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時私立國民小學。
這所國小校如其名,學費貴得要死,一學年學費高達一百二十萬,里頭無論設備、師資、餐飲,都是最為頂尖,能夠來此受教育的,家中絕對是非富即貴。
只見一到校門口,念得出來的高級轎車,幾乎統統出現在停車場,一兩百萬的轎車在這里一點也不稀奇,一時之問,好像來到世貿車展,頂級轎車,一覽無遺。
當孔泰熙偕同柴虹一同出現在校園時,很快便引來騷動,許多企業界名人部主動過來與他們打招呼,即使不認識孔泰熙的,也會對于他的外型和自信,和身邊搭配他的那個女人,投以欣羨的眼光。
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相配,耀眼的程度,只要是經過他們身邊的,很難不多看他們兩人一眼。
只是越多人看他們,孔泰熙就把柴虹牽得越緊,仿佛在昭告天下,他是她的真命天女,即使是狗仔跑來偷拍,他也會大方承認,不會閃爍推諉,撇得一干二淨。
第一次和孔泰熙在大眾廣庭下親匿出擊,柴虹很想保持冷靜,不要那麼緊張,希望自己能表現得體些,可是,喜悅與興奮交融的心情,讓她還是不免出現一些不自在的動作,不是同手同腳,就是笑得太僵,她很少參與社交力活動,這時,她才曉得,在一個出色男人身邊,要能表現得體自然,雍容大方,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正當他們準備走進一間六星級豪華大禮堂時,迎面走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他百般不願見到的討厭鬼方志恆,遠遠地,就能看到他那張虛假到令人作嘔的嘴臉。
他倒不是怕跟他面對面接觸,而是柴虹粉頸上的那條鑽石項煉,要是讓方志恆看到,只怕他為了得到鑽石項煉,對柴虹采取不利的動作。
看來,他除了沉著應戰,謹慎行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校長朱保廉笑咪咪走上前來,主動伸手,以示友好。「孔執行長,沒想到你能親自蒞臨,真可說是敝校無上的光榮啊!」
「小強在學校也受你不少照顧,請校長不需要如此客氣。」當他一邊跟朱校長應酬之際,他發現方志恆不停將目光停駐在柴虹身上。那條閃閃發亮,有如皇族般尊貴的天使的眼淚,想要不被他認出來,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我來替兩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朱保廉話還沒說到一半,方志恆就出言打岔。
「鼎鼎有名的孔氏珠寶集團執行長孔泰熙先生,年輕有為,聲望如日中天,在業界中,誰要是不認識他,還夠資格在這圈子混下去嗎?」方志恆目光銳利,那張嘴也是利到不行。
朱保廉不停點頭,在這兩大名人跟前,他這校長根本就不算什麼,渺小之程度,如同一顆小星星,如何與皓月爭輝。
「方董事長,您過獎了,這里是學風純樸的文教聖地,不需要把商場上那套也搞到這來吧!」孔泰熙並不示弱,照樣回他一槍。
方志恆被刮了胡子,不爽是必然的,只是在這樣的場合,他還是得維持風度與良好的修養。
「孔執行長的成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可是就事論事,有多少話就說多少話,你說是不是啊,朱校長。」方志恆把球做給朱保廉。
朱保廉豈敢不給他面子,學校許多經費來源,都是方志恆私人捐款,對于這位衣食父母,他哪敢不給他面子。
「方董說得對,方董說得十分貼切,一點也不過分。」
看到朱保廉拍馬屁拍成這樣,真是倒了孔泰熙胃口。「我看教學觀摩的時間快到了,為了不影響到學生上課進度,有什麼話待會再聊。」
孔泰熙三人正要離開時,方志恆突然爆出一句︰「沒有將這位甜美的小姐介紹一下,會不會太失禮了點。」
柴虹回頭,發現對方正用一種曖昧的眼光看著她,那感覺讓她覺得惡心,討厭,仿佛一只黃鼠狼正虎視眈眈看著一只小母雞,準沒安什麼好心。
「我認為沒這必要,你要是時間太多,可以請朱校長帶你到處看看,或許,有哪些設備需要汰舊換新,哪些空地還能蓋上大樓,朱校長都能一一為你做簡報,這些都還得靠你慷慨解囊才行。」
