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里,江丞正坐在球場外圍,觀看駱明倫和他的同學在場內廝殺得精采。
嗯!學長的球技真不是蓋的!難怪會是系上男籃賽的主將之一!
江丞看著場內穿梭自如的駱明倫,不由得在心底羨慕的嘆道。
「丞。」駱明倫終于下場休息,走到她身邊來。
「學長,你真的好厲害喔!」江丞微轉過頭,對在她身旁坐下的駱明倫由衷贊道。
「哦?真的呀?謝謝!」
「我好羨慕你讀書行、運動也行,真的是文武雙全呢!」江丞笑著。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完美呀,可別把我當超人了。」駱明倫很喜歡她的言談,直接、溫和,而不矯情。
「你們真正厲害的人都這麼說,難怪人家都說‘成熟的稻子總是低垂的’!」
「啊?成熟的稻子?」
呃……駱明倫這會兒又想發笑了,這丞繡學妹的形容詞當真好玩得緊!
他知道她在贊他是「真正厲害的人」,而成熟的稻于那句比喻也沒有說錯,可是用在現下的場合、他的身上,就是很具有「笑果」的說法!他,駱明倫,等同成熟稻谷?哈哈!
「丞學妹,你說話的方式是跟誰學的?」她的言語常常讓他有意外驚喜。
「啊?我說話的方式?」江丞納悶一愣。「沒有啊,我沒有跟誰學啊,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嗯……學長,我……說話的方式,讓你覺得很奇怪嗎?」
「不不不,不奇怪、不奇怪,一點都不。」駱明倫趕忙澄清誤會。
「那你怎麼會問我?」
「喔。」駱明倫對她一笑。「那是因為你講話很有自己的一套幽默方式,很特別,讓我印象深刻,所以我才會這麼問你。」
「喔……這樣啊。」江丞誘這才放心些。「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感覺咧?」她怎麼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講話有特別的幽默方式啊?
「嗯……這個嘛……」駱明倫對她笑著挑了挑眼眉。「……當局者迷嘍!」
「哦?」那麼……「你說……我的幽默方式很特別,那可不可以具體形容一下,是怎麼個特別法呀?」既然他是「旁觀者清」,那她要求他形容一下,應該不為過吧?
「喔……這只能意會,不能言傳耶。」駱明倫真的不知該怎麼說,只能報以歉然的微笑。
「呃……這樣子啊……」哎!害她有點小失望說。
「丞。」
「啊?」
「之前在走廊上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你的好朋友?」駱明倫問她。
「喔,你說敏娟呀。」江丞笑了起來。「她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我的超級死黨呢。」
「嗯,看得出來。」駱明倫笑道。
想不到江丞那個死黨好友很識趣的將江丞出借給他。
「我自己在班上也有一個很要好的同學,不過他有一個讓人很頭疼的小嗜好……」
「哦?是什麼?」江丞被他引起了好奇心。
「他呀,很喜歡翹課,可是偏偏他的成績又很好,讓人拿他沒轍。有一次啊,老師實在抓狂了,所以當眾挑明了說——他要是再點名不到的話,就要把他給當掉。」
「哇!這麼嚴重啊?」
「是啊,因為啊,如果說考試的滿分是一百分,他就給你考個八九十分,而他惹得老師發飆的那一次,我們那一科的滿分是一百二十分,結果他老兄拿了一百一十多分!」
「哈哈!」江丞笑了出來。「這……根本當不掉了嘛!」
「是啊。」駱明倫認同的點頭。「所以老師才會被迫使出那最後一招,用‘點名’來威脅他,以端正視听。」
「哇!他好厲害哦!」江丞露出佩服的神情。
「他呀,的確是奇葩一個,但我們有些科目的規矩是點名不到就當掉,不管你是否成績名列前茅,一律‘殺無赦’!所以,他有一次就踢到鐵板了……」駱明倫不太有道義的小出賣了一些自己好友的糗事。
「哦?他被老師當掉了嗎?」
「不是,還不到那麼嚴重。」
「那是?」
「以前我們有一科的老師他的規定特別多,不僅點名不到必當,而且要是上課遲到的話,那也甭進教室了。」
「啊?他真的不讓人進去啊?」好嚴格呀!江丞不禁吐吐舌。
駱明倫笑了笑。「他是這麼威脅我們大家的,但是應該沒那麼嚴格執行吧……我想。因為惟一一個挑戰過他權威的,就是我那個好朋友,而他也只是‘差一點’被趕出去而已,沒有真的被掃地出門啦,只不過當場不太好看而已。」
「喔?」
「因為他老兄有二次遲到了十分鐘,結果他從後門偷偷模模的溜進教室時,剛好倒霉的被老師的眼角余光瞄到,所以老師就發飆了︰你遲到了還進來做什麼?然後他老兄愣了一下,想說既然老師都趕人了,那他也只好識時務者為俊杰嘍。所以他模模鼻子就要往外頭走出去,結果老師卻又河東獅吼了︰你……你……你還走、還走?你要是現在出去的話,以後就不用再進來了!」
「哈哈哈……」見駱明倫生動地模仿當時那老師的聲音表情,江丞忍不住笑了出來。「學長,那個老師……他是不是故意要整你的好朋友呀?」不然哪有人那樣言詞前後矛盾的?
