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一座擁有廣大的馬場及游泳池的私人別墅里。
有個戴著名牌墨鏡、年約二十二歲左右、長相俊挺的年輕男人正躺在游泳池邊,悠閑地曬著太陽。
突然,一名身穿佣人服飾、身材有些臃腫的東方女人拿著一支無線電話,朝他走了過來。
女人將無線電話遞到男人的身前,並用中文說道︰「先生,您的長途電話。」
只見年輕男人嘴角微微地上揚,低聲喃道︰「也是該來了。」他坐了起來,拿下墨鏡,露出一雙與他東方臉龐有些不搭的灰綠色眼眸,「他有說他是誰嗎?」
「對方說是您的小徒弟。」女人站在一旁回道。
他對著那女人客氣地笑了笑,才將電話接了過來,然後對著電話語氣不佳地說︰「你打擾到我的休假,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回去後你就給我小心一點。」
電話那頭的人沉寂了一下,便傳來欲哭的聲音,「師父……」
「什麼事?」他的語氣依然不佳,然而臉上的神情卻是戲弄般的狡詐。
「我跟師兄闖禍了。」
「呃?」他臉上一點驚訝的神情也沒有。
「有人來求鎖情符,而師兄……他裝成你,然後施法……結果……」
「結果怎樣?」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果汁,享受地吸了一大口。
「有一對男女的靈魂就……錯置了。」
「錯置?」他仍舊在笑。
「就是靈魂錯體。」
「你師兄呢?」
「他……他跑了。」
只听見年輕男人對著電話破口大罵了好一陣子。
「師父,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對他們說我什麼時候回去?」
「二十幾天後。」
「那就二十幾天後我再回去。」
「啊?!」
「啊什麼啊?我難得出國一趟,你跟你師兄就給我出這種紕漏,你還敢給我啊?你听著,如果他們問起,你就跟他們說,我在那時候才會回去,而靈魂錯體這種事教他們不用擔心,只要好好地把握這段時光就好了。」
「啥?」
「就這樣,國際電話很貴的,我要掛了。」
「師父……」小宗在遙遠的那方連忙大叫。
年輕男人被那記大吼震得耳膜嗡嗡作響,「還有什麼事?」他雙眉一攏,役好氣地問。
「師父,二十幾天也未免太長了,這樣對他們兩人不好。」
「又不會死人。」
「可是這樣……他們做什麼事都不方便,我想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也不可能回去工作,這樣子不好啦,再說要是傳出去,讓街坊鄰居知道你放任我們這兩個徒弟亂來,師父你的招牌不就砸了?」忠厚老實的小宗努力地為他們兩人求情,畢竟他們兩人靈魂錯體,他也該負起部分的責任。
他瞪了電話一眼。呵,這小子的腦筋變聰明了嘛!
他故意沉吟了好一會兒,「好吧!為了我的招牌著想,我會提早回去。」
「師父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半個月後。」
說完,他便直接將電話切掉。
年輕男人仰頭望著白雲點綴的湛藍天空,滿意地呵呵笑,「有緣自然就躲不掉。」
六日後——
東區的某間咖啡廳里,有一對男女正坐在一塊竊竊私語。
「就是她嗎?」身材高挑、身穿白色襯衫配深藍色牛仔褲的男子挨著身邊的女子,低聲問道。
「對!」一身雪白連身裙、身材嬌小、留了頭俏麗短發的女子同樣壓低聲音回道。
男人狐疑地轉頭看著身旁的女子,「你對她下班後的行蹤這麼清楚,怎麼當初會見不到她的面?」
女子聳聳肩說︰「她一看到我轉身就走,打電話給她,她也不願意接,這還不算見不到嗎?」
「你還真是悲情,被她‘斷’得一干二淨。」男子挑了挑眉笑謔道。
「斷?」
「對啊!被斷絕關系,斷得一干二淨。」男子笑嘻嘻地說。
女子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才將目光調回窗外不遠處正在交談的一群女人上頭。
男子突然起身,並對著女子眨了眨眼笑道︰「現在就看我的吧,」
女子一見他站了起來,神情瞬時變得緊張,「痕,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事嗎?」
「記得。」她俯身拍拍女子的肩膀。「-山,別這麼緊張,只要是你說過的我都記得,再說這幾天來,你差不多說了幾百次了,我再不記得,那我就慘了。」
原來躲在咖啡廳內竊竊私語的兩人正是凌痕與韋-山。瞧他們兩人親密地呼喚著對方的名,想來這六天的時間已經讓他們成為無話不談的異性朋友。
