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湘君躲在被窩里覺得冷得不得了,不管再怎麼拉緊被子,那股涼意就是揮之不去,因此只好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看能不能暖和一點。
「小君!」丁飛在門外叫著,他昨天一整夜輾轉難眠,都在想著那個白衣人的身分。其實這樣說有點欺騙自己,他想的應該是湘君才對。
對于湘君昨天的態度他也覺得怪怪的,湘君好象真的認得那個白衣人似的,從湘君回房時一路的喃喃自語他可以發現這點。而他是不是應該將湘君留在那個男人身邊,趕快月兌離湘君的糾纏,去尋找殺害哥哥的凶手?
而他真的願意嗎?他不斷地想著這個問題。
直到日上三竿,他等了又等,發現湘君一直都沒有起來,才決定親自來看看這個煩人的小東西到底怎麼回事。
「進來。」
一听見湘君沙啞的嗓音,他就知道這小東西病了,一定是昨天玩雪玩瘋了的後果。
「怎麼了?」丁飛坐在床沿關切的看著湘君。
「好冷喔!」湘君用她那沙啞的聲音回答。唔,好難听的聲音,就跟青蛙叫一樣。
「我看看,八成是著涼了。」
丁飛將手放在湘君的額頭上,果然是滾燙的。
「你著涼了。」
她掙扎著坐起來,「我生病了?這怎麼行,你昨天說要帶我到城西去玩的。」
「躺下!」丁飛嚴厲的命令著。
「躺下就躺下嘛,那麼凶干什麼?」見丁飛生氣了,湘君只好乖乖的躺下,嘴里不滿的叨念著。
意識到自己對湘君的態度過于嚴厲,丁飛又放柔了聲音說︰「生病了就要好好的休息,要玩以後有得是機會。」
「小飛,你昨天都不理我。」
「有嗎?」真是做賊的喊捉賊,昨天明明是湘君先不理他的嘛!
「嗯。」湘君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乖乖休息,我去幫你捉副藥回來。」丁飛站起身來就要走出去。
「不要啦,我要你陪我!」湘君撒嬌的拉著丁飛的衣角,她可不想在生病的時候孤零零一個人躺在床上。
「乖,幫你捉完藥我就來陪你。」對于湘君的要求,丁飛就是拒絕不了。
「好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死巴著人家。
「乖乖的,不要亂跑哦!」臨出門,丁飛還不忘叮嚀著。
「我又不是笨蛋,而且我也跑不動了。」
等丁飛離開後,湘君就又開始陷入昏睡,連丁飛回來都沒有發現。
「小君,來,吃藥了。」丁飛端了一碗藥,坐到湘君的床邊叫醒她。
「嗯?」湘君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丁飛正溫柔的看著自己。
他先對那碗藥呵著氣,然後慢慢的喂湘君喝下。
「好苦喔!」喝了一口之後,湘君整張臉皺成一團,怎麼古代的藥那麼難喝,為什麼不做成膠囊呢?
「良藥苦口嘛!快喝,喝完了有東西給你。」
「好啦!」湘君一鼓作氣將那碗難喝的藥一口氣喝完,然後苦著一張臉看著丁飛。「有什麼東西要給我?」
「給你吧!」他拿了一支冰糖葫蘆給湘君。
「哇,糖葫蘆!」湘君如獲至寶的捧著糖葫蘆,眉開眼笑的叫著。
「真是小孩脾性。」看著湘君那副高興的模樣,丁飛也不禁笑了開來。「把衣服月兌了。」
「什麼?」吃到一半的湘君听到這句話,差點被梗祝「把衣服月兌了,我好把氣替你送進去,這樣病會好得快一些。」對于湘君那副好象生吞了一顆雞蛋的表情,丁飛感到莫名其妙。
「不要。」湘君一口拒絕。別傻了,月兌衣服,那豈不是全玩完了?
「什麼?」這回換丁飛愣住了。不要?這孩子不想早點好嗎?他不是一直吵著要出去玩?
