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服
你說一切我倆一起面對!
可現實殘酷,
你可能隨這痛苦,
與我共同度過難關,
克服一切困苦?
那段距離可真不是普通的遠,整整花了他十二個小時的車程,簡直把他累壞了。
當然,冷繡茵曾在中途提議讓她開一段以便他稍事休息,可是他不信任她。或許她的開車技術還可以,但認路的能力絕對等于零,而這里又沒有可以指引她方向'燈塔',若讓她開車鐵定會讓他們陷入迷路的困境。
'別剝奪我開車的樂趣,你好好欣賞風景吧!'
然後,她認真的看到睡著了,唉!她還真好命!
她不容易到達目的地,天已經黑了,問了當地的居民,才知道要到石豪貴的小木屋還要往山上步行兩個小時,而且那怪人不不一定在……
村民們好意的留宿他們一晚,但江鎮青卻只能拒絕,原因是他不外人看見'莉娜'浪的樣子,那是很丟臉的。
拉睡意濃重的冷繡茵馬不停蹄的往山上走,走著走著,三小時過了卻還沒見到傳聞中的小木屋子,他們肯定是迷路。
'我不行了。'冷繡茵申吟一聲,放棄的坐在大石頭上嬌喘不已,並且卸下肩上的背包。
江鎮青也立刻坐下來休息,邊卸下背包打算著,'我看我們今天就在這里野營好了。'他動手攤開在半路買來應急的大號睡袋。
熱帶叢林的夜晚頗有涼意,而且有種種管理科學活動,其中最猖狂的就是屬蚊子,飛行的聲音就像連續不斷的雷鳴。
'繡茵,你選過來睡吧!我來升個火,燒些藥塊驅驅蚊子。'
但繡茵沒有反應,他用手電筒照過去,才知道她已經睡熟了。看著她純真如天使般的睡容,他縱容的把她抱起來,想把安置在睡袋里,但想想又覺得不妥。
如果'莉娜'半夜醒來,而他睡死了怎麼辦?
'你真是個小麻煩。'他低聲埋怨,掏出也是半路買來就應急的童軍繩,開始輕柔的縛住她的手腳……
'莉娜'醒來的時候,他正在升火。
'青,你又把子綁住了。'她尖聲叫道。
江鎮青疲憊的添加柴火,'莉娜,誰教你又醒來了?'
'放開我。'
'辦不到。'他輕輕搖頭。
'我到底想怎麼樣?'
江鎮青想了一會兒,'我希望你自動離開這具身體。'
'你作夢,這也是我的身體。'
江鎮青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莉娜,你應該清楚你只是繡茵虛構出來的人格吧?'
'那又怎樣?我就是存在著,難道你想殺我嗎?'
他搖搖頭,'但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我會狠下心的。'他向她,也向自己保證著。
'為什麼你對那個膽小鬼那麼好,卻對我這麼過分?我到底哪點不如她了?'她激烈的扭動身子掙扎。
'別亂動,你會傷到自己的。'
'你在乎的不是我,你關心的只是這副軀體。'她扭動得更猛烈,'快放開我,不然我就咬舌自盡。'
江鎮青趕緊塞了顆藥丸到她嘴里。
她惡狠狠的瞪他,'你不可能一直綁著我,也不能一直喂我吃藥,我每晚都會出現,總有一天,你會不小心……到那時,我會一刀殺了你。'
她說的對極了。
'殺人是很重的罪,你可能會被判死刑。'他皺起眉,不願去想冷繡茵被審判的畫面。
'啊哈!法律會神經病死刑嗎?不會的,他們只會把我送進精神病院,那里有很多男人,有醫生、護士、守衛……'她饑渴的伸舌潤唇,'我會過得非常快樂,每天都上天堂……'
他實在听不下去了,拿起半路買來的棗子硬塞進她的嘴里,'好好睡吧!'他輕拍他的臉頰柔聲誘哄,打算等她睡著後再掏出棗子核,免得她以後習慣張嘴睡覺。
叢林幽暗,處處都是草樹,提供了不少隱蔽的處所,就在某一處,有一雙精銳的眼眸正由上而下的瞧著他們。
但江鎮青並沒有發覺。
§§§§§
他想,或許是他太累,也或許他睡得太沉,所以才沒有敵人入侵,那個敵人此刻正悠閑的就著他升的火烤魚。
江鎮青就是被那股焦肉味吵醒的。
他小心的坐起身來,一邊移動原本抱著冷繡茵的手臂,到腰際系著小刀的皮帶處,一邊仔細觀察陌生的敵人。
看起來那男人像是人慣于在山林中奔走的野人,一身破爛的衣服,赤果的雙足,披肩的亂發加雜亂的虯髯,看起來全身髒兮兮的。
但那男人的身上散發一種氣墊,不是因為他高大的身軀或糾結的肌肉,也不是因為那雙精光閃爍的雙眼,而是一種由內散發出來的感覺,讓人看了第一眼就會認為此人必定不凡。
'你是誰?'如果讓他猜,他有九成把握他就是那個叫石豪貴的岳父大人。他看起來真不像個懦夫,倒像是成夫莫敵的勇士。
那男人翻了翻魚,低沉的聲音漫不經心,'你們來做什麼?'
