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子 第五章 作者 ︰ 棠菜

小公園里三三兩兩的人群出來踏青,享受暖暖的午後陽光。

襲-隻托著下巴,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放任魔王在一邊追逐蝴蝶,不一會兒,-又咬著在杜鵑花叢旁找到的皮球,開始挖洞打算將它埋起來。

襲-隻眼兒、嘴角都在笑,看著魔王精力旺盛的沖來沖去,徐風吹拂起她的裙-,發梢頑皮的跑到她臉頰旁嬉戲,她輕輕把發絲塞到耳後,舒服的閉起眼楮。

就在被暖風燻得昏昏欲睡之際,突然,一聲驚喜的呼喚傳來--

「小-!」

听到有人叫她,襲-隻睜開眼看到來人,不禁一愣,「學長?!」

「小-,-怎麼在這兒?」楊志崎欣喜的來到她身邊,他剛剛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呢!

笑開了臉,她沒想到在這邊可以踫到熟人。

「今天天氣好,我出來走定,順便幫朋友溜狗。」她指了指不遠處玩瘋了的魔王,「學長,你怎麼也來這兒?」

「我表哥就住附近,剛好有事來找他。」他瞄了眼不遠處的大狗。「-最近在忙什麼?小-,我已經將近一個禮拜沒見著-了。」偏偏他又不敢貿然上她家打擾。

「對不起,最近……有些私事。」她羞赧的道歉。

說起來這陣子她心系著夏樵,一下課就往相思樹林沖,加上前幾次她被拒,傷心落寞之余,也沒力氣去顧及其它,真的有好一陣子沒去跟學長打聲招呼了。

「對了,大妞-們呢?還好吧?」

「放心,-們還活著。」楊志崎勉強笑說,只是他差點被那幾只畜生搞瘋,沒有她在,-們囂張得快騎到他頭上。

「大妞不會又把食物叼得亂七八糟的吧?」她擔心的問,每次只要她沒去喂食,-就會用這招耍脾氣,讓人氣到快抓狂。

楊志崎的笑容僵在嘴角,「還好。」-只是三不五時的從狗嘴噴出些肉渣,讓他忙于清理罷了!

「那阿呆呢?-隨地亂小便的壞習慣,你有沒有糾正-?」

楊志崎僵硬的點了點頭。所以最近-都只在他褲管旁亂尿而已。

「那就好。」襲-隻放心的點了點頭,「啊,對了,哈利的痢疾有沒有好點?最近天氣悶熱,我真怕-又復發。還有小乖怕熱,你有沒有幫-事先做好散熱的準備?皮皮最近長牙,你得幫-買根狗骨頭……」

「小。」楊志崎打斷她的擔憂,「-們都很好。」

襲-隻靦眺的低下頭,「對不起,我老毛病又犯了。」她只要一談到她的「兒子們」,就會停不下來。「我相信你,學長。」

「那我呢?」他深深的凝視她。

「什麼?」襲-隻疑惑的抬起頭,一接觸到他不一樣的目光,她立刻呆掉。

楊志崎慢慢向她靠近,雙手搭在她肩上,「那我呢?-還沒問我好不好。」他不想逼她,但最近他發現有好幾個學弟已經開始注意她,再加上她這一個禮拜莫名其妙的失蹤,讓他不得不做些什麼好安自己的心。

「我……」襲-隻反射性的掙月兌他的手,太靠近了,但隨即她發現這麼做好象太傷人了,又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舉措,只好轉身去牽魔王。

