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夜晚以及清晨的溫度更是低得嚇人,一大清早,正當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時,有兩道人影卻鬼鬼崇崇的出現在寧園的入口處。
由她倆的身形來看,這一高一矮的全是姑娘人家,她們並非要當賊,也不是房刻意在清晨起來散步,她們唯一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就是她們倆一人手持鏟子,另一人則手持簸箕。
憑著些微的亮光,兩人小心的來到清園的入口處,這里是常延彥的住處,亦是來此做客的李子凜歇息之處。
放下工具,其中一人開口了,「小姐,我們真要這麼做嗎?」這聲音中還帶點顫抖。
「那還用說!圓圓你別怕,這事我有經驗的很快好了。」原來,而這主意便是要執行她那整人的第一步計劃。
「圓圓快,你拿簸箕,我來挖,否則天就快亮了。」寧兒一拿起鏟子,二話說就開始挖土,瞧她熟練的動作看得出來確實是有經驗。
「哦!」段圓圓也不敢怠慢,抓了簸箕便開始搬上。
兩人費了好大一番工夫,在天色呈現完全白亮時,終于挖好了一小洞,並在上方覆蓋上樹枝、樹葉以作掩飾。
「終于完成了,這下就等著看好戲了。」寧兒瞧著自己完美的陷阱,不禁滿意的哈哈個笑,在她整人的第一步里,就是要挖個洞,讓嘲笑她的兩個人摔得四腳朝天。
「小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段圓圓開口問,在這整件事里,她根本沒得意見,反正只要是寧兒開心做的事情,她只要跟著照做便行了。
听她這麼提起,常寧兒才趕緊提起注意力,她看見不遠處已有僕人起來活動,想必她二哥及那李子凜也該起床了,于是拉著段圓圓躲到附近的樹叢後,並低聲對她道︰「我們都別出聲,待會就會有好戲看了。」
時間一刻刻的過去,終于清園內有了動靜,常延彥和李子凜總算是出來了,看著他們朝目標漸漸接近,這方的兩人更緊張不得了。
而那方的兩人,絲毫不知眼前的災難,仍開心的邊走邊談天。
「怎樣,子凜,經我昨夜的一番解說,你該對寧兒有所心動了吧!」打從昨晚茶會散後,常延彥便發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拼命的為小妹說好話。
至于他會有些行動,是經過一番詳細思考後才決定的,以寧兒的性子,如果真能嫁給子凜,那可真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所以他當然得幫她,這樣他既有面子,又能及早月兌離寧兒的魔掌,多好的事。
李子凜仍如往常一樣,一逕和笑著,不過今早他倒也有話說;「我們姑且不談寧兒,就單看你這麼替她說好話,可見得你非常的疼愛她。」
正當寧兒考慮要不現身時,常延彥道︰「才不是呢!只要寧兒能早日嫁人,那我安寧的日子也能及早來臨,如果說你能稍微被我的話給影響,多少對我小妹動點,那我也有面子啊。」
