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沉,他宛若一只獵豹般走進室內。
仿佛即使踩著干枯的樹葉,也能無聲無息的前進。盡管身上穿著一套休閑式的西服,也掩飾不了他所夾帶的危險。
一對平靜的褐色眼珠和一副溫和沉著的表情,在一張無邪純真的臉皮上,仍顯得不夠友善。
藍風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旁邊是一片由地板延伸到天花板的玻璃落地窗門,室內寬敞的空間,大得足以開一個小型的會議。
他一口又一口的吐著煙,背後傳來十分細微的腳步聲,讓他不得不轉頭看了來者一眼,臉上立即出來驚訝之色。
「日本不好玩嗎?」藍風記得他們好像離開這里還不到五天的時間,怎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石川望月聳聳肩,將整個人拋進他對面的沙發里。
「沒辦法!有個中年老頭把冥星那家伙當作援助交際的對象,所以,我們就提早回來了。」他唱歌似的說著,臉上有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那個眼拙的人呢?」藍風不報希望的問。
「下場慘重至極!」石川望月扮了個鬼臉的道︰「重傷住院,沒有半年十個月的時間是絕出不了醫院。」
藍風無奈的搖搖頭,輕嘆,「黑影也真是的,老是學不會手下留情。」他咕噥的抱怨著。
「別顧著談他,你呢?」石川望月笑嘻嘻的瞧著他。
「我?」藍風挑了挑眉。
「少裝蒜了,這份調查報告是怎麼回事?」石川望月從背後拿出一份熱騰騰,剛出爐的新資料,不懷好意的微笑著。「任風雲,二十五歲,台灣埔里人,嗯……很普通的背景。」
「拿來!」藍風賞他一記嚴厲的眼光,然後伸手將資料奪回來。「這份資料怎麼會在你身上?」
「剛才在樓下時,從小宮身上攔截來的。」石川望月咧嘴一笑。「怎麼樣?我的身手沒退步吧!」
嘿嘿,想必宮悅司那小子到現在還不發現身上的東西不見了吧?石川望月得意的揚了揚嘴角。活該,誰教他明明年紀輕輕一小把,就偏偏愛裝做一副老成的樣子,讓自己看得實在很想捉弄他一下。
「死性不改的家伙。」藍風沒好氣的笑罵,他居然連自己人出不放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依自己對他的了解,八成是宮悅司的哪個地方讓他看不順眼了。
「唉,誰教日子這麼無聊,不找點事情來做怎麼對得起自己。」石川望月一臉懶洋洋的道,癱趟在沙發上的身體邊動也不想動。
藍風白了他一眼。「無聊何不回總部去,那里有著一群跟你同樣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存在。」要是讓他繼續待在這里,總有一天加州會大亂。
「我喜歡在這里賴著你不行嗎?」石川望月朝他扮個鬼臉。明知道即將有免費的好戲可看,誰會白痴得放棄這個機會。
「哼,那你就給我安靜一點,少在那里無病申吟,免得我忍不住想揍人。」藍風嘆牙切齒的警告。他怎麼可能會猜不出石川望月的心里在在打什麼歪主意,這家伙就是有本事逼得人發瘋。
石川望月聳肩一笑,為了還想留下一條老命看好戲,他當然會十分合作的將嘴巴給閉起來。
得到充分的配合後,藍風立刻將注意力放在手邊的資料上。
他低下頭靜靜地閱讀著資料,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嘴角漸漸地高揚了起來,帥氣十足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興奮與喜悅的表情。
