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人大床上,一對男女正糾纏地難分難解。
「啊……」女人嬌喘吁吁地吟叫。
「要是夏莎有妳一半的騷勁,那就好了。」盯著她星眸半閉、銷魂撩人的模樣,男人突然這麼說。
在床上听到別的女人的名字,即使那是這男人的未婚妻,女人還是相當不悅,怒火立刻爆發。不顧兩人先前親密的姿勢,一把用力推開他。
「你干什麼突然提她!該不會是後悔和我在一起了?你還有良心嗎?好歹我也為你付出了四年半的青春……」說著,委屈的淚水一滴滴掉落。
男人連忙擁著她光果的肩頭,心疼地安撫著。
「不要生氣,寶貝,我只愛妳一個,至于夏莎那女人,我會娶她,是看在她還有那麼一點錢的份上,否則像她這樣無趣的女人,是怎樣也引不起我的性趣的。」
他是說真的,雖然夏莎長得很美麗,但是她太保守了,交往五年,他只能親親她臉頰,連親密一點的都不可以,即使現在升格成為她的未婚夫了,也只是多了一點點摟腰的機會,這對精力旺盛的他而言,連當點心都不夠,所以也別怪他會勾搭上另一個女人。
而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會這麼有耐心的和她交往長達五年之久,全拜她的家世背景,以及如日中天的演藝事業所賜,因為這些代表著享用不盡的金錢,否則憑他的條件,還需要如此委屈嗎?
「真的?」女人破涕為笑,但她還是要再問一次,好滿足她的虛榮心。
「我會證明給妳看。」男人露出邪氣的笑容,隨即展開一連串的猛烈沖刺。
陷入狂亂世界中的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剛才討論的主角正站在房門外,靜靜地听完他們說的話,然後無聲地走下樓梯,打開大門離開。
從吳少剛公寓奔逃出來的夏莎,快速奔過幾條路口,她听不到車子喇叭的咆哮,耳朵里全是吳少剛和林琇卿嘲弄自己的笑聲。
她不相信這會是她最親信的兩個人說出的話!
一個是她相信了五年、愛了五年,即將托付終生的男人;一個是她從高中就認識、什麼事都可以說的朋友!結果,這兩人居然、居然背著她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且還隱瞞了四年多!
要是今天她沒發現,她是不是永遠都被當成個大笨蛋來看待?
她要逃離他們,否則她會受不了的!
夏莎沒命地往前跑著,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了才放慢腳步,可是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的胃,立刻向她提出抗議,讓她馬上蹲到大馬路邊,顧不得形象地干嘔了起來,但除了酸苦的胃液之外,再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突然一滴、兩滴,接著是無數滴晶瑩的水珠緩緩滑下臉頰,然後落到地上。
說不出是胃里翻騰的難受比較多,還是心里被背叛的感覺比較痛苦,總之她哭了,但她嘴邊卻浮現一朵笑花,淒苦而哀悲。
「夏莎啊夏莎,沒想到妳的人生竟是一個笑話。」她嘲諷自己,卻揮不開心頭陰郁的烏雲。
她不想回家,但又不知道該到哪里去,這時候,她才發覺自己以前的生活竟無聊得可以,除了吳少剛、就是工作,但是現在這兩個,都是她想逃開的。
突然一個不起眼的看板引起她的注意,「Justonekiss」。
她清楚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要是在今晚以前,乖乖牌的她是絕不會踏入這種場所,但現在她要放肆一下。她以前的生活就是太認真了,結果瞧瞧她現在……
不再猶豫,她像個視死如歸的勇士,踏進那全新的世界。
經過一段又長又暗的回廊,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扇紅檜木與水晶玻璃做成的門,門邊點著一盞鐵制的油燈,燈蕊點點搖曳,顯得神秘氣氛十足。
雖然心里忐忑不安,夏莎還是勇敢地拉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一進去,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因為整間屋子里雖然漆黑一片,但天花板卻布滿密密麻麻的小燈泡,營造出徜徉于點點星空的錯覺。配合著輕緩的音樂,這里簡直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意外的,她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地方。
眼楮很快地找到了吧台,她走過去坐下,然後向酒保點了一杯血腥瑪麗。
她不喜歡喝酒,再加上父母親從小的訓示,她從沒在外面喝過酒,就連出席工作上的宴會也不曾有過。不過今晚,她不管了,她要用墮落的方式來慶祝明天二十五歲的生日。
酒保很快地將調好的酒送到她面前,夏莎不加思索,率性地一仰而盡。
「咳!咳……」強烈的酒精直竄腦門,讓她咳了又咳,只是待她順了氣之後,她又向酒保伸出食指,「再來一杯。」
也許她能如同別人說得那樣「藉酒澆愁」,把她的郁悶用酒統統澆熄掉,就算不行,就暫時讓她逃避在酒精的麻醉里吧。
在這樣的念頭之下,夏莎一杯接一杯地喝下……
夏莎的美貌吸引了PUB里不少人的注意,許多男士爭先恐後地想上前和她搭訕,卻統統被一個人用眼神阻擋下來,那是威鷹集團的第二代——陳志成。
他帥氣瀟灑地坐到夏莎身邊的空位上,傾身注視她,展現他自認最迷人的絕佳風采。
「嘿,漂亮的小姐,怎麼只有一個人,讓我來陪妳好嗎?」他觀察她很久了,看她獨自喝著悶酒,就知道又是個情場失意的落寞女子,他已經想好該如何「安慰」她了。
今晚她是他的獵物,誰都不準搶走!
