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不可能吧?」何鳳虹甩甩頭沒認真,「是不是帥哥?如果是的話我勉強承認一下好了。」
「我說真的啦,你的照片我們難道會認錯,龍騰集團的人耶!那位惠先生看起來挺斯文的。那……」陳靜隻遞過照片。
她端詳手中的名片,「惠靖鴻,不認識。」
「你出去問看看嘛,說不定會回想起來。」
「無聊!都說不認識了,無緣無故哪兒冒出來的朋友!」
陳靜隻不死心地朝著何鳳藍說道︰「大阿姨你看啦。」
何鳳藍熄火將腰果爆蝦仁盛起,旁邊兩只手馬上伸過來,「別偷吃太多,外面還有一群人等吃飯。」
「好吃!」何鳳虹邊贊好邊快速的又夾了兩尾蝦仁。
陳靜隻則沒這麼好運氣,手伸到一半就被拍掉,「怎樣啦!是龍騰的人那,又不是隨便的阿貓阿狗。」
「喂,你這麼不遺余力的游說有何企圖啊?看上人家帥哥了呀?要我幫你介紹就說一聲。」想也知道這小鬼打的是什麼算盤!快畢業了正準備要謀職。拜托哦,她是哪根蔥、哪顆蒜,別說自己不認識這位惠某人,就算有些淵源也不見得夠分量走後門讓這小鬼進人龍騰,還是靠實力比較穩當噢!
「人家哪有!大阿姨你看小阿姨欺負人!」
「好啦,小妹你就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其實她自己也很想去瞧瞧究竟,「要是是以前的好朋友,沒打聲招呼多失禮。」
「沒興趣!」餐桌上一盤盤的菜肴比較吸引何鳳虹。
「走、走、走,讓你一個人留在廚房待會大家都沒得吃了!」何鳳藍端起大姊架式拉起她。
陳靜隻得意揚揚興奮的推著她的背,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邀功一下,自己實在太聰明了!
「是哦,說不定世界上哪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有個長腳叔叔、嬸嬸,女乃女乃遺留什麼龐大財產指定給我!」何鳳虹自嘲道,瞧他們興奮得像中了第一特獎,而她就這樣被前面拉,後面推的現身了。
☆☆☆
惠靖鴻見他們似有防備之意,並無打算進一步要求要Vivian的聯絡電話,既然已經確認上面交代要找的人在這兒,他就可以交差了。
「麻煩各位了,我先告辭……」
「來了,Vivian來了!」陳靜隻大呼小叫的吆喝。
唉!」這下子全家人都此起彼落的跟陳祈。何鳳青一起嘆息。
「干麼?你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是大阿姨說要出來弄清楚的。」陳靜隻著情形不對立即見風轉舵。
何鳳藍這時才想到後果,依小妹時常得罪人的個性,說不定人家是來找晦氣的……
沒辦法,老的,大的,小的,平常雖然對何鳳虹挖苦、評論、不滿一堆,將她「虧」到一無是處,可是到有事時,他們一定團結一致維護她到底。
所以畢亞力、陳靜隻縱然覺得大人們多慮了,可是也不敢多話。
看大家面有苦色,何鳳虹實在佩服她親愛的家人想像力之豐富。
「不就是有人來找我嘛,又不是警察通緝槍擊要犯!」
她好笑的直視造成這場風波的男子,「你找我?」
「虹虹」、「小妹」一陣呼喚。
「不要喊我小名啦!」她抗議,尤其在外人面前,她怕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坐台」的小姐。
惠靖鴻不禁噴笑,趕緊以咳嗽掩飾,「正確來說,應該是你的朋友找你才對,我的上司風元莊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因為安全因素,敝公司旗下成立有最優良的保安單位,他們負責偵探、調查等等相關工作性質。風先生的朋友好像花了許多時間。財力都沒結果,所以才改由風先生接手,並派我來負責找人。」
「拜托,誰那麼無聊玩這種惡作劇……」若是有朋友記不得她的電話隨便問其他同學。朋友不就聯絡上了,誰會對她這麼念念不忘……她神情忽然轉為嚴肅,「這個人不在台灣?」除非真的對這里人生地不熟,否則普通人哪會如此煞費周章?
