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訪-自從入了席家大門,一改驕態,侍奉公婆面面俱到,如換了個人似的。
「政東,你不是說訪-又潑辣、又驃悍,不會啊,爸看她很賢淑又體貼的。你看,她對待你女乃女乃又細心又溫柔,比什麼模範媳婦還來得好,怎麼會有這種傳聞昵?」席孟榮剛開始因席政東大肆渲染,還有點怕她會加入受凌虐公婆的行列,誰知自她入門,也沒什麼可怕的畫面,有的只是她和顏悅色的對待,令他們三個老的真有點受寵若驚。
「大概尚未適應好環境,潛伏期吧!」
「你這麼沒信心?」
「爸,我們可是曾經真槍實彈經歷過的那種場面的,打死我也不相信她會棄暗投明,一瞬間成為溫柔可人的小娘子。」他一臉你都沒看過那種槍林彈雨陣仗的盛大場面。
「會嗎?我看不會啊!」席孟榮還是不相信她有此能耐與他的頑劣兒子死拼活來地硬踫硬,可是他兒子應該也不至于毀謗自己的老婆、誆騙自己的老子吧!
「你沒听過要發病得先經歷空窗期,然後是潛伏期,再來才是爆發期嗎?」
「有這麼恐怖嗎?」
席孟榮語畢,凌訪-正攙扶著女乃女乃由外走入。
「你們父子在聊什麼?」
「媽。」
「女乃女乃。訪-,陪女乃女乃散步?」
「是啊!天氣不錯,所以找才扶女乃女乃出來曬曬太陽,這對身體才有幫助!」
「訪-真是個好媳婦,真是細心,像你們這些男人怎麼會陪我出來?」
「訪-是好媳婦,我們知道。」
經這麼一夸,凌訪-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了。她終于體會到多人夸、少人嫌的滋味,放低身段,換來贊美,真好!
「女乃女乃、爸爸,是你們不嫌我啦!我也沒有這麼好。」
「才夸你一句就」
「政東,閉嘴!」女乃女乃心知肚明她這個孫子開口準沒一句好話,先制止他以免他嘴壞傷了凌訪。她對席政東先前對凌訪-的評語,現在已逐一自腦海中刪除了,她可不容他再生是非。
「女乃女乃,讓他發泄無所謂,反正我已慢慢改進了,我會做給他看的。」
「好女孩,有骨氣。」
「只要你們支持我,我會全力以赴的。」
「我們會為你打氣的。」
「謝謝你們大家。」
「還有,政東若敢欺負你,告訴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會替你出頭的。」
「女乃女乃,有你老人家這句話,訪-更要好好做給大家看,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她很誠心地、一改常態地低聲下氣,令席政東不得不懷疑她不是哪條筋接了,或者天要下紅雨了?
「席政東,你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他們夫妻一回房,她立刻五頓炮藥猛轟攻擊席政東,她若捉得住公公婆婆及女乃女乃的歡心,她根本不怕他席政東對她苛刻,故房門一關,她立刻對他猛烈攻擊。
「哇哈!原形畢露了吧!」他還一只手指指著凌訪。
「原來你在激我,我上當了。」
「我才懶得激你。」
「席政東,你這個壞蛋。」
「隨便你怎麼說,不過你要清楚一點,我若是壞蛋,你就是壞蛋夫人了。」反正他們是一體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凌訪-既然嫁給他席政東,她再怎麼翻也逃不出席家媳婦之名;她老公不是人,她也必須不是人嘍!