他這番話,硬是將方志恆那種暴發戶心態,描述得真實又貼切。
方志恆哪堪讓他這樣繼續囂張下去,他信步走到柴虹面前,面帶笑容,並且主動伸手問候︰「在下姓方,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孔泰熙看他竟然當著他的面,主動跟柴虹調起情來,這點,讓他火冒三丈,再也忍受不住。
「方志恆,你想做什麼就直接說,少在那邊跟我玩這種小把戲。」
方志恆沒有針對孔泰熙所問的內容去回答,反倒來到柴虹面前,說道︰「我雖然不明白你跟孔執行長,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層關系,但你應該有听說一句話,叫做「財不露白」吧?」
「這位先生,你說什麼,我一句也听不懂。」柴虹當場給他一記白眼。
孔泰熙一個箭步走到他面前,距離近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听得見。
「方志恆,你究竟想做什麼?」充滿威力的拳,正緊緊握著,要不是目前所處的環境不適當,他會一拳揮去,讓他滿地找牙。
「我想做什麼?」方志恆將嘴湊到他耳朵旁。「我想要她脖子上的那個玩意兒。」
「她脖子上的是什麼東西,你怎麼知道?」
「如果她脖子上的東西,沒有足夠能吸引你,憑你的個性,會像只小哈巴狗,乖乖地跟在她旁邊嗎?」方志恆料想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敢動粗,但他錯了。
「欠揍。」一把火直沖腦門,燒得孔泰熙失去理智,一拳就往方志恆的左臉揮過去。
這拳不偏不倚,打得方志恆半邊臉腫得跟面龜一樣。
方志恆跌得四腳朝天,狼狽得像只喪家犬。他真是太大意了,沒料到孔泰熙竟然敢動手。
朱保廉臉色慘白,趕緊上前攙扶,卻被他一手揮開。
「走開!」方志恆抹去嘴邊血漬,他不急于還手,這時,四周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但這並不會影響到方志恆,他反倒希望聚集多點人氣,因為,一旦他反撲,絕對讓孔泰熙死得很難看。
他忍住疼痛,吃力站起,他沒將目標放在孔泰熙身上,仍舊走到柴虹面前。「我知道你姓柴,而我也知道,你是受你姑婆請托,將這小男孩帶到孔家托孤。我只想問你,你一點都不好奇,這個在業界驕傲無比,從來不曾對女人示好的孔泰熙,為何會對你熱情如火?」
柴虹第一眼看到這家伙,印象就不怎麼好,當場說道︰「對不起,我一點也不好奇。」她相信她眼楮所看,心里所想。
「等等,如果我說,孔泰熙會看上你,是因為你身上有件非常值錢的東西,你也不會好奇想知道嗎?」
柴虹目不轉楮看著他,出聲說道︰「先生,你不知道有句話說,謠言止于智者?如果你不希望讓人覺得你是個大笨蛋的話,從現在起,你最好乖乖閉嘴,我們素昧平生,你的話我為什麼要相信。」
听到柴虹說出這番至情至性的話,孔泰熙頗為戚動,她對他百分之百的信賴,證明這些日子以來,她完全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所作所為。
「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們可是還有很多事要做,恕不奉陪了。」柴虹主動挽起泰熙的手,另一手牽著小強,抬起下巴,從他身邊經過。
「等等!」方志恆心有不甘,嚴聲喝住他們。
孔泰熙轉過身,怒聲斥道︰「你還想被羞辱到什麼程度,大方說出來,趁著現在人多,我一次把你羞辱個痛快!」
方志恆快氣炸了,他指著孔泰熙鼻子說道︰「好,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沒給你留後路。」
當場,他拿起手機,撥出號碼,接著說道︰「該是你上場的時候了,我限你三分鐘馬上出現。」
看他神秘兮兮,不知在跟誰講電話,孔泰熙和柴虹面面相覷,猜不出這家伙究竟在搞什麼花樣。
他倒不是害怕會出現什麼讓他錯愕的人,而是他很懷疑,到底方志恆是從哪打听出柴虹的底細。會是家里出了內奸?秦伯?不會吧!還是家中哪個佣人?像曼菲就很有可能,只是……曼菲應該不知道他對柴虹好,是為了那條天使的眼淚,難道是……
正在猜測之際,一名男子徐徐從方志恆後方定出來,不要說孔泰熙了,就連柴虹和小強都感到不可思議,竟然會是他?
