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踫」地一聲,豪華高級的旅館房門被一對激情男女給撞開。
男的俊美邪魅,系屬極品中的極品,那雙本該是詭譎莫測的墨瞳中,因著作祟而流露出赤果果的饑渴。
女的雖稍嫌平凡,但由于此刻受到酒精催化的影響,讓她粉頰上漾著點點動人的紅暈,特別美麗,也特別……可口。
一進房門,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將男人抵制在門板上,縴縴玉手更是粗暴地扯開他襯衫的鈕扣,露出精壯且引人垂涎的胸膛,十足的姿態。
「你,是我的囊中物了!」她霸道地宣示著,菱唇噙了抹邪笑。
那笑,很有挑釁意味;明明個頭比他小,氣勢卻不輸人。
女子只能稱中等之姿,但看愈久,卻發現很耐看,屬「深緣」一類。
及肩長發平添柔媚之感,偶爾流露出的稚氣動作展現少女般的活力,可是那過于成熟的臉龐卻顯示出主人所受過的歷練——沒由來地,他竄起一抹好奇心。
這樣才好玩不是嗎?
男人不怒反笑,一如初瞥見之際,受她那神秘氣息所吸引。
「那,你打算如何處理這囊中物?」
薄唇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的大手違反溫順原則,在她的背後不安分地四處游移,先是親匿地撫模那頭及肩、如絲綢般烏黑亮麗的秀發,而後緩緩移至她的背部,順著曲線優美的縴腰,一路滑至裙擺下方伸入他想攻佔的領地……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縈繞在耳邊,教她心波蕩漾,那僅有一息之遙的俊顏令她沒由來地心跳失序,而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男性陽剛氣息,更是魅惑著她的心。
還有隔著那薄薄的衣料,似有意又無意著她身體的雙手,彷若磁鐵般吸走了她的理智……不行不行,她不能讓這男人得逞!
無奈,她的理智跟不上的腳步,不!應該說這男人是「這方面」的個中好手。
那只有魔力的手先在她大腿內側撩撥,撩得她心癢難耐,另一只手則緊摟住她的腰,鉗制她的行動;而他的臉更是大膽地埋入她雪女敕的頸項,親啃嚙咬了起來。
「哦……」這男人,當她是食物嗎?頸部傳來的疼痛感教她忍不住叫出聲,但下半身那酥麻的快意,令她既抗拒又期待。
不由自主地,她將手伸進他敞開的襯衫中,踫觸同樣灼燙的肌膚熱度。
突地,她驚呼!男人的手沒預警地突襲,身體的敏感讓她忍不住抗拒,心里卻臣服于那奇妙舒適的感受。「不……」這聲「不」,喊得實在沒什麼說服力,再加上仍緊摟著的手,讓她的舉止很像「欲拒還迎」。
「瞧你,反而被我征服了。」他大笑。
明明就很享受,卻故作矜持地抗拒。
哼哼,她不甘示弱,正想找機會反擊,倏地,她呀了聲。
「哎呀呀,你有小虎牙耶!」她像發現新大陸般地撐開他的嘴。「好可愛。」
很難得的,完美得幾乎挑剔不到缺點的他,俊顏上居然有抹可疑的紅雲。
看來這應是他的「要害」,女人獲知後笑得更邪惡了!