「不月兌衣服。冷得要命,我才不要,你就這樣送氣好了。」
「好吧。」既然湘君堅持,丁飛也莫可奈何,只好隔著衣服將自己體內的真氣送了進去。
湘君只覺得背後傳來一股暖暖的熱氣,渾身舒服極了,好象沐浴在春風中一樣的舒坦。
「好了,吃完了就睡吧,等你醒來之後,病就好了。」丁飛收回雙手,靜靜的坐在那兒調息。為湘君送了點真氣,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傷害,只要調息一會兒就行了。
「你要出去嗎?」湘君抬頭看著丁飛。
「你要我出去嗎?」丁飛反問著湘君。
「不要。」
「好,那我就在你身邊,你好好的睡吧。」
「嗯。」湘君听見丁飛的話,雖然很放心,但還是用手拉住丁飛的手,才乖乖的躺下,她可不想在睡覺的時候被丁飛給跑了。
看著湘君那種沒安全感的樣子,丁飛索性月兌了鞋,坐在她旁邊。看著湘君睡覺的模樣,莫名其妙的,他居然覺得很幸福。天,他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等到湘君再度醒來的時候,丁飛仍在她的身旁,而自己的手卻被丁飛的大手握著,而且房里暖和了許多,桌上也多了許多東西。
「那是什麼啊?」湘君轉過頭來問著身邊的丁飛。
「喔,那是你睡著的時候掌櫃拿來的。他說城里的人听說你生病了,都拿了一些補品來給你吃,希望你好好的休息,等病好了再說故事給他們听。」丁飛柔柔的模著湘君的頭發,不厭其煩的告訴她。
躺在他的懷里真舒服,湘君心里想。但一方面也為杭州城民的熱誠感到貼心,他們不計較她是個外人,還對她這麼好,也許待在唐朝並不是什麼壞事。
「尹少爺。」門外有個女聲輕輕的叫著。
「進來。」
走進來的是那個說書的女孩,她手里端著一碗粥,臉紅的站在湘君的床前。「尹少爺,我擔心你生病了吃不下油膩的東西,所以幫你煮了一碗粥來。」
「啊,謝謝-了,我正想吃粥呢!」湘君高興的坐起來。真好,在生病的時候能有一碗粥吃,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那就不要客氣了,你慢慢吃吧。」說完這句話,小姑娘又慢慢的走了出去。
「等一下,-叫什麼名字?」湘君突然想起還沒有問人家的名字,真是太粗心了。
「小翠。」姑娘紅著臉說完,就關上門出去了。
「她的臉干嘛那麼紅啊?」湘君問著丁飛。
「傻小子,姑娘喜歡上你了。」丁飛大笑的看著湘君,心想他還真是個愣頭呆,居然沒有發現到。
「我?」听到這話,湘君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不會吧。」
「怎麼不會?你可要好好的待她啊,不要辜負了人家。」丁飛仍在笑著。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又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你。」湘君一下子把話說了出來,卻差點咬到舌頭,她說了什麼?
「呆子,我對你這麼好,供你吃、供你穿,你當然喜歡我。」丁飛一點也沒有听出她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頭大笨牛!她在心里罵著。不過還是開口對丁飛說︰「可是我對她又沒感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可要好好的跟人家說,欺騙人家的感情是最要不得的。」丁飛正色的對湘君說,看樣子湘君好象真的對小姑娘沒有什麼興趣。
「你欺騙過人家嗎?」听出丁飛話中似乎有什麼含意,湘君趕緊問著。
「你說什麼傻話,怎麼可能?」
「那你有喜歡的女人嗎?」湘君又問。
「再說我就要打你了。」丁飛作勢要打湘君,而湘君則裝成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來,吃飯了。」他只好無奈的捧起粥,來到湘君的床前。
「啊--」湘君張開嘴要丁飛喂她。被男人喂可不是常有的事,她想試試看。
「要我喂啊!你真是。」丁飛口里雖然這麼說著,但手卻馬上喂起她來,「張嘴。」
「啊--」湘君很滿意的讓丁飛喂著,一口又一口。
「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啊?老像個小孩子一樣。」丁飛細心的喂著湘君。
「我才不是小孩子。」湘君賭氣的說。她可不想讓丁飛當成小孩子,她可是一個大女人,都可以結婚了呢!
