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于湘築的腳步出了「Color」咖啡館,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但是裘風臉上的皺眉沒有減少,而于湘築臉上的笑意也沒有減去。
冷澀的咖啡苦味在口里不斷擴散,裘風忍不住抱怨起來。
「那麼難喝的咖啡,你也能裝出那麼享受的表情,你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他拿了車鑰匙準備開車門,口里還是不住叨念著。
于湘築眼眸帶笑的瞅著他,自在佇立在他的身旁,對他的指控仍舊笑得開心。
「又沒人叫你喝。」她笑著,揚頭看到他唇邊有著一點咖啡污漬,徐緩的從皮包中抽出面紙,再自然不過的替他拭去。
裘風習慣性的制止,握住她的手腕。
「我不喜歡別人踫我的臉。」他重申,接過她手中的面紙,語氣末變,但臉色已冷了幾分。
「喔,我忘了。」她聳聳肩,沒有中點不悅。「你說不踫就不踫,我下次記得了。」
會有踫觸他的舉動,連她自己也帶著些許的訝異,或許她對這個男人的好感超過自己的預期,不過……也就是這樣而已。
「我回去了,開車小心點。」于湘築從皮包找出鑰匙,目標是她的小車,沒等他的回應,舉步就要離開。
看著她行色匆匆,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腕,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過眸來。
「生氣了?」他淡問。
他不喜歡有人踫他的臉,這個習慣是很多女伴都受不了的事,于是他想,這應該也是她要離開的原因。
她搖搖頭,看著手上的表。
「已經晚了,我累了,而你也該休息了,要不然明天大家都上不了班。」她沉靜的笑著,的確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我明不上班。」他很突兀的說出口,才突然意會到,她對于自己似乎毫不在意,甚至沒問過他的工作。
「你不上班,但是我要。」她輕輕掙月兌他的手,沒有怒氣,只是去意甚堅而已。
突然,他發現,她真的沒有因為不能觸踫他的臉而生氣,甚至可以說,她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她是那個曾與他溫存過的女人嗎?
是那個羞澀中帶著堅持,無比勇敢的將初夜獻給他的女人嗎?
在做完愛就轉身離開的女人,他不是沒遇過,只是……那些女人通常只是夜店的玩家,只為性,不為情,而她……根本不屬于玩家,甚至連邊都沾不上,為何她能如此不在意。
察覺出他的思緒,她突然淺淺的笑了。
「你不是很怕我糾纏不清嗎?」她天外飛來一筆問道,由他驚詫的表情,她知道她猜對了。
她果然懂他!裘風已經能接受這個事實,但卻仍舊驚訝著她的敏感。
她清楚的了解他的怔然,于是又補了幾句。
「我不會對男人糾纏不清!」她說的肯定。「關于這一點,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不會對你動心的,裘風!」
他無法否認他的確訝異,她的確是很了解他的想法,對于感情的態度,她甚至比他還來的理智。
只不過,通常說得到的女人多,做得到的女人……他還沒遇過。
不過,她既然敢這麼說,他也倒樂的接受。
「你只想找個人?」他挑眉,好奇的問道,這一號有如天使般的女人,竟有如此顛覆的想法?
