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集團,雄踞台北最頂級的黃金地段,其外觀與氣勢令人不可小覷。
不過大家最為津津樂道的並不是它的名聲與富可敵國的財富,而是最近幾年竄起的新話題——那個現年三十歲,任職未滿一年的旭日集團總裁龍奕劭。
傳聞中龍奕劭長得十分出色,在俊逸的臉龐,剛強的濃眉下是一雙炯炯星目,剛挺若山岳的鼻梁配上性格的薄唇,在在都不輸給電影明星。
而大家也知曉,他有一名七歲的女兒,而他的妻子早已香消玉殞多年。
縱然如此,卻無損他的女人緣,這在每日例行的事件上就可窺知一二。
「喏,給你吧!」將一大包信件丟在桌上,來人一副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
中午休息時間,在自己的辦公室使用Notebook上網看新聞,才剛看到一則用斗大的藍色粗字體秀出「財經界元老孫徹心髒病發」的震撼消息,正想點進去看個仔細,便硬生生地被打斷,讓主人瞬間沒了看這則消息的興致。
關掉窗口,龍奕劭雙手環胸地瞥了眼那位「白目者」。
「這?」看著那幾乎佔據掉自己辦公桌一半空間的信件,他不悅地皺眉。
身為他的特助,劉善名,當然知道上司並不喜歡這些東西,無奈這些信件的信封上全寫了總裁大人的名字,沒有經過他的「審核」誰敢亂扔?
所以他只好冒著被罵的危險扛進來了!
「給你的信!」他理所當然地回答。
他是一個跟龍奕劭不同類型的男子,沒有龍奕劭的俊帥,但也不失為一個中等帥哥,是屬于陽光男孩型的。
每當兩人一起出席特殊場合時,就會形成亮眼的組合,煞是引人注目。
「我不是問這個。」龍奕劭的聲音更冷。「我不是交代你,有關客戶要替自己女兒作媒的信件一概交給你負責推拒,不必送到我這里來的嗎?」
「你是有這樣交代過,不過這些不是客戶要替自己女兒作媒的信件,而是最近我們旗下的公司研發新款的香水,要找代言模特兒的消息曝了光,跟我們有過合作關系的客戶所寄來的推薦人選信函及照片。」劉善名很不客氣地潑了冷水。「大家知道這件事現在由你負責,就把目標轉向你了!」
其實拍廣告這件事並不需要動用到總裁,會這麼小材大用的原因,是因為分公司前幾個廣告推出後,不是市場反應不如預期,就是起用的模特兒拍了公司的廣告後,做出一些有危產品形象的事,因此造成不小的沖擊及損失。
而這些損失已危及旭日的利益及形象,為了挽回旭日的名聲,這次推出的香水無論如何一定要成功!
由于龍奕劭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因此這次的事件全權交給他負責。
在消息走漏之後,大家自然而然把目標放在龍奕劭身上。
嘖嘖,不過這些客戶也真精明,推薦自己的女兒,一來可以藉由旭日的名聲提高自己的身價,二來又可不著痕跡地將自家女兒介紹給總裁,以利攀關系,真是高招!他劉善名可真要多多向這些老前輩學習商場上的「手段」呢!
