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熱鬧的洛陽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不計其數。
而白水靈、聶水銀、樓水仙和唐水晶等,一行四人的男裝打扮吸引了最多的目光。
「肚子餓死了,我們找家客棧坐坐好不好?」唐水晶模著扁扁的肚皮,聲音有些虛軟無力。
「你會餓?騙人的吧!」踉蹌了好幾步,白水靈愕然的瞠大眼楮,一臉不敢置信。
回想中午那桌足夠四、五個勇猛大漢吃還綽綽有余的菜,幾乎全被她一個人橫掃下肚,白水靈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什麼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歷水晶這個大胃王就知道了。
「你有毛病呀?中午吃了那麼多,你現在還喊餓?」聶水銀語帶嘲諷,雙眼斜視她。
嗟?這麼會吃,下輩子干脆投胎當豬好了。
「人活著本來就是要吃喝拉撒睡,我只不過是順應生為人的本份罷了。」唐水晶雙手一擺,聳著左肩道。
她的食量向來祝她的活動量而定。
尤其是今天早上為了擺月兌她那五位難纏的師父,她花了比平常還要多好幾倍的精神和體力,與他們相互較量、切磋武藝才得以被放行,因此肚子會餓是理所當然,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老天保佑,還好你們唐門什麼都沒有,就是船多錢也多多,要不然怎麼填得滿你這個無底洞的胃。」白水靈開玩笑的說。
她這不是夸耀而是事實!
位于洛陽城西邊的唐門,是江南極為富有的船運大王。
與地佔東方的白雲山莊和坐落于南方地段的聶家堡,以及北邊極負俠義盛名的樓家莊,同列江南四大名流豪宅,清一色是洛陽城內相當有頭有臉的名望人物。
「行行好,別再挖苦我了!」唐水晶有氣無力的撇撇嘴。「剛才教訓了一個沒長眼的家伙,體力透支,我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
「都已經女扮男裝了還會遭到風流人士調戲,可見你的魅力是無遠弗屆,男女皆可。」樓水仙輕笑的說,溫柔的眼底閃過一簇火苗。
說起來,那男人只被打成豬頭,還算便宜了他。
要是今天他調戲的對象是水銀這個以一敵十的武功高手,就算是九命怪貓來投胎,怕也死不夠。
「哇——小姐……小姐………」
忽地,一聲語帶哽泣的驚呼在喧囂吵鬧的大街上炸了開來。
嚇得行走的路人們集體朝地方官府的方向看去,以為又是哪一戶人家發生滅門的慘案,而前來衙門擊鼓申冤。
卯足了勁的跑到樓家賭坊找人,卻因一步之差而失之交臂的春梅,原本一副泫然欲泣的臉龐,在見到對街四位相當引人目的焦點後,終于忍不住情緒激動了起來。
「誰呀?光天化日之下活見鬼了。」唐水晶全身起一陣雞皮疙瘩,肚中的餓意立即消退七、八分。
這種叫聲還能有誰?
聶水銀眼一飄,非常不屑的看向白水靈。
「喂!管好你家的小婢女,現在離七月鬼門關開還早得很,別讓她大白天的就出來鬼叫嚇人。」她語帶惡毒的說。
「呵,羨慕嗎?我家的春梅就是這一點讓人覺得單純善良。」白水靈一臉得意洋洋的炫耀。
不是她在老王賣瓜,自買自夸。
而是和她家春梅比較起來,水銀的貼身婢女秋竹就顯得太過老成。
年紀輕輕才一十五歲,個性活月兌月兌像個行將就木的老嫗。
一年四季總是板著一張棺材臉,老氣橫秋得叫人受不了,無聊到令她想捉弄的興致都沒有。
聶水銀嗤之以鼻,口氣十分冷然的嘲諷著,「想不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你家那顆青梅子單『蠢』到讓人消化不『良』。」
春天產的梅子又酸又澀,令人難以入口。
「彼此彼此!總比你家那根瘦竹竿『討』人喜歡『百看不厭』的性子還要好上幾倍。」白水靈不甘示弱的掀掀嘴角。
這種人,簡稱討厭?
就在她們倆沉醉于唇槍舌劍的樂趣時,春梅眼眶合著淚珠,一口氣從對街沖了過來,就怕晚了一步,她家小姐又要再次跑得讓她找不到人。
「嗚……小姐,終于讓春梅找著你了……」她抽抽噎噎的說,一雙瓜子似的細眼瞪得像鋼鈴那般的大。
有了前車之鑒,這回她的眼皮連眨也不敢眨了。
「嗯!不錯不錯,比我預料的時間還早了許多。」白水靈笑得像只狐狸似的點頭稱許她。「不簡單哦!春梅,你進步了。」
原以為自己還可以再多逍遙幾個時辰,卻想不到這麼快就被她這個小婢女給逮著,真是失算!