他驚訝的點點頭,「據我側面得知,委托人應該在國外。」
「你們風先生不會恰巧認識美國溫土頓集團的家族吧?」
何鳳虹不抱希望的愁眉苦臉道。
呃,她似乎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惠靖鴻給了她一個抱歉的眼神。
「我們確實有生意往來,而且听說他們還有親戚關系。」
「小……鳳虹,到底誰找你啊?」何鳳藍關心地間,看小妹臉色乍青乍白不大對勁。
「是啊,你放心,有問題說出來大家商量著辦。」何鳳青也著急了,更別提兩位老人家也是焦慮在心里。
指責的目光紛紛射向畢亞力。陳靜隻,大家認為他們兩個沒有危機意識,自作聰明。
而造成騷動的何鳳虹,仿佛陷人遙遠的沉思,渾然不覺周遭戲劇性的氣氛。
「你倒是說句話呀!」
何鳳青高八度的聲音把何鳳虹的魂催了回來,她眨眨眼想弄清楚他們現在又在演哪一出戲,怎麼都一副悲情嘴臉?
「今天是母親節那,你們高興點行不行?」她沒空管他們感情豐富的想像力,心想這惠靖鴻看戲也該看過癮了吧?還不走!「你確實已經找到我,可以回去交差了,還有什麼措教嗎?」
「謝謝你,請問有話需要為你轉達嗎?」惠靖鴻禮貌地詢問,他對其中的內幕快好奇死了。
「有,」何鳳虹看家人圍過來的眼神中冀望的大問號,冷不防大吼,「讓他滾遠點,少來煩我!」沒誠意,居然找了這麼久才找到她!
陳靜隻掏掏耳朵,「小阿姨,你真的認識人家?對方是誰?你以前在國外的朋友嗎?怎麼沒听你談過……」
「有完沒完!」何風虹干脆捂住外甥女羅哩羅唆的大嘴巴,咬牙切齒的做個總結,「我巴不得不認識他。」若不是認識了他,那她現在還是快樂的單身貴族,雖然身分證上的配偶欄從缺,可是她的一顆心卻已經有家有眷了……
「可是你到底和那個人什麼關系?要不然對方為什麼這麼花心思……」眾人七嘴八舌地發出疑問。
她肝火旺得很,懶得告訴他們事情始未,「那人變態嫌錢多,行不行?」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眾人還是一頭霧水。
「你們怎麼認識的……」
大家愈問愈多,她只好四兩撥千金,「吃飯。吃飯,祝母親節快樂。」
不用說,一大家子人跟進飯廳後還是繼續問個不停。
奇怪的是,那位該告辭的惠靖鴻竟也夾雜其中吃飯了。
☆☆☆
一大堆的問號,恐怕要從何鳳虹的成長到她至美國留回溯起——
何鳳虹孩提時期身體不佳,加上排行老麼的關系,在成長的歲月中一直是三千寵愛集一身,役煩沒惱,茶來伸飯來張口。
再大一些,更可挾輩分之名驅使外甥、外甥女勞動務,所以基本上她涼涼的沒事就有很多用工夫可深人觀察周的人事物。
她冷眼旁觀,老姊們為了兒女,為了家庭,含淚吞下己的苦水,以維持難以割舍的情分。先生工作不如意回家擺臉色,要忍,因為這樣才賢慧體貼;先生事業成功了又要擔心他飽暖思婬欲,為外界所誘,因為應酬叫「逢場作戲」,有沒有包養「二女乃」金屋藏嬌,她們是連問都不敢問,就怕撕破臉連夫妻都做不成了。
幸虧姊夫他們沒有,現在老姊們的婚姻生活也算苦盡甘來,但當時初為人妻時的委曲求全。睜只眼閉只眼的心態多心酸可憐哪!
