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人了,喜多拍拍胸脯深呼吸,控制突然急遽的心跳。真是莫名其妙,又沒在跑馬拉松怎麼會跳得那麼快,她的心髒一定有問題。
咖啡!對,煮咖啡去,順便可以吃冰淇淋。
阿雅和小薰也在廚房做家事,她們當作沒看見她。
正好,她也不想理她們
喜多從冰箱拿出草莓冰淇淋大快朵頤,津津有味的舌忝著,吃完後碗一丟,開始
煮咖啡。
她們誰也沒對誰說話,可是喜多很清楚兩個人可是隨時盯著她看,嘻!好像諜對諜喔。
糖罐、女乃罐在托盤上放好,就等煮咖啡了。
「我用了一個碗。」喜多突然一個轉身,逮到阿雅的目光。
阿雅冷哼了一聲,別開頭。
喜多記得以前玩過一種游戲是一、二、三木頭人,她們現在玩的就叫一、二、三我不看你!好好玩,她沒事就突然轉過頭。阿雅或小薰有幾次都只好尷尬的轉移視線,最後大概認為自己被捉弄,便不再理她了。
「打掃很辛苦喔?管家很辛苦喔?」喜多很假的客氣詢問,氣得阿雅和小薰咬牙切齒。
「好了,不打擾了。」喜多端走煮好的咖啡,孰料剛才裝作視而不見的兩人紛紛攔在前面。
「你要干麼?」兩人像唱雙簧一樣問同樣的問題,這可是她們唯一的福利與權利,豈肯讓她剝奪。
「這應該是我要問你們的吧?」她端著咖啡能干麼?莫名其妙。
小薰指指咖啡,「這應該是我送去的,你根本是故意的。」
嘿、嘿嘿,原來如此。「喔,今天好像是輪到你,」喜多皮皮的露齒而笑,「不必謝我,反正我只是順便。」
「謝你?!」小薰恨不得能揍死她,「這是我們的工作,不必你雞婆。」說著就要去搶托盤。
喜多轉個身避開,「沒關系啦,不麻煩你們了,我還要回書房工作,你何必費事多跑一趟。」
「龔淨夏!你已經每天都和艾先生在一起,現在又故意不讓我們有機會和艾先
生相處,你是不是有什麼目的?」阿雅兩手交叉橫在胸前,冷聲道︰「勸你別存心和我們作對,艾先生是看你無處可去才留你住下,依他的條件……」她上下打量喜多一身輕便的背心、牛仔褲,「憑你?別想了。」
「我有做什麼嗎?」喜多無辜的聳聳肩,「喔……你是說像你們一樣在這里的目的?不用擔心啦,我不過是想求三餐有吃有住罷了,哪能跟你們比。」
連虧帶損的,她把她們的臉氣黑一半,自個兒還若無其事的嘻皮笑臉。
「拿來!」阿雅一聲不響猛地搶過托盤,咖啡濺出大半,然後她把托盤交給小薰,自己繼續和喜多對峙。
她攤攤手,「好吧,隨便,愛送就送,我不過是想幫點忙。」
那兩個人同仇敵愾,一副生怕喜多搶走托盤似的,一前一後「護送」咖啡到書房。
艾默棣听到聲音,從電腦螢幕前回過頭,看到喜多賊兮兮在她們兩人身後扮鬼臉,不知道她又玩什麼惡作劇。念頭突地一轉,他望著眼前三個女人,除非天下紅雨了,不然那兩位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肯為她服務
「艾先生,咖啡來了。」小薰露出最甜美的笑容、最優雅的儀態。
「我沒有要咖啡,而且中午休息時間也還沒到。」艾默棣想弄清楚狀況,所以沒理喜多在那兒拼命的眨眼楮、使眼色。
聞言,阿雅和小薰有些疑惑。
既然被拆穿,好吧,「謝謝你們啦,我就說不用嘛,我要喝咖啡自己端就可以了,偏偏你們又那麼、那麼、那麼堅持,真是不好意思。」喜多跳出來打躬作揖,輕松自在的坐下來品嘗咖啡,「好香哪。」
兩個女人倏的變臉,臉色發青的跺腳出去。
好個龔淨夏!她們這梁子結定了,阿雅臉上完美的妝也遮蓋不住她此刻的陰沉,她的心中有了算計。
待那兩人離開書房後,艾默棣搖搖頭無可奈何。「你沒事招惹人家干麼?」
喜多睜大眼,「我怎麼會?」她無辜地指指自己,可是眼里的狡黠已經泄漏了秘密,「真的是她們不由分說搶著要端進來的,我打又打不過,不能怪我。」
「對,你只是忘了說一聲咖啡是自己要喝的。」他戳破她的伎倆。
