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答應!」
臥室之中,一個美麗的婦人黛眉緊蹙。
西門抗天嘆了口氣,他早就料到妻子絕對會反對。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這門親事是姊姊在世時訂下的,司徒守義是紫英的,你不可以因為偏心敏兒便要取消這門親事。」秋紅綾痛心地說。
她如何能讓這種橫刀奪愛的事一再發生?她克制不了自己的愛,已經對不起姊姊,又怎麼能再讓女兒步上自己的後塵,愛上不能愛的人?
「我知道你覺得對不起紅絹,處處為紫英著想,但你若真心疼愛紫英,就該同意解除這門婚事。如果讓紫英嫁給一個勉強娶她的人,她會終生痛苦啊!」西門抗天柔聲解釋,將妻子輕輕攬在身畔。「守義還沒有見過紫英,你怎麼知道守義不會喜歡上她?」
「我是過來人,當守義知道救他的人是敏兒而不是紫英時,他的神情我一目了然。世界上就是有一見鐘情的事,我認為敏兒和守義冥冥中該有緣分。」
「這是你的偏見。」秋紅綾幽幽地道︰「因為敏兒是我的女兒,你一直偏心她,否則你也不會將青娥給她而不給紫英。你明知青娥是婚約的信物,你給敏兒,就是誤導守義。」
「愛情的事豈能讓人牽著走?」西門抗天淡然一笑,「我主張一切順其自然。我不會強迫守義遵守婚約,也不會告訴紫英關于婚約的事,你也不許說,明白嗎?」西門抗天抬起妻子縴麗細致的臉蛋,神色溫柔,口吻卻是命令。
「你不能這麼做。」秋紅綾搖頭,「我已經是個萬惡不赦的女子,害死了自己的姊姊,不能讓敏兒步上我的後塵。」她眸中泛著淚珠,想起故去的姊姊,心中有萬般愧疚。
「不許你這麼說,你沒有害死紅絹。」西門抗天心疼得將妻子摟進懷中。「你這麼溫柔善良,從來不曾有一絲一毫害人的念頭,我不許你再自責。」
「你不能否認,姊姊是因我而死。」秋紅綾倚在丈夫懷中泣道︰「這種萬般愧疚的痛苦是如此難熬,我怎麼舍得讓敏兒和我走上一樣的路?抗天,答應我,阻止守義愛上敏兒,讓敏兒遠離守義。」
「我不能答應,正因為悲劇不能重演,我必須堅持解除婚約。」
「抗天!」
「別再說了。」西門抗天在妻子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笑道︰「一切順其自然吧。」
望進丈夫堅決的眼眸,秋紅綾沉默了。
她心中打定主意,紫英若不喜歡守義則罷,要是紫英喜歡守義,她將不會隱瞞兩人早有婚約的事,她會要紫陽退讓,她們母女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對不起紅絹和紫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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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守義的傷尚未痊愈,但他無法安靜地躺在房中,因為他的思緒非常紛亂。
一個倩影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為什麼她不是他的未婚妻?更令人難過的是,她居然是未婚妻的妹妹!月老牽錯紅線,這份情愛如何才能圓滿?
他若是毀約,對玉霄樓如何交代?但他又怎麼能勉強自己心中牽掛著一個女子,而迎娶另一個女子呢?
司徒守義煩悶地倚著樹干,喟然長嘆,秋風涼人心坎,更添愁緒。
此時,他感到足邊似乎有異狀,低頭一瞧,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灰兔。
他俯身將它拾起,發現灰兔身上中了銀鏢,鮮血淋淋。
他往前方一望,那是練武場的方向,這只灰兔大概是誤闖練武場,被人當靶子射傷的吧。「啊!」一聲呼自司徒守義的背後傳來。
「兔兔!你把我的兔兔怎麼了?」西門紫陽大驚失色的一把奪過司徒守義手中已然傷重氣絕的小灰兔。「它死了!是你殺了它?你為什麼這麼做!你太殘忍了!」西門紫陽傷心欲絕地流下眼淚,對司徒守義怒目而視。
她以為這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是個好人,沒想到他這樣殘忍!