駱明倫也笑著聳聳肩。「這就不知道了,因為沒有人有膽去問那個老師呀。」
「所以你的好朋友最後還是被‘慰留’嘍?」
「是啊,師長的‘盛情’難卻嘛!即使明知會如坐針氈,他也只好撿了個位子落座,乖乖的捧場嘍!」
「哈哈……」這會兒江丞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嗯……說到‘很有個性,的老師,我們班上現在就有一個喔!」她對他提起自己的班級。
「哦?他也是上課不準遲到嗎?」
「是啊,而且我們比較吃力不討好的一點是——那位老師的課剛好排在一大早八點鐘,早上第一節呢!」
這點駱明倫能夠體會,因為很多大學生都不喜歡在第一節排課,主要的原因之一是懶惰,原因之一是怕起不了床、而被迫翹掉重要的課!
「你們也有人差點被掃地出門嗎?」他猜測。
「是很多人被‘無辜’掃地出門呢。」江丞露出一臉無奈。「因為有一次系上剛好前一晚有活動,大家都happy到很晚才散會,而隔天就是那位‘很有個性’的老師的課,可我們班那天一早卻到不了十個人,所以老師就拉下了一張臉,二話不說遣散了到場的成員,只落下一句‘擇日另行補課,!哎!當時我可也是那些被遣散的乖寶寶之一呢,真是有夠倒霉的。」
「喱,原來我們學校的老師都是比‘性格’的呀!」駱明倫笑語。
「哈……是啊!」江丞不禁笑著點頭。
「還有啊,我那個好朋友他也很有趣喔!」駱明倫一會兒又想起了好友的從前趣事。
「哦?怎麼說?」
「你應該有印象,大一時大家幾乎都要念(普通生物學)吧?」
「是啊!」這個她知道。
「那時有一段時間大家都在解剖青蛙‘做青蛙標本’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啊。」她怎麼可能不記得?當時她可是和陳敏娟奮斗了好久,才完成標本的呢。
「那時我們剖好青蛙之後,負責將蛙骨泡藥水的是我那個朋友,結果他一個不留神就泡超過了時間,然後蛙骨就變黃了……」
「那也沒關系啊,還是可以交差啊。」江丞不以為這有什麼大不了,因為只要標本沒有少掉什麼重要器官,一般而言,老師都是會接受的。
「可偏偏我那朋友他是完美主義者。」駱明倫笑道。
「那怎麼辦啊?」又沒有什麼好法子可以讓蛙骨再重新白回去?除非再重宰一只!
「你猜……他用了什麼方法?」駱明倫神秘地一笑。
「嗯……」江丞偏頭想了半天。「不知道,他該不會又再削一只吧?」
駱明倫對她搖搖手。「不,他老兄啊,去買了白色廣告顏料和亮光漆回來。」
「哈哈哈……」這次江丞笑得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天……天哪!真虧那學長想得出這法子來,實在太厲害啦!