「啊?為什麼慘了?」韋-山緊張得腦筋轉不過來。
凌痕故作可憐地說︰「未老先衰,得了健忘癥呀!」
聞言,韋-山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去!」了一聲。
凌痕不以為意地嘻嘻笑,「要是她答應跟你約會,記得所有約會的費用都由你出。」
「當然。」韋-山想也不想便回答。
一听韋-山承諾支付所有費用,凌痕一雙眼笑眯成一條線。
她笑得如此開心,令韋-山不禁狐疑了起來,「你干嗎笑得這麼開心?」
「沒什麼。」凌痕笑嘻嘻地將手機拿在手上,並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女用皮包塞給韋-山。「把我的皮包保管好,要是掉了錢或是證件,就要你負責喲!」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廳,朝著目標行去。
一走近目標,凌痕便瞧見目標——君蕙的臉往旁一撇,故意裝作不認識。
「你們說那間店的店員可不可惡呀?」
「你要是討厭那個店員,要嘛就跟她們老板投訴,要嘛就別再去……喂!你們看是誰來了。」
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一發現韋-山,立刻壓低聲音交頭接耳了起來。
「那不是君蕙那個沒用的下堂男友嗎?」
「對啊!他突然跑到我們聚會的地方來干嗎?」
「該不會是被甩了不甘心吧?」
「君蕙都已經說要跟他分手了,他還來纏君蕙,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哪!」
不知是那群女人的聲音壓得不夠低,還是故意要說給「韋-山」听,凌痕硬是將她們的話一字不漏地听進耳里。
「對啊!也不看看自己的能力,還想泡馬子。」
「對嘛!更好笑的是,君蕙不過叫他買顆三萬元的鑽石給她,他居然當著她的面說沒錢,真是丟臉哪!」
鑽石?哈!那女人還真敢開口!凌痕對那個第一次見到的君蕙不禁印象不佳。
看那個叫君蕙的,身材火辣、皮膚細致白皙、眼眸帶媚、紅唇飽滿,令男人看了十之八九都會想一親芳澤,就連是女人的自己,看了都免不了要心動,難怪跟她交往了三年多的韋-山會對她念念不忘,甚至想要求鎖情符。
只是听到那群女人的話,凌痕不免懷疑,是那群女人將君蕙給丑化了?還是韋-山將君蕙給美化了?
凌痕露出對熟識朋友所會有的親切笑容,「嗨!好久不見了。」
如凌痕所預料的,對方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反而君蕙身邊的女人一一擋在她的身前,阻擋她靠近那名叫君蕙的女人。
「喂!姓韋的,人家君蕙都已經說要跟你分手了,你還來找她做什麼?」其中一名露出一副恰北北的模樣瞪著凌痕質問。
凌痕對著她們攤了攤手,「分手,原本牽在一塊的手分開了叫分手,要分手也要雙方同意,不然怎麼能叫分手呢?」
另一名女人朝凌痕走了過來,一副想將她給吃了的模樣,「那你的意思是……只要你不同意分手,就不算分手,所以打算繼續死纏著君蕙嗎?」
這種陣仗,她在小時候就已經見多了!女孩子嘛,總是愛玩團體游戲,只要惹毛了某個比較有人緣的女孩.她們就會群起排斥那個人。
只見凌痕笑嘻嘻地說︰「那倒也不是,我尊重君蕙的決定,如果她堅持分手,我絕對不會死纏著她。」她故意學著電視上的花花少爺對著君蕙拋了一記媚眼,「可是呢,我覺得情人做不成,至少還可以當個朋友,相信君蕙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被她這麼一說,幾乎所有人皆無法反駁,未料一直不肯正視她的君蕙這時卻開口了,「男人跟女人之間是沒有真正可以跨越性別的友誼的。」
「是嗎?」她直視著君蕙,且不自覺地夸贊,「真的很漂亮。」
沒頭沒尾的話令眾人為之一愣。
「什麼?」君蕙一臉茫然。
凌痕咧嘴一笑,「我說你真的很漂亮,而你的朋友……」她環視君蕙身邊的女人,「她們也長得很好看,應該都有男朋友了吧?」
凌痕無心的問話卻引來君蕙的不悅,只見她雙眼一眯,「你不要將腦筋動到我朋友身上。」
凌痕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禁懷疑君蕙是否正因自己將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而吃味著?