「唔!小姐,你騙人?」春梅吸吸鼻子,一臉委屈的說,「你明明說過要回房間等我的,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笨!她好笨,都吃過好幾次悶虧,為什麼還老是呆呆的上當?
「唉!可憐的春梅,你家水靈小姐說的話要是能信,驢子都可以當成千里馬騎了。」
倚在樓水仙身上看笑話的唐水晶,用手?著微風納涼的說著。
有仇必報是她的原則,看人出糗則是她的最愛。
「撲哧……」
她的話立即引來一陣放肆的大笑聲,尤其是不笑則矣,一笑驚天動地的聶大惡人水銀,她的笑聲最大。
「好,說得好極了,真是說得一針見血,大快人心呀!」聶水銀感同身受的鼓掌稱贊。
「唉,春梅啊!沒吃過豬肉,也該看過豬走路,你跟在你家小姐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什麼時候見過她說話算話了。」樓水仙忍不住搖頭嘆息,宛如星辰又見詭魅的眼中,有著隱藏不住的狡黠光芒。
此言一出,聶水銀的笑聲更大,就連唐水晶也笑趴在樓水仙的肩上輕輕顫抖著。
唯獨春梅仍傻傻地不知所措,被她家小姐的這幾個莫逆之交給弄得糊里胡涂,整個人慌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唉,好煩哦!听說舌頭長的人命短,而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希望你們能和我這個天生的福星一樣長命百歲,不曉得這把剪舌器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利眼一射,白水靈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支巴掌般大的剪刀在手上把玩。
「不要呀,小姐……危險……」春梅臉色變得蒼白,一顆心急得快哭出來。
這下完了,怎麼辦?小姐要是不小心有個萬一,那她這個小婢女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賠。
「多謝關心,我是萬惡之首投胎轉世,標準的禍害遺千年,我的命硬得連閻羅王都不敢收。」聶水銀狂妄的說道。
畢竟,一個已經徘徊在死亡邊緣好幾次,卻依然命大死不了的惡人最可怕。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無聊的日子我也過膩了,管它命是長是短、是福是禍都好。」
唐水晶優雅的掏掏耳朵。
好癢,一定又是家里那五車活菩薩在念她了。
「你們倒是想得挺開的。」白水靈一臉沒戲唱的表情。
一群沒良心的女人!
明明知道她最近問得快長霉,想找個人來練練蛤蟆的毒舌功,卻一點都不配合,有夠惡劣!
樓水仙好笑的搖搖頭,順便提醒她。
「別淨顧著找人磨牙,你家春梅已經快被你嚇得口吐白沫,眼皮一翻兩瞪眼了,不想白雲山莊就此少了一名忠僕,就快點把你手上的凶器收起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嚇死人才是真正符合白水靈的游戲規章。
可憐-!
這春梅肯定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冤孽,這輩子才會投身白雲山莊為婢奴,被自家小主子給整得團團轉,連叫苦連天的時間都沒有。
「只不過是一把小剪刀,便讓你嚇成這副樣子,看來……」需要再教育了。
白水靈露出一抹甜蜜如糖的巧笑,故意將剪刀勾掛在食指上旋轉玩弄,一雙打量似的眼眸緊盯著她膽小如鼠的跟班。
「小姐……」好……好可怕的眼神,就好象青蛙被天敵盯上時那般恐怖,令人想都不敢再想。
春梅下意識的瑟縮頸子,一陣冷意由腳底襲向心口,全身的細胞忍不住起了疙瘩。
「你還站在那里發呆做什麼?我們走了!」朝三位好龍打過招呼後,白水靈低哼著歌,腳步輕快地又蹦又跳。
「走?」春梅依舊愣在原地。
「怎麼?忘了你出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了?」白水靈眼角微揚地看她一眼。
還要她這個主子提醒,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小笨婢!
春梅猛然一顫,整個人驚跳起來。
對哦!差點忘了這等重要大事。
「快快快,小姐……」她睜大眼楮,急忙的說道︰「趁現在老爺和夫人還沒回府,小姐得趕快回去,以免待會兒要是……」
「夠了?」白水靈舉起手打斷她的話。「你忘了我現在是什麼身份了嗎?」
一直小姐、小姐的大叫個不停,好象怕別人不知道她就是女扮男裝的白雲山莊千金,非要搞得人盡皆知才行。
「可是我們要是不快一點,只怕老爺和夫人回來見不到小姐,那春梅就……就……」
想到家里的沉重負擔,以及十幾張等著吃飯的嘴,春梅就忍不住淌下淚來。
白水靈莫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很忍耐的撇撇嘴。
「笨!有我在,你怕什麼!」白雲山莊最大、最穩的靠山就站在她面前,更不曉得她有什麼好怕的。
「嗚嗚……小姐……」春梅簡直感動到想哭,有了小姐這句話,她什麼都不怕了。
「還站著發愣做什麼?走吧!」真是愛哭鬼一個!
