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琪,我覺得翊夫好像很討厭小葳耶!」範衍不忍地看著忙得暈頭轉向的黎葳葳,可憐的她連午飯都沒時間吃,看著幫她買的便當還原封不動地擺在原處,他就忍不住在心里責罵杜翊夫。
原來愛錯一個人真的會把人折磨得如此不堪!
正在與電腦鍵盤奮戰的徐美琪聞言,暫時停止手指頭的舞動,她抬起頭看著範衍那張滿是同情的臉。
「我看豈止是討厭,簡進是恨透了,他們兩人上輩子準是冤家!」
「真搞不懂翊夫為什麼會這麼討厭小葳。」範衍搖頭嘆道。
「我也覺得很納悶,到底為什麼老板這麼排斥小葳,還處心積慮要把她趕出公司。」
「是呀!而且他的‘私心’還昭然若揭哩!」範衍看了徐美琪一眼。繼續說道︰「今天早上他突然丟了一件國際大案子給小葳,而且距離開庭的時間只剩短短不到一個禮拜,唉!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麼想的。」
徐美琪驚訝地從椅子中跳起來。「不會吧?依小葳才短短三年的訴訟經驗,她根本還沒能力打這種國際官司。老板不沒有搞錯啊?」她再三顧不得主雇之禮,忍不住抗議道︰「杜翊夫這樣做未免欺人太甚!」
「也覺得他這次實在太過分了。」範衍邊點頭邊附議。
「怎麼會這樣?」徐美琪眼眶泛紅,略帶哽咽地道︰「小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好被人這樣的欺負,我竟一點也幫不上……」
「徐美琪,你別這樣!」一向怕極了女人眼淚的範衍慌張了起來。「堅強點,現在唯一能幫小葳的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要怎麼幫?」听到能幫黎葳葳的忙,她整個人振作起來,精神百倍。
「我會寫些資料給你,你等會兒到五樓的圖書資料室去把那些資料找出來整理一下,以供小葳參考用。」
看著徐美琪那張圓圓的可愛的臉蛋上掛著清晰可見的兩道淚痕,範衍頓時有股奇異的感覺自心中油然而生。
「至于我這邊,會盡我所能提供小葳關于我執業這些年在海商法方面的實務經驗,我想我們三個人同心協力。一定能打贏這場官司的。」
「嗯!真是太好了!」破涕為笑的徐美琪忽然握住範衍的手,感激地道︰「我替小葳謝謝你!範總經理。」
「別這麼說,小葳也是我的朋友嘛!對了,你可不可以別總經理、總經理的喊我?」看著被握緊的雙手,範衍更加確定自己對徐美琪那份奇異的情愫為何了。「你和小葳一樣,喊我範大哥就行了。」
「你寫的是什麼?你真的是法律系畢業的嗎?你到底有沒有修過海商法?」杜翊夫一連串的喝斥傳遍整個事務所。
「啦」地一聲,黑色公文夾被他狠狠地丟在地上。文件散落下地。
看著方才發生的一切,黎葳葳呆愣地站在原地,回過神後,才赫然發現自己熬了一整夜辛辛苦苦的擬出來的訴狀,被他像垃圾般地丟在地上。
她蹲子,不發一語,慢慢抬起自己的心血結晶。
「搞什麼?你到底有沒有用心在做?」
她的臉上滿是受傷神情,原本清麗可人的臉蛋揪成苦瓜臉,好像他是什麼冷酷殘暴的混世大魔王,正在苦毒、殘害她似的,令他的心情更加煩躁。
他的袖子卷至手肘處,兩手撐主在褲腰帶旁,高大的他英挺帥氣地站在她的面前。
我看不是我沒用心做,而是你這個可惡的臭男人沒用心看吧?如果你還有心的話!飽嘗屈辱的黎葳葳在心里反擊著。
見她低下頭默默無語,杜翊夫更加惱火了,暴躁的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回答我!」
黎葳葳勉強睜著又紅又痛的眼楮瞪著他。她的眼楮痛死了,熬了一整夜寫出來的東西,竟然被當成垃圾丟在地上!她從沒見過比他更惡劣的男人。
杜翊夫凝視著黎葳葳那雙如兔子般泛紅的雙眼,誤以為是自己太凶、太不留情面的將她的訴狀扔到地上,才會惹得她眼眶泛紅、傷心欲泣。