氣死她了,說這什麼話!寧兒現在決定不管她二哥的死活了,如果是他踩到那個洞,那也只有算他倒楣了。
「小姐,他們接近了。」段圓圓輕聲低呼。
她們倆趕緊睜大眼看,幸運的朝洞走去的正是李子凜!寧兒一顆心簡直快要跳出來了,就差那麼一步,他就要掉下去了,她期待的看他踏出最後一步。
突然,常延彥叫了出來,他似乎是忘了什麼東西,拉子李子凜往回跑,這氣得寧兒想現身大罵他幾句;不過還好她沒跑出去,因為他們又出來了,且一步步往她那完美的陷阱走去。
等等,不對、不對,快換位置啊……來不及了!常寧兒簡直不敢朝那方向看,趕緊住段圓圓的手,拼命的就往寧園逃奔而去。
「是誰在這挖……寧兒!又是你,你這丫頭,我一定要將你吊起來痛扁一頓可,寧兒——」常延彥掉到洞里了,而他顯然也看見了罪魁禍首的誰,讓他不禁大叫,因為這已不是他第一次深受她陷阱的迫害了;而更可憐的,他發現他將再次跛著腳走路了。
「寧兒,又闖禍了!」這一聲怒吼是來自唐芸茹。
「怎麼又出這種狀況,寧兒你也太皮了,又隨便挖洞了,是吧!」這帶點無奈語氣的肯定句子,則是發自常浩天,他看一眼那雙包裹得像粽子的腳,再看一眼那張扭曲的俊俏臉孔,知道他這二兒子是快氣瘋了。
「這又不是存心要害他的,誰教二哥左邊的路不好走,偏走右邊,怪就只怪他運氣不好,比較倒楣嘍!」這個常寧兒做錯事向來是不講理由的,而且在她的看法里,依她二哥這麼數落她的不是,這等處罰算是輕了。
「你這丫頭,做錯事還不認錯,看我不狠狠打你一頓才怪——哇!」常延彥氣跳起來就要教訓她,卻忘了他那一只受傷的腳,猛踏了下去,一聲慘叫也隨之而來。
唐芸茹趕緊扶起他,臉上顯露著擔憂,「沒事吧,延彥,你現在腳包著藥,就別再那麼沖動了。寧兒,這事是你不對,快過來道歉。」她這回的語氣可是難得嚴肅。
常寧兒這下可不敢再多嘴了,她低著頭,小聲的道︰「對不起啦,二哥。」
「算了,你只要知錯能就成了。」他哪有可能真對她發脾氣!嘆了口氣,常延彥看看自己的棕子腳後道︰「寧兒,今天你就和子凜同乘坐一匹馬吧。」
「我不要!」常寧兒拒絕道,她才不屑坐他的馬呢!
「不要也不行,二哥是沒法帶著你的或者……你是決定不跟我們一起去了?」垂眼看著她,常延彥希望可千萬別讓她看出他是唬她的。
常寧兒嗜子張嘴,一臉極為不甘,她側頭想一想,再踱個步想一想,決定還是听她二哥的,反正別再會李子凜就是了,她可不想為了他犧牲了出去游玩的大好機會。
「誰說我不去了,坐他的馬就他的馬嘛,誰怕誰呀!」扁了扁嘴,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心想早晚有一天,她會沖上前去打他的笑臉的。「那還等什麼?立刻出發吧。」常延彥肯定他爹娘準會感激他好一陣子了。
「這麼急,你們不先用完早膳再出發嗎?」今早的早膳還是唐芸茹特地親自至廚房吩咐做的。
「不用了,娘,我們待會會到客棧吃,你和爹就趁今日大伙不在之際,把握時光,好好恩愛番吧。」
「你這孩子……」話還沒說完,一伙人就早已跑的無影無蹤,唐芸茹不禁懷疑,那延彥的腳到底有無傷?竟溜得比其他人快!