說完,白水靈猛地轉了身,撞進一個堅硬的胸懷里——「啊,小姐……小心前……面……」春梅正想警告她,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合該是屬于他的人,怎麼樣也跑不掉。
一雙健臂緊緊地攫住她的柔腰,彷佛再也不願松手似的。白水靈突然覺得腰部一緊,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住,她慢慢的將眼光往上移動,望入一雙盛滿的獵之眼,原本平靜的心口強烈的悸動著。「好巧,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嘴角含笑的看著她,閃爍的眼底有一絲淡到幾乎難以察覺的驚喜。
想不到才見過一次面而已,他竟會如此的掛念她。
「我認識你嗎?」白水靈揚著頭,臉不紅、氣不喘的詢問他。
要論裝傻的本事,她可是功力高深,自負一流。
「你忘了我?」低怒的吼聲有著被漠視的不悅。
第二次了,這是他們第二次的偶然相遇,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心一意所掛念的伊人,居然會遺忘他的存在。
「你很有名嗎?不然,我為什麼要記得你。」不可否認,他那天生的領袖氣質和獨特的霸氣,確實是教人印象深刻,讓她想忘記都難。
「誰都可以忘了我,唯獨你不行。」的聲音輕幽得彷佛從地獄深處傳來,一雙魔魅的黑眼燃燒著火花。
好個專制的男人,開口閉口全都是命令的語氣,讓人听了真不舒坦,更想挑釁他的權威。
「你最好放開我,兩個男人在街上摟摟抱抱的實在很難看。」白水靈故意燦笑的迎視他,靈俏的朱顏流漾著如清似媚的醉彩。
「你不是男人,你是我的水中仙子。」他俯身向她,彼此氣息近得幾乎交織在一起。
「什麼水中仙子我听不懂,你先放開我再說。」她依舊淺盈逸笑。
「你敢說你沒見過我?」-起的黑眸閃爍著銳凜。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她絲毫不露出相識之跡。
「這秀氣的眉、無邪的眼以及柔女敕的唇瓣,都是屬于水中仙子所有,為什麼不肯承認?」低吼,雙目睜裂得像要迸出火花。
眼前這張清靈月兌俗的臉,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出來。
「我又不認識你,你究竟要我承認什麼?」白水靈濃密的睫毛微微煽動,清亮的眼眸充滿著纏斗的玩味。
「既然你如此健忘,那我也不介意提醒你,三天前在林中水池那邊,你光果的身子曾被我看過的事實。」陰鷙的臉是深沉的冷睨。
「人老了難免會眼花,我不會和你計較。」白水靈面不改色的扯著謊,抵死不承認自己曾經見過他。
「有沒有認錯人,你我心知肚明。」蠻橫的眸光激迸,出口的聲音是令人寒栗的絕調。
他恨!恨這種被她漠視的感覺。
「真端嗦?都說不認識了,你還想怎麼樣?」白水靈突然冷下臉。
放在她腰際的手鉗緊,他幾乎快抵著她柔軟的唇瓣,凜寒的星眸深鎖住她,冷冽的聲音清晰地逸出,「你不承認沒關系,反正我們從現在開始認識也還不遲。」
「問題是我一點兒也不想認識你。」她手抵著他的胸膛,拉開距離。
「你很討厭我?」沉厚的嗓音隱含危險的悸動,帶著一股即將失控的凶猛。
薄柔的唇瓣竟緩緩勾起笑謔。「既不認識,又何來討厭……」
「夠了!」突地暴出一聲怒吼,迫人的深駭凝結于他冷峻的面龐,隨時有一觸即發之險。「你當真想激怒我嗎?」
「放……放開我家小……少爺。」春梅害怕的咽著口水,卻裝出一臉勇敢的樣子站出來悍衛主子。
「滾開!」冷厲的眸光掃去,嚇得春梅立即腿軟的跌坐在地上,當場宣告陣亡。
「大當家,請息怒呀!」差點被這股無形之氣逼退數步之外的冷淡和冷焰,皆一同勸阻的進言。
「退下!」那被怒濤所取代的理智已然發狂,听不進屬下的任何話。
無法違抗主子的命令,冷瑛和冷焰只得無奈地退離。
「春梅,你也一樣,你先回去。」白水靈可不想讓膽小如鼠的她被嚇死。
「可是……」春梅驚懼的顫抖一下。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白水靈淺笑道。事實上,有她在反而麻煩。
春梅志下心不安的猶豫一下,最後只好勉為其難的點頭離去。
白水靈眼一流轉,清靈絕美的臉上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好啦!現在你是想殺了我?還是將我碎尸萬段?」面對己然失控的情緒,白水靈反而笑得更開心。
誰叫她有虐待人的惡習。
「住口!」神情極度受創的叱喝,並將她拉至隱密處,停在一條無人走動的小巷子。
「你該不會是想毀尸滅跡吧?」瞧,這里四下無人,絕對是殺人的好地點。
「不!不要說了,我怎麼可能傷害你,不可能的……」
不想再听見任何足以令人發狂的話,雙目微-地托起她的下巴,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低頭吻住她嬌女敕的粉唇,他火熱渴求的深吻,成功地模糊她的意識。
迅速竄起的騷動宛若一把火,在白水靈的體內四處蔓延,令她呼吸出現短暫的窒息,她驚愕地望著眼前放大的俊臉,感覺滾燙的熱流竄過全身,化成一團團火焰在體內燃燒,讓她腦中呈現一片空白。
溫熱的唇充斥著狂野貪婪,像只饑餓過度的野獸,不斷地需索她口中的甜美。
那甜入心脾的絕美滋味教他陰鷙的黑眸逐漸灰濁,他本能地加深唇舌間的深吻,結實的身軀不住磨蹭擠壓她柔女敕的嬌軀,恨不得將她狠狠地揉進身體里,與之合為一體。
好痛!