但他真的快要瘋了!他的脾氣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古怪?一下子恨她恨得巴不得對她抽筋剝皮,一下子卻又憐惜不舍她來,更荒唐的是,當他看見她眼眶泛紅的可憐兮兮模樣時,心中甚至還痛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不該將訴狀扔到地上,但不管如何,她是個律師,該有的專業上的尊重應該要有,加上他這樣漠視她的努力,雖然她的撰狀能力生澀不夠犀利,也遺漏了好幾條法條和重要的解釋文,可那畢竟是她絞盡腦汁寫出來的東西,他確實不應該那樣對待她的心血。
黎葳葳冷冷地道︰「你要我說什麼?你都不滿意成這樣了,我還敢將這份訴狀遞到法官大人的面前嗎?你放心.我會重新寫一份。」她生氣地嘟起豐唇,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面對她的故意漠視,杜翊夫頓時火冒三丈,他粗魯地護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他。「當我在說話的時候,請你把視線放在我臉上。」
「如果我不依呢?你打算用什麼方式懲罰我?在我看業,你那高張的男性沙文主義除了讓你變得高傲自大、目中無人之外,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而你之所以時常發火,是因為你怕別人忽略你、漠視你的存在,你其實——」
倏地,他低頭吻住她柔軟的雙唇,封住她那句句均正中他要害的批評,因為她的每句話都精各地擊中他的弱點。
也許他真的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才會和不同的女人在玩愛情游戲,從來不肯認真付出一段感情。對他來說,女人僅僅是發泄的工具,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每個想和他交往的女人不是愛上他的外表,就是看上他的財勢,不論何者都是既膚淺又勢利,倒足了他的胃口。
但是,自從遇見黎葳葳之後,被他視為所當然的一切全數被她推翻;她總是有能耐用小小的錯誤把他弄得暴跳如雷,然後再露出一臉無辜的可憐神情軟化他的心。
總而言之,遇上她,他所有的克制力全都消失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頭失控的猛獸,既凶惡又不可理喻。
該死!他不該吻她的,他不該再踫她的,但為什麼他總是克制不住想吻她的沖動?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猛地推開她,而她那一臉莫名嬌憨神情,看起來性感誘人極了!站起身,他迅速地拿起西裝外套,邁開大步走出辦公室。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再一次親吻她「又為什麼吻過她之後,他的臉上會出現如大難臨頭般的表情?又為何扔下她一人在這兒,自己沖出辦公室?
黎葳葳用手模被他吻過的雙唇,他那特有的男性氣息還停留在她的唇齒之間,她為那突如其來的吻而心醉神迷。
他性感的唇霸道而堅定地覆住她的雙唇,放肆地享受著她嘴里的甜蜜與芬芳,他那強烈的佔有欲讓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唇所帶來的沖擊與熱情,讓她一度以為他是愛她的……
勉強平復紊亂的情緒。她紅著臉蹲認命的收拾散落一地的紙張……
正在說話的範衍和徐美琪兩人,突然听到從總裁室傳來的大聲怒罵聲,原本要闖進去替黎葳葳解圍的,不料卻在門邊瞧見了這令人震撼不已的一幕。
範衍不顧下屬們的好奇眼光,拉著徐美琪的手就住自己辦公室快步走去。
一關上門,他便迫不及待地問徐美琪,「你看到了沒?翊夫居然吻了小葳!」他實在不敢相信剛才親眼看到的事實。
徐美琪也是一臉驚恐。圓圓的臉上滿是呆滯。「嗯……我看到了。」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向討厭小葳的杜翊夫會主動吻她?