司徒守義乍見西門紫陽,滿懷驚喜,但她一陣莫名其妙的指控讓驚喜之情消散,兩道劍眉蹙攏。
「姑娘先瞧瞧兔子的致命傷是什麼,再來發火也不遲啊。」司徒守義淡淡地道。
西門紫陽低頭一瞧,發現灰兔的致命傷是一枚銀鏢。乍見銀鏢,西門紫陽痛心地閉上雙眼。
「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西門紫陽色黯然。
司徒守義見她如此模樣,一股憐惜涌上心頭。「听你的口氣,你知道凶手是誰?」
西門紫陽頷首。銀鏢正是西門紫英慣用的暗器。
「是誰?」司徒守義想教這個害她這麼傷心的人。
「這不關你的事吧?」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好歹我因為它而被救命恩人誤會,我應該有權知道真相。」司徒守義笑道。
西門紫陽漾起笑。「知道了又怎麼樣,難道你想殺了她替兔子報仇?」
「有何不可?」司徒守義煞有其事地說︰「能將讓救命恩人傷心的家伙殺了,倒也大快人心。」西門紫陽噗哧一笑道︰「真枉費你是孔門弟子,孔子貴人賤畜,你反倒貴畜而賤人。」
「難怪他們叫你‘敏兒’,你既聰敏,又悲天憫人。」司徒守義情不自禁被她吸引,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深深牽動著他的心。
西門紫陽臉一紅。「是誰告訴你我的小名?」
「我自己猜出來的。」司徒守義笑道。
「胡說八道!」她才不相信呢!
「我也可以這樣叫你嗎?」司徒守義笑問。
「隨便你!」西門紫陽對他沒好氣地一哼。
「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你怎麼不問問我的名字呢?」
「我早就知道啦!你以為只有你才猜得出別人的名字嗎?」西門紫陽揚起得意的笑。
在司徒守義驚喜的神色尚未收回之前,西門紫陽已轉身離開。
「敏兒,你要上那兒去?」司徒守義喚道。
「後山。」西門紫陽停下腳步,嘆了口氣,「我要去葬了這個可憐的小東西。」她傷心地看手中的尸體一眼。
「我同你一道去。」
「你的傷還沒好,不能亂跑,要好好休息。」
「和你在一塊,我什麼傷都沒了。」司徒守義不自覺地月兌口而出。
「你說什麼?」西門紫陽沒听清楚。
「喔,沒什麼。」司徒守義笑道︰「我說我的傷一點也不礙事,請敏兒姑娘給在下一個機會充當護花使者,好嗎?」
西門紫陽紅著臉,笑睨他一眼,「隨便你。」語畢,兩人一前一後地朝後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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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後山,西門紫陽選了一個滿意的位置,蹲子用枯枝掘土。
「讓我來吧,我的力氣比你大多了,你這樣子要挖到什麼時候?」司徒守義笑道。
「不用很久的,頂多一個時辰就好了。」雖然如此,西門紫陽也沒有阻止司徒守義幫忙。
「听你的口氣,大概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埋小動物的尸體吧?」
西門紫陽頷首,「我常常撿些受了傷的小動物回來,有的傷太重,很快便死了,我就將它們帶到這兒埋葬,有的好不容易醫好了,卻……」西門紫陽有些心酸,不再往下說。其實那些好不容易醫好的小動物,泰半都在有意無意間成了西門紫英的箭靶。
她一直要自己相信姊姊不是故意的,但有一次,西門紫英故意在她面前用銀鏢射下一只鳥兒,終于讓西門紫陽粉碎了自己替她編織的謊言。
西門紫英是故意讓她難過的,她不知道姊姊為什麼如此恨她,但她知道姊姊不比她幸福,沒有親娘呵護陪伴,心中難免較不平衡,也就處處讓著她了。
「卻成了別人的箭靶?」司徒守義嘆了口氣。「真奇怪,玉霄樓里的人都知道這些小動物是你養的,誰敢傷害它們呢?」司徒守義百思不解。
「別再說了,過去就算了,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撿這些小動物回家了,怕害了它們。」西門紫陽幽幽地道。
「從今以後,我來幫你看顧這些小動物,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它們,好嗎?」司徒守義溫柔地說。
「你一下說要殺了讓我傷心的人,一下又說要幫我看管這些小東西,守義哥哥,你很喜歡替我做事嗎?」西門紫陽笑道。
「喜歡,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呢。」
「可是我卻覺得好像跟你認識很久了。敏兒,你有沒有這種惑覺?」
西門紫陽甜甜一笑道︰「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呢!而且,你居然拿著一把和我的一模一樣的簫。」
「這是鴛鴦簫,我這把是紫色的,叫作紫竹,你那把是綠色的,喚作青娥,它們是一對。」持簫的人也該是一對。司徒守義在心中加上這一句。
「什麼鴛鴦簫不鴛鴦簫的。」西門紫陽抿嘴一笑,「如果是鴛鴦簫,那我這把就該送給你未來的妻子。」
司徒守義陡然一震。
「守義哥哥,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守義哥哥,我吹首曲子給你听好嗎?」
「當然好啊。」司徒守義求之不得。
