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接一舞下來,柯夜蘇卻發現自己精神反而愈來愈好。
是的,她在婚禮前根本連最基本的舞步也不會走,但那無妨,每個與她共舞的舞伴都很有耐心,而
她只有跟上音樂的節奏,一切就順其自然容易多了,而且那些她原本以為會絆手絆腳的裙帶及頭紗還滿好應付的。
她想,不只如此,最主要的是自己臉上並不熱烈,甚至可說是冷峻的表情才是最大的原因吧。
「跳支舞吧。」笑眯眯的吳旭飛將原先的舞伴換至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漂亮的旋出個弧度,捐手相邀。
音樂始終未曾停歇。不是收音機或唱片,而是一組貨真價實的樂隊,拼命演出。
柯夜蘇在轉過身事,瞥見她剛出爐的新婚丈夫,柏歲閻正被幾名身份看起來時重量級的男人包圍著談話。
他非常的專注,對置身的熱鬧氣氛似乎還未察覺。
柯夜蘇心頭竟涌起一陣難過。
在她的婚禮上,她的丈夫卻和她隔得這麼遠。
「嫂子,用一塊錢來打賭你在想什麼。」
柯夜蘇回過神。「新台幣一塊錢只能打公共電話。︰雖是對上一成不變的笑臉,柯夜蘇依舊聲冷腔淡。
她並沒忘記吳旭飛之前對他們的婚事有多麼不看好。
且慢,柯夜蘇狐疑的自問。
她竟然在在乎別人對她和柏歲閻婚事的看法?
六月要降雪,契約要下冰雹了嗎?
「嫂子。」吳旭飛清清嗓子。「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請你忘掉我曾對你有過不禮貌的言辭,我不該有那樣的偏見。」
偏見?听得一頭霧水的柯夜蘇頓了幾秒,才明白吳旭飛在道哪門子的歉。
記憶中不久之前,吳旭飛的確對她提起一連串認真又荒謬可笑的問題……他不提,她真要全忘了。
「沒事。」話雖輕描淡寫,但心中卻涌出濃雲厚霧。
當初左耳進右耳出的話突然沉重起來,在心房中堆砌。
「他……」她期艾再三才鼓起勇氣開口︰「你跟他認識很久了?」
「可以這麼說。」對于她的主動發問,吳旭飛滿驚訝的,繼而會心一笑。
「嫂子想問些什麼嗎?在不知如何答時,不知不答。」
滿腔的繞口令,反正濃縮下來只等于︰「我知道的才能告訴你。」
「你對他了解多少?我要知道他以前發生了什麼事。」
曲子的最後一個音符停止、結束了。
吳旭給邊往柏歲閻那邊瞧瞧,邊將柯夜蘇領出舞池。
去他的知之答之,若真要講,還真不是一時兩刻能道清楚的。
救命哇!誰來幫幫忙?
「旭飛。」天神的雷達一定听見他的訊號了!柏歲閻來執行這個任務。
「我要和我的新娘子獨處,麻煩一下。」
哈雷路亞!阿彌陀佛萬歲!
「當然。」吳旭飛急忙丟開這個自己的大「茶包」。「慢慢來、慢慢來呀!」
「什麼慢慢來?」難得的無可奈何情緒,柯夜蘇猜想自己一定像卡通人一樣臉上掛黑線。「講得真曖昧。」
「的確。」柏歲閻霸道地摟著她,手在她腰肢上樓的好緊。「你們在聊些什麼?」
「沒什麼。」她不會笨的直接問到柏歲閻臉面上。
對她的不肯吐實,柏歲閻黑眸閃動了一下,眼底很快變換數種光彩,而她來得及看清的只有柔情。
「你累了嗎?我看你在站立的時候不挺換腳重心,你需要坐下來休息一下。」
驚奇,柯夜蘇沒有想到他竟會注意到她這種不適的細小動作。
她看看會場,又回頭注視他。「如果我現在告退算不算失禮?」
「不會。」柏歲閻立刻回答,給她一個突兀淘氣的鬼臉。在她消失意識過來時,他已動手掄抄起她。
柯夜蘇來不及驚呼,人已安適的躺在他的懷中。
溫暖。
安全。
還有性感。
柯夜蘇怔愣地吸進那種和自己全然不同的有了古龍分水的陽剛體息,感覺全方位的混亂。
是的,一定是這種混亂暈眩了她的腦筋,所以她才會像只乖順的小貓偎在主子的懷里,而且感覺該死的好!
