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緣自城里回來後,回到自個兒房間里看不見紅兒,先是大發雷霆,然後要所有沒要事在身的下人全部出動,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找著她。
終于,那些被他給嚇著的下人們,終于在花廳里找到正與唐瑛下棋的紅兒,然後十萬火急的將她給請回了李緣房里。
「你去哪里了!」李緣惡聲惡氣的質問著,由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十分、十分的不高興。
在他與紅兒有了夫妻之實後,有些事似乎改變了——
例如李緣只要一不見紅兒,便會遣人去找尋,或者是當她與石奉天多說幾句話,便露出恨不得將石奉天給大卸八塊的表情;要不然就是紅兒與唐瑛晚上多聊個幾句,誤了他的「就寢」時間,他便會親自上唐瑛的閨房催人……
不過,對于以上這幾項「小」改變,李緣這個當事人,是打死不會承認的!
「我?」他的神色,會讓人誤以為紅兒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的。「我剛才和瑛姐姐在下棋啊。」
「下棋?」她的答案讓他劍眉齊揚。「下個棋需要下到日落西山嗎?」
「可是,我們不過是……」
「別說了,我不想听。」他獨裁的打斷她的話,不讓她說下去。
對于李緣之前的種種足以逼瘋聖人的行徑,紅兒之所以沒去計較,是因為她覺得還在自己可以容忍的範圍內,再加上生氣,是件很累的事,她這人天性就是懶,對于會累人的事,當然是懶得去做——
也因此,對于李緣,她是懶得生氣,而這不代表,她這人就沒有脾氣。
但是,近來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像前些日子,她不過是和石奉天多說了幾句話,就讓他給訓了足足有半個時辰;而上唐瑛那兒吃些小點、看點書,要是時間超過了一丁點,他又會念她念個半天……
「我管你想不想听,也不管你願不願意,」他終于將她給惹火了。「我與瑛姐姐還有一盤棋沒下完,我現在沒空听你嗦了!」
話一說完,也不管他會有什麼反應,便徑自轉身準備離去。
李緣壓根沒料到,向來不曾反抗過他的紅兒,竟然會無視于他的存在,自顧自的走開!
震驚過後,她已經出了房門朝來時路走去,就在他欲舉步向前之際,石奉天這個超級不識相的家伙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面前。
「李老大,你可終于回來了!」石奉天一瞧見他,也顧不得他一臉陰沉,抓著他的手便往里走。
「你有什麼事。」李緣冷冷地問。
「豈止有事!」石奉天夸張的說著︰「這事可是麻煩得不能再麻煩的大事啊!」
「說吧?」一听他這麼說,李緣也只好收起無處可發的怒氣,定下心來听听他要說的事。
「李老大,你還記得我前些日子不是提醒過你,要小心史道安嗎?」
「又如何?」石奉天前些日子的確說過,史道安雇了殺手要取他項上人頭。
「又如何?」石奉天仍是過度夸張的大搖其頭。「你可知道他找了誰來取你這顆腦袋?」
「說來听听。」
「是萬大海!」
「這人什麼來路?」李緣快速的在腦海里搜尋可能的資料。
「這人就是在擎天峰據地為王,名盛一時的虎鉤幫幫主最後還出動了朝廷兩萬大軍才擺平的賊頭!」
「他就是虎鉤幫的車主?」這事他略有所聞,不過那時他人在關外,對于這件事並不是十分清楚。
「沒錯,那次的圍剿行動就獨漏了這個土匪頭子!」
「放肆!」李緣一听,不但沒有為自身可能遭受到的危險感到憂心,反而因為別的事情而憤怒。「史道安一介堂堂朝廷命官,居然與朝廷要犯勾結,這成何體統!」
「是不成體統,不過這種事之前又不是沒過前例。」
這話石奉天可不怕被李緣這個位高權重的人給听到。畢竟,這叫事實,李緣就算不希望這種事存在,可它就是有。
李緣鷹眼往石奉天身上一掃,不過並沒有說出什麼反駁的論調,因為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這是不爭的事實。
「好,」李緣決定先解決當前的問題。「你的意思是,史道安確定找來萬大海準備取我人頭?」
「沒錯,」石奉天點頭。「而且據我所知,萬大海己經進了揚州城了。」
李緣靜默。
「老大,你的援兵到底來了沒啊?」石奉天見他不說話,不免有些心急。「雖然將那些個敗類一網打盡很重要,可萬一你這個王爺要是在我石家莊出事的話,我就算是九命怪貓也不夠皇帝老爺砍啊!」
「他們就在揚州城外駐扎。」
「太好了!」石奉天一听,喜出望外的說︰「那趕快調派一批人馬過來保護你。」貴客臨門就是有這種麻煩啊。
「不,」李緣抬手打斷了石奉天的想望。「這麼做只是打草驚蛇而已。」
再者,他已經找出了在幕後主使者,若在這時走漏風聲,要將主使者給繩之以法可就十分困難了。