「公子,你不進去陪陪她們嗎?」常寧兒一股酸味的對著李子凜說,打從剛才一伙人出了常府大門,一路上也曉得著了什麼魔,只要是姑娘家,沒一個朝他擠眉弄眼的。
那些姑娘家多為風塵之人,行為大膽豪放她自然是不怎麼訝異,但是想到卻連那些素稱好人家的閏秀,也忙掀起簾來看他,這未免也不太離譜了吧!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全一死光了。
顯然李子凜沒仔細听也出的話中的醋意,他只是笑道︰「這事不打緊,倒是你,一路身子始終是坐的那麼挺,你不累嗎?」這點他還滿佩服她的。
「當然不累!」才怪!她整個身子骨都快散了,「你別岔開問題,剛才就將近二十個姑娘家向你打招呼,我就不相信你連看沒看了眼。」常寧兒的醋味可是愈來愈濃了。
這回李子凜縱使再笨也該听的出來了,他再度咧嘴而笑道︰「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一連串的咳聲立刻自常寧兒嘴中發出,在听完他的話,她就立刻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因為實在太離譜了。
「哈、哈、哈,你想讓我笑死嗎?誰說我吃醋了,剛才經過醉花樓前,有十五位姑娘向你招手猛拋媚眼我都沒心去注意;另外在沿途上,共經過十八位姑娘,只有十七位對你回首盼望,你可別自往臉上貼金了。」真不懂的怎麼會有這麼厚的臉皮來說出這種話。
李子凜笑得更是詭異了,冷不防的策馬往前沖了幾步,在她原來挺直的身體不偏不倚的撞進他的懷里後,才在她耳朵輕柔的問︰「那請教你,那第十八位姑娘為什麼不對我回首呢?」
「她……她是位老婆婆!你真以為你有多迷人啊。」在常寧兒穩住重心想離開他身體的時候,他的另一手卻圍了上來,強迫她保持這種親密的姿勢,她的雙頰立刻飛上紅暈,急忙的道︰「你……你在做什麼啊?還不快放開我,我娘說過男女授受不親的。」
「是嗎?李子凜笑著,那手仍無意放開,他從來不曉得女孩子身體抱起來會那麼舒服,軟軟的,就像在抱嬰兒似的,他完全不舍得放開,或許先前的猜測並沒錯,他真是變成變態了。
「我們就在這先用些早吧!」常延彥喊著,一轉身看見他們倆那模樣,叫聲就更大了,「子凜,拜托一下,你們以後有的可是機會,別急在這一時嘛!這里是大街,不方便,而且多少也得留些面子給我小妹呀。」
怪了他不是痛恨別人吃他小妹的豆腐嗎?怎麼子凜做了這事,他不氣反倒還笑得出來?難不成真受爹娘的影響,潛意識中把子凜當成妹婿看了?
「臭二哥,你剛剛說什麼?」好不容易從李子凜的魔掌中掙月兌開來,在猛喘著大氣之余,常寧兒還不忘跳下馬奔到她二哥身旁,狠狠的捏他一把。
不過常延彥的皮夠厚,就見他眉頭連皺一下都沒有,「我哪有說什麼,看你,姑娘家竟敢學人家跳馬,人家圓圓都還坐在馬上等大哥扶她呢!瞧,金童玉女,多美的一個畫面。」
常寧兒這會並不否認她二哥的話,他們看起來的確像是一幅畫,以往她是不會介意這類事,或許是自小她跟著大哥、二哥玩,粗魯慣了,反正也沒什麼不了。
但自從他子凜這自大狂出現,再加上圓圓,常寧兒可真有些怪了,並不是她愛注重外在,只不過在看到同樣身為女孩子家的圓圓情況下,自然而然的也想受人贊賞,尤其再加上她二哥老糗她,就更在意了。
悄悄的看了李子凜一眼,發現他也正看著他們,難道說他真比較喜歡柔弱的姑娘?
「二哥,我餓了,我們快進去用膳吧。」
一肚子氣也不知道打哪來的,常寧兒只管拉著她二哥直往客棧內沖,不知所以然的常遷彥,本想數落她的,不過在被她那眼神一瞪後,發現還少開口為妙。
大伙坐定後,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她和李子凜總是會坐一起,這惹得常寧兒更氣;而旁的李子凜卻以為她是餓壞了,還好心的替她夾了半天高的菜肴。
「看你人小力氣倒真不小,瞧你拉二哥的模樣,肚子真餓了是不是?」他挪揄道。
听他的話,敢情是將她當成飯桶了?「我才不餓呢!你別自作主張幫我夾菜好不好?」常寧兒說完再送他大白眼。
李子凜不知自己又是哪惹了她不開心,嘆了口氣,正想再對她說話時,突然不知從哪走出來個老人和一位姑娘,劈頭就朝他們猛說個不停,尤其是那位姑娘,還不著痕跡的硬擠入他和寧兒之間。
「喲,這不是常大少爺跟二少爺嗎,今兒個怎麼有空出來逛街呢?」她說話的對象雖是常家兩位少爺,不過在座的人全都看和出來她真正在意的李子凜。
常延彥勉強笑了笑,對眼前這位人稱長青樹的羅素婷,子凜他們三人或許不知道,不過他和大哥可清楚得很。
在商務上,她的交際手腕是被公認一級棒的,雖是個女流之輩,但仍受人尊敬;不過也不知道她前輩子和月老結了什麼怨,長相和身材都不差的她,卻苦苦找不到一位丈夫,弄得她現在老有事沒事就上街找丈夫!
