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說什麼?妳要跟我解除婚約!?」帝尊酒店頂樓的總裁辦公室中,一名長相俊美的男子臉色陰沈地怒吼咆哮,從他額際不斷跳動的青筋顯示,他正處于極度憤怒的狀態之中。
「是的。」無視于蕭煜威冒火的眼神,站在他面前的絕美女子臉上毫無懼色,語氣堅決地回答。
「Teresa,妳在開什麼玩笑?我們這個月底就要舉行婚禮了,港台兩地的媒體也早都知道這個消息,妳這時候取消婚約,那今後咱們兩家的面子要往哪里擺?」
蕭煜威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的未婚妻Teresa,不明白她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向他要求解除婚約,她到底知不知道這背後牽扯的影響有多大?
听見蕭煜威滿腦子只擔心面子掛不住,根本不關心她的感受,Teresa無奈地勾起優美的唇角,早就料到這個眼中只有權勢與利益的男人會這麼回答她。
和蕭煜威相識是在一年前自家企業舉辦的宴會上,當她第一眼見到蕭煜威時,便深深被這個出色耀眼、器宇不凡的男人所吸引。
于是,她費盡心思透過家族長輩為她牽線,順利地和蕭煜威交往並訂下婚約。
當時,她曾經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Teresa漸漸發現,蕭煜威根本就不愛她!
從兩人訂婚之後,蕭煜威總是將她晾在一旁,成天忙著事業與應酬,就算兩人好幾個月沒見面,他也毫不在乎。
這時,Teresa才知道,蕭煜威愛的是她爹地的財產和權勢地位,根本不是她這個人。
換句話說,只要有利可圖,蕭煜威根本不在乎他要娶的人是誰!
想到這里,Teresa抬起哀怨的雙眸,望著眼前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Leo,你愛我嗎?」她幽幽地喚著蕭煜威的英文名字,期盼能從他眼中看見一絲情意。
然而听見Teresa的問題,蕭煜威卻是不悅地擰起眉頭,認為未婚妻在無理取鬧。
「Teresa,我都要跟妳結婚了,妳不覺得問這種問題很幼稚嗎?我等一下還有重要的會議要開,妳趕快回去準備婚禮的事宜,別任性了!」
想到帝尊的高階主管現在全都還在會議室中等他主持行政會議,蕭煜威根本沒有閑工夫回答Teresa這種愛不愛的愚蠢問題。
他不懂女人為什麼都這麼無聊,老愛問這種問題,把時間花在更有建設性的事情上不好嗎?
「你果然不愛我!」Teresa低頭苦笑,心底唯一的期盼徹底幻滅。
有哪個男人會在未婚妻吵著要解除婚約的時候,還頻頻盯著手表,滿腦子只擔心著開會的事──除非他根本就不愛她!
認清了這項事實,Teresa黯然地從口袋拿出一只精致的絨布小盒,放在蕭煜威面前的桌上。
「這枚訂婚戒指還給你,我們之間的婚約取消,我不會嫁給你!」
Teresa鏗鏘有力地拋下決定之後,隨即毫不留戀地轉身想離開,縴細的手臂卻在這時被人猛力拉住。
Teresa回過頭,瞧見蕭煜威眼眸中閃爍跳動的憤怒火苗。
「為什麼?」蕭煜威眸光銳利地瞪著Teresa漂亮的臉龐質問。「就因為我沒有回答妳的問題,所以妳要跟我解除婚約,這是什麼爛理由!?」
「你這個混蛋!」Teresa忿恨地瞪視他,氣這男人仍舊不懂她的心。
「妳說什麼?」蕭煜威語調提高了八度,氣得怒不可遏,這個女人悔婚在先,現在還開口罵他是混蛋,簡直不可理喻!
「我說你是個混蛋!」Teresa奮力甩開他的箝制,豁出去般地朝他大吼︰「蕭煜威,我很慶幸自己沒有嫁給你,因為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情!」
吼完之後,Teresa倔強地抬起下巴,轉過頭,像個皇後般驕傲地離去。
怔愕地站在原地,蕭煜威不敢相信,一向溫柔文靜的未婚妻竟然會這樣對他大吼大叫!
望著敞開的辦公室大門,蕭煜威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婚禮前夕被未婚妻甩了!
