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想到要打電話給我了。」電話那端傳來蘇凌空又氣又急的聲音。
「這麼想我啊?小心你老公吃醋。」任風雲開玩笑的調侃著。
「可惡,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自從那次喪禮過後,已經整整連續兩個禮拜沒有她的消息,蘇凌空簡直擔心死了。
任風雲顧左右而言他。「你的孕吐好一點了沒?」
「你不要給我逃避話題,你人在哪里?」蘇凌空擰著眉頭,等待回答。好友心里在打什麼主意,她可是清楚得很。
「美國。」任風雲認命的道。
「什麼?」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尖叫。
任風雲皺皺鼻子,揉揉太陽穴,縱使只是透過電話,但這種高分貝的聲音還是尖銳得讓人受不了,她的頭開始痛了起來。
「沒有錯,你的耳朵十分正常,我現在人在美國的加州陽光海岸。」由于時差還沒有調整過來的關系,她的思緒一時之間仍處于半渾噩狀態。
「老天!你該死的跑到那里去做什麼?」蘇凌空不可置信的吼著。
難怪她會到處都找不到人,原來是潛逃到國外去了。
「拜托,保持形象好不好,凌空,你的聲音可不可以小一點,我可不想讓人以為我這里發生了什麼凶殺案。」任風雲無奈的道。
「活該,自作孽不可活,誰教你要瞞著我。」蘿凌空嗤之以鼻。
「我有跟士堯聯絡過,他沒跟你說嗎?」任風雲緩緩的走到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海景。
「別提那個笨蛋,他只跟我說你要休息一段時間,其他的一問三不知。」她嘟著嘴生氣道。
「別怪他,我到美國度假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任風雲淡淡的說著。她來加州的目的確實是愈少人知道愈好,她不想讓他們為她操心。
沉默了好一會兒,蘇凌空嘆氣的聲音才幽幽的傳入她耳中。
「為什麼把拍戲的工作辭掉?」她靜靜的問,秀眉微蹙。
「他都跟你說了?」任風雲淡淡一笑,一點也不驚訝。
「你真的放得下?」蘇凌空關心的問。
老實說,對于從事演藝工作這一行的人,她實在是擠不出什麼好感。
「為什麼不呢?反正有開始就一定有結束,人生本來就是如此。」任風雲不在意的輕笑著。「況且一你不也是一開始就反對我踏進演藝圈這個行業。」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要放棄你長期努力的成果,總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惜。」蘇凌空輕嘆的說著,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一炮而紅的機會,而風雲卻是特殊的一個。
「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我一點都不覺得留戀。」畢竟一開始,任風雲對這個工作就沒什麼興趣,但礙于陳士堯的情面,才會不得答應。
「唉!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羅唆的小老太婆,思想還停留在遠古的保羅紀時代。」蘇凌空苦笑的自我調侃著。
「沒關系,反正你老公喜歡的就是你這個樣子。」任風雲輕輕微笑。
「說的也是,像我這般的稀世品種,目前可是水漲船高,身價百倍。」蘇凌空有點沾沾自喜的說著。
「品種?你是說像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那一類型的兩棲類動物嗎?」任風雲不禁大笑,一雙眼楮閃耀著動人的光彩。
「任風雲!我上輩子跟你有仇嗎?」蘇凌空哇哇大叫,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任風雲好心的提醒著。「小心肚子里的寶寶,你現在可力氣不得。」
「哼!也不想想罪魁禍首是誰?」蘇凌空低聲抱怨著。「不重,話又說回來,只要讓你笑,我不介意自己是什麼。」
「凌空。」任風雲警告。
「我說得不對嗎?」蘇凌空揚眉道,「別以為我不明白,其實稱真正開心的時候並不多。」尤其是秋水姑婆的死,對她更是千大致命的打擊。
「人生似乎沒有多少事是值得一笑的。」任風雲面無表情的說著。
「那是在錚錚誤會你和唐類有噯昧關系之後。」蘇凌空譏諷著。
風雲和她及古錚錚是在中學時候認識的,三個性格差極大的少女,竟一見如故,彼此成了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這份友情一直維系到她們上大學三年級的時候,那時古錚錚陷入了愛河,與大她們一屆的學長唐類相戀。
唐類是個很受男女同學及學弟學妹歡迎的人。也是籃球校隊內的主將,英俊的外表更是吸引了不少因仰慕他而來的女孩。
或許這也是古錚錚和她們之間友誼斷裂的開始吧!
