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眼明手快的將說昏就昏的倩倩,連人帶包袱的延攬入懷,才沒讓這怪丫頭跌個四腳朝天。
不過,他簡直不敢置信她突兀的反應。
他還沒來得及吻上她的唇,她竟然當著他的面昏死過去,著實不給面子。
「難道我的魅力不再?」
想到玄海第一性感美女——海麗雅屢次投懷送抱,他尚且不為所動。
而如今他主動親吻這貌不驚人的笨女人,她竟然……毫不感激的當場裝死。
「看來胡子真該剃剃了。」
以前多少女人想剃掉他的胡子,他抵死不從……弄得多少姑娘心破碎!
而如今,他竟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笨丫頭,興起了剃胡子的念頭?
「不,我不是為了她。我只是想爭口氣,讓這個不識貨的丫頭,瞧瞧我美男子的真面目。對,只是這樣。這麼多年了,也該讓這張臉重見天日,透口氣。」
敖烈找到很好的藉口之後,將倩倩放到他幻出的毯子上平穩躺下,小心翼翼為她蓋上風衣。便拎著大刀,到附近的溪流剃他的紅胡子去。
只是敖烈前腳一走,後腳就出現了一位環佩鈴鐺、衣著暴露的性感美女——海麗雅。
「哼!這蠢丫頭究竟有什麼好?敖烈為了她,竟然連他平素視如性命的胡子也剃了去?」海麗雅不覺醋意上涌,無法忍受敖烈如此沒有原則的厚此薄彼!
自從龍太子敖倫娶妻後,她就將鐘情的目標轉移到了火龍王子敖烈身上。
其實,她早對敖烈叛逆不羈的性格心儀已久。
但她一直耿耿于懷,無法成功的誘勸敖烈剃去那礙眼的胡子。
沒想到,這個丑丫頭竟有辦法在轉瞬間就說服了敖烈,動手清理他引以為傲的虯髯胡。
「哼!敖烈是屬于我的,我已經失手一次,不可能再失手第二次!你這死丫頭死定了!」
海麗雅動手就要施法使出撒手 !
豈知,從倩倩身畔卻冉冉升起一顆耀眼金球,抵制她陰毒的法力。
「火龍金珠?」
海麗雅沒料到,細心的敖烈早為落單的倩倩設下周全的防護,連他最珍貴的寶物——火龍金珠——都舍得留在這丑丫頭的身旁,保護睡得跟死豬似的她?
「初次邂逅,敖烈竟就對這丑丫頭用心至此?這其中必有古怪。」
海麗雅直覺敖烈太失常,兩人之間的發展太不自然,尤其這笨仙婢雖貴為天仙,容貌卻還比不上人間絕色,自視甚高的敖烈,沒理由會對貌不驚人的她一見鐘情才是。
「好吧,暫時饒過你。待我查個明白,再找你算帳。」
海麗雅懷著嫉恨,心有未甘的旋身離去。
「呼嚕!呼嚕!……」倩倩跑了一天,運動過量,累壞了。
睡得奇香無比,猶不知自己正有驚無險的逃過了一劫。
其實造就是她唯一傲人的本領︰一睡解千憂。
就算天塌下來,她也當棉被蓋。不睡足時辰,無論怎麼搖她、晃她,她絕不醒。
「睡相真差!」
煥然一新的敖烈輕輕的走近她的身畔,撿起守護她的金珠吞回月復中……
然後皺眉望了一眼她呈大字形不甚雅觀的睡姿,彎身拎起被她踢到腳下的風衣,十分溫柔地重新為這純真的丫頭蓋上。
「還打鼾呢?真有你的。」敖烈不敢苟同的搖頭微笑。
抬眼看一下月明星稀的夜空,似乎洋溢著和以往不同的輕柔風貌。
「晚安!笨丫頭。」
敖烈弄熄火堆,縱身躍上樹間,睜眼仰望著牛郎織女星,怔怔的感受自己前所未有的踏實心情。
☆☆☆
「你是誰?」睡了一個香甜的覺,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之後,倩倩驚訝的揉揉眼楮,瞪視著眼前有著一頭耀眼紅發的美男子問道。
「在下敖烈。怎麼?才睡一覺,你就不認得你的救命恩人了嗎?」
敖烈滿意的看著她驚為天人的反應,挑眉笑問。
「救命恩人?」
倩倩拚命抓了半天頭,也回憶不出印象里是否曾有這號人物?