龍奕劭皺眉,關于這件事,他早已先暗自敲定幾名模特兒人選,只差尚在尋找廣告公司,畢竟能拍出優秀、吸引人的廣告片品質才是最重要的。
劉善名自是知道總裁目前的困擾,遂將調查後的結果呈報上去。
「目前廣告界中,最享負盛名的便是『龍滕』、『豐陽』與『聿皇』。」他繼續說道︰「而听說『聿皇』近年來口碑比其它兩家還要好。」
龍奕劭深知他的特助必已仔細調查過,沉思了下隨即點頭。
「先以電話拜訪,近日我會親自去一趟『聿皇』,以表誠意。」他必須親自去鑒定內部營運及工作態度,畢竟此事攸關「旭日」名聲,輕忽不得。
忽地想到什麼,龍奕劭嘆了口氣。
「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今晚要不要去喝兩杯?」劉善名挑挑眉。
他跟龍奕劭的關系,與其說是上司與下屬,倒不如解釋成朋友還來得貼切。
「不了,我答應棠棠今天要早點回家。」提到女兒,他柔化了臉部線條,眼神也帶點父愛的光澤。
「總裁,別怪我多嘴,因為已經共事那麼久了,所以才好心地給個勸。」劉善名還是決定冒死進諫。「這年紀的小女孩是很敏感的,為什麼不再幫她找一個媽媽呢?就算你對女人沒興趣,但小孩子是很需要母愛的。」
對于龍奕劭之妻的事,他並不是很清楚,外界傳聞她早已去世,但無奈總裁大人對此三緘其口——不得不承認,總裁有時挺固執的。
龍奕劭當然也知道,若不是他斥責她迫切要一位新媽媽的無理取鬧,她也不會逃課又離家出走!
人家也想要媽咪嘛!為什麼大家都有媽咪,就我沒有?
他懂她的渴望,懂小孩子對母親角色的依賴,這是男人所無法給予的。
委屈自己並不是一件難事,隨便找個溫順的妻子屈就也無所謂,可他真的該隨隨便便地替棠棠找一個母親嗎?
在商場上剛毅果決的他,第一次沒了主意。
很多人看廣告這個行業似乎很光鮮,出現在報章雜志上的廣告人總是打扮得時髦雅痞,好像他們每天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不過如果你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事實上,他們可能是所有行業中,身體最不健康的一群。
廣告人經常得的毛病,上面是腦神經衰弱、中間是胃病、下面是痔瘡,其中尤以神經衰弱最為嚴重。
而當虐待下屬的次數更加頻繁時,就顯示其人已瀕臨發瘋的邊緣。
「白茉莉,我想吃可麗餅,限妳半個小時之內給我買來。」
「正好,我也想喝杯飲料,順便吧!」
「還有我……」
老鳥欺負菜鳥的戲碼早就司空見慣,就算是公器私用、耽擱了她的下班時間,也因為白茉莉位居基層的跑腿小妹身分而不得不屈服;再說,這幾個AE不好惹,脾氣尤為暴躁,若不乖乖照辦,只怕到時會有更多苦頭!
雖說她是雷呈堯引薦的人,主管對她畢恭畢敬,但就是有人不甩這一套,甚至可以說更因此看她不順眼,又加上今早總經理召見她一事,大家的怒氣也就更深!
白茉莉只好擱下手頭的打字工作,包包一拿便走出去。
別以為買個食物很容易,扣除來回得花掉十分鐘,通常只剩下二十分鐘可買,若是不幸再遇到大排長龍,那可就慘了!
幸好人不是很多,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再去買飲料及蔥油餅吧?她暗忖。
好不容易前面只剩下兩位顧客,無奈等了五分鐘,還是沒輪到白茉莉。
由于賣可麗餅的小姐听不懂英文,又加上那對老外夫婦似乎對菜色的搭配很挑剔,于是三人對著圖片比手畫腳了老半天,還是沒辦法溝通。
「Excuseme,mayIhelpyou?」
听到這一句幫她的話,賣可麗餅的小姐感激涕零地看著下一位客人,也就是所謂的正義之士……不,該稱正義之女!她走向兩位老外夫婦,用流利的英文問他們需要什麼東西。
老外夫婦驚訝之余,交換了眼神,隨即向那位正義之女說出他們需要的東西。
賣可麗餅的小姐看著眼前對談的三人,除了目瞪口呆外還是目瞪口呆!
好……恐怖!那位看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歐巴桑,她跟外國人交談的速度簡直是超級恐怖,彷若本身就是外國人似的,流利又順暢,沒有絲毫停頓,更不用借助圖片的輔佐。
結束對話後,白茉莉轉向對賣可麗餅的小姐交代。「我事先告知每一種東西都有自己獨特的口味,所以他們就放棄要隨意搭配的念頭。在聖代類的部分,他們要一份草莓聖代、一份奇異果聖代,但是草莓聖代的女乃油要少一點,還有,不要櫻桃;至于餐點類,要一份德國里昂香腸、一份三杯雞肉,但是德國里昂香腸那一份不要美生菜、三杯雞肉的那一份不要洋蔥。」
賣可麗餅的小姐不禁咋舌。這人是超人嗎?記了那麼多東西還不亂?