真是有緣千來相會!他的夢中情人居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原來她就是前些天住進他隔壁貴賓房里的客人。
好個宮悅司,居然在無形之中替他取得了地緣之利?不愧是他親手教出來的愛將,果然有大將之風及未卜先知的好本領。
「喂,別笑得像個智能不足的白痴好不好?」石川望月實在看不下去了,拿起一根香煙朝他的嘴發射而去。
砰!很好,命中目標。
藍風是該生氣的,但無奈的是,他的心情好得無法介意。
他站起身,開心的看了石川望月一眼。「沒關系,我不會跟你計較的。」說完,藍風一路吹著口哨往門外走去。
整個套房內,只留下一臉木然的石川望月。
「早安,風雲。」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時間似乎停止了,大廳上來來往往的人在她眼里逐漸淡去。
任風雲直挺挺地站著,J心跳有一絲急促。
「我是藍風,一直沒來得及向你自我介紹。」他低沉的聲音就像他們第一次交談的時候一樣,有著淘氣的味道。
當任風雲終于慢慢地轉身面對他時,時間似乎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其實只是幾分鐘而已。
她幾乎想逃開,但他眼里挑釁的舉動阻止了她。
他是個屬于陽光的男人。那天在海龍宮俱樂部里,她並沒有發現到這一點,只覺得他是個相當出色,並不容忽視的男人。
如今,在陽光的照射下,他濃密烏黑的頭發泛著一層淡淡的銀色光澤,帥氣懾人的臉龐十分英俊,是那種女人只消看一眼,就永遠不會忘記他的男人。
他有著極為深硬的輪廓線條。
從高高的顴骨、鷹勾鼻,到微笑的嘴唇t都顯示出剛硬的線條。尤其是他剛好有著一副威風凜凜的體格,正好用來配合他的身高。厚實寬闊的胸膛、強硬瘦削的腰和臀部,以及強而有力的雙腿。
他的活力和力量顯而易見,那是一種遺傳的力量,不是任何男人在健身房努力幾年,就可以鍛練取得的力量。
「對我還滿意嗎?」藍風的聲音有點暗 ,她注視的目光簡直讓他無法呼吸。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任風雲謹慎的看著他,她沒忘記他剛才親密的稱呼,縱使那聲音溫柔得讓她臉紅。
「我請櫃台人員幫我查的,你不會介意吧?」他輕柔的說著,並沒有將全部的實話說出。
「我很介意,我沒多余的時間陪你玩男女之間的游戲,你去找個不介意的女人陪你玩吧!」她冷酷無情的道。
「慢著,我要上訴,這不是游戲。」他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我從來沒對任何女人如此費心過,你絕對是第一個讓我慘遭滑鐵盧的人。」
「我應該感到榮幸嗎、」任風雲嗤之以鼻。
「風雲,我道歉,你別跟我生氣好不好?」藍風討好的說著,露出他在法律界鼎鼎有名的金字招牌——金童般的笑容。
任風雲的臉色有些融化。「請叫我任小姐。」她很艱辛的吐出話更正他。
可惡!他微笑的臉龐大有魅力了,實在教人對他冷淡不起來。
「可是我想、也喜歡叫你風雲,‘任小姐’對我來說太生疏了。」他不要臉的將耍賴一招發揮得淋灕盡致。
「隨便你。」任風雲含糊不清的嘟噥著,拿他的厚臉皮沒轍。
他輕喚。「風雲。」
「又有什麼事?」她冷冷的睥睨著他,眉頭糾得更緊了。
「今晚陪我一起共進晚餐好不好?」藍風馬上迫不及得的開口。
她嫌惡的皺眉。「你智障呀!連吃個飯也要人家陪。」