「要不然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大男人嗎?還有得等呢!」丁飛取笑著。
湘君則對他這句話沒有任何的響應,繼續吃著她的粥。
這天,湘君就一直在房里休息,而丁飛也在旁邊陪她沒有回到自已的寢室。
第二天,湘君醒來後覺得神清氣爽,因此穿好衣服後就黏著丁飛,要他帶她去城西玩。丁飛並沒有拒絕,早早就帶著她往城西去。
一路上,城民們看到湘君的病好了,都不斷的趨前問候︰「小少爺,您病好了啊,這兒天氣冷,您可要好好的保重啊!」
「謝謝你們送的東西,晚上再過來听故事吧。」湘君對大家道謝著。
「當然,當然。」
更令湘君意外的是,當她與丁飛走在街上的時候,竟有許多大姑娘走到丁飛的身邊跟他說話,還有許多女人塞了些東西在丁飛手上,只見丁飛手足無措的紅著臉,似乎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第一次看到丁飛臉紅的樣子,湘君有些不高興。他干嘛臉紅成那樣嘛,對自己他就從來沒有臉紅過。
「很高興啊?」湘君邊走邊對丁飛說。
「什麼?」瞧湘君一臉怏怏不樂的樣子,丁飛覺得有些好笑。
「那麼多大姑娘對你-媚眼,還拿了那麼多東西給你。」湘君酸溜溜的說。
「讓給你好了,我可無福消受。」丁飛擺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教湘君不禁好笑起來。
「你怎麼跟個女人說話就臉紅成這樣?」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等于是在少林長大的,那兒住的幾乎全是和尚,可沒有這麼多花容月貌的大姑娘。」丁飛苦著一張臉回答。
「那你跟我說話為什麼不會臉紅?」湘君很想讓丁飛知道自己是個女孩,那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問丁飛對自己有什麼感覺。可是她不敢冒這個險,怕事情說穿了連跟在他身邊都成了奢望。
「你又不是女人,」丁飛斜眼看著這個老問怪問題的孩子,「若你是的話,我可不敢跟你在一塊。」
看吧!湘君心里想,這個呆頭鵝就不能說點好听的是不是?听到丁飛的話,湘君心里原來抱著那麼一點夢幻都破滅了,看樣子她只能一輩子跟在丁飛身邊做他的小弟弟了。不過這樣總比離開他好多了,不是嗎?湘君安慰著自己。
就這樣,在回家的一路上,湘君顯得心事重重,讓丁飛猜不透又出了什麼事。他只不過是跟幾個大姑娘說了幾句話而已,湘君就不高興了,看樣子湘君可能有戀兄情結,丁飛思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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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一段日子,湘君在杭州城里可說是大受歡迎,每個人都被她稀奇古怪的故事所吸引,每天客棧里都高朋滿坐,連許多外地來的人都特地來听她說故事,而那個白衣人更是天天來報到,還不時的找湘君搭訕。
這天,白凡故意黏著湘君說話,連丁飛都回房了還不肯放過她。
「我也要上去了,白凡。」湘君對白凡說著。她知道白凡與小山並不是同一個人,而她雖然喜歡他,但那只是對小山的一種移情作用,與喜歡丁飛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不知道-是個女孩兒吧。」白凡自在的說。經他多天以來的觀察,湘君身邊的男人果真就是他目標中的丁飛,但奇怪的是,他好象一點也不知道湘君是個女兒身,一天到晚與她同進同出的,看在白凡的眼里覺得有些好笑。
「你說什麼?」這個男人怎麼知道?她瞞過了所有的人,可是他為什麼會知道她是個女孩?她從來沒有露出破綻啊!
「-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白凡仍是老神在在的對湘君說話,「丁飛還不知道吧?」
「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湘君對于自己的秘密出現破綻感到有些驚恐,但為什麼這個男人也知道丁飛呢?
「-不會告訴我,-跟他在一起這麼久,還不知道他的底細吧?」白凡對這一點有些意外,「寒冰劍客丁飛在江湖上可是響叮當的人物,哪個人看到他不退避三舍?」
「是這樣嗎?」湘君這才知道上回在茶館時那兩個大漢听到丁飛的名字後,臉上那種驚嚇過度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那-一定也不知道他是干什麼的吧?」白凡很想看看當湘君知道丁飛是做什麼勾當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經過多日來的談話及觀察,白凡真的對她有著極大的好感,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湘君追到手,但這件事還有個絆腳石,那就是丁飛。