想到婚禮取消後,必須收拾一連串的爛攤子,蕭煜威心中的憤怒再度涌了上來。
他粗魯地踹開一旁的椅子低咒︰「媽的,愛情有那麼重要嗎?」
蕭煜威從小就生活在豪門世家,身邊周遭的親朋好友,哪個人的婚姻不是為了利益而結合的?在他的眼中,婚姻只是幫助自己更上一層樓的墊腳石,而愛情是愚蠢的人才會相信的玩意兒。
沒想到他竟然被人用這種爛理由退婚!這口氣教他如何咽得下去?
再想到香港那一票唯恐天下不亂的堂兄弟們,要是知道他被人退婚,肯定會把握這個機會,嘲笑他到天荒地老。
蕭煜威越想越火大,眼角余光在看見桌上的婚戒時,光火地一把抓起Teresa留在桌上的絨布盒就往窗外丟!
「呃……蕭先生?」
站在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前,穿著白色套裝的秘書余敏敏看著里頭火冒三丈的老板,美艷的明眸寫滿了詫異。
今天早上,總裁的未婚妻Teresa小姐突然來訪,兩人在辦公室里談了許久,讓早已排定的行政會議整整延遲了半個小時,本來以為Teresa小姐和總裁即將成婚,兩人一時濃情蜜意忘了時間,沒想到Teresa小姐前腳才剛離開,總裁就怒容滿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抬頭望見蕭煜威一副想殺人的凶狠表情,余敏敏也不敢多加追問,只能囁嚅地開口︰「那個……蕭先生……,主管們還在會議室等您開會。」
「我知道了。」听見余秘書的提醒,蕭煜威明白還有許多事需要他處理,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
收拾起情緒,蕭煜威走出辦公室,不過,他才剛走沒幾步便停了下來,轉過身對余敏敏嚴肅地交代︰「余秘書,剛才看到的事不準說出去!」
要是被別人知道他被退婚,他蕭煜威以後還拿什麼臉在商場上混!
「是。」知道總裁好強又愛面子的個性,余敏敏乖乖地點了點頭。
雖然她不曉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過看見Teresa小姐臉色不悅地走出辦公室,再對照眼前總裁的怒氣騰騰,月底的世紀婚禮,恐怕是出現了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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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帝尊酒店金碧輝煌的電梯里頭,江隨安隻果般的紅潤臉頰整個貼在電梯內的玻璃帷幕前,望著底下豪華宏偉的酒店大廳,小嘴不斷發出贊嘆︰「哇!不愧是知名的五星級酒店,真的好氣派,好漂亮喔!」
從花蓮的鄉下來到台北從事送貨的工作已經一年多,因為經常在外奔波送貨,江隨安並不是第一次經過帝尊酒店,不過真正踏進里頭,這還是頭一遭!
據說帝尊酒店是香港皇星集團砸下重資來台設立的頂級酒店,一流的服務、完備的設施及奢華氣派的裝潢,廣受金字塔頂端的消費族群愛戴,就連國外重要級人物來台訪問,也紛紛指名入住帝尊,號稱是台灣最頂級的五星級酒店。
不過,江隨安並不是來帝尊酒店投宿,只是剛好遞送文件給住在這里的房客,她才有機會走進如此高檔的酒店大開眼界。
下了電梯,江隨安穿越大廳走出帝尊酒店,站在大門外的圓形廣場前,準備前往下一個送貨地點。
不料,異物猛地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擊中她的腦袋瓜,讓江隨安當場痛得哇哇大叫!
「哎喲,痛死我了!是誰這麼沒公德心亂扔東西?」江隨安撫著被敲疼的頭頂不停碎碎念,一低頭卻瞥見了路面上的絨布小盒。
「咦?這是什麼東西呀?」江隨安疑惑地彎身將盒子撿起,待她看清盒內的物品時,圓滾滾的眼楮頓時睜得兩倍大!
「哇!好漂亮的戒指!」江隨安驚呼。
盡管她對珠寶沒有任何概念,但光是瞧見戒台上大得嚇死人的鑽石,江隨安也能判斷出這枚戒指肯定價值不菲。
奇怪,這枚戒指為什麼會從天而降,該不會是帝尊的房客不小心掉下來的吧?
思及此,江隨安連忙抬頭仰望高聳的帝尊酒店,然而上頭卻是一片平靜,完全不見任何人推開窗戶焦急呼喊。
再度低頭看著眼前璀璨奪目的戒指,江隨安的神色染上一片凝重。
糟糕,遺失這麼昂貴的戒指,失主現在肯定心急如焚,她必須趕快把戒指物歸原主才行!