如果有,她不應該過目即忘。雖然她滿健忘的,可是他長得這麼英俊醒目,尤其他那一頭長長惹眼的紅發……
「該不是你把紅毛妖怪趕走了吧?」靈光一閃,倩倩興奮的推測道。
「我為什麼要趕走他?他又沒對你怎麼樣?」
「你不知道,他想把我的嘴巴給吃了耶,想害我被悶死或餓死,我嚇壞了。啊!」倩倩似乎憶起什麼似的,忙伸手模模兩片唇︰「還好……我的嘴巴還在,沒被那個紅毛妖怪給吃掉,幸好幸好……」
望著倩倩心有余悸的松一口氣,敖烈為之傻眼。什麼跟什麼?想吻她竟被當成了吃嘴巴的妖怪?這丫頭腦袋有沒有問題呀?
「公子果然是倩倩的救命恩人,請受小女子一拜。」
說罷,倩倩還有模有樣的朝他行五體投地大禮,表示感激。
「只不過是剃掉胡子罷了,差別有這麼大嗎?」敖烈困惑的望著她天壤之別的態度。
「什麼?」倩倩不能會意的抬眼望著敖烈,他炯炯有神的褐眼里,似有什麼她不懂的訊息在閃耀著。
「看來有些誤會是說不清了,必須用行動來澄清才行。」
敖烈移身來到她面前,單腿跪下,溫柔的攫住她的肩,抬起她圓潤削長的下巴,柔情款款地凝睇著她細致的五官。
「你……你想干什麼?」倩倩喉嚨發緊干涸,緊張不已的問。
她感覺自己的心像萬頭小鹿亂撞,跳得好快,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驚慌的注視著他過分好看的薄唇,緩緩傾下覆蓋在她不知所措的兩片唇瓣上。
「我想吃你的嘴巴呀。」
「唔?」
等不及她抗議,她的唇已被他的熱情纏綿完全封鎖住……根本不能思考,更遑論有空檔說話。
只能不由自主地感受他所賦予她的奇妙熱力,沸騰她蠢蠢欲動的凡心。她覺得自己快癱瘓在他堅強的懷抱中了。
遲鈍的倩倩還來不及分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敖烈已帶著一抹自信的微笑從容的離開她的紅唇。
「怎麼樣?被吃掉嘴巴的感覺其實不錯吧?」
「怎麼回事?」倩倩納悶的伸手撫模腫燙的紅唇,疑惑的望著他得意的笑臉。
「你還沒發現嗎?我正是你昨晚口口聲聲喊個不停的紅毛妖怪!」
「什麼?不可能,你騙我。」
倩倩震驚不已的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呆望他那和紅毛妖怪截然不同的俊逸面貌。
「你怎可能是那個丑不啦幾的紅毛妖怪?別開玩笑了。」
「我騙你干什麼?我只不過是趁你睡覺時,把胡子剃干淨而已。你不至于分辨不出吧?」敖烈嘴角漾著濃郁的笑意,直視她驚異的表情。
倩倩盯視著他俊顏良久,回想昨日的種種——
「你耍我?」她若有重大發現的驚怒,指著他俊挺的鼻尖。
「此言差矣。」敖烈輕松的拉下她近乎指控的手,「是你自己太笨。青紅皂白不分,指鹿為馬,錯怪好人!」
「你……」她惱羞成怒,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又想罵我紅毛妖怪,對不對?有長得這麼英俊的紅毛妖怪嗎?有吃了你的嘴巴的紅毛妖怪嗎?還是你準備再裝死一次呢?」
倩倩被敖烈的咄咄逼供堵得無言以對,面紅耳赤。
想到方才令人暈眩的親吻……她就心跳加速。
「還是真的想讓我吃掉你那可愛的小嘴呢?」敖烈又再次親近了她的臉龐,用充滿磁性的低沈嗓音誘惑著她道。他愛煞了她染上紅暈的俏臉。
倩倩幾乎要被催眠了,她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並不討厭他甜蜜的親吻,甚至還很眷戀。只是,她同時也恨透他嘴角揚起的自信及得意,竟把她當成了傻瓜戲耍。
她雖不怎麼聰明,但屬于女人天生的驕傲她還有!
