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認識是在黎未亞十七歲的時候,那時她正值愛玩的時期,鬼君懷永遠記得和她第一次見面時,她臉上揚起俏皮的笑靨,像冬天的暖陽溫柔人心,慧黠的眼眸轉動時就像個搗蛋的小頑童,而事實也證明她活力充沛。
那時候因為黎家接到一封恐嚇信函,黎暝族偏偏又有要事要出國一趟,在放心不下老妹的安全下,拜托他幫忙照顧妹妹,他也是在那時認識到黎未亞。
老實說兩人第一次踫面對雙方的印象都不怎麼好,互看對方不順眼,可是他受人所托不得不管教她,而黎未亞也很老實地反應出她很討厭他的事實。
「喂!你別像一只蒼蠅跟在我後頭。」
她嘟起紅唇,目露凶光地恐嚇他,可是看在鬼君懷的眼里,她倒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花貓在示威抗議。
「恕難從命。」他神情慵懶地拒絕她的要求,微-的黑眸帶些諷刺。
在他眼中她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若不是黎暝族有求于他,他還懶得管她哩!當時他是這麼想的,猶記得她當時氣呼呼的表情,至今想起來令他不禁莞爾。
「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不是我哥的朋友,要是你敢對我胡來,小心我會告你告到死!」夜晚來臨時,他為了她的安全不得不跟她同處在一個屋檐下時,黎未亞雙眸瞪得好大,手上還拿著棍棒,彷佛只要他再靠近她一步,她會毫不客氣給他來個全壘打。
他眼神輕蔑的掃過她身子一眼,隨即冷哼一聲。
「-以為我會對青澀的小梅子有興趣嗎?」
「你是什麼意思?」她眼中冒著火,不自覺地挺起胸臆,好似告訴他她具有女人的一切條件。
「意思是說-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一個小鬼產生興趣。」當鬼君懷轉過身子時,還可以看到黎未亞鼓著腮幫子,氣得緊咬粉女敕的朱唇,嘴里滑出一連串的詛咒。
想到這,映在玻璃窗上的臉龐露出一絲絲笑意。
「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人家保護,所以你可以走了。」
眼前似乎浮起她那倔強又任性的臉龐,清麗的俏臉寫滿了不馴,噘起鮮紅的朱唇時,讓人有種想要染指她的。
她明明可以照顧自己,她不需要個保母。
「受人所托,-要是不滿,可以直接跟-老哥抗議。」
當時他懶得理會她的抗爭,只認為是小鬼在鬧脾氣罷了!但是他沒有想到她會上演失蹤記,甚至只是為了擺月兌他,拿自個的安危開玩笑。
當他注意到她逃離他的監控時已經來不及了,縱然他動用了組織的力量,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當時她已經被歹徒挾持,雖然他很快將她給救了回來,但是歹徒也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刀。
鬼君懷望著玻璃窗上那道早已經淡得幾不可見的傷口,眼神漸漸蒙上一層陰影。
每當想起,黎未亞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有可能死在歹徒的手上,身體就不由自主緊繃起來,一股莫名的恐懼充斥著胸口。
這種恐懼感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就算是第一次殺人時他也沒有這種恐懼,有的只是緊張,然而黎未亞卻是第一個讓他體驗到什麼叫作恐懼的人。
只要一想到黎未亞有可能像個洋女圭女圭般了無生氣的躺在他懷中,鬼君懷全身血液-那間變得冰冷,從那天起他就明白了一件事,一件他不願承認的事實……
「你不要死,都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死。」
耳邊依稀能听到她的哭泣聲,至今還纏繞著他,眼前似乎又浮起當時她哀傷的小臉,盈盈雙瞳蓄滿了淚水,溫暖小手撫著他冰冷的臉孔,他忘不了她哀傷的表情和充滿濃濃歉意的眼神。
