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恢復正常的上課時間,不過……她似乎還沒從新婚的甜蜜氣氛中清醒過來。上課中呈現痴呆狀態,滿腦子還在回味和遠的甜蜜兩人世界。
「唉--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快。」回想她今早,還依依不舍的偎在遠的臂彎中,賴著不起床。
兩個人眷戀不舍的親吻,吻了又吻直到時間快趕不上為止。
「患了相思病的家伙。」她似抱怨又似愉悅道。
忽然傳來廣播--
「三年A班,清木雪請到校門口。」
她回過神,覺得莫名奇妙,這時候會有什麼人來找她?雪也懶得猜測,筆直的往校門口走去。
「好久不見。」
「表姊?」她雖沒表現出驚訝的表情,可是內心卻是震蕩不已。
「上次托你的福,場地(幫派名稱)很順利的收回了。」
「太好了!」她是在雀躍表姊總算是信任自己了,只要取得她的信任,相信這件風波一定可以擺平。
「我已經替你請假,我們到稍微隱密的場所,好好的深談--可以嗎?」紫露出誠懇的笑容。
雪反射性的感到害怕,表姊的習慣是一旦露出笑容,必定有陰謀。
「怎麼了?」紫看出她的猶豫。
「沒……沒事!」
她不能在這緊要關頭功敗垂成,賭一賭,搞不好如表姊的意,與她深談一番,能取得她更多的信任。
「好。」她答應道,便上了紫的車。
不過,往往很多的意外就是這樣發生的,雪上了紫的車便一去不回了。
式部紫親自來見雪當然是別有目的,沒錯!雪宛如她的親生妹妹,不過一個人為了成就大事,多多少少都要有所犧牲。
她的目的就是要利用雪現在的地位!
紫將雪囚禁在倉庫內,等候船只將她送出日本,自己則「易容」成她的模樣回到學校,放課後乖乖的等待顯東家的人來接送。
但是她沒有想到,居然是狂狼親自來!
看來雪沒有如她口中所說的淒慘,當下紫就明白,雪已經向顯東家倒戈了,幸好她臨時起意有這計畫,不然可就平白的中了圈套。
「今天特別安靜哦--」他眼盯著前方開車,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太太被掉了包,只覺平常很有精神的雪,今天顯得異常沉默且有一絲冷淡。
也難怪他沒看穿,因為紫做的易容術太過完美、精巧,甚至連聲音都模仿的維妙維肖。
「因為好久沒有上課,所以覺得有點累……」她佯裝倦態道。
他傾身靠近,溫柔的撫著她的額頭和臉頰。
「要不要帶你上醫院?」
她搖頭,很驚訝他眼中的深情,難以置信眼前的男人,會是那個冷血無情、狂妄不羈的狂狼?
原來!她第一次到手的情報才是真的,狂狼確實愛上了雪!而且狂狼一身的狂妄之氣也被雪給折服得一滴不剩,哈哈哈--愛情的魔力可真不能小看!也好,這樣他對自己,更是毫無防備可言。
不用多久的路程,兩人便回到本家,進了家門遠就在玄關前,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
紫嚇了一跳,但仍安靜的任他恣意地吻她。
他緩慢的加深這一吻,逗弄她的嘴角,手扣住她的頸背,要求她給他更大的空間。
手掌抱覆住她渾圓的臀,意圖明顯。
她配合度很高的偎緊他。
但……
好似有些不對勁……
他燃不起熱情和悸動?
懷疑的抬起頭,深深的研究她。
沒有錯啊?熟悉的五官……
不!不一樣,雪的眼中平常都是閃著熱情、純真,而且載滿笑意,為何現在只存著冷靜,連絲毫愛意都沒有?
他皺緊眉頭問︰「很不舒服?」以為是身體難過的關系。
她趕緊堆上笑靨道︰「有點。」
他眯起眼,「我待會兒讓下人去請醫生過來。」抱起雪,往房內走去,「好好睡一覺。」
「嗯--我要你陪我--」她揣摩著戀人間該有的對話,嫵媚地道。
憑著這些話,遠確定懷中的女人,絕對不是雪。
雪從不用如此嫵媚的口氣說話,這語氣簡直如同酒店中的風塵女子一般,她到底是誰?
「沒什麼事,睡一覺就好了……」紫模仿著雪說話的樣子,但她殊不知已經來不及了,遠早已識破她的偽裝,只是他暫時不動聲色罷了。
他將她置在床上,替她蓋上棉被,突然道︰「雪,你發誓說以『我』為尊,全心為我奉獻。」
「好--」她分析雪這麼愛他,應該會發這誓言,所以便輕易的起誓。
「很好。」他故意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誓言是再次確定和試探,以雪的個性根本不會發這荒唐的誓言!
