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可靠線報,今晚將會有「大尾的」出沒。
晚上七點,緝毒夢幻隊員個個易裝出動,執行此次緝毒任務。
依據線民所提供的消息,他們于高雄碼頭的倉庫內設下天羅地網,誓將「大尾的」繩之以法。
經過七個小時的守株待兔,高雄碼頭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異樣。
隊員們有些嚼著檳榔提神,有些等得不耐煩的埋怨起來……「哇拷!等了七個小時,一點動靜攏沒!」隊員阿宗操著台語口音說著,眼楮還是緊盯著自己所負責的區域。
「副隊長,到現在都沒狀況,依你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隊員阿義問。
韋洛仁微蹙著眉,沉吟半晌,準備要回答時,阿宗搶先替他答了。
「用肚仔想嘛知!這一定是線民臭屁!」阿宗頓了頓,隨即又提議,「副仔,我看收隊了,壞人未來呀。」
「再等一會兒,看隊長有什麼指示。」韋洛仁手指向何敏藏身的方向。
「說到敏仔,我就想到,你怎麼沒追伊?要不是我已經結婚啊,我就追伊。」
韋洛仁笑了笑。「我們不來電。」
「什麼不來電!你要先去電她,不然未安怎來電?」
「一定是副隊長不敢對隊長放電。」阿義道。
「副仔,甘無影?」
韋洛仁只笑不答。抬頭看到-個身影往他們的方向走來,他笑得更曖昧。
「-定是的。」阿義又說道。
「副仔,你是不是怕敏仔的過肩摔?說實在的,大家在一起都兩年了,常看她給壞人過肩摔,三不五時又對林專員過肩摔,真是驚都驚死!」
「對!驚都驚死。」阿義附和。
「不過你放心!敏仔那種查某人……」阿宗忽然停了下來,指著阿義的眼楮。「阿義,你的目困是在中猴呢?!一直眨不停」
「不是,是……」
「啊,我剛才說到哪?」阿宗打斷他問。
阿義指著阿宗的身授,「隊長,她……」他「來了」兩字還沒出口,阿宗又打斷他。
「對呀!敏仔那種查某人對自己心愛的人,一定會真溫柔體貼。所有的查某人都同款,只要是自己喜歡上的人,就不惜付出一切。不是我在臭屁!你若娶到伊,一回家,她就在門口迎接你,拿拖鞋給你穿,溫柔的幫你馬殺雞,像在服侍老爺。她還會問你,你是要無洗澡,還是先吃飯?若是講要先洗澡,伊就馬上去幫你放熱水。你看這樣爽不爽?哈哈!」他發出得意的笑聲。
「哎喲!」阿宗忽然哀叫一聲,停住了笑,因為有人用力敲他的後腦。
「誰敢打我的頭,沒想要活?」他生氣地道,頭一轉,「你……」接下來的話統統又嚇回肚子襄去了。
「敢打你的,正是『敏仔那個查某人』。」何敏學著他的語調,跟著圈住他的肩頭,嗲聲嗲氣地說︰「Darling,你不是要洗澡嗎?我已先放好鹽酸了!」
「隊……隊長。」阿宗頓時口吃起來。
她在他腦後再賞一掌,指責道︰「你不好好盯梢,竟然聊起天來!」
「隊長,我們不是在聊天,我們是在討論歹徒怎麼還沒出現。」阿宗快快澄清,他真的怕死了她的過肩摔。
「可是我听到的是某某人想洗澡?」她臉上掛著微笑,語氣町是有如千年寒冰。
「那是題外話。」
她再打一下他的後腦,「專心一點。」
「是的,隊長。」
和他們一樣,何敏也想到是否線報有誤。而在所有通話器部受到千擾的情況下,她只好親自過來和韋洛仁討論。
「阿仁,這里你接管一下,我過去那邊的倉庫探查。」她低聲說。
韋洛仁黠點頭,大概知道她的想法。「隊長,你帶兩、三個兄弟一塊去比較安全。」
「不。我不確定我的猜測是否正確。若我帶人過去之際,他們正好出現,不就壞了全盤計畫?」
韋洛仁一時無法反駁,因為她說得也有道理。
「事不宜遲,我去去馬上回來。放心,若交易的地點確實在那兒,我不會擅自行動。通話器都受千擾無法使用,不過我會給你們一個暗號,屆時你再帶隊員趕來支持。
我會等人員到齊才行動,因為我們是個team。」她很有團隊精神,也很重視所有的組員。
他們都放心地點點頭。
「注意听我的信號,別再聊天了。」她臨走前,又回過頭叮嚀。
「是的,隊長。」他們點點頭。
何敏對他們露出自信的笑顏。
眾人日送著黑色的苗條身影消失在倉門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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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敏迅速探查了所有的倉庫,仍是一無所獲。
看來真的是情報錯誤,該準備收隊了。她思忖著。
就在回程時,何敏瞥見一艘停泊在堤岸旁,上頭懸掛著法國國旗的商務輪。船身剝落的泰國國旗深深吸引著她,她不禁移步走近瞧瞧……她邊看邊用手觸模著旗幟。由漆的鮮明度看來,這旗幟應該是剛涂上不久,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再加上刀的刮痕,旗幟絕不是自然剝落,是有人特意毀掉的。
為什麼要毀掉呢?