「可你的安全要緊啊!」于公、于私,石奉天可都不希望他出事。
「區區一個萬大海還動不了我。」李緣豪氣萬千的說著。
「好吧。」
見他這付模樣,石奉天知道現在是誰來勸他都不管用,既然他對自己有如此的信心,也只好由著他去了。
「對了,」正事談完了,聊點兒女情長總不會有錯的。「剛才我進來時看到紅兒氣沖沖離開,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提到紅兒,李緣的表情立即沉了下來。
石奉天見狀,知道自己是踩著了老虎尾巴了,不過他這人什麼不大,就是膽子最大——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頭。
「老大,說個你可能不喜歡听的事。」
「那你就別說了。」李緣對于他口中的「可能不喜歡的事」,絲毫不感興趣。
「耶,老大,雖然你可能不喜歡,不過對你來說,這可不能不听的。」
李緣一臉的不耐煩。
「你想說就說吧,別在那兒拐彎抹角的。」
「呵呵呵,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兄是也。」石奉天也沒費力去隱瞞自己的心意。「不知李兄有無發現,近日您好像成了個陳年大醋桶了。」
「醋桶?」李緣的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噢,這個啊,」石奉天別有含義的笑了起來。「我听瑛小姐說,要是她與紅兒多聊上幾句,你就不高興;要是不一小心誤了你的就寢時間,你便會親自上她的閨房逮人……」
他意猶未盡的繼續說著︰
「本來我也是不太相信的,畢竟對于女人,你可是長袖善舞,功夫了得的不得了,向來只有女人為你爭風吃醋的分……不過嘛……」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說,可近來,我不得不承認你還真的成了個陳年大醋桶了。」他假意嘆了口氣。「就連我和紅兒說上幾句話,都會讓你給瞪個老半天……唉,可惜了我那些壓在你身上的銀兩了!」
「你說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他打哈哈的帶過。「不過我倒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李緣沉住氣,等著听他的下文。
「快說。」
「老大,你真的確定,紅兒真的愛上你,而不是你自個兒愛上她,卻為了面子,死不肯承認?」
他的話讓李緣臉色大變——
「誰說我愛上她的!」他的反應全然在石奉天的預料中。
「是沒人說啦,」石奉天呵呵笑道︰「不過,老大,你為什麼這些日子來盯紅兒盯得這麼緊?只要一不見她在你身邊,便大發雷霆,出動所有人去找她……這,又是為什麼呢?」
「那是因為……」他的話讓李緣全然無法反駁。
因為他說的沒錯,只要紅兒一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便想將她給找回來,緊緊的鎖在身邊。
如此強烈的佔有欲,連他自己都覺得十分無法理解,但卻又不能制止。
「老大,您自個兒好好想想啊,我還有些事,不陪你了。」
石奉天丟下這個問題後,便走的不見人影,只留李緣一人思考這個問題。
???
當紅兒再度出現在唐瑛面前時,她訝異的張大口,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紅兒,你不是被緣表哥十萬火急的給召去嗎?」她猶記得家丁來報時,臉上那倉皇的模樣,可不像是假裝的出來的。
「是啊。」紅兒不以為意的走向桌邊,繼續盯著桌面那盤未完的棋局。
唐瑛怎麼會不知道李緣找紅兒是為了什麼,不過是因為回來見不到人便大發雷霆。
而通常在這種情況下,紅兒向來是「有去無返」,直到隔日清晨為止。她雖然是個雲英未嫁的閨女,不過她可不會傻到認為紅兒與李緣每晚共處一室,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那……那表哥怎麼會答應再讓你來我這兒啊?」
平常,要是紅兒待得稍微久一點點,她那個原來素有萬人迷之稱的表哥,可要氣沖沖的上她這兒要人來啦。
「他沒答應。」紅兒隨口回答,兩眼緊盯著未盡的棋局。「緣表哥可能不會太高興。」
「什麼?他沒答應?」
「沒錯,他是沒答應。」
「可是他……那麼……這個……」唐瑛一听到她這麼說,不禁有些慌了起來。
雖說,她這表哥在外素有爾雅、斯文、俊逸的形象,可這不代表他能容許別人反對他的意見。
再者,自從下了揚州遇著了紅兒後,他只要踫上與紅兒相關的事情,便少了平日的沉穩與鎮靜,將潛在個性的劣根性,十足十的表現出來。
現下,紅兒不顧他的意願,便跑到她這兒來……這……這該如何是好呢?
