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原一接起電話,劈頭就是一頓精采的三字經,這也不能怪他,任何人在好不容易可以睡覺的時候,卻在清晨三點被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又充滿耐性地響上五分多鐘的電話吵醒時,都不可能笑容可掬的。
好不容易吐盡了心中的怨言之後,懋原這才惡狠狠地說道︰「那邊的是哪個見鬼的家伙?怎麼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活得不耐煩了嗎?」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不用睡覺的啊!
舒昀孛看看牆上的鐘,正是他與杞幽姿一番雲雨之後的凌晨一點,加上兩個小時的時差,最痛恨睡眠不足的懋原會有這種反應是可以諒解的,花上三分鐘的國際電話費听他一頓罵人的話也算仁至義盡了。
「是我。」
懋原雖然睡眼惺忪,還是認出了舒昀孛的聲音,「昀孛?搞什麼啊?雖然你是老板,但也不表示我就要二十四小時待命啊!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過勞死的!」
「抱歉。」舒昀孛淡淡地道︰「我有件事要你幫忙。」
「猜也猜得到。」懋原無奈地嘆口氣,認識他真是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可他已經被吃得死死的了,還能怎麼辦呢?
「說吧。」
反正他有哪次躲得過舒昀孛的請求,還不如一開始就認命點,早死早超生。
「幫我查查關于常應企業的一筆交易。」
舒昀孛略微說明了杞幽姿父親的公司與常應企業的債務關系,其實他就算不說,懋原也能輕易地調查出他所要的任何資料。
「你是說常應集團的常應企業?」懋原的口氣中有著明顯的遲疑。
「沒錯。」舒昀孛簡潔地回答他的疑惑,「這和以前的事沒有關系,我只是要解決這件事,至于方法由你衡量,要我親自出面也無所謂。」
懋原听到他的話不只是訝異,他們對常應集團絕不陌生,理由很簡單,因為舒昀孛的亡母便是其總裁的幼女,當年不顧家庭的反對與情人私奔,意外發生後,舒昀孛除了報喪外就再也未曾和他們聯系過,雖然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本來舒昀孛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和與母親斷絕關系的娘家有任何接觸的,但為了杞幽姿,他輕易地打破了原先的決定。
「是因為你的美人嗎?」
「是。」懋原問得直接,舒昀孛也答得干脆。杞幽姿的確是惟一的原因,他不避諱也不否認,誰教他就是愛她呢?
「我知道了,會盡快答覆你的。」
其實懋原並不反對舒昀孛與自己亡母的家庭接觸,只是一直沒有必要也沒有機會,而他怎麼也想不到舒昀孛愛上的女人會制造出這樣的結果。
「謝了。」
「算了吧,你趕快回來坐穩董事長的寶座才是真的,你知道現在全集團的員工都以為我才是老板嗎?」
「我不反對。」
听到舒昀孛的回答,懋原差點嚇出一身冷汗,「別開玩笑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我可能不回去了。」
「什麼?」懋原這下真的是一佛升天、二佛盤涅,「昀孛,你真的要我死給你有嗎?」
舒昀孛輕笑兩聲,「緊張什麼?我只是說不回去,又沒說要把公司丟給你,現在通訊設備這麼發達,我就算用電話、電腦遙控也可以啊,要看我未來的老婆到時候喜歡哪里,再決定在哪落腳吧。」
真是個疼老婆的家伙。
听他這麼說,懋原才稍微松了一口氣,還是抱怨道︰「你現在不就是把公司全都丟給我了。」
「不說了,一有結果記得馬上通知我。」
「知道……」懋原沒有機會把最後一句話說完,便听到話筒傳來通訊中斷的聲立曰。
舒昀孛已經重色輕友地回到有心愛佳人的床上了。
「姿姿,記不記得我說過今晚不會放過你的?」
杞幽姿半睡半醒地回應著他熱情的深吻,疲憊的身子很快就被他喚醒,重新卷入了一場絕不會錯認的深情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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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姿……」
