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德州
白色的教堂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散發出一股莊嚴的氣息,在上帝的見證下,一對新人即將踏上紅毯的另一端。前來觀禮的親友,莫不為這對璧人獻上自己最真心的祝福。
小花童潑撒著花瓣引領美麗的新娘徐徐步向佇立在前方的新郎,美麗的新娘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沒有絲毫羞怯,直視著前方那位穿著新郎禮服的男子。
新郎則是一瞼玩味的看著新娘朝他緩緩走來,心里也不吝贊美︰很美的女人。
直到新娘的父親將新娘的手交到新郎手里,神父才開始一連串的證婚儀式。
「你就是我的丈夫?幸會、幸會。」新娘在神父公式化念著聖經內容時,輕聲地開口。
「恐怕要讓美麗的新娘子失望了,新郎因為有個重要會議抽不開身,所以只好由小弟暫時代為迎娶了。我是丹尼爾,很高興認識你。」男子面帶微笑地回答。
「看來我的丈夫真的很忙喔?」新娘的口氣有一絲不悅。
「大嫂請不要生氣,實在是這次的會議太重要了,一定要他親自出席,希望你能體諒。」想不到這個美人生起氣來一樣是這麼美啊!男子在心中贊賞。
「哦?真有那麼重要啊?重要到連終身「大」事這等「小」事也請不到他親自參與?」新娘的臉上有著不容忽視的嘲諷。
「這……」男子語拙,沒想到這個美麗的女人不是只有美貌,連口齒也這麼犀利。
「算了,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不是嗎?」
正當男子不知如何回答之際,新娘再度開口,明著是幫他找台階下,但實際是讓男方更下不了台階。這招真是高招,殺人不見血的狠招,讓男子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史考特先生,你願意娶你身旁的葛蕾絲小姐為妻,並且一輩子照顧她,愛她嗎?」神父的話適時解除了男子的尷尬。
「我願意。」男子微笑的回答,並在心里悄悄地吐了一口氣,為自己的月兌離窘境。
一旁的新娘則是一瞼嘲諷的看著他。
「葛蕾絲小姐,你願意嫁給你身旁的史考特先生為妻,並且一輩子照顧他,愛他嗎?」神父轉向新娘問話,臉上盡是慈祥。
新娘瞥了觀禮席上的雙親一眼,再看向眼前的「代理」史考特先生,千百種思緒浮上腦海,但是唯一表現在臉上的,卻始終只有嘲諷的冷笑。
她怎麼可能會願意!
「葛蕾絲小姐,你願意嫁給你身旁的史考特先生為妻,並且一輩子照顧他,愛他嗎?」等不到新娘的回答,神父盡職的再問一次。
觀禮席上的親友也因為新娘子的沉默而起了一點小小的聲音……
「我……願意……嗎?」這是一句問句,問的是在場所有人,但是听出來的只有新娘自己,其他的人,包括神父及身旁那位代理新郎,都只有听到前面「我願意」三個字。
「好,現在請雙方交換戒指……」
神父繼續進行婚禮儀式,兩位新人也合作的配合著,在場的親友則是在新郎親吻新娘後,爆出喜悅的歡呼聲,各式拉炮、紙花紛紛撒向這對新人,象征幸福的鐘聲也適時的響起,像是在向上帝報告世間又多了一對有情人……
男女雙方的親友互道恭喜,這場婚禮中最快樂的,莫過于男女雙方的家長了。
「王老,令千金今天真是漂亮啊。」
「哈,哪的話,只是令郎今天不能親自出席,有一點美中不足。」
「真是抱歉啊,沒關系,我們會彌補新娘子的。」
「那我就代小女先謝謝你了。」
「王老,您客氣啦,哈……」
「孫董,既然小倆口的婚事已經完成,那我們的合作案……」
「王老,我們都是親家了,您說還有什麼事不能談的啊?」
「對對對,孫董說的對,哈哈哈……」
「還叫我孫董啊?」
「你一時也改不了口啊,親家公。」
「哈哈哈……」兩個各懷鬼胎的男人忍不住相視而笑,眼角余光也同時飄向前方的那對新人。
相較于兩個家長的喜悅,新娘子的心情就顯得低落許多,在她臉上,根本找不出一絲一毫新嫁娘該有的喜悅……
喜悅的鐘聲听在新娘耳里分外覺得刺耳,清澈的大眼看向窗外冉冉上飄的五彩氣球,好似自己的幸福從此遠離一樣。氣球尚能自由自在的飛向天空,而她呢?從此就必須禁錮在這個婚姻里?