追溯起唐類會和古錚錚交往的原因,是起源于他對任風雲的迷戀與愛慕。
為了有機會接近任風雲,他不惜利用古錚錚這類棋子做為跳板,然後對任風雲展開熱烈追求的攻勢。
也許是忍受不了任風雲對他的視若無睹,在經過多次的遭到拒絕之後,他竟然惱羞成怒,跑到古錚錚的面前搬弄是非,說任風雲試圖利用美色勾引他。
友情這東西到底是抵不過愛情這玩意,古錚錚可選擇相信唐類那個混蛋家伙,也不願相信與自己情同姊妹的好友,這對一向極為重視她們之間友誼的任風雲來說,是一項重大的打擊。
此後,古錚錚和她們兩個形同陌路,一直到現在都還不曾聯絡過。
「我已經都忘了。」任風雲森冷的道,不願再想起這件令人痛苦的回憶。
「縮頭烏龜。」蘇凌空嗤哼著。
「和你這個單細胞動物剛好配成一對。」任風雲反駁回去。
「我……唉,真是敗給你了。」蘇凌空嘆氣,不想逼她太緊。
任風雲搖頭輕笑。「快三個月了吧?」要是她沒記錯的話。
「嗯尸想到還要再挺著肚子撐七個月,我就頭痛。」蘇凌守抱怨的說著,臉上卻不自覺地散發出母性慈祥的光輝。
「不要想的話很快就到了。」任風雲淡淡微笑。
蘇凌空在電話那端問道︰「對了!風雲,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等休息夠再說。」也許很快就會有結果,也許是一段很長的時間。
「那麼……」
「好了,凌空,這是越洋電話,不跟你說太多了,你早點休息吧!」
「記得保持聯絡。」她囑咐著。
「嗯!我知道,再見。」
任風雲掛上電話,轉頭拿起桌上的資料。
她靜靜地看著上面的照片和人名,突然之間,絕美的臉上進出一股深沉的冷意。
她一定會要他為姑婆的死付出沉重的代價。
獰獵的游戲開始了。
深夜,「龍門聖地」里專屬附設的高級俱樂部——海龍宮,此時正是它一天熱鬧的開始。
放眼望去,人群三三兩兩的聚集,有單身的男女,也有攜伴的愛侶。
水晶燈閃爍著柔和的繽紛,衣香鬢影,觸籌交錯的晶瑩波光,反映著晃動的水濯,穿梭的女侍托著圓盤在桌與桌之間招呼著。
優雅輕柔的音樂聲是醉人的舞步,帶動著一對又一對的情侶,他們親密的在舞池里彼此相互依偎。
藍風握著酒杯,心不在焉的坐在角落的位于,他無聊的視線緩緩移動著,卻忽略了許多女人投向的欣賞目光。
今晚他的心懷很浮躁,並沒有向人搭訕或讓人搭訕的心情,他一口又一口的品嘗著香醇濃烈的美酒,帥氣的臉上有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人生難得幾回醉,他己記不清這是第幾杯了,反正他天生好酒量,怎麼喝也喝不醉。
一位端著托盤的女侍來到他的身邊,特地擺動了一下豐滿的雙峰。
「晚安,藍先生,要來一杯雞毛酒嗎?」女侍風情萬種的朝他拋個媚眼。
藍風緩緩一笑,邪魅的眼神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丁妮,好久不見,你好像變得更漂亮了。」好話人人愛听?也容易讓人不設防,這正是他的擅長之道。
「真的嗎?」在他的贊美下,丁妮的心不斷地蹦跳著。
他揚了揚眉。「你懷疑我的話?」
「哦!不,我只是……」她猛搖頭,興奮得說不出話來。
「丁妮,我想要安靜一下。」以慵懶的對她一笑。
「哦,是的,我馬上離開。」說完,她馬上夸張的搖著臀部走了。