「不要看著我,趕快弄!」白茉莉皺了皺眉。「還有我要外帶一份抹茶聖代,我已經跟他們溝通過了,他們願意讓我先點。」
若不是礙著她的時間,她根本不會出頭。
「哦、哦!」賣可麗餅的小姐愣了下,隨即回過神,連忙記下他們的餐點,然後再制作白茉莉要的可麗餅。
最後老外的妻子握住白茉莉的手,一臉感激。
禮貌性地一點頭,白茉莉邁開腳步走了。
不過臨走前,似是感到後頭有道視線緊鎖著她,她尋找著視線的來源,卻對上一雙男人的眼;她只當自己的行為引起騷動,不以為意地避開後並拋諸腦後。
不是她感興趣的事,向來得不到她的關注,她甚至連男人的臉也懶得記住。
看著那灑月兌的背影,龍奕劭發現自己竟有些收不回視線。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回家前順道替女兒帶她最愛的食物,竟讓他再度「遇見」早上那名折服了他女兒的心的奇特女子,更見識到她杰出的語言才能。
而他更沒發現,那名女子的身影似乎已悄悄在心里埋下了種子……
廣告人加班成性,管你隔天是不是周休,一樣照加不誤。
白茉莉步出公司時已經快九點,面對的只剩一片闃黑的天空。
其實她大可不必待到那麼晚,自己的事做完便可早早回家,只是回家後也無所事事,索性一同陪大家加班;想到經理還稱贊她非常敬業時,讓她哭笑不得。
「若經理知道其實我只是無聊才會留下來,不曉得會怎麼說?」她自嘲了下。
現在任何事都引不起她的興致,每天生活的重心不是上班就是回公寓看電視、睡覺,彷若一個活死人一樣;雖然在廣告公司上班,卻沒有雄心大志,不像資淺的AE希望超越資深的AE,而資深的AE則覬覦經理的寶座,而經理則又對總經理的位子流著口水。
她只是安于現狀,不想改變。
或許就由于她沒什麼企圖心,大家也就沒把她放在眼里,平時更將她當隱形人看待。
路經一處公園,白茉莉突然很想散散步,順便整理一下思緒,便不假思索地停下機車、月兌了鞋,沿著健康步道慢慢行走。
沐浴在美麗的夜色之下,和著蟲聲唧唧,她覺得心情變得十分愉悅。
曾經,她是大家眼中一顆閃耀的星光,曾幾何時,卻變得如此墮落?
不思進步甚至還巴望變成普通人,在別人努力的當下,她只想待在原地就好。
是什麼改變了她?
她知道答案,只不過那是一道永遠踫不得的傷口。
意外地,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在杳無人跡的四周顯得格外突兀。
那人的面貌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楚,只知道那男子靠在一旁的樹干,雙手環胸,似乎在沉思什麼,給人些許的落寞之感。
看來也是個同她一樣有心事的人吧?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若是以前善體人意的她,一定會扮起張老師來為對方解悶,但很可惜,他遇到的,是現在的她。
「還是眼不見為淨吧!」她聳聳肩,故意往反方向走去。
只是白茉莉沒注意到背後有四道不善的眼光一路尾隨。
不知為何,龍奕劭反倒有點害怕面對女兒。
在該是趕回家與女兒相聚的時間,他卻一反常態地在加班後將車停在路旁,獨自一人以悠閑的姿態在萬籟俱寂的公園里漫步。
也許,他只是想要一個安靜的空間好好地想一想。
棠棠已經七歲了,正值敏感的年紀,無法再以蒙混的說法帶過;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渴望母愛的會愈來愈強烈,到時他對她的愧疚也會日漸增加!