柏歲閻抱著他的新娘穿過喧笑祝福的人群,不忘對那些人群頻頻點頭,含笑應答,步履輕快。
柯夜蘇閉上眼,將頭靠在他胸膛,唇角卻悄悄勾出一朵淺淺的笑,令人驚嘆難挪目光。
「我們要去哪里?」
他們根本不是往屋里走,她反而是被急急趕往大門方向。
他體力還真好呢,能這樣抱著她都不串大氣。
「你總不希望有人鬧咱們洞房吧!」柏歲閻心情奇佳,俯首便往她嘴角親吻。
今天恐怕是她最反常的一天。見鬼,她的臉在發燙!
大門口有一部白色轎車恭候,柏歲閻抱著她坐進車內,仍不肯放開。
「恭喜主人、夫人!」隔著防彈玻璃的對講機,司機的賀詞清楚傳來。
「嗯。開車吧,小張。」
「我們要去哪里?」柯夜蘇試著油他膝上下來,別動,就又被重新摟回。
「去度蜜月呀。」柏歲閻鼻尖輕嗅她的頸膚。
死板的面具差點戴不下去!柯夜蘇想笑及忍住笑的極端沖動拉扯表面情緒,柏歲閻差點笑出來。
細細的壞心眼乍起,他出其不意地搔向她的腰肢。
「哇!」尖銳的反應馬上充斥整個狹小車廂。「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柯夜蘇被「偷襲」了。
「哈哈哈哈」,上氣接不到下氣,笑癱在他懷中,胸脯一上一下起伏著,頰若紅櫻。
啊。「我喜歡看你笑。」柏歲閻輕吻她的唇,細細碎碎酥酥麻麻,親親密密叫她喘不過氣來。
啊。她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了。
最重要的,她是他的!
長長的裙帶一直到地,將她縴細的身軀包裹得無比華麗。
隔著絲緞白紗,他將唇貼上她的雙峰,微微一吮。
柯夜蘇發出窒息的細吟,身軀承受不了這般陌生又親密的侵襲而往後弓,形成絕美的誘人姿態。
「我的夜蘇……」他的身體這一秒比上一秒更為熾燙,的張力在體內無限延伸。「只屬于我的小小花兒……」
低吟的尾音逸在他張口攫取她胸前的蓓蕾間,有吮又吻的一連串攻擊令她狂亂的甩著頭……
陽明山上除了以杜鵑花為主的游覽勝地外,在翠巒碧地中還建有一處別墅區,可想而知里面的主人均是名門望族、非富貴人也。
車子駛進山區約莫十五分鐘,移動砌蓋成歐洲風味的中世紀城堡呈現在眼前。
城堡規模有點迷你,但紅瓦白磚,彩繪玻璃及浮雕的門扉,塔樓長梯無一不缺,讓人想起睡美人或白雪公主的故事背景。
遂石崗的大道兩旁可謂為一片花海,玫瑰怒放,嬌媚清純各有所姿,美不勝收。
柏歲閻擁著她的腰踏入,隨手摘取一朵出綻蓓蕾的紅玫瑰,放入她的掌心。
「給我?」柯夜蘇一愣。
柏歲閻可知僅贈一朵玫瑰的背後涵義。
來到城堡門口,大門早已寬敞著,恭其主人入內,一名穿著整齊燕尾服、發色牛白的老人,一個圓敦敦的中年婦人,還有數名年輕女僕。
「歡迎主人。婦人。」
「先祝主人、婦人新婚快樂。」
「這是郝管家,這是棒媽媽,他們從我初出社會時就為我服務了。」柏歲閻為彼此介紹。「我的妻子,柯夜蘇。」
「好」和「棒」?