她很想直接問君蕙,你不是不要我嗎?為什麼這時還要干涉我對其他女人的追求?
或許這麼問,一時間可以讓對方難堪,可卻會將君蕙及韋-山兩人問的關系弄得更加惡化,為了韋-山,凌痕只得作罷。
「你誤會了,我沒這個意思,再說……」她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君蕙,「我並不想在你跟我分手後就馬上找新的女朋友。」她故意說得既沮喪又哀怨。
听凌痕說得有情有義又沮喪,君蕙及其他的女人紛紛怔愣住。
看到她們呆愣的神情,凌痕忍不住暗暗竊笑。
「啊,對了,我朋友還在咖啡廳內等我。」她朝著身後的咖啡廳望了一眼,然後又對著君蕙說︰「希望君蕙就算不想再跟我交往,也可以跟我當個朋友,而我想請朋友喝喝咖啡、吃吃糕點,君蕙,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她又故意對著君蕙的朋友笑道︰「君蕙的朋友如果也願意跟我做朋友的話,也一起來讓我請客。」
話一說完,凌痕便一手推一個,將她們朝咖啡廳給推去。
「今天你們吃的、喝的統統算我的。」
「咦?」君蕙看著韋-山熱切地推著她們一路朝咖啡廳走去,心底不禁感到陣陣錯愕。
他怎麼會突然大手筆地請客?
以前的他總是小氣得可以,除非必要的東西,他根本就不可能主動掏腰包,更甭說會當著眾人的面說今天的吃喝全由他包了。
是她給他的刺激過大了,所以才會讓他在短時間之內變了嗎?
看著君蕙及其他女人一路朝自己的方向走來,韋-山不禁緊張得手心冒汗。
說也奇怪,打從與君蕙認識以來,只要見到她就會特別緊張。相識三年多,除了跟她牽牽手外,也只親吻過她兩次,其中一次還只是親額頭而已。
朋友常譏笑他沒用,文往了三年多只親過君蕙一次嘴唇,可他卻認為自己是尊重君蕙。
就在這時,韋-山看到凌痕推著那群女人走了進來。
她到底在干什麼?干嗎還將那群女人給一起帶了過來?韋-山不解地暗忖。
「嗨!」凌痕笑嘻嘻地對著韋-山拋媚眼。她將那群女人帶到韋-山面前才笑著介紹道︰「這是我的好友韋……呃,凌痕。」她暗暗地吐了吐舌頭,並在心中警惕自己小心露出馬腳,否則不是被當成瘋子,就是被抓到電視台去展覽。
君蕙斜睨著擁有韋-山外表的凌痕,「她真的只是你的朋友?」
凌痕敏感地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不悅與醋意,因而忍不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君蕙不自在地撇開臉,「沒什麼。」
韋-山一瞧見君蕙走近自己,並且目露敵意,不禁有點茫然。只見他神態慌張地自椅子上站了起來。
「呃,你好,我是他的朋友。」為免因為凌痕的外表而被誤會為自己的女友,韋崎山連忙再加了一句,「不過,只是朋友而已。」
一听韋-山鄭重地補上一句,凌痕的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起來。
只是朋友而已?哼,只是朋友「而已」我干嗎幫你把女朋友追回來?凌痕不爽的暗下決心——今天非得跟這群女人把他給吃垮不可。
「來來來,大家喜歡什麼就自己點來吃,今天你們吃的統統由我來付!」凌痕故意裝出男性的豁達笑道。
統統由我來付?韋-山臉頰的肌肉不禁為之抽動。
「-山,你的朋友怎麼了?她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正好看見韋-山表情的君蕙好奇地問著冒充韋-山的凌痕。
「哈,他喔,我看他可能是……沒睡飽,對!他是因為沒睡飽,所以老毛病犯了,臉頰抽筋。」一說完,凌痕忍不住暗夸自己反應快。