唇瓣的灼熱和刺痛,激得白水靈不得不回神,她為身體的渴望感到無所適從,想掙扎卻渾身虛軟地使不出一絲力氣,只能任由他縱情的吻遍她。
直到胸膛內的氧氣用盡,他才喘息粗重地離開她甜蜜的小嘴,一雙暗黑的深眸滿意地凝視她溫潤如玉的小臉蛋。
「我要知道你是誰?」痴戀地撫著她嬌柔的面頰,溫熱的氣息在她耳畔流連。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如此迅速地挑起他的,唯獨她,他的水中仙子,光是一個熱吻,就足以教他輕易地失了魂……「你先放開我再說。」靈麗的嬌顏還有些微喘。
「對你,我絕對不會放手,相信嗎?我恨不得能吃了你上他猛地將她整個人用力壓上自己,剛厲的神態絲毫不想放松對她的鉗制。
白水靈挑眉,興味的眼流露出一抹狡黠的閃光。
「你一向都這麼專橫嗎?」她脆柔的嗓音勾勒出淺薄的笑容。
「只有對你。」冰雕的俊容,凜視效立,他是天生的霸主。
「我很懷疑。」白水靈的唇角譏諷地一掀,他分明是個慣于發號命令的人。
抬起她的下巴,鎖住她的眼,陰沉的警告,「別想跟我玩任何游戲,也別想再從我身邊逃開,你的一切都將屬于我,包括你的心和你的人。」
「哦!你就這麼肯定?」她毫無懼意地迎上他那雙寒冽如刀卻又囂邪如魅的眸子。
「是的?除了我,沒人能擁有你。」他強悍的宣告,捧著她的臉,又狠又重的烙吻,兩人的呼吸赤灼灼的交融。
「你的一廂情願並不代表我得接受。」他太自大了,簡直目中無人。
「我會讓你也要我的。」堅定的道。
他從來沒有這麼想要佔有一個人,就算不擇手段,他也要她完全屬于他。
「是嗎?那你只好等一輩子了。」她輕蔑的冷笑。
「用不著等,我現在就要你。」懾人的眸底燃燒著火焰,他雙掌扣住她的腰,將熱燙的俊臉整個埋進她柔軟的胸脯。
強烈的使他不滿足于隔著布料探索,手掌開始打蛇隨棍上,緩緩地爬至她隆起的酥胸,揉搓著她柔軟的高挺乳峰……突然,白水靈發出一聲驚叫,貼在他壯碩胸膛的小手用力一推,訝異地指著他身後大喊,「啊——你是什麼人?」
「什麼?」本能反應的轉身看去,整條巷子靜得連半只貓狗都沒有,除了他和她之外……猛地,他神色一變,迅速回頭,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佳人的倩影早已消失無蹤,冷冷清清的巷道內,只剩他偉岸的身軀昂立。
風遞送著無言的寂瑟,那魔邪俊俏的面龐比平常更加寒栗。
他凜起眸光,一股幽詭的怒焰在他邃凜復雜的眼底,漸漸凝聚起駭人的寒意。
「你逃吧!我的水中仙子,你盡管逃吧!」
剛毅的唇扯出囂邪的沉笑,低回的笑聲在空無一人的巷子里,直教人由心底寒毛顫起。「任你天涯海角,我亦能黃泉碧落,等下次我們再見面時,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