她下意識的回避讓楊志崎沉下了黑眸,但是他逼自己開口,「小-,-該知道我一直是--」

「學長,」襲-隻趕緊打斷他的話,她不想知道。「別說了。」

蹲,低垂著螓首,她假裝忙碌的幫魔王梳毛。

沉默了三秒鐘,他開口問︰「-認識了新朋友?」

「……嗯。」她梳理的小手停了下,之後又繼續,只有腦袋幾不可見的點了下。

「是這只狗的主人?」

知道逃不過,襲-隻只得站起來,面對面的盯著他的眼楮,慎重的點了點頭,「是。」

楊志崎的黑眸又暗了幾分,神色復雜的看著她,忽然他低頭審視那只狗,「能引進這只狗不簡單,尤其是-頭上那撮稀有的紅毛,說明-的珍貴。」

吁了口氣,襲-隻高興的跟著轉移話題,「你也這麼覺得嗎?想當初我第一次看到-時,還被-俊俏的外表給震懾住呢!你可別看-這樣,-的脾氣跟-的主人一樣壞。」寵溺的想揉一揉魔王的頭,卻被不賞臉的給甩掉,她不禁笑嘆,「還是這麼高傲呵!」

楊志崎咽下苦澀,很難對這個「他」產生好感。

「-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說到他,羞怯的紅雲馬上飛上了她的臉頰。

「學長,你也听過他,他在我們學校很有名,夏樵就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夏樵?!」楊志崎皺了皺眉頭,「-指的不會是學生會會長吧?」

「嗯。」

「可我听說魔王是夏樵的愛犬,-不隨意離開他身邊的。」更別說隨便出借給別人。

「是嗎?大概傳言是錯的吧!」聳了聳肩,她沒想這麼多。

是錯的嗎?他不這麼認為。

深深凝視她一眼,楊志崎又開口,「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陪-把狗送回去,順便陪-回家吧。」

點了點頭,襲-隻感激的說︰「嗯,好是好,不過就是太麻煩學長了。」

「不麻煩,對-我從來不覺得麻煩。」

又來了,又是這種炙人心的深情視線膠著在她身上,讓她備感壓力。

襲-隻無措的低下頭,困擾的咬了咬唇,輕聲說︰「謝謝。」

總覺得今天學長怪怪的,好想回到他們之前那種輕松愜意的相處方式,只是……偷覷了學長一眼,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唉,好煩啊。

蹲替魔王綁好牽繩,牽著-,跟學長並肩朝夏樵的別墅走去。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襲-隻幾度張口欲言,想打破他們之間僵滯的氣氛,但都在看到學長沉重的表情時作罷。

走過長長一排的行道樹,遠遠就看到一排獨立的白色別墅,魔王馬上精力充沛的加快腳步。

襲-隻差點拉不住-,這時旁邊伸來一只大手幫她穩住。

「就是這里嗎?」楊志崎沉聲問道。

「對,倒數第二棟就是了。」

走到擁有滿園風信子的花園別墅前,楊志崎打量了一番,「嘖嘖,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

「很漂亮對吧?」襲-隻著迷的看著大片隨風搖曳的風信子,「能住在里面真是幸福。」低頭看了看被擋在家門外、脾氣暴躁的魔王,她抬頭交代︰「那學長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不急。」楊志崎握住她正想推開木門的手,微微一笑,「我跟-一起去。」

「啊?這……」

「走吧。」不給她遲疑的機會,楊志崎就推著她的腰往前走,魔王更是一馬當先的往前沖。

「汪汪汪--」撲到門板上,魔王興奮的咆叫。

襲-隻在門前站定,抬手敲門。

等了一會兒,門後傳來了淡漠的男音,「誰?」

襲-隻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是……是我。」

門開了,夏樵頤長的身影就立在門後,魔王幾乎立刻就沖上前去。

他剛洗完澡,身上還披著浴袍,傾身撫模狗兒,半長的發上水滴滑過他俊美的臉龐。

披散頭發的他,難得透出稚氣。

紅著臉,襲-隻把牽繩遞向他,「我帶魔王回來了。」

「嗯。」漫應一聲,夏樵隨手接了過來,睨了眼杵在她身後的男人,視線並沒有多做停留。

「今天謝謝你的招待。」她傻笑的看著他冷漠的俊容。

楊志崎一只手搭在襲-隻的肩上,伸出另一只手,以保護者的姿態說︰「你好,我是小-的學長楊志崎,小-今天麻煩你了,」

夏樵冷冷的看著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接著目光調往襲-隻。

被冷眸一掃到,她結結巴巴的解釋︰「學……學長平常很照顧我,所以……就是在小公園踫到……學長說……要送我過來,呃……所以……很對不起,沒經過你同意就帶他過來了。」說到最後,下巴幾乎快貼到胸口。