這會她會出在這,肯定是相中子凜了!「我們出現在街上不足為奇,倒是羅姑娘你出現在這才真是希奇,不知你特意來搭訕有何指教?」羅素婷佯裝嬌羞的一笑。
常延羿笑而不答,常延彥只好繼續開口道︰「她是圓圓,另一個是寧兒。」語氣簡短,意思是很明白,要她也長話短說,順便趁早走人。
「在下李子凜,姑娘,幸會。」李子凜友善的對她露齒一笑。
李子凜這大白痴在笑什麼?常寧兒硬是被擠開已經很不開心了,這會又看到他還對著那悶騷型的姑娘笑,這簡直令她火冒三丈。
「哦!原來是李公子,幸會,幸會,我是羅素婷,就喊我的閨名小婷好了。」
「小婷?!」天哪!常寧兒感覺全身雞皮疙瘩掉了滿地,看她年紀應該也有好些了,怎麼說話還比自己幼稚、肉麻?再瞧那阿凜,竟還能同她有說有笑的,算他厲害。
這羅姑娘是生得花容月貌沒錯,但她也不差啊!沒有細紡紋的肌膚,再加上精致的五官,不是常寧兒自夸,她還能算得上是傾城美女呢!這個臭阿凜,真是一點品味都沒有,不行,再坐下去她會氣的。
「寧兒,你去啊?」常延羿問道。
常寧兒雙眼溜呀溜的,腦中頓起的點子令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有啊!我只是覺得這菜肴好吃極了,我要到廚房去拿些點心,待會好在路上吃。」
「叫店小二準備就好了,你不用進去,快坐下。」常延羿剛就看出她神色不定,這會又莫名的要跑去廚房,肯定又在出什麼鬼點子了,不看好她怎行。
「大哥!」真是!這不就壞了她的好事,啊,對了,「圓圓,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你幫我求求大哥,只要幾分鐘時間就好了。」
「寧兒!」常延羿佯裝生氣的吼了一聲。
「大少爺,讓我陪寧兒小姐去好了,有個伴,你就不用太擔心了,我和小姐會盡快回來的。」段圓圓求情道。
就是多了你,才更擔心!常延羿嘆了口氣,無可奈何了,誰教寧兒太精明了,叫圓圓來求他!「好吧,不過只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時候一到,我就進去找你們。」
「知道了,大哥。」常寧兒見機不可失,拉了段圓圓就向廚房走去,尤其看到阿凜正在和多話的羅姑娘有說有笑,這更令她意志堅定,待會一定要讓他們有得忙了。
「小姐,我們到底要做什麼?」和常寧兒進到這忙碌的廚房,段圓圓見她心思恨本不在那些佳肴上頭,反倒是在天花板,牆角晃個不停。
「待會你就知道了,還有,別叫我小姐。」回給她一個甜美的笑容後,常寧兒轉身就往一個廚師跑了過去,在他的耳邊嘰哩呱啦的說了半天後,才轉回身來對段圓圓道︰「圓圓,在爐子旁有幾罐色料,麻煩你幫我拿過來好不好?」
「待會你就知道了,麻煩你將色料倒在碟子上。」
也不知常寧兒由哪拿來的毛筆,段圓圓就見她一會沾了些綠色,一會又沾了紅色,一副注意力完全集中的模樣,拼命的她身前面呀畫的,就不知她到底在畫些什麼。
就這麼過不好一會兒,眼看和常延羿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段圓圓正想提醒常寧兒時,突然她跳了起來,開心的直嚷道︰「完成了,我終于完成了。」
「小姐,你到底完成了什麼啊?」天知道段圓圓一顆心早好奇的不得了。
常寧兒先對她神秘一笑,然後才悄悄的附上她耳邊道︰「我只給你一個人看,不過待會你得幫我瞞著其他哦。」
「我知道,小姐。」段圓圓絲毫未加以考慮道,這麼神秘,想來頗有看頭哦!