「如果因為這樣你才肯答應,那當個智障也不錯。」他不在意的輕笑。
「你別再鬧了!」任風雲注意到周遭來回走動的人群好像愈來愈多,甚至有人頻頻回頭顧盼,對他們投以極其愛,慕的眼光。
誰教他們兩個是俊男美女的搭配,各自擁有極為出色的外表。除了修長的身材、零缺點的臉蛋之外,他們還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
「除非你答應我剛才的邀請。」藍風狡猾的道。
「你一」對于他,任風雲投降了。
午後,任風雲回到貴賓房休息,不料門外傳來敲門聲,她打開門一看,竟然是藍風。
「晚上八點我來接你。」他瀟灑的倚在門口,在她的耳邊輕輕低喃吐氣著。
她痙攣了下,立刻不假思索的跳開。
「我認得路,用不著人接送。」她冷冷的拒絕,一顆心卻有如擂鼓般的跳動。
他低聲抱怨。「可是我怕你跑掉。」
「你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她睥睨著他,雙手抱胸。
「我是對你沒信心。」藍風有些感慨。
任風雲突然轉身,走到陽台的法式窗前。她的背脊僵硬,並沒有轉身看他。「我不會讓人控制我的生活。」
「我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他肆無忌憚的笑了出來。她就像是個女圭女圭快被搶走的小女孩,不斷掙扎著想搶回自主權。
「你是個自負的混蛋。」她發出了一個聲音,猛地轉身恣瞪著他。
「這是毋庸置疑的。」她的苦惱語氣讓藍風又再度露出下笑容,他沒氣質的一直狂笑個不停。
「出去!」任風雲冷冷的下驅逐令,清冷的眼中跳動著兩撮火焰,
或許是她天性淡漠、情緒不易起波動的原因,這輩子她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生氣過,就連古錚錚選擇不信任她時,她也只感覺到心痛,但並沒有生氣。
如今,她想不到激發出她潛伏在內心深處另一面的人,竟會是一個才與她見面僅僅兩次的男人。
「你听到我說的話了嗎?」她見他仍是一動也不動,心情更加惡劣。
「听得很清楚。」藍風緩慢地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那你為什麼還該死的站在這里?」她從不欣賞太過高大魁梧的男人,因為她覺得她們很有壓迫感。
「我想確認一下,晚上的約會還算不算數?」藍風聳肩一笑。
任風雲臉上閃過一抹深思,她淡淡的笑了。
「我反悔了!看著你,我怕會吃不下飯。」出爾反爾是女人的特權,她決定擅加利用。
「無所謂,我會喂你。」他柔聲的說著。就算今天她要他下地獄去,他也絕無二話可說,誰教他認定了她。
「我可不想消化不良。」她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心中卻異常的感動了起來。
藍風听了十分詭異的眨眨眼。「沒關系,飯後我會負責幫你消化。」
「你——」
「睡了幾天,你覺得這張床如何?」他突然俯身向她,彼此氣息近得幾乎交織在一起。「看起來好像是挺舒服的,也許飯後我們可以在這里做做某些床上運動。」
任風雲錯愕地張開嘴巴,然後又閉上。
在她開口說話之前,杏眼冷瞪著他好一會兒。
「你是我這一生中見過,最為瘋狂的男人。」她的臉上有著不可置信的神情。
「好說,我已經事先警告過你了,你別想擺月兌我!藍風邪邪的微笑,眼中帶著極其野蠻的跳動。
如果現在有人馬上問她「危險」的定義為何,任風雲一定會絲︰毫不猶豫的當場回答,他就是危險本身!