「我上了賊船了。」
「不是賊船,是同舟共濟,老婆!」
「同舟共濟?天大的笑話,若哪一天翻船了,我才不會陪你呢!」
「最毒婦人心。」
「不過呢,你若現在對我好一點,也許我會大發慈悲陪陪你做同命鴛鴦的。」
「情操好偉大喔!」
「席政東--」
「有!有什麼指教?」
「你真可惡哦!我是有事想好好與你商量,你還不領情!」
「凌訪-、席太太、老婆大人,現在時間太晚了,饒了我吧!」
「你一點誠意也沒有。」凌訪-遇上他真的是全然沒撤,嘻皮笑臉、吊兒啷當沒個樣,怎麼也看不出他會有這個能力掌管席氏木材。
「誠意?誠意哪值幾個錢?好了吧!熄燈休息了,OK?」她精力旺盛,他可沒有;她整天在家拉攏關系,他可必須在外打拼賺錢養家,可沒多余的精力浪費在與她聊天打屁上。
「OK!不過我們之間是不是需要一個緩和劑?」
「什麼緩和劑?」
「Baby!」
「你--」他一臉的訝異,像看待外星人似的。
「正常啊!」凌訪-不認為夫妻之間沒個小孩是正常的,而且為了鞏固她個人的身分地位,孩子可是必須的。
不過席政東還是由被窩中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又要搞什麼花招?他才二十九歲,根本不須這麼早有小孩點綴他的生活,而且她們女人不是一向最怕身材變形的嗎?怎麼她這種人也會?'7d口要求生個小孩?有違常理喔!
「你看我們需要嗎?」
「非常需要。」
「那好吧!」他也認為有個孩子也好收收她的野性子。
在莫名其妙的情形下,程鈺浩被戴威挖角到了他公司,兩人現在是老板與員工的關系;不過程鈺浩並不因此而打消追求劉艷雪的念頭,還經常藉機接近她,雖然劉艷雪拒絕他已不下千次了!
不過程鈺浩就是怎麼也不死心,趁今天出公差來戴家探她。以前不知道伊人住處,只有在街上東晃西晃地踫踫運氣找尋她的人影,現在他既然已與戴威熟悉了,也有理由「呂布探貂嬋」了。
「這位先生,我們太太不在。」
「不在?可是剛剛不是才說--」
「剛剛我以為太太在,所以才這麼告訴你,可是我進屋子找不到她的人影,所以只能對你說抱歉了。先生,對不起,請回吧!」佣人說完話立刻進屋內,程鈺浩無可奈何之下只好離開,大嘆可惜。
自此過後,他只要一得空就來找她,不過每回人不是不在,就是在睡覺,或者索性告訴他她不見客,當然他也不忘往戴威身上下手。
「戴總,改天上門喝茶?」
「好,歡迎之至。」
有這個理由不怕進不了戴家門見她一面,也不用怕她會排拒他于門外。
劉艷雪也真坎坷,躲他都來不及了,他還想盡辦法接近她;而戴威一向警覺性很高的,卻為了這個人才引狼入室猶不自知。
「大嫂,你好。」
「好。」她也不好意思拒絕得太明顯。
「艷雪,叫文姊拿上一回由阿里山拿下來的烏龍茶出來,順便備齊茶具,今天我和鈺浩兩人要好好品茗一番。」
「好的。」
當她吩咐好一切,程鈺浩也開口說︰
「大嫂,一起來嘛!」
「不了,我上樓陪兒子。」
「戴總,請大嫂一塊來吧?」程鈺浩可不想千辛萬苦才見心儀佳人一面,還遜得讓她躲到一邊去。
「是啊!人家鈺浩都請了你,你就一起坐下來喝茶吧!書瑋有女乃媽在,放心。」他還不疑有它的,反正有他在,程鈺浩再怎麼有企圖也動不了她。
「可是--」
「不用可是了,有我在怕什麼?」他投以一個安心的眼神給她,她才肯坐下來。不過她盡量不去看程鈺浩,盡管他的眼光炙人。
「戴總--」
「叫阿威,不用客氣,都快是自己人了,還叫我什麼頭餃。」
「怎說是自己人?」程鈺浩以為有什麼「好康」的,還欣喜地問戴威。
「我爸爸的意思是你既然已經加入鴻國了,不如來個親上加親。」
「親上加親?」
「沒錯。」戴威看了程鈺浩及劉艷雪臉上的不同反應,內心可是大為發笑。
他也大致明白他們心中對這件消息的感受,程鈺浩一定以為他肯讓步將劉艷雪送給他,因為程鈺浩已三番兩次暗示若非劉艷雪已跟了他,否則他也會對她展開攻勢,好奪得美人心。
至于劉艷雪則是以為戴威沒有親姊妹,或者別房姊妹,莫非他想將她出讓給程鈺浩,以抓住程鈺浩的人及心,讓他好好效忠鴻國,這簡直是賣妻的行為嚇!