終于,常寧兒端起一只小木盒來到她面前,段圓圓立刻睜大雙眼的往里面看,不過卻也只看到一團的五顏六色,突然,她的心猛跳了下,因為它動了!
「小……小姐,這里面……是什麼東西啊?」
「壁虎啊?怎樣,我很厲害吧!將它涂個五顏方色,嚇不嚇人?待會你就看我怎麼拿去嚇外面那位姑娘。」愈想常寧兒的愈開心。
就在此時,突然砰的一聲,令常寧兒嚇了好大一跳,轉身一看,竟是段圓圓昏倒在地,慘了,慘了,不趕緊叫大哥來怎麼行!看來也不用她再作任何質疑了,圓圓的舉動就已經表明了它——真的很嚇人。
連忙轉身要跑,卻被迎面前而來的人,撞得跌倒在地。
常延羿在苦候不著常寧兒和段圓圓後,立刻決定來廚房找她們,想不到才剛踏進廚房的廈門,就見常寧兒匆匆忙忙的朝他撞了過來;連忙扶起她,正想說她幾句,眼角卻瞧見地面上的人兒,一張臉也立刻刷了慘白。
「這是怎麼回事?圓圓怎麼會倒在地上?」抱起她常延羿立刻替她做了一番檢查,所幸只是暈過去而已,但他可沒忘了他那鬼點子最多的小妹,「寧兒!」
「她……她是被一只壁虎嚇暈的,我去叫二哥來幫忙。」常寧兒說完就急急溜走了,不趁早走,待會挨罵。
一路上抱緊小盒子沖了出去,令她訝異的是——阿凜竟還在同那位姑娘在說笑!
「喂!二哥,大哥在後方廚房叫你啦。」常寧兒猛地將盒子放到桌上,令她高興的是,她這粗魯的舉動嚇著了那位多話的姑娘。
常延彥莫名其妙的看了幾眼,也沒說什麼就往後面的廚房走去。
李子凜這會兒倒是真感覺到她的不悅,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看你一臉鐵青,又一副凶巴巴的模樣。」
「你說什麼!誰凶巴巴了?」常寧兒一副他害她丟臉的樣子,看來這個仇是和他結定了。
羅索婷見狀,連忙大叫︰「唉喲,這姑娘怎敢對你如此的凶惡啊?我說四王爺,她跟你是啥關系?竟敢如此大膽的對你不敬。」
羅索婷早已探著李子凜的底細,誰教她是個包打听!而她也明知打從一開始,都是自己一個在那自彈自唱,李子凜壓根沒理會過她,除了對她笑一笑,就無其他了。
不過這並未給羅索婷任何打擊,誰教李子凜人品、相貌、財富、地位全都優人一等,如今正巧有個有不知死活的在那耍脾氣,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不趕緊下些工夫補救回來怎行,就算是用搶的都得搶回來。
李子凜笑看常寧兒一眼,才緩幔的對羅索婷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麼!」這一聲是常寧兒和羅索婷一同喊出來的。
她們兩人全訝異于他說的話,寧兒整個人呈現愕狀,一臉是無法抑制的染起紅暈;至于羅索婷則是恨啊!枉費她噴了那麼多口水,竟連個邊都沾不著,真是氣死她了。
本以為有機會撈個官夫人來做,沒想半途竟跑出來個未婚妻!先前介紹時不講明,待她奉承了大半天才說出來,這擺明是在耍她嘛!