「不要啦,再笑一個,人家想看嘛!」她嬌嗔地抗議著。
偏偏男人卻將雙唇如蚌殼般緊閉,怎樣也不讓女人有機會再窺見。
「小氣!沒人性!」她遷怒似地用兩手將他的左右臉頰全往那緊閉的唇推擠,讓他的俊顏形成一副爆笑的圖。「噗,哈哈……你的嘴巴好像金魚!」
他不由得暗地失笑,這世界上敢這麼對他的,恐怕她是第一個。
不過她這個可愛的舉止卻教他更為迷戀她。
「行,想看要有代價。」
女人還來不及反應,「刷」地一聲,伴隨著一聲邪笑,她洋裝的拉鏈已被他快速拉至最底部,而後,那件洋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滑到她的腳底。
此刻的她,全身只剩一件遮蔽物。
「這就是我為什麼特愛洋裝的地方,因為它很方便。」他壞笑。
本以為她會害羞地漲紅臉,沒想到她卻只是在一愕之後就恢復原樣,甚至抬腿將洋裝踢了個老遠,連腳下的高跟鞋都被那強勁的力道給甩飛了出去,她也不以為意。
過程中難免有些站立不穩,女子反射性地攀住了男人以穩住重心,臉上那從容的笑意絲毫未變。
帥!他吹了聲長長的口哨,心底也益加欣賞她。
「我也很愛。至少,誘惑男人時能有不錯的效果。」媚笑地順勢踮高腳尖摟上他頸項,故意將胸前的豐滿磨蹭著他的胸膛,滿意地听著似乎有些紊亂的呼吸聲。
「喏,換你實踐諾言了!」她笑得挺邪惡。
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光是這樣就想讓我信服,你以為……」他頓了頓,邪笑。「我這麼容易滿足嗎?」
「哼,就知道男人的胃口像無底洞。」
「女人不也一樣。不要跟我說你包下我,只是為了蓋棉被純聊天?」
他的話,與其說是對眼前的「美景」不知饜足,倒不如解釋為挑釁。
「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不過……」雙手改撫上那結實寬厚的胸膛,吃著他的豆腐,並一邊嘖嘖稱贊道︰「看似瘦弱的你,居然深藏不露,你的身材我非常滿意,我不介意委身給你。」說著便將那礙眼的襯衫月兌掉,丟去與她的洋裝作伴。
「說委身太貶低你自己了,畢竟,我才意外某人在不起眼的外表下,竟有著一副不輸名模的曼妙火辣身材。」他的眸中燃起了一道火焰。
那是一道連他也驚愕的超強欲火。
他想要她,非常、非常地想,超乎他的想像。
本以為心已死,無人能再度撩撥,沒想到「意外」竟降臨?
但奇異地,他卻一點也不擔心或排斥,甚至很期待它的發生。
今晚,他必須藉著某件事情來發泄他全部的精力。
而她,這奇特的小女子,他知道她可以。
「我很高興你不嫌棄。」她嫵媚一笑,雙手也摟得更緊,不只貼上他的身子挑逗他,右腳還大膽地勾上他的腰際……
她一定是惡魔!
用這種方法來考驗一個男人的意志力?他是誤上賊船了!
不過……有趣!他也準備認真對付。
反正夜還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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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除了想尖叫還是尖叫。
一早,窗戶旁吱吱喳喳的麻雀聲吵醒了睡夢中的人,童晞雲迷迷糊糊地醒來。
好痛!頭部隨即傳來陣陣的抽痛,教她忍不住申吟出聲。
「不要再敲了!不要再敲了!」她將臉埋進棉被里。
那痛苦,就好像上百個人用鐵槌敲打她的腦袋一樣,真想死了算了!
不行,她得先去吃個藥來止住頭痛,要不,她會先痛死吧?
掀開棉被正打算下床時,頓覺身上一陣涼意,這一看,教她瞬間清醒了大半。
而後,一道似夢囈又像翻身所帶來的輕微申吟聲竄入她耳朵,一時間,彷若被雷劈中般令她震驚地呆坐在原處。
眼楮瞪得大大的、腰桿挺得直直的,卻怎麼也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直到那「聲音」又再度入侵她的听覺,才讓她驚覺那並非夢境。
童晞雲戰戰兢兢、機械似地轉頭往旁邊一看,差點沒暈倒——
她、她、她、她……她身旁居然睡著一個男人?!
這還不打緊,更可怖的是,那男人竟跟她一樣全身赤果?!
天啊!地啊!若不是怕吵醒那個男人,她一定會放聲尖叫!
瞌睡蟲已全被嚇跑,頭痛也暫時不藥而愈,她除了瞠目結舌,更多的是疑惑與不解。
從全身骨頭松散的程度以及下半身存有的疼痛來看,她知道她與那位正在睡覺的男人,並不只是單純地「月兌光蓋棉被」而已。
可是,她怎麼一點也想不起昨夜的事?