柯夜蘇眼珠一溜,險些兒又笑出來,真是絕妙組合啊!
「房間準備好了,主人和夫人用過餐了嗎?」郝管家微詢主人的意見。
棒媽媽已指揮著小女僕們忙碌起來。
柏歲閻挑眉看向她,柯夜蘇馬上搖頭︰「我不餓。」
「今天婚禮太累了,我們先休息。」柏歲閻馬上吩咐。如果她嫁的不是百萬富翁,就是億萬富翁。
才踏進浴室就看見一個大得可以淹死人的澡池,澡池?說是有用池還差不多!
燙起一掬想起騰騰的熱水,見它又嘩啦嘩啦從指縫間留下,夾伴著鮮女敕的花瓣,撲鼻之處盡是芬芳。
手臂往旁一劃,激起一串漣漪,濺出池外。剛才她已徹徹底底將全身洗淨,只是貪婪著水溫的暖和和舒適,寧願到皮膚發紅發皺也懶得起身。
她想起了雪柳。
進來,雪柳不再像以前十九年來那般如影隨形跟著自己,只是隨心隨欲決定何時現身或消失,甚至懷念起她的呱噪。
閉上眼,和這名姐姐相處的時光歷歷在眼前,幕幕放映著。從柯夜蘇第一次,三歲開始「見」到她,當時兩個小女生常吵架,在吵的面紅耳赤之余,似友誼似親情就此打下基礎。
早上,是雪柳催她起床上學,叨念自己別忘東忘西的。晚上,在失眠的夜里,是她細細陪自己聊天,直到入夢。
嘩啦嘩啦的水聲打斷她差點入夢的狀態,原本安適浸在水中的柯夜蘇一張眼,臉馬上燙得比水更熱。
「你、你要干嘛!」她很久沒有結巴過,更別提像個羞透的娃兒尖叫。
「洗澡時當然得月兌光衣服啊。」有點答非所問,他的眼神像個小男孩般無辜,但邪氣的笑卻愈來愈深。
「你慢慢洗!」柯夜蘇急著想走人,孰料一腳打滑,整個人往後一滑,柏歲閻大叫一聲,及時托住她上半身,挽回她摔破腦袋的命運。
「夜蘇!」他急忙扳過她檢查。「你沒事吧?有沒有哪兒摔著了?」他雙手往她身上搜尋著檢查有無大礙。
柯夜蘇嗆著,咳出灌入嘴中的水。
她想沒沒想一頭鑽進他懷中,雙手指甲伸入他的手臂,渾身劇烈顫抖。
好可怕。
「夜蘇?」現在柏歲閻對方才的小捉弄真是悔不當初。他應該先想她也許不會游泳,才會造成這麼激烈的反應。
他想稍微松開力道,以便看清她的表情。
柯夜蘇不讓,更加死命抓住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了皮膚。柏歲閻的喉嚨盡頭發出低沉的嚎哮,不知道是納悶或氣憤。
他一動也不動地站在水中,不在意皮膚上開始泛起的雞皮疙瘩。如火她必須花十分鐘鎮定下來,那就會路上十分鐘,如果得花二十分鐘鎮定下來,他也會耗上三十分鐘的。
真該死,他先該想到它是否熟識水性。水溫已瀕濺變涼了,她會感冒的。
「夜蘇?」他低低輕喚,生怕驚嚇到她。「你累了嗎?我們睡覺休息了?」
他朝他胸膛上的小腦袋點了點。
柏歲閻試探的帶她出水面,匆匆取了浴巾裹住她。
柯夜蘇的臉頰及鼻頭紅通通的,乖得他差點不認識。
柏歲閻對自己搖搖頭,而手中擦拭她頭發的動作未曾稍停。
浴室外就是寢室。房間有著暗藍的刺繡壁氈,床頭亦是籃彩玻璃,整個氣氛融合于古堡的石牆及典雅家具間。
「好好睡,替她穿上白布浴袍後,柯夜蘇看來好小好小,而他就是那個唱搖籃曲的麼麼。
哎,好個洞房花燭夜!