「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否貝IJ怎麼可能會……真的的,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範衍來回踱步,有些無法接受。
範衍的行為讓徐美琪覺得很有意思,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或許是因為他把黎葳葳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所以當他看到令人尷尬的∼幕時才會飽受驚嚇,難以接受。
「範大哥,你別再走來走去了。我都被你弄得頭暈了。」徐美琪皺起眉表示道。
「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很鬼詭?」
「說實話,我滿替小葳感到高興的,至少她的一往情深終于有所回應了。」看來小葳的倒追有希望r。
範衍突然停止腳步。「是嗎?不過真沒想到,翊夫這家伙會栽在小葳手上。」
「你怎能如此肯定是老板栽在小葳手上?他的個性暴躁易怒,又風流成性我總覺得這對小葳來說無疑是場苦戀,是場永遠無止盡的折磨。」徐美琪反駁道。
「你說的有道理,向來游戲人間慣了的翊夫不太可能為一朵花而放棄整座花園。」
徐美琪雙眸忽然閃著兩道精光。「範大哥,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幫幫小葳的忙,一定要設法讓老板愛上她!」
兩只無神的大眼楮盯著範衍和徐美琪幫忙收集來的成堆資料,黎葳葳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她盤腿坐在櫸木地板上,一只手懶洋洋地托住下顎,另一只握著筆的手則輕敲著左邊膝蓋,看著那張只寫了三行的訴訟狀,她再次搖著嘆氣。
自從那天杜翊夫莫句其妙地在辦公室里吻了她後.她整天就像個游魂似的,做啥事都心不在焉,更糟糕的是。她的腦袋瓜里還不時會閃過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這時,她听到隔壁的大門發出熟悉的聲響。嘻!這個壞脾氣的男人今天居然這麼早就回來了。
黎葳葳很快地丟下手的筆,輕輕地推開通往陽台的落地窗,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那副偷偷模模的怪模樣若讓不知情的人看見,肯定會以為她是闖空門的女飛賊。
她深深吸了幾口冷空氣,隨即放大膽子縱身住杜翊夫住處的陽台上一跳!
賓果!她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對于有著輕盈體態的黎葳葳來說,這並不是一件難事,何況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輕手輕腳的來到落地窗邊,橙黃色的水晶燈光穿透過白色的絲質窗簾,將一高一矮的兩條人晾晰映在客簾布上。
有女人!杜翊夫這個宇宙超極大色魔,就不能一天沒有女人嗎?
打翻醋壇子的黎葳葳將一邊耳朵貼著窗戶,清楚地听見里的聲音——
「翊夫,你好討厭,故意吊人家胃口,趕快過來嘛!」
咦!听起來好熟悉啊!這不是麗莎的聲音嗎?黎葳葳妒意瞬間升到了最高點。
「你這個小騷貨……」
這次傳人耳朵里的是杜翊夫低沉性感的嗓音,接下來是一陣拉衣服所發出的細微聲響,還有女人因激情發出的浪吟聲。
「翊夫,快給我……」
哼!這個女人一定要這樣鬼吼鬼叫的才爽是嗎?妒火中燒的黎葳葳恨不得沖進去將麗莎給轟出去。
「麗莎,住手……到房間去……」
他粗重而不規律的呼吸聲,在顯示女人正在對他做極為限制級的事。
「我等不及了!翊夫……」麗莎嬌嗔道。
「你這個的小東西!」很明顯的,杜翊夫粗嘎的聲音顯示他已臨崩潰邊緣。
「啊!親愛的……」麗莎發出顫抖的嬌吟。
「麗莎,把你的臀部抬高!」杜翊夫用著專斷的語氣命令著麗莎做出令人羞赧的動作。
麗莎妖揉造作的嬌聲道︰「翊夫,你真討厭,人家不依啦!」
接著是男女因調情而說出極為粗俗不堪的黃色對話。