從那一夜起,她對他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記得他從醫院病床上睜開眼醒來時,第一眼就看到她守在病床邊,小臉縱然充滿了疲憊,但看到他醒來時,那張小臉綻放出陽光般的笑靨。
那笑容美得令他心蕩神馳,讓他有股想要把她拉進懷里的沖動。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害我好擔心你會不醒人世,難過得要命。」她執起他的手掌在頰邊磨蹭,像只撒嬌的小貓,目光帶著濃濃的眷戀。
這樣的她令他不習慣,畢竟他所認識的黎未亞是個任性胡鬧的小丫頭,當她用那種女人的目光看著他時,心境竟驀地產生了極大的變化,這樣的變化令他一時難以接受,甚至有些心動。
當時她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發出驚人之語。
「我現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好像愛上你了!」
說他沒有被她語出驚人的告白給嚇到是騙人的,他的反應可以用呆若木雞四個字來形容。
一想到他那時候瞠目錯愕的表情,鬼君懷就感到困窘無比,但臉色隨即沉了下來。
他是不可能接受她的感情的,因為他比誰都還要明白,她對他的愛只是出自于對他的愧疚,只因為他臉上的這道疤。
鬼君懷嘴角輕輕一撇,臉上那道疤看起來有些猙獰。
她會選擇嫁給皇磊代表她想開了吧!明白自己對他終究只是出自于一種內疚心態。可是,為什麼胸口卻傳來陣陣陌生的悸痛,久久無法散去?
該死!鬼君懷突然握緊拳頭,捶向牆壁,臉色陰霾得嚇人,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足以讓人退避三舍。
雖然知道這是她的選擇,但他卻無法壓抑住怒火,想起黎暝族說未亞愛他,那麼她為何要答應這門親事?
她對他真的只是迷戀?!
鬼君懷心緒起伏不定,眼神郁郁的注視著前方,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真的打算這麼做?!」客廳的角落旁一名長相俊美的男子問道,而慵懶躺在沙發椅上的女子,神情悠然的玩弄著指甲。
「怎麼?你後悔幫我?」她眨眨明媚的星眸,紅唇微勾,挑釁的對著男子問道。
男子挑起眉峰,「-看我的表情像是後悔了嗎?」
「要不然你怎麼會問我這句話?我曾經說過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更不用說什麼後不後悔。」她嘟起小嘴,著實沒好氣道。
「畢竟-這麼做,那人知道可是會很生氣的!」
「你管他生不生氣,就算生氣,倒霉的人也是我,不關你的事。」話是這麼說,可是腦海浮現那人生氣時的表情,她也不由得畏縮了一下。
她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偏偏就怕那家伙,只要他一板起臉孔,她只有乖乖听話的份。
「-真的不怕?」男子好整以暇的問道,悠哉的觀察她青白交錯的臉孔。
黎未亞惱怒的丟給他一個大白眼,順手拿起桌上的東西扔了過去。
「喂!-想謀殺親夫呀!」男子接過扔過來的東西,臉上充滿戲謔神情。
「親夫?!」她向他扮了個鬼臉,「我又還沒有嫁給你。」
「可是再怎麼說我也是-的未婚夫。」
「你我都知道這不過是場戲,目的是為了什麼你我都很清楚,咱們只是在互相利用罷了!」黎未亞手托著下巴,眼眸淡淡掃過眼前的男子,實事求是道。
她有什麼目的他很清楚,至于他的目的嘛!則牽扯到另一名女人。總之說穿了,他們是為了某種目的才會在一塊,要不然兩人八竿子也打不著一塊。
「-說得也未免太直了吧!我真是替被-看上的男人感到可憐,-這女人一點都不可愛。」皇磊唉聲嘆息道,要不是他另有目的,他也不可能答應她這個荒唐的要求。
娶她?!他又不是頭殼壞掉了,娶這個一點都不可愛的女人,一想到他有可能一輩子被她壓得死死的,皇磊想到就忍不住打個寒顫,同時補上了一句--
「幸好-不是真的想要嫁給我。」
黎未亞狠狠瞪了他一眼。
「嫁給你?!我才不要!我又不是那只可憐的小白兔,被你吃干抹淨後還要跟你說謝謝,真是白痴到了極點。」
她會愛上他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們認識好幾年了,彼此的個性也都模得一清二楚,也彼此唾棄對方的個性,要是兩人在一塊,一定會爭個你死我活,再加上頭破血流。