這並不是因為藍風有著強而有力的體格,而是因為她能感覺得︰到,那些潛伏在他體內蠢動的野性。
那就像是一種幾乎可以看得見的危險,只是他平常慣于用溫和及慵懶的外在來隱匿自己,不讓人輕易發覺罷了。
縱使她現在才發現這一點,感覺到他無限的危險性,卻仍舊一點也不怕他,那是一種超乎知識和理解能力之外的本能和……情感,因為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傷害她。
接著,任風雲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他。「藍先生……」
「你沒有愛人吧?」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顫抖。
她的目光仿佛被他那專注探索的眼楮緊緊地鎖住了。
「我的確沒有,但是現在我有要事纏身,沒有時間談感情的事情。」她必須要將所有的心力放在江青陽的身上,她才能分心。
「時間是人找的,別以這個當作藉口。」藍風凝著臉,拒絕接受。
他不是在強求,任風雲心里明白,他是在用一種低沉的聲音急捉的懇求著。
在她體內深處的防線開始動搖,她立刻匆匆地撐起自己,提醒自己和他扯上關系將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不論是對她或他。
「不要對我說不!」藍風的雙手突然攬上她的腰。「我不接受這個答案。」
任風雲嚇了一大跳,全身用力的掙扎。「你在做什麼?放開我!」
「我勸你最好別動,再動的話,身為男人的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的唇親密地貼在她的耳邊警告,不讓她看到他絕望的表情,也不願意泄漏心底的疑慮和恐懼交織糾纏的情結。
「不要威脅我!」她全身緊繃,雙眸冷得可以結冰。
「對不起,或許是我說得不夠婉轉,但是我真的只想感受你的存在,不要拒絕我好不好?」他低啞的懇求,臉上有著醉人的溫柔。
任風雲的身體這才漸漸地放松了下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柔軟的一面,看著他真實誠摯的俊逸臉龐,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任千頭萬緒在心中翻攪。
「老實說,我很害怕。」
縱橫天下的彗星——藍風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要是讓認識他的人知道了,恐怕會跌破不少人的眼鏡。
任風雲沒有說話,但神色復雜。
當他蠕動著身體時,她的指尖可以感覺得到他肌理的起伏透過襯衫傳來,他熾熱的身體也燃燒著她。
「這是我第一次將赤果果的真心捧到女孩子面前。」他毫無保留的將自我呈現出來。「但我害怕……她會不懂得珍惜我的心。」
「我在想,你帶給我一股很大的精神壓力。」任風雲淡淡的開口,冷艷絕美的臉上有著一絲疲累。
她從來沒有感覺如此脆弱過。
不過,在他的面前,她似乎可以不用隱藏真實的自己,畢竟他的眼神是那麼的讓人……安心。
「我只是要你正視存在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事。」藍風順著她的手,溫柔地將自己的臉停靠在她的肩膀上。
「恐怕很困難,我現在的處境不允許我分神。」任風雲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目前的她需要集中所有的精神與注意力,好用來對付害死她姑婆的凶手。
「為什麼?」他低啞的問。
她謹慎的說話方式引起了他的竭奇。藍風專心地听著,並且想從她輕柔的聲音中找出敏感的細微差異。
「很抱歉,這是我個人的私事,我不想談論。」她輕描談寫的輕帶過。
「也許我能幫助你,我的能力足以完成許多困難的事情。」
生平第一次,他想拋卻一切的自我控制,他不想考慮什麼,只想驅走藏在她心中的一切煩惱與憂愁。
「但並不包括我的。」任風雲拒絕他的關懷,她不想將他扯進危險中。
「你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女人。」藍風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該死!他不喜歡她將他隔絕在她的心靈之外,非常的不喜歡。他想要與她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包括對一切人、事、物的喜怒與哀樂。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她不在乎的道,她本來沒有這個權利去左右別人對她的看法。
接著,她趁他稍不注意的時候,輕巧地離開他的懷抱。
「時間不早了,如果你想要我趕得上八點赴約的話。」任風雲站在門口淡淡微笑,一副準備送客的樣子。
藍風溫柔的揚起一抹笑容,然後走到門外,轉身與她面對面的站立,手指並頑皮的輕點了下她挺立的俏鼻。
「真的不要我來接你?」
任風雲揚揚眉。「不用麻煩了。」
「一點都不麻煩,因為我……」
他正想告訴她,他就任在她隔壁的總統套房時已經來不及了,大門當場被她用力「砰」的一聲給關上了,真是無情呀!