黎葳葳愈听愈窘,也愈听醋勁愈大,她搖著頭滿臉不屑地喃喃自語,「我的天啊!真是惡心到了極點,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不過,說歸說,她還是繼續側耳偷听。
「啊……啊……翊夫,不要停。」
正听得出神的黎葳葳沒有注意到擺放在腳邊的花盆。一個不小心踢翻,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那只被她用來支撐在地上的手也讓花盆碎片給割傷了。
「哎呀!好痛!」她疼得哀哀叫,鮮紅的以的血液立刻從傷口處緩緩滲出。
下一瞬,落地窗猛地被推開,杜翊夫高大的身體寧立在她面前,他的襯衫鈕扣全開,沒拉上拉鏈的褲子清楚地露出白色的內褲,看上去非但不猥褻,還相當的狂野性感。看著這養眼的一幕,她忽然覺得手上的傷口好像沒那麼痛了。
看著一臉痴呆的黎葳葳,杜翊夫劍眉橫豎,鐵青著一張俊美的臉惡狠狠地瞪視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里?」這該死的女人!又來破壞他的好事,這可是第三次了!「黎葳葳,你到底想干嘛?」
「你看,我流血了。」黎葳葳舉起那只「帶傷」的手,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她能打混邊去。
當杜翊夫看見她手上那所謂的傷口時,不禁氣憤地握緊拳頭,大聲怒吼道︰「黎、葳、葳!」
她瑟縮了一下。「你先別急著生氣嘛!我是真的流血了。你再不管我,我很可能地因失血過多而死。」她低頭不敢看他的眼楮,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被他那殺人目光‘給活活射死。
「你別怨我,這可是你自找的!」杜翊夫說這話里眸中進散出寒光,令黎葳葳直打哆嗦。
趁他不注意,她拔腿就想跑,哪知才移動不到兩步,便感覺身體好像被人給騰空架起!
「你想干嘛?快點放我下來……」被他毫無預警地一把扛在肩上、雙腳在前頭在後的黎葳葳拼命晃動尖叫著。
杜翊夫恐嚇道︰「你如果不想死得太慘,最好給我安靜一點!」沒想到她個子像矮冬瓜一樣,膽子倒挺大的!他扛著不再抗拒的黎葳葳走進里,然後粗暴地將她丟在沙發上!
「好痛!」她皺起起兩道很眉,揉搓著因撞擊而發疼的。
「怎麼又是你!」麗莎看著被杜翊夫扔在沙發上的嬌小女人,不敢置信地喊叫道︰「你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黎葳葳半迷起眼楮,挑畔意味十足地道︰「對呀!是我沒錯,不行嗎?」一想到剛才听見的婬聲浪語,她就一肚子氣。
「你給我閉嘴!」杜翊夫如雷聲般的聲音,震得黎葳葳整個人跳了起來,她看見麗莎臉上浮現出勝利的得意神情。
她帶著懼怕的眼偷偷看了杜翊夫一眼,只見他的表情益發難看,如南極般寒凍的冰霜正一層層住他臉上加去,這讓她的膽子也被這層厚厚的冰雪給覆蓋住了。
杜翊夫看著她手上小小的紅色血滴,忽然覺得好醒目。好刺眼,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抓起她的手,含住她的出血處,然後開始吸吮傷處的血。
黎葳葳驚嚇地瞪大雙眼看著他的動作,當他將嘴含住她的手指時,仿佛有一道高壓電流通過她的全身。四肢也立刻酥軟無力,幾乎快要倒下了。不進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四個字來形容。她萬萬沒想到杜翊夫會有如此令她震撼到不行的舉動。
眼前狂傲性感的他,寬闊結實的胸膛在襯衫敞開處若臆若現地誘惑著她,讓她半秒鐘都舍不得移開目光。此時的她簡直是花痴如的綜合體。
麗莎看著杜翊夫體貼地為黎葳葳吸吮著傷口上的血。而黎葳葳也用含情脈脈地迷蒙眼神疑視著杜翊夫。這一刻,他們的舉動像極了熱戀中的愛侶。
「翊夫,你在干什麼?」麗莎氣到快要爆炸,雖然上了厚厚一層粉,卻無法掩飾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上所產生的一條條細紋,她沖到兩人面前,一手拍掉黎葳葳受傷的手!