愈想愈可疑,何敏不自覺地踏上貨輪放下來的梯子,忘了跟一同出生人死的隊員打暗號。
一上甲板,何敏機警地為自己找個掩護,聆听由船艙傳出的交談聲。
但那並非她所通曉的語言。
這絕不是來自歐洲的法國商務輪,而是魚目混珠的泰國商務輪!何敏非常確定,她的法文可是頂瓜瓜。
魚目混珠的目的也呼之即出︰這是艘走私船!
專心思索的何敏沒發現死神已向她靠近了一大步,而且繼續無聲無息的向她邁進。
直至死神已離她三寸不到的距離,何敏才瞥見地上巨大的影子。
何敏倏地掏出槍瞄準來人,而後又放下手,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維新,怎麼是你?你進口的商品是由這艘船運載的嗎?」她邊說邊走近他。
展維新背著光,何敏根本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她再走近一些,待看見他臉上的神色,更是不解。那是個再邪惡不過的笑了,這是她第-次看到他如此截然不同的笑容。
「維新,你怎麼不說話?」何敏不安地問。
她應該要拔槍的。以她的經驗,她知道現在必須拔槍。
不過,她遲疑了。因為愛、因為相信,她遲疑了半秒鐘。
僅僅半秒之差,她後頸遭到重重一擊,立刻應聲倒地。
襲擊她的人正是紅蠍。趁何敏分心之際,紅蠍以左輪手槍的槍柄重重地往何敏的後頸一劈。
紅蠍奸笑地舉槍瞄準何敏的頭,要讓她腦袋開花。「想知道答案,去問閻羅王吧!」
可惜的是,何敏已听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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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十二次的緝毒行動中,隊長何敏失蹤了。這是夢幻隊員所填寫的行動紀錄。
那晚,夢幻隊員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沒有收到何敏的暗號。
看情況不對勁,韋洛仁立即下令找尋何敏的蹤影,全體隊員隨即進行地毯武的搜索。
一直到凌晨時分,他們依然毫無所獲。
整夜盯梢下來,全體人員都已非常疲憊了,卻都沒有收隊的意頤,-心一意想找到他們崇敬的「夢幻傳說」。
身為何敏姑丈及上司的林俊毅看了更是難過。然而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因為他深信何敏不是單純的失蹤,夢幻隊恐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威脅與危險。
最後,他強制全體人員收隊回家休息,以迎接未知的明天……今天已是何敏失蹤的第三天了,卻依然沒她半點消息。
夢幻隊員已做了最壞的打算。若何敏已殉職,他們希望能早日找到她的尸首,讓她入士為安。
為松懈歹徒的警戒心,以早日將他們逮捕歸案,警局封鎖了「夢幻隊長失蹤」的消息。然而對于何敏的家人,他們卻需據實以報。
得知這惡耗,原奉堅強的何母幾近崩潰,成天哭喊著要到南部來看女兒的尸首,最後還得靠醫生的鎮定劑穩祝一向反對何敏工作的何父卻是過分冷靜。得知惡耗的第一天,他憑著第六感堅定地告訴家人,何敏尚活在人間。之後,他便沒再開口說過話,整天只埋首于何敏的照片中。
而鎮日與尸首打交道的何綺,如今卻每天以淚洗面。
全家就只剩二女兒何馨能冷靜地和警方保持聯系。
何馨不難過嗎?