湘君似乎對丁飛有著異樣的感情,她依賴他、信任他,而對自己則只有朋友般的情誼。這對白凡來說是非常新奇的體驗,每個在他身旁的女人都是極盡所能的討好他,偏偏只有湘君對于他的殷勤彷若未見,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跟著丁飛到處跑。
「他是做什麼的?」湘君問。其實她也曾經問過丁飛這個問題,而丁飛總是淡淡的對她說,他是做生意的。每當湘君想再追問下去時,丁飛就不肯講了。幾次下來,湘君也就不再問他類似的問題,反正他也不會回答。而這次是白凡主動提起的,湘君自然想抓住機會了解丁飛到底是做什麼的。
「殺手。江湖上最高價的殺手。」
「殺手?」湘君嚇了一跳,丁飛居然會是個殺手?雖然他待人一向冷冰冰的,可是湘君仍然無法將他與殺手這個行業聯想在一起。
「意外嗎?」看著湘君眼中的震撼,白凡覺得很滿意,這樣子也許可以將丁飛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打個折扣。
「一點也不。」湘君坦然的說,「他對我那麼好,就算真的是個殺手也沒什麼大礙。三百六十行嘛,總要撿個最適合自己的行業,況且我知道他一定會有分寸的。」
听到湘君的回答,白凡真的是有些訝異,他原以為可以在她的眼中看到一絲恐懼,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種完全信賴的語氣。
「喔,對了,」正當湘君想結束這段談話回樓上去時,她又想起了一件事。「你絕不可以告訴丁飛我是女的,否則我就跟你絕交,听到了沒有?」她凶巴巴的瞪著白凡。
「是,大小姐。」白凡應著,目送著湘君滿意的往樓上走去。
「小飛。」湘君回到樓上後,門也沒敲就直接沖進丁飛房里。
此時的丁飛正在換衣服,果著上身,露出健壯的胸膛,看到湘君進來,仍然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什麼事?」丁飛問。
「你怎麼換衣服也不鎖門?」看到果著上身的丁飛,湘君的臉整個都紅了起來,心里卜通卜通的直跳。
「我又不像你,換衣服還怕別人看,況且是你闖進我房間的不是嗎?」丁飛覺得這個人真是無聊得厲害。
「喔,對。」湘君不好意思的模模頭,是自己闖進來的沒錯,但這不重要。「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個殺手?」
「誰告訴你的?」穿好衣服的他突然間整個嚴肅了起來。赴追舶。︿愫霉分,這種事還要我從別人的口里得知,根本不當我是朋友嘛。」湘君埋怨著?
「我從來沒打算讓你知道過。」丁飛冷冷的說,心想那個白凡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居然將他的底細探知得一清二楚,他以後可得多提防些。
「為什麼?」湘君不高興的問。他為什麼要對她那麼的見外,難道到現在丁飛還當她是外人嗎?
「不為什麼,人總有些事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你不也是嗎?」丁飛注視著擺著一張臭臉的湘君。
「這——」湘君被問得有些心虛,她不也是一直瞞著丁飛自己是女人身分的事嗎?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
「你不可以去。」丁飛當然不能告訴湘君,他要去做老本行--殺人。
「我要去。」湘君賭氣的說。她不喜歡丁飛這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
「不可以。」丁飛斬釘截鐵的回答。這回不管湘君怎麼死皮賴臉的耍賴,他絕不會帶他去的,他不想讓湘君知道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湘君一句話也不說,心里卻打定主意要偷偷的跟在他後面,反正她又不是沒有腳,丁飛不帶她去,她可以自己去。
「乖,回來之後再帶你出去玩。」他像哄小孩一樣的哄著湘君。
湘君仍是一句話也沒說,看在丁飛的眼里只當她是在賭氣,因此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不再叮嚀湘君。
當丁飛一走,湘君就趕緊跑回房,將放在包包里對付的噴霧劑拿在手上,也跟著走了出去。
然而當她來到街上的時候,丁飛早已不知去向。所幸他們兩個早就成了當地的名人,因此湘君便一個一個的問著路人。
「對不起,請問你有沒有看到我大哥往哪兒走了?我跟他走散了。」
湘君的魅力果然是凡人無法擋,每個人都爭相告訴她丁飛的行蹤。不出片刻,湘君就知道丁飛是往城東的樹林里去了,因此她趕緊跟了過去。
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我甩了?門兒都沒有。湘君得意的想著,腳步絲毫沒有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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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城東樹林里的丁飛,馬上就看到了他的目標,飛刀王五以及他的手下們正在那兒休息,而這個消息他教燁熬橢道了,因此才能如此從容的來到這兒?