若是以前,他絕對不會有這念頭,但相處得愈久,他發覺自己對棠棠的感情愈來愈深,已經超乎他的想象,萬一有一天,他離不開棠棠,這該怎麼辦才好?
愈想愈心煩,他用力搥著樹干。直到發泄夠了,他才吐了口氣,倚靠在樹干。
罷了,多想無益,還是先解決眼前的煩惱比較好,想想該怎麼為棠棠找一個母親要緊,只要能給棠棠一個溫暖的家,要他屈就也無所謂!
抬頭瞧那漆黑的天色,不由得皺了皺眉,看看腕表,發現竟不知不覺多逗留了將近半個小時,想到那張擔心的小臉,龍奕劭還是決定趕快回家。
這麼一想,隨即邁開腳步順著健康步道往下走,不意,途中一抹詭異的光引起他的注意,令他將視線往光源的方向望去——
是兩名猥瑣的男子正對著一名女子拉拉扯扯,其中一個男子還亮出了水果刀。
即使燈光昏暗不清,但以他的絕佳視力不難分辨出那名女子的身形及面容。
「是她?!」那名他曾見過兩次的女子。
不假思索地,他連忙奔過去想阻止,沒料到吃驚的竟是自己!
「呀——」一記過肩摔,白茉莉將那名自身後偷襲的男子狠狠地給摔飛出去。
「喝!」一個回旋踢,便把另一名持刀男子手中的刀給踢飛,深陷于草堆里,留下男子瞪大的眼與張大的口。
「媽呀!別……別過來!」他顫抖地說著,連連退後。
抗議無效!
最後那名男子也無可幸免地被練過跆拳道的白茉莉修理,挨了一腳,與他的同伴一前一後順著下坡滾落,直至不見人影。
「算你們倒霉。」撿起地上的包包拍了拍灰塵,她不加同情地開口。
經過龍奕劭的身旁,白茉莉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即不留戀地走人。
為何總是這般?明明曾與他有過接觸,卻總是視而不見?
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討厭男人?依他看,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只不過……龍奕劭的眸中還是有著訝異。
她總是以令他驚奇的方式出現,再怎麼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也難。
第一次,她降伏了一向對人挑剔的女兒;第二次,他見識到了她驚人的外語能力;第三次,則更是讓人跌破眼鏡!
他以為在那看似瘦弱的身軀之下,是弱不禁風的身體,沒料到她的力量不輸給一個……不,是兩個力大無窮的大男人?!
看似平凡,實則不然,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
不知為何,他突然很想認識她。
「爹地、爹地!」
隨著一聲聲的叫喚,發現叫不回眼前人的魂,小女孩索性兩只小手共享,來個「麻糬攻擊」。
「棠棠,爹地快被妳弄得不能呼吸了!」龍奕劭哭笑不得,將女兒的手拉下。
是誰教她這奇怪的游戲?
「誰教爹地跟棠棠玩都不專心,你看啦!」她嘟起了嘴,有點不滿。
瞧紙上的大富翁游戲,假的房子被他亂七八糟地擺設,還有好幾棟都擱在「路過」的地方;「機會」與「命運」的牌亂放,甚至****票也全混雜在一起,五顏六色的看來好刺眼。
據棠棠的指責,身兼銀行的他還誤把一千元當五百元找給她哩!