心念一動,江隨安二話不說,握緊手中戒指盒,便往帝尊酒店大廳服務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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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帝尊酒店紅金雙色裝潢的典雅長廊上,蕭煜威斂去方才被退婚的憤怒情緒,眼神再度恢復以往的自信。
Teresa取消婚禮茲事體大,蕭煜威可不希望待會兒被主管們發現異狀,惹來事端。
不過,他的心底卻開始盤算,等會議結束後,要立刻發函到各大媒體召開記者會,先發制人說明他和Teresa個性不合,兩人決定和平分手。
至于記者若是問到深入的問題,他就一概不予響應,等到熱度退了,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而這也是唯一能保全雙方家族面子的做法。
盡管Teresa退婚一事,讓蕭煜威相當憤怒,但她的父親可是台灣的房地產大亨,在台灣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蕭煜威還是得考量到雙方的立場,以免日後在商場上見面彼此太難堪。
站在會議室門口,蕭煜威再次確定自己臉上表情毫無破綻之後,才凜容推開會議室大門準備和主管開會。
沒想到此時,一道清脆甜美的廣播聲從他頭頂響起,也一並將蕭煜威踹入無盡的深淵中……
「各位帝尊的房客早安,目前在本酒店門前的廣場拾獲一枚從樓上掉落的鑽戒,指環內刻有Leo&Teresa等字樣,若有房客不慎遺失此枚戒指,煩請到一樓大廳櫃台認領,謝謝。」
剎那間,蕭煜威如遭雷殛般地愣在當場,轉過身惡狠狠地瞪向後方的余敏敏,眼神中風暴凝聚。
瞧見總裁射過來的凌厲目光,一臉無辜的余敏敏嚇得倒退三步猛搖著頭。
這可不關她的事,她從剛才就一直跟在他身後,哪曉得Teresa小姐手上的戒指為什麼會掉到一樓的廣場上?
然而更糟的還在後頭,原本無聊地坐在會議室打哈欠的高階主管們,從敞開的大門听見這則廣播時,頓時清醒過來,錯愕地面面相覷。
Leo?Teresa?
這不是自家總裁跟未來總裁夫人的英文名字嗎!?
Teresa小姐前腳才剛離開,戴在她手上的婚戒就從樓上掉到酒店大門前的廣場,顯然戒指是被人扔下去的,至于扔戒指的人是誰………
室內一票主管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蕭煜威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俊逸臉龐,接著更是有志一同的低下頭,聰明地憋住笑意,彼此心照不宣。
哇!真是太勁爆了,該不會是總裁被Teresa小姐甩了扔戒指出氣,結果被人撿去櫃台昭告天下吧!
只是,那名櫃台的服務人員就算不知道自家總裁的英文名字也就算了,難道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嗎?
帝尊酒店一向標榜以客為尊,服務品質更是有口皆碑,除非真的發生十萬火急的緊急狀況,是不能擅自啟動緊急廣播系統的,這下子不只總裁的臉丟大了,也嚴重影響到帝尊的形象。
看來,這烏龍事件的兩位「罪魁禍首」,下場應該都不會太好吧!
「余秘書,去告訴人事經理,馬上叫那個大嘴巴的櫃台人員滾蛋!然後把那個撿到戒指的大笨蛋,找來我的辦公室。」蕭煜威咬牙切齒的下達命令。
「是。」余敏敏不敢耽擱的立刻領命而去。
果然,罪魁禍首之一的櫃台人員立即被開除了,至于罪魁禍首之二的「路人甲」,只能自認倒霉,惹到帝尊的冷面總裁,是會吃不完兜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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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服務人員請到帝尊酒店頂樓的高層行政辦公區時,江隨安仍是一頭霧水。
剛才將戒指交給大廳的櫃台之後,她原本就打算離開,繼續未完成的送貨工作。
沒想到她才剛走到帝尊酒店的大門口,便被服務人員攔了下來,向她說明遺失戒指的失主就是帝尊酒店的總裁,而且還要求見她一面!