他百分之九十確定,這女人很可能是紫,他離開房間後,馬上趕到大哥那商量,加強今晚的戒備,紫今晚或許會命手下趁機攻進來,由她做內應。
到了夜晚,他故意熟睡在紫的身邊。
果然不出所料,在黑暗之中刀光一閃,紫露出真面目,手持短刀刺向看似熟睡中的遠。
他早有防備,哪容得了她輕易得手。
翻身閃過那一刀,躍起身打掉紫手上的刀,扭住她的手臂。
「終於露出馬腳了!」他眼瞳冰冷的注視紫。
紫尖叫一聲,掙扎的踢動腿。
他一把捆住她的頸子,「說!雪在哪里?」
紫露出微笑,企圖利用雪的臉孔來混淆視听,「你胡說什麼--我不就在這兒嗎?」
他更加殘酷的緊扣住她的頸子,「不說……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低聲且冰冷地道,眼中釋放出殺氣。
「進來!」紫見計策沒用,高喊隱匿的手下。
他冷冷一笑,「你以為那些老鼠還守在門外嗎?」要不是為了一網打盡,他白天就當場拆穿紫了。
為了顧全大局,天知道--他現在是一刻也容忍不住!
紫的臉孔倏地刷白,「不可能!」她激動的掙扎。
「快說!」他粗暴的搖晃紫。
「哼!你永遠找不到她!」她得意地道。
這話令他稍微閃神,紫趁機抬腿踹開他。
「嘖!」遠暗暗低咒一聲,即刻追上。
沒料到紫還暗藏一手,她回頭朝他開了一槍,他速度極快地臥倒閃開,但也因此慢了一拍,結果紫坐上院內的一部車,倉皇逃去。
「備槍!」遠命令道。
接過裝了滅音器的長槍,他架住、瞄準轎車輪胎,他還記得對雪的承諾。
不傷害紫一根寒毛!
踫踫!二槍正中目標,車子打滑撞上街道的電線桿,手下立刻沖上前捉人。
他丟下紫讓大哥收場,自己則像老虎開柙似的沖往主機房。
「打開追蹤器!」
機房內的組員,被無聲無息闖進來的頭目嚇了一跳。
「限你們十分鐘內,給我找出雪的消息!」他不容反抗的命令道。
「是!頭目!」
機房內的氣氛遽然下降,每個組員都兢兢業業的搜尋再搜尋。
「找到了!」二機人員大叫︰「東京外海二十哩處!」
「直-機!」他嘶吼一聲。
遠握緊發冷的拳頭,像急驚風似的趕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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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的頭……」雪睜開眼眸。
眼前是一片黑暗,腦袋瓜更像是要裂開似的。
「我真是笨蛋,干嘛自作主張的跟表姊上車,這下子可好了。」
雪勉強坐起身,突然一陣大晃動,又使她栽進前方泥地。
「哎喲?」這晃動的感覺,好似在海上飄浮。
「我八成是被丟進船艙內了!」她懊惱的試圖平衡自己。
她兩只手腕和腳皆被-綁住,而她人又在海上,是插翅也難飛羅--
試著以樂觀的情緒來振奮自己,但仍失敗了!
表姊迷昏她之前,在她面前扮成自己的模樣打算混入顯東組,叫她如何能不痛心?不害怕?她的所有皆被表姊給奪去也沒關系,最、最難受的是失去遠!
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遠……遠……我在這里呀!來救我,那個女人不是我,她是紫呀!」她狂亂的對著黑暗的室內大叫。
「沒用的……沒用的!表姊的易容術這麼高明,遠不可能識破……」她是注定要搭著這船,被送到異鄉去,她很清楚表姊是不會讓她再踏進日本一步的!
腦中滿是他溫柔的笑,吻得她窒息的熱吻和在耳邊低沉的呢喃……
心痛的閉上眼眸,絕望無情的入侵,攻佔了她的心房。
「失去他,不如我一頭撞死在這里!」
她悲憤的-打地板,可恨……好可恨啊!
雪一向不服輸,但這情形她再不服輸,又能如何?
她心底充滿無奈和失去愛人的痛!
乍然之間!她看見腕上的手表,狂喜的躍起身。
「有救了、有救了!」她綻開了大大的笑容。
手表!哈--遠送給她的可愛手表!
雪利用牙齒啃著手表鏡面,表上有個小小突出物,那是條鋼絲。
顯東家必備的防身用品!
咬出鋼絲,耐心的磨擦麻繩的表面,雖然耗去她不少時間,但總算是割斷了它,雙手解放後快速的解開腳上的束縛。
她精神百倍地道︰「別太小看人了,我可是狂狼的女人呢!」
憑著門板上的小圓窗,她輕易地找到出口。
「我真是走運--門沒鎖!笨、笨、笨!不想想我是誰!」
紫的手下粗心大意,以為依清木雪這種千金大小姐,不需要太過防備,結果就便宜她羅--
雪躡手躡腳的上了甲板,但幸運之神卻不再眷顧她,甲板上巡視的船員和她踫了個正著。
她眼明手快的抬腳踹他的重要部位後,即拔腿狂奔。
「臭小妞……」他雖疼痛不堪,但仍不忘發出警報。
雪拚命的往前跑,身後的吵雜聲越來越多。
她回眸一看,OH--MYGOD?
