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後的頭疼是最難捱的。
冷若傲想伸手揉太陽穴,不料手卻抽不出。而且,懷中有具屬于女性柔弱的軀體,而那女人正枕在他酸麻的手背上,那女人不就是他視為蛇蠍的格格,昨晚和他成親的格格,思及此,昨晚和她纏綿的一切一點一滴浮上腦海。
「老天!」他輕呼出聲。昨晚他竟無法抑制的踫了她。
成親前他一再告誡自己別踫她、別踫她,卻……
「喔!」冷若傲再次申吟一聲。然後懷里的女人動了一下,他驚恐的跳起來,正想遠離是非之地,不料卻四處找不著屬于自己的衣物。就在此時,姬兒的聲音由門外傳來。
「寨主、格格。昆叔要我替你倆送早餐及洗臉水,還有,他特別交代今天沒啥事,寨主不必前往大廳,再休息個一天。姬兒告退。」
「等等!」冷若傲吼道,「姬兒,我的衣裳呢?」
屋外沒了姬兒的聲音,冷若傲還以為她早走了,正想破口大罵時,姬兒才再開口,「寨主,您的衣裳此刻正高掛大廳。」
「什麼?該死的,將我的衣裳掛在大廳是什麼意思?」他吼道。
「昆叔和謝十三說代表你最近幾天不出席山寨會議。」姬兒有問必答。
「去他們的。」冷若傲咆哮完又接道︰「去將我的衣裳取來。」
屋外又是一陣寂靜。
「姬兒?你還在嗎?」
「當然!」
「那我說的你听見沒?」他說。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姬兒再度開口,「寨主,恐怕這事兒你得親自跟昆叔說了,姬兒無能為力。」丟下這幾句話便匆匆離去,也不管冷若傲的呼喚。
「一群該死的家伙!」他憤然道。
沒有衣裳,他如何出門找昆叔?更何況,他們若存心鬧他,哪還有前來探望他的道理。冷若傲不是呆子,他知道沒人會再前來了,只有頹然嘆氣的份,怪只怪昨晚自己醉得胡涂,只好教人給耍了。
想起昨晚,他迅速朝床上的人望一眼,這一眼可教他吃了一驚。原來她早醒了,正一臉茫然的盯著自己。
他不理她,徑自在屋內踱步,想法子出房門。
「怎麼了?」她問。他還是不睬她。
月雅聳聳肩,低頭尋找衣裳,沒有。
「我的衣裳呢?」她問。
「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經他一說,月雅想起昨晚的惡作劇。原來他一大清早吼姬兒是為這回事。月雅看他仍舊赤身的背對她,大概也猜出七八分。八成他們不準備奉還他的衣裳及自己的了。
依樣帥氣的聳了聳肩。不跟他多說,徑自將床單扯了下來,裹在自己身上。不等他出聲,旋即打開房門步了出去。
冷若傲瞪大眼。是呀!對她的行徑,他早該見怪不怪才是。
在月雅離開十分鐘後,她又出現了,默默遞上一套衣裳,不發一語又離去。
一句謝謝硬是卡在他的喉嚨里,吐也吐不出來,只有任她離去。
冷若傲穿好衣服後便向大廳而去,預備找人算總帳,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敢整他,簡直是跟老天借了膽。
不想,姬兒老遠便瞧見了,慌慌張張的她偷跑去通知大廳上的人,一廳的人聞言一哄而散,溜的比什麼都快。
冷若傲只有生悶氣的份。
「什麼?!你要認我作妹子。」姬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格格不知又在想什麼花招。想她竟無視自已堂堂一位格格,竟敢身上只披著被單便在外頭流連,而此刻又莫名其妙的要收自己為妹子?不是她姬兒不想有位格格姊姊,而是……由她怪異的行徑來看,她怕,真是怕極了。她姬兒膽小,也不想想他們天山寨的冷寨主也畏她如虎哩!更何況只是她這小小的奴婢?