江隨安本來以為那位大老板打算酬謝她,于是連忙搖頭拒絕。
她是發自內心助人,從未想過要索取任何報酬。但是,瞧見服務人員滿臉惶恐,堅持她非得跟他們總裁見上一面的慎重模樣,江隨安只好跟著服務人員走一趟了。
懷著滿腔困惑走進裝潢氣派的總裁辦公室中,江隨安的目光很快就被坐在紅色沙發上,一臉豫色的英俊男子吸引住。
天呀!怎麼會有男人可以長得這麼好看,江隨安臉色潮紅,心跳加速地驚嘆。
眼前的男子五官剛毅有型,配上一雙挑動人心的勾魂鳳眼,質料極好的白色襯衫裹著他精壯挺拔的身軀,未扣上的領口微微露出胸前古銅色的健美胸膛,簡直就像雜志上走出來的男模般,俊美得不象話。
江隨安張大小嘴傻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帥哥,一時忘了將目光收回來。
「妳看夠了嗎?」蕭煜威面容陰沈地瞪著眼前穿著土氣,一臉呆滯的村姑,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克制自己不把放在膝上的雙手掐在她細白的脖子上。
就是這個女人將他丟出窗外的婚戒拿去服務台廣播,搞得現在上至領班經理,下至清潔女工,全都知道他被Teresa甩了!
想起剛才站在會議室門口,所有的高階主管用著同情的目光望著他,嘴角還極力掩飾笑意的情景,他就氣得想把這個吃飽太閑的村姑也扔下樓去!
「抱歉!」發現自己失態地盯著眼前的帥哥猛瞧,江隨安小臉浮起兩片紅雲,害羞地低下頭。
隨即她想起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于是連忙將手中的絨布小盒遞到蕭煜威的面前。
「對了,先生,這是你遺失的戒指吧,還給你!」江隨安微揚起唇角,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窩,渾然不知大禍臨頭。
再次見到那枚害他顏面盡失的戒指,蕭煜威胸中積了一整個上午的怨氣再也克制不住,瞬間火山爆發,失控地指著江隨安的鼻子連番炮轟︰「妳這個笨蛋!難道妳看不出來這戒指價值不菲嗎?既然撿到這麼昂貴的戒指,妳就應該直接佔為己有,干嘛多管閑事拿去服務台廣播?」
被Teresa退婚已經夠嘔了,居然還遇到一個土包子幫他昭告天下,他是招誰惹誰了!
莫名其妙地被眼前的帥哥臭罵了一頓,江隨安皺起秀眉,隨即毫不認同地反駁︰「這位先生,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拾金不昧這個道理連三歲小孩都懂,況且將不屬于自己的財物佔為己有,不僅是犯法的行為,而且遺失東西的人也會很著急的!」
江隨安從小在花蓮鄉下的育幼院長大,在那個純樸的鄉里,大家都是這麼做的,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錯了,更不懂這位帥哥的思考邏輯。
「那枚戒指是我不要的垃圾,妳撿垃圾還給我做什麼?」
听到這名村姑居然還敢頂嘴,蕭煜威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垃圾!?」江隨安語調倏地拔高,不敢相信這麼漂亮的戒指,竟然被他當作垃圾。
瞬間,她小臉一凜,正經八百地開口︰「先生,你真是太不懂得珍惜了,竟然把這麼漂亮的戒指當成垃圾隨便亂扔!你知不知道這是花了多少采礦工人的勞力,才能開采出這麼大顆的鑽石?又花了多少工匠的心血,才能雕琢出這麼美麗的光芒,你應該要懂得惜福愛物,才會越來越有福報,怎麼可以……」
她自顧自地霹哩啪啦說個不停,似乎把蕭煜威當成三歲小孩般殷殷告誡,這讓蕭煜威胸口早已沸騰的怒火越燒越旺!
「閉嘴!」他神色狂亂地打斷江隨安滔滔不絕的話語。
這村姑是打哪來的?他講一句,她回十句,還跟他說什麼見鬼的惜福論調,搞得他胸中一股怒氣無處可發。
望著眼前帥哥氣悶煩躁的模樣,江隨安猛地恍然大悟,「這位先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廢話!妳站在這里這麼久,哪只眼楮看到我心情好!」這個沒大腦的女人,蕭煜威沒好氣地送了一記白眼給她。
「沒關系,我有辦法可以讓你的心情變好!」江隨安毫不介意蕭煜威的怒氣,徑自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黃色紙卡遞到蕭煜威面前。「哪,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蕭煜威瞪著她手上的黃色紙卡,內心更加不爽,這女人拿符咒出來做什麼,當他是殭尸要幫他貼符嗎!