「他的‘補救辦法’很有趣吧?那時候我們大家也是都笑翻了!」駱明倫回想起當時情形,依舊難忍發笑沖動。「還有更好笑的事情在後頭……」
「哦?」
「那時候我們大家都是把蛙骨整整齊齊、一根一根的在紙板上黏出正確的骨骼標本來,而他老兄呢,偏偏就很有創意的組了一個‘3D’立體蛙骨模型,而且還是站立著傾斜一個角度、抬起一只後腿、兩只前腳高舉的那種‘彈吉他’的爆笑姿勢!」
「哈哈哈……」江丞瑰大笑出聲,「學長,你那個同學的腦袋還真不是一般人會有的呀I」
「是啊!」駱明倫也笑著點頭。「那家伙的腦袋構造的確特殊。」
看她笑得肚子發疼的彎下腰,他于是轉了個話題「對了,丞,你有喜歡哪些種類的運動嗎?陸上的?還是水里的?」
「啊……這……」江丞繡一愣——這下她可難回答了!她在心里暗叫不妙……「學長……我……恐怕不是很成功的‘兩棲類’耶-….」
「啊?!」兩……兩棲類?!
「嗯……如果……如果我說……我實在、實在是很沒有運動細胞,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差啊?」她決定還是從實招來,免得到時牛皮吹破會更難看。
「喔?沒有運動細胞?」路明倫嘴角噙著一絲寵溺的笑意。「要不要我donate一些給你?」
「你?!你要捐贈一些運動細胞給我嗎?」江丞驀地眼神一亮,不過很快又黯了下來。「我也很希望可以啊,不過這也只能當白日夢偶爾想想而已。」除非醫學科技現下突飛猛進個幾百年,否則這是不可能實現的,至少現在不可能。
「哎,別這麼喪氣呀!我開個小玩笑,你就捧我個場嘛!」駱明倫這下也會調佩她了,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情就不由自主的愈來愈輕松。
「喔,真不好意思啊,學長,我好像壞了你的好興致了!」扛丞尷尬的偷偷瞥了他一眼。
「沒關系。」駱明倫一臉如沐春風的和煦笑容,顯然真的不介意她突然低迷的情緒反應。
「跟你說喔……學長……」
「嗯?」他瞧向她,好奇她想跟他說些什麼。
「我在運動方面真的很笨的,所以我很不喜歡上體育課。以前小學、中學時,每逢要上體育課的日子,我就會開始‘祈雨’。」
「啊?!祈雨?」
「對啊,祈禱老天爺趕快下雨,這樣就有十之八九的機會不用上體育課了呀,至少不用到外頭去跑步,因為我最差的就是跑步了,一百公尺要跑二十秒……」江丞撇撇嘴,有點不好意思的愈說愈小聲。
「啊?真的啊?」駱明倫笑了起來,但是因為覺得她可愛而笑,而非取笑。
「還有像是打籃球來說好了,那個什麼‘三步上籃’的,我就是怎麼樣都會少一步!」
「啊?!」駱明倫倒是第一次听見這麼好玩的「不會方式」!
「還有啊……像是三鐵中的推鉛球,我明明手是很用力的往前扔,可偏偏球就是往後頭飛去!」
「呃……」
「那像是棒球的話就更別提了,每次一定只有被三振的分!」
「這……」
「嗯……我記得從前念中學時,學校的體育課還有排到平衡木這個課程……」扛丞微偏著頭回憶道。
「平衡木?」這倒是特殊了。
「就是在平衡木上做體操啊.就像我們在電視上看奧運選手表演的那些動作……」
「喔!這可有點難度了。」駱明倫驚訝地道。
「是啊,好難的!畢竟又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細胞,那時我們很多人在走平衡木時,其實根本沒有奧運選手那麼優雅,反倒像極了一種動物。」
「動物?什麼動物?」
「猴子!」江丞皺著眉撇撇嘴。
「哈哈哈……」駱明倫大笑。「你的意思是……你們大部分的人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嗎?」
更啊!」她尷尬的笑道。「而我當然是那些‘犬’中的一只了!」
沒辦法,她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可做出來的體操動作就是四不像,所以也只能怪她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嘍……
「反正在體育這方面,我實在是有太多會讓人噴飯的紀錄了,族繁不及備載,所以嘍……現在你知道我真的是很缺運動細胞了吧?」扛丞繡對他聳聳肩,她知道這些糗事說出來很丟臉,可是不說的話,萬一哪天不幸被趕鴨子上架而穿幫會更丟臉的。
「那水里的呢?」駱明倫並沒有如她預期中的取笑她,仍舊是一臉溫和。
「你是說游泳嗎?嗯……」
江丞低頭沉思了下,想看看有沒有比較不丟臉的說法可以形容自己的情形,不過最後答案還是……沒、有!