「對不起,爹地在想事情,所以不太專心。我們重來好不好?」
棠棠搖搖頭,窩進他懷中。
「爹地上班已經很累了,放假還要陪棠棠玩,是棠棠的錯!我們不要玩了!」
這個女兒總貼心得讓他想更加疼愛,他摟著女兒,突然想到什麼似的。
「棠棠,爹地有件事情想問妳一下。」
「是問棠棠要不要媽咪嗎?」她馬上雙眼閃亮。「要要要,當然要,棠棠百分之百舉雙手贊成,耶!棠棠快有媽咪了!」
龍奕劭一臉哭笑不得。
「誰跟妳說是媽咪的事?再說,媽咪似乎不應該是爹地決定的吧?」
棠棠當然知道父親眼神中指責的含意,畢竟每當爹地身旁出現對他有好感的女人時,大部分都被她給嚇跑。
「這又不全是棠棠的錯!誰教那些阿姨都沒有給我媽咪的感覺!而且爹地又不喜歡她們,我要這種媽咪做什麼?」她可有話要說。
原來這就是她挑剔的原因,龍奕劭對女兒的觀察力不由得小小地欽佩了下。
「那妳喜歡什麼樣的媽咪?可以給爹地參考一下嗎?」
「什麼樣的媽咪啊?」小腦袋瓜子真的認真地思考起來。「我喜歡溫柔一點,最好每天晚上都會講好听的故事給棠棠听;還有我要長得漂亮的媽咪,因為這樣跟爹地比較相配;還有媽咪要會做很好吃很好吃的東西,就像王嫂婆婆一樣做好吃的點心給棠棠吃……」扳起小指頭,她如數家珍。「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要一個假人媽咪!」
他听了會心一笑,不過這句話可讓他皺起了眉頭。
「什麼叫做假人媽咪?」小孩子的話有時候的確滿難理解的。
「就像上次爹地身旁那個漂亮的楊阿姨啊!」提到這個人物,她嫌惡地皺起小臉。「那個阿姨是長得很漂亮,會講好听的故事,還會做點心給棠棠吃,但是有一次棠棠看見她欺負小米,還很大力地踢了小米一腳,還有……啊!」她連忙摀住小嘴,不敢再說下去,眼楮盯著別的地方,避開父親的視線。
瞧女兒奇怪的神態,龍奕劭覺得事有蹊蹺。
「還有什麼?棠棠放心說出來沒關系。」他給女兒鼓勵。
他知道女兒說的是幾個月前對他有意思的女客戶楊純芳,那時他對她的觀感還不錯,只是因為女兒不喜歡她,因此他也就毫不留情地與她劃清界線。
「真的可以說嗎?」棠棠小心翼翼地問著。
「嗯,爹地說可以就可以。」
「那麼爹地不可以生氣哦!」
「妳說沒關系,爹地不會生氣的。」
有了父親的保證,棠棠便放心地說出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有一次爹地不在的時候,棠棠不小心把楊阿姨做的布丁點心給弄翻了,結果楊阿姨生了好大的氣,把棠棠罵了一頓,還……捏了棠棠的手,好痛好痛呢!」現在想到仍心有余悸。
難怪那次他發現女兒怪怪的,也一直遮著手,想細問卻又被女兒給蒙混過去,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
龍奕劭听了之後怒氣漸生,正氣憤地打算想個方式「回報」時,馬上又被人以「麻糬絕招」攻擊。
「不行不行,那次是棠棠的不對,爹地不可以生氣!」棠棠又故技重施。「爹地生氣的樣子好丑好丑,我討厭看到這麼丑的爹地!」
龍奕劭听了真不知該哭該笑。
「好吧,爹地不生氣了!」要氣,也不是在女兒的面前生氣。
「爹地剛才到底要問棠棠什麼啊?」棠棠連忙轉移注意力。
龍奕劭又豈會不知道女兒的用心?這就是這小丫頭深得他心的地方。
心田驀地暖烘烘的,于是他也就順水推舟迎合女兒的好意。
「爹地想問棠棠那天……」原本想詢問女兒關于那日遇見那名女子的事,卻因著女兒方才那一番話,讓他猶豫。「沒什麼,爹地只是想問棠棠,最近上學好不好玩呢?」他還是改了話。
提到這個,棠棠雙眼一亮,用力地點點頭。
「好好玩哦!昨天老師教我們一個很好玩的游戲,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尤其小雲她還分我吃糖果耶!還有還有……」棠棠咯咯笑,急著跟父親分享小學的老師是多麼和藹、同學是多麼大方。
龍奕劭靜靜地看著女兒用童稚的聲音及甜蜜的笑容,述說上學的點點滴滴,間或還以夸張的手勢輔佐,以示內心的愉悅。
算了,保持原樣就好了!
這樣不也是一種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