韓邁迪!
「邁迪?」孔泰熙完全沒把邁迪列入內奸行列之中。這怎麼可能?跟他一同打拚的好哥兒們,竟然會出現在敵營帳下……
韓邁迪一看到那條天使的眼淚還掛在柴虹脖子上,他就知道,孔泰熙已經被愛沖昏頭,早就忘了自己應該要做的事。
「邁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孔泰熙很冷靜,他重情重義,無法對十多年的好友下重手。
韓邁迪看著柴虹,接著再看向孔泰熙。「為什麼還在她身上?」
「我不覺得這是你背叛的理由。」
「你說得沒錯,不全是這個理由,但要等你將天使的眼淚拿到手,不曉得要等到何年何月。」韓邁迪眼中充滿冷漠,在利益掛帥下,他不得不找更有力的主子,因為他看不到孔泰熙的未來。
「我都不急,你在急什麼?」
「我豈能不急,你現在一頭栽進感情漩渦,早已不知什麼叫做競爭力,如今方先生的展覽會,再過幾天,即將隆重開幕,而你現在一點動作也沒有。你應該知道,在商場上競爭,是必須全心投入,你為了這個女人,全然不顧事情的嚴重性,我再繼續跟你,還看得到前途嗎?」
韓邁迪是個投機分子,信奉的是西瓜效應,這幾年來,孔泰熙把全副精神放在事業上,才打開珠寶界的一片江山,而今,為了一個女人,他居然連天使的眼淚也不放在眼里,都火燒眉毛了,他還有興致帶著柴虹和小強來參加教學觀摩?
顯然地,他已經被愛沖昏頭,對于方志恆來勢洶洶,還是不見他有任何緊張,備戰情緒,要是繼續留在他身邊,他想擠進全世界十大珠寶設計師的夢想,豈不全化為泡影?
「他給了你多少錢,我想知道,多少錢打動了你?讓你背叛多年的好友?」
「他沒給我半毛錢。」
孔泰熙不可置信,不,他不相信,這背後一定有更大的利益輸送。
「我想,我不該這樣問,我應該問說,他給了你什麼好處?」韓邁迪冷笑,知他者,莫若泰熙。
「聰明,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還是你最了解我,錢對我來說,是絕對打動不了我,不過……能得到獨一無二,夢寐以求的夢幻逸品,才是敲擊到我心里深處的最大力量。」韓邁迪說完,直接走到柴虹面前,慎重說道︰「柴小姐,我能借你頸上的那條項鑄看一下嗎7」
「邁迪,你不要誤入歧途,你跟泰熙感情那麼好,你怎能做出背叛他的事呢?」柴虹還未了解事態的嚴重性,還把他當成朋友,苦口婆心勸道。
「要我回答你這句話之前,我能先看一下你脖子上的那條項煉嗎?」
「給你看之後,希望你可以跟泰熙好好坐下來談一談,你應該知道,那個姓方的不像是什麼好東西,你跟在他身邊,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管她說什麼,韓邁迪都是點頭。「好,好,我了解,不過,你先拿下來給我看看,好嗎?」
「這有什麼問題,不過就是一條項煉嘛!」
當她正要取下時,孔泰熙立刻上前阻止。「不能給他。」
孔泰熙從韓邁迪的眼神里,看到的淨是貪婪與虛偽。
「你沒听柴虹說,不過就是一條項煉,既然是一條普通項煉,為什麼不能借我瞧瞧?」柴虹搞不懂,這條姑婆送的項煉,在他們眼中,怎麼好像變成了稀世珍寶,要是真那麼值錢,姑婆會笨到送她嗎?