「嗯……學長,我游泳方面……很差很差!你如果真的想了解詳情的話,最好有些心理準備……」
「嗯?什麼意思?」
「因為你听了我的情形之後,可能會笑到肚子痛。」江丞不諱言坦承。
「呃……好,我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說了。」駱明倫已經忍不住先笑出來。
「我……游泳的話,我只會兩種姿勢,一個是自由式,可是不會換氣;一個是蛙式,可是只會蛙腳。本來是有學蛙手的,可是我如果動了蛙手,蛙腳就不會擺;如果動蛙腳,蛙手就不會動。結果兩者始終配不起來,所以……我只會一半的蛙式而已。就這樣。」
「哈……哈哈哈!」這下駱明倫真的忍不住了,不過他很努力的壓低聲音,盡量不笑得太大聲。「丞……丞,你真的是好可愛!」
「他也這麼說,你們都是這麼說!」江丞喃喃低語。她想起每次自己制造出笑料時,阿奇總也是說她可愛,而現下駱明倫也這麼說她,這讓她不禁要懷疑……他們所謂的「可愛」,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嗎?她真是愈來愈迷惑了!
「他?」駱明倫注意到她話語中的另一個人。
「喔……他是阿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兼好朋友。」江丞瑰坦然地對他解釋,一點都不覺得需要有所隱瞞。
「阿奇?」駱明倫一怔。
「他叫朱雋奇,我們學校企研所的學生,因為已經認識太久了,所以我都直接喊他阿奇。」
「喔,是這樣子啊。」駱明倫心里微微泛起一絲酸意,知道她有這麼一個「交情甚篤」的異性朋友,讓他不知不覺升起一股危機意識……「嗯……你和他這麼熟呀?」他探問。
「對啊,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嘛。」江丞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喔……因為我‘美救英雄’啊!」江丞淘氣的吐吐舌,轉頭對他笑道。
「美救英雄?」駱明倫不十分了解她的言下之意。
「是啊,人家是‘英雄救美’,而我和阿奇剛好相反,因為是我救他的嘛,所以我自己形容是‘美救英雄’嘍。」」你救他?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嗎?」
「喔,話說他呀,某天放學過馬路時,差點就要被車子給撞上,幸好我眼明手快拉他一把,他這才能完好無缺的長到現在這麼大個人,所以說是我救他的嘍!」江丞簡單地對駱明倫解釋她和朱雋奇相識的來龍去脈。
「喔,原來如此。」這下他終于懂了她所謂的「美救英雄」。
「那時我們才小五呢,你說,我很不錯吧?」江丞笑著對他邀功。
「小五?」駱明倫睜大了眼。「哇!那你真的是很不簡單哦!」他笑了起來,疼寵地模模她的發頂。
「原來我的小女朋友在這麼小時,就已經創下‘見義勇為’的豐功偉業了呀!」
駱明倫語氣中不著痕跡的強調了「她是他女朋友」的事實。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那個「阿奇」的存在,對他很具有威脅性。
「呃……」江丞局促的笑了笑,不太習慣駱明倫語意中具有佔有性的稱呼,即使明知那對正在交往的他們而言是再正常不過,她還是覺得很不自在。
「其實……現在想起來,才驚覺和阿奇一起走過不少年少輕狂呢。」江丞回憶道。
「喱?」駱明倫看向她。
「我記得以前他還呆得很可愛咧!」
「呆?」駱明倫不解。
「是啊。」江丞頜首。「像是有一次我和他一起搭火車,我們車廂是二車,可是我們過月台後到的車廂是八車,而那時剛好又快要開車了,所以他就在月台上迫著火車跑……」
「哈哈……」駱明倫笑出聲。「他沒有想先上車去,再慢慢走到你們的車廂去嗎?」
「他當時腦袋就是很直啊,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後來上車後,還被我取笑了好久。」江丞笑得眼楮都眯起來了。「不過後來長大後,他就不呆了,腦子好得不得了呢!嗯……記得是剛考上大學的時候吧,有一次我和他,還有他的同學們一起去墾丁玩,因為到達時已經是晚上,我們在墾丁的公路上騎了好長一段路,可都還是一片漆黑,所以就干脆找了個沒有樹木遮擋的地方,躺在草坪上看星星嘍!」
「真的呀?」駱明倫訝異。
「是啊,因為沒有光害,所以滿天繁星點點,真的很漂亮!然後看著看著我就睡著了,結果醒來以後,剛好天亮看日出!」
「哈哈哈!」駱明倫爆出一陣大笑。「你們還真是一舉兩得呀!」
「哈!」江丞懂得他在笑什麼。「我自己事後想起來……也覺得很有趣。」
「還有呢?你們還有做過哪些瘋狂的事情?」他問。
「嗯……」江丞偏頭想了想。「比較好笑的……有一次阿奇載我夜游回來,可是已經超過宿舍門禁時間了,所以外面的鐵欄桿大門已經關起來,然後我只好和阿奇‘攀門欄’翻進去嘍。」
「哦?應該不會只有你們吧?」駱明倫情道。他知道大學生夜游風氣甚盛,所以他們會「翻牆而人」其實也沒什麼奇怪!
