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PUB
看著外頭黑壓壓的一片,田碧兒總算知道自己的男友是多麼出名了!
不能怪她無知,畢竟這種場所跟她簡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呀!
這麼個有名氣的男友,雖然讓她感到很光榮卻也十分——困擾?
「我總覺得出去好像會被生吞活剝似的。」她皺皺小臉,關掉監視器。
他們是利用秘密通道溜進包廂內,四天王的聚會經常都是如此,他們若是從正門進來,大概會被剝得連渣滓都不剩!
只是,他們是老板耶,怎麼覺得每次來都好像做賊一樣,真讓人哭笑不得?
「有我保護,你別怕。」他扯出一抹笑。
「我不是怕,是不想被當成食物啦!」真是的,她才沒那麼膽小。
不過那個始作俑者好像沒听到,兀自將她視為小白兔。只見他牽著她的手,慢條斯理的走向絕色最亮的發光體「霸王」韓堯身邊。
「衛,你遲到了。」韓堯臉色不太好。
「何必那麼早來?」他聳聳肩。「剝奪某人左擁右抱的權利可不太好。」
「是左擁右抱就好了,這種情形怎麼看都像是大象失控。」韓堯自嘲道。
「踩不死你又沒關系。」靳衛不以為意。
田碧兒噗哧一笑,兩個不同類型的人,兜在一起還真是有趣。
「喂,我是OK?」韓堯失笑。「別因為我救了你,就把我當神看好嗎?」
「韓大哥什麼時候救了衛?」她嚇了好大一跳,听起來似乎十分嚴重的樣子。’
靳衛瞪了韓堯一眼,示意他別亂說話。
「沒事,他喝多了。胡言亂語。」靳衛不希望她擔心。
韓堯故作無辜的攤手。「對,我剛才被強灌了一瓶XO,還差點失身。」
田碧兒又笑了出來。「怎麼沒看到其他人?」
「有老婆的人就是浪漫了點,寧願去散步也不願意過來。」韓堯嘆了一聲。
沒人知道當他開門看見空無一人的包廂時,那感覺有多錯愕。
恐怕再過不久,這問PUB就要靠他自己一個人撐了,可憐啦!
「你也可以,只是你不敢。」
他對靳衛的話不置可否。「我的戀情不是焦點吧?」他喝了一口酒。
「不要以為不去面對就會沒事,你很快就會自食惡果。」靳衛淡道。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在場唯一的女士感到十分不解。
「沒事,只是預言有人會倒大楣而已。」不理會韓堯的冷瞪,靳衛安撫她。
「哦,這麼說,那個人是不是要先去求神消災?」她壞笑,跟著起哄。
「拜神也沒用吧?」他聳聳肩。「重新投胎看運勢會不會比較好一點。」
「可是萬一投胎之後還是一樣呢?」
「那就是他自己造孽太深,怨不得別人。」
喂喂,不會吧!這兩個人已經開始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無縫啦?