臉頰抽筋?我是心痛我辛辛苦苦賺來的薪水!韋-山在心底大吼。
可礙于君蕙就在面前,韋-山只得硬裝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附和凌痕的謊言,「對,她說得對,我是睡眠不足,所以才……呃,臉頰抽筋。」
哇咧,這種爛斃了的謊言誰信呀?韋-山忍不住在心底暗罵。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群聒噪的女人,卻見到韋-山繃著張臉,一言不發。
光是看他的表情,凌痕也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正處于極度不佳的狀態。
可氣什麼呢?氣她把君蕙的朋友一起帶來?還是氣她沒辦法讓君蕙改變心意?
就這麼地,兩人各懷心思,一路沉默,直到抵達凌痕的那間小套房。
正當凌痕拿出鑰匙要開門時,卻听到自己的聲音又突然響起。
「你把我當凱子呀?還是把我當成銀行了?連那群三姑六婆也請?」
「啊?」凌痕訝異地回過頭,「你生氣的是這件事?」
「不然還能有哪件事?」她是在問什麼白痴話呀?
凌痕推開門走進屋里,打開電燈,讓屋內充滿了光亮。「我還以為你是氣我沒辦法改變你女朋友的心意,或者是我故意帶了一大票人來當電燈泡。」她回過身直視著他,「說真的,我沒想到你竟然是氣我花你的錢。」
「正當的花用我不會不舍得,可是那些三姑六婆……我請她們吃喝干嗎?她們又不是我的誰。」
「小鼻子小眼楮。」凌痕忍不住低聲咕噥。
「什麼?你罵我?」韋-山雙眉全蹙在一塊了。
「我哪有罵你呀!」她才不相信自己講得這麼小聲,他還會听得到!
「我明明听到你罵我小鼻子小眼楮!」
「呀?」怎麼可能?
「你呀什麼?你不用裝傻,我都听到你罵人了,還不承認?」他堅持地說。
凌痕不信邪地再次壓低聲音罵道︰「你是豬八戒、小氣鬼。」
「你又罵我,你到底想怎麼祥?」
思及今天與君蕙的事沒半點進展,卻花了大把鈔票,韋-山的心情不好到了極點,此時又听到凌痕沒事亂罵,更是一肚子火。
豈料凌痕卻在這時露出一副發現新大陸般的神情,開心地笑道︰「你真的听到?我還以為你是裝出來的。」
她突來的開心搞得他一頭霧水。
「你講得那麼大聲,我怎麼可能听不到?」
凌痕急忙反駁,「不不不,我剛剛那音量真的很小,只是比氣音大了一點點,你站那麼遠……我們兩人至少相距了七八步以上,你根本不可能听得到。」
驀地,凌痕回想起那群女人竊竊私語時,她也是一字不漏地听進耳里……這太神奇了。
听凌痕這麼一說,韋-山才猛然發現兩人間的距離的的確確是有七八步之遙,可……她剛剛罵人的話他也的確听得更切。
相信自己耳朵的韋-山不禁暗忖,一定是她錯估了自己的音量。
同樣地,對自己的音量大小有著相當信心的凌痕見韋-山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忍不住問︰「不信?」
凌痕心想,可能是因為靈魂錯體的因素,才會導致他們兩人對聲音特別敏感,既然他不相信,那麼就試看看吧!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反正她也好奇極了。
「你站在那里不動,用你認為最小的聲音講上幾句,看我听不听得到。」她躍躍欲試地說。
「你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啦?」他一臉不耐煩的神情。
「試一下嘛!試一下又不會怎樣。」她不自覺地露出對親人撒嬌的語調慫恿著。
