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我去當你的私人秘書?」
「沒錯,Tina昨天辭職,我需要一個能馬上配合我的幫手,從明天起,你就到我辦公室來上班。」
時尚派對後的第一個上班日,楚驤雲便是請紀秧歌到他的辦公室,並下達了最新的人事命令。
「我沒當秘書的經驗,所以幫不上你什麼忙,你還是找專業的人士,對你的工作才有幫助。」她一口就回絕。
她認為保持距離,兩人會更理性些。
「我只要你。」他斬釘截鐵說道。
他說的「要」,是工作上的需要,還是另有其他想法?他的話,讓紀秧歌又開始胡思亂想。
原本,她已經告訴自己,要徹底地放下他,不再想他,而今,他又莫名其妙丟出這樣一顆球,她該如何接呢?
「你要我什麼?我說過我沒當過秘書。」
「但是你對產品很了解,這一點也就夠了。」他拿著一些資料走到她面前,翻閱其中幾頁給她看後,說道︰「這里頭是幾家廠商和客戶的資料,以後他們要是打電話來,你也好從容應付。還有,我上頭有打勾的是較為重要的客戶,只要有他們的飯局,你大部分都可以先幫我把他們訂下來。」
他朝著她微微一笑,好像在用眼神傳達,要她不要拒絕。
那種感覺仿佛吃定了她,知道她到最後,會選擇妥協讓步。
「楚總經理……」
「你還是叫我驤雲,我們之間,不必要那麼疏離的,是不是?」
紀秧歌被他搞得快要精神分裂,一下不要太過黏密,一下又要朝夕相處
?這男人的心思怎麼比女人還復雜?
「什麼叫作不必要那麼疏離?那麼我們要多親密,你才會覺得達到你要的標準?」
「你怎麼了?」
「沒……沒事,你不用管我。」她失控地甩開他,一手按壓住額頭。
兩人間陷入一陣沉默。
「你喜歡湯尼嗎?」十分鐘後,他問出他想問的話。
會作出這樣的決定,非把她拴在身邊,還不是因為無法忍受那個叫湯尼的家伙,對她蠢蠢欲動,伺機而動。
她沒正視他,雙目呆凝在辦公室內的一棵小盆栽上。
「這是我私人的事,無須向你回報。」
「那你會接受他的邀約嗎?你已經留下電話號碼給他了嗎?」越不想回答,他越想要問。
「我說過這是我私人的事,沒必要向你報備!」她幾乎是尖吼出聲。
「那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會跟他約會羅?」
「我跟他約會又怎樣?我在你心里頭有那麼重要嗎?楚驤雲,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這麼多?」她終于忍不住的爆發。
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走向她,緊抱著她,針對她的那些話,給予最肯定的答案與承諾。
「我要你當我的女朋友,我很肯定,我要你,所以不準你跟任何男人約會。」
她推開他,滿腦子鬧烘烘的。
「你想怎樣就怎樣,你真的很自私!」
無法再繼續待下去,她索性先行離去,讓自己,還有他,好好冷靜一下。
看她落寞離去的身影,他的心里莫名涌上一陣刺痛。
他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全以自己的情緒為出發點,才會一再傷害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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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在百貨公司的廣播聲中,一天的營業又將結束。
當楚驤雲把車子開出停車場,繞到百貨公司正門時,他發現門口停著一台跑車。
車里走出一名高大帥氣的男子,他一眼就認出他的身分。
湯尼?
這家伙怎麼出現在這里?
他是在等誰,該不會是在等秧歌吧?
不安的情緒涌上,他內心不免開始想著,湯尼是不是正展開追求,好讓心情陷入低潮的秧歌,掉入他的溫柔陷阱之中?
白天的時候,他一直追問她,喜不喜歡湯尼,有沒有接受他的追求,雖然她沒有正面回答,但照這情形看來,他的猜測應該是沒錯才對,她打算接受湯尼的追求,正式跟他劃清界線了!
一想到這里,他的心情就宛如蠢蠢欲動的火山一般,隨時都會爆出熊熊熔漿。
思緒正煩雜時,秧歌從百貨公司里走出來,他目視著她走向湯尼,湯尼殷動地為她開車門,她坐進他的車里去。
湯尼發動車子往前駛去,楚驤雲所駕駛的BMW跑車也緊緊尾隨在後。
車子行駛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後駛進一處佔地廣闊,門口種滿蘭花的庭園餐廳。
楚驤雲小心翼翼地將車子停在離他們有段距離的地方,然後尾隨他們進到餐廳里,坐在角落的位置。
看著遠處的兩人談笑風生,他的心不免揪痛了起來。
他想著秧歌過去的好,當他在辦活動時,她忍受著肚子痛,還是盡全力幫他,而在她躺在醫院病床時,他卻狠心拒絕了她,害得她躲到礁溪去療傷。
等到她真的接受了別人,才在那里撕心裂肺,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當整個用餐過程即將結束,只見湯尼忽然將手仲向秧歌,蓋在她的手背上。
秧歌受到驚嚇,很快地將手收了回來。
湯尼臉上閃過一抹慍色,好像被打了一記悶棍,臉上笑得僵硬且尷尬,立刻又緊緊抓住秧歌的手,不讓她掙月兌。
可惡!這個衣冠禽獸,原來醞釀這麼久,就是準備吃秧歌豆腐。
楚驤雲再也看不下去,他朝兩人的座位沖了過去。
只見他一個箭步沖到湯尼面前,用力一揮,拳頭往他的左臉打了過去。
驤雲?秧歌訝異極了。
「媽的,你這人面獸心的家伙,我就知道,你一定沒安什麼好心眼。」驤雲將秧歌一把拉了過來。
「我沒有安什麼好心眼?哼,我請秧歌出來吃個飯,就沒安什麼好心眼,你這話說得也未免太重了吧。」湯尼有些不悅。
「那你剛剛為何強行抓住秧歌的手,你這行為,還敢說沒什麼?」他怒氣難平,拳頭還是緊握著,打算隨時揮出第二拳。
「不過就是很一般的踫踫手,也需要你這樣大驚小怪?湯尼雙手拳頭交握,發出喀喀爆骨的聲音。「你是她的誰,有權利管這麼多嗎?」