舒昀孛充滿情意的聲音灌注入杞幽姿沉睡的神智。
「我的天,不要再來了!」杞幽姿逃避地把自己的臉埋進枕頭里。
「姿姿,我愛你!」
杞幽姿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體內涌出一陣熟悉的熱潮,這三天她都和他關在同一個房間里,任由他予取予求,第一天他真的完全沒有給她休息的機會,每當經歷一個震撼靈魂的高潮,接下來又是另一番毫無止境的需索,直到現在只要他一踫到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欲求,讓自己的身體再次陷入一場難以控制的之中。
她嘆了口氣,「我也愛你啊!不過你能不能讓我喘口氣啊?」
這些日子除了必要的體力補充之外,他們幾乎沒有離開過這張床,杞幽姿無助地發現他的吻又再次挑起了她的反應。
「嫁給我。」
杞幽姿對他在這個時刻提出這樣的要求頗有怨言,根本懶得翻身,只用她的背面回答他,「你都已經吃干抹淨了,我還有拒絕的余地嗎?」
「沒有。」舒昀孛吻著她的肩膀,「我就是要讓你永遠離不開我。」
杞幽姿又是一聲輕嘆,算了,反正她從來就抗拒不了他。
「答應我了嗎?」舒昀孛再次問道,他要的是她的毫無保留,因為他的愛也已全數出清了。
杞幽姿已經被他挑逗得忘了所有的一切,只能本能地乞求道︰「我答應,昀孛……快……」舒昀孛阻止了她的翻身,「昀孛?」
杞幽姿不知所措的趴在床上,發覺他競從身後猛然進入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但隨之而來的快感讓她忘了一切,配合他一同將累積的引爆在最高點。
好不容易重新平靜下來之後,杞幽姿依偎在舒昀孛的懷中。
「昀孛,你怎麼能『那樣』……」她半是抱怨地道,他讓她明白了愛、也熟知了肉欲的渴求,事實上,她快要被他的欲求不滿給累壞了。
舒昀孛眷戀地吻著她,喃喃地道︰「我似乎永遠也要不夠你。」
杞幽姿帶著笑意說道︰「那我是不是該高喊夠了?」
「不,我永遠不夠。」舒昀孛一面說著,又要低頭吻她。在兩人的關系還有點曖昧不明的現在就已經這個樣子了,等到他們結婚的時候不就更加變奉加厲,隨時隨地都能……
杞幽姿抵住了他,這是她第一次真心地抗拒他,要是她再不表現得強勢一點,大概就永遠不必離開這張床了。
「昀孛,你是不是真的很有錢啊?」她到現在還弄不清他到底有多少財產,其實她並不是很在乎,只是這還關系到更重要的問題,她不得不問。
舒昀孛聳聳肩,「可以這麼說吧,當你找對了路子,要累積財富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那你真的能幫我爸嘍?」杞幽姿期待地道,她從來不是勢利的女人,但為了老爸,她還是不能置之不理。
「這有什麼問題,為了他們的寶貝女兒,我這個做女婿的當然要有一點表示。」
有他這句話,杞幽姿就安心了,「我這幾天都沒和家里聯絡,我爸媽他們@@」
舒昀孛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表情,雖然知道她有一半是撒嬌,卻還是不能不順著她。
「放心吧,我已經交代下去了,今天應該就會有消息。」說著,他還是忍不住咬著她的耳垂,讓杞幽姿渾身輕顫,他早巳掌握了她所有的敏感部位,能輕易地讓她陷入意亂情迷。
杞幽姿推著他,「那你還這樣……」
舒昀孛戲譫地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找點事情來做啊。」
「別……啊……」杞幽姿就是抵抗不了他。
就在此時,電話鈴聲及時響起,解救了即將難以月兌身的杞幽姿。
「是誰?」舒昀孛的聲音很明顯地表現出惱怒的情緒,任誰在這種情形下被打斷都笑不出來的。
「昀孛?你怎麼了?」
懋原竊笑,自己當然听得出他是怎麼了,這通電話打得真是時候,只是還得裝胡涂,惹惱了大老板可不是好玩的。
「沒事。」舒昀孛總不能說他是欲求不滿吧,「事情安排好了嗎?」
「我辦事,你放心。」懋原筒潔地將情況說明一遍。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了。」舒昀孛掛上電話,有些懊惱地看著已經將自己「包裝」好的杞幽姿,除了微腫的雙唇外,完全看不出她剛剛還在床上「打滾」。
「我看你都準備好了。」
一個穿戴整齊,一個卻依然一絲不掛,杞幽姿一點都不在意地看著他養眼的身材,這幾天他們對彼此還有哪里不熟悉的?