原以為姬兒會一口允諾,誰知……
「格格,姬兒承受不起。」
「有啥承受不起?」月雅不解。
「堂堂一位格格,天山寨寨主夫人的貴身份,哪容得姬兒高攀。」姬兒推辭。
姬兒這說辭無異令月雅更堅定信心,要打破身份不平等。這些都是姬兒不了解之處,而她也暫且不同她解釋清楚。
「姬兒,除非你嫌棄我,認為我這格格不夠格當你的姊姊,否則我們即刻上香跪拜,完成結拜情誼。」分明不容人再推卸之語調嘛。
姬兒嘆口氣。想來不認命不行了。
就這樣,月雅、姬兒成了結拜好姊妹啦!這是月雅計劃的第一步。而姬兒呢?則有上了賊船的感覺,原因為外乎格格接下來的話語。
「往後寨里要有任何大小事情都得告知姊姊我一聲才是。」意思即是要她當間諜,一有芝麻綠豆大的事均需告知她。
姬兒深深地、深深地嘆口氣。
最得意的當然是月雅啦!一場女人和男人爭權、奪平等的戰爭即將上演啦!
在月雅解決了姬兒後,她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冷若冰身上,由她身上可再擴大一個結拜範圍。就是月雅的目的。她想法單純、簡單,無非是以結拜寨里的女子而間接的提高女人的地位。
由姬兒一例可看出來,平日對她大呼小叫的弟兄們今日可不敢再亂來了,畢竟姬兒現在身份與以往不同啦!誰敢吆喝堂堂寨主夫人的妹妹,雖說結拜,但還是高他們這些男人一等呀!所以說,姬兒現在可比以往受尊敬一百倍不止!有時,她還真不習慣哩。
現在格格找來冷若冰,她也不當若冰是外人便朝她開門見山道︰「若冰,你對無悔的愛意向他表白了嗎?」
對于嫂嫂的直言無諱,冷若冰著實嚇了好大一跳。她竟沒遣開姬兒,冷若冰有點惱怒卻不便發作,只得忿忿然地開口,「沒有!」
「沒有?」月雅叫,「我不是告訴過你,想得到無悔這呆子得直接坦白愛意,而你竟一點行動也沒。」
「我不敢!這多丟人啊!」她泄氣道。
「丟什麼人呀?!在我們那年代都直接上床了,誰還有閑工夫等這些男人主動?若無悔一輩子反應遲鈍地不知你的心意,那我請問你,你怎麼辦?」
「只有等!」這冷若冰還真認命。
「若他娶了別家姑娘呢?」
「只有下嫁兄長所安排的人家。」十分十分地無奈。
月雅仰天長嘆!女人!可憐!不過,她可不想淪為可憐的女人,更不想若冰白白失去幸福的歸宿,所以她決定下最後通牒︰
「若冰,若你不準備自己開口表白,那敢情好,只有我做嫂嫂的出面了,有道是長嫂如母。」月雅可不想自己的好計謀就這樣葬送在冷若冰手里,于是她不得不開口威脅。
「你開什麼玩笑!」
「我說真的,不是玩笑。」
冷若冰一副不相信,但,還是防患的撂下話︰
「倘若你多嘴告訴他,別怪我翻臉!」說罷不願再多談地轉身離去。
姬兒在一旁暗笑。她相信格格不準備接受冷若冰的威脅。姬兒還真模清楚了月雅的性子呢!