黎葳葳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馬上裝腔作勢地哀號道︰「好痛!」
「翊夫,你怎麼可以親那女人的手?還在我的面前……」麗莎嗲騷的說,實則心里氣得半死。
「怎麼你是他媽呀!管得也未免太多了!」黎葳葳反諷道。
「我這輩子真的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竟然這樣不知羞恥的強搶別人的男朋友,依我看。你八成不知道丑字怎麼寫,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別杵在這兒丟人現眼!」麗莎使出全身火力,朝黎葳葳反擊回去。
杜翊夫最討厭看到女人潑婦罵街的畫面,他轉邊身看著地窗外的夜景,決定來個相應不理。
「你敢罵我丑?!你這個滿臉皺紋的老巫婆!」黎葳葳瞪著麗莎大罵道。
「什麼?你說誰是巫婆?你這個發育不良的矮冬瓜!」麗莎雙手叉在水蛇腰上,凶巴巴地回罵。
看著一臉冷漠、面無表情的杜翊夫,這次居然不管她。任由她和麗莎這樣吵下去,黎葳葳愈想愈覺得委屈。
「沒錯,我就是發育不良的小可憐,受傷流血也沒有人理會我,每個人都欺負我!」負氣的黎葳葳用力接著傷口。一顆顆如珍珠般的血滴從指縫中流出,滴落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
「你想用這樣的笨方法傳得同情嗎?未免太笨了!」麗莎雙手抱胸,不屑地斜睨著黎葳葳。
「我是笨,你滿意了吧!」黎葳葳更加使勁地按著傷口,鮮紅色的血一滴一滴地流下來。
突然,以傷的手被用力握住,溫熱的血液滑過杜翊夫的手,直落而下。
「你鬧夠了沒?!」他對著黎葳葳喝斥。
這會兒,黎葳葳被他給嚇哭了,她抽噎著說︰「還沒!」
「嘖嘖!你看吧!連翊夫都受不了你了,你還不識相點快快滾蛋!」麗莎得意洋洋地道。
「你閉嘴!」杜翊夫對著麗莎怒吼。
麗莎當場呆愣。「翊夫……」
「你回去吧!」杜翊夫拉著黎葳葳的手往臥房里走去。
「翊夫!」麗莎不甘願地尖聲叫著,正要追上去時,卻被杜翊夫給一聲喝住。
「我叫你回去!」
麗莎被嚇到了,她噘著鮮艷的紅唇,不敢再抗議,拿起皮包不甘心的往大門處走去,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黎葳葳好幾眼。
黎葳葳也不甘示弱地朝麗莎的背影做了一個令人拍案叫絕的鬼瞼,她自然沒發覺這一切全數進了精明的杜翊夫眼里。
「你的‘鬼臉’倒是挺有意思的,可惜麗莎沒看到。」他冷冷地開口。
黎葳葳猛地呆住,兩顆像玻璃彈珠般晶亮的大眼楮愣愣地望著他。
杜翊夫看了她一眼,隨即將她按坐在床上,很快從床頭櫃的抽屜中拿出醫藥箱,打開消毒藥水的瓶蓋滴了幾滴在傷口上。
黎葳葳立刻發出淒厲的哀嚎聲,「哎呀!好痛、好痛!」她連忙對著傷口猛吹氣,但功效並不大,疼得她流出兩行眼淚。
「你活該!」
黎葳葳嗜嘟著嘴抗議,「人家都已快痛死了,你還在旁邊說風涼話!」
「我問你,你私闖民宅到底有何居心?是想偷錢還是偷人?」杜翊夫幽黑的雙眸中閃爍著奇展異的光芒。
聞言,幫作渾然不知狀的黎葳葳將視線從指尖移到他俊美的臉上。「你在說什麼」我……我听不懂……」她紅著臉支吾道。
「我倒忘了,你黎大小姐裝傻的功夫一流,我想我得傲些什麼事好喚起你的記憶。」
杜翊夫將龐大的身軀挪向她,熟悉的古龍水味道瞬間竄人她和鼻息,令她全身僵硬。
看著那兩片性感的薄唇愈來愈近,黎葳葳顫聲問道︰「你想干嘛?」該不會是想吻她吧?她發覺自己居然有些期待。
「警方對于不合作的犯人會使用某些招數以盡快承清案情,一般人稱此為‘刑求’,我現在打算將它用在你身上。」
刑求?!不會吧!她不過是壞了他的好事罷了,罪不致死吧?