「我爸爸有個很得意的人選--」
他還故意賣個關子,程鈺浩心喜急了。快!快!快宣布,他還直盯著劉艷雪瞧,原來死會也有活標的一天,太棒了。
劉艷雪淚水即將奪眶而出。阿威及爸爸也未免太荒唐了,她已是戴家人,豈可隨隨便便再許給他人。
「是誰?」程鈺浩欣喜的神情毫不掩飾。
「是他的--干女兒葛婉貞,你見過的。」
「是她?」一家歡喜一家愁,劉艷雪化淚為笑。戴威也知道,他辛苦了十年才得到的妻子,豈可在利益輸送下做犧牲?而且她現在又懷有另一個金孫女,他老爸怎麼也不可能放人的;他肯,老爸未必肯。不過是以此唬唬程鈺浩,以告誡他少打他嬌妻的念頭。
「她人也不錯,滿像艷雪的性子。」
「會嗎?差多很耶!」
「會!會!琬貞最像我了,我們又投緣,個性又像,鈺浩,她很適合你的。」
劉艷雪也在一旁慫恿著,令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下子又被他們夫妻設計了。
「是啊!你不是最喜歡艷雪這種類型的女人嗎?她也是艷雪公認的接班人,一定合你口味的。」
夫妻倆你一句、我三言,泡茶會成了作媒說明會,令他招架不住了。
「戴總--」
「叫阿威就行了。你同意了嗎?」
「不是啦!只是我覺得我和她又不熟--」
「不熟?現在好了,艷雪call電叫琬貞來。」
「OK!」夫妻加快動作,情敵不除怎麼安心。太多外來障礙,不除礙眼呀!之前是凌訪-,現在是程鈺浩;鮮花旁邊總有太多蜜蜂沾惹,摘花人也會害怕,不趕走怎麼及時摘折呢?
「不用了,我--」
「不用害羞,交給我們,包準你今年成家。」
「這,阿威--」
「放心,包在我們身上,你不用煩惱,琬貞上一回還向我明示你條件不錯喔!男人嘛,別輸人家,自動自發,美人才會上手,記住這點了。」戴威還故意告訴他,對方已有表態,叫他別漏氣,丟了男人的面子。
不知是不是安排好的,才五分鐘不到,葛琬貞已翩翩來到;程鈺浩這下可騎虎難下了。怎麼動作這麼快,讓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程先生。」
「葛小姐。」兩人還客客氣氣地相互打招呼。
「不用見外,叫對方的名字就行了。」他們兩個宛如現代紅娘。
而程鈺浩及葛琬貞如兩個傀儡,叫她說什麼就說什麼,叫他回答什麼就回答什麼;劉艷雪也知他們的尷尬,立刻清場。
「阿威,我們先上樓,讓他們兩人進一步溝通。」
「對,對,有外人在不方便談,我們立刻消失。鈺浩,好好把握住良機。」
「這--你們--」
「我們先離開了。」他們才不理會他在背後的sos信號,腳底抹油溜了。
一回房內--
「你快哭了?」
「誰叫你嚇人。」
「不這麼做怎麼將他驅逐出境?」
「你也知道了?」
「老早他就三番兩次暗示我,我又不是傻瓜!女人豈可拱來讓去的,自己用都不夠了,還有得讓?」
「你好壞喔!」
「沒辦法,他有才能,放也放不下;你也有你存在的重要性,我也割舍不掉,若真要取舍,我是貪心的,兩個統統要,不怪我吧?」