「王五。」丁飛冷冷的叫著這個即將踏入另一個世界的人。
飛刀王五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盜,所以當丁飛接到這個買賣時,完全沒有考慮就答應了,如今王五已經沒有任何存活的希望了。
「誰?」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王五很快地站了起來,向發出聲音的位置警戒著。
「丁飛。」他一向不會讓將死之人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下,因此很平靜的報出了姓名。
「寒冰劍客丁飛?」王五嚇了一跳,他怎麼會被丁飛盯上了?據說被丁飛盯上的人沒有一個見得到明天的太陽。但他可不佔這個邪。
「沒錯。」
「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
「不要以為你是個神話,有我飛刀王五在,你今天的買賣可要踫釘子了。」王五嘿嘿的笑著,江湖人士總是將這人的事跡染得太過厲害,他才不相信丁飛真如傳言的那樣,能夠一劍封喉。
「你可以試試看。」丁飛不在意的說著。江湖上不相信他能耐的人太多了,他不想一一的去解釋。
「誰在旁邊?」正當王五想再與丁飛論戰時,突然發現有其它人躲在旁邊。王五的手下一下子就將窺視的人揪了出來。
「小君?」本來態度從容的丁飛看到湘君被揪了出來、一下子呆在當常他想干什麼?不是叫他不要來的嗎?他又是怎麼跟來的?所有的問題一下子全擠入丁飛的腦里,居然忘了現在要做什麼。
「嗨,小飛。」被揪出來的湘君只好苦笑的向丁飛打招呼。她不是躲得很好嗎?怎麼會被發現呢?
「哦,看樣子兩位是舊識,那更好!丁飛,我看你要怎麼取我的性命了?」看到丁飛呆愣的樣子,王五不禁得意的大笑起來。他可真是好運氣啊,居然逮到了丁飛的朋友,這下子他倒想看看丁飛能對他怎麼樣?
望著湘君,丁飛真是頭痛死了!湘君到底有沒有大腦啊?真是害死他了。現在怎麼辦?湘君落在別人手里,他該怎麼完成自己的任務?
受制在敵人手中的湘君當然也看到了丁飛眼中的困擾,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但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法寶,于是對丁飛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轉過頭去,對捉住她的人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這位先生。」她說。
「什麼事?」捉住湘君的大漢怒視著她。
湘君見機不可失,馬上從身上掏出噴霧劑往那個人的臉上猛噴,只見大漢痛得蹲了下去,而丁飛則飛身過來,將湘君一把抱了過去。
「王五,可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機會。」說完這句話,丁飛很快的將劍拔出,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落在王五的面前。
王五連飛刀都來不及甩出,就看到一陣亮光在眼前閃過,然後覺得頸子有點涼,只來得及說一聲「好劍」,就倒了下去。
第一次看到這種血腥場面的湘君,整個人愣在那兒,等到王五倒了下去,她才大聲的尖叫出來。王五的手下看到頭兒死了,立刻作鳥獸散,偌大的樹林里一下子只剩下丁飛及啜泣中的湘君。
意識到湘君已經無可避免的看到了這一幕,丁飛只好將她攬在胸前,讓她好好的發泄,靜靜的等她恢復。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湘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問著。
丁飛嘆了一口氣,「我不是叫你不要跟來嗎?」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湘君仍是重復這個問題,只是在丁飛的懷里,她已經平靜多了。
「因為他是個壞人。」丁飛只能這麼回答她。不然怎麼辦?告訴湘君那個人已經殺了不下百人了嗎?
「那你只要廢了他的武功就好,干嘛一定要殺他?」湘君記得小說中的大俠都是這樣對付壞蛋的,她要丁飛也當個大俠,不要他當個劊子手。看到丁飛不說話,湘君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你知不知道人家也是有妻兒老小的,你這樣殺了他,以後他的家人怎麼辦?」
對于湘君的詰難,丁飛真是啞口無言,只好淡淡的說︰「好啦,下次我一定只廢他們的武功,不殺了他們,行了吧?你可不可以不要把鼻涕擦在我身上?」
「我才沒有把鼻涕擦在你身上呢!」听到這句話,湘君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後緩緩的將眼淚擦干。
瞧著湘君梨花帶淚的笑臉,丁飛不禁有些痴了。「你要是有姊妹的話,一定很漂亮。」他訕訕的開口。
「你說什麼?」其實湘君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想確定丁飛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稱贊她漂亮嗎?
「沒什麼。哦,對了,你剛剛往那個男人臉上噴的是什麼?為什麼他好象很痛苦的樣子。」面對湘君的問題,他只好趕快轉移話題。
「哦,你說這個啊!」湘君將她的噴霧劑拿給丁飛看,「這是我們那邊對付的法寶,只要有人想對女人不規矩,就可以拿出來用,挺管用的。」
「看得出來。」丁飛同意道。剛剛那個男人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可是親眼目睹的。「可是這是給女人用的,你為什麼會有?」
「這個——」糟了,露出馬腳了!敢蛭我長得好看嘛,我怕別人會認錯。」多爛的理由啊?
「那倒是。」沒想到丁飛居然接受了這個理由,他到底是哪里有問題啊?