她難過極了。不過全家人都這個樣子,總要有一個出來做些事吧,不然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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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蒼龍的話,何敏早一命嗚呼了。
何敏被擒的那晚,當紅蠍的食指欲扣下扳機時,蒼龍快她一步,緊抓住她的手。
紅蠍轉過頭,瞪著阻止她一償夙願的蒼龍。「為什麼?莫非你和她勾搭上了?還是上遇一次床後,你愛上她了?好個『因性而愛』的男人!」
蒼龍淡然一笑。「都不是。你先瞧瞧這女人的打扮。」
紅蠍瞥了地上動也不動的何敏一眼,微蹙著眉,「你的意思是?」
蒼龍點點頭。「她穿的是制服。所以,今天鐵定是全體總動員,而設定的獵物可能就在這里。」
「獵物會是我們嗎?」紅蠍又是那個懷疑的眼神。
蒼龍嘴角微微淙動,搖搖頭。「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比你更想捉到那位屢次出賣我們的人,但或許不只有『一』個。至于原因,待時機成熟時,我自會告訴你,現在我不想重提悲傷的往事。」他眼中閃遇一絲痛楚,不過不是很清楚。
紅蠍沒追問他的往事,只是仍對他的做法有疑義。
「即使夢幻隊在附近,那又怎麼樣?以你我的槍法,對付他們綽綽有余。還是你怕了他們不成?」她挑高眉揶揄著。
「怕了他們?!哈!這是我這輩子听過最離譜的笑話。」蒼龍不屑地冷哼。「我比任何人都想毀了他們。只是今晚有筆大買賣,你忘了嗎?我不想有任何『意外』產生,我這條命還負有更重要的使命。」
他言下之意是,絕不會逞一時之強,使今晚的交易功虧一簣。
紅蠍雖然很不願,但她要留下這條命看好蒼龍。她一直相信著自己的感覺,和愛人的「遺言」。
她不怎麼高興地點點頭,掀開裙-,將槍系在大腿的槍帶上。「怎麼處理這個賤人?拖到郊外殺了,順道焚尸?」
「不。她還有利用之處,先留下她。」
「這暖女人會有什麼用?」紅蠍反駁。
蒼龍看看手表。「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先把交易完成吧!我不確定夢幻隊其它隊員什麼時候會到達。」
紅蠍不甘願地走回船艙,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交易。
蒼龍立即招來兩名手下。「把她抬進機械室。記得藏好!」
「是的。」兩名手下應著,一人雙手抓住何敏的手臂,另一人抓住她的腳,往又暗又濕熱的機械室走去。
蒼龍深深嘆了口氣。
一分鐘內,紅蠍搞定了交易。
下一秒,商務輪便順利地通過了海警的檢查,駛離高雄港。
一駛出外海,蒼龍立即聯絡泰國的手下,要他們準備一本偽造的護照。到了泰國,他們沒多作逗留,一取得護照,立即改搭飛機飛往意大利和黑豹會合。
那晚,WlLD組織帶走了人們耳熟能詳的「夢幻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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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龍一行人帶著何敏來到意大利一幢宏偉堂皇的別墅。
從高雄港至意大利這一路上,何敏不曾醒來,因為蒼龍一直為她注射了鎮定劑,使她陷入昏睡狀態。
別墅客廳里。
鎮定劑藥效已漸散盡,何敏隱隱約約听到人們交談的聲音,不過她無法听清楚對方在談些什麼。
忽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令她清醒許多,那是展維新的聲音。然後,她又听到另外一男一女的聲音。
她逐漸地恢復意識,第一個感覺是頭好痛,眼皮沉重得無法張開,想說話也發不出聲音來。
她到底在哪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愈想搞清楚,頭就愈痛。何敏放棄痛苦的掙扎,決定讓自己的腦袋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頭好象不那麼痛了,回憶也一幕一幕涌進腦海--她在一艘商輪上看到展維新,後來頸部驀然傳來一陣劇痛,再來……再來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她想動動又痛又酸的臂膀,這才發現全身被綁得死緊。一股不好的預感刷過腦海,她被捉了!被誰抓了呢?