果然!月雅可不是會受威脅的,她嘴角的一抹笑泄漏了她的想法。
而姬兒也想看看格格究竟要如何撮合這樁良緣。
月雅淡笑不語,可好奇死了姬兒,她決定出聲問明白,否則,格格會靜靜地使出她的計謀,誰讓格格不是個多話的人,而她姬兒長久服侍格格早已讓她練就一身好奇的性子,不問清楚鐵定會悶死。
「格格……」
「我說過了,別左一聲格格,右一聲格格的,煩都煩死了。」月雅瞪著姬兒。
「是!我的好姊姊。」姬兒笑道,「能否請我這位好姊姊告訴一點,你預備如何處理若冰小姐和無悔的這樁婚事?」姬有把握格格已想好計策了,誰知,月雅只是不明所以又理所當然地開口︰
「當然是直接找無悔,替若冰向無悔告白,然後請他擇良辰吉日找若傲或者我這個長嫂如母的嫂嫂提親呀!」
一听,姬兒可是瞪大雙眸。「好姊姊,你當真?!」
「當然!婚姻並非兒戲呀!所以是當真。」
姬兒快暈了,現在她能確定的事實即是,倘若自己有了愛人絕不能讓格格知道,否則,這格格心血來潮也來個替自己告白,若君有意還好,若無意于自己豈不是丟臉死了。
姬兒下了最後結論,絕不能讓格格知道自己鐘情于蕭飛鷹,否則難保她來點鴛鴦,那她不是要丟臉死了?!
不!她發誓絕不讓格格知曉。姬兒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從來沒見過如此大膽的女人,竟敢單槍匹馬的來到男人的房里!而且,這寨主夫人不僅大膽,還囂張的想替他謀良緣。
「格格,你說你想替無悔談門親事?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月雅盯著他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我也不想和你拐彎抹角了。這姑娘嘛!美得如仙哩!包君滿意。她正是你們寨主的妹妹,冷若冰。」
月雅丟下的不是一句話,而是火藥炸彈,室內現下只聞呼吸聲,不聞說話聲。
老實說,無悔有點不相信格格的話。
冷若冰?她要自己娶冷若冰?冷若傲的妹妹?誰的主意?是冷若傲或者她格格,抑或者冷若冰本人。
有可能是冷若冰嗎?她鐘情于自己?是她要求的嗎?
格格一句要自己娶親一事,才讓無悔認真的評量起冷若冰的一切。她真的很美,雖比不上格格,但論起氣質並不亞于高貴的格格,而且,她的柔順該是我們這位格格所不及,她,會是個賢妻良母。
見他久久沒回話,月雅又問道︰
「怎麼?難道說你心已有所屬?有仰慕的女子?」
「沒有!」
「那你的意思呢?‘她緊迫盯人。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實,是誰的主意?「
月雅揚揚眉。
「很重要嗎?」
「不錯!」
「好吧!坦白告訴你,向你提親說媒是我的主意,不過,若冰喜歡你可是她本人的主意,我可沒法左右她喔!」
簡簡短短的幾句話擾得石無悔心也亂糟糟地。冷若冰喜歡他?天呀!竟有女孩暗暗喜歡他而不自知?
「是她親口告訴你的?」他還是無法相信。
「不是。」
「不是?」他困惑,「那你如何得知?」
「我有眼有神經啊!」月雅眉也笑眼也笑。「我會看、會感覺呀!」她話中可有話呢!
石無悔再笨也听得出來,她是罵他反應遲鈍,他沒反駁!如果她所說的是事實。
他沉默,可月雅沉不住氣。
「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我全說了,那你的意思是怎麼樣?」可真單刀直入哩!
石無悔有點招架不住。他還未從震愕中警醒。問他的意思倒不如問他對若冰的感覺。他是喜歡她的,這點他自己清楚得很。但,娶親一事他還未有準備哩!更何況是娶寨主的妹妹,老爹不知是否答應,不只老爹,尚有冷若傲哩!