「沒錯,所以你還是動作快一點。」杞幽姿以低啞的聲音承諾道︰「等事情解決之後,我會好好謝你的。」
街著她這句話,舒昀孛終于心甘情願地套上久違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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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應集團的總裁汪維民在接到消息後,足足沉默了一個小時。
「你確定……真的是他嗎?」
他懊惱地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許顫抖,都過了這麼多年,除了二十年前得到女兒與她的情人雙雙在異國罹難的訊息之外,就再也沒有接觸過這個有實無名的外孫了,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應該有什麼樣的感覺,是悵然或是懊悔。
他為了面子而放棄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就連她惟一的骨肉都當作不存在,但人的年紀愈大,對情感的寄-就愈深,不管舒昀孛在這個時候出現有什麼目的,他都無法置之不理。
「我不敢說。」汪維民的長子汪全是個謹慎的男人,當初他對父親的絕情不以為然,並不表示就會無條件接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佷子,有些事情還是弄清楚一點的好。
「那就等他出現以後再說吧。」
他們沒有等太久,三天後,舒昀孛便帶著杞幽姿出現在常應集團總部的頂樓。
玉樹臨風的男子身旁伴著一個嬌柔可人的美女,簡直就像一幅畫一般讓人衷心贊嘆。
「我想,我該叫你外公的。」舒昀孛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轉向汪全道︰「還有,你是大舅吧。」
當他們第一眼見到舒昀孛時,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答,他有著汪家所有的外貌特征,高挑的身材、俊秀的五官,連他的氣質與一舉一動都跟他們記憶中的女兒或妹妹一模一樣。
「你……」汪維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這個驚喜實在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舒昀孛自嘲地笑了笑,「該說是造化弄人吧,原奉我打算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他深情地看著杞幽姿,臉上的表情明顯地變得柔和起來,「不過命運總是有它自己的打算。」
「昀孛……」杞幽姿的視線從頭到尾都只凝注在舒昀孛的身上,對她來說,只有他是最重要的。
舒昀孛寬慰地對她微笑了一下,他曾對她說明過自己與汪家的關系,因為不希望她擔心,即使有沒有這些親戚對他而言沒什麼差別。
「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吧。」舒昀孛沒什麼和他們攪和的耐性,「今天我到這里不是來認親戚的,只是純粹來做一筆交易,交易的內容相信你們都很清楚,因為你們說要我出面才願意談,所以我來了,希望不會是白跑一趟。」
「你……是雲音的孩子。」很顯然的,對汪維民來說,舒昀孛的身分問題才是重點。
舒昀孛聳聳肩,「我想我母親是誰和這筆交易沒關系吧。」
沒錯,他是故意的,誰教這老家伙要自以為了不起,只因為女兒愛上的男人老家伙看不上眼,就毫不猶豫地將她驅逐出門。這也沒什麼,少了他們,他照樣活下來了,而且還過得更好,只是要他原諒他們這二十多年的不聞不問,還沒那麼容易。
「當然有關系!」汪維民老淚盈眶,活到了這把歲數,終于明白顧著面子並不是最重要的,面對闊別二十年的骨肉親情,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後悔當年那樣趕走最疼愛的親生女兒。
「昀孛,讓我這麼喚你一聲。」汪全沉重地道︰「我們都很清楚是什麼樣的錯誤造成了今天這種情況,但爸爸真的後悔了,這些年總是看到他捧著小妹的照片掉眼淚。如果你要為當年的錯誤懲罰我們,我也沒有話說,只是要你知道人非聖賢,天下還是有不是的父母,我不敢奢求你認祖歸宗,只不過爸爸的年事已高,請不要再苛求他了。」
舒昀孛可以感覺到杞幽姿輕輕偷扯他的衣袖,顯然對老人家相當同情,他也只有在心中輕嘆一聲。