不知展維新是否安好?她擔心的想。
等等,她剛才听到他的聲音,那他也被捉了?!
直到此時此刻,何敏還關心著她的「枕邊敵人」。
這時,那兩男一女交談的內容已能清清晰晰地傳人她的耳際--「老大,我建議把這女人殺了,一了百了。要不是蒼龍怕會壞了那筆大買賣,早在高雄碼頭,我就把地給做了。現在既已無所顧忌了,把她干掉吧!」紅蠍坐在長沙發椅上,向黑豹建議,周圍站著其它部下。
「蒼龍,你意下如何?」黑豹問道。
原來在高雄碼頭,她就是被這個女人打昏的!她是誰呢?何敏喑暗忖度對了,這個女人剛剛提到「蒼龍」,那她是被WILD組織捉走了!
這樣說來,這女的就是傳聞中的「紅蠍」,她口中的老大便是「黑豹」,面且傳說中的蒼龍也在場!何敏想睜開眼一睹他們的廬山真面目,不過依然力不從心。
沉默了一會,蒼籠說道︰「不,老大,我們還不能殺了她。」
「喔?!蒼龍,那你說說你的見解。」黑豹說道。
這聲音……這聲音的主人是「蒼龍」?!
可是,這不是展維新的聲音嗎?
難道……展維新就是蒼龍?!
何敏如同掉進萬丈深淵般絕望至極。若不是她被死死地捆綁在冰冷的大柱子上,她早就癱倒在地了。
在一片沉寂中,有個腳步聲離何敏愈來愈近。
由他的腳步聲,由他身上散發的味道,何敏知道來人是展維新……不,現在應該稱他為蒼龍。
「看來我們的睡美人醒了。」蒼龍粗魯地抬高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拍打著她的臉頰。一別再裝睡了!『偉大』的夢幻傳說。」由她微微煽動的眼睫,他知道她醒了。
何敏不想偽裝,睜開雙目,怨恨的眼光直射向他。
蒼龍笑得邪惡,低下頭,鼻子呼出的熱氣吹拂著她的臉頰。他搖搖頭,語氣輕佻下流,「離我們親熱才不過一星期,你竟然變得如此快,原奉深情款款的雙眼,現在變成……不滿的眼光。」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用過肩摔摔死他,用左勾拳揍死他,或是吐口水淹死他。可惜被五花大綁的她什麼也不能做。
她雙眼一閉,撇過頭去,不願看那令她悔恨終生的男人。
蒼龍得意地發出奸笑聲。
何敏雙眼閉得更緊,牙齒緊緊咬住下唇,忍受那令她幾近崩潰的笑聲。
揶揄夠了,蒼龍轉過身,對坐在沙發上的黑豹說︰「老大,一年前,當我替你擋下那一刀時,你說過我可以向你要求一件事。現在,我已想到要什麼了--我要何敏。」
黑豹挑高眉瞧著他,深感不解。
何敏驟然睜開眼,直直望著地板的一角,不是驚訝,而是不安紅蠍不屑地冷呼一聲,站起身走到蒼龍身邊,緊盯著他,「我就知道!什麼親合政策,根本是你看上了這個賤女人,以此為借口接近她。」
蒼龍淡淡一笑。「紅蠍,你所言差矣。你別忘了,在碼頭時,多虧偉大的夢幻傳說看到「親愛」的我,陡然卸下警戒心,你才有機會下手,我們的交易才得以順利完成。這些都是親合政策的成果,你能否定嗎?」
「親合」政策?哈!原來如此!
她和展維新相逢的那一刻根本沒進出「愛的火花」,正確的說法是,從相逢的那刻起,他便處心積慮地在設計她!