他坦言道︰「我娶不娶是無所謂,但不知若傲和我爹的意思……」
不待他說完,月雅馬上接道︰「至于你爹和若傲方面,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你只專心、安心地當你的新郎倌,還有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你得開口向若冰求親……」
站在星空下,手拿一束花,石無悔有點像個白痴的等候冷若冰的到來。
他後悔極了,不該答應格格的要求,他得親自求親,還得單腳下跪地捧起花求親。
他是個行走江湖的粗人,所以不懂大清的宮中婚禮,以及求婚一事,所以,他根本不知自己遭月雅蒙騙了。
月雅騙他,宮禮需捧著一束花及單腳下跪才能娶得佳人歸,而他十足地相信。
若他知曉格格及姬兒早躲在一旁偷瞧,鐵定羞紅滿面,不過,他暫且絕不會知曉。
約莫一刻鐘,冷若冰蓮步輕移的到來。
她老遠即見著石無悔,嬌羞的她低垂粉頸。
「姬兒說你有事找我?」她羞人答答。
「我……我……」一束花死命的抓在手上,「花送你,還有……還有……呃……你嫂嫂要我娶你……」
上帝!有人娶老婆居然如此個求婚法,竟然……你嫂嫂要我娶你!哦!月雅申吟一聲。這男人……若冰不生氣才有鬼哩!
果然……
「我嫂嫂?」她陰沈地問︰「她說了些什麼?」
「她說你……」
月雅可不希望好好的一樁婚姻泡湯,所以,她迅速出面打圓場。
「嗨!你們一起聊天哪!」
「嫂嫂!你究竟和無悔說了些什麼?」一見月雅她便逼問。
「沒有,只不過剛好知道無悔對你也有意思,順便告知你的情意,如此而已。」
冷若冰狠狠地瞪她,「沒人要你多嘴。」
「算了吧!你不說,他不說,到時後悔莫及。」月雅大題小作,「好了啦!就答應無悔的求親,也好讓你兄長安心你的歸宿。」
就這樣,月雅朝無悔皺了下眉,暗示他說話謹慎點才離去,幸好她不放心尾隨而來,否則……
想來這樁姻緣是成定局了,她可安心地再安排些其它事。
隔天一大早。
「什麼?無悔想娶若冰?」冷若傲訝異極了,從來不知道他喜歡自己的妹妹,「昆叔,這是無悔的意思嗎?」
石茂昆點點頭,「听無悔說,是格格征求過若冰本人的意見才作的決定。」
「而我這親哥哥卻一點也不知曉?」他殺人般地語氣。
石茂昆听出冷若傲的怒氣,不安地開口,「我知道無悔配不上若冰,但求寨主作答慶。」
「不!昆叔,你別這麼說,若要將若冰托人,除了無悔還真想不出是誰呢!
說歸說,但冷若傲還是一口氣咽不下。憑什麼若冰的婚事要征求月雅同意!
該死的!他怎麼有這種感覺,寨里的大大小小事件似乎得征求月雅意見?他感到自己寨主的地位漸漸有被取代的趨勢,而且,還是個女人呢!他有點有服,直想找月雅算帳去。
自他和她圓房以來,她似乎不記得自己有個丈夫似的,每天像只花蝴蝶般地忙來忙去不見人影,這像什麼?還有,前天他不在寨里時,她竟擅自作主替他下達命令,不準搶一樁官府的金錢珠寶,因為這是要緝拿他們這群大盜預先設好的計謀。幸好她極力阻止,否則不知情的弟兄不知又要傷多少。
看來,她又插手若冰的婚事,再不出聲,八成他寨主之位也甭坐了!不行!有失顏面,得找她談談才是。
隨即回後廳找月雅算帳去了。
「你倒是給我個解釋?」他沒頭沒腦的逼她。
「該不會是我小姑的婚事吧?」
他瞪她,「沒錯!看來你是心知肚明!」
「當然啦!這麼重大的事情。」
「你也知道是重大事情?那好,為什麼沒有我的同意徑自決定若冰的婚事?」
「喂!冷大寨主,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每天忙得要命,連自己妹妹早心有所屬也不知道,還敢質問我未經你同意!若你一輩子不知若冰鐘情于無悔,是否一樁良緣要被你硬生生阻礙了?還有,這件事暫且先按下,我再問你,」月雅這回可是厚著臉皮也要說出心里話,「自成親那晚後,不你再進我房里盡丈夫義務,敢情你是想讓我偷漢子不成?」
偷漢子?