原本空月復喝酒就很容易醉,再加上她這樣不怕死的猛灌,很快地她就醉了。所以听到陌生人的聲音,夏莎不但一點防備心都沒有,還抬起微醺的小臉,露出一朵燦爛的笑容,不答反問︰「你覺得我漂亮嗎?」
從十五歲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是美麗的,但是為什麼她的未婚夫還要背叛自己,而且那個對象不是別人,是她的同窗摯友。
這一刻,她不再確定她是否真的漂亮,所以她要听到別人的答案。
盯著她嫵媚動人的臉龐,因為酒醉更添幾分風采,就算是采花高手的陳志成也看傻了眼,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你說,我漂亮嗎?」夏莎有點不悅地催促,但這在陳志成眼中,只是更顯出她的水媚嬌羞罷了。
他點點頭,「當然,不過我覺得妳好象一個人……」他絞盡腦汁,努力搜尋腦海里任何一個女人的臉孔,突然他想到了,欣喜地說︰「對了,就是夏莎。」
陳志成越看,越覺得她就是夏莎本人,但隨即又推翻自己的想法,因為他今天還看到新聞報導,說夏莎正在香港拍戲,怎麼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不過她真的長得很像,簡直可以去參加明星臉了。
听到他提到自己的名字,夏莎卻沒有一絲開心,反而還覺得厭惡。
她厭惡那個光鮮亮麗、氣質出眾的夏莎,那個大家只注意外表、以及她擁有的財富的自己!下意識的,她出口否認。
「你弄錯了,我才不是……才不是夏莎,我才不是她,我不要是她……」斷斷續續地反駁,一雙小手也拚命地揮舞著,卻讓喝醉無力的身體向旁傾倒。而好巧不巧的,就這麼投入陳志成懷里。
美人投懷送抱,陳志成簡直樂不可支,也無心去听她說了些什麼。他一手搭住她的肩膀,柔聲安撫懷中的美人。
「沒關系,反正妳長得比夏莎還漂亮。」而且身材更噴火,更重要的是在這里的人是妳。陳志成在心里又暗加了這兩句話。
喝醉酒的夏莎,根本不知道自己落入何種危險中,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好象快飛起來似的,好快樂、好刺激,這讓她開心地笑了。
她的笑聲讓陳志成誤以為,這是她在玩的把戲,更堅定了要得到她的決心。不過就算她也有那種意思,為了等一下情緒更好,他還是以防萬一。
他向酒保點了一杯螺絲起子,然後趁著夏莎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放了一點白色粉末在酒里,然後笑著遞給她。「我請妳喝一杯。」
「好哇!」夏莎不疑有他,高興地一口喝完。舌忝舌忝嘴唇上殘留的液體,她皺著眉頭問︰「你給我喝了什麼?」
听到她這一問,陳志成大吃一驚,連忙否認。「沒有啊,就是螺絲起子罷了。」
不會吧?這一招他已經用過無數次,也從沒有人識破過,她居然喝得出來?