就在唐瑛仍在愁著這事要如何善了之際,李緣果然如她預料中的出現在外廳,並且就如她所言的,他看起來是一點也不像高興的樣子。
「紅兒,和我回去。」他跨過門檻,直接走向紅兒,完全沒注意到唐瑛正慌張的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紅兒是頭也不抬的回拒了他的命令。
唐瑛看著紅兒,不禁覺得紅兒真是太厲害了,不要說是女人了,就算是尋常的男子,只要見到緣表哥這付冷得都快要結冰的表情時,不管他說了些什麼,只有答應的份,那像紅兒還能氣定神閑的對著棋盤,絲毫不以為意的直接拒絕。
「不要?」他語調一揚,很明顯的他的火氣已經又比剛才要更大了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的紅兒,李緣愈看愈是生氣,再加上石奉天先前在他面前說了堆莫名其妙的話,搞得他思緒大亂,不能像平常那般冷靜思考。
可惡!他那向來傲人的自制力與判斷力是哪去了?
怎麼一遇上紅兒,所有的事全走了樣,就連最繁復的國事,他處理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得很,哪像現在混沌一片。
「這意思就是——除非我和瑛姐姐下完這盤棋,否則,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這會兒紅兒終于將注意力給移到李緣身上,不過她眼中盡是不馴。
「這個紅兒,咱們這盤棋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動到,不如等明天你再過來吧。」
他們小倆口吵架,夾在兩人間的唐瑛,可是最難做人的啊。
「听到瑛兒說的話沒?」李緣伸手想要拉起紅兒的手腕,可沒想到她的反應更快一步,整個人朝後退了一大步,在兩人間制造更大的距離。
「听到又如何?就算現在不下棋,我也不要和你回房。」紅兒這會可是吃了稱鉈鐵了心,說不和他回去,就是不和他回去。
以後,她事事順著他,除了他生氣起來,還真有那麼點可怕外,就是他的要求她倒也不覺得有什麼,所以也就順著他了。
可沒想到,他不曉得是食髓知味還是怎地,連點雞毛蒜皮小事也要管,這種情況下,她相信任何一個好脾氣的人都會受不了的。
她要是再不反抗,他還真當她是什麼都行的軟骨頭啊!
「你不回去?」
他的雙眼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那望向紅兒的眼神,有著獵豹捕獲獵物的光芒。
「不論你怎麼說,我不回去就不回去。」她別開了臉,顯示自己的決心。
「那好,我就不說了!」
沒錯,他不說,不過,他直接以行動達成他想要的結果。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紅兒在他的懷里不斷的掙扎,可怎耐她人小力微,怎麼也掙月兌不開,只能由著他將她給緊鎖在懷中。
當紅兒的自由宣告終止後,唐瑛只能目送著她的好友,被自己的表哥像扛布袋似的扛走時,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紅兒——
「紅兒,你保重吧!」
???
回到李緣房間後的紅兒,仍然不放棄逃跑的念頭,反正她是絕對不妥協就對了。
「別白費力氣了,你逃不掉的。」李緣像個威武神勇的天神般的守在門前,直接斷了她的後路。
「誰說的!」
她就不信她沒法子逃開——抱著這個信念,她開始找尋任何可能的「逃生出口」,終于她相中了那扇半掩的窗戶。
而後,在毫無預警下,她直直的奔向它,雙手撐著窗欞,想借力一躍而過好逃到外頭去。
不過,她仍舊慢了一步,因為他再度阻斷了她的去路。
這時,她不禁感嘆,人長得高大還是有好處的,至少逃命時,可以跑得比較快一些。
「你今天到底在鬧什麼別扭?」李緣的耐性亦在此時告罄。
想他二十幾年的人生之中,什麼時候需要對女人這般容忍了?可為了她,他拉下臉到唐瑛的房里找她;為了她,他每日出門時,便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事情辦好,好早點回來陪她……
可瞧瞧,他為她所做的一切,不但換不到她的感激,竟然與他使起小性子來了!