「沒關系的,借他看看有什麼關系呢?我可不希望因為這條項煉,造成你們之間更大的誤會。」邊說,她邊將雙手往頸後伸,準備解下。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是沒听見嗎?」這是孔泰熙第一次用這麼強烈的語氣吼她。
柴虹嚇到了,他是怎麼了,反應為何如此激烈?
「韓邁迪,你為了滿足你的貪婪心,不惜毀掉最珍貴的情誼,是嗎?」
「那麼你為了私人的情感,完全不顧我的感受,你這又是把我放在什麼地位?」韓邁迪同樣發出不平之鳴。
「你听好,我並沒有不顧全你的感受,只是這是兩碼子事,你不需要混為一談。」
「兩碼子事?是你自己出爾反爾,現在再告訴我是雨碼子事?什麼事情都主宰在你手中,隨你高興想怎樣就怎樣,這是算哪門子兄弟?」
孔泰熙眼中冒火。「我出爾反爾?」
韓邁迪一手指向柴虹說道︰「當初第一眼見到這女人時,你是怎麼說的?現在你又是怎麼做的?你說呀,你告訴我啊?」
孔泰熙最怕踫觸到這環節。會有如此大的轉折,那是因為柴虹是他這輩子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兩件事情會撞在一起,並非事前所預料到的,之所以沒對那條鑽石項煉下手,是因為他後來認為人間最美好的事物,並非那些看得到的價值,而是他和柴虹之間,看似無形,卻似有形的甜蜜幸福,在他眼中,這才是人間瑰寶。
「好,既然你選擇感情,那就把天使的眼淚給我!」
孔泰熙了解魚與熊掌無法兼得,但把天使的眼淚交給韓邁迪,到最後還是會落入方志恆手中,屆時,再加上他原本就有的人魚的眼淚,無疑是如虎添翼,對他的事業,將會是空前絕後的一大打擊。
「對不起,天使的眼淚也無法交給你!」
「孔泰熙,你太自私了!」韓邁迪氣急敗地壞走到柴虹面前,正欲奪下她手中項煉,不料,對方態度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迅速將項煉給收了起來。
柴虹不是笨蛋,她再怎麼天真,純潔,善良,听到剛剛兩人的對話,也不會听不出在說些什麼,只是,她只曉得他們是在爭這條項煉,卻听不出什麼出爾反爾,兩碼子事之類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剛在她眼中,那份完全信任孔泰熙的眼神,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波的疑惑與不解。
眼看就要東窗事發,與其讓別人來說,不如自己來公諸真相。
「好,事到如今,我來告訴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對于孔泰熙的勇氣,韓邁迪和方志恆同樣感到震驚,他們一直以為這個把柄是足以壓垮對方的最後一根稻草,沒想到,他會選擇自己爆料,這種氣魄,就讓他們不得不刮目相看。
在這矛盾與復雜的一刻,孔泰熙依舊氣定神閑,一方面,他害怕說出真相,會立刻失去柴虹,另一方面,他也擔心,如果不經由他自己說出來,到時皮破餡露,勢必更無法取得對方諒解。
走到柴虹面前,孔泰熙慢慢地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沒錯,當初會對你示好,是因為你身上那條價值不菲的項煉,接近你,也全是為了那條項煉。」
柴虹耳朵嗡嗡叫,一時之是,還無法從剛剛孔泰熙那些話里頭轉出來。
他在說些什麼?他喜歡她,覺得跟她在一塊很開心,喜歡有她陪在身邊的感覺,全都是因為……她身上的這條項煉?
也就是說,如果她身上沒這條項煉的話,他根本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天啊,她怎麼會這麼傻?是她笨得離譜,還是對方騙術太高,將她的人和心,輕而易舉地統統騙走?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虧她還這麼信任他,別人說什麼她都不信,可是……這些傷她心的話,卻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要她如何自圓其說呢?