「你要我用給你看嗎?」湘君興致勃勃的就要表演給丁飛看,「你看——」
「等一下!」丁飛知道這個東西是氣體作成的暗器,跟四川唐門的迷魂粉一樣,一定要在上風處用,而婢站的位于卻正好是下風處——只是還沒等丁飛警告的話說完,湘君就按了開關。
「啊,好痛!」結果可想而知,湘君被自己的「暗器」所傷,眼楮痛得蹲在地上站不起來,只好拚命的揉眼楮。
「小君,小君,怎麼樣?」丁飛著急的問。
「痛死了!」
「哪里痛?我看看!」丁飛在旁邊急得跳腳,可是湘君卻怎麼也不讓他踫她的眼楮。
最後,當湘君的眼淚終于將刺激感洗掉之後,才發現問題大了,她的隱形眼鏡被她自己揉掉了。
「糟糕,我看不見了!」湘君大喊一聲。這下子怎麼辦?她這個七百度的大近視,沒有眼鏡以後怎麼活呢?
「過來,我看看。」不等湘君回答,丁飛一把將她捉到自己懷里,用手按住她的肩膀,看著湘君的眼楮。
湘君的眼楮紅紅腫腫的,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可是湘君卻說看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東西真的那麼厲害嗎?他以後絕對不準湘君再帶那些危險物品了。
「你不要急啦,我只是看不清楚而已。」湘君知道他會錯意了,她只是看不清楚,並不是真的瞎了。
可是看到丁飛為自己那麼著急,她心里卻是非常高興,原來丁飛真的是非常關心她,雖然在他面前自已只是一個小男孩,可是他會這麼關心只認識兩個月的陌生人,實在是太善良了。唉!到哪里還能找到這麼好的男人呢?
「不可以,眼楮可不比身上的其它地方,一定要好好的醫治才行。不要急,我帶你去看大夫,一定會把你治好的,放心,小君。」
看到湘君拚命的安慰自己,丁飛的心中更是著急。這麼個小男孩要是從此看不見了,可怎麼辦才好?于是他摟著湘君,不顧路人的眼光,施展絕佳的輕功,一路奔回城里最有名的大夫那兒。
這是湘君第一次領略到輕功的好玩,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還是覺得很有趣。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景物在她的眼前一一閃過,而在丁飛的懷里又是那麼的安全,湘君真的感到有些飄飄欲仙。
「大夫,快,我弟弟看不到了。」一到大夫那兒,丁飛就急急的拉著大夫來到湘君面前,而原本等著看診的人一听到湘君的眼楮看不到了,都趕緊讓開,讓大夫先看看湘君的傷勢,他們可不想看到這個全城最受寵愛的小少爺有什麼閃失。
「來,來,我看看,把手伸出來。」這個年約五十來歲的大夫也是湘君的忠實听眾,因此急忙為湘君把脈。
然而在一把脈之後,大夫發現湘君的脈動細而穩,並沒有什麼大礙。奇怪的是,這分明是女人的脈象,難道他老得連脈象都分不清了?
于是,老大夫仔仔細細的將湘君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這才發現湘君的臉蛋細致而白皙,身材雖然被層層的衣服裹住,但仍看得出有女性的嬌柔,而且她也沒有喉結,根本就是個女孩子嘛。
想來大家都是被她那頭短發所騙,所以一直以為她是個小男孩,誰知她卻是個道道地地的女娃兒。
「大夫,我弟弟怎麼了?」看到老大夫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湘君,丁飛以為湘君真的出了什麼大問題,因此捉著大夫的領子不放,不斷的追問著。
「咳,咳,丁少爺,你這樣捉著我,我怎麼看啊?」老大夫被丁飛捉得透不過氣來,啞著聲音說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丁飛很不好意思的將手放下。
「來,我們到里頭去看。」老大夫柔聲的對湘君說話,在大庭廣眾之下,有些事是不能說的。
「嗯。」湘君听話的點點頭,跟著老大夫走進內室。
「你在外頭等。」老大夫又對就要跟進來的丁飛說著,令丁飛相當不高興。
「我也要進去。」他固執的說。
「不行。」大夫沉聲命令道,「在外頭等。」
「可是——」丁飛仍想跟進去看看湘君的傷。
「小飛「你在外頭等,我沒事的。」湘君回頭對丁飛說。
丁飛見狀,只好訕訕的找了個位子坐下,眼睜睜的看著湘君走了進去。
「尹『少爺』,那位兄台對你可真是好啊!」大夫話中有話的對湘君說。
湘君當然不是笨蛋,她知道大夫已經發現她是個女人了,只好簡短的說了聲︰「嗯。」
「他還不知道-是個女娃吧?」大夫看看湘君的紅眼,示意她睜大眼楮,而湘君照做了。
「對啊!」
「真讓人高興,我是全城唯一知道-真實身分的人。」老大夫很高興的說著。
「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小飛,不然以後我就不準你來听故事了。」湘君威脅著大夫。這怎麼得了,讓全城的人知道她是個女兒身,她以後怎麼好意思見人?