不!她不要,即使要犧牲,一年就夠了,她不要讓自己的幸福從此埋葬……
走出教堂外,拋出捧花後,新娘看向身後的代理新郎。
「請你回去轉告今天缺席的新郎,只有一年,這個婚姻我只願意配合一年,一年後,我會找律師去跟他談離婚的事,到時候希望他也能全力配合。」
「啊?」男子一臉的錯愕。
「喔,對了,我還有事,不跟你們回去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向停在教堂一旁的紅色跑車,在眾人的驚訝中揚長而去……
台灣桃園中正機場的入境大廳外,等著接機的民眾個個引頸企盼,手上拿著的不是花圈,就是寫著人名的告示板。人來人往中,有的人開開心心地接到人走了,有的人卻遲遲等不到該來的人……
看著同班飛機的旅客一個個被親人接走,偌大的入境大廳內只剩幾位被「漏接」的旅客。
「真的沒人來接我,唉……」王昱之嘆口氣,甩甩頭,推著自己的行李,落寞地往出口處走去。
才在計程車招呼站站定,正準備伸手攔計程車時,冷不防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一個刻意壓低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
「不要回頭!現在有一把槍正抵著你的背。」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才不在國內幾年的工夫,台灣的治安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光天化日之下,也會讓她踫到搶劫!
「你要做什麼?」王昱之心里暗忖不妙,卻依然能冷靜應對,這是她在商場上打滾了幾年而練就出來的本事。
「有人控告你對朋友不忠,蓄意欺瞞,要我們給你一點教訓!」
「啊?」王昱之微愣一下,隨即反手握住背上的那把「槍」,身體略往內閃,手一使勁,那把「槍」就被她扯到身前了。
「哎喲!輕一點啊!好痛耶。」
「小鈴鐺,我就知道是你,這麼矬的把戲你還玩啊?」王昱之甩開風鈴的手指,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昱之,沒想到你去了一趟美國之後,不但沒有變得更淑女,反而變得更潑辣了,還好當初阿德反對我跟你一起去,不然連我也被你教壞了,那還得了。」風鈴不甘示弱的反諷回去,同時還不斷安撫自己那慘遭王昱之毒手的手指。
「皮在癢啊?」王昱之做勢要K風鈴。
「哇……小翠、小若,救命啊……」風鈴哎哎叫的跳開。
「昱之!」兩個風格各異的女子朝王昱之姍姍而來。
「小翠、小若!」王昱之高興的看向來人,熱情地擁抱對方。「好久不見了,想死你們了。」
「是啊,有四年了吧。」趙黛翠柔聲地說著。「而且人也變得更漂亮了喔。」
「真的嗎?哦!小翠,我就是喜歡你說話老實。」王昱之再次買了趙黛翠一個擁抱。
「怎麼不要瞼的死性子還是沒改呢?」衣若芙無奈地失笑。
「對啊,而且還變得更「恰」喔。」
一旁的風鈴不忘火上加油,還秀出她那被王昱之蹂躪的手指以示佐證,衣若芙也配合的哀悼風鈴的手指。逗趣的畫面,逗笑了趙黛翠與王昱之。
「喂!你們兩個怎麼還是一樣討人厭啊?」王昱之佯怒的瞪視她們,心里卻是暖甜甜的,還是這些老同學對她的感情最真。
「小若,怎麼辦?人家已經開始討厭我們了耶。」風鈴一臉心痛。
「是啊,想不到我們的友情這麼禁不起考驗!」衣若芙附和。
「那我們還留在這做什麼?」
「走吧!離開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吧!」說完,兩人真的轉身做勢要走。
「喂!好了啦,別再耍寶了啦!」王昱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大家還是沒變,一樣是當初一起念書、一起整人、一起玩樂的好姐妹。
還是回來台灣好!