「老板也可以喝啊,真不懂她們干麼那麼生氣,哦?」
他看著她,一副不要騙人了的樣子,她起初還硬撐,最後忍不住大笑。
「哦你的頭啦,你的小聰明要是能用在工作上就好了。」他嘀咕的指責道,不過他們兩人都曉得那只是說說而已,而喜多也早就忘了現在自己的身分了。
阿雅和小薰怒火熊熊的沖回廚房,一言不發的重拾剛才各自在做的事情,沒人有心情說話。
阿雅桌子抹啊抹的,突的,她憤聲的大罵,「太過分了!」
「對,她真的太過分了。」正用吸塵器吸地板的小薰也愈想愈氣,怒氣難平的揚聲罵人發泄,她們全覺得被喜多給耍了,還像個白痴一樣幫她送咖啡鬧笑話。
「真是不值得!為什麼我們要在這里委曲求全做個不停,她倒好,輕輕松松陪在他身邊,喝著我們端去的咖啡!」阿雅的聲音愈來愈高,最後把抹布扔掉。
「就是啊,她現在一定得意死了,」小薰也停下動作,「說不定還會跟艾先生說我們什麼壞話,我們也不曉得。」
「說得也是,她可以名正言順跟他在書房一整天,那我們呢?干麼啊——」看看待做的家事、一堆沒洗的碗碟,阿雅火大搶走小薰手上的吸塵器將它甩開,「不做了!」
「這樣好嗎?」
雖然她們有時會請清潔公司派歐巴桑趁艾默棣不在的時候來清潔打掃,可是平時總還得做(掃︰meifong)做樣子維持一下,尤其龔淨夏來了之後,感覺上屋子里更多灰塵、更髒了,碗筷也多很多沒洗。
怎麼說,她們也是飯來張口、不愁吃穿的大小姐,降低身段不說,每天還反倒去伺候別人,搞得她們一肚子火,愈想愈不平衡。
「怎麼不好?她太可惡了,只會坐享其成。」
小薰滿有阿Q精神的,「唉,總是還得做,啊……」
阿雅勁道十足的拉著她往書房走。
「我們去哪里?」
「告訴艾先生,我們不干了!」
「都努力那麼久……」小薰不想功虧一簣。
「對啊,我們為誰辛苦為誰忙?艾先生一點也不感激,龔淨夏一來不但可以入住,還讓我們得伺候她,這樣什麼時候才會注意到我們,考慮我們是他結婚的對象?你沒听見嗎?他上次為了她聲明只把我們當成管家和女佣而已,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被她這麼激昂一講,小薰頓覺天地不仁,人人負我,遂挺胸闊步像即將上前線一樣的和阿雅走向書房。
來到門前敲了三聲,阿雅就自行走了進去,艾默棣和喜多不知道正在說什麼,看見她們停了下來,動作一致的抬了抬眼。
真氣人!「艾先生,」阿雅忍氣道,轉身背對著喜多,「我們非常需要談談。」
「請說。」他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單獨地,我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旁听。」
小薰點頭,附和阿雅的說法。本來就是嘛,龔淨夏算哪根蔥,她們早有默契,堅決排斥第四者。
「淨夏是我的助理,不需要回避。」艾默棣望了望同仇敵愾的兩人,氣定神閑
地說道。
阿雅聲音梗到,「淨夏?!」她心中這下更不是滋味了。
喜多笑嘻嘻,很故意的舉杯示意,「有!我在這里。沒關系,你們說你們的,我喝我的咖啡不多嘴。」
「你——」阿雅尖叫,「艾先生,我和小薰都認為無法和龔淨夏繼續共事下去,請你解聘她,否則我們要辭職。」
小薰睜大眼,她沒說不要做啊
「無緣無故的,沒道理。」艾默棣豈肯,她們三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孰輕孰重根本不必比。他腦海里立即有了打算。
「對呀,你們怎麼可以隨意說要趕我走路,惱羞成怒也不能這樣,太沒風度了。」吵架吵不贏不知自己反省,喜多(@i-zhu.com)很有危機意識地為自己的工作權搖旗吶喊,「老板,你千萬別忘了忠孝仁愛信義和平而誤信奸言,不然我到消基會告你們。」