「身為律師的你該知道濫用私刑是犯法的,你不可以……」她的話還沒放完,就被他不容氣的打斷。
「你這個現行犯還敢跟我講人權?」他伸出手用力拉過她的手,力量之大再次扯痛了她。
他將消毒藥水滴在傷口上,然後用著欣賞的表情盯著她看。
「好痛!」
「怎麼?想起你私闖我家的目的了嗎?」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做事這麼不經大腦的女人,竟大膽地從好家陽台上跳到他家!這里可是七樓耶!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一想到有可能失足墜樓,杜翊夫水禁打了個哆嗦。
「人家只不過想過來請教你那份訴訟狀怎麼寫……」她扯著謊。
「你閉嘴!」她到現在還想瞞騙他?這個女人的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麼?
「你不相信就算了,快點放手蝴好痛喔!」她大聲叫道。
「你給我安靜一點!」杜翊夫將涂有藥膏的OK繃貼在她的傷處,忍不住罵道︰「真是個笨蛋!」
黎葳葳玩皮地嬌嗔道︰「嗚……我好可憐喔!被笨蛋罵笨蛋。」
杜翊夫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何反應,該怒還是該笑呢?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計較了。
「你回去吧!」他將醫藥箱放回床頭櫃里。
「你要趕人家回去啊?人家現在可是受了傷的病人耶!她對著一臉不耐煩的杜翊夫撒嬌。
「你那個也叫傷?真是笑死人了!你要瘋一個人去瘋,我可沒空陪你!」
「你千萬別小看這個傷,我很有可能會因為沒人照顧而細菌感染死掉哩!」她煞有其事的認真道。
突然間,杜翊夫嘴里發出不懷好意的低沉笑聲。「是嗎?你留在這里也好,順便代替麗莎完成剛才被你打斷的好事。」
黎葳葳原本自的臉瞬間羞紅一片。「什……什麼好事?我又沒破壞你什麼好事,你弄錯了……」
杜翊夫的臉靠得她好近。「那你黎小姐以為我和她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關在屋子里是為了什麼?」
「我……我怎麼知道?」她覺得此時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
「怎麼?你有膽子做,卻沒膽子承認?」杜翊夫用激將法逼她說出實話。
這招用在沒心眼的黎葳葳身上果然奏效。「你們做的事連小孩都知道,你們在做的事……」話一出口。她馬上懊悔地雙後捂著嘴,當她看見杜翊夫滿意的笑容時,知道一切晚矣。
「你很清楚嘛!」他笑得邪婬。「那我就不需要浪費時間多做解釋了。你喜歡用什麼方式開始?」他用手托起她的下顎,手指輕撫過她微微開啟的兩片唇瓣。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刻意回避從他身上散發出誘人的男性古龍水香味。「你別過來……」
他邪邪地笑道︰「你似乎沒有選擇權。」
掛在他唇邊的笑意太邪魅了,讓黎葳葳害怕且手足無措。「我決定接受你方才的提議,乖乖地回家。」她慢慢挪動身體想落跑,卻被他一把推回床上。
「你不是說傷口沒人照料會細菌感染嗎?我怎麼可以讓這樣虛弱的你回去?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不會感染的!這麼一點小傷口我可以應付的,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黎葳葳飛快將向身體從床上抽離,卻再度被他給推了回去。
「不行,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他惡意地逗弄著她,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讓他相當滿意。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她破壞他的好事已經是第三次了。而且還是蓄意的!