而求學時期的同學談起戀愛來更不得了,完全像變了個人,再灑月兌,再強悍,一旦遇到感情則完全是男友至上,親情、友情、學業全拋一邊。
全然真心的付出並不見得結局就會幸福美滿,那也要看對方是否也是同等的對待。有些甚至一男多女爭風吃醋,或容許男友結交其他新歡。
最好的朋友白芷雲,依她平時的果斷以為她知道何時該抽身而退,結果她竟也會拖泥帶水舍不得。放不下,最後還牽腸掛肚容許對方腳踏兩條船,兩女同時爭相獻媚,只希望自己能是男方最後抉擇的一位。
這種鬧劇充斥在國中,高中,大學校園以及各大報社會版新聞,好一點的結局是幾家歡樂幾家愁;離譜的,鬧成情變,情殺,殉情等事件層出不窮,令人怵目驚心。
這像話嗎?何鳳虹當然力勸好友白芷雲放棄,天下又不是只有一個男人,舊的不去新的Mr.Right不來,何苦自賤?
「你沒真正愛過,你不懂。」白芷雲當時痛苦萬分的這麼回她。
去!誰沒談過戀愛!好吧,自己也許沒像她如此瘋狂投入過,但也沒規定戀愛得是如此忽喜忽悲!像搭雲霄飛車般「刺激」。
總之,她個人認為為愛喪失自我的犧牲情操愚蠢至極,如果真愛需要用無數眼淚去換取,那她寧願繼續平談,理智下去。
何鳳虹對自己最大的期評就是別胡里胡涂走人戀愛的墳墓,愛情都很盲目,她才不想年紀輕輕,好日子不過,自討苦吃。
挑剔、冷感、悶騷、悻謬、虛偽,在她背後各式各樣正負面的形容詞都有人說,但管他們呢!她自己逍遙自在多好。
于是在家人資助一半的金錢,加上自己存的積蓄;她當然也有打點零工,不過大部分都是靠以前過年、生日、獎學金拿的紅包居多;老麼嘛,就是有這麼多好處,大學一畢業,包袱整理好,沒一個月她就飛到美國加大留學。
美其名是念書,何風虹以此理由說服保護心過甚的家人,因為美國西岸華人眾多,有小台北之稱,離台北只有十來鐘頭的飛行時間,而且那里有叔叔、阿姨、表姊、堂哥亂七八糟的一堆親戚移民于此,上至父母,大姊、大姊夫、二姊、二姊夫,下至鄰居小胖,以及外甥、外甥女的認可方才輕易放行。
說是這麼說啦,她到加大沒兩星期就轉學到德州,理由是在加州說台語的機會比說英語還多。
然後一學期結束,她整裝飛往紐約進了哥倫比亞大學,報平安的家書中的理由是德州人講的英語有些怪腔怪調,而且美國中部偶爾會刮龍卷風不安寧。
紐約待得久,是因為這個被稱為「TheBigApple」的現代尖端城市,可玩可看的東西太多。有嶄新的實驗劇、藝術風尚、百老匯,蘇活區畫廊,芭蕾舞、音樂演奏會、文化活動、美術館、中央公園、摩天大樓、自由女神像……
尤其紐約集中了世界各色人種,像猶太人、意大利人、愛爾蘭人、美國黑人、黃種人及波多黎各人;特殊的人文背景、復雜的宗教,曼哈頓的高雅和布魯克林區平民通俗的氣氛截然不同。
當然,各國風味的珍饈佳肴也是多彩多姿極富變化的,不過她對吃不挑剔,所以沒花大多精神研究。
她喜歡搭地鐵四處逛,但最喜歡的還是耗在大都會博物館,其收藏物之豐足以媲美巴黎羅浮宮和英國的大英博物館,而且可以待一整天,入館費又便宜。
在美國念書的日子飛也似的過去,當她的碩士學位還差九個學分就可修到,她人已經倘佯在西歐大陸。
天地良心,這一次她絕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同學趁放假硬邀她參加西歐十二天的旅行團,說不定她現在還賴在紐約不走。
不過旅行團走之二天,何鳳虹就一個人月兌除了,她覺得走馬看花趕過來趕過去,什麼都來不及欣賞就上車集合,那不如看風景明信片就好了。