現在,他也沒那個耐心去听她的解釋,她點起他的怒火,那麼她就要負責滅火。
他二話不說,打橫將紅兒給抱起,回到內室,直接將她放在床沿,不像之前那樣,會先挑逗她一番,讓她赤身後,再卸下自己的衣物……
李緣慢條斯理的在紅兒面前上演起一場活色生香的月兌衣秀,而紅兒則因羞赧而別開頭,可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將已然紅透的臉慢慢的轉向他。
她看見他寬闊的胸膛、結實的肌肉……是一具十分健壯的男體。
就在她對他的品頭論足之際,他緩緩的走向她,不由分說的將她放倒于床上,然後雙腳卻還是在床沿處晃蕩。
「你想做什麼?」
今天的情形和往常有些不同,他似乎比平常要更來吸引人,同時光就這麼看著他,就讓她感到呼吸加速,胸口仿佛喘不過氣來似的。
李緣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深深地、專注地凝睇著她。
「你……你……」這模樣的他,讓她更感受到他那過人的魄力。
在她還來不及說完一個完整的句子時,他已經先行一步吻住她。
他的吻激烈、帶著懲罰的意味,那是種絕對的佔有的宣示,瞬間他的氣息滿溢她的鼻間。
他的體溫在她的身邊、他的味道在她的胸膛里、他那熱烈的舌正深深地與她的交纏著……
這時,她的眼里心里除了他之外,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褪下她的褻褲,然後只手探人已然空無一物的裙內。
他這異于往常的舉動,讓她感到既害怕,又有無法抑制的興奮情緒,她的臉發燙、心發熱、身發顫……整個人什麼都不對。
「你……啊……」「不可以這麼做……」
「不可以?」他輕笑,笑中帶著點輕蔑與調笑。
「啊……」強烈得無法抵擋的快感,讓紅兒禁不住叫喊了出來。「不要……」
她雙眼迷離,口里雖然還是在抗拒著,但身體卻誠實的回應了一切。
她的縴腰高高的抬起,迎合著他每一次的沖刺,仿佛他能更深入她、填滿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時,他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你……」她張開迷蒙的雙眼,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強烈的快感讓她幾乎要崩潰,但是當他停止動作時,那煎熬更是難受。
「想要我的話就求我。」他的聲音沒有溫度,只是一徑的在陳述一個事實。
相較于他的冷靜,媚眼如絲、通體緋紅,一副正在欲情中蕩漾的紅兒,可沒他這般的好定力了。
「你為什麼都要欺負我!」她哭喊出聲,扭著腰、擺著臀,就盼他能再度深深地填滿她。
「欺負?」他伸手拭去她頰上的淚珠,同時放入口中細細吮吻著。「你覺得這是欺負?」
她咬著下唇,想要抗拒這種又麻、又癢的感覺,可她卻發現自己越是想要壓抑,自己的身體越是敏感。
「不,我這是在愛你,很仔細、很仔細的愛你!」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他撥開她的前襟,她的肌膚一接觸到夜晚的冷空氣,立即起了雞皮疙瘩,而他則是以手指輕柔的一一撫平。
「真是可愛啊,連這里都起了反應。」他靠在她的耳畔,一一的詳述她身體起的變化。「看起來真是可口,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吃下去呢。」
說完這話,他立即開始發揮嘴巴的另一個功用——開始「吃」起她的蓓蕾來了。
「求你……」她受不了了!
「求我什麼?」
「求你別再這麼做了……我受不了了。」
「可憐的人兒,」他的手撫過她漲紅的臉頰。「我當然會滿足你,不過,現在還不可以。」
倏地,她睜大雙眼,圓亮的雙眼蓄著即將滿溢的淚水。
「你想要我怎麼做,告訴我。」
「我……我想要……」這話著實太難以啟口了,縱使她已因無法滿足而痛苦不已,但是,要她說出來,還是有困難的。
「想要什麼?」他明知故問的說著︰「如果你不說,我可是會不知道的喲!」
「我想要你。」
「呵、呵、呵,」他笑了。「如果是這樣,你一開始就應該直說的——沒問題,我這就遵命!」
她的雙手攫住他厚實的肩膀,想要以此支撐著自己,可卻怎麼也沒料到那強烈的狂喜讓她無所適從,整個人幾乎要從床上彈起,緊緊的抱住他健碩的體魄。
「啊……緣……」她腳指卷曲,整個人都沉醉在無與倫比的快感中,無法自拔。
仰頭低吼,在那心醉神迷的剎那間,他將自己的種子,深深地灑入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