嘴角一勾,大手輕輕拂過身下人兒眼皮。「乖乖睡。」
柯夜蘇仍睜著眼眸看著他,清亮若一泓秋水,終于,小扇子般的眼睫慢慢下垂。
時間可能過了很久,也可能只一個眨眼之間,反正,不知道問什麼,她醒了。
「雪柳,你怎麼沒叫我!」上一秒還惺忪的眸子,突然一小子醒了,柯夜蘇一骨碌坐起身,隨即被正對面的窗戶所照進來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抱歉,吵到你了?」
窗戶旁,壁氈前,陰影,柏歲閻的聲音淡淡的傳來。
「沒有。」柯夜蘇立刻搖頭。
「過來。」淡淡的聲音中,命令意味半分之百,而且有一絲兒不可聞的距離。
她是從來都不接受命令的!但是,她的雙腳背叛了她大腦的意識。
沒多久,她已站立椅子前,他的眼前。
同樣的浴袍結實在他結實的身上卻顯得閑逸而颯爽,和這個男人玉樹臨風的姿態相較下,她自覺是只丑小鴨。
柏歲閻出手握住她的肩膀,在她身上搜尋。
什麼?
柯夜蘇不敢呼吸,恍若在夢境中踏步。
輕輕的,強壯有不是溫柔隨手指正挑開她的衣帶。
她完全赤果了。
空氣變得濃重了。
好沉、好重,她張口,完全呼吸不到。
「完美。」柏歲閻驚嘆的音量低微,深情沙啞。
她喜歡,他的展眉深醇得一如龍舌蘭酒。
「非常完美。」他緩緩微微朧合雙腿,膝頭輕輕夾在她的大腿側。
這個簡單性的動作,讓她顫抖,雙腳為之一軟。
「坐下來。」又一句輕柔有力的命令。
坐下來?
她非常清楚他要自己坐在哪里。
她將自己堅實甜美的乳峰奉獻給他,頭高高仰起,手指攀扶著她柔軟的腰肢,柏歲閻早已盡褪全身衣袍。
「不,不要閉上眼楮,睜開它。「
感覺酥軟得無法自己!她感覺他舌尖在肌膚上的嬉戲著,她赤果果的看著兩人身體的結合,為他沖入體內的填滿感到歡呼……
「士林的分公司剛剛被人縱火。」
「怎麼會?」赤果著全身,柏歲閻矗立在窗前,冷靜聆听彼端急切的報告。
天空,在暗黑的盡頭處綴上點點繁星。
「徐派的人做的,一定是。」吳旭飛恨恨的聲音在話筒彼端,激動萬分。
「若無證物,口憑無據。」柏歲閻說。「抓到人了嗎?」
「還沒。」吳旭飛的聲音听起來有點慚愧。
「三天。」柏歲閻語未帶苛責也非命令,而是理所當然的口吻。
三天的意思是要逮到縱火犯,給他一個明確的交待。
「是。」
掛了電話,柏歲閻隨手抓了件衣袍套上,看著睡美人。
美人兒!這是個倔強、脾氣古怪的牛大不小的少女。
柯夜蘇說自己身材沒有看頭,那是不對的,他品嘗過她雪脂如蜜的胸,撫過她縴縴柳腰,而她修長的腿是怎樣緊緊纏繞在她的腰間。
她也許不是個美人,但是卻是個性感誘人的女人。
昨天,他們在這張大床上一遍又一遍。柏歲閻以全副身心探索她。撩撥她,他決定不管是在她的身體上也好。意識中也罷,都將烙滿自己的影響,自己的記號。
他掌握她的敏感點,示意的挑逗會換來她陣陣哆嗦的興奮,身子卻又像飛蛾撲火地朝他拱去,甜美的輕哼哀求。
夠了!