況且她愛的只有鬼君懷一個人,這五年來她腦海里無時無刻都塞滿他的身影,想他想到不顧一切,就算知道她所施行的計劃很有可能讓他怒不可遏,但為了引他出來,多大的怒氣她也願意承受。
「別拿我家的小白兔跟-這個惡女相比。」一提到他的女人,皇磊就立刻翻臉。
「怎麼?心疼你家女人啦?」黎未亞惡劣地露出勝利的笑容,這笑看在皇磊眼中刺目極了。
「別忘了,-現在是有求于我。」
「那又如何?咱們現在是互相合作,你要你的小白兔回到你身邊,而我的目的也是跟你一樣,既然他躲我,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也要逼他主動出來現身。」話說到最後,她愈想愈生氣,整個腮幫子鼓了起來,美目燃燒著熊熊火焰。
她一定要見到鬼君懷!就不信他會放任她的安危不管。
說自己任性也好,她早就為愛瘋狂,生命算得了什麼,見不到他的日子,她簡直就跟行尸走肉的活死人沒什麼兩樣。
皇磊忍不住替那個男人哀悼,被這魔女看上的男人是會倒霉一輩子的。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發出追殺令,要是弄個不好的話,-和他隨時都有性命危險。」皇磊突然間變得一本正經,臉上露出難有的嚴肅。
「這我也明白,不過他值得我拿命來賭,再說他也不是個三兩下就能解決的人物。」
「說得也是,人家好歹也是衛皇贊譽有加的殺手。」
「什麼殺手?!他已經不做殺手了好不好?」黎未亞不悅的嘟起紅唇,「現在他可是正正當當的生意人。」一說起心上人,她嘴角勾起甜蜜的媚笑。
「可是他私底下不正是……」
「那只不過是人家私底下拜托他管理的一個堂口,又不是他自願接下來的。」
「是嗎?」皇磊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她。
她口中的堂口指的是在各個地方都設有分部,且握有詳細情報的組織。就他所知,鬼君懷所管理的「冥殿」是「-影」旗下四大堂口之一,負責獵殺以及搜集情報。
「冥殿」、「冥宮」、「影堂」、「-門」四大堂口組成巨大的「-影」,手下動員的人手可以說得上千萬人,他們在世界各地都布有菁英,黑白兩道都吃得開,與他們皇族相比,勢力雖不及他們廣泛,但是在財力及人力上來說卻有著相當大的威脅。
「怎麼?你懷疑我說的話?」黎未亞怒目相向。
哼!要是有人敢說鬼君懷的壞話就是與她為敵。
「我怎敢懷疑,天底下只有-的男人最好。」
「那當然。」只要一談起她的心上人,黎未亞臉上就容光煥發,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露出小女兒嬌羞的神情。
看在皇磊眼里,不禁搖頭嘆氣。
「-應該照照鏡子,現在的-就跟花痴沒兩樣。」他吐槽道,結果換回來黎未亞怒目相向。
「你說什麼?!欠扁嗎?」黎未亞雙手一-腰,變成母老虎。
「我不敢。」皇磊舉起雙手投降,俗話說惹熊惹虎,就是不要惹到恰查某。他馬上見風轉舵,移轉話題。「明天婚禮就要舉行了,-應該有心理準備吧!」
黎未亞斜了他一眼,紅潤的朱唇微揚。
「我早就做好準備了。」
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她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一次一定要把他給手到擒來,絕不善罷罷休。
她會讓他完完全全地屬于她,沒有一絲猶豫與懷疑。
黎未亞目光灼灼,燃燒著志氣,看在皇磊眼中卻冷不防打個寒顫。
可憐的男人,他忍不住要為他的未來敬上無限的哀悼之意。
婚禮就快開始了。
鬼君懷望著牆上的時鐘,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開始坐立不安起來,臉色也愈變愈陰沉,甚至有股想要沖出門口的沖動,心中的焦慮、莫名的恐慌令他脾氣暴躁了起來。
想到黎未亞披著婚紗嬌俏可人的模樣,卻是投身于另一名男子的懷中時,胸口就燃燒著無名火,悶得他想要隨便找個人打上一架。
鬼君懷握起拳頭,手臂上青筋突出。
該死的她,為什麼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牽動他的情緒?!