「呃?」她垂眸,顯然對他的用字遺訶,還有些適應不良,不過在清清喉嚨之後,她還是選擇把話說明白。
「那不叫……不叫,那叫做,或者是性行為,跟是不一樣的。」她的紛頰添了顏色,在昏黃的路燈下,仍舊讓他看清了她的羞赧。
「跟性……又有什麼不一樣?」他單手支住車頂,對于她的論有了好奇。
「情侶之間的性,叫,那……我們之間那種事,還有你跟那些女人之間的事,都叫性行為,咳……不能說。」她低著頭,玩弄著手中的鑰匙,不是很自然的解釋著。
說她執著于字面上的解釋也好,說她固執也罷,反正,她就是不能認同與是一樣的意思。
他沉默半晌,凝視著她低垂的臉,突然覺得好笑。
「你很堅持啊?」她挺可愛的嘛,初見她時,以為她是個不沾染俗物的天使,果然,天使的想法也如此與眾不同。
「嗯。」她果決的點頭。「就像你堅持不讓人踫你的臉一樣的堅持。」
「固執!」他不覺揚起手,揉亂她的發,有點寵溺的味道。
她笑了笑,並不反對他的說辭。
「我走了。」她擺擺手,做了再見的手勢,這一次,裘風沒有攔她。
不過他第一次有了不舍,目光一直跟著她,直到她的車消失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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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轉變,裘風還是那個常換女伴的男人,只是約會的地點由夜店變成咖啡館,他停留在女人身上的目光,對象變成了于湘築。
說他是個不甘寂寞的男人也好,說他糟蹋女人的感情也罷,反正在湘築忙著工作,無暇陪他的時候,他總是會帶著女人,出現在她的咖啡館里,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猜測著她現在的心情。
若說他們純粹只是性伴侶,並不會干預彼此的私事與交往,倒有那麼一點像是他們之間的互動,畢竟除非他主動提起,她從不過問他的一切。
不同的是,撫論他斫帶的女人是哪一個,夜里留在他床畔的人,卻一直是她,這是他們之間未曾說破的默契,也是一種未曾發生在他身上的忠誠。
至少這一個月來,一直就只有她。
也因為他未曾有過這樣的忠誠,他擔心她會會錯意,所以他總是故意帶著不同的女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向她昭告︰他並不屬于她。
而她,坦然接受。
今晚,裘風擁著方琪,再一次出現在咖啡館里,在熟悉的位置上落坐,目光移向吧台里的湘築,她只是笑了笑,有一絲真心愉快的笑意在眼里,目光停留在他臉上一直沒有移開過,直到他的笑容給了方琪。
「你最近常來這家店。」方琪問道,好奇著他的轉變。
「嗯。」他微微點頭笑意未褪,盡管看著方琪的臉,腦海卻是湘築眼里的愉快神采,那讓他覺得心情極佳。
方琪被他帶著笑的眸盯得有點慌,不自在的垂下眸,身為公關的她,看過太多傾慕的眼神,早該對男人的目光免疫,只有裘風,這個她心儀的男人,才能讓她嬌羞的垂眼。
「你最近是怎麼了?春風滿面的樣子。」她暗自鎮定心神,佯裝冷靜的問著。
「沒事,只是心情很好,最近喜歡上咖啡的味道,覺得有些上癮了。」他懶散的支住下顎,反倒有一股迷人的氣息。
他的確是喜歡上咖啡的味道,僅僅只是味道,他還是不習慣苦味在口中泛開的味覺。
不諱言,他喜歡咖啡的味道,有大半的因素是因為于湘築。
因為她身上總是有咖啡的氣息,透露著一種迷人的風情,在她溫柔的笑意里,逐漸佔領他的味覺,讓他習慣性的想著她,也習慣性的出現在這里,聞著屬于她的味道。
他承認,他的確喜歡于湘築。
喜歡她帶著點冷意的頻率,喜歡她眸中因他而綻放的笑意,喜歡她不纏人的合理距離,更欣賞她盡管在每一個夜里恣意與他歡愛,卻從不吃味的態度。
雖然她也曾好奇的問過,他的畫風為何總是頹敗,在畫里所呈現出的風格,永遠只是墮落與,看不到感情的痕跡。
他曾因此感到訝異,第一眼看到畫,就看出他畫中頹敗的人並不多,多數人只看到他營造出來的華麗,看不到他畫里墮落的靈魂。
