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疼的情況,似乎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海盟的專屬醫師青木和彥朝殷浩恭敬道。「我想這必須讓我徹底觀察,但還得經她本人願意。」
「等她醒來,我很可能會帶她去『炎盟』。」殷浩瞧倪素一臉病容地躺在床上,很是憐惜,但當務之急是盡快解決凶手一事,因為她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這樣啊……」青木想一想,道︰「那我立刻向許醫師報告她的狀況,屆時到『炎盟』也方便他為這位小姐診察。」
「有勞了。」殷浩頷首道。
「殷盟主您太客氣了。」青木向殷浩行禮,便轉身離開。
待青木帶上門離去後,殷浩走向床沿,輕輕地坐下來,皺著劍眉凝視著倪素。
他天生反骨,從不願遵照他人的話做,也難怪殷老對他有一肚子的火,另外,美麗的女人一向能夠吸引他的注意,更何況倪素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他這情場常勝軍可不容許一次的失敗,他發誓,非要讓她愛上他不可!
殷浩不懷好意地笑笑,傾身吻住了她的唇,放肆地吸吮那柔軟的唇瓣。
倪素輕輕地申吟,殷浩溫柔笑笑,為她拉好被子,直身站起。
「警覺性這麼低,真懷疑你是不是『女煞』……大概是累壞了。」
「你這豬腦警覺性才低哩!」
聞聲,殷浩轉身看向佇立在門口的邵易。
此時,邵易穿著黑色襯衫,緊貼他勁瘦修長之腿的黑色皮褲。一身黑色裝束的他,看起來格外性格,再加上迎風擺動的長發和一張英俊的容顏,女人絕對會趨之若鶩,如果他不說髒話的話……應該能與殷浩在情場上較勁!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殷浩淡道。
「在一只欲求不滿的豬公強吻睡美人時,我就進來了。」邵易語氣平板的說。
「在說什麼……出去吧,別吵醒她。」
「這麼寶貝?」邵易知道殷浩對女人一向溫柔,但他素來冷靜的情緒,卻從未為女人失控過。所以看殷浩那異于平常的舉止,邵易就猜得出,這倪素在殷浩心中佔了很大的分量。
「因為她是病人。」殷浩一面說一面推著邵易出門去,輕輕帶上門,生怕驚醒了她。
「因為你喜歡她。」邵易肯定道。
「這我不否認。」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他都喜歡,可那群女人卻深愛他,他也希望倪素能加入她們。
「有太多你喜歡的女人,但你卻愛她。」
「無聊。」殷浩白他一眼,徑自走下樓梯。
「听過『一見傾心』這四個字沒有?」邵易緊跟著他。
「愛說髒話的人不需要去說成語。」
「你有點瞧不起人……」
「是污辱。」殷浩坐了下來,拿起擱在桌上的照片仔細端詳。
邵易在一旁摩拳擦掌,準備揍人!
殷浩雙眉挑動,在照片上看出一些端倪,想起倪素持槍、提行李都是用左手,可這照片……「這照片里的『女煞』是用右手拿槍……」
「那又怎樣?」邵易仔細忖量︰要揍哪里呢?嘴巴好了,因為很賤!
「但在這里的『女煞』好像是左撇子……你做什麼?」殷浩一抬頭,就見邵易正揚高拳頭。
邵易抿一抿嘴,放下手,想想還是正事要緊,待會再扁他。搶過殷浩手中的照片,定楮一瞧,但卻不以為然地回答︰「也有人左右手都一樣俐落。」
邵易就是這樣的人,用左手或右手開槍,都能準確擊中目標,因此,他在極道界是有名的神槍手。長相和身材對他而言,只能位居第二,他真正引以為傲的,是他例無虛發的槍法。
殷浩側頭思索,一本正經的樣子,別有一番迷人的魅力。
「我的說法不對?」若換作別人,絕對直接認定倪素就是凶手,可殷浩的直覺向來異常準確,邵易只是跟著他的判斷,暫時不將倪素當作凶手對待。
另外,邵易信任他,朋友之間若沒有信任,是絕對構不成交集的,盡管這家伙老是害他聞他老爹的口臭,信任還是最為重要,但就怕他加入了私人感情,而無法正確判斷。
「不是你的說法不對,而是……對倪素而言不太符合。」
「怎麼說?」