而他,其實也沒好受到在沖刺宣泄之後,卻又不由自主再度輕顫。亢奮,直到再度要了她。
他上癮了。
柏歲閻突然發現,昨天,也是他成年來最毫無控制力的一天。
和柯夜蘇在一起,他像個未曾領略男歡女愛的青澀少年。
但他不是!她才是!想來一遍又一遍的排山倒海讓她累壞了。
他倒在她身邊,將側姿的她納入懷中,以手指梳理她汗濕的發。
清醒的時候,柯夜蘇簡直是只又叫又跳的小刺蝟,只有在睡著時,她才安安靜靜像朵在風中的紫蘇。
屬于他的小刺蝟及小花兒。
他是該讓她好好休息。
只是心中所思並不代表身體的反應,柯夜蘇的身體不停地在勾引他。那淡淡的體香及睡姿頻頻的翻轉點燃他小月復下的欲火。
將自己光果的覆在她身上,柏歲閻雙掌平撐在她雙乳兩側,無需警示的進入她。
一記驚喘,猛然張眼的柯夜蘇被他堵住了唇,長舌軟弱的接受他的撫弄。
這種感覺太強烈了!她反射性地又閉上眼楮。
「張開眼楮。」緊繃專制的聲音逼得她不得不依令行事。
他的臉龐在陰影的籠罩下顯得立體而有力。
「我要你記住,你永遠只會和我在一起!」
她以身體溫柔靠攏著他的感覺太過于快感,他幾乎說不出這一番話。
高潮漸漸崩潰之際,他變得凶猛得一發不可收拾。
而她,面紅喘氣,白綠不分,只好依著他的命令張的清醒無比。
「夜蘇!夜蘇。」
躺在被嚇的人兒蠕動一下,又放棄了清醒。
「夜蘇,太陽照咯!哥哥爸爸真偉大,名譽照我家……」
「閉嘴!」一只枕頭被憤怒的手抓起,超聲音來源丟去,不偏不倚從雪柳透明的軀體正中央穿過去。
咦,根本就不痛不癢嘛!雪柳笑眯眯的好心情未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起來了、起來了、小花花,太陽公公在叫你。」
揉著睡眠未足的黑青眼袋,柯夜蘇才挺一下背脊就差點哀嚎出聲。
這也難怪。
「激戰」過後的成果在她身上全數畢露!被柏歲閻唇噬舌吮的肌膚不是青紫就是紅腫,渾身上下的脛骨像被以棍棒打散後又重新結合,雙腿間還有血跡呢?
可惡!
「不要叫我那個可笑的名字。小花兒小花兒的!去他媽的姓柏的!」听到那個名字就想起他!她真是又羞又不知從何發脾氣!
「好吧好吧。」雪柳在控制盤起退,頗覺委屈嘟起嘴。「人家只是好心叫醒你,你已經睡掉一個早上,快中午了。」
又是柏歲閻的另一項「杰作」,昨天他根本沒給她好好睡上一覺的「機會」。
不過「他人呢?」撿起貼身衣物穿上,柯夜蘇拉開華麗的衣櫥,為里面各式各樣的女性衣飾瞠目。
隨手抓意見往身上一比,套套合身至極。想都沒想,她挑出意見白襯衫及牛仔褲。
雪柳搖頭。「我不知道他去哪里。」
察覺柏歲閻竟將她獨自留在房中,柯夜蘇升起無名的怒氣,不過她馬上又震驚于自己的這種想法。
怎麼地?她在希望些什麼?