在同一時間,得不到響應的楊志崎悻悻然的收回手,看到襲-隻歉疚的模樣,他不以為然。

「這沒什麼,男生本來就應該要保護女生。」

緊咬了下唇,襲-隻滿懷歉意的躬身,「對不起。」

夏樵寒眸微暗,看著那抹小小身影,久久才說︰「魔王會保護。」

「憑-?」楊志崎不認同的皺起眉頭。

夏樵懶得搭理他的廢話,連施舍他一眼都懶,倒是魔王似乎知道有人質疑-的能力,在一旁磨起牙來。

「我相信。」襲-隻笑道。

被她的笑搞得厭煩,夏樵解開綁在魔王身上的牽繩,讓-進屋活動,轉身就想把門關上。

「等等!」楊志崎在他關門前,把手抵在門板上。

夏樵直視著他。

一對上那雙陰寒的冷眸,楊志崎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往後退一步,鼓起勇氣開口,「夏同學,我想以後你還是避免把魔王隨意出借,以免有心人士誤會了。」

「有心人士?」夏樵輕蔑的撇撇嘴,「是指你嗎?」

被外人說中心事,楊志崎狼狽的為自己辯護,「我是小-的學長,我有義務保護她免于受人騷擾。」

這會兒,夏樵毫不掩飾的訕笑。

「你何不去問問那女人,是怎麼找到我這的?」說他纏她,他倒想看看是誰纏誰。

說完,不想再听他廢話,當著他們的面,用力把門摔上。

瞪著那扇門扉,楊志崎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什麼意思?」

襲-隻落寞的看著他,「學長,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跟夏樵完全沒有關系。」

接著她一口氣把事情從頭說了一遍。

「……所以,就是這樣,從一開始就是我想盡辦法接近他,就算把自己弄得這麼糟糕,我……我還是控制不住想靠近他,我……這樣的我……實在很對不起。」

楊志崎震驚的看著襲-隻,那個笑得比誰都燦爛的女孩,何時染上了薄薄的輕愁,讓人心疼,懂得情愛的她,也更讓他心動!

走上前,他張開雙臂把她圈在懷中,輕輕搖晃她,「噓……沒事了,沒事了。」

這溫暖的臂彎彷佛家人的支持,讓襲-隻一時動情的只想窩在那兒尋求慰藉。

兩人相依相偎的身影,倒映在玻璃窗上。

站在二樓,夏樵陰驚的看著窗外,面色一如往常,握著酒杯的乎有一瞬間緊了緊,之後又放松,沒事般轉身踱離窗邊,真正把兩人-在腦後。

星期六,不用上課的日子,整個校園空蕩蕩的。

襲-隻抱著一疊資料,沿著紅磚道一直走,道路盡頭,一棟白色建築物矗立眼前。

「就是這嗎?」她手上的資料是大哥一通電話打來,急著要的。

身為學生會的干部,最近為了策畫一系列的迎新活動,大哥和二哥忙得三天兩頭不見人影,連周末慣例去公司幫忙,都因挪不出時間而取消了。

不想耽誤哥哥的時間,她跨上十來個階梯,推開厚重的大門,腳步聲被地毯給吸去了,不同于外面的酷熱,里面吹送著涼涼的冷氣。

往大廳中央望去,牆的兩邊分別掛著幾幅名畫及人物畫像,底下署名是學生會的成員。

襲-隻端詳每幅畫像,發現他們不是俊男就是美女,端正的五官隱隱透出懾人的氣勢。

八幅畫像,她認得四幅,兩個是她哥哥,一個是不久前在樹林中驚鴻一瞥的女子,剩下的……

就是他了!

畫師把他畫得傳神,她只是靜靜的站著,跟畫中那雙陰寒的冷眸對望,就不禁打了個冷顫,更別提冷眸中還閃爍著應該算是不耐煩的寒芒吧。

襲-隻笑了,她肯定那天他一定相當不耐煩讓人畫他。

想想那天回家之後,哥哥們問起,她只輕描淡寫的說出去走走,到今天也該有一個禮拜了……他過得好嗎?