「他很關心-喔!」老人為湘君在手上扎了一根針。
「他當我是弟弟。」湘君嘟著嘴說。沒錯,丁飛壓根就不知道她是個女的,對她好有什麼用,他還是不知道。
「袖子卷起來,我幫-扎兩針,保證-馬上就看得清清楚楚了。」老大夫命令著湘君,而湘君只有照做,反正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她只能听大夫的話。
「反正以後他總會找到喜歡的女人,那時候我就——」湘君幽幽的說。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說話的人,而且又是那麼慈祥的老人,她便將心中的話都吐露出來。
「放心,有一天他會知道的。當他知道的時候,就算-想走也走不了,看他剛剛那副為-擔心的樣子,-還有什麼好怕的?」老大夫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心疼的哄著。
「真的嗎?」湘君不怎麼相信老大夫的話。
「放心,我看的人有-吃的飯那麼多了,老大夫講的話絕對不會錯的。」他拍拍湘君的手。「好了,去吧,去給-的哥哥看看吧,不然他真的會把我這兒給拆了。」
「謝謝你了,老大夫。」湘君由衷的感謝老大夫,她終于將自己的心事全盤托出,心里舒服多了。
「怎麼樣,湘君,看得到了嗎?」一看到湘君走出來,丁飛馬上迎了上來,拉著她的手問。
「嗯,看得清清楚楚。老大夫的醫術真不是蓋的。」湘君笑著夸獎大夫,只見大夫在一旁捻須的呵呵笑著。
「謝謝你,大夫,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丁飛走到老大夫的面前誠心的道謝著。
「不用客氣,只要你好好對待這個可愛的小寶貝就好了。」老大夫語帶玄機的對丁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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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湘君的大近視眼被治好後,她又恢復了以前的生活,每當丁飛要出去「辦公」的時候,湘君就很有默契的不聞不問。而每次丁飛回來,都會帶一些小玩意給她,日子就這麼平和的過了下去。
天氣漸漸暖和了,大家都換上了春裝,只有湘君每天還穿得厚厚的,好幾次丁飛為她準備了新衣服,湘君都好意的接受了,但仍是維持她一貫的打扮。丁飛只當她怕冷,因此沒有強迫她換裝。
其實湘君也不願意一直里著個大棉衣,只是如果改穿春裝的話,她的身材就會表露無遺,而她可不想讓丁飛發現自己的秘密。她早已將丁飛視做親人了,不能跟著他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而湘君在這兒也待了快半年了,她的頭發長長了,只好將它們綁到後頭。看在丁飛的眼里,湘君的樣子是愈來愈女性化了,他有時甚至會不經意的把湘君錯認為女人。丁飛搖搖頭,不可能嘛,有哪個女孩會像湘君這樣刁鑽古怪的?但是,可能的話丁飛總是盡量和湘君保持距離,因為他覺得自己對湘君的感情有些古怪,而這是不正常的。男人喜歡男人?再這樣下去他可真的要瘋了。
不過讓湘君最感到困擾的是,白凡一天到晚都纏著她,要她陪他到處去玩。每當湘君拒絕的時候,他就一副要去告訴丁飛真相的樣子,讓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他出去。而每次她跟白凡出去後,丁飛總會一整天悶悶的,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這陣子丁飛出去的次數愈來愈頻繁了,湘君根本不相信他有那麼多的工作好做,天底下的壞人總不會都集中在杭州城,要丁飛這樣疲于奔命吧?有好幾次城里的人告訴湘君,他們看到丁飛在街上蕩來蕩去,一副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樣子。真是可惡!听到這里,湘君就很生氣,他胡亂的到處走,不帶她去也就罷了,還讓她在這里受白凡的荼毒。因此,今天一大旱,湘君就直接到丁飛的房里去興師問罪。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看到湘君氣沖沖的進來,丁飛一時之間也弄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城里頭的人說,你一天到晚在街上無所事事的晃來晃去。」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逛逛街嘛。」丁飛別過臉去,不敢看湘君的眼神。其實他是想避開湘君,免得自己成天想著他。那怎麼得了?斷袖之癖-!讓湘君知道還了得,八成會讓他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看著我。」看到丁飛把眼神移到別的地方,湘君更是怒不可遏。「我就那麼討人厭啊?你非要自己去逛街不帶我去,還把我丟給白凡。」說到這兒,湘君的眼眶都紅了。
「不是啦。」丁飛趕緊否認。你以為我喜歡把你丟給白凡那個家伙啊?我是不得已的。難道要我對你說,我的心態不正常嗎?丁飛心里這麼想,看到紅著眼眶的湘君,他實在于心不忍,很想將他拉到懷里來安慰一番。
「難不成——」湘君想到了一個丁飛堅持自已出門的可能性。「難不成你是去看女朋友,不想讓我跟著?」
「你在胡說些什麼,沒有的事。」
「那就是——你到——你到——」湘君真不想說出這個可能性,太恐怖了,她怕听到丁飛肯定的回答時,自己會昏倒。
「到什麼地方?」天呀!湘君以為他到什麼地方去了?