羅素婷的臉頓時張個通紅,禮數也懶得去顧了,跺了一腳,即甩頭而去,而且還故意踩了常寧兒一腳。
常寧兒大叫一聲,本想沖過反踩她一腳的,怎知李子凜眼明手快,大手一橫,便將她給拉進懷里。
眼看人已走遠,常寧兒氣得在他懷里猛跺腳,嘴里還直嚷嚷︰「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讓人踩了腳,還讓她給跑了!你知不知道我是從不讓人欺負的,這下可好了,我讓人給欺負了,卻連一點反擊都沒有,這在我的生命中將是個污點你知不知道?」
「生命里的污點!沒這麼嚴重吧,她只不過是不小心踩到你的腳,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跟瞧她現在這副模樣,雖無理卻可愛極了,十足的小娃兒態度。
「什麼不小心,她是故意的!」常寧兒控訴道,愈听他說下去,她就一肚子火愈旺,想掙月兌他的箝制卻連個勁也沒有,只好伸起雙手拼命的捏著他身體兩惻。
「你放開我啦!我不想跟你說話了,你就去和那位美麗的姑娘說個夠吧,反正你愛和她說話嘛,她做什麼你都看的順眼,我做的就礙眼,去啊、去啊!你去嘛。」常寧兒醋意十足的說。
李子凜嘆了口氣,猛地將她放到桌上,此刻的她就像是個不講理的娃兒,「別鬧了,寧兒算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不如這樣吧,我給你個心願,只要你說得出口的,我都答應你。」
「真的!說謊的是小狗。」一听到有獎賞,她哪還有氣。
「真的,你說吧。」他笑道。
常寧兒晃一晃腦袋,她左想想,右想想,卻始終想不出一個最好的心願,「阿凜,我想不出來怎麼辦?可不可以保留啊?」
李子凜苦笑,看她為了個心願憂愁成那樣,一副天快要塌下來似的,他可以不答應嗎?「是我允諾你的,你什麼時候需要,就什麼時候來跟我討嘍。」反正只要別讓他再看到她那一臉的憂愁便行了。
這時,常寧兒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笑容,一時之間,也沒注意到身旁那只小盒子,還子凜先給注意到。
「這是什麼?」他伸手將它給拿了起來。
常寧兒一看,嚇得趕緊搶了過來,「沒……沒什麼,只是個小盒子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大怪的。」萬一盒內的東西害他將她的心願收回去,那怎成……得趕緊想法子將它丟掉。
這時卻突然由身後傳來個雞婆的聲音,她想都不用想,沒錯,就是她二哥。
「誰說沒什麼,她那盒子里可放千年難得一見的彩壁虎,听說還是準備用打退她的情敵。」常延彥挪揄道。
「二哥,你不說知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常寧兒有些無奈,真是個多嘴公!阿凜現在的表情——一副曖昧狀,多惡心啊!看得她心律不整的,只好連忙轉移話題,「大哥?我們該上路了啦!」常延彥看看天候,才道︰「是該上路了,至于大哥……我們不需要等他了,他已和圓圓先從側門走了,等回程的時候,他和圓圓便能趕上我們。」其實說穿了,他大哥是怕圓圓又給寧兒捉弄了,所以才決定先走。
唉!看這情況,他大哥真沒救了,這回真落入女人的魔掌中!常延彥心想。
「那好吧,我們走了,」常寧兒說得極快,走得更快,怎知李子凜像會飛似的,始終都跟緊在她身邊,甩都不甩不掉。
「寧兒,不先放了那只彩色壁虎嗎?或者是……你想留著等情敵出現時再用?」他笑問。
常寧兒當場又給口水嗆著,猛咳個不停,她抬頭白了他一記眼才道︰「不許你再提情敵這兩個字,我才沒有什麼情敵呢!」
「這麼說,早先我同羅姑娘說話時,我認為你在吃醋也是錯的嘍!」這李子凜顯然不怕死。常寧兒頓時一臉燥紅,「誰……誰吃醋了?你少厚臉皮,就算你同幾百個姑娘說話,我也不在意。」說完,她立刻跑了出去,一邊將那毫無建功的壁虎放了,一邊忿忿地想著,哪天一定要找個機會狠狠的欺負他一下,不然老被他欺負慣了,那她多沒面子!
剛剛還敢說她在吃醋,真是太厚臉皮了,真以為她想嫁給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