「這關消基會什麼事?」阿雅真要被她氣瘋了,誰惱羞成怒了?她才馬不知臉長。
「管他的,反正他們可以幫忙評評理,伸張一下正義,不要以為你們以大欺小、以眾擊寡就可以大小聲,欺負我這個可憐又無助的外地人。」
「我哪有大你多少!」年齡是阿雅最忌諱的。
喜多無辜極了,「我怎麼知道?目測的不準,說不定你里面是穿襯墊的,另有玄機。」
「淨夏——」艾默棣咳了又咳,更別提那兩人有多臉紅脖子粗了。
胸圍尺寸真的是戳到阿雅的痛處,很不幸的,她身材比例均勻,唯獨女性的驕傲如何努力都無法傲人。
「太過分了,艾先生你自己看看,她有什麼本事做你的助理?根本沒點知識、品味。」阿雅激動萬分的仇視喜多這個半路殺出、擋了她幸福的討厭程咬金。
「你們才過分,我做我的工作關你們什麼事,竟想趕我走……」
艾默棣終于抑住方才那一波笑意,趕緊出聲阻止喜多再挑釁,免得引起世界大戰。
「好了,淨夏。」見她不甘願的撇嘴,終是沒聲音了,他轉向另外兩人,「她沒有惡意的,江小姐和吳小姐何不冷靜下來以後再談,考慮清楚決定,我們再研究、研究。」
「我們已經忍無可忍了。」江小姐和淨夏,單稱呼就差這麼多,她才忍不下這口氣。
艾默棣聲音加了絲冷硬,「江小姐,我還有工作得做……」
「如果你不肯馬上決定,我們就不做了,隨你怎麼說。」論貢獻,阿雅認定自己絕對比新來乍到的喜多強,所以態度相當強硬。
小薰呆掉了,她才沒這麼說,「阿雅……」
「你少沒志氣了,住嘴!」☆掃︰meifong校︰婷兒
艾默棣看看她們,又斜瞪了看戲的喜多一眼。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謝謝你們以往的幫忙,這個月的薪資支票結算後我會寄去。」他非常、非常溫和的說完就不理會了,回到電腦螢幕上,生怕自己高興的樣子被她們瞧出端倪。艾默棣你太不應該了,這樣人家小姐會多不好下台,克制一點。
「阿雅……」小薰一點都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阿雅扯緊小薰胳臂不讓她拆台,「我們不做了!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後悔今天寧願隨便信任一個意圖不明的女人。」哼,看龔淨夏一個人怎麼應付繁多的家事,「你別得意!」
「阿雅……」小薰可著急了,但是阿雅根本不管,直拉著她飆出艾家大門。
一直到附近社區公園的紅磚道上,小薰才掙月兌了她的鉗制。
「阿雅!我什麼時候說不做了?你知道當初我們多不容易才搶到這工作,可以接近艾默棣,現在慘了……」
「慘什麼慘?你這白痴,沒看到艾默棣根本不在乎嗎?有龔淨夏在,我們一點機會也沒有,繼續待下去只會白白讓她捉弄,坐收漁翁之利。」她再也不想忍氣吞聲了。
「那我們這一走,連點希望都沒有了,她更有機會朝夕相處,我才看不出對龔淨夏有什麼影響?」
阿雅不耐煩的扔白眼,小薰真笨!「到時候家事看誰做?龔淨夏不灰頭土臉叫苦連天才怪。」
「是喔,我怎麼沒想到,她那個人好吃懶做,到時候艾先生就會發覺我們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比起龔淨夏有用處多了。」
「總算開竅了……」
忽然馬路邊嘎地煞車,停下一部紅色跑車,「嗨!阿雅,小薰?」
「莊明慧?」阿雅和小薰尷尬的想裝作沒看見。開玩笑,要是被發現她們被艾先生掃地出門,那以後豈不成為朋友的笑柄,無面目在社交圈立足了
莊明慧一層炫麗的笑容,「對啊,是我,不會不認識了吧?」
「怎麼會,真是好巧。」阿雅和小薰言不由衷的打哈哈。
「听說你們到艾老大家學做家事去了,怎麼樣?有沒有哈死了?」莊明慧一副心照不宣的打趣。
「說到哪里去了!」阿雅和小薰面面相覷,異口同聲的否認。