陳志成已經準備起身落跑,打算放棄這次的獵艷行動,不過夏莎的一句話又讓他重新坐下。
「喔,想不到螺絲起子甜甜的,真好喝,我還要再一杯。」遞出喝空的杯子,彷佛她剛才喝下去的是香醇的蜂蜜,而不是一杯會誤事的害人酒精。
陳志成暗暗吁了一口氣,右手掌按住她握著酒杯的小手,然後半攙半架地帶她離開座位,在她耳邊不懷好意地說︰
「我們到另一個地方喝,那時候妳要喝多少都可以。」她可不能再待在這里,否則等一下藥效發作,他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真的嗎?你對我……嗝……真好。」
夏莎對著他甜甜一笑,讓陳志成的更形熾熱。
「等一下我會對妳更好。」他露出一個大野狼的笑容,掏錢付帳的速度也比以前更急迫。
不知為何,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提醒了夏莎事情不單純,或者她真的想回家,總之她在這一刻,及時稍微清醒過來。
「不要,我要回去了。」說著,她頻頻扭動身體,想掙月兌他的箝制。
陳志成將這舉動解讀為她的欲拒還迎,笑的更開心;同時也因為她的貼身磨蹭,他感覺到下月復開始腫脹疼痛了。
「小妞,這會兒可由不得妳了,而且我也舍不得看妳痛苦。」他早已領教過這藥的強烈效果,這可是會讓他們都欲仙欲死,直達天堂。
不過,如果讓她回家,他是無所謂啦,大不了就是再找其它的美眉,就怕她會忍耐不住這蝕骨的煎熬,那他可是會不忍心!
這下子,夏莎頭腦里的酒蟲通通被嚇得跑光了,她更使勁地想掙月兌,不過她越努力,越加速她體內藥效的發作,她驚慌地發現她竟然渾身無力,比喝醉酒還慘。
「不……呃,好熱……」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但使不出力來,身體里還像燒著無數把的火,而且還越燒越旺、越來越熱,讓她好想……好想月兌掉身上的衣服。夏莎這才驚覺到自己陷入怎樣的危機里。
「救命……」她奮力地呼喊,卻發現那音量比一只蚊子叫還小,她急得眼淚都飆了出來,希望有人會發現她的異狀,過來解救她。
不過陳志成先下手為強,先一步摟過她的身體,不但可以阻擋眾人的眼光,讓她求救不成,更形成兩人曖昧的姿勢。
「小寶貝,我馬上就會救妳了,忍著點。」一想到等一會兒的銷魂滋味,他的腳步移動得更快了,夏莎簡直像個毫無重量的洋女圭女圭般,被他拎著走。
神哪,求求你……夏莎閉上眼楮,在心里作垂死的祈禱。
正當陳志成的腳一只踏出「Justonekiss」,夏莎也已經跟著放棄。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低沉的聲音阻止了他的腳步,也讓夏莎重燃一線希望,高興地抬起頭,用眼神發出SOS的訊號。
不過,當她一看到那個人,她臉上喜悅的表情立刻黯了下來。
這個男人能救自己嗎?她很懷疑。
他長得俊秀挺拔,斯斯文文的,一副白面書生樣,要是當明星,他鐵定可以擄獲不少女人的芳心。但是,今天是要救人耶!他會不會救不了自己,反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夏莎越想越覺得這可能性很大。
「等一下,你要帶她到哪里去?」留有過肩金色卷發的外國男子,優雅的問話態度,好象他們正在喝著下午茶,而不是處在緊繃的局勢。
而他輕松的態度也著實讓陳志成愣了一下,幾秒鐘後,他才回過神來。
「阿豆仔,不關你的事,給我閃到一邊去,不然就有你好看的了!」揮揮手,他口氣非常凶狠的恐嚇著。
不過顯然他的恫嚇,並沒有達到效果,因為那人不但沒有倉皇離開,還維持著笑臉繼續擋在他們面前。
「請問你是威鷹集團的少東,陳志成先生嗎?」
听到他必恭必敬的說話方式,夏莎直覺又是一個想攀權附貴的人,不再奢望他會救自己。
「既然知道的話,還不趕快滾開,還敢擋著我的路,真是不想活了!」陳志成驕傲地有如神祇,不屑地睥睨著他。
那人將一支手機遞給陳志成,然後說︰「不敢,不過這里有找你的電話。」
雖然他嘴巴這麼說,但是表情上卻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感覺,讓陳志成不禁懷疑起他的話。
「找我的?」奇怪,找他的電話,怎麼會打到這小子的手機去?