照理說,她要嫁人了,他應該要為自己的解月兌感到高興,畢竟不再有人跟在身後死纏爛打,也不再有人在他耳邊嘮里嘮叨的要他接受她的感情,可是為什麼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心中隱約浮現出答案,但是他不願接受。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要嫁給別人,鬼君懷緊咬著牙,表情不斷扭曲。
「鬼君懷,你給我滾出來。」突然門被一只大腳用力踹開,緊接著黎暝族像旋風似地掃了進來,二話不說拉著他的手臂硬是往門外走。「不管你答不答應,你都得跟著我去阻止婚禮進行!」
鬼君懷停住腳步,表情瞬間恢復冷淡,將手臂抽回。
「我不去。」他冷冷的拒絕。
鬼君懷說這句話大有賭氣的意味,可是黎暝族沒有發現他話里夾帶著濃濃的怒氣,完全不像他。
他氣得直跳腳,要是手上有把刀他一定會架到鬼君懷的脖子上。
「都這個節骨眼了,你再不去阻止婚禮的進行就要來不及了。」二話不說,竄到鬼君懷身後,推著他往門外走。
「我說了我不去就是不去。」他冷漠的旋過身子。「她既然答應要嫁人,我去只會破壞婚禮,再說她所挑選的對象夠資格給她幸福。」
鬼君懷幾乎是磨牙霍霍道,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眼中燃燒的怒火足以燒掉整棟房子。
「問題是她根本不愛他,你以為做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就叫作幸福嗎?」黎暝族沉下臉道︰「如果你當我還是朋友的話,就算幫我一次忙,我會叫小妹不要再來糾纏你。」
「你以為我是害怕她的糾纏不清才不肯去嗎?」莫測高深的眼眸凝視著黎暝族,煩躁地爬梳頭發,語氣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他並非怕她的糾纏,而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只要那人知道未亞的存在,絕不會放過可以利用未亞的機會……他怕,怕她會因此受到傷害,就跟五年前一樣,如果這次他趕不及救她,她很有可能會死!
只要一想到黎未亞香消玉殞的畫面,鬼君懷的胸口就傳來陣陣的刺痛。
「老實說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出其它任何原因。」
「難道你還不懂,她願意嫁給他是因為她看清對我的迷戀,終究不是愛,只是出自于愧歉,現在她看開了,我不應該破壞她的幸福。」說到這,鬼君懷語氣變得沉重。
如果真是為黎未亞著想,他就應該獻上他的祝福,可是……他發現他做不到!