她猝然心痛了起來,幾乎呼吸不過來,一個轉身,迅速奔離校園。
「喂,你說要把項煉留給我的,你別走啊!」韓邁迪率先追上前去,不過很快就被孔泰熙一手拉住。
「你有完沒完!」孔泰熙將他整個人推到地上,告誡他要懂得懸崖勒馬,不要越陷越深。
他將小強先拜托老師照顧,然後才尾隨而去。
就這麼一遲疑,柴虹已經跑遠,不過,他還是加緊腳步,絲毫不敢松懈。
「柴虹……」孔泰熙追上前去,他不能讓她走,絕對不能讓她就這樣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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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似乎故意作弄他,就在他踏出校園,看到柴虹身影那一瞬間,也看見她坐上小黃揚長而去,讓他不得不趕緊再返回學校,從司機手中將車鑰匙拿過來,自己開車追去。
他一邊開車,一邊Call柴虹,他想告訴她,為什麼話才听一半,就咻的一聲,無預警地跑得不見人影,其實重點在後頭,那才是他真正要跟她說的話啊!
手機響到一半,被故意關機,孔泰熙這下更急,油門一踩,火速往前飆,幸好這條路並沒岔路,所以,很快就追到柴虹所搭乘的小黃。
一條雙黃線單行道上,硬是擠進兩台並駛中的車,其中一台還是加長型的凱迪拉克,過大車身還佔據對向車道三分之一的道路,每每一台對向車子開來,就是一次賣命的演出。
他搖下車窗,對著平行小黃里的柴虹喊道︰「停車,我有話跟你說,你快停下來,快呀!」
無奈柴虹並不搖下車窗,她還一直跟小黃運將說道︰「你怎麼開這麼慢……開快一點,超速的錢我幫你出。」
小黃運將是個五十多歲中年男子,人生百態看多了,當然是一眼就看出發生了什麼事。
「男朋友劈腿被你抓包,束不束?」司機操著台灣國語問道。
柴虹心亂糟糟,根本就不想跟他聊天。「束啦束啦,你開快點行不行?」
「N——O怕布論!包在偶身上,一切OK!」司機想英雄救美,油門一催,車速從八十,一下飆到一百。
孔泰熙看到對方不但不停車,還加速從他身邊超過去,當然也是油門一催,緊緊咬在後面。
雖然這種大型車要開快很不容易,不過,要趕上小黃這種國產車,還是綽綽有余,只不過,當車子一上高架橋,他也只能眼巴巴地跟在後頭,無法有其他應變措施。
就在他心煩意亂之際,前頭好像發生車禍,以致整座高架橋上的車子都動彈不得。一時之間,整座高架橋成了停車場,只見警車和救護車來回穿梭在路肩,被卡在快車道上的柴虹,這時候也無計可施,只能靜靜地坐在車里頭,慢慢等著月兌困。
獨坐在車里,看著窗外單調景致,她的心像是投湖的小石子,漸漸下沉,安靜的小空間,讓她不停回想著這一路走來的過程。她好傻,傻得徹底,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出對方的虛情假意?要她身上這條項煉就說嘛,何必在那兜圈子,兜得她意亂情迷,還以為真的找到幸福歸宿。把她要得團團轉,這樣很好玩嗎?
笨蛋,大笨蛋柴虹,早說過有錢人靠不住,你就不信,明知不會有好下場,還偏偏一頭往里頭栽進去……
臉頰上,不自覺滑出兩條小淚痕,運將大哥抽出面紙,回頭遞給她。
「不要為那種人哭,像你這麼漂亮的女生,竟然還有男人敢在外頭劈腿,真束太口惡了,要是被偶踫見,偶一定把他打成豬頭,叫他跪在你面前,跟你……」
「嗚嗚……」
「不要再哭了,偶相信你一定口以再找到更不錯……」
「嗚嗚……你能不能閉嘴,很吵!」柴虹出聲,就已經在難過了,還在听這司機講些五四三。
運將自討沒趣,只好模模鼻子,回過頭去。
就在他剛轉過去,柴虹無意問從後視鏡中,發現一名男子正走在高架橋上,而從他的行進方向看來,正是朝她這邊走過來的。
是孔泰熙!天啊,他竟然徒步走在高架橋上……
原來孔泰熙是利用大塞車的機會,從相隔不到五輛車的後方,棄車而來。
看著孔泰熙越靠越近,柴虹想跑也不知可跑到哪去,可是不跑的話,隔著一扇車窗大眼瞪小眼,那多怪呀!
完了完了,他就快到了,有誰能救救她,告訴她應該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