正當陳志成納悶不已時,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嚴厲聲音,從話機另一端傳過來,連距離老遠的夏莎都可以听到,可見話機那一端的火氣一定很大,不過她懷疑有誰敢這樣做。
很快的,她得到了答案。
「爸……」只听到陳志成畏懼的喊了一聲,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完全沒了剛才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現在的他像只沒了尾巴的孔雀,驕傲不起來了。
如果可以,夏莎實在很想大笑一場,不過她發現不行,因為她身體越來越熱,似乎藥效越來越強了。
她驚慌失措的用眼神向那名外國人求救,雖然之前她對他的能力有所誤解,但現在她已經改觀了,知道他是屬于以智取勝的那類人。
听完父親氣急敗壞的警告,陳志成忿忿不平的丟下手機。
「好小子,算你狠,下一次就不要讓我遇見你,否則……」他冷哼一聲,然後放開夏莎,虛張聲勢的離開。
他臨走前還戀戀不舍地看了夏莎一眼,雖然不明白這男人的真正來歷,但能讓傲視商場的父親如此惶恐,想必他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他只好識時務為俊杰,就先饒了這女人吧。
看著陳志成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米歇爾這才放心的轉過頭來,走到夏莎身邊。
「妳還好嗎?」
其實當她一踏進「Justonekiss」,成為眾人目光焦點時,他也為之傾迷,不可否認她的美麗是全場最亮眼的,但是吸引他的,卻是她臉上掩不住的悲傷,讓他有股想替她扛下一切悲傷的沖動。
但是他壓抑住了,只是悄悄地在角落里觀察她,所以才會看到陳志成在她酒里下藥的那一幕,在最後一刻解救了她。
可是他的關心夏莎已經听不到了,因為她早已進入半昏迷狀態,只剩下嘴里不停的無意識低喃︰「嗯……好熱……」
米歇爾見狀,低聲詛咒一聲,然後將她攔腰抱起,如疾風般往自己的公寓邁去。
「熱……好熱!我好難受……」躺在米歇爾的水床上,夏莎翻來覆去,現在的她眼前淨是一片粉色朦朧,她的所有感官只感覺到熱。
知道藥效已經開始發作,難忍的痛苦才要開始折磨她,米歇爾體貼地從浴室擰了濕毛巾,然後放到她手上,低聲安撫。
「妳忍著點,這樣好一點了嗎?」
「嗯。」不知道是毛巾帶來的清涼,稍微舒緩體內的燥熱,還是他聲音帶來的心安,夏莎覺得不再那麼難受了。
但是正當她放心的下一秒鐘,更狂大的熱流有如大火燎原般,肆虐著她的四肢百骸,而且比剛才更難受。
「不行,好象更熱了,我的身體快燒起來了,怎麼辦?」不了解狂潮的她害怕地哭了起來。
這讓原本站在一旁的米歇爾,不忍心地坐到她床邊,試著用最簡單的話向她解釋。
「妳這是被下藥的關系,應該幾個小時之後藥效就會退了,妳不要害怕。」他右掌輕柔地替她拭去滴下的淚珠,順勢將她摟進自己懷里,純粹安撫性質的撫模著她的背部。
夏莎拉過他的手,往自己胸口那團最熾熱的火焰模去,小嘴發出滿足的喟嘆。「你的手模得我好舒服……」
「喂!妳……」米歇爾低吼一聲,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大膽行徑嚇了一大跳,反射性地想抽回手。
他不想乘人之危,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就算他有再強的克制力,也難保不會出事!
唯今之計,他還是先躲到隔壁房間再說。
「不,求求你不要走。」夏莎渴切的拉著他的手,臉上充滿祈求的光芒。
「呃——」米歇爾困難地猛咽一口唾液,在他努力和自己理智拔河之際,夏莎的下一動作簡直讓他想立刻投降。
因為她竟趁他恍惚之時拉開了上衣,露出她白皙頸項與胸前誘人的大片春光。
「妳別這樣,趕快穿上衣服。」為了避免自己會無法抵抗她的誘惑,米歇爾迅速將她的鈕扣再次扣回去,並拿被子往她身上一裹,包得密密實實的。
「不要,我好熱,我才不要穿衣服……」夏莎用力推開他的手,還將被子丟到床底下,連身上的衣服也三兩下就全部解下,頓時一具白玉誘人同體立刻呈現在他眼前。
啪的一聲,米歇爾听到他的神經瞬間斷掉,盯著床上那副媚惑撩人的嬌軀,原本在他眼底悶燒的火焰,倏地熊熊燃燒起來。
他低吼著撲了上去,「這是妳自己招惹我的,清醒後就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