鬼君懷拳頭緊握了起來,即使嘴上說得再瀟灑,他卻沒辦法說放就放。
「拜托,任何瞎了眼的人都能看清楚她對你的愛,為什麼你就是看不清小妹對你的感情?!」黎暝族吹胡子瞪眼道,要是手上有把斧頭,他一定會切開鬼君懷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麼,為什麼這麼冥頑不靈?他深吸一口氣,「好了,我不想跟你廢話那麼多,一句話,你去還是不去?」
去還是不去?答案很明顯,他能讓黎未亞嫁給別的男人嗎?鬼君懷知道自己做不到,就算知道他去了也不能給她什麼,但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這比把他殺了還要難受。
結果還等不到鬼君懷的回答,黎暝族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黎暝族神情不耐的接起電話,過沒多久就響起如雷的吼聲。「你說什麼?!」
鬼君懷看著他臉色一陣青白交錯,恨恨咬著牙,好像忍受極端的憤怒,最後听到他對電話的另一端怒吼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要給我找到那名該死的丫頭!」
「怎麼回事?」
他問著渾身散發出炙熱怒氣的黎暝族,他的憤怒來得很不尋常,不知為何,一想到那個丫頭,一股莫名的不安瞬間涌了上來。
黎暝族眼神惡狠狠的望向他,氣憤的撇過頭去。
「我快被你們兩個給氣死了,在搞什麼鬼嘛!你不願阻止婚禮進行,另一個則是在婚禮舉行前落跑,搞得男方氣得下達追殺令。」他知道這件事不該遷怒到他,但想到事情被搞成這樣,滿肚子的怨氣就忍不住發泄了出來。
鬼君懷感到震驚,臉色煞青煞白,他萬萬也沒想到她竟然逃婚了?!
心中五味雜陳,他以為她找到了她要的幸福,沒想到她竟然選擇逃離,難不成真如黎暝族所說的,她只是想藉此機會試探他的反應?
胸口傳來莫名的悸動,她這樣孤注一擲,難道不怕換回滿身的傷痕?即使知道他不會有所反應。
鬼君懷頓時感到好氣又好笑,心中涌現更多的憐惜與不舍。那丫頭還真是不顧一切,拚死拚活就為了引他出來,真是服了她了。
不過想到黎未亞的安危,想到惹火皇族的人會有什麼下場,鬼君懷的表情不由得變得冷冽嚴肅。
「喂!你在發什麼呆,回話呀!」黎暝族氣呼呼催道。
他都快煩死了,鬼君懷還有心神在這發呆,也不想想這件事情全是他和自己那個不負責的小妹所惹出來的。
「就算她不臨前落跑,你也要我在婚禮舉行前去搶人,事情到最後都會搞得雙方很不愉快。」鬼君懷回過神,實事求是的道。
「但是小妹至少還有你跟我在保護,現在呢?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我們上哪去找人?」他焦急地來回踱步,沒有注意到鬼君懷沉重的神色和緊握的雙拳。
「你想她有可能會上哪去嗎?」
黎暝族白了他一眼,「這句話應該問你才對。」
他眉頭攬成麻花繩。「為什麼要問我?」
「小妹最有可能躲的地方就是與你有相同回憶的地方,你趕快想想。」黎暝族睜大眼楮,眼巴巴的瞅著他,但他只回給他三個字。
「不知道。」
他氣得直跳腳,「什麼叫不知道,你給我好好想想呀!」
鬼君懷神情淡漠的扔給他一記白眼。
「我說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心情也頗為惡劣,只要一想到黎未亞現在有可能在外面遭到追殺,胸口就傳來陣陣的刺痛,像一把刀直捅著他的心髒。
她要是真有什麼萬一……鬼君懷的臉色相當難看,光想到她有可能躺在血泊當中,全身血液倏然變得冰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更加冷冽。
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他絕對會讓那些人死無全尸!
「你沒有給我想就給我回答不知道!」黎暝族氣得卷起袖子準備好好大干一場。
「你想怎樣?」鬼君懷目光冷冷的射去。
既然他想打一場,他絕對奉陪到底,反正他也正想找人好好干一架,以宣泄體內不知名的煩躁情緒。
鬼君懷眼中綻放冷光,無形中露出殺氣。
「你這混小子!」黎暝族怒吼一聲,朝他身上飛撲過去。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你一拳我一腳的好不激烈,所經之處的家具全部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