「我觀察了她一整個早上,都沒看過她用右手持過東西……這該怎麼說呢……」殷浩耙耙頭發,顯得有些懊惱,光憑這點,根本不能證明她不是凶手。單靠照片上的身形及長相,就算倪素有不在場證明,還是會被硬生生的否決掉,因為那張臉明明就是……
殷浩神情陡地大變,頓悟道︰「會不會是一個模子的人!?」
邵易臉一沉,「你真的很希望她不是凶手,所以才會說出這個笑話?哈、哈!我很捧場了。」
「我很認直-的。」殷浩難得青著臉。
「我也很認真的說。」邵易頓了一頓,接著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帶她去台灣?」
「連我自己都對她產生懷疑,馬上帶她去台灣,只會像帶罪犯一樣去受審。而她是因為試著相信我才來見我,那麼我也該試著去相信她……這幾天先讓她留下來,你我仔細去觀察她。」
「這種事不是光靠觀察,就能得到解決的吧?」邵易撥一撥長發好笑的說。
「我會去找證據。」
「為她奔走值得嗎?證明她不是凶手的事,應該是她自己去負責。」
殷浩沉默不語。
他常常突然做出毅然決然的事,但就是不問自己為什麼。在朋友心中,他是個很謎樣的男人,猶如他的行蹤一樣。
良久,殷浩才開口︰「倘若她不是凶手,那豈不是害了她?」
「但也要找到有利的證據才行。」
「我會的,畢竟你我都相信『偷盜集團』首領的為人,她所訓練出來的人,都是和她一樣有良知的。」
去年歐洲極道界的知名老前輩雷舉辦了大型壽宴,邀請世界各地的極道風雲人物,殷浩便是在那時,才更加了解「偷盜集團」與其首領。
實際上「偷盜集團」並不屬于極道界的組織,但其規模卻同一般大型組織不分軒輊,再加上偷盜成員無一不是訓練有素的高手,且一旦接受委托,成功率通常不低于百分之九十。
當然,未受他人委托而去偷盜或者在任務外殺人,便會接受嚴厲的處置,倪素就是個例子!
「最好是這樣,目前我先相信你,但我先聲明,如果她真是凶手,就別怪我傷她了。」
「……不用你動手,一個月後,自然會有人要她的命。」
「你指的是『偷盜集團』?『女煞』這樁殺人案件,讓『偷盜集團』失足了面子,會殺了她以示公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邵易振振有辭的說。
「面子多重要?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
「你他媽的和她見了幾次面?這麼維護她!」邵易一臉不耐煩。
「因為她需要維護,一個滿身是傷的女人,你還要在她身上灑鹽巴,不過分?」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屎話!」邵易走到酒櫃取出一瓶威士忌,為兩人各倒一杯酒。
「邵易,『女煞』在日本只有你、我和林娟知道,你千萬別告訴其他人,尤其是我老爹和烈少嚴,那兩人性子火爆,一定會馬上派人殺了她。」
「你的意思是說,我比他們冷靜-?」邵易喜孜孜的說。
「我當你是神經病。」殷浩語氣平緩地道。
邵易二度為之摩拳擦掌。
「不過,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會幫我。」
聞言,邵易立即平息慍怒,「動听、動听。」
「你要向我保證,絕不能透露『女煞』的行蹤,明天我就會帶她走,不會教你為難的。」
「相信我的人格!」邵易握拳堅定地說。
殷浩點頭,牽強笑笑。他就怕邵易一教殷老咆哮,就很沒人格了。
驀地,一記淒慘尖叫由樓上傳出。
「什麼聲音!?」殷浩與邵易神色同時大變。
殷浩不發一語,快步沖上樓。
邵易望定他焦灼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輕啜了一口酒︰「這次你栽了……殷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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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走開……」倪素直冒冷汗,不斷地搖晃著螓首,口中囈語不休。「叔叔……叫他們走……」