「是啊!」江丞賊笑著點頭。「門欄上可不只有我和阿奇兩只‘猴子’呢,而是有好多只掛在上頭,只是有的要翻進去,有的要翻出來而已。」
「哈哈!」這種情況他倒是能想象,因為他也是有過類似經驗的過來人。
「不過最好玩的應該是管理員伯伯的反應了,因為他那時還在一旁告誡我們——哎!小心爬呀!可別跌下來了!」
「哈哈哈!」這會兒駱明倫差點沒笑岔了氣。「他真的這樣對你們講啊?」
怎麼他之前都沒有「被關心」過?
「是啊!」訌丞也覺得好笑。「那時他可能是同情我們大家‘不得其門而入’吧,所以對我們聊表一下他的‘側隱之心’嘍。」
畢竟「門禁時間到就得關門」是那位伯伯的職責,所以他沒得選擇的只能善司其職,然後再「亡羊補牢」的對他們這群為數龐大的「翻牆猴子」殷殷關切啦。
「嗯……丞……」好不容易駱明倫止住了笑。
「啊?」
「你這星期六晚上……有空嗎?」他決定要積極些。
「啊?星期六晚上?」她下意識反問。「學長,你有什麼事嗎?」
「我同學的社團辦成果展,他邀我演出,而我需要一個伴。」
「嗯?社團成果展?什麼社團啊?」江丞納悶地抬頭望向他。
「社交舞。」
「社……社交舞?!」江丞這會兒可驚得瞠自結舌了。「呃……學長,我想……你缺的……該不會是舞伴吧?」
「Bingo!完全正確!」駱明倫對她燦爛一笑。
但江丞可笑不出來。「學長,你想找我當舞伴嗎?可是……我有困難……」
「你那天沒空嗎?」駱明倫語氣里有小小緊張和失望。
「不……不是!」
「那不然是什麼原因……讓你覺得不方便?」
「嗯……我……我不會跳社交舞,連最基本的華爾滋舞步都不會。還有,我也沒有跳社交舞的禮服或相關道具。總之,我真的是沒有任何現成條件可以配合得上的,所以……」
駱明倫聞言笑了起來。「這你不用擔心,你的衣裳道具之類的東西,我會在這幾天找個時間帶你去社團,讓他們幫你處理就可以了。而你說不會跳舞,這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因為到時你只要跟著我的舞步移動腳步就行了。我不是他們的台柱,頂多插花一下而已,所以分配到的舞不會太有難度的,你放心!」
「呃……可是……」她仍是覺得不太妥當。
「除非……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駱明倫以反向語句堵死了她的拒絕。
「嗯……好……好吧,我答應你。」江丞沒得選擇。
「OK,就這麼說定了。」駱明倫笑了開來。不期然地,他低下頭欲給她個親吻,但是就差那麼一秒鐘卻被江丞給偏過身子閃了開去。
「呃……對……對不起!學長!因……因為這里……還有別人……所以……」
「沒關系,沒關系!」駱明倫還是很有風度的露出笑容安撫她,同時也安撫他自己,雖然他心里真的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