捧著腦袋想啊想,也只能隱隱約約閃過昨天晚上前半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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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這個特別的節日里,相信大家一定都很high吧?」
擺放在透明櫥窗中的電視機,螢幕里正播放著應景的畫面,一對對似連體嬰的男女在淡水的情人橋前擁吻。
璀璨的星空特別醉人,月光下的情人橋更是彷若寶石般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攝影機前的女主持人露出甜美的笑容,對群眾大聲說出︰「不管有沒有情人的你,都要盡量享受幸福的感覺,過個愉快的情人節喲……」
「狗屁啦!」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女人這麼吐槽。
人家說台北是愈夜愈美麗,她現在卻是愈夜愈煩悶。
今天本該是個甜甜蜜蜜的情人節,就算沒有燭光晚餐,也該擁著一束美麗的玫瑰花,佐以陶醉滿足的笑顏,但童晞雲卻是手握啤酒罐,全身臭氣薰天,孤單一人在街上吹著冷風,瞪著一對對路過的情侶咬牙。
「啊!沒酒了啦!」她氣惱,瞪著見底的空罐。
好!干脆去酒店大喝特喝!
反正沒人會管她生死,她又何必在乎?
若能因此醉死也好,省得醒來又得面對現實。
絕色。
才這麼想,一抬首,竟見到一家豪華氣派的PUB,那斗大又酷炫的霓紅燈廣告招牌閃爍在眼前,像個魔鬼現出懾人心神的邪笑般奪走了童晞雲的視線。
絕色?似乎因酒醉而帶來神智有片刻的不清及恍惚,童晞雲皺起眉,思索著這眼熟卻有些陌生的字眼,但她沒多想,需要酒的她下意識地推門而入。
一進去,彩帶碎紙自空而降灑滿她一身,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人家的喜宴上。
「恭喜小姐!您正好是本店第一百位客人,本店今日舉行情人節特別優惠,第一百位單身而來的客人,除了有高級的餐點附贈,另外還可免費挑選本店里任何一位您專屬的男公關陪伴喔!」男經理笑咪咪地迎上前。
呿!連這里也中「情人節」的毒!難怪人家都說情人節是商人的噱頭。
算了,不要白不要,就算只有一晚也好。
「請問您想指定哪位男公關呢?」經理仍是一臉笑容。
「我想想……啊,我要他!」正巧瞥見隔壁的包廂走出一名長得俊美邪魅的男子,童晞雲想也沒想的就上前抱住他。
那男子很對她現在的「味」。
「啊?!」店內男經理在看清來人後差點嚇出人命。「小姐,這不是我所能作主的……」經理面有難色地試著跟她說明。因為,不管選哪個都一樣,四個都得罪不起。
「不要,我就是要他!」童晞雲似乎被惹火了,偏不換人。
而後,在三名男子的鼓噪之下,經理瞪大眼張大口,他認為難搞的男子竟然破天荒輕易的答應了。
「有趣!正好我今天悶得很,既然這位小姐指名要我,我就奉陪吧!」男子邪笑著。
回憶到此打住。
後來的片段,童晞雲再也記不得了!
不,該說她一點也不想回憶!
「嗚……」好想哭,難怪人家說一失足成千古恨。
好恨自己為什麼要藉酒澆愁,瞧瞧,她賠上了什麼?
不行,她不可以跟這男人有任何牽扯,她不想再為自己痛苦的回憶添上一筆。
失去第一次就算了,如果連心都給賠進去,痛苦的會是自己——
這麼一想,深深吸了口氣,她打算趁男人熟睡時悄悄離開,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無奈掀開棉被腳才踫到地板,旋即被人給摟住腰際。
「啊!」一聲驚呼,她已被拉回男人身邊並被對方困在身下,下一秒,她對上一雙慵懶又帶笑的墨瞳。
「玩完了就想拍拍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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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說?
男歡女愛、你情我願,根本不需負什麼責任是眾人皆知。
再說,事後的糾纏他一向是避而遠之,再加上這小女人犯了他的禁忌——不與處女有瓜葛,他是應該要立刻遠離她的,但不知為何,見到她那麼急不可耐地,想趁他熟睡之際悄悄離去,這個舉動讓他很生氣。
他告訴自己,也許只是想探知一些事,畢竟,再怎麼說他還是她第一個男人。
「沒有……我沒有……」他的氣息噴拂在她的頰邊,這過于親匿的接觸,讓童晞雲臉蛋不爭氣地漲紅,更遑論他倆此刻不著寸縷地緊貼著……
童晞雲動了動,試著移開點距離,卻不知道這舉動無疑是火上加油。
「不要亂動!」他大喝。
可惡!這女人在考驗他的意志力嗎?