藍風優稚的燃起一根煙,徐嬡的吐著氣。
也許他的決定錯了。他應該妥跟著望月他們一起到日本去走一走。畢竟那里現在正是繽紛的賞櫻季節,總比待在里一個人無聊的好。
藍風嘆了口氣,將手上的煙熄了,準備起身高去。
忽然,一陣喧嘩的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將目光移至門門,剎那間,他恍若遭雷劈打到一般,呼吸為之室息。
老天!他從來不相信像羅曼史或童話故事中,那種一見鐘情的可能性,但她就是吸引了他,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渴望。
他可以知道為什麼每個人的眼楮中都充滿了不可置信的光彩,不管是男或是女,沒有一個人可以把眼光從她身上移開。
自喻是否見世界美女無數的他,這回是大大的栽了個跟頭。
一襲中國式的紅色及膝旗袍,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曼妙身材,將她雪白無瑕的皮膚映照得閃閃發亮,如綢緞般的黑色長發,慵懶的挽成了一個發髻,狐媚的桃花大眼,閃著誘人的邪氣,線條飽滿的紅唇,似勾引般揚起淡淡的微笑。
藍風著迷的看著她,剛才的煩悶已轉化成下月復的一股燥熱。
看見一名男子走向她,不知怎麼的,他的心情愉快了起來。
那男人似乎想邀請她去跳舞,一只手擺在她的腰上推著她。
那只礙眼的手!藍風的眼有著嗜血的沖動,他居然有股殺人的,想要砍掉那只侵佔她腰際的手。
思及此,他驚訝的愣住了,這是頭一次他發現自己竟然對人有如此之深的佔有欲,他不想讓人有欣賞她美麗的機會,除了他自己,
他走過去,擋在他們面前。
柔暈的燈光中,她一雙深得不見底的瞳眸閃著藍光,像兩顆晶瑩璀璨的寶石,讓人迷戀其中。
「對不起,這位小姐已經名花有主了。」藍風對她身旁的男士彬︰彬有禮的道,視線卻停在她讓人無法捉模的雙瞳里。
男人看著她,又看著藍風,似乎心有不甘。
「滾開,是我先邀請她的。」他使勁地低吼一聲。
藍風臉色一沉,冰冷的表情蘊藏游無限的風暴。
「有沒有遺言要交代?也許一杯酒能讓你減輕不少痛苦吧!」他冷硬森然的聲音,讓人渾身戰栗了起來。
男人驚慌的白了臉,趕緊識相的搖搖頭,模著鼻子快步的走了,
藍風這才揚起一道帥氣的笑容,轉過身來。
「希望你不介意我剛才做的事,我不喜歡讓其他男人接近你。」他溫柔的看著她微笑。
「你多事了,我知道怎麼應付。」任風雲淡淡的說著,仰頭望進他那一雙深邃如黑幕的眼楮,有瞬間怔忡的神情。好個出色的男人呀!
「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我並無惡意。畢竟在現實生活.中,英雄救美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藍風輕吐著氣息,俊逸的臉龐閃過一抹淘氣。
她蹙起眉頭,冷淡的聲音像銀鈴般清脆悅耳。
「甜言蜜語對我不管用,多省點口水吧!」除了有著一副俊逸非凡的表相外,這個男人的身上還有著一股危險的氣質,他絕對不是個普通的人物。
「我是實話實說,你不相信。」他灼灼的目光緊盯著她。
「有影響嗎?」任風雲冷冷一笑,她太清楚男人的劣根性了!