「你敢?」他惡狠狠道。
「告訴你,你不和我同房,我哪可能有女圭女圭,沒有女圭女圭就像個成過親的女人!」她可理直氣壯極了。
月雅的這席話結結實實震住他。
他忍不住咕噥一聲。
其實他不該有多大訝異的,不是嗎?認識她以來,她大膽又知羞恥的作風他可見識多了,更何況只區區的一席話!他不該驚愕莫名。
問題是,該死的,這女人竟連這種只有男人才可說的事也大聲嚷嚷出來?老天!她究竟……冷若傲無奈的大搖其頭,對她的行徑也莫可奈何。
想質問的人反倒成為被詰問的對象。這月雅格格就有這等本事!他有點佩服她。
「好!你要女圭女圭養,我就讓你生個女圭女圭,不過,有個條件,不許你過問寨里的事!」否則他名副其實的寨主豈不要一邊涼快去?唯今之計,只有自力救濟地鞏固自己位子。
「行!」月雅頗為爽快地應道。
他只許自己過問寨里的事,並未要她不要插手寨里的事。其實,現今寨里已有一些瑣碎事不用她開口,自會有人稟告!所以嘛!她當然能痛痛快快應聲好!
雖然她爽快的答應了,不過,冷若傲總覺得似乎哪兒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也只好皺眉快步離去。
在他轉身離去後,她決定自己笑夠後,便再往前廳去。
她找來石茂昆。
「昆叔,我能否麻煩你收鳳兒為義女。」
她也不瞞石茂昆,她要他收鳳兒為義女,不外乎是讓鳳兒和她的親妹子吉雅在寨里的地位提高。
試問,有誰會欺負、看不起寨主的親家翁之義女,那簡直是不要命了嘛!畢竟在他們年代還是頗注得階級之分的。
石茂昆毫不猶豫的應了聲好。
他答應過月雅支持她所有的決定。
「還有,昆叔,能否再托您,請無悔收了魯娜為義妹。」
「可以!」反正現在的石茂昆可是好人作到底了。
「謝謝昆叔。」月雅開心極了。
「甭謝我了,但願你的所作所為當真能對天山寨有助益而無害處。」他低喃道。
「當然!請昆叔放心!」
「我干嘛認珠兒為妹妹?」
冷若冰困惑的盯著嫂嫂。她不明白月雅究竟想搞什麼花樣。就她所知,她已要求昆叔認鳳兒為義女,又讓無悔收了魯娜為妹妹,然後她自己也認了姬兒為妹妹,如今又要自己也和珠兒結拜,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有點困惑,月雅所要她們結拜的全是女的,里頭究竟有何含意?不會是又想設計誰吧?
只有月雅調皮一笑。
「我看珠兒孤苦伶仃,怕被寨里的人給欺負了,所以,是否能麻煩你?」
事情絕不可能如月雅所說的怕被人欺負如此單純?這里頭一定有鬼。問題是,她該如何查出來?她不可能告訴她實情的。
「別想說拒絕的言辭。」月雅一笑,「別忘了,你答應過一切順從我的,不是嗎?」
喔!老天!冷若冰懊惱極了。
沒錯!她答應過格格,可是……「嫂嫂,我答應你和珠兒結拜,不過,你必須將用意告訴我!」她提出條件。
「當然可以,不過,暫且不說,再過個十天半月的,我再一五一十告訴你,可否?」
「行!一言為定。」
于是冷若冰和珠兒結拜為姊妹。
很好,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月雅滿意極了。
接下來只剩琴兒及玉兒尚未替她們找靠山。找誰好呢……她陷入沉思。
良久。對了!還有個最佳人選哩!冷若傲。
月雅讓一抹笑容佔據自己的臉龐。
今晚。她會讓姬兒找來冷若傲,而且也準備讓琴兒及玉兒成為他的義妹。
好也!月雅開心極了,頗為盼望夜晚快到來。
「寨主,夫人有請。」姬兒掩去嘴角的一抹笑,必恭必敬的說道。
冷若傲揮揮手表示知道,示退了姬兒後忙不迭地看著賬簿,殊不知月雅在房里左等右等,在等不到他來時,干脆親自出馬來到書房。
「寨……」
「好啦!我知道夫人有請,待會就過去了,你下去吧!」一刻也不離賬目的他不耐煩道。
不想來人還不開門離去,而且來到他跟前,踫一聲將他的賬簿給闔上。
冷若傲火大的預備口出惡言。一抬頭,印入眼簾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夫人月雅格格。
他皺眉,雙手抱胸。
「你如此托人三催四請的,是有重大事情嗎?」
「當然!」她答的理所當然。
「好吧!你人都來了,就在這說吧!」剛好蕭飛鷹拿著賬簿進來。
月雅瞥一眼他,「當他的面嗎?」
「飛鷹是自己人。說吧!」他壓抑怒氣。這女人還真羅唆,談個話也……不對!這月雅有什麼不敢當別人面說的。
難道……啊!不行!為顧全自己面子,還是小心的好,否則……他還真怕她哩!