縱使知道他墮落,但是她只是問問,並沒有做任何建議,也等于沒有插手。
這是個適合他的女人,很適合,除了這麼說,他沒有第二個形容詞。
思及此,他的目光再一次移向于湘築,她的身邊站著她的好友兼股東,叫什麼名字他是沒興趣知道,不過,她老是穿著黃色的衣服,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想把他給大卸八塊。
杜霈汝惡狠狠的瞪了裘風一眼,厭惡他老是看著湘築的眼神。
「你是吃了他什麼迷藥?這麼久了,你還跟他這樣糾纏不清。」杜霈汝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低吼著。
「我哪有跟他糾纏不清?」湘築仍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專心的把咖啡倒入杯中,不疾不徐的悠然。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晚都到他那里去。」杜霈汝插著腰,憤憤不平,眸光也移到她頸際有新有舊、不曾消去的吻痕。
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
她不能阻止湘築談戀愛,或是跟任何一個男人交往,她會給予最大的祝福,但是裘風不同,他擺明是個不能依靠的男人,她不懂湘築為何執迷不悟。
「我不到他那里去,我要怎麼有孩子?」湘築答得輕松,已經一個月,對于她三不五時的詢問,已經清楚的連在睡夢中都能回答。
「你怎麼能受的了?他每天帶著女人到你的面前恩愛,你都視若無睹嗎?」霈汝低吼著,脾氣不好的她已幾近崩潰。
湘築有微微的一顫,極輕,但是她自己發覺了。
「那是他的事。」湘築垂眼,將咖啡端到服務生手中,面無表情。
「湘築!」霈汝不想見好友這樣下去,可是又想不到什麼方法,可以阻止固執的她。
「對我來說,這並沒有什麼不好,我喜歡這樣的生活,要不然我大可以答應徐明的邀請,不需要整天待在店里。」她抬眼,眸光所及,是裘風給另一個女人的溫柔。
對裘風無動于衷嗎?好像又沒有那麼毫不在乎。
全力捉住裘風的目光?那也不是她的作風。
既然搞不清自己的心態,那就這麼著,看事情會有什麼發展吧。
也許,下個月,她的肚子里就有一個小寶貝,他一定會拂袖而去,那他與她之間的牽扯,將只剩下一個未成形的孩子。
也許在還沒有孩子之前,他就已經斷了對她的興趣,她將一輩子獨活,或是等著下一個她有感覺的男人,給她下一個希望。
「徐明有什麼不好?他每天利用中午的時間到店里吃飯,你真以為店里的飯他吃不膩嗎?他只是想見你。」霈汝反而希望她能接受徐明的追求,他是個忠厚的男人,絕對能照顧好湘築。
「他對我而言,就是個朋友,我也沒刻意忽略他啊。」湘築搖搖頭,突然發現他們口中的男人突然出現在門前。
徐明怎麼來了?
他一向只在中午的時候出現,因為她沒讓他知道,她連晚上都在店里。
「霈汝!你打什麼主意?」她轉過頭,看著好友的臉上閃著光,確定是好友的主意。
「你陪徐明聊聊,這里我來就好了。」霈汝把她推出了吧台,徐明也剛好走進來,直接迎上湘築,露出和善的微笑。
徐明熟稔得像是走進自家的廚房,親切的和大家打著招呼後,轉頭向湘築問著話,有著濃濃的自嘲味道。
「原來你說晚上忙,就是忙著在店里幫忙?你干脆直接拒絕我就好了。」徐明體貼的先幫湘築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之後,才在她隔壁的椅子上坐下。
「我是很想呀,可是怕店里少一個客人。」湘築沒有推拒,話語中有著玩笑,也有著認真。
徐明畢竟是老實人,對于這種半開玩笑的話語,顯然不能招架。
「當我沒說過那句話好了,我不想听到你的拒絕。」徐明擺擺手,對于眼前的她傾慕已久,雖然熟的像是朋友,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對于她脖子上從不遮掩的吻痕,他知道自己的希望微乎其微,但就是不能控制對她的感情,止不住自己的腳步。
「我已經拒絕過你太多次了,你只是個朋友。」湘築嘆了口氣,不想再繼續不去。「我不知道霈汝跟你說了什麼,但是我不會接受你的。」