韓堯苦笑。
「好好,我投降了!」他高舉雙手。「我會反省,別再毒我了!」
真是的,明明宋譽就不在場,別讓他見到他的分身好嗎?還是雙倍的。
不過兩人還是一臉質疑的模樣就是了。
「干嘛?我的信用沒破產吧?」韓堯失笑。
「是沒有,不過你的信用好像也沒多好?」靳衛吐槽。
韓堯不怒反笑,轉向田碧兒。
「碧兒,管管你的老公吧,你老公偵探當久了,好像變得有點神經質。」
「噗!」田碧兒噗哧一笑。
這韓堯的確不容小覷,拐彎罵人還不帶髒字。
「別理他,他又忘了吃藥了。」靳衛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本人身體好得很,不需要吃藥。」霸王冷哼一聲。
「也對,病情已經嚴重到吃藥也無效。」
「你也一樣吧,衛,都出現胡言亂語的癥狀了!」霸王輕松堵回去。
靳衛正想再回以一句「毒語」,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一搭一唱似乎少了觀眾的掌聲,原來唯一的女性居然沉思去了。
「怎麼了?」他忽然發現田碧兒緊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沒事。」她回過神。「只是想到以後都要偷偷模模……」她不由得嘟起嘴。
外面那些女人讓她倍感威脅,根本開心不起來。
原來她還是會在意這些事!不知為什麼,靳衛心里竟有些高興。
其實,與韓堯、炎焱、宋譽組成絕色四天王,根本不是他自己願意的,簡單的說,他當時是被情勢所逼,才勉為其難加入的。
有時被女人騷擾到令他煩不勝煩,若非他還算有點本事可以避免,他可能真的會變成「惡魔」來嚇跑她們。
「其實我也想變成平凡人。」他故意瞥了韓堯一眼,後者臉色轉青。
不會吧?不好的預感竄上心頭。他明明記得靳衛不是那麼會記仇的人啊?但顯然,韓堯的記憶似乎也有出錯的時候。
只見靳衛露出一抹詭笑,拉著不解的田碧兒光明正大地走出包廂——「惡魔」在眾人的見證下宣布有愛人一事,果然讓PUB里的眾女性是又心碎、又嫉妒。她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靳衛與田碧兒兩人卿卿我我,在眾人面前印下親密的一吻。
然後「惡魔」還很好心的指了指後方,告訴大家唯一的單身漢「霸王」的所在位置。
‘結果可以預期一大象真的失控了。
雖然靳衛偶爾會做出令她臉紅心跳的事,但大多時候他都是冷冷淡淡的。
其實這樣也不錯,田碧兒喜歡慢慢加溫的戀情,只要最後能夠如願讓他也愛上她,那就好了。
既然想與他牽手過一生,那麼感情就應該是雙向的付出不是嗎?
就因為有這個信念,所以女朋友應該盡的責任,她一樣都沒少做。
原以為可以就這樣安穩的走下去,至少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沒料到竟半途殺出個程咬金……休假日圈碧兒照例跑到靳衛的征信社幫忙,不過,大多時候靳衛都要她乖乖坐好,只要在旁邊看雜志、漫畫就好——沒辦法,又一個溺愛女朋友的大男人。
田碧兒自然知道那是他體貼她的方式,便欣然接受。反正她的目的不在幫忙,只是單純的想陪他。
不過,悠閑的時光總是非常地短暫,這份寧靜今日被某人給打斷了——「衛,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柳詩秋殺進靳衛的辦公室。
而她後頭,是一臉慌張的女助理。「老板,對不起,我攔不住。」
靳衛將田碧兒拉到自己身後。「你來做什麼?」他淡然問道。
柳詩秋本想發飆,繼而一想︰不行,她不可以在他女朋友面前失態。
「哎喲,衛,你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怎麼沒通知我一聲?太見外了!」
「虛偽。」女助理嘴里咕噥了一句,故意裝作沒看見柳詩秋的瞪視。
「你先出去。」靳衛對女助理說,後者領命出去,並關上門。
正以為靳衛會努力的安撫她,柳詩秋滿心期待著,沒想到——「這是我們的事。」只差沒說「你算哪根蔥」。
柳詩秋臉一陣青、一陣白,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好事,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向你道賀一下。」她虛情假意一番。「這位就是碧兒妹妹吧?你叫我詩秋姐姐就好!」嗲著聲的模樣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田碧兒也不是笨蛋,剛才柳詩秋的大吼,讓她知道這女人對靳衛有意思。
沒想到「絕色」那邊只是小case,征信社這邊才更麻煩。她暗地失笑。
「不好意思,我不習慣隨便喊陌生人姐姐。」她好脾氣的拒絕。
柳詩秋沒想到田碧兒會那麼難對付,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告誡自己千萬別表現得像個潑婦,反正誰輸誰贏還不知道。
「什麼陌生人?我跟衛有好幾年的交情了,算是老朋友耶!今天我是來委托他一些事,順便來看看碧兒妹妹的。」她故作大方,忽然挨近田碧兒。「告訴你,論先後,我可比你先出現,而且我還知道衛舊情人的事哦!」柳詩秋在她耳邊得意的說。
「你……」以她對靳衛的了解,雖然知道他不會喜歡柳詩秋這種女人,但田碧兒就是吞忍不下這口氣。
反正她就是不喜歡柳詩秋!