甩掉煩惱的思緒,她以極快的速度沐完浴,神清氣爽地步下二樓。
旋這雕工精細的扶手而下,一樓樓梯口便是開敞式的華麗大廳,金碧輝煌,將高貴雍雅的氣氛發揮到淋灕盡致。
就當柯夜蘇怔愣的不知該舉步哪個方向時,身著三公式腰圍的郝管家,手捧著一只銀質托盤施施然迎面而來。
「夫人,您睡的好嗎?」他一鞠禮,深深的一鞠躬卻未影響到托盤上擺著的玻璃器皿一分,好功夫!
「咦!他這手勢從哪練來的?」雪柳惡作劇地在這位老人家身邊轉著,飄得不亦樂乎。
「嗯。」柯夜蘇對這名可愛的老人家頗為欣賞,好一個有趣又識貨的「好」管家,今天天氣似乎也不錯!她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種晴朗的心境。
想得出神,在郝管家問第二聲時才有了反應。
「您要用午餐了嗎?」
她突然興起想和郝管家這名老人家多談談的念頭,她想聊聊柏歲閻。
然而想歸想,冷淡慣了的性子依然是凝了張臉孔,想扳也扳不下來。
幸好郝管家並不以為意。「請讓我為夫人帶路吧。」
柯夜蘇忽然惱了起來。「不要叫我夫人!」聲音又大又生氣,郝管家嚇了一跳,忽然立在原地。
雪柳作勢欲敲她的頭。
「你怎麼對來人家這麼不客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柯夜蘇月兌口而出這句話,接下來的解釋有些顫抖並開始結巴。「叫夫人……太奇怪了。」「如果你不……介意,請叫我的名字就好。」
先前之所以生氣,是因為本身的害羞。
如此溫暖結巴的請求,出自于一個冷淡清冷的人口中,那種感覺就像是看到冰塊也可以燙死人。
好半響,郝管家的雙眼及嘴角有一絲溫溫的笑意,盡管臉孔依然是板著嚴肅,但眼角柔和了一點點強度。
「禮不可廢,那麼請容許我叫您夜蘇夫人。」
進五十步總比在原地踏步來得強,柯夜蘇無可奈何的點頭。
「那個……他呢?」柯夜蘇直到現在才發現,她從來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柏歲閻。連名帶姓?姓柏的?
郝管家卻機靈地從這句曖昧的問法中得悉她所指的對象。
「主人早上就出門了,他留了張字條給您。」柯夜蘇急忙打開那張折起來的字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幾行字。
她悵然若失,立刻殷殷追問郝管家。「他去哪里?」
柏歲閻去哪里了?
不是故意「吃了就跑」,而是吳旭飛又掛了通緊急電話,說在台中另一家工廠又遭火縱!
在柯夜蘇沉睡的清晨,他來至建在陽明山山背的秘密機場,直升機已準備就緒,他才吃完簡單的早餐就到了台中。
燒得還真干淨,望去一片荒涼。
「有人看見了柯輪。」好不容易打發了警察,難掩呵欠的吳旭飛走至他身邊。
柏歲閻臉色糾結。「你確定嗎?」
吳旭飛肯定的點點頭。「條子那邊的說詞我已經弄好了,應該不會錯。」
想想像柯輪這麼不識相的人還真多,饒他一命只沒收財產的做法已夠開恩了,沒有想到他竟然還高出這種飛機來!