「霈汝說他不是個好男人。」徐明直覺的說出口,他願意捍衛她,保護她。
「他是好是壞,用不著別人定論,而且那男人的好壞,那也不關我的事。」湘築說的篤定,並不喜歡有人插手她的生活,就連朋友也是,他們該尊重她的選擇。
氣氛有些僵凝,徐明只是尷尬的聳聳肩,轉個話題。「運氣不好,白天被老板罵了一頓,晚上又給你罵了一頓。」徐明的聲音顯的乾澀,心情的確不好。
他的樣子讓湘築不忍,她不願傷人,只是有時候,曖昧更容易讓人受傷。
「我沒罵你,只是點醒你……既然你心情不好,我陪你走走?」她遲疑的想了一會兒,決定在今晚把事情說明白。
「你願意陪我走走?」徐明誤會她的意思,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走吧。」她沒有回答,只是逕自走進吧台拿走皮包,在霈汝高興訝異的眼神中,與徐明並肩走出。
她只想著要解決徐明的事,並沒有注意到,裘風的眼楮一直沒有離開過她,而一直掛在他唇邊的笑,也不知何時失去蹤影。
悶,醞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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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咖啡館所在的位置,是一條所謂的咖啡街,一條不算短的路上,全是風格不一的咖啡館,而在兩排的咖啡館中間有步道,種滿綠色的樹,很適合在夜里漫步。
此時,徐明與于湘築就在路上走著,徐明的臉上有著愉快。
「不是說被老板罵了?怎麼你還這麼高興的樣子?」湘築覷著徐明的笑臉,開玩笑的問道。
「老板在耳旁念了一天,今天的確不好過,但是一天的不好過,能換到你陪著出來散步,這樣很值得。」徐明不掩心中的喜悅,瞧著她的神情里,有著濃濃的滿足。
「這些話是霈汝敦你的呀?這麼巴結!」湘築搖搖頭,仍是笑著,並沒有理會他眸中愛意。
「這是我的心里話,湘築……」
徐明心慌的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繼續前行,而她也只能停下腳步,揚起頭望著他。
「我對你是認真的!」徐明握住她的雙臂,愛意月兌口而出,凝視著她的雙眸,刻意想忽略她頸際的吻痕。
「徐明……」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比那個男人還值得你用心。」徐明的力道又重了些,試圖喚回她的理智。
她只是搖頭。她並不認為,她曾經對裘風用過心!
裘風,只是一個她欣賞的男人,她了解他的想法,知道她符合他心中所需的女伴條件,而他,因為是她所挑中的精子人選,無所謂用不用心,她只想做自己。
「不要搖頭,湘築,為什麼不試試?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徐明急著做承諾。
「你是個好男人,但是你不適合我。」湘築又嘆了口氣,知道她必須把話說明白。
「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徐明不願放棄。
「如果我喜歡你,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會知道。」就像裘風第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就直接闖進她的心里,那麼直接、那麼不容拒絕。
「你只是被那個男人迷惑了,霈汝說了,他不是個好男人……」徐明只想著要改變她的想法。
「我不需要好男人!」她打斷他的話,溫和的態度里有著堅定的語氣。
她只是態度和緩,並不代表她是個有耐性的女人,她不能忍受人們一再插手她的生活,甚至是評論裘風的人格好壞。
說她固執也好,說她不知好歹也罷,這就是她的個性,她選擇她所想要的,至于後果如何?她會自己承擔。
「你是個女人,你需要一個男人來照顧你。」徐明捧著她的臉,不接受她的拒絕。