「不過就是閑著沒事,學做看看而已,你知道的,也許以後結婚會用得到,多學點經驗也不錯。」阿雅胡扯一通。
嗯哼哼……大家心知肚明。還掰?當她莊明慧是三歲小孩子啊。
「你說了就算。那你們這時候怎會在這里?」
「我們剛剛和艾先生……」小薰差點說溜嘴,被阿雅堵住。
「隨便走走,出來聊天,待會兒打算逛街。」
「哦?」神神秘秘的。莊明慧直覺有內幕八卦。
小薰勉強應了一聲,試著轉開莊明慧的注意焦點,她試探的說︰「你去哪里?穿得整身紅,還開新跑車啊?」
「這樣才能充分表現出我的怒氣指數達到烈烈紅焰。」莊明慧直率坦言。她常常有新車換不覺得稀奇,她對現在要去做的事比較興致勃勃。
「你很生氣?」有嗎?小薰看不出來,有人會笑著生氣嗎
「哎呀,你們不懂,我又不是對你們生氣,跟人家打招呼當然不能板著張臭臉。」
小薰從窗戶探頭進去,羨慕的打量車內設備,和她比起來,自己家就只稱得上普通有錢了。
「那你生誰的氣?」誰敢真的得罪莊家大小姐?阿雅純粹想听八卦,反正丑聞女主角不是自己就成了。
「還有誰?就是白子建那個沒眼光的混蛋王八蛋,竟然……」莊明慧突然自動停住話,自己被甩那種沒面子的事怎麼可以曝光?「竟然打算把王凱莉這種沒水準的人介紹到我們圈子,我正要去找他算帳。」
王凱莉是誰?哪時又冒出個人物來了,小薰看向阿雅。
「王凱莉不是听說出國去了?」阿雅的消息較靈通,「听說她自稱是印尼華僑橡膠大王的女兒,才剛回國來歷不明的。她上次曾參加過我一個親戚的晚會,結果貽笑大方,弄得不歡而散。」
「對嘛,對嘛,這種人你們說能讓她加入我們嗎?簡直降低大家的水準。」
一群女人三姑六婆淨在背後數落別人,阿雅更是正好找到代罪羔羊發泄從喜多那兒受來的窩囊氣。
「不說了,我還要去找白子建算帳,晚了怕又被他溜掉,下次再找你們聊。」
「不如我們一起去吧?可以幫你助威。」小薰很想上車坐一坐,阿雅也有此意。
免了,那她和白子建吵架的內容重點不就全曝光了。「我自己應付得來……」
阿雅比較聰明,她也想去看熱鬧就故意說道︰「但是你去找白子建有什麼用,還不如大家一起去修理王凱莉,警告她識時務一點來得直接有效。」
對啊!到時白子建知道了,自己也還可以有借口推托,事情不是她做的,莊明慧暗忖。
「好吧,一道去。」
上了車的阿雅,最想整的還是喜多,她對自己發誓絕不讓喜多安穩的待在艾家。更好的是,或許她能拉攏莊明慧成為同一國,畢竟她們彼此的目標對象不同,舉手之勞而已,不至于有利害關系。
都幾點了,還不見淨夏人影。
艾默棣自己一早在書房忙了一陣子,趁著中間空檔,他離開書房去找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江小姐和吳小姐主動離職,解決他一直以來的困擾,主要功臣要謝謝淨夏。唉!那兩人老是喜歡針對她,沒想到淨夏也厲害,三兩下就激得她們甩頭就走。
他吹口哨哼歌,見廚房、客廳、地下室都沒人,淨夏不會還在睡懶覺吧
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自己選了哪間房睡,二樓是他的主臥房,其他三個房空空如也。走到三樓,兩間較小的客房整齊得不可能有人住,剩下的就只有——主人房。
說起這間主人房,還有點典故。買這棟透天洋房時,鄉下的父母可是找了人來看過地理位置,說是大吉大利,三樓最大的房間尤其和他的八字最合,所以老人家花了許多時間精神裝潢布置,留做日後他結婚新房之用。
他敲了敲門,沒回聲,自己試扭了一下門把,竟然開了。
床上中央裹著棉被一坨鼓鼓的,應該就是淨夏還在睡吧。新房倒是先被她捷足先登了,睡在他們的新床上。
不曉得——如果告訴她這房間的用處,她會是什麼反應