「曲名叫‘離思’,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曲子。」西門紫陽含笑將湊至唇邊,一陣如泣如訴、低低切切的簫聲于寧靜的山頭流泄。
離思,唐代詩人元杠的離思……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業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對身旁的美麗女子,我可以不動心,一半是由于我的道德修養,一半則是因為我的心里已經有了你。
這心境竟和他如此相似!司徒守義的心里已經有西門紫陽的影子他的心中再也容納不下其他的女子了,他該如何面對父母所許下的婚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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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些時日的休養,司徒守義的傷已經完痊愈。他和西門紫陽幾乎朝夕相處,他常與西門紫陽在朱雀園中的悟心亭里並肩而坐,听她吹簫,有時他們瞞著眾人,一同到與後山相連的泠泠谷,那里是西門紫陽的另一個小天地,兩人在淙淙溪水的圍繞下說說笑笑。司徒守義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他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
這天,他們剛手牽著手從泠泠谷回來,一進園子,江卓雲便叫住他們。
「守義少爺,敏兒,你們跑哪兒去了?大伙都在找你們呢?」江卓雲對西門紫陽漾起一抹既疼愛又責備的笑容。「女乃娘,什麼事嘛,我們又不是三歲孩兒,不會不見的。」西門紫陽嘻嘻笑道。
「你不見了倒好,省得到處闖禍。」江卓雲睨了她一眼。
西門紫陽的笑容更甜了,「我現在可有靠山喔,守義哥哥的武功很好呢!」
司徒守義聞言,微挑劍眉,揚起無奈的笑。
扛卓雲看在眼里,笑道︰「你這個鬼丫頭,整天想著給別人惹麻煩。」江卓雲作勢要打她,西門紫陽笑著躲到司徒守義身後。
司徒守義含笑護著她,疼愛憐惜之情溢于言表。江卓雲看見兩人這模樣,心中已經有了譜。
「樓主和夫人找你們,快去吧。」江卓雲笑道。
「爹娘找我們?」西門紫陽有些驚訝,但隨即領悟,「喔,我知道了,一定是要讓守義哥哥見見姊姊。」她笑著轉向司徒守義問道︰「你還沒見過姊姊吧?」
「沒有。」司徒守義淡淡地回答。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見她。
「你真該見見她,我姊姊可是個大美人喔。」
「她比得過你嗎?」司徒守義微微一笑。
「當然,她比我美上十倍不止呢!」
「可是在我心中,不會有人比得上你。」司徒守義月兌口而出。任憑西門紫英如何傾國傾城,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他的敏兒。
「啊?」西門紫陽一時未能反應司徒守義的話,怔怔地望著他。「快去吧,別讓樓主和夫人久等了。」江卓雲笑盈盈地推了他們一把,兩人才回過神來,向廳堂走去。
望著離去的兩道背影,江卓雲心中有著欣喜。
司徒守義愛上了敏兒。他們郎才女貌,可謂佳偶天成。敏兒若有司徒守義相伴,那她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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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廳堂,一個嬌麗的身影映人司徒守義的眼簾。
西門紫英確實是少見的傾國絕色,她不怒而威,冷若冰霜的模樣有如枝頭鳳凰。
「那個就是我姊姊,她很漂亮吧?」西門紫陽悄聲問道。
「不及某人。」司徒守義含笑瞅著她,話中有話。西門紫陽黛眉輕顰,瞪他一眼。
西門紫英乍見司徒守義,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好感。他儀表不凡帥氣英挺帶笑的眼眸又如此多情,她眸中不自覺地閃動光彩,這一切均被仔細端詳她的秋紅綾瞧得一清二楚。
秋紅綾嘆息。紫英的眼神已經透露了一切,敏兒啊敏兒,守義是紫英的未婚夫,紫英又心儀守義,這已然是無可避免的了,難道她們母女真要走上同一條愧疚的路嗎?
這條路如此辛苦,用姊姊生命換來的幸福如何能心安呢!她已注定終生受良心的苛責,這種痛苦,何忍讓敏兒也承受呢?
「守義,你的傷好了嗎?」西門抗天慈藹地問。「全好了。」司徒守義含笑回答。
「那就好。來,見見你另一個妹妹,這是紫英。」
此時,秋紅綾抿嘴笑道︰「真是的,樓主,紫英怎麼是守義的妹妹呢?他們早有婚約的啊。」
秋紅綾此言一出,除了司徒守義之外的人無不大為吃驚。
西門紫英又驚又喜,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她已芳心暗許的英俊男子居然和她有婚約!她幾時訂了親呢?為何父親從未提起?
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襲上西門紫陽心頭,她理不清心中紛亂的思緒。
西門抗天則是始料未及,紅綾難道沒有發現守義和敏兒是彼此相愛的嗎?