少說也有十個人追著她跑。
「完了、完了!」她除了跑以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從船頭繞到船尾,又被迫跑回船頭。
「通知前艙的人扣住她!」
雪想盡辦法閃躲,但追她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她根本逃不出對方的手掌心,不用多久時間她便被一個漢子給扣住了。
「放開我!」她扭動掙扎。
「你死了這條心吧,還以為你一個弱質女流,不需要五花大綁,看來是我們料錯了,這次你可別想這麼輕易月兌身!」
她當然很清楚,被捉回去,她就再也沒有機會逃出來了。
有這認知,雪更是死命的掙扎,全豁出去了!
她用力的咬著這人的手臂,利用光教的手法,踹人、手肘擊、斷鼻梁!
她攻擊的很專注,深怕她如果不先下手為強,她就玩完了。完全沒有發現,遠搭著直-機,就在上空驚恐地注視著她。
遠倒抽一口氣地看著她的行徑,雪和一個漢子扭打在一塊,距離他們五十公尺外,還有數十個人馬上要包圍過來。
「該死!」他咒罵一聲,手上擁有的手槍,射程不夠,無法正確的狙擊目標,他不能冒流彈擊中雪的險!
「降下直-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直-機的風速來幫她。
「快點!往前二十公尺,再低、再低!」他不耐煩的命令。
「遵命!頭目您真是厲害到了極點,居然想得到用這種方法來救人。」這駕駛還有些不專心的操控,顧著想拍遠的馬屁。
「少羅嗦!專心的壓低高度!」他粗魯的咒罵,差點失控地痛扁這操機的人員。
「是是是!真的很對不起!」駕駛嚇得道歉連連,不敢再多說話,專心的壓低機身——
--螺旋槳的聲音震耳,直-機筆直的朝甲板俯沖,眾人被這龐然大物嚇得四處逃散,若被那兩枝槳橫掃到,可不是開玩笑的!
掃開那些人,駕駛馬上精準的拉開高度,以免太低反造成危險。
「梯子。」遠向手下要繩梯,他要先下甲板救人。
「頭目千萬不可,這麼做實在太危險了!」另一名手下勸道。
「給我听好,這、是、命、令!」他火大的揪住手下的領子,耐性已到了極限。
「放繩梯!」
「是!」被狂狼一瞪,還有誰敢違抗,更何況是在他情緒失控時,簡直跟凶神惡煞沒有分別。
目前距離甲板還有六十公尺,直-機盡可能地保持平穩,他耐不住一格格的爬下梯子,算準繩梯有四、五十公尺上下,他乾脆握住梯子的尾端,筆直往下跳。
「頭目!」不只是機上的手下,就連及時趕到包圍在船四周的手下,也失聲大叫,膽顫心驚的注視這幕畫面。
他雙眼沒有閉上,心髒繃緊的看著甲板越來越近,啪!繩子達到伸展極限,沒彈力的繩子再加上重力加速度,將他的手臂肌肉給拉傷了,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心只掛記著雪的安危。
放開繩梯,他落在甲板上,不加思索的躍起奔向目標,伸長手臂扣住對方的後衣領子,將他往後一扯!
雪身上的束縛突然消失,抬頭一看--居然是他!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使出連續攻擊,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快速地擊倒對手,他回過身沖向雪,將她緊緊攬在懷中,力道大的幾乎折斷她的腰,雪的身體也被他抱離地面。
她喜悅地尖叫一聲抱住他的頸子,嘴巴禁不住劈里啪啦的向他訴說見到他的興奮和快樂。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沒回答,直接覆住她的唇,深深地吻她。
「喂……」她逮住一個空檔,急欲說話。
但遠彷佛是吻不夠似的,又再次封住她的唇,舌頭更是為所欲為的攪弄她。
「我……不能……呼吸……」她痛苦的扭頭閃躲。
遠豈能讓她閃避,掃住她的頸背,狂吻不放,令她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雪掙月兌不了他的掌控,只能掙扎的賣力呼吸著,氧氣不足使她的前胸激烈的不斷起伏,她無意識的收緊扣著他頸子的雙臂,那力道差點勒死他。
他一直狂吻到自己也幾乎喘不過氣來,才稍稍離開一丁點的距離喘道︰「你把我嚇壞了,知不知道?」
她呆愣愣的注視他,被他釋放的激情嚇了一跳。
「道歉!說你以後不會再犯!」他臭著一張臉。
「對不起--」面對這樣的他,她確實只有道歉的份了。
「太好了--」他終於松下這口氣,扣住她的後腦,抱緊他的「女人」。
「報告頭目!我們已經將所有人制服了!」顯東的人一向訓練有素,辦事效率高超,在遠擊敗對手的同時,他們也跟著包圍且制服式部的人馬。
「很好,要荒木向我做報告書。」他下了道簡單的命令,抱著雪離開這是非之地,打算補足遲來的蜜月。
「你帶我去哪里?」
「度蜜月。」他不容反抗道。
「什--麼?我明天得上課!」
「別管那麼多!」
「不要--」
「要!」
看來這兩人的一生是注定要吵吵鬧鬧的走完羅--
越吵是越甜蜜呵……
附注︰欲知顯東政與堂本光的情事,請翻閱星語情話122《顯東組系列》之-「極道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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