「是……」她嚇得僵直身子,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你怕我?」他挑眉。這女人昨晚可不是這樣。
「沒有……我沒有……」她仍舊戰戰兢兢地回答著。
不知為何,炎焱對她這小心翼翼的舉止感到十分厭煩。
他一向不喜歡唯唯諾諾的女人,所以喜歡挑戰新鮮的事物,而昨夜的她,才真正的吸引他。
還是,這只是她的偽裝?
有趣!看他如何摘下她的假面具。
「昨夜的你可不是這樣。」他邪笑,大手故意撫上她的身子。「昨夜的你既熱情又豪放,與現在噤若寒蟬的樣子可是天差地別。」
倒抽一口氣,童晞雲瞪大雙眼。她怎麼可能那麼做?
「我沒有、我沒有!」她連連否認,卻不敢反抗他的侵犯。「啊啊……不要這樣……」盡管她的初夜給了他,但現在的她已經清醒了,知道這種事應該是夫妻或男女朋友間的專權,她與他只是陌生人,不可以這樣。
「當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對吧?」他壞笑,仍不放過她。
「啊啊……不要……我們不可以的……先生,求求你不要這樣……」她哭了。
她的眼淚讓他的心沒由來地揪痛著,她的話更是當場澆了他一桶冷水。
「你叫我什麼?!」青筋在他額上狂跳著。
他好不容易放過她,她連忙拉過棉被裹緊,以防他再度侵犯。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只好叫你先生……」怯怯地說著,怕惹他生氣。
她不認識「絕色」赫赫有名的他也就算了,但她居然不記得他的名字?!
「你是開我玩笑的,對吧?昨夜你還熱情地連連叫著我的名字呢,晞雲!」他咬牙,特意加強她名字的語調,讓她知道他們倆的「親密關系」。「不要跟我說你忘記了!」
她的頭搖得像波浪鼓。「我的記性沒有那麼差,但我真的記不得了。」
炎焱試著從她的眼神中找出破綻,卻徒勞無功,該死!
「你欺騙我?」他指控,俊臉籠上一抹陰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沒有!我沒有!」她嚇死了,連忙懇求。「先生,我沒有要欺騙你的意思,昨晚……昨晚是因為我喝醉酒……對,是喝醉酒!所以,不管我說了什麼話或做了什麼事,請你、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好嗎?那不是我的本意……拜托!」又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
該死!她的意思是,昨夜的她只是發酒瘋嗎?
憶起昨夜的她讓他頻頻失控,甚至還該死地挑動了他的心,讓他自報自己的名字以表真心,現在卻叫他把昨夜當成一場夢?!
偏偏她能抹得一干二淨,他卻不能。
他想發飆,他想砸東西,他想砍了他那群好友泄憤!
那猙獰的臉讓童晞雲更加害怕,偏偏,炎焱就是不喜歡她怕他的那副模樣。
愈看臉色愈鐵青,愈看心里愈發火……他握拳。
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
別激動,他告誡自己千萬別破功打女人。
算了,是她自己叫他忘掉的,那他對她便一點責任也沒有,當然也不必對昨夜的事愧疚。
女人不纏他,他樂得輕松——雖然,心里有股莫名的惆悵。
「隨便你。」哼了聲,他翻身下床快速套上衣褲,冷漠地離開。
他連一句道別也沒有,就轉身狠心離去的無情背影,讓童晞雲怔了怔。
心一窒,眼眶瞬間充滿淚水,她將臉埋入棉被中,低低啜泣起來。
「不要在意,晞雲……你不需要去在意別人的眼光……」
總是這樣,她總是扮演著被拋下的那個人。
她不是早就習慣了嗎?她不是早就不在意了嗎?
但,為什麼?
為什麼那男人無情的拋棄,卻仍教她的心狠狠地揪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