「不會的,至少今天你還算有點良心,沒放棄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不過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大事?」
「他日我一定要頒發一個獎牌給你。」
「什麼獎牌?」
「模範情婦。」
「你偷看我的手札?」
「沒有,我會那麼不君子嗎?不過不小心偷偷瞄到,原來真有這項獎項,天才!」
「誰叫你始終不肯給我名分。」
「你又不吵,怎麼給?」
「我太溫馴了,是不是?」
「幸好你如此,不然我們老早斷了幾次了。」他捏捏她的鼻子,十分親匿地抱住她。
「那你的意思是我還很聰明嘍?」
「你很會捉男人的心。」
「沒辦法,環境所逼,而且也要看對象行事。」她還一副經驗老到之狀。「不過我可以出一本有關情婦指南,教教一些地下情人怎麼混吃等死了。」
「經驗談?」
「偶爾犧牲一下,造福人群嘛!」
「好偉大的情操哦!」
「謝謝你的恭維。」
「不用客氣,盡管收下。」兩個夫妻還如少男少女般聊天嘻鬧。
一半是基于被趕鴨子上架,一半是基于年紀也不小了,以前死心眼的程鈺浩終于也看對了葛琬貞的臉。
經過幾次的交談與聊天,這個女孩的氣質與劉艷雪還真有那麼一丁點神似,主要印象一copy入腦海,什麼也沒有問題了。
一聊聊上天、聊下地,葛琬貞人也開朗起來,這一點她們原是背道而馳的,不過沒關系,這是可以慢慢來的,現在不是流行什麼塑身、整形的嗎?腦子也是可以重塑的。
「琬貞,不如明天上館子?」
「好啊!」
「那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不可以抄一張電話、住址給我?」
「沒問題。」有了電話、住址也不用傻呼呼在街上尋人了,終于做對一件事。
他們也開始熱絡起來,重心自然也會移轉了,劉艷雪也可松下一口氣了。原來有人愛也是很麻煩、很傷腦筋的一件事。
季諾自從跟隨老公去做山里人後,也開始學起原住民做個稱職的「番婆」。
「緯南,我告訴你,今天娜莉娃又教了我什麼搗小米的技術了,今天我下廚做做小米餅讓你嘗嘗。」
她興致可高了,學一樣炫耀一樣,而林緯南這個工程師已經是個試吃實驗品了,好吃難吃全得捧場吞下去,不然她會跺腳直說他不愛她,真有點吃不消!他期待早早離開這里,調職到別處,別再受她荼毒了。
「老婆,饒了我吧!」
「你嫌我做的不好吃?」她又開始以尖銳語調說話了。
他怕死了這種聲調,她在發飆之前一定先來這一招,要他門窗關好,準備暴風雨來襲,以免災情慘重。
「不敢,我沒有嫌你什麼。」
「這才對,反正今晚吃的是小米餅。」她很霸道,不容他舉牌抗議。
沒法子,老婆最近鳳體欠安,因為--她有了。他只好忍氣吞聲憋過這十個月才有撥雲見日的一天。為了龍子龍女,他姑且忍耐再忍耐。不過他曾往公司內偷偷callout給彭紫鈴、林敘娟及劉艷雪,寄望她們三人給點意見--如何逢迎太座大人及老婆的懷孕癥狀如何因應,並希望她們三人助他勸勸他老婆大發慈悲放過他可憐的胃吧!