「徐明,我不需要男人照顧,我可以過的很好。」她並沒有掙扎,只是語氣仍舊是拒絕。
徐明的大掌很溫暖,給人一種很安定的感覺,不若于裘風的觸模,總是帶著濃濃的侵略,叫囂著要奪走靈魂。
但她平靜的性格里,卻意外的備受裘風的吸引,游走在禁忌的迷宮里,或是生路、或是死路,她願意搏上一搏。
「湘築……」徐明又喊了一聲。
「我不會喜歡你。」她拒絕得十分肯定。
「不要這樣拒絕我。」徐明幾乎是帶著痛苦要求。
「徐明……」她輕喊,帶著些許的無奈。
她嘆了一口氣,徐徐的咖啡香氣由唇中逸出,迷惑了為她痴迷的男人。
像是要賭上最後一把,一向溫文有禮的徐明,做了一件他從未做過的事。他托起她的臉,在她疑問的眸光中,徐緩的低下頭,拉近兩人的距離……
她微微皺起眉,看著徐明逐漸靠近的臉,剎那間,她明白徐明的渴求,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賭注。
她沒有拒絕,由著徐明的靠近,直到他的唇覆上她的……
她毫不反抗,像是給了徐明某種鼓勵,他溫柔的吻住她,反覆的輾壓著她的唇瓣,像是要一吐壓抑許久的愛戀。
在吻上她的那一刻,徐明的心頓時為她著迷的更深。
只是她卻毫無反應。
在徐明不屈不撓的想探入她的口中時,湘築終于推開了他。
「我試過了,但我對你完全沒有感覺。」她粉女敕的唇瓣,有著徐明溫柔愛戀過的痕跡,但她吐出的話語,卻是再傷人不過。
「湘築……」徐明慌忙的伸出手,想再度擁她入懷,卻在見到她意志清楚的澄眸時知道,她的確不為他所動。
「我們只會是朋友。」她毫不動怒,甚至連情緒也沒揚上半分。
她沒接過吻,不知道接吻該有的感覺如何,但是似乎不該沒有一點感覺,所以她間接的確認,徐明的確沒有吸引她的地方。
「可是……」徐明還想再做努力,雖然從她無動于衷的眼神里,他確實的感覺到挫敗。
「你听不懂她的話嗎?」
一聲冷極的聲音,由綠道的另一端傳來,湘築無須回頭,就可以清楚辨別聲音的主人是誰。
他的聲音還是充滿磁性,低啞而誘人,就像他每天夜里在她耳旁呢喃的話語,竄入她的耳膜時,總會帶來一陣顫栗,就連現在也是……
「你是……」沒有意料會有第三者出現,徐明頓時啞了聲音。
裘風大步走來,立體的五官里看不出情緒,只感覺得到冷度,所有的情緒壓在胸口里,他看來反倒十分平靜。
他佔有似的從背後擁住于湘築,將她的身子深深的嵌進他的胸口里,手臂佔有的環住她的身軀,性感的唇低下,輕輕的在她的發際上印下細吻。
「你說,我是誰?」他在唇停在她的耳畔,徐徐吹入熱氣,再一次引發她的輕顫。
她淺淺的笑了。
霸道如他,連身分的昭告,也懶得自己解釋。
「他就是你們所說,那個不能依靠的男人。」她揚起臉,對著徐明解釋著。
徐明怔然,這全身散發自信的男人,就是他的情敵……他會有任何勝算嗎?
「我不管你是誰,你敢在湘築面前回答我,她對于你來說,有什麼意義嗎?」徐明鼓起勇氣,質問起裘風。
「你憑什麼問我?你是她的什麼人?」裘風從她的頸際揚起眸,不帶情緒的眸子,看來一樣讓人喘不過氣,充滿壓迫。
「我是能給她幸福的人,你呢?你又是她的什麼人?」或許是大敵當前,徐明一改之前的溫吞,大膽的對她表示愛意。
能給她幸福的人?
徐明說的話,讓裘風想起她手心里,象徵幸福的感情線……
裘風將她擁的更緊,不讓她靠近幸福,將她更深的壓入懷中,從一開始,他就打定要剝奪她的幸福,沒有理由放手。
而且……他也不想放手。
「她給過你機會了,不是嗎?」他冷言,想起幾秒鐘前,她嘗試給另一個男人機會的方式,心中隱隱有了怒火。
想起她在男人懷中的樣子,想起她的唇任由男人需索的畫面,他的心竟起一陣陣的煩悶,來勢洶洶,無法控制。
「她只是一時被迷惑……」徐明仍想努力。
「我對你沒有感覺。」湘築嘆了一口氣,下了結語。
「可是你讓我吻你……」徐明還沉溺在她的唇上。
「我只是想確認,我對你的確沒有感覺。」她打斷徐明的話,也感覺到裘風的手收的更緊了。
「我絕不放棄。」再怎麼不願接受,徐明也只能暫且壓抑對她的愛意,情勢不如人,徐明也只能暫且退下。
話畢,徐明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