「想都別想。」
倩倩毫不客氣的推開了他,拍拍站了起來,並拎起地上的包袱,不屑的朝錯愕萬分的敖烈,嗤之以鼻的扮扮鬼瞼。
「哼!你這只紅毛猩猩、怪老頭,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才不喜歡你呢!」
到底誰才是癩蛤蟆?誰才是天鵝肉?這丫頭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他無可奈何的拍拍衣服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隨著她的腳步走去,一面朝她氣沖沖的背影大喊︰
「喂!路痴姑娘,你確定要自己走嗎?不怕永遠都走不出這片樹林嗎?」
「要你管!」她回頭向他擠眉弄眼的嘲弄。
「你不是要去江蘇嗎?跟我走會比較快哦!」
「雞婆!」倩倩又朝他吐了吐長長的舌頭。
「好心沒好報,那就隨便你了。」敖烈忽然轉身換了個方向走去。「不過,听說這林子一到晚上就有許多豺狼虎豹出沒,你小心一點,千萬別被當成晚飯給吃掉了。到時候別怪我沒通知你!」
「豺狼虎豹?是不是真的呀?」
倩倩原本意氣風發的腳步驟然停住,緊張兮兮的眼觀四面、耳听八方,冷不防打起哆嗦來。
想起昨夜迷路的情景——一陣風吹草動……
「哇!等等我呀!別扔下我不管呀!」倩倩再也不管什麼面子?什麼骨氣?大叫一聲,轉身就朝故意放慢腳步的敖烈飛奔而去。
「哈、哈、哈……」
敖烈被膽小如鼠、見風轉舵的倩倩的呼喚聲給逼得朗聲大笑不已……
中氣十足的笑聲頓時充塞-蕩在他們這對歡喜冤家乍逢初識的樹林里,彷佛整座森林也跟著活躍起來。
☆☆☆
「前面就是江蘇省城了,倩倩大小姐。」敖烈拿著蘆葦草指著前方,告訴在艷陽下趕路趕得頭昏眼花的倩倩道。
「總算到了。再走下去,我就要陣亡了。」倩倩眺望著不遠的城門,松了口氣抱怨道。索性在路旁的大石上坐下,捶起酸麻的雙腿。
「要不要我幫你背包袱?」
敖烈見她弱不禁風似的,遂好意詢問。
「不必了。走了那麼長的路你不問,現在才問?足見你只是隨口說說,沒什麼誠意。」倩倩白了敖烈一眼,毫不領情的回絕。
「被你說中了,我是沒什麼誠意。反正你是個不知好歹的蠢丫頭,幫你也是白搭,搞不好還被你當成了搶包袱的賊呢!」敖烈臉不紅氣不喘,無所謂的聳聳肩道。
「你說誰是蠢丫頭?」
「當然是你,難道是我不成?」
「你這只沒有人性的紅毛猩猩!從現在開始,咱們各走各的路。你過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再見!」倩倩撂下恩斷義絕的狠話後,嘟起嘴悻悻然率先離去,頭也不回。
「好呀!很快我們就會再見。」敖烈笑笑不以為然,悠哉的跟在她後頭。
「你還跟在我後頭干什麼?吵死了。」倩倩被他口中哼的小調弄得心煩氣躁,終于忍不住驀然轉身回瞪他,「你煩不煩呀你?」
「不好意思。我也要到江蘇省城。所謂好狗不擋路,麻煩你讓開。」
敖烈下巴仰著天,傲慢至極的伸出大手,硬生生撥開她到路旁,然後大搖大擺的在她面前越過。
「你把我當成狗?」倩倩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張狂的德行,扼腕不已。
「哦,對了,你不是要到鄞縣嗎?需不需要我畫張地圖給你呀?」敖烈忽然又停下腳步,好心的回頭詢問。
「不必!你以為天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路怎麼走嗎?我有嘴巴我會問,你省省力氣吧!」倩倩極端不屑的冷嘲熟諷回絕。