「季諾,在台東不錯吧!」劉艷雪打電話給季諾。
「山明水秀、空氣清新,好地方,有空你們也來玩嘛!」
「那你們夫妻都吃些什麼?」
「好東西,全是原住民教我的耶!每天一食,我的廚藝簡直是與日精進了。」
「你有吃嗎?」
「沒有,不過緯南有,而且每次還一定吃光光,這樣你就可以想像有多好吃了。」
「季諾,別虐待緯南的冑了,你自己都不吃,還叫他吃。」
「是他要我別吃,他要吃的嘛!」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叫你吃嗎?」
「不知道。大概他認為滋味太棒了,不想分我吃,他很壞對不對?」她還埋怨他不分她吃。
「季諾,他是怕你吃壞肚子,才一個人全吃了!你現在可非一個人的身子,吃壞了肚子,連肚中的孩子也跟著受累,他怎麼敢讓你嘗試?」
「他告訴你的?」
「季諾,他很老實,你也別這樣荼毒他了。他要工作的人,你當他是試驗品,想謀殺親夫嗎?」
季諾在另一端一直沉默不語,她還怕季諾不在線上又喚了季諾一聲。
「季諾?」
「我在線上,我在反省當中,謝謝你,艷雪,我會重新悔過一番的。」
「也好,我言盡于此,收線了。」
「好!bye!」
「別怪他,OK?」
「OK!」
劉艷雪被她打敗了,還有人為了試手藝而拿老公開刀的,又不是恨透了老公,非他死不可。
劉艷雪在家不是走來走去、就是打打電話,之無聊可想而知。
「艷雪,你在家會悶嗎?」戴威終于問了。
「你終于發現到了?」
「我看你不是睡覺就是走來走去,你何不找點事做呢?」戴威自從忙完私事後,也開始專注于事業上,可是每每一回家,若看她窮極無聊似的,晃東晃西,挺著一個圓滾滾的肚子晃久了,看的人眼也花了;叫她坐著別動,她又一刻也坐不住,說什麼坐著還要挑姿勢,害他在辦公室內也會偶發產婦之夫癥候群,也跟著腰酸背疼的,什麼心神不寧的癥狀全出籠了。
「唉唷!你都不知道那難受的滋味。」
「好,好,若有下一次,我頂替你好了。」
「廢話!你若能,還用得我受苦受難嗎?」
「就是因為不能才敢夸囗嘛!」
「壞男人!」夫妻倆還高高興興地斗來吵去,一直沒什麼異狀。直到凌晨三點--
「老公,好像快生了……」她搖一搖枕邊人。
戴威可急了!
「什麼?快生了?怎麼辦?」
「送我上醫院。」
「喔,好。」他立刻迅速更衣,並叫起佣人通知戴父。
他抱著她往醫院而去,正當等醫生來看診之際--
「阿威,小孩等不及了……」
「那怎麼辦?」
「你先去找護士。」
「好,你忍一下。」
劉艷雪哪里等得了,小孩已在她運用梅拉茲呼吸法之下出來了,她又不好意思讓他看見,只好藉囗讓他閃到一邊。
他一出去,醫生已進來,不過是進來做善後工作--是一個漂亮的女嬰。
戴忠全在獲知母女之後平安,次晨立刻叫人做什麼生化湯、麻油雞,什麼杜仲腰子的,病房內全是補品香。
路過的人都知道又有個小天使降臨人間了,因為補品味道已泛滿病房走道上。
生完的第二天,林敘娟也來了,季諾也call電來個現場聯線。
「恭喜你喜獲嬌女。」
「謝謝。」
「戴伯伯終于如願有個孫女兒了。」
「是啊!艷雪有本事,我們戴家歷代單傳,這下終于也有朵紅花來出世,這真是件喜事。」戴忠全可開心得合不攏嘴。現在他又多一個差事可做了--含飴弄孫。
這麼一來,劉艷雪的地位更穩如磐石了!有長子書瑋當靠山、長女做依恃,以後根本不用怕什麼地位不保、江山易主了。
「艷雪,你看你終于出頭天了。」
「真沒想到,以為自己只有一輩子做人情婦的分,不知光明化後好運也滾滾而來,擋也擋不住。」劉艷雪真要大嘆人生際遇大起大落。原來乖乖的也有好報的一天。
以前人家笑她傻,不爭不吵,連鬧也不會,她總承認自己沒個情婦格,也沒個情婦命;也沒人的橫刀奪愛和潑辣相,自始至終,比個正妻還委屈,這哪來本事同人爭?「這是你人善良,才有這種好報。」