「Vivian,這樣不好吧,萬一發生危險或其他意外怎麼辦?」同學Alice反對道。听Vivian一路上啼啼咕咕,自己原以為她只是抱怨,沒想到她昨晚的想法是當真的。
「我們三個人一起來若沒一起回去,怎麼對你家人交代?」Yonne是土生上長的美國華裔,較獨立且具冒險精神,唯一擔心的就是Vivian家的人會定期來Call。
「他們知道我來歐洲玩,短時間內不會去煩你們的啦,而且我頂多是晚幾天就會回去,再缺課,教授準叫我重修。」
「不要啦,再考慮清楚嘛!在歐洲英文不是到處都通,到時你怎麼跟別人溝通?還有,萬一有無聊漢看你只身在外好欺負,動什麼歪腦筋,這些狀況你該怎麼應付?我想到就怕!」Alice還是堅決勸阻她的沖動。
「要想這麼多,那紐約的流浪漢不就更危險?車禍,凶殺、意外事件一大堆,在哪里都一樣,自己小心謹慎點就是了。」她對威尼斯情有獨鐘,現在就巴不得重游一番。
「別勸她了,你沒看到她心都飛走了?」Yvonne很欣賞何鳳虹的率性,Vivian和她平常認識的中國人不同,她不知道是英文表達能力問題抑或是個性問題,大部分中國人都像Alice一樣.在公眾永遠沒有聲音,對自我也不肯定,如果不是身邊錢不夠,她真想跟Vivian一起去多玩幾天。
「可是……」Alice想繼續勸道。
領隊Jacky看她們三人早餐用了許久還不上車,于是過來看看。
「早,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沒……」Alice開口回答。
何鳳虹笑咪咪截斷Alice的話,「有。我決定自己安排接下來的行程,麻煩你了。」
「啊?」Jacky顯然目瞪口呆,他剛才只是客套話隨便問問,現在該怎麼接口?「何小姐是對我們的行程不滿意?」
「Sorry,這和你們的行程無關,是我個人間題,我希望再回到昨天去過的威尼斯多待幾天。
「這樣啊,可是飯店房間昨天就已經CheckOut了,你要怎麼續住?就我所知,現在是度假旺期,他們的房間都被預訂走了,而且現在離隊,在退費方面也有些劃不來。」
「沒關系,我自己會想辦法。」
反對無效!Alice雖然仍不贊成,但在眾人不耐煩的催促下,只好和Yvonne很不情願的被拉上巴士。
「你自己要小心喔。」Alice頭手探出窗口焦急道。
但何鳳虹興高采烈樂得很,雙手大幅搖擺揮手送他們上路。
「Ya-hoo!」沒等車子走遠,何鳳虹立刻高聲大叫做出勝利手勢,路邊眾多詫異眼光的注視也沒減低她的好興致。
萬歲!自由萬歲!歐洲萬歲!她來了。
☆☆☆
此時正好是義大利狂歡節,家家戶戶男孩頂盔。掛甲手持寶劍扮演中古世紀武士;女孩們則穿著艷麗的長裙或禮服裝扮貴婦或新娘,爭奇斗艷,在父母帶領下歡鬧雀躍,老人,年輕人也都互相逗樂拋撒鮮花,一片暄鬧忘憂的景象。
許多車輛陷在長長車陣里,因為這僅有數萬人口的海濱城市維亞雷焦突然涌人數十萬游客,參與這百多年歷史與法國尼斯並稱歐洲狂歡節活動中心的盛會。
車陣里最為明顯的是一部加長型的凱迪拉克,黝黑的深色玻璃讓四周好奇的路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你難道沒先預料到這種情況?」沒有高低起伏的聲調隱含著絕對權威,旁邊的人已經緊張得汗如雨下。
「對不起,萊昂先生。」溫士頓羅馬分公司經理尼爾森緊張得都不知該怎麼說話了,「是我疏忽了,翠普集團那方面的接待人員征詢理想的簽約地點,我想表示我們的誠意,所以就安排在他們總裁巴德先生度假的城市,沒想到狂歡節提前幾天開始;耽誤了萊昂先生的時刻表。」