何敏除了悔恨,最想做的是即刻死去。這一切太侮辱夢幻隊的名譽,太侮辱她的廉潔,太侮辱她此生唯一一次認定的「真愛」。
她咬著下唇的力道更強了,直到嘗到鮮血,亦不願停止。
紅蠍聳聳肩,手緊握住何敏的下巴,用力扳過她的臉,讓地正視自己。
「听到了沒?你這個賤女人!听到人家是怎麼利用你了嗎?什麼狗屁傳說!身為一位刑警,三兩下就被黑道分子哄上床,你竟然還樂在其中。唉!我真看不起。看著我呀!你這賤女人怎麼不看我?看我呀!」她把氣出在何敏的身上。
怒氣難消的紅蠍重重地一連摑了何敏三個巴掌,更大聲地嘶吼著,「叫你看著我,你沒听到是不是?」
何敏依然雙目緊閉,不屑看她一眼。
紅蠍更惱火了,右手高高舉起,又要繼續打她。
「紅蠍!」黑豹出聲制止手下幾近瘋狂的行為。
紅蠍做個深呼吸,右手掌微微傳來刺痛感,可見她剛才力道之大。她抬頭挺胸,雙手往後梳攏因過度激動而散亂的發絲。
「老大,對不起,方才離了正題。我要何敏。」蒼龍回到原來的主題。
「理由呢?親合政策如你預測,成效非凡。但也沒必要留下她,那只會多個麻煩。」黑豹反駁。
听到反對的聲音,紅蠍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
「謝謝老大賞識我的親合政策。屬下留下何敏是有用意的。老大應該還記得『白駒』吧?」
听到「白駒」兩個字,紅蠍雙眼頓時變得陰沉。
「沒錯。開槍結束他生命的人正是何敏。」蒼龍轉過身盯著何敏,眼中露出可怕的殺氣。
胞弟?!何敏抬起頭,無畏地迎視蒼龍,腦海回溯到兩年前那場槍戰……那是夢幻隊破獲的第一樁毒品走私案,對方三死兩重傷,而夢幻隊員皆毫發無損。
「記起來了嗎?偉大的夢幻傳說!」蒼龍嘲諷道。
蒼龍一定會讀心術,否則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何敏毫無愧疚地看著他。如果她嘴上沒有那塊強力膠布的話,她一定會大聲反駁︰那是他該死!
她現在終于知道蒼龍化名為展維新的目的了,他完全是街著她來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親合政策只是個手段。
紅蠍開口打斷他們的「眼戰」。「蒼龍,這賤女人殺了你弟弟,按照常理,你應該很想殺了她才是,怎麼可能反而想『要』她呢?太矛盾了!」
蒼龍回過頭,向黑豹請示過後,才開口解釋。
「我當然想殺了她替弟弟報仇。然而一槍斃了她,並不能宣泄我滿月復的怨恨。我要慢慢地折騰她,要她嘗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滋味。」蒼龍臉上有著-貫的微笑,只是語調較冷冽。
單單听到蒼龍的話,在場的人不由得覺得一陣寒意,就連黑豹和紅蠍也深深感受到蒼龍的憤怨。蒼龍不愧是「笑面虎」!
除了心寒外,何敏再也沒有其它知覺了。
她作夢也沒想到,這些狠毒的話會從那晚那個溫柔的男人口中說出來。那些冰冷的話仿佛化為一把利劍,不偏不倚地刺進她的心房。熱淚如雨般急淌而下,但不是沿著瞼頰滑落,而是由咽喉咽下。熾熱的淚水那樣無情地灼傷了她的心、她的肺。
「我答應你,她任由你處置。」黑豹點點頭。
「多謝老大。」
「蒼龍,既然你想要她生不如死,同為女人的我,可以給你個好建議,保證絕對會令她痛不欲生。」紅蠍提議。
「喔?有那麼好的方法,何不說來听听。」蒼龍恢復原來輕松的語調。
「當大伙兒的面強暴她!」紅蠍露出一副得逞的奸笑。
倘若真如她所猜測,蒼龍是臥底的警員,她不相信他真敢這麼做,尤其對方是「夢幻傳說」。
親愛的,你等著!我現在要為你討回公道了。你瞑目吧!紅蠍在心中情深意濃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