想起在國外的種種,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哀傷,但是她巧妙的用笑容掩飾過去,卻被心細的衣若芙發現。
「好啦,看她也累了,坐了那麼久的飛機,饒了她吧。」衣若芙阻止風鈴再鬧下去。
「不要!」風鈴卻嘟著嘴不依。
「小鈴?」衣若芙對風鈴的舉動不解。
「你們剛剛都有被抱抱,我就沒有,昱之偏心!」
啊?竟然是為這種事在吃味啊!衣若芙失笑,無奈地看向王昱之。
「昱之,看你做的好事喔。」
「好吧,看你來接我的分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來吧,給你一個火辣辣的擁抱吧!」王昱之笑著上前擁抱嘟著嘴的風鈴,心里感動得快哭出來了。
「這還差不多。來吧,賞你一個花圈以示我的寬宏大量。」風鈴不知從哪弄來一個花圈,一下子套上王昱之的頸子。
「謝啦!」王昱之在她臉上啵了一下。
「好啦,可以上車了嗎?」衣若芙順手接過王昱之手上的行李。
「車?誰開車來?」王昱之問。
「小若啊。」趙黛翠回答。
「小若買車啦?」王昱之驚訝地問。四個人中,就屬衣若芙最節儉,她怎麼舍得花錢買車呢?
「公司配的車,不是我買的。」
「是邵凡齊買給你的吧?」王昱之曖昧地問。
衣若芙不反駁,只是淡淡一笑。她的個性就是如此,不花心力在不必要的爭辯上。
「笨!那個黑社會的是老板,公司配給小若的車跟他買給小若的車不是一樣?沒想到你去美國念書竟然愈念愈笨,唉!真是浪費王伯伯的錢喔。」風鈴替衣若芙回答。因為先入為主的偏見,所以風鈴一直稱邵凡齊為「黑社會的」。
「去!罵我笨!」
「本來就是!干嘛怕人家說。」
「你們兩個愛吵嘴的習慣還是改不過來喔。」趙黛翠一向喜歡看她們抬杠。
「中毒太深,改不了了。」風鈴上車後,坐在衣若芙旁邊,邊扣安全帶,邊回答。
「對啊,看到小鈴鐺,沒跟她斗上兩句,心里就是不滿足。」她們兩個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愛斗嘴,已經斗慣了。
「我現在可以肯定你是昱之錯不了,絕對不是千面人假扮的,哈!」
「是啊,昱之回來後,我們四個又湊齊了,真好。」趙黛翠與王昱之坐在後座。
「你這次打算回來多久?」衣若芙一邊開車一邊問。
「大概不走了。」
「真的?哇!以後台北的噪音分貝又要增高了……了……了……了……」風鈴刻意重復尾音,以示加強語氣。
「我哪有這等能耐啊,是你才對吧!」
王昱之敲了風鈴後腦一記,惹來風鈴哇哇叫。
「哇……不管啦,我要昭告世人,昱之回來了,大家要小心。」風鈴真的一邊叫,一邊按下車窗朝窗外大喊︰「女暴君昱之回來嘍……大家要小心,她生冷不忌、大小通吃……生人勿近喔……」
「小鈴鐺你少耍寶了啦,快閉嘴……」
王昱之在後座拉扯著風鈴,風鈴玩得正高興,一邊抵擋王昱之的進攻,一邊不住的繼續往窗外喊話。趙黛翠則是在一旁咯咯笑個不停,連衣若芙也被她們兩個滑稽的模樣給逗笑了。
就在車上滿是笑聲之際,後方的車子突然猛按喇叭。
「小心!」
衣若芙將方向盤略偏,車身閃了一下,她急踩了一下煞車,令車上其他人尖叫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王昱之首先鎮定下來,一邊拍撫身旁的趙黛翠,一邊觀察實際情況。
「那台車硬超,哼!沒品。」衣若芙瞪了前方那台黑色的VOLVO一眼。
「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啊,這樣開車!」風鈴揉著剛剛撞痛的手臂,不滿地叫著。
「惡劣。」王昱之也不悅地咒罵,眼尾掃了那台黑色車子一眼。一點開車倫理都沒有,以為他車子大、進口車就了不起啊?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絲念頭,看向駕駛座的衣若芙。
「小若,你車子的性能如何?」
「……」衣若芙沉默不語,看了坐在身旁的風鈴一眼,嘴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小若,問候他一下?」畢竟是同窗好友,大家默契十足,衣若芙一個眼神,風鈴就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坐好了。」話才說完,衣若芙油門一踩,車子便如月兌弦之箭疾奔而去,緊迫前方那輛黑色大車。