「哦,原來你還知道怎麼問路喔?不笨嘛!我還以為狗只會汪汪亂咬人呢!」
「紅毛猩猩!你這可惡的怪老頭!給我站住!」倩倩氣得七竅生煙,雙拳緊握,出言恫嚇。奈何,敖烈使用凌波微步幻術,轉眼已在十里遠。
遠遠的只听到他壞壞的笑聲傳來——
「怎麼?想咬我嗎?來呀!來呀!我迫不及待的等著你來咬呢!」
「可惡的紅毛猩猩!有種你不要跑!」倩倩掄起包袱,快步如飛急起直追。
敖烈暢快的在前頭笑著,無論倩倩怎麼拚命的追,他永遠在前頭,離她有一段可望不可即的距離!直到進了城門,敖烈才完全停下,等著汗如雨下的她快步追上。
「怎麼樣?想當街咬我的嘴巴嗎?」敖烈邪惡的在喘得腰都直不起來的倩倩耳畔輕聲道。
「你這的紅毛妖怪!你根本不是凡人,才能走那麼快。」倩倩倏然羞紅臉,若有所悟、沒好氣的指責他道。
「答對了。可見你還沒笨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凡人哪有我這麼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對不對?」敖烈故作風雅的撫弄著細長鬢發,自信滿滿道。
惹得來來往往的大小姑娘們,頻頻朝相貌俊美、身材偉岸的敖烈猛拋媚眼、竊笑不已。
倩倩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惡心,我看你是下流欠打。」
「欠打的是你才對吧?笨仙婢。」敖烈出其不意的伸手敲了她矮他一截的腦袋瓜子,略表懲戒之意。
「我哪有欠打呀?你不要以大欺小。」倩倩抱頭不滿的嘟嚷道。
「你若非做錯事、闖了禍,怎會被貶下凡間?難道還不欠打?」敖烈理直氣壯的斜睨著心虛不已的她。
「奇怪!我沒告訴你,你怎都知道?」
「我猜的。而且你已經證實我猜對了。」
「猜的?」倩倩比方才更詫異了。
「對,憑著你身上渾然天成的仙氣大膽假設。天仙地精我踫多了,隨便嗅一嗅就屈指算得出來其來歷。至于你,涉世未深,好騙得很。連算都不必算,三、兩句話就把你給套出來了。」
「原來你這只老狐狸早把我看透了?真不公平,我到現在還看不出你的原形,是紅毛猩猩?還是火狐狸?」她反唇相稽道。
「想看我的原形?有的是機會,不必急。暫時我還不想讓你太崇拜我。」
「誰崇拜你呀?少臭美了。」倩倩一翻兩瞪眼的負氣走在他的面前,「我可不是花痴!」
「我知道呀!你是路痴嘛!」敖烈不慍不火的調侃她。
氣得倩倩鼓起兩個圓滾滾的腮幫子,再不願搭理他。免得一不小心又被他佔了口頭便宜。
「人已經長得不美了,嘴巴還膨脹成這種怪模怪樣?不怕被路上的人笑嗎?」
敖烈猶不知收斂的繼續逗弄她。
害她「噗哧」一聲,差些岔了氣給嗆斃。
「你到底想怎樣?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好奇心也滿足夠了。干嘛還賴著不走討人嫌?」
「原來賴著不走叫討人嫌。剛才在城外喊苦叫累、賴著不走,非要我用激將法才肯上路的,不知道又是誰?」
「你非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有資格生氣的是我才對。眼前有一位俊男,你視而不見也就算了。我好心護送你來到這里;你卻連個謝字也不說,還忘恩負義的趕我走?我不怪你,你反倒怪我?」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謝謝你,我對不起你,我真倒楣遇見你!」
倩倩煞有其事的感謝完他的大恩大德後轉身就「落跑」。
她受夠了!