「衛,我不喜歡她,你不要接受她的委托!」她以女朋友的口吻負氣的說。
田碧兒向來做事大刺刺的,喜歡就說喜歡,討厭就說討厭。
但她沒料到,靳衛竟因此而動怒,就見他神色一變——「這是我的私事,她是我的重要客戶之一,我不能怠慢。」
「你是在說我無理取鬧嗎?」田碧兒傻眼。
「我沒那麼說,同樣也是在做為人服務工作的你,為何不能用同理心看待我的工作?」他沉著聲,試著對她曉以大義,態度卻無法像以往般平靜。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發脾氣?也許是因為她對他已經非常地重要,甚至左右他的情緒、深入了他的生活,他害怕有一天離不開她,所以必須先扞衛自己的心。
「不輕易妥協」是他的第一步,尤其是個人喜好這種自私的原因。
從沒見過靳衛生氣,柳詩秋不由得害怕起來。但田碧兒並不害怕,她只是覺得很難過,他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而對她發脾氣。
「是我逾炬了,真抱歉,我現在想去做熱心公益的事,再見。」
田碧兒冷淡的離去,讓柳詩秋爽到極點,但下一秒,卻只能不甘喻欣雅連忙跑到自己的辦公室,過一會兒又匆匆跑回來,只見她手上多了一只花瓶,瓶里插著三株優雅的香水百合,清幽的香味隨即充斥整間辦公室。
「早上上班時看見有人在路邊兜售,不知為何就掏錢買了,想丟掉又心疼所花的錢,您也知道我對花粉過敏,可以借放在您桌上嗎?」
她一本正經的說著。
她想,讓老板聞聞花香、鎮定心神也好,不然征信社的人全都要受不了了。
靳衛沒有說話。
不行嗎?「對不起,我患了失憶癥,我剛才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她一臉的恍惚。好吧!等等下班時直接買鎮定劑備用,不,也許買安眠藥會比較快且有效。
女助理本想拿回去,卻意外听到這句話。
「好,你擱著!」
「是!」她一臉高興,眼前大放光明。「老板,您聞一聞心情就會變好,請不要再想著不愉快的事了!」
這句話讓他想到宋譽的「醒世警語」。
待喻欣雅走後,他仔細端視著盛開的香水百合。
花朵純白、花香芬芳,花影娉婷似某佳人,他看得不由得微微失了神。
靳衛閉上眼楮,用鼻子去感受這種香甜的嗅覺刺激,任憑心緒四處游移。
他還是很想她。
去認錯吧!在愛情里,他心甘情願當她的奴隸。
只因為他在乎的人,只有她一個。
晚上十一點,該是睡覺的時候,田碧兒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剛開始她的確很生氣,但冷靜思考了幾天,覺得自己好像也有錯。
唉,就因為被嫉妒給沖昏頭,才會說出那種自私的話,現在想想都覺得汗顏。
虧她還做著人民褓母的工作,人民有需要上門求助,她怎麼可以說出那樣的話?
難怪向來沒什麼脾氣的靳衛也要生氣了!
扣除掉忙碌的時間,大部分時間她都充滿了愧疚,愧疚到不敢去認錯。
不過……吼,真是的,都第五天了耶!她不去找他,他就不會來找她嗎?這讓她感到好沮喪。
他們的關系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不行、不行!
田碧兒拿了床頭邊的手機,本想按按鍵的手指卻驀然停下來。
「算了!」她霍地起身,臉上帶著堅決的表情。
她怕事先通知,他會選擇逃避她,所以她決定直接去找他、跟他道歉。
田碧兒是標準的行動派,腦中一有念頭,馬上就會付諸行動。
花了十分鐘打點好,她到車庫發動愛車,便毫不遲疑的開車出門。
只不過,她沒發現自己前腳剛走,某個人就立刻遞補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