嘆口氣。「算了,還是回房再說吧。」他告訴她。「飛鷹,你有事嗎?」
「沒有!只想和你聊聊罷了。不過,看情形,只有改天再來了。」蕭飛鷹很識趣,「不打擾啦!」
于是,冷若傲和月雅回廂房。
「說吧!你有何重大事情得要姬兒三催四請。」
月雅笑笑,「其實也沒多大事情,只不過是問你何時想讓我生個女圭女圭?」
果然!冷若傲翻翻白眼。幸好,幸好他的反應還不錯,知道她是個什麼事都敢公開大談的人,實時陰止了她,否則,在飛鷹面前豈不顏面盡失。
不解決她直爽的個性是不行的,不然,她心血來潮地又在大廳上和他高談闊論……唉!
「能不能拜托你。求求你行行好,以後這種閨房事情,千萬千萬別在眾人面前說,我們私下談行嗎?」
雖然月雅頗難適應這種什麼事都要躲進房里談,但她還是爽快地答應,但,有條件。
「你得答應我提出的條件。放心,我提出的條件對所有的人無害,也許某些人還會受惠。」她先聲明在先,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
不答應行嗎?
冷若傲頗為認命。他點點頭。
「是你自己強調對寨里的人無害,甚至某些人受惠我才答應的,別到時害到寨里的弟兄,否則,別怪我無情。好了,提出你的條件。」
「我想請你收琴兒和玉兒為義妹。」
啊哈!寨里所有的女人全都她給提高地位了。月雅得意洋洋。沒人敢在寨里對女人吆喝了。不僅如此,還得對她們必恭必敬呢。
就拿今早一事來談吧!
一向對女傲慢的不得了的降虎,常欺負玉兒,不想玉兒已成了冷若傲的妹子,身份地位自是提高不少,已不能像往常一樣呼來喚去,更是不能得罪啦!琴兒也一樣,甚至珠兒……
等等,寨里的原有女婢似乎全成了和寨主身邊有關聯的人,全招惹不得,這下怎麼得了?什麼洗臉水啦!縫補衣服啦,煮飯煮菜洗衣全得靠自己!
這究竟是怎地一回事。
所有人全丈二金剛模不著邊的一愣一愣。
沒個女人使喚還真不習慣。但是,現在寨里有哪個女人容得他們隨便使喚。
一兩天還好,但,一個月下來……男人們全叫苦連天。
「寨主!你得想想法子哪!」同寨的弟兄一致齊聚一堂地盯著冷若傲。
冷若傲至此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月雅的目的。
該死的!他讓她給擺了一道。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簡單。不行!大丈夫不能對個女人低頭認輸,得反擊才是。
反擊歸反擊,還是先安撫眼前的弟兄才是。
「你們先回去崗位!我會想法子解決。」
一連數天冷若傲總是絞盡腦汁,直到寨里有位弟兄開口請求他,答應淨他的義妹琴兒嫁他,令他想到個暫時解決的法子。
終于,他對自己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