這句話問到重點,沒錯,他是她的誰?若僅是一般的主雇關系,或是普通朋友,說真的,這也管得太多了些,
看他遲疑,湯尼揚著下巴,看他怎麼回答。
「你說啊,你是她的誰,怎麼?啞巴了?說不出來了?」他繼續激他。
看著秧歌,驤雲的心在快速跳動著,這正是他把話挑明的時刻,他相信她也正在等待,他會怎麼說。
「她是我女朋友,這個理由夠充足了吧!」
「秧歌,你說,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嗎?」湯尼不信。
「我這……那個……這個……」她毫無心理準備,不知如何回答湯尼的問題。
「難道說,我們談戀愛也要跟你報告嗎?我警告你,以後別再干這種事,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楚驤雲牽起秧歌的手,大步朝門口走去,
湯尼追了上來,驤雲一個轉身,怒眼瞪道︰「你若是想再吃我一記拳頭,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嘗過驤雲拳頭的厲害,湯尼立即止住腳步。剛剛那一拳又辣又重,他可不敢再試探一回。
因此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秧歌被楚驤雲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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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還未從剛剛的震撼跳月兌出來,秧歌就被驤雲給送進車子里,等到她回過神後,便對著驤雲大聲喊道︰「把車停在路邊,我要下車!」
「下車?你這是什麼意思?」
秧歌杏眼瞠視著他,「你快把車停在一旁,快點!」
拗不過她的叫鬧,驤雲只好將車停在一處可遠眺夜景的平台處。
「你是怎麼了?」他被弄糊涂了。
在回歸冷靜,腦子也逐漸降溫後,秧歌這才沉著氣對他說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是你無緣無故跑來破壞我的事,還問我怎麼了?」
「破壞?」他不懂她怎會用這兩個字。
「沒錯,我心情不好,湯尼願意陪我談心,听我說話,是你突然冒出來,破壞眼前的一切,難道說,我不該怪你嗎?」
「那家伙居心叵測,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心情不好,可以來找我,你頭殼壞了,干嘛要去找那種人?」他也有點火了。
「我頭殼壞了?你才頭殼壞了,今天我會心情不好,全是因你而起,我怎麼可能還找你出來?請你要搞清楚!」她快氣炸了,這男的到底了不了解女人?怎麼都用自己的思維在想事情?
「我讓你心情不好?」
「把我叫去辦公室,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認為我會舒服?」
「那是因為……」他正色說道︰「我要你當我的女朋友,我是認真的!」
在她還來不及防備之下,他便吻往了她的小嘴。
秧歌措手不及,她整個腦部缺氧,感到意識在渙散。
「驤雲……」她神情迷茫地喚著他的名字。
「听好,我要定你了,我不放你走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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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一景一幕,讓她到現在還回味不已。
早上,她迷迷糊糊地坐上姊夫的車,途中,響亮的手機鈴聲,將她的魂魄,從遙遠的天邊抓了回來。
看著手機上頭所顯示的姓名,是驤雲打來的。這麼早就打給她?已經這麼迫不及待想她了嗎?
「秧歌,你現在是在你姊夫車上嗎?」
秧歌反射性回應道︰「是啊!」
「那你別說話,听我說就好。昨晚,送你回家後,我一整夜都在想你,我曉得,這樣的感覺才是正確的,你對我的用心,我都體會得到,我愛你,是你讓我找到真愛的方向。」
這些話听起來好甜、好柔。
听到他這麼說,她才發覺到,自己有多麼地在意他。
「嗯,你說的我都懂。」
坐在駕駛座副座的紀秧歆,疑惑地回頭看她,不知她一大早,就鬼鬼祟祟和誰在講電話。
「我要告訴你,你是我的唯一,從今天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他說得認真,沒有一絲猶豫。
她听得好感動,好想流眼淚,但她還是忍住了,就怕一哭,待會兒姊姊和姊夫又要問個沒完了。
「等會到公司,你先幫我把文件整理好,我有早會要開,可能要忙到中午,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嗯,我等你的電話。」她心滿意足地掛掉電話。
啊,什麼叫作幸福,什麼叫作戀愛,什麼叫作滿足,她現在統統體會到了,現在的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嘻嘻……
「神經病,一大早就在那笑個不停,喂,剛那通電話誰打的,是楚驤雲喔?」果不其然,好奇心超強的姊姊,立刻發問了。
「你……你管我!」
「哼,你不用說,光看你那花痴的表情就知道了,你們……到幾壘了?」紀秧歆像是狗仔隊的記者,笑得曖昧的問。
「壘個頭啦!姊,哪有這樣問人家的?」秧歌的臉一下子漲得又紅又燙。
「那……那件你超想做的事,做了沒?」紀秧歆的嘴努啊努的,眼楮還笑成一條線。
就連趙偉業,也一臉八卦地回頭看著她。
「我听不懂啦!姊夫,綠燈了,快走啦!」
幸好公司就在眼前,車子一在停車場停妥,秧歌就用跑百米的速度,火速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