「反正早在十年前就栽在他手上了,要逃談何容易?我的姻緣紅線早在鴛鴦譜上纏在他身上了。」
「艷雪--」
「對了,紫鈴她若要來,叫她可別忘了婆婆的叮嚀。」
「OK,她保重得很。」彭紫鈴自從有上一回的經驗,可一點也馬虎不得了,這女人一頭熱,老友坐月子就四處鑽,還遭婆婆數落不是一番,那一回她差點成了罪人,自此過後她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隨隨便便行動了,非得婆婆批準才能放行。她雖也不平一陣子,不過左思右想,婆婆都是為了她好,故她也做個听話的好媳婦,安分一點。
「季諾在電話里說了什麼?」
「她說我若坐完月子,她要挑一天專程來看我。」
「她怎麼知道你在這?」
「大概是家里的佣人告訴她的吧!」
「她也還真夠意思。」
「不然她下一回生產就沒朋友了。」
「可是她在台東,我們還得去嗎?」
「當然,朋友嘛!相互幫幫忙,看來看去,才不會太寂寞太無聊。」
「對,對,對,合法公民!」
「你們在說什麼?合法公民?」
「享權利、盡義務。」她們倆異囗同聲說出這一句話,然後又相視而笑,文明人該有的理念。
「艷雪,我先回去,有空再聊。」
「嗯,你開車小心點。阿威,送送敘娟。」
「不用了,我這麼大的人了,還怕半路被劫嗎?」
「是不用怕,不過誰叫你姿色不凡?」
「徐娘半老了,還怕劫色?」
「難說,反正小心點。」
「行,再見了。」
「你多休息。」
「行,老媽子!」
「嫌我-嗦?」兩人女人有時也免不了來拌拌嘴,取笑對方一下下。
戴威看了也不自覺好笑,都這麼大歲數的歐巴桑小姐了還像年輕女孩似的老拌嘴。
彭紫鈴順利生下壯丁,這下子地位更穩固了,不過婆媳之間又為了女乃粉品牌、尿布廠牌有了爭執︰這下子她老公可慘了,人家有子萬事順,他家是相反,天天鬧翻天。
彭紫鈴每每一有狀況立刻call電戴家、王家、林家四處投訴,最後三個人干脆一听是彭小姐,立刻一句不在,二句不在,三句還是不在,久而久之她也知道了,也不再騷擾他們三個家庭了。不然,苦水听不完哩!
季諾也相繼生下baby,並在林緯南求神拜佛下終于調職了,遠離東部,不過這一回他又逢大難遠調屏東,季諾又開始學起客家人作菜。
唉唷!我的媽,客家人蛋花湯是煎成荷包蛋再加水煮,林緯南又成了義務試吃者,這下子他又要消化不良、胃腸受損了,MyGod!
凌訪-出人意料地與席政東這個火爆浪子兩人相敬如賓,感情和諧極了,還意外當選企業家模範夫妻之一,跌破眼鏡吧?也不知他們夫妻拿哪一招共同生活,經記者一披露,原來一物克一物,他大聲、她安靜,她撒辣、他噤囗,一動一靜也發不出脾氣來,而且凌訪-也很爭氣地連生一百分--先女後男,席家大大小小寵她上天了!而她卻一反常態地不驕不縱,如換了個人似,席政東也嫌不起來了。
程鈺浩自從有岳父大人諫言,葛琬貞對他態度也有改善,不過她老是一句--
「若不是我爸爸,我才不會寬容你。」
一講竟成了囗頭禪,不過程鈺浩也會偶爾應她一句--
「那是因為爸爸信任我的人格,不然他才不會這麼替我力爭。」
夫妻不再感情惡化,不過偶爾頂嘴倒是,但這已是大有改進了。
而戴威在他們結婚第十年,終于履行諾言,頒發一面金牌,上面書著「模範情婦」四字,送給了劉艷雪,算是補償她沒出去工作當個情婦,浪費她T大畢業的一流人才,竟陪他無名無分了十年,在結婚十周年紀念日給她這個紀念,可見他的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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