「紅綾,你……」西門抗天又急又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秋紅綾臉上帶著微笑,蓮步輕移,走到司徒守義和西門紫英身邊。「紫英和守義的這門親事是姊姊在世時決定的,誰也不能更改。」
秋紅綾的意思是,她會為了死去的姊姊保住這樁婚事。
西門抗天對這樣的做法十分不贊同,「紫英、守義、敏兒,你們先下去吧。」
三人皆嗅出廳堂中不尋常的氣氛,于是很快地告退。
堂中只剩西門抗天和秋紅綾。
‘‘紅綾,我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可是難道你看不出來守義和敏兒互相喜愛嗎?」
「難道你看不出來,紫英也喜歡守義嗎?」秋紅綾反問道。
「可是守義喜歡的是敏兒啊!」
「守義同敏兒親近些,那是因為敏兒是他的救命恩人,假以時日,守義也會同紫英一般好。」
「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守義看敏兒的眼光,就如同我當年看到你一般,你怎麼舍得因為對紅絹的愧疚而委屈了敏兒呢?」西門抗天嘆道。
「我就是因為心疼敏兒,所以才做這樣的決定。」秋紅綾眸中泛著淚光,「如果紫英對守義沒有好感便罷,但紫英卻又被守義吸引。我怕敏兒日後會走上同我一般的路,這有多麼痛苦,你能明白嗎?」
「紅綾……」西門抗天見妻子淚眼汪汪,心疼不已。
「我能和你終成連理,該是最幸福的事,可是每當我想起姊姊因我而死,所有的幸福在剎那間都煙消雲散了,心里只有愧疚、悔恨、痛苦,我不要敏兒像我一樣,更不能讓紫英步上姊姊的後塵,我已經對不起姊姊了,不能再讓我的女兒對不起紫英。敏兒還小,她還不懂男女之情,趁現在還來得及,我必須阻止……」
「你不可能阻止得了的。」
「我能阻止,當然,除非你插手。」
西門抗天輕嘆口氣,「你明知道我凡事都順著你,事已至此,我插手也于事無補了。除非我提出退婚,否則守義只有接受這樁婚事,但我不能退婚,否則紫英心中的仇恨會更深、更重。」
「那你打算如何呢?」
「一切順其自然。守義是有主見、有思想的孩子,他終究不會照著別人的安排走的。」
「父母訂下的婚約難道能反悔?」
「誰知道呢?不過,紅綾我仍舊要告訴你,你為這樁不該存在的婚約所做的努力,都將只是白費。」西門抗天一笑,緩緩走出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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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谷顧名思義,終年有潺潺的溪水流動著。此地風光明媚,清涼沁人,一直是西門紫陽消憂解悶之所,也是她最喜愛的地方。
她獨自坐在溪畔一塊平坦的巨石上吹簫,她的神色有些落寞,簫聲中也增添一份哀愁。
「敏兒,你果然在這兒,怎麼不等我,便一個人來了呢?」司徒守義含笑躍上巨石,一如往常,親昵地挨著她坐下。
西門紫陽挪開身子,和他保持距離,默然不語。
「敏兒,你怎麼了?」
「守義哥哥,你不該再和我靠得這麼近。」
「為什麼?」
西門紫陽幽幽地嘆了口氣,「因為你是姊姊的未婚夫,我不該同你如此要好。可是……我現在才知道不能同你靠那麼近,卻來不及了,我已經離不開你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西門紫陽忍不住哭了起來。
「敏兒,你別哭。」司徒守義一見西門紫陽掉眼淚,心疼不已地將她擁入懷中。「我也離不開你,更不許你離開我。」
「可是,你是姊姊的……」
「不是!」司徒守義生氣地站起來,激動地對著藍天大喊︰「我司徒守義對天發誓,今生今世,除了西門紫陽,我誰也不娶。」
「守義哥哥!」西門紫陽被他嚇壞了。
司徒守義用力抓住她的手,「敏兒,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你了,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也容納不下第二個女人,你明白嗎?」
「我……」
「你年紀還小,或許不能明白我對你的愛有多真、多誠,我會等你長大,等到你能夠回應我的愛。敏兒,你不能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我不許你疏遠我,不許你和我保持距離。」司徒守義激動地將西門紫陽緊緊地攬入懷中。「我也不想啊,可是姊姊怎麼辦?」西門紫陽輕聲啜泣。
「我心里只有你,你怎麼能勉強我娶別的女人呢?我辦不到?」
「守義哥哥……」西門紫陽靠在他懷中,泣不成聲。
她年紀雖小,已明白這便是愛情,司徒守義將是她此生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愛人。
她不再多想,只要依偎在情人的胸膛上,即使只是短暫的幸福,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