藍風聳聳肩,為了不讓人有打她主意的機會,他干脆接著她的腰,將地帶進他剛才坐的角落,隔開眾人投注在他們身上的目光。
平常,任風雲絕對不是個任由人擺動的女圭女圭,面對他霸道的舉動,她更不會視而不見。
只是今天情況特殊,她並不是沒注意到周遭對他們兩個人的興趣,雖然她早已習慣成為眾人的目光焦點,但仍不得不承認他的解救的確讓她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對每個男人都是那麼的不以為然?」藍風有些憐惜的輕撫著她美麗的臉蛋,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不去觸踫她。
任風雲的心怦然地狂跳了下,隨即快速地撥開他的手。
「單純的個人因素,與你無關。」她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心跳,面無表情的瞪著他。
「能說給我听嗎?」藍風謹慎的問,她眼中防備的神色令他惱怒。
「探人隱私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沒人教過你嗎?」她譏諷的瞪視著他。
藍風不在意的輕笑。「我看得出來你並不信任男人,尤其是針對有吸引力的男人。我猜想,你是不是曾經受過什麼傷害?」
聞言,任風雲的身子頓時變得又僵又硬,她冷凝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
「你對每個人都是那麼好奇?」她的杏眼森然地對上他那雙深沉的鷹眼。
「別人我管不著,但對于你,我就是想了解。」他冷靜自若的笑著,一點也不受她散發出來的寒意所影響,仍然直視著她。
「為什麼?」任風雲冷颼颼的盯著他。
藍風聳聳肩。「畢竟這是項很少有男人能漠視的挑戰。」他溫柔的微笑,目光仍然停駐在她身上。
「你喜歡接受挑戰?」她揚眉冷問。
該死!他專注的眼神已開始令她覺得不安了起來,她必須盡快想辦法與他劃清界限。
「當然!誰教我是男人。」他笑盈盈的回答。
「男人?」任風雲不屑的嗤笑著。「頭腦簡單,下半身發達,專用生理器思考的單細胞動物。」她惡毒的批評。
「別說這麼難听好不好?」藍風壞壞的笑著。「好歹你以後的幸福可都靠我發達的下半身了。」
「下流。」她狠狠的瞪向他,不要臉的登徒子!
「你錯了,我是風流不是下流。」他笑嘻嘻的道,「食色性也,我是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你不會期望我在遇到你之的是個和尚吧?」
「這是你個人的私事,用不著向我解釋。」她冷然的道。
「好吧!那我們改變一下話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他微笑的說,渾厚的男性嗓音低沉得有若定音鼓般震懾人心。
她正想回答時,目光突然被剛進門的男人所吸引。
她的目標終于出現了,任風雲露出一抹淡笑。
藍風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臉色陰沉了起來。
「真厲害,能不能告訴我他有什麼地方,值得你的表情一下子從冰冷的地獄上升到溫暖的天堂?」他妒嫉的諷刺,抿著唇將她冷艷的臉扳回來。
她雙眉一蹙,不畏懼的迎上他那雙掠奪的眸子。
「你是個陌生人,我的事你管不著。」任風雲冷冷的.警告他,聲音緊繃著。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有破壞她計劃的機會。
藍風的眼楮閃過一絲怒氣,但隨即冷靜下來。
「在之前或許是的,但是你我心里都明白,有某些事情變了。」他抬起目光和她的交會,臉上僵硬的笑容到不了他黑色的眼眸。「我不想弄巧成拙,但你能否認對我一點都沒有動心?」
任風雲的心頓時開始翻攪。「我不懂你在打什麼啞謎。」她移開視線,不敢直視他懾人的眼。
「你懂,只是不願意去承認罷了。」藍風忽然慵懶的綻開微笑。
「我不想听你胡說,我要走了。」她拿起皮包站了起來。
今晚她來的目的已經完成了,確認獵物出現。
「你逃吧!逃得了一時,逃不了永遠。」藍風端起酒杯,輕輕的吸了一口。
「你這是威脅?」她忍著怒氣。
他聳聳肩。「或許吧!我會如影隨形的跟在你的身邊,不論你去哪里,我都會提醒你,我會成為你身後的陰影和身前的阻礙。」
任風雲冷凝起臉。「隨便你!」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論天涯海角,你永遠跑不掉的。藍風若有所思的撇著嘴,在心中暗自立誓。
江青陽是個英俊的男人,動靜之間帶有貓的優雅,微微上揚的嘴角是他慣有的標記。
他出身社交名流,有著一流的雄厚背景,父親是台灣的某位資深國大,母親則是知名企業的總裁,再加上是獨生子的關系,他從小便是在呼風喚雨的環境中長大,更是養成了好逸惡勞的不良習慣。
雖然外界有不少人暗中批評他,但這並不影響到他身價的優勢,更遺論是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
憑蔥江家在政商業界的地位,有誰不想攀龍附貴呢?