懷著疑問,她轉身繼續沿著鏤空雕花扶手往上走去,從她一踏上二樓,就明顯感受到這兒比一樓安靜。

樓下靜謐、莊嚴,但還不至于讓她透不過氣來,很顯然這里是干部活動的地方。

襲-隻不安的抱緊手上的資料,她想還是趕快把資料交給哥哥好了。

走到掛著會議室燙金門牌的房間前,她敲了敲門,轉動門把,低頭走了進去。

「呃,對不起,我哥是襲邵鈞,他托我把這疊開會要用的資料帶來。」

沒有喝阻的聲音、沒有責備的眼光,偌大的會議室里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啊?都沒有人。」會不會是哥哥搞錯時間了?

轉身正想走,低沉渾厚的嗓音破空傳來,刺痛她的耳朵。

「站住!」

襲-隻當場僵住,緩緩轉身,發現聲音是從會議室角落的小房間傳來的。

「過來!」

她苦笑,會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命令人,除了夏樵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短短的距離,襲-隻走得媲美蝸牛,腦中思緒一片混亂。

一個禮拜不見,她想見他。

可是,他不是厭煩女人纏他嗎?又怎麼會叫住她?

該不會是……他把她當成別人,沒听出是她?

站在小房間前,她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抵不住心中的渴望,推開門往里一站,隨即愣住。

從天花板延伸下來的整片玻璃窗,可以清楚看見外邊世界的一景一物,他站在那邊多久了?

高大的身影徐徐轉過來,手上還夾了根煙,神情陰郁的盯著她。

他今天把過肩的頭發東起來,多了分貴氣,俊美的臉龐少了頭發遮蓋,看起來舒服多了。

忍不住的,她開口建議他,「你應該把頭發綁起來,這樣舒服一些,如果你需要發帶,我有很多可以送你。」

夏樵蹙起眉頭。他要那娘娘腔的東西干嘛?

「過來!」

他站在這兒沉思好一會兒了,遠遠就看到這女人走來,就不知道她在磨蹭什麼,短短一段路也可以走十來分鐘。

難得的急躁,他歸咎于睡眠不足,這幾天她的臉偶爾會浮上心頭,惹他心思浮動,睡不好覺。

襲-隻皺了皺鼻子,又看了看他手上未熄的煙,不肯移動腳步去吸二手煙。

夏樵看到了,咕噥的低咒了聲,把煙頭按熄。

「東西?」他伸出一只手。

快步走上前,襲-隻把手中的資料遞了出去。「資料全都在這。」

夏樵隨意的翻了翻,接著往桌上一丟,他雙手抱胸,高深莫測的看著她。

被他看得手足無措,襲-隻緊張的說︰「對了,我哥哥們呢?你們不是要開會嗎?」

「他們用餐去了。他們沒跟-說,這會臨時改到下午才開?」

襲-隻無辜的搖了搖頭,「他們只說急著要,要我在中午前送過來。」

很急?夏樵冷冷一笑。那兩個人在搞什麼鬼?

見他半天都不作聲,襲-隻訥訥的開口,「那……你吃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順便去買個便當給你。」瞧他的樣子,應該是還沒吃飯。「還有……有時我會做便當給哥他們,看你要不要?」

夏樵沒回答,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注視她,許久之後,他斂下眼眸,把里頭的掙扎與迷惑一並藏起來,開口問她︰「-和他是什麼關系?」

「他?哪個他?」

「……那天和-一塊來的人。」他不甘不願的說。

「喔,你是指志崎學長嗎?」

志崎學長?!他-細眼,「-喜歡他?」

「喜歡啊!」襲-隻理所當然的說︰「我把他當成哥哥看待,怎麼會不喜歡他呢?」

「是嗎?」原來她只是把他當哥哥?