難道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房里任何用品都是成雙成對、全新的,超級size的床,躺著仰望天花板上面,天使般可愛的一群小孩在玩耍,甚至更衣間里面也是,隔門還充分發揮換衣服時的情趣,若隱若現。
布置什麼都沒變,除了多了位超級打混的助理——他未來的新娘子。
「淨夏,太陽曬了。」
那一團棉被球絲毫無反應。
不知道為什麼,艾默棣直覺認為她很習慣被這樣子喊起床。
「淨夏——」
連她的臉都看不見,他覺得自己對著棉被講話實在滑稽。
艾默棣坐在床沿,掀開一角。淨夏抱著雙膝睡覺的樣子好好玩,她不怕悶著了嗎
「淨夏,十一點了。」棉被被拿走了,她都還能睡。計上心來,他起了童玩之心,然而吹氣、呵癢都無效,他捏著她挺翹的鼻子……
啊……啊……不能呼吸了!喜多手揮腳踢,像垂死的金魚,到最後一刻才翻眼睜開來。
「救命……」
「醒了?快中午了,你還偷懶睡覺?」多少得維持一點老板的架式,他拉長臉。
艾默棣故做正經嚴肅,她一看他那張臉,想到人在屋檐下,便骨碌碌地連爬帶跳翻滾下床。
「老板……」等腦袋恢復正常後,她的臉繃緊,搶過棉被又躺回去。
他被她搞糊涂了,「淨夏,現在是你的上班時間,你知道吧?」
「還敢說!」她嗓門比他更大聲,一副要算帳拼命的樣子,「說好听什麼做助理,結果咧?我是什麼都做的助理,打雜、跑堂還得兼清潔婦,根本是你家的女佣。」所以她理直氣壯的認為工作一天、休息一天是很合理的。
哪家有像她這麼好命的女佣?艾默棣盯著她瞧。
「吳小姐和江小姐可是你趕跑的。」他提醒道。
而且,她昨天只不過是倒茶招待一位訪客,順便整理一下她自己弄髒的廚房,然後再拖一下她下小心翻了茶的走道地板,這工作有她形容的這麼悲慘可憐嗎
「我哪有?」喜多打死都不承認,「明明是你叫她們滾蛋,遣散費隨後寄去的。」
「不,是她們被你氣得不做了,來向我辭職。」他的腦袋可清楚得很。
「才不是!是阿雅和小薰小氣,不過就是幫我端了咖啡而已,就把它當成是全世界最不得了的事情,所以想不開辭職的。但是你不準不就得了,現在我們就會有管家婆了。」
「淨夏。」
「干麼?你干脆叫我喜多我比較習慣,每次淨夏、淨夏的,我都還要想好久你在喊誰。」
「喜多?你怎麼會有這麼傳統可愛的小名?」他莞爾,多念了幾遍。
喜多從棉被里探出頭,「沒事不要一直叫、一直叫的,不要轉移話題!你為什麼不留下她們就沒事了,這樣家事也有人做。」
「她們可是說好條件,不是你走就是她們走,你要走嗎?」
她搖頭,「當然不是。哎呀,總之你可以想想辦法嘛,不然再找一個替補。」☆@i-zhu.com☆
「哪這麼容易找?到時候又一大堆麻煩,你負責去擺平。」他暫時不想讓屋子多出其他人。
看喜多絞盡腦汁,苦著臉扼腕的表情實在變化多端。
「頂多我多付你薪水,你多少兼著做,沒這麼難吧?」
她當他是外星人似的瞪他,「沒這麼難?既然沒這麼難你做啊,碗、碟、杯子你洗,衣服你洗,地你拖,菜你買,桌椅你擦,飯你做……」喜多足足叨念了二十來分鐘。
所有事他做完了,「那你要做什麼?」
「我……」吃喝玩樂、睡覺,喜多差點很理所當然的這樣說。
她總算意識到自己不是在美國家里,而是領人家薪水、吃住在老板家的員工,人家忙股票、基金賺錢,還要所有事包辦的話,那還請她做什麼?當神明供奉啊
「好嘛,好嘛,只是暫時的喔,我是助理,可不是女佣、打雜的。」雖然她這個助理也只是掛羊頭賣狗肉,可是喜多還沒有到會良心不安的地步。
說實在的,艾默棣也不太信任她能料理多少,瞧她一副好像已經工作得多累似的。
應該是他擔心(掃︰meifong校︰婷兒)才是,請了位超級大牌不會做事的員工。但是誰教他心甘情願呢?可愛的淨夏。
他的親親寶貝私人女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