「我有說要報復你們嗎?」舒昀孛的神情有些無奈,「逝者已矣,我並沒有打算做出那種會打擾他們安寧的事,對于汪家也無所謂原諒與否,因為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的眼神清明,「我今天的目的很簡單,只是要為我未婚妻的父親請願,以保住那份在你們眼中或許不屑一顧的基業,其實我也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來進行,不需要來找你們的,該說是打聲招呼吧,我並不想做到完全的無情,該怎麼做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他攬著依順地靠在他懷中的杞幽姿,「我所顧慮的只有我未來的妻子,也許我會寄張喜帖給你們,至于出不出席就隨你們的意吧。」
汪維民揮手叫兒子下去把事情辦一辦,看著舒昀孛那張令他懷念不已的熟悉面孔,「昀……昀孛,你能原諒我嗎?」
舒昀孛看著汪維民眼中的悔意,其實自己心中真的沒有恨,他只是一個被過去的錯誤束縛的可憐老人,不像自己早巳從過往的一切掙月兌開了。而這一切,該歸功于自己身邊的佳人。
舒昀孛攬緊了杞幽姿,「剛才我就說過了,我不怪你,去世的母親是過了幾年苦日子,但她很快樂,沒空怨你。現在該原諒你的是你自己,只要你能不再在乎這一切,就讓自己從這些往事中解月兌吧。」
「我也要謝謝你。」杞幽姿輕輕地道,「因為我父親的疏失造成貴公司的損失,不管是什麼理由,您願意不再追究,讓我父親得以喘上一口氣,真的幫了很大的忙。」
汪維民拭去眼角的淚水,他明白了,舒昀孛以這種姿態出現並不是來示威的,而是用他的方式來轉告他們放下過去的包袱,在他見到這個未曾謀面的外孫時,也終于能放下心了。
「不,該致謝的人是我。」汪維民微笑地看著杞幽姿,「是你給了我們這樣的機會。」
他含淚望著舒昀孛,這也是他們祖孫第一次真心交流。
問題就這麼解決了。
換句話說,該結婚的也只差臨門一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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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父有點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常應企業那些來和他討論賠償事宜的電話從三天前就突然全數消失,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松了口氣。
還有,更奇怪的是全球首屈一指的舒氏集團旗下幾家貿易公司開始和他接觸,這種跨國集團對他這種小公司一向是看不上眼的,為什麼這會兒卻紛紛一擁而上,條件還好得驚人,仿佛當他是什麼搶手貨似的。
杞父有一種預感,這一切可能和女兒帶回來的舒昀孛月兌不了關系,否則這些事不會全部挑在他出現後才陸續發生,這小子真的比自己想像的更有辦法,女兒交給他應該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董事長,有您的訪客。」秘書打了內線電話報告,口氣中顯得有些遲疑,「是一位舒先生,他並沒有預約,您要見他嗎?」
來了。杞父心中有數,「請他進來吧。」
不出意料的,舒昀孛推門而入。
「伯父,您好。」
杞父直接問道︰「你和舒氏集團有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舒昀孛換個較貼切的字眼,「『舒氏』是我的。」
杞父點點頭,「那這幾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了?」
「是的。」舒昀孛也干脆,問什麼就答什麼。
這很合理啊!既然運用他的身分是解決問題最簡單的方式,何必要找其他復雜又不見得這麼好用的方法呢?「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沒有任何目的。」舒昀孛平靜、肯定地道︰「姿姿是我未來的妻子,而您是她的父親,幫助自己妻子的父親渡過難關是天經地義的事,說不上是什麼目的。」他算是抓到了杞父的心思了。
听見舒昀孛這麼說,杞父的嘴角浮上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微笑,「怎麼?你以為辦成這麼點小事,我就會把女兒嫁給你嗎?」
「我沒有這麼想,但姿姿是我這一生惟一摯愛的女人,我只要她永遠陪在我身邊,無論有多少阻礙我都會一一鏟除的。」
「這麼說,我也是你要鏟除的對象嘍?」杞父挑著眉說道。
舒昀孛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您是姿姿的父親,當然知道什麼對她才是最好的。」
這句話真是說到他的心坎里了,杞父搖著頭道︰「我原本以為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幫她挑了梁爾松這個丈夫,至少我了解這孩子,幽姿和他在一起是不會吃虧的。」他直視著舒昀孛,「不過她卻證明我錯了,也自己找到一個更好的人選。」