藍風轉過身,嘆了口氣,抬起的臉猛然踫上三對充滿濃厚興味的眸子。
完蛋了!他暗暗的申吟著,知道自己將逃不過被取笑的下場了。
「想不到三星組里人緣最好的彗星,也有吃閉門羹的時候啊!」待門一關上,石川望月再也忍不住的大聲爆笑出來。
「公子頓時成了顏面神經受損的傷殘人士,我……不能說不同情你。」夏雲淡淡.的一勾嘴唇,努力地不讓嘴角的笑意傾泄而出,免得有人因為承受不了羞愧,當場切月復自盡。
「媽的,什麼法律界的東方不敗,簡直丟盡咱們男人的臉,我決定明天登報跟你月兌離關系。」黑影更是狠毒,柔美的臉十分不屑的睥睨著他。
「馬有失蹄,人有失手,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藍風表面作無所謂的道,其實心里恨得牙癢癢。
說什麼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哼,全是一群沒心、沒肝、沒肺、沒胃又沒晶的小人,專門只會趁人之危,好落井下石。「她就是任風雲?」石川望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高高的蹺起二郎腿搖晃著。
雖然剛才沒親眼見到她本人長相如何,但能將彗星這家伙不當作一回事的女人,很值得他獻上由衷的十二分敬意。
「你少多事。」藍風深幽的眼楮一瞬也不瞬的警告著。
他和風雲的關系目前還處于搖擺不定的狀態、他可不想讓望月這家伙因為好奇心作怪,而來撥動這一池春水,弄亂他好不容易有的進展。
「你愛上她了。」夏雲望著他的眼底有著明顯的笑意。
黑影無聊得打哈欠。「我好像听到教堂又奏起結婚進行曲了。」
又來了!他真想不透為什麼最近每個「龍門社」里的男人都在發情,連發情的征狀都相差無幾,上至社長龍揚到雷獅與銀狐,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竟一個接著一個的步入婚姻的牢籠,真是怪哉!
藍風淡淡一笑,明白心事是不可能瞞得過相交多年的兄弟。
「好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宮悅司真是好樣的,居然能將人安捧住在隔壁的貴賓房。」石川望月賊兮兮的眨眨眼。
天要下紅雨了,想不到這平常老愛裝腔作勢的毛頭小于,也會有頭腦開竅的一天。咦!該不會是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理論實驗成功了吧?
「宮悅司要是听到你這麼懷疑他的職業道德與良知,肯定會郁卒得當場吐血給你看。」由電腦上明白整件事情原委的夏雲,輕搖著頭,一臉又好氣又好笑的道。
「你到現在還是看那家伙不顧眼?」黑影半閉著眼看他。
「沒辦法!誰教我們天生八字不合。」石川望月聳聳肩,一臉笑嘻嘻的。回答。
真的沒什麼原因,叫他講個理由,他可能也找不到。但莫名的,只要來到這里,他就是喜歡欺負宮悅司,以捉弄宮悅司為樂,好奇怪的感覺!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總部去?」藍風低沉的開口。
「可能再等一陣子吧!反正現在回總部也沒事做。」夏雲淡淡的說著。
「羅听那件事呢?」
他輕嘆。「前天我跟總部聯絡過;還是沒消息。」
「難道就準備這麼束手無策?」藍風一直以來都很欣賞羅昕飄忽的個性。
原本斜躺在沙發上冬眠的黑影突然睜開眼楮,皺眉道︰「我听狐說,桑妮正在努力研究一種什麼叫時光回溯器的東西。」
桑妮可是來自二十三世紀的科學家,智商超過一百八十,是個天才美少女。
當初她是就因為發明了時光轉換機,才會偷偷的跑到二十世紀來游玩。
豈知這一玩卻玩出了麻煩,她竟將回去的控制器弄不見了,成了名副其實的「有家歸不得。」
不過,這也大大的便宜了他們的社長大人龍揚,終于可以安下心,不用害怕或許有哪一天,心愛的者婆會突然離他而去。
「時光回溯器?有什麼功用嗎?」石川望月好奇的追問,接著又低聲抱怨道︰「桑妮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研究這麼好玩的東西時,居然不讓我參一腳。」
好!回去決定跟她斷交。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藍風拿了顆葡萄朝他嘴巴丟去。
石川望月張口接住,並露出一臉陶醉狀的嚼動著。
「嗯,好甜,很好吃……」他邊說邊端起整盤水果、然後往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藍風疑惑的問。
這家伙頭腦透逗了嗎?否則無緣無故端著一盤水果要到哪里去?