韋-山愣了一下,才老實不客氣地間︰「你這是在跟我撒嬌嗎!」
「呃……」凌痕這才猛然發覺自己方才的語調過于甜膩。
韋-山「嘿嘿」笑了兩聲,「如果是跟我撒嬌……」
「怎樣?」
「我就勉為其難地滿足你的好奇心。不過呢,事後不管如何,你都要為你方才的話向我道歉。」他就像是抓住小老鼠的貓似的,得意地笑道。
凌痕的雙眉揚了揚,嘴角扯了扯,「那算了。」
「你不肯道歉?」
「我干嗎道歉?你本來就是小鼻子小眼楮,想追女朋友還舍不得花錢,哪個女人見到你這副小氣模樣還會喜歡你,我就輸你。」
「你又罵我。」韋-山一臉惱意地瞪著她。
「本來就是了,請請那群女人又怎麼樣?你只不過是請她的朋友吃吃東西、喝喝飲料,又不是要你買金銀財寶送她們,花這些小錢不只可以讓人看到你的大方,還可以讓你那個女朋友在朋友面前多點面子,何樂而不為呢?可你不是呀!你斤斤計較那些有什麼用呀?連初中生都知道,追女孩子是要花錢的哩!」她老實不客氣的批評。
韋-山一愣,明知她說得有理,偏偏還是舍不得自己辛苦賺來的錢。
「我看你們女孩子的心態才不對,認為出門讓男人付錢是應該的。」
凌痕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人家有開口向你要東西嗎?如果有,那就是丟臉,可是她們可沒有喔!你才不要將你們男人的看法冠在所有女人的頭上!」
「你是不好意思承認你們女人有這種惡習?還是不肯承認?」」不是所有女人都這個樣子!」她也有些惱怒了,氣惱他將女人說得不堪,氣惱他把所有女人都給看扁了。
「我所踫到的女人大都如此。」
「那就是她們思想幼稚,只想要佔人家便宜,但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這、個、樣、子。」
「是大部分的女人都是這個樣子!」他堅持地說。
「不是!」
「是!」
就這麼地,兩人為了這件事吵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
末了——
「我不想跟你這顆又臭又硬的爛石頭住在一起,更不想跟你再繼續當什麼伙伴了,給我滾出去!」凌痕氣極地大罵。
她這輩子最恨瞧不起女人的男人,尤其是蠻橫不講理的臭男人。
「我也不想跟你住在一起。」
「哼,那最好,再見!」
「再見!」
被惱怒沖昏頭的韋-山拿起自己的外套、手機,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
「砰!」
凌痕見到韋-山氣憤地將房門甩上,才猛地發覺自己太過沖動了,竟然為了這一點小事跟他吵架,還吵到將他給趕了出去!
再看看自己現在這副皮囊……
天哪!要是鄰居只見到自己——韋-山在這間屋子出人,會怎麼想?以為她被他殺了?然後拖到荒郊野外棄尸?接著這棟大樓就開始謠言滿天飛……
正當她後悔得想追出去時,房門突然應聲而開,門外正是方才氣沖沖離開的韋-山。
只見他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走了進來。
「呵。」韋-山笑,笑得好僵好僵。
見到韋-山去而復返,凌痕為之松了口氣,才想開口道歉,韋-山已先出聲。
「對不起,我太沖動了,你……剛剛說得對,我不該小鼻子小眼楮,而且……而且我不能就這個樣子回去,不然我的室友會以為我是瘋子——」
凌痕聞言,反而覺得不好意思,「我也該向你道歉,我不該罵你小鼻子小眼楮,那些錢的確是你辛苦賺回來的——」
話未說完,兩人已忍不住為自己同時想向對方道歉的巧合露出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