「迎春閣。」湘君好不容易擠出了這三個字,臉都綠了。
「你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你知道迎春閣是什麼地方嗎?」丁飛哭笑不得,湘君居然指控他到迎春閣去?
「知道啊,就是那個——那個——」湘君不好意思說出「妓院」這兩個字。
「你如果想去的話,等你長大了再帶你去。先說好,我對那個地方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听到丁飛的回答,湘君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那個嗜好,不然還真是可怕。
「我才不想去呢!」湘君努努嘴。
「今天城里有廟會,你要不要去?」想到的確很久沒有帶湘君出門了,丁飛突然想起城里的人說今天的廟會很熱鬧,因此問湘君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好啊!」听到丁飛要帶她出去,湘君自然滿心歡喜。「啊,不行——」一下子,她的臉又黯了下來。
「為什麼?」丁飛真是不明白,剛剛湘君不是還央求著自己帶他出去玩嗎?怎麼這會兒又不去了?
「這個——這個——」湘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已經答應要跟白凡一起去了。」
「白凡?」丁飛呆愣了一下,白凡就是那個老愛穿白衣服的男人,他似乎對湘君很有好感,難道他也是——「嗯,我早上才答應他的。」其實湘君一點也不想跟白凡出去,可是自己有把柄落在白凡手中,卻又不能告訴丁飛。
「那你就去吧。」丁飛悶悶的說。他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湘君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跟白凡在一起,而這個認知讓他很不高興。
「我們一起去好不好?白凡也說很想認識你。」湘君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對策,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擺月兌白凡,而又可以和丁飛一起出去玩。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丁飛轉過身去,拿了一本書。
「你剛剛不是還興匆匆的說要去,怎麼這會兒又不去了?」湘君生氣了,是他將她丟給白凡的,怎麼現在又不高興了。
「不想去了。」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拗啊!是你自己不陪我,而且我會和白凡出去也是不得已的啊!」湘君大叫。這個男人為什麼就是不懂她的心意呢?難道一定要她告訴他真相,然後看著他落荒而逃,才高興嗎?是他自己說如果她是個女人的話,他就不敢跟她在一起的啊!
「你喜歡跟誰出去就跟誰出去,反正現在你已經有很多朋友了,不需要我再陪在你身邊。」丁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些違心之論,他真的不想這麼說的,然而話就是不听使喚的月兌口而出。
「我恨你,丁飛!」听到丁飛這話,湘君心都碎了。
為什麼他要這麼說?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難道他以為自己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他的話就像刀一樣的劃破湘君的心,湘君掩著面跑回房里大哭了一場,為她的痴心,也為他的冷漠。
晚上,湘君還是跟白凡去了廟會,卻不知道丁飛也隨後跟去了。
丁飛靜靜的跟著他們兩個,為自己下午惹湘君不快而內疚。
在熱鬧的廟會中,只有兩個人滿懷心事--丁飛跟湘君。
丁飛看著湘君在閃爍的燈火下帶著愁容的臉,心里一陣痛意。他真的比所有廟會中的姑娘都美,而白凡一路上更是對他小心呵護,不停的為他買東買西。如果湘君是個女孩,自己就可以好好的愛他,偏偏湘君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孩!丁飛在心中掙扎著,就算自己真的喜歡湘君,也不能毀了他的末來。湘君曾告訴過他,他想要有一個家庭,落戶在西湖畔,天天與家人在西湖看日出日落。
他永遠記得湘君講話時臉上的那種神情,企求而又滿足。而他,永遠也沒有辦法給湘君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