這是他頭一次平心靜氣地看著舒昀孛,那真誠的眼神讓他知道不管他是否家財萬貫,疼愛的女兒跟著他絕不會受苦。
「幽姿就交給你了。」
舒昀孛向他伸出了右手,他未來的岳父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男人。
兩人的右手緊緊相握。
「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這是他一生的承諾。
「爸。」
杞幽姿已在門外听到了一切,也終于了解父親的心情。他只是想為自己準備最好的人生,對一個父親來說,這麼做是無可厚非的,現在她已經找到了屬于她的一切,才真正感受到父親對她的愛。此時她才明白為什麼舒昀孛要她留在門外,這些話他是絕對不會當著她的面說的。
看到女兒,杞父的表情變得有點怪。剛才他說的話不會都被她听見了吧?他是屬于老式的男人,對別人怎麼說都可以,卻從來不會當面表現出自己的感情。所以杞幽姿若不選擇偷听,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發現父親的用意。
「你在這里做什麼?」杞父的聲音有點僵硬。
杞幽姿帶著笑容,一把抱住自己的爸爸,「爸,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也愛你。」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清楚地感受到爸爸的愛。
杞父真的因為她的動作而慌了手腳,他可是從她五歲以後就沒有抱過她了。
「我……我知道了。」他尷尬地用眼神向舒昀孛求救,後者這才笑著把老婆扯回來。
「伯父,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帶姿姿回澳洲結婚,不知您有沒有什麼意見?」
杞父隨意地揮了揮手,「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就好。」他也懶得再管了。他正在做另外的盤算,現在有了這麼個能干的女婿,以後可要好好利用才是。
杞幽姿喜悅地和舒昀孛相擁,有了父親的祝福,她就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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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也是舒昀孛忍耐的極限,婚禮終于在澳洲舉行了。
舒昀孛為杞幽姿邀集了所有親朋好友,組成一團大型的探親團,供食宿、備專車,將所有人空運到場。
杞幽姿不明白為什麼要弄得這麼神秘,她現在正坐在駛向結婚禮堂的禮車中,深愛的舒昀孛就在她身旁,一手緊握著她的,他們身上均是名設計師所設計的結婚禮服,不但高貴、也很昂貴,然而在她的頭紗外卻多罩了一層不透明的白緞,讓她完全看不見身外的景色,當然也不知道他們正駛向何方。
婚禮的一切全是由舒昀孛一手包辦的,包括禮堂、婚宴及受邀的賓客,杞幽姿只負責套量禮服、抱持最佳的心情,卻連他們要在哪結婚也不知道。
根據舒昀孛的說法是要給她一個驚喜,那她也只有繼續期待著,因為她相信他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姿姿,你緊張嗎?」舒昀孛問道。
杞幽姿搖頭,「不,我只覺得迫不及待。」
她的話讓舒昀孛握著她的手更是一緊,要不是顧慮到她臉上的妝,肯定會吻她個七暈八素。當他們決定結婚之後,杞幽姿的雙親就常有意無意地打擾他們獨處的時間,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難以進行,為了尊重她的家庭,舒昀孛只好忍得很辛苦,每次都只能用眼楮剝她的衣服,聊以慰藉。天知道在嘗過滋味後,要他眼睜睜地看著明明已經到手的肥肉卻不能入口,是多大的折磨。
禮車到達目的地,舒昀孛扶著杞幽姿下車,這才為她取下白紗上的緞布。
杞幽姿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聖瑪莉亞大教堂,他真的為她完成了這個夢想!
踏著夢幻般的腳步,杞幽姿跟著舒昀孛走到聖壇前,完全沒有意識到其他觀禮的人,也不知道面前穿著神父服裝的男子說了些什麼,只有身旁的男人緊攫住她所有的感官,直到完成所有儀式,她的新婚丈夫為她掀起頭紗時才驚醒過來。
「謝謝你,昀孛,你給了我所有想望的一切。」
「我愛你,姿姿,你終于是我的了。」
一對受到眾人祝福的新人,在眾所矚目下以吻完成終身的誓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