俐落地超過幾台行駛中的車子,衣若芙的車已經直逼在黑色VOLVO之後了。她如法炮制的對著前方的車子疾鳴喇叭,閃遠光燈,並試圖超車。
如此挑釁意味十足的舉動,當然引來前方車子的注意,而且對方也似乎想跟她們斗上一斗,百般阻擾衣若芙的超車,兩台車子就在高速公路上ㄍㄚ-起來了,幾度出現驚險畫面,情況之激烈,讓膽小的趙黛翠緊抱著王昱之不放。
「小翠你別怕,小若的技術是有高人指點過的,安啦!」風鈴對衣若芙的飆車技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來邵凡齊把你教壞了。」王昱之語帶笑意地說,對衣若芙的開車技術也由衷贊賞。「沒想到幾年不見,小若也感染了不少小鈴鐺的「活力」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衣若芙仍是冷靜的與前方的車子奮戰中,眼神也跟著眯了起來。
她一個欲從路肩超車的假動作引開前方車子,瞬間從另一個方向超車,成功的打贏了這場「車拼」,讓她嘴角的弧線更迷人了。
「耶!萬歲!」風鈴高興的怪叫,送了好幾個大大的鬼臉給對方,末了,還伸手朝那輛戰敗的車子比了一個極不雅的中指手勢。「我給你統一中國,哼!」
「干的好!」王昱之也給予肯定。
「謝謝!」風鈴樂不可支。
「我是在夸小若啦,誰在說你啦?」王昱之白了風鈴一眼。
「啊?只有夸小若喔……那我呢?我也有幫你們問候他耶。」風鈴極力爭取自己的功勞。
「你還敢說,你那種低級的手勢,身為淑女的我們是很不屑的。」
「低級的招數就是用來對付低級的生物啊!」她向來秉持著以下流之道,還治下流之人,而且屢試不爽」」她「屢試」,被對付的人就很「不爽」,這是她自己的解釋。
「難怪劉維德遲遲不肯娶你進門,原來是你自己太不長進了,竟學些沒營養的東西。」王昱之翻了翻白眼。
「才不是咧。我是太有義氣了,才會拖婚到現在。」風鈴一臉皮樣。
「太有義氣?」王昱之不解。
「是啊,連小若、小翠也是一樣啊。」
「哦?此話怎講?」怎麼她去了幾年美國後,風鈴說話的方式她更不能理解了?
「因為我們在等一個人啊,怕我們一個個都嫁人了,她會有被遺棄的感覺咩。」風鈴一邊講,一邊賊賊的笑看王昱之。
「是在說我嗎?」這回她懂了。
「不錯嘛,你滿有自知之明的。」風鈴很義氣的拍拍王昱之的肩。「怎樣?現在知道我們的友情多可貴了吧?」
「是嗎?可是現在大家不是都在唱「愛情真偉大」嗎?」王昱之吐糟說。
「哦!拜托,那種小情小愛,怎麼可以跟我們情比石堅的友情相比呢?你這樣簡直是褻瀆了我們聖潔的友情耶!」風鈴唬爛向來瞼不紅氣不喘的。
「听不下去了啦,我快吐了。」王昱之佯裝作惡。
「真是的,算我們白同情你了,狗咬呂洞賓……還是被一只母狗咬到!」風鈴忍不住咕噥。
「可是……」王昱之停頓了一下,接口道︰「我已經結婚啦!」
「ㄍㄧ……!」衣若芙的方向盤再次打滑。
「什麼!你結婚了?!」車上其他三人異口同聲。
***
「OH!Shit!」周思維氣憤的敲了方向盤一記。
「哈哈哈……小周,你竟然敗下陣來,對方……好像是女生哦!」坐在一旁的丹尼爾忍不住大笑出來,還不忘揶揄周思維一番。
剛才那一場激烈的較勁實在過癮,更令丹尼爾吃驚的是,對方竟是一個女流之輩!不容易喔,想不到台灣的女性也這麼辣啊。
「哼!她那台車一定有改裝過,不然一台國產車怎麼可能拼得過我!」周思維仍是一瞼氣憤。他對自己的飆車技術一向自豪得很,少有對手,今天卻栽在一個女流之輩手中,他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啊。
「是嗎?可是我覺得她的技術也很好啊,不該只是單純的車子問題吧?」
「哼!」
「喂,有風度一點,輸就輸了嘛,大不了記下她的車號,下次約她出來再戰一回合就是了嘛,何必跟一個女孩計較呢?」丹尼爾仍是慣有的溫和笑容。
「風度?你沒看到那台車上的人剛剛對我們做了什麼手勢嗎?」周思維的鼻孔正在噴氣,活像一匹發怒的馬。