「不要!我會賺很多錢……不要這樣對我……求你……」
門「砰」地一聲,教殷浩踹開;同時也驚醒了倪素。
「倪素,你怎麼了?」殷浩滿懷焦灼的緊抓著她的手。
倪素睜大眼,帶著恐懼盯著殷浩關切的觸踫,她倒抽一口氣,「走開!不要踫我!」用力推開殷浩,像驚弓之鳥般縮到床角顫抖。
殷浩見狀,心一揪,想接近她,她再度大喊。
「不要過來!我不會再讓你們傷害我……不會再讓你們傷害我……」她看見放在床頭櫃上的白金手槍,立刻用左手持起它,指向殷浩,可手,因為害怕而顫抖的厲害。
老天!她又來了。殷浩搖搖頭,試著去安撫她︰「我不會傷害你,我也從來沒傷害過你,倪素,你看仔細,我是殷浩,不是別人,我是唯一能幫助你的人,想想看,嗯?」
倪素神志恍恍惚惚地,低下頭去想。
殷浩趁她沒注意時快步接近她,不料,還是讓她發現,且驚慌地朝殷浩開了一槍。
子彈打中了殷浩的右手臂,可他接近她的速度依舊未減,在她還未開第二槍時,飛身撲向她,手刀劈向她持槍的手,槍立即離開她的掌心。
在除去危險之物後,殷浩心疼地摟住她,對她咆哮︰「清醒一點!我是殷浩!」
「不要踫我!不要踫我……江倪素害怕地扭動身子。
「你給我清醒過來!」當下,他捧起了她的臉,俯首吻住她。
「嗚……」倪素先是抗拒地捶打著他的胸膛,但他的吻,令她快不能呼吸,漸漸地也沒有力氣去捶打他,讓她不得不靜下來感受他唇上的熾熱。
他加重力道摟住她,吻也隨之激烈,在他忘情的吻著她時,卻未注意她已不再抗拒他。
這樣熱情的吻,令她逐漸清醒去感受它,不知怎地,她抗拒不了,當她看清男人的容顏時,她更抗拒不了,因在他深鎖的眉心,她看見了濃濃的關切和疼惜……
殷浩依依不舍地結束了他的吻,用他俊挺的鼻梁緊貼著她的鼻尖。
此舉親昵地讓已然清醒過來的倪素臉紅心跳,她抿一抿因他的狂吻而紅腫的雙唇。「殷浩……」
殷浩松了一口氣,露出迷人的笑靨,深深擁住了她。
「沒事了……有我在,你不用著怕……」
倪素依偎在他懷里,沒有想離開的念頭,因為他溫暖的胸懷讓她有種安全感。他明明也是個男人,但不可思議的,她對他毫無反感,尤其是當他吻她時,居然能平息她心中的不安與恐懼,甚至期望著當她恐懼時,他都能親吻自己……
為什麼?她不是一直憎恨男人觸踫她的嗎?為什麼抗拒不了他,甚至還喜歡上那種令人銷魂的吻……
「我的媽……是你開槍傷他的!?」邵易听聞到槍聲就飛奔過來,乍見殷浩手臂上殷紅的血立刻瞪大眼,凌厲地指控著倪素。
「開槍……」倪素立刻離開他的懷抱,定楮瞧著殷浩那血流不止的手臂。
倪素滿懷歉意的表情、緊鎖的月眉,令殷浩不禁再度擁住她。原來她之前的冷漠都是偽裝的;原來……真實的她是那麼的脆弱。她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他好想知道,但又怕問了會傷害她。
「只是擦傷,不要緊。」
倪素還是相當愧疚,心疼地盯著他的傷,心想︰或許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反正她橫豎都被人認定是殺人凶手,何不試著去相信他?
想及此,倪素深深吸氣,毅然決然地道︰「我跟你去台灣,我要證明我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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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殷浩將倪素帶離「海盟」,安置在市中心的飯店後,就到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廳赴約。
因為等的人未到,殷浩隨意點了杯咖啡打發時間,在這之際,他對餐廳內每個盯著他瞧的女子笑笑,這不過是個很平凡的動作,卻讓所有女子為之傾心。
忽然間,他想起倪素似乎從未笑過,若是她笑了,一定比任何女人還要好看、動人,因為珍貴啊!