最該死的是,每次都是挑他正高張的時候出現,阻斷他的好事讓他無法繼續。搞到最後他只能以沖冷水漂的方式收尾。
她真是煞星轉世來惡整他的!打從一開始遇見她,他就一直「打齋」到現在。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有啥毛病?為什麼每次總選在伯和女人享魚水之歡的時候出現?
「你……你別再靠過來了……」黎葳葳雙手護胸,尖聲道︰「我才不要當麗莎那女人的替身呢!」
「你認為自己是她的代替品嗎?」他邪惡地問。
「沒錯!」
杜翊夫突然斂起笑容,大聲吼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她兩手捂住耳朵。「你這麼大聲做什麼?」他怒氣騰騰地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壞了我多少好事?」
「不知者無罪,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心虛地辯解。」杜翊夫的臉色極為難看。「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糟糕!這下子慘了,瞧他一副想殺人的樣子。「呃……真的很晚了,明天一早你還要開庭呢!我回去了……」她滿臉歉意地笑道。
她極其小心地與他保持安全距離,怕稍有不甚,會擦槍走火,釀成遣憾。
然而杜翊夫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些,他用身體一步步逼近她,並用指尖輕觸她的嘴唇。
被他無預警的暖昧動作給驚嚇到的黎葳葳立刻將身子住後縮。
「不準動!」他粗魯地命令著。
其實,杜翊夫死也不想吻這個張著一對大眼楮、帶著迷惑看著他的嬌美女子,那只會令他更加心猿意馬。但不知怎地,他的身體似乎不再受自己所控制。
他將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低頭便吻她的雙唇!
黎葳葳渾身虛軟、力氣盡失,整個人像是被一股熱流罩住,與他廝磨的胸脯更是酥麻難耐。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指尖插入他濃密的黑發中,低聲申吟,吻柔氣軟……
首先回過神的是杜翊夫,他不情願地抬起頭凝視著他,眼底有著明顯的怒意;他低頭凝視著她嫣紅的雙頰與櫻唇,久久才沙啞的出聲︰「听清楚。以後別再這樣,否則後果自己負責!」
甫從桃夢中清醒的黎葳葳,看著杜翊夫從床上起身並且邁步移至房門口。
他找開房門,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你可以走了。」
很顯然的,剛才的熱吻只對她造成影響。黎葳葳垂頭喪氣地暗自忖道。
她緩緩地側著身子離開他所能掌控的勢力範圍,動作盡量優雅地往大門處逃去。
「黎葳葳,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下次敢再玩這種把戲的話,我一定不會像這輕易饒過你,听到沒有?」杜翊夫對著落荒而逃的人兒撂下警告。
「昕到了!」她連忙陪笑臉,一溜煙往自己的家門跑去,並且迅速關上銅制大門,靠著門直喘氣。
「天啊!好恐怖的男人,下次我得要小心點。」
忽然,隔壁傳來巨大聲響,她直覺這聲響是出自杜翊夫之手,心中卻覺得格外悅耳。黃色思想開始在她的小腦袋瓜子里作崇,她開始遐想杜翊夫在床上的懷景。他穿什麼睡覺?還是什麼都不穿?
「停止!黎葳葳,你不該想這些的,有教養的大家閨秀是不會這樣胡思亂想的。」黎葳葳禁止自己放任思緒,腦中卻清晰浮現杜翊夫在微微敞開的襯衫下的結實寬闊胸膛……
「快點停下來!」她喝斥自己,「他一定有穿衣服睡覺,沒有人是光著身子上床的!」
仿佛要掩飾自己的難堪,當晚黎葳葳房間的燈關掉。然後躲進被窩里,雙手捧住發燙的面頰。
人是躺在床上,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卻瞪著天花板。思緒全兜在杜翊夫有沒有穿衣服睡覺一事上頭。
看來今夜她又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