「是啊,剛剛那個手勢真是不雅……」丹尼爾回想起剛才車上那一張天使般臉孔的女孩,竟做出如此出人意表的舉動,不禁失笑。「才幾年不在台灣,想不到台灣的女孩變這麼多啊!不但開車技術比男人狠,連罵人的招數也比男人直,唉!」
「是啊,現在的女人啊,你要小心一點,別被她們的外表給騙了,外表愈是嬌柔的女人,愈是可怕。」周思維慎重地說︰「所以還是少招惹女人為妙。」
「哦?是嗎?」丹尼爾不禁想起那張美麗的嬌顏。嬌美的外表,卻有著執拗的個性,那樣的女人,其實是很適合他們主子的,只可惜他們兩個卻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動的接受彼此。
想到此,丹尼爾也不禁感嘆上天捉弄人。
「那當然,你沒听過最毒婦人心嗎?」周思維一副專家的口吻。
「不會啊,我覺得女人都很善良啊。」
「唉!你不懂啦,總之……听我的沒錯啦,女人不是好惹的就對了!」
丹尼爾不作聲,只是一逕的微笑。
「對了,你在美國那里洋妞那麼多,怎麼沒看你帶個金絲貓回來呢?」周思維打趣地問。
「不知道剛剛是誰喔,還說要少招惹女人,怎麼現在就自打耳光,要別人去送死啊?」
「啊?我……我……我是覺得你條件這麼好,沒有女朋友太可惜了吧。」周思維趕緊找台階下。
「哪有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老板的個性,跟在他身邊,連上廁所都是以秒計時的,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啊。」
「說的也是,誰叫我們有一個工作狂的主子,唉!」周思維嘆口氣表示對自己命運的哀悼,他又何嘗不是把自己的時間都供奉給工作了。「對了,那你這次回來是……」
「為了「舒凱」的合作案。」
「這個我就不懂了,我們公司這麼大,老董事長為什麼要找那個小公司合作呢?找大一點的不是更好?像「摩門」啦、「易東」這些公司的產品市面上的口碑都不錯啊。」他一直無法理解公司為什麼要並購一個沒什麼市場佔有率的行動電話生產廠。
「所謂的策略聯盟必定有它的利益所在,老董事長在商場上打滾了數十載,一定有他獨特的經營之道,你就專心研發你的通訊系統,我就只要奉命行事就行了。」丹尼爾語帶玄機地說。
「說的也是,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有老板去煩就夠了,輪不到我們擔心。」周思維搔搔頭,一臉憨笑。「對了,特助先生,你是先到公司呢,還是先回你住處?」
「當然是先去面聖啊。」
「啊?這……」周思維面有難色。
「怎麼?有困難?」
「這個……」周思維支吾了一下才說︰「老板不在公司。事實上,他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所有高級主管都找不到他人,連他的秘書也只能透過電話傳達訊息。」
「失蹤?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工作狂的孫紀威會突然失蹤!丹尼爾好不驚訝。
「不知道,只知道前一陣子他好像心情很不好,臉色很難看。你知道的,他平常沒什麼笑容的,再把臉一沉,連公司的小妹都被他嚇得差點哭出來。」想到那個情景,周思維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們是習慣了,所以才沒被嚇哭,哈!」
「心情不好……」丹尼爾撫著下巴沉吟了一下,隨即露出了然的一笑。「我知道了,那先送我到公司吧。」
還會有什麼事令孫紀威心情不好呢?丹尼爾在心里偷笑。他敢保證,這次他帶回來的消息,一定會讓孫紀威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
只是……他知道她也回來了,那麼兩個人見面的日子是指日可待的,她性傲、他不可一世,如果真的踫面了,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呢?
未來的日子,也許……
沒有多言,丹尼爾只是一臉莫測高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