夏雲和黑影也覺得奇怪,三人的眼神同時集中在石川望月的身上。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不要在意我。」石川望月可愛無邪的笑著。「只是好東西要與好鄰居分享,我想拿去隔壁請風雲小姐品嘗一下。」他無辜的眼楮閃過一抹狡黠。
藍風的臉色立即大變。
夏雲和黑影相視的對望了一眼,夏雲起身走到電腦桌前,將整個人埋了進去;而黑影則是倒頭一睡,繼續維持他的冬眠狀態,兩個人決定當起隔岸觀火的死老百姓。
「回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接近風雲。」藍風氣急敗壞的警告道。
「為什麼?」石川望月唱歌似的問著。
「因為你的女圭女圭臉。」藍風咬牙切齒的回答。
實在有太多前例可循了!太多女人在看到了石川望月的臉後,會不自覺的流露出母性的關懷,然後忍不住對他掏心掏肺。
藍風撇撇嘴,他可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落入這個陷阱中。
「承蒙你看得起,我這張女圭女圭臉什麼時候得罪你了?」石川望月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從你要是敢踏出這個門口起。」藍風沉下臉色,
「原來你是對白己沒自信呀!」敢情彗星這家伙是怕任風雲會對自己有意思咧!石川望月有些沾沾自喜的想著,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價一下子漲破最高點。
藍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嗤鼻道︰「錯,我是對你沒信心。」
很少有見過任風雲的人,會不被她天上人間罕有的美貌所吸引。
她就像是一株帶有魔性的嬰粟花,讓人在對她無法捉模之余,反而為她所釋放的魔力所吞蝕。
「你太瞧不起我了。」石川望月努著嘴,神色不滿的抗議。
「好說好說,我根本是連瞧也不肯瞧。」藍風瀟灑的拂了拂發,目光十分不屑的挑釁著。
「這一點我很能夠體諒。」石川望月突然語重心長的拍著他的肩膀道︰「畢竟我總不能指望一個顏面神經受損的傷殘人士會有什麼好眼力,你說是嗎?」
石川望月簡直暗笑得快要內傷了,要是他有這麼容易就被挑釁起來的話,想當初恐怕就闖不出「變色龍」這個名號來了。
「媽的,你存心惹火我是不是?」藍風不怒反笑,而且笑得有點壞壞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石川望月展開一個可愛極了的笑容,心里開始有點毛了起來。
藍風壞壞的笑容馬上轉為邪惡一笑。「把你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給我收起來,這一招對我沒用。」他緩緩的說著,眼神漸漸變得詭異。
石川望月更加心驚了,他記得上次看到彗星露出相同的微笑時,三天後就有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原來是被流放到撒哈拉沙漠去牧羊。
老天爺,那里除了一片黃沙滾滾和幾株仙人掌之外,哪里還長得出雜草來喂羊?簡直是要將人逼入絕境。
更可怕的是,彗星這家伙還笑著對那個人說;「只要死一只羊,就一年不準回來,死兩只羊,就兩年不準回來,依序推論下去……哦,媽媽咪呀,難怪他到現在還沒見那個人回來過,該不會是遭到永久放逐了吧?
石川望月求助的望了夏雲一眼。坐在電腦前的夏雲接觸到他的目光,無奈的聳聳肩,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
他立刻轉而望向躺在沙發上的黑影。那家伙更是過分得可以,儼然已經進入了冬眠狀態,而且嘴角還丟臉的一滴口水。
嗚嗚……還是銀狐那家伙最好,石川望月可憐兮兮的想著。
至少狠狐要是在這里的話,就絕不會像在座那兩個沒血沒眼淚的章魚一樣,對天真可愛的他見死不救。
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夏雲將電腦關上,然後,轉頭望向藍風。
「已經七點四十幾分了,我記得你好像八點跟人有約。」夏雲提醒著他。「你還剩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藍風挑了挑眉,看著石川望月的眼神逐漸變回正常。
「算你幸運,這回放過你。」說完,他快步的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