襲-隻一臉莫名其妙,「沒錯啊!」

夏樵又恢復一貫的淡漠,突然橫了她一眼,「我要吃壽司。」

「啊?」

一看她雙目圓睜的模樣,肯定腦袋還轉不過來,算了,這次他好心原諒她的愚蠢。

「-不是說要做便當給我吃?」

「嗯。」襲-隻呆呆的點頭。

「那就是了,以後-就幫我準備一份。」

「可是……我先說喔,我做的是家常菜而已。」只怕吃慣大魚大肉的他會不習慣。

沒想到,他想也沒想的隨意點了點頭。

欣喜之余,她忍不住的偷覷他一眼,「呃……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你為什麼要吃便當?」

這是什麼問題?

夏樵皺起眉頭,「除了填飽肚子之外,-還想听什麼答案?」

「不是啦,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吃我煮的。」這有什麼特別的含意嗎?

這回他寂靜無聲,擺明拒絕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轉頭看窗外的天空。

不死心,襲-隻也來到窗邊。

「說嘛。」她拉拉他的衣袖,「這是不是代表你願意跟我做朋友了?還是,你有一點點喜歡我,所以才願意吃我做的便當?其實……我也喜歡你,但是不是一點點,而是很多很多點喔!所以……你說說看嘛。」

「-唆!」被纏得不耐煩,夏樵索性把她鎖進懷里,直接封住她的嘴,杜絕聒噪。

「晤……」

被吻兩次,都是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只是上次那個吻是懲罰,這次不同。

涼薄的兩片唇,穩穩含住了她溫熱的小嘴,他不躁近,但也沒松口,就只是含著。

等到她適應,漸漸放松身子,他滑溜的小舌才撬開貝齒攻城掠地,純熟的技巧迅速把她的神智帶到九重天去,只剩下迷糊的意識跟他纏綿。

猛地,他與她分開一段距離,蹙眉。

抓下她環在他肩上的雙手,他疑惑的湊近她嘴唇吃了一口,「橘子味道?」

被他粗魯的動作給震醒意識,她得意地說︰「嗯,對啊!我還有櫻桃和隻果口味喔!」

難怪他滿嘴甜甜的果香味。

沉下臉,夏樵抓住她的下巴,「我討厭女人化妝,擦掉。」作勢就要動手。

襲-隻驚呼一聲,連忙用手護住嘴巴,猛搖頭,「這不是化妝品,只是護唇膏而已。」

「-干嘛擦護唇膏?」

「我……我嘴唇容易干裂,所以秋天和冬天都會擦護唇膏來滋潤嘛。」

「……原來如此。」他沒事人般睨了她一眼,「放手!」

「你……你要做什麼?」襲-隻仍緊緊護著嘴,只露出一雙大眼楮眨呀眨的防備著。

「吻-!」說完,不耐她的拖拖拉拉,他干脆自己來,一把拉下她礙事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繼續剛剛未過癮的吻。

「哪……哪有人這樣……」

她只來得及嘟囔這句小小的抱怨,思緒馬上又陷入混沌當中,身子輕飄飄的像走在雲端,又像在吃棉花糖,甜了她滿心,只能舉手投降任他予取予求,而始作俑者似乎迷上了與她唇舌糾纏的樂趣,越來越欲罷不能……

「咳咳咳!」

夏樵眼角余光一瞄,發現來人是誰,不當回事,而懷中暈頭轉向的小人兒則是根本沒听見。

襲邵廷不是滋味的更用力咳了咳,出聲提醒他,「老大!」

喝!這回襲-隻听見了,驚得立刻跳出他的懷抱,轉頭看見進來的人,她馬上傻眼,「二哥!」

襲邵廷瞪著夏樵,挖苦的說︰「-還知道我是-二哥呀!」看看他們吻得天昏地暗,都不知道快把先進門的他嚇得魂都飛了。

襲-隻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當眾熱吻這種丟臉的事,她是生平頭一遭。

夏樵下痛不癢的回視他,冷靜的問道︰「其它人呢?」

「被大哥擋在門外。」

他見苗頭不對,趕緊把他們堵在外面,否則會有六個人十二只眼一齊觀賞他們精采的演出。

「嗯。」夏樵點點頭,瞄到她松了口氣的模樣,感到有趣。「叫他們進來吧!」

于是,一群在外頭等候多時的男女,終于得以魚貫走進來,走在最前頭的是襲邵鈞,緊接著是那天在林子中驚鴻一瞥的女子,

「終于啊,樵,你們倆在里面聊得可真久啊,難為了我們這些干部得在外面罰站。」襲邵鈞意有所指的說。

「沒人叫你們站著,外面有椅子不是嗎?」夏樵反唇相稽,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樵,她是誰?」顏季玲怒火叢生滿臉敵意的瞪著站在夏樵旁邊的襲-隻。

