變成了過期的三十歲老姑娘,實在是深感抱歉!」
「什麼?」她氣急敗壞地掄起拳頭就想打他,「什麼爛理……」
「我愛你!」他輕易地抓住了她的雙手,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呃?」
「我已經愛你好久了,現在,一切的事情跟麻煩都結束了,未來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她看著他無語,人生中只有這一刻,本來就不再需要任何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