他戴上墨鏡,懶得再看那些女人為他痴迷的樣子,只因他最想看的,是倪素的一切。畢竟目前,倪素是他最想佔有的女人。
「久等了。」
殷浩側目打量著林娟的神情,「不久,我也剛到,坐。」
「我和殷先生有話要說,你們出去。」林娟一臉嚴肅地以日文朝四名護衛道。
「真是非常抱歉,首領夫人,首領吩咐我們一定要在你左右。」其中一名護衛敬畏道。「我們可以坐隔壁桌嗎?」
林娟凌厲一瞪,很不同意他們的提議。
護衛們為之膽寒,他們不敢得罪林娟,但更不敢不遵從首領的命令,真是左右為難啊。
殷浩莞爾道︰「沒關系,中國話他們又听不懂。」接著轉向那四人,說著流利的日語︰「我不介意,你們請坐。」
「多謝殷先生。」
餐廳的人見這四名西裝筆挺的大漢如此敬畏這一男一女,就知他倆不是一般人物,再見餐廳外站了十多名黑衣勁裝的男人,個個神情異常森冷,更覺得這兩人好似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連服務員都不敢接近他倆。
「有件事想請教你。」殷浩自西裝暗袋內取出照片。
「這照片你已經給我一張了。」
「我想你根本沒看仔細。」
「除非我不認得倪素的臉。」
「我指的不是這個,你看仔細些,倪素是用哪只手持槍的?」
殷浩注意林娟的表情變化,可想而知她之前根本沒發覺。
「照片里是用右手持槍,可是……」林娟很肯定地道︰「倪素是左撇子。」
「可是也有人左右手都很靈活。」殷浩照邵易所說的話說給林娟听,只希望林娟能給他正確的答案,而非他之前沒有根據的臆測。
「我知道你在指『地虎』邵易,但倪素做不到。她的右手根本不能拿槍,更遑論要用勁扣板機了。」
「怎麼回事?」聞言,殷浩心生喜悅,看來他可以從林娟這里得知倪素的一些事情。
「嗯,五年前在受訓時,她右手受了嚴重的傷,所以無法拿重物,而白金手槍比一般的手槍重多了,你要她用右手殺人,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倪素的右手手指是傷源,絕對扣不下板機的。」
「謝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殷浩,相信我,她不是凶手。」
「我看得出來。」
「幫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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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素因為殷浩離開已有兩個多小時,她開始感到不安。
現在的殷浩已經成為她的依靠,當她害怕恐懼時,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就能安心,可是,她現在見不到殷浩,她好想去找他,卻又不知道他的去處……
倪素走向飲水機,拿起杯子正想倒水,驀地她拿杯子的手顫了一下,緊接著仿佛有人抽著她的手筋,痛的教她拿不住杯子,手指扭曲……
「倪素!」殷浩一進房間,就見到這驚心的一幕。他快步接近臉色蒼白、左手猛顫的倪素,「你的手怎麼了?」
「幫我打……打開手掌……」
殷浩心一緊,努力打開她左手扭曲的手指,接著使勁握住了它。「來,我抱著你,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倪素將螓首靠在他結實的肩膀上,他胸懷傳來的暖意,逐漸消退她對這病痛的駭懼。過一會兒,她的手沒事了,身子卻依舊依偎在他溫柔的懷抱。
她知道她不該貪求什麼,但就是拒絕不了他的溫柔……曾試著讓自己淡漠,卻頻頻教他迷人的溫柔給粉飾了去。
殷浩緊緊擁住她。她看起來是那麼無助,可見她需要幫助的事太多太多了。
不對!她的手……剛才她所抽痛的並不是受過傷的右手,而是那向來射擊準確的左手,難不成這和她的頭疼有關?
他不能直截了當的去問她,在她未除去心頭那不為人知的障礙時,他這麼做只會傷害到她,在這短短的期間,他發誓,要她心甘情願的愛上他,同時,他也會竭盡所能的保護她,他實在不忍見她受傷的樣子,他要她明白,他會徹底保護她……
原以為好奇地去接觸這本書,打算看完就算了,但才沒翻幾頁,他就有永遠收藏它的打算。
女人總是令他愉悅,唯獨她,老是令他心疼不已……
「倪素,你必須跟我去台灣。」
「台灣……」倪素驚恐色變,推開他,「我不去!不去!」
她好不容易才離開那個地方的……她才剛相信他,他就絕情地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里……
「你必須去面對。」他伸手想抓住她,她敏銳地躲開。見她面布恐懼,他擔心她又會失去理智。「你答應過的!」
「我不想面對了,可以吧!?」她歇斯底里的大聲咆哮。
「如果還有其他令你恐懼的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相信我。」
她怔了一怔,緩緩地問︰「我可以相信你嗎?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保護我?」
「因為你教我心疼!我想保護你,但你卻不讓我接近!」
她呆了好一會兒,是她听錯了嗎?他心疼她?要保護她?
她苦笑,「別開玩笑了……女人對你『神龍』殷浩而言,只不過是個玩物,所謂的關心,根本不會發生在女人身上。」
「但它卻真的發生了……」殷浩跨大步接近她,打開雙臂深深地擁住她。
他驚人的力道,讓她感到他的認真及些許被懷疑的憤怒。她不是懷疑他不懂得疼惜女人,而是懷疑這種事不該發生在她身上……
「殷浩……我……」她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她舍不得拒絕,卻也不敢接受,在兩者之間,她手足無措啊!
「不要說了……」他霸道的封住她的唇,用熾熱的狂吻傾訴他的真心,蠻橫的迷醉了她的理智,由不得她拒絕他的心意……
她不該懷疑他的,當她失去理智時,一直待在她身邊的,是他啊!甚至毫不在意她開槍傷害他……她不該漠視他的關心。
也許,在男人里,他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