為了柯夜蘇,他放過柯輪一次,但這回不行了。
「盡快找到他。」看著朝他走來的刑警,柏歲閻只來低級朝吳旭飛吩咐這麼句。
警察好應付,難的事這種心中可能滿懷仇恨的對象,誰知道柯輪下一步會做什麼。
「柏先生嗎》我們有些話想要問您。」
才兩天,外加上一個上午,柯夜蘇已獲得郝管家一群用人的肯定及贊賞。
肯定。是因為他們認為這名女孩足以匹配柏歲閻,贊賞所以隨之而來。
柯夜蘇的沉默冷然並不會令人太難受,卻因為這樣,人人才想親近,找她聊談,盡管她的回答也許只是一兩聲的「嗯」、「是」、「對」、「不」。
下午的空氣中悶著花香,玫瑰的笑臉肆無忌憚地張著,為夏日平添芬芳。
花海中,柯夜蘇伴著棒媽媽漫步,看她一朵一朵采下花朵,準備帶回屋內插飾。
當然,雪柳這個淘氣鬼不忘在一旁的青空中暢快的張臂。滾著筋頭,柯夜蘇望著她不時一上一下如小鳥般飛舞,眼見她越離越遠,夠怡然自得了。
雪柳萬一消失了、不復存在于她的生活中時,會是怎般的光景?
奇怪!每次想到這個令人心煩的問題時,沖擊的力量竟不若以往來得猛烈。
為什麼?
「真高興主人終于娶了太太。」棒媽媽圓呼呼的身體動起來輕快如燕。
「以前啊,早嫌這兒沒個女主人來打點大點是不成的,我和郝老還等著抱小主人呢。」
孩子。
柯夜蘇抿了抿唇線,想起自己簽署的約法三章,他們之間打分避孕工作……
人沒知識要有常識,沒有常識要懂得看電視了……呃,她是說,之前的中,她一次也未想到這個問題,事後也忘了詢問……
「夜蘇夫人,您在想什麼?」
「沒有!」
「這是誰種的?」
「主人種的。」
什麼?柏歲閻根本不像是個會弄花花草草的人。「為什麼?」
「為了紀念主人的母親,她是一個……」棒媽媽突然驚覺自己在說些什麼,急忙念聲「阿彌陀佛」?就此打住不肯再說下去。
偏偏八百年來罕見的好奇就在柯夜蘇心頭冒出了芽,就算沒在追問,疑惑早已在腦海里生了根。
「您不回去嗎?」收好花束的棒媽媽打點好一切,不禁詢問毫無舉步之意的柯夜蘇。
柯夜蘇沉靜的搖頭︰「我想再走走。」走哇走!濃濃的花色反而越看越覺深沉,純白的色澤愈發刺目,令視覺輕微不適。
轉進一條濃蔭碧綠的小徑,她欣喜的嗅到木頭的清新,屬于蔥綠的味道,對眼前的碧林這才感覺眼前一亮。
「哇!哇!好多好多樹,好多好多花哦。」雪柳一馬當先,蹲在地上扮可愛,手指豎在腦袋兩側當耳朵。「我是小白兔,紅眼楮,跳跳跳……」
柯夜蘇眉一挑︰「你在干嘛?」
「耳朵長,飛飛飛……」
「干嘛,那是怪物了。」柯夜蘇忍不住取笑她︰「那我是白雪公主還是白馬王子?」
雪柳微笑擴大。
也許夜蘇並不自覺,但是在短短幾十個小說中,她在這里是平靜,而且是快樂的。
一個幽靈是不會掉淚的,但想哭的沖動依舊。好久了,她希望萌再看到夜蘇這樣的風笑容真的久違已久了。
柯夜蘇一直用冰眉在為自己結凍,在此時間,卻被帶著時期的暖風拂過,有些冰冷。
到現在雪柳仍很驚訝這個深沉、無法捉模的男人會成為她的妹夫,也更驚訝地看出他愛上夜蘇,這不是說她這個妹妹不值得人愛,而是,她需要一個最懂得欣賞她的特殊的人來呵護。如今,她是否能期望他確實是夜蘇的真名天子?能接手照顧她的人?
柯夜蘇輕柔的哼起歌劇「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小插曲,甜美中道者意思黯然的韻味,自得其樂對雪柳一鞠躬,慎重其事。
雪柳眨眼,行了一個淑女禮回應。
「美麗的小姐,我是否有這榮幸請你跳舞?」
「當然可以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