尤其是那些社交界的名嬡淑女,更是個個對他這個超級金龜婿垂涎不已。
江青陽得意地輕笑著,輕佻的給貼在他左右身邊的兩個金發雙胞胎美女一個熱吻,然後,端起酒杯一口又一口的暢飲著。
突然一室寂靜,時間仿佛停了下來。
江青陽好奇的轉身,目光霎時變得熱切,臉上充滿著不可置信的驚艷之色。
那是他這輩子所見過最美的女人。
她的身材高雅修長,縴細苗條,曲線卻玲瓏有致,頭發烏黑光亮,以一朵艷麗的紅玫瑰系于耳際,垂于肩上。
她的服裝是一式改良後的削肩旗袍,露出雪白粉肌的肩膀,她的眼楮帶著感人的藍光,心形的小臉上,輪廓高深優美,飽滿紅潤的唇瓣引人遐思。
江青陽呆愣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他迷戀的注視著她進入大廳,注視著她優雅的步伐。
他看著站在她身旁的顯得大為失色的女侍,想到那個女侍直至剛才為止,還被他視為整個海龍宮內最美的女人,想不到竟然如此輕易被人比了下去。
江青陽轉頭看著其余的客人,並不訝異的見到他們同樣驚艷失神的臉。
「親愛的,我們來玩劃拳,輸的人就罰親對方好不好。」黏在他懷中的金發姊妹嗲聲的說著,試圖引回他的注意力。
江召陽皺皺眉,臉色因被打擾而有些不悅。
「夠了,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倆姊妹有些羞恥心,別在這里丟人現眼好不好?」他沉道聲斥責道。
「可是剛才你不是很喜歡我們姊妹……」她們委屈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利眼的瞪視下。
「多嘴,我改變主意了不行嗎?」江青陽推開她們,一只手瀟灑的爬過他濃密的黑發。
「親愛的,我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如果是的話,我們一定會改進,你別不理我們好不好?」姊妹倆不死心地各拉住他一邊的手臂,將呼之欲出的雙峰靠在他身上磨擦著,想討他的歡心。
在以往,只要她們使出這一招,向來是無往不利的。
「我今天沒什麼耐性,你們最好不要惹火我。」他用力的將手臂抽回來,然後,以眼色招來侍者。
「有事嗎?江先生。」女侍者有禮的來到他面前。
江青陽朝她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麻煩你送一杯最好的香檳到那位小姐的桌上,然後,將帳單記在我的帳上好嗎?」
「當然可以,江先生。」她微微一笑。
「要是她有問起誰送的話,只要告訴她是個仰慕者。」他的意思十分明白。
女侍者點頭離開。「沒有問題,江先生。」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頭發黑得像木炭似的,簡直丑死了!」因妒嫉而面孔扭曲的姊妹倆,立即尖酸刻薄的批評著,心中滿不是滋味。
江青陽听了臉色壞到極點,他陰冷的瞪著她們,面無表情。
「既然如此,你們兩個立刻給我滾出去,以後不準在我面前出現。」他冷酷無情的道。
「哦,對不起,親愛的,我們不是在說你……」她們立刻驚惶失措了起來,一時忘了江青陽也是黑發的黃種人。
「滾出去,听見了沒有?」他眯起眼警告。
「親愛的……」金女姊妹絕望的叫著。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們好不容易才釣到了這麼一條既英俊又慷慨的大魚,如今卻要白白讓他從手中溜走,她們好不甘心呀!
江青陽伸手招來一位男侍者,面孔低沉的吩咐道︰「麻煩你將這兩位小姐送到門口,頃便叫輛車子送她們回去。」
男侍者點點頭,轉頭看著她們道︰「兩位小姐,請!」
金發姊妹依依不舍的看了江青陽一眼,最後終于神色戚然的離去。
這一幕全都看在任風雲的眼底。
她端起剛才侍者送來的酒杯,輕啜了一口,腦筋快速的轉動著。
眼前這幕發展正合她的意,也是她今晚來這里最主要的目的。
為了引起江青陽的注意,她今晚特地精心的打扮自己,也明白她裝扮後的出現會千萬什麼驚人效果,這一切完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任風雲握著手中最有利的證據,這是江青陽踏入她陷阱的第一步。
接下來,她只要靜靜的等待獵物上勾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