她才不想再繼續跟著一個牙尖嘴利的家伙同行,自找氣受。
「等等,你去哪里?」敖烈不料她有此招,凜然一驚,立即追去。
「這次非擺月兌你不可。」
倩倩迅速的沒人人群,看也不看路上的招牌,就趁機閃人了一家天香樓避難。
真是刁鑽的丫頭,竟然一眨眼就不見人影?敖烈若有所思的抬眼望了望「天香樓」的招牌。
「不會吧?這蠢丫頭不至于笨到這種地步,躲到這地方來吧?」
「算了,找不到就算了。我樂得輕松,干嘛在意她呢?」
敖烈眼看人海茫茫,遂起了放棄的念頭,轉身就想一走了之,任她自生自滅。
可是才踏出幾步,他又忐忑不安的驀然止步。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若單純無知的她遇到壞人被騙上當時,他的心就不由自主揪緊得厲害。
「不行。我不能拋下這個笨丫頭就此不管。這麼個令人擔心的傻丫頭,連路都不知道怎麼走,我怎放得下心讓她獨闖險惡江湖呢?」
「哎!真是會找麻煩。」敖烈認命的垂頭喪氣,繼續往大街小巷尋去。
「我上輩子到底欠了她什麼?非要用這麼累的方式償還她不可?……」
「我真是中邪了,竟然為她連胡子也剃了?我到底在干什麼?……」
「難道蠢也會傳染嗎?我真是愈來愈像個傻子……」
敖烈懊惱的邊走邊喃喃抱怨,無視于兩旁姑娘不時投射過來的艷羨眼光。
他一心一意只想著,等找到那個不告而別的笨丫頭,該怎麼好好揍她一頓以示懲罰。
就這麼不知不覺地走,離天香樓愈來愈遠,離倩倩也愈來愈遠了,敖烈的修長身影已完全淹沒在熙攘過往的人群中。
☆☆☆
「這兩人真是愛捉迷藏!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枉費我花費一番苦心撮合他們。到底哪兒出了差錯呢?」月老從雲鏡觀看敖烈和倩倩忽好忽壞的發展情形,忍不住皺眉道。
「我可不想再浪費一條紅線了。」
月老仔細檢視兩端系著敖烈和倩倩的紅線是否完好。
「啊!對了,我忘了,除了敖烈自覺能力太強外,倩倩為了忠于紅娘的職責,並未練就一顆完全的凡心。難怪兩人踫在一起,非但沒有預期中的火花,還彼此相互抗拒著。再這樣下去,恐怕兩人的姻緣又要失敗!」
月老仔細推敲之後,總算悟出其中玄機。
「不行,我絕不能坐視不理,前功盡棄。一來我不想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二來我實在想換個比倩倩聰明伶俐的仙婢來幫忙我!得想個辦法加強這兩人之間的緣分才行。」
他隨手捻了幾下白色長須,沈吟片刻,環顧姻緣宮一周後,最後目光落在陰陽調和的姻緣池上。
「有了,就把這兩尊系了紅線、冥頑不靈的泥女圭女圭,浸泡在姻緣池里,七七四十九天,不信頑石會不點頭。」
月老施法將屬於敖烈和倩倩的泥女圭女圭封在姻緣池內浸泡,試圖增強姻緣的神力。
「這樣應該萬無一失了吧?」
「未必!」
驀然,一女子聲音凌空響起,接著,一形貌絕色佳麗出現在月老面前。
「弄了半天,原來是你這老不休搞的把戲?」
「原來是玄海女妖孽,竟敢擅闖天庭?膽子不小。」月老從容不迫的質詢海麗雅。
「只要有人敢和我作對,上天入地我都不會輕饒他的!勸你別幫你那笨仙婢的好。」
「笑話,我活了這麼大把年紀,會怕你這區區的海中女妖?這檔閑事我是管定了,你想怎麼樣?」
「如果你不怕你的笨仙婢……落得和二十年前的鯉魚仙子同樣下場的話,那就走著瞧吧!哈!哈!哈……」海麗雅邪惡的揚笑,瞬間又消失在月老面前。
「鯉魚仙子?對了,她已經投胎轉世成為凡間女子——魚婉蓉,我必須為她配段良緣,以贖前世過失。」
月老猛然記起,他尚有舊帳未清……
「咦?我親手捏好的泥女圭女圭呢?怎麼不見了?」
魚婉蓉的命運要是再次月兌軌,他就太對不起鯉魚仙子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出魚婉蓉的泥女圭女圭,好好的補償她,彌補陰錯陽差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