襲邵廷見到小妹縮了縮脖子,眼一-,立刻挺身而出。

「她是我和鈞的小妹,顏大美人,-可以收起-吃人的目光了。」

顏季玲仍不退讓,「那好,她為什麼可以和樵待在同一個房間,一待還待那麼久?」

聞言,夏樵淡淡的開口,「我剛剛請她擔任我的助理。」

「什麼?!」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襲-隻身上,看得她手足無措。

夏樵轉頭對她說︰「他們全是學生會干部,除了-兩個哥哥外,從左手邊開始依序是總務組長。學藝組長、企劃組長,還有剛剛問話的公關組長。」

「你們好。」襲-隻羞怯的向大家點頭。

「各位,」夏樵轉頭看向他的干部們,「她就是新任的會長助理,襲-隻。」

「嗨!」顏季玲除外,全部的人都對她報以好奇及友善的微笑。

學藝組長汪小小甚至跑上前,拉住她的手,熱切的說︰「我可以叫-小隻嗎?」

「嗯。」襲-隻笑咪咪的點頭,「認識我的人都叫我小。」

「好,那我也叫-小。小-,-知道嗎?我好高興有-加入,在-還沒來之前,整個團隊陽盛陰衰,只有我與季玲兩個女生,-來之後,我們總算可以扳回一點劣勢了。」

「哼,婦人之仁。」企劃組長在旁邊訕笑,「小隻果,-可別被她帶壞了。」

一听,汪小小馬上怒吼回去,「臭狗熊,你在說誰?」

不理會汪小小的河東獅吼,企劃組長悠哉的伸出一只手。「-好,因為我看-害羞的臉蛋紅通通的,所以戲稱-為小隻果,-不介意吧?」

「她介意。」襲邵廷馬上跳出來,拍開他的祿山之爪,不讓他佔他老妹的便宜!

就在眾人打打鬧鬧之時,顏季玲冰冰冷冷的開口,「不!她沒資格做會長助理。」

襲邵廷馬上皺起眉頭,「怎麼說?」

「她不是後援會一員,所以她沒資格。」顏季玲睥睨的看著襲-隻。

「這種事我說了算。」夏樵突然出聲。

他這句話輕易化解現場的尷尬,卻也使得顏季玲紅了眼眶。

「樵,你為什麼一直偏袒那女人?」

冷冷一笑,夏樵寡情的直視她。「-有什麼資格質問我?等-下次要公開征選公關助理時,再用-那套。」

「我……」被他這麼一堵,顏季玲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最後她只得仰高頭,勉強維持最後一絲自尊,快步朝外走去。

「好耶!老大英明,惡婆娘總算走了。」襲邵廷涼涼地說。

「你閉嘴。」夏樵沒好氣的瞪襲氏兄弟一眼,「急件是吧?」看了看桌上那疊文件,就為了等這幾張沒啥重要的紙,把重要的會議挪到下午開,「改天我會找你們喝茶。」順便把帳算一算。

「哇……」襲氏兄弟發出哀嚎聲。

「還有-!」他把矛頭指向新任的助理。

「我?」襲-隻正憐憫的看著兩位哥哥,突然被點名,害她愣了一下。

「就是-,以後我們開會,-一律到場記錄,在我沒休息前,-也不準休息,還有不準給我遲到,別想給我要干部特權那套,最後……」

「最後?!」恐嚇兼威脅一堆,現在還來個最後?

「-之前答應幫我做的,別忘了。」這次,他難得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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