「有什麼關系?雷納德,」笑容可掬的戴爾拉蒙從窗外熱鬧的景象轉回注意力到車內,「約明天才簽,跑不了的,現在放輕松享受一下,快樂時光稍縱即逝……」
一心專注在手提電腦上的雷納德萊昂頭也不抬道︰「你顧好你自己就好了。巴黎等著總公司代表去慶祝三周年及歐洲地區銷售業績居冠,你不趕快飛去主持盛會,跟我到這里做什麼?」
「當然是看熱鬧來了,巴黎那邊不急,明天。後天去世行,反正就是露個面而已。」
方才戰戰兢兢的尼爾森感激的投來一瞥,幸好戴爾來了,萊昂先生旁邊就只有他敢如此不拘言談。
「你早曉得會撞期?」雷納德終于抬頭瞪視著戴爾。
眼楮隨著游行隊伍穿梭忙碌,不知死活的戴爾還狀似愉快的回答,「對啊,我當你轉性了想順便度假,哎呀,我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記得你以前和女伴……叫什麼名字的來過這里度假,怎麼樣?是不是很懷念?」
「你是說你自己吧!」
「自己人了解就好,了解就好。」
尼爾森听到了戴爾的話忍不住佩服,據說就算萊昂先的母親、弟弟、姊妹也不敢對著來昂先生肆無忌憚。
「嫌工作不夠多是不是?」對付戴爾的油腔滑調,要罰的不是開除或降職,這些都反倒稱他心、如他意。
戴爾和萊昂家族是血緣相當近的親戚,他就算不工作每年仍有不少年金可供花用,那是他們家族里每個小孩一出生就設立的基金,再加上溫士頓集團的不少股息……基本上他本來對工作就興趣缺缺。
「真傷感情!」戴爾最怕這點,加重工作分量,那他美麗的人生不就一片黑白?雷納德最喜歡以此要脅,太……太不夠兄弟了!「嘿,雷納德你看,對面那東方小姐挺有趣的。」
「哪個女人你會覺得沒趣?」
「喂,現在我們哪兒都去不了,別掃興好不好?腦袋跟水泥一樣,放下半天下工作,工作不會不見的。」戴爾喃喃抱怨他氣死人的木頭臉,「那妞兒真的很有意思,你瞧瞧!」
「很好,巴黎行之後,倫敦工廠的勘驗換你去,下星期五給我報告。」雷納德賞臉的看出窗外,耳朵里都是戴爾可憐的哀號聲,「休息半天後,倫敦工作還是在那兒等著你沒變。」
唉,馬上被還擊了,雷納德真是沒風度。偏偏沒人敢有意見,連他的頭發都一絲不苟整齊的住後梳,乖乖順服沒一根敢亂翹。唉,有時老天就是那麼不公平。
「那之後我可不可以休個假?」雖然平常說笑,但雷納德的話他可沒膽打折扣或敷衍了事,但換個方式打商量總行吧?
「你說呢?」
唉……依他說呢,自然沒問題,可是雷納德這語氣分明表示不行,「老大,別這樣嘛!」
雷納德皺眉專心的盯住窗外某一點。
久沒听到回答,戴爾很想再「討論」爭取一下,畢竟事關自身福祉……可是雷納德看起來好像心情正不好。
尼爾森比較細心,瞄瞄外面人潮好意的提醒戴爾。
「雷納德,你在看什麼,那麼專心?」戴爾好奇的湊上前,臉差點沒貼上玻璃,外面什麼都沒有啊,他在看什麼?
「我下車走走,我們飯店見。」雷納德很突然的開門下車,不管他們驚奇的滿臉疑問,弄得戴爾還措手不及的跌出車座,單手撐在地面上。
「等我,我也要去!」一回過神,戴爾嚷嚷著跟下車,「你們把車開回飯店自由活動。」他學雷納德昂然闊步,不過那往前沖不穩重的姿勢可和雷納德一點都不像,是他自己急著瞧熱鬧。
「自由活動?!」雷納德不在,車上的兩人,司機和尼爾森都面面相覷,不由自主地大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