「這是靜思語錄。」江隨安笑咪咪地開口︰「先生,我知道人生難免會有不如意的時候,不過沒關系,只要你從現在開始,每天早晚念一遍這篇靜思語錄,相信不用多久你的心境就會漸漸變得豁達,對于人世間的怨恨憤怒也會感到雲淡風輕,心無罣礙了。」
「荒唐!」蕭煜威怒斥。
她害他的面子全都丟光了,以為念這些莫名其妙的語錄,這一連串的風波就會自動平息嗎?
瞧見蕭煜威似乎不相信她的模樣,于是江隨安主動開口︰「先生,不然這樣好了,我先念一遍給你听听看,你就知道效果有多神奇了!」
語畢,江隨安還真的往沙發上一坐,安適閑靜地念起靜思語錄,極力想與眼前的帥哥分享靜思語錄上的轉念智慧,好幫助他月兌離憤世嫉俗的負面情緒。
然而蕭煜威卻完全無法感受到江隨安的心意,抓狂地閃到她的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肩膀,拉起江隨安與他平視,兩人的鼻尖差點踫在一起。
「妳在耍我嗎?」蕭煜威從齒縫迸出話來。
迎著蕭煜威咄咄逼人的銳利目光,再發現兩人如此貼近,江隨安小臉瞬間爆紅發燙,支支吾吾地解釋︰「先生,我沒有……耍你的意思,我是真的希望你心情能好一點,念靜思語錄真的很有效……」
瞪著江隨安一張一闔的粉色唇瓣,蕭煜威的心髒莫名地揪了一下,對于她到底說了些什麼也沒仔細听清楚。
不過,瞧見這村姑臉上流露出的羞怯之色,蕭煜威腦中閃過一個惡劣的念頭。
下一秒,他勾起一抹邪笑,不懷好意地對著江隨安開口︰「何必念什麼靜思語錄,我倒是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能讓我心情好一點,妳要不要試一試?」
「什麼方法?」江隨安傻呼呼地抬頭問他。
「這種方法!」說時遲那時快,蕭煜威大掌扣住江隨安的下巴,低下頭狠狠地吻上她嬌艷欲滴的粉唇,靈活的火舌探入她的唇間,霸道地奪去她的初吻。
彷佛像是有顆原子彈在江隨安腦內引爆,面對眼前帥哥突如其來的索吻,江隨安腦袋一片空白,直到她被吻得快喘不過氣來時,蕭煜威才猛地推開她。
下一秒,江隨安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板上,呈現一片呆滯。
蕭煜威滿意地盯著江隨安泫然欲泣的傻愣模樣,嘴角勾起惡劣的笑意。
從這村姑單純青澀的反應,蕭煜威敢肯定那是她的初吻。
她等一下肯定會氣哭吧!哼,這是她欠他的,誰叫她多管閑事把他的臉全都丟光!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在他面前說些什麼心無罣礙的風涼話!
想到這里,蕭煜威糟透的心情總算稍稍平復。
「好了!我現在心情好多了,妳可以滾了,以後不要隨便在路上亂撿東西知道嗎?」蕭煜威站在江隨安的面前,囂張惡劣地開口。
然而江隨安卻置若罔聞,依舊維持著同一個動作,癱坐在地板上,整個人已經石化成一座雕像!
「喂,傻妞,妳在發什麼愣?」發現江隨安一動也不動,蕭煜威狐疑地彎,在她面前揮舞著手。
沒想到江隨安卻在此時毫無預警地彈跳起身子,堅硬的頭頂狠狠撞上蕭煜威的鼻梁,強烈的劇痛傳入腦門,讓他疼得差點掉下男兒淚來。
「啊──」像是受到極大的震驚般,江隨安雙手捧著臉頰高聲尖叫,接著便轉身推開大門,沖出蕭煜威的辦公室。
「笨女人,不準跑,妳給我站住!」捂著痛到發麻的鼻梁,蕭煜威氣急敗壞地吼著。
江隨安完全不理會他的呼喊,持續以開飛機的超高速度在辦公室外的長廊尖叫狂奔,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惡!」蕭煜威低咒一聲。痛死他了!那個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在感覺兩道溫熱濕稠的液體從鼻管中緩緩流出時,蕭煜威吃痛地挪開手掌,當他看見掌間的鮮紅血液時,本來就已經糟到谷底的心情,此刻更加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