'找人。'
'找什麼人?'
'石豪貴,你知道嗎?'
'听過,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那男人拿起魚嗅了嗅,'這里沒這個人,你可以回去了。'然後開始吃了起來。
那男人看起來沒有惡意,讓江鎮青放松了緊繃的肌肉繼續與他斡旋。
'那逸世呢?他總該活著吧?'江鎮青爬出了睡袋,蹲到對面去。
'他也不在這里,他在這山里。'
'該不會在我的眼前吧?'
那男人兀自低著頭吃魚,不再吭一聲。
'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鎮青,家住台北,職業是偵探,不過這次的任務是保鏢,負責保護冷凝香的女兒冷繡茵。'
他很失望眼前的男人仍然不動山,好像那真的不關他的事似的,江鎮青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我跟繡茵目前正被石家的人追殺。'
那男人吃完一條魚,扔掉魚骨頭,再拿起一條。
'冷凝香因為謀殺石有財不成被捕。'
那男人終于停下了吃魚的動作,輕哼,'被捕?'
江鎮青雀躍的點點頭,這男人總算有一點反應了,他決定再加把勁,'也恐怕會被判死刑,或者是無期徒刑,她這一生算是玩完了。'
'是完了。'那男人繼續吃魚的動作。
'但你可以救她,石豪貴先生,好歹你也曾經是個風雲人物,為石家賺不少財富,或許你可以說服你父親撤銷控訴。'
石豪貴還是猛吃魚。
江鎮青看得搖頭嘆息,'難道你不敢面對你父親?不願意救你的女人嗎?'石豪貴丟掉剩下的魚骨頭站起來,像是要離開了。
'真是有其你必有其女。'江鎮青趕快加上這一句。
石豪貴僵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江鎮青伸手從口袋掏出冷繡茵的出生證明交給他。給石豪貴攤環節來一看,臉色馬上大變,一身的肌肉抽搐著,'說謊!'他厲聲否認,將紙揉成一團,毫不留情的扔進火堆里。
江鎮青沒有試圖挽救,放任它被燒盡,只是眼楮定定的盯在石豪貴臉上,'現在你該知道她為你吃了多少苦吧?'
'吃苦?'石豪貴高嘲的冷笑,似乎不相信。
江鎮青也明白他一定有理由不願相信,'如果她跟了那老頭後過得很好,如今又何必要謀殺他?'
石豪貴好笑的搖頭,'女人心,海底針,是嫉妒,或許是失寵?'
'那老頭快死了,傳言他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繡茵。'
石豪貴冷冷的哼了一聲,'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沒什麼好恭喜的,反正這又不是真的。'江鎮青聳聳肩,鄭重的一字字清晰的宣布,'因為那老頭自始至終都知道繡茵不是他的女兒,他是故意讓從家以為繡茵是唯一的繼承人,目的是要你的兄弟動手除掉你的女兒。'
石豪貴戲謔的撇撇嘴,'那是你自己想的。'
江鎮青再也受不了,'不相信的話,你就下山去證實呀!'他站起來挑釁道。
石豪貴不馴的迎視他,'這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嗎?'
他坦承不諱,'難不成你還要躲在這里修行?讓你的女人、你的女兒的人生全毀,你不覺得罪孽深重嗎?'
'那是她們的事,別把冷繡茵有雙重人格的病因歸在我身上。'
石豪貴竟然知道冷繡茵最不堪的情形為什麼?難道是因為……
'你竟然放任自己的兄弟對繡茵……'江鎮青猛地住口,回頭看見冷繡茵睜著一雙水眸激動的瞧著他。
她何時醒來的?又听到多少?猜到多少?
'你騙我。'她譴責的控訴,顫抖著身軀慢慢的坐起。
他的心驀然揪緊,'你听我說,我顯了你好才瞞著你,其實這兩者間並沒有多大的差別……'他試圖靠近她。
但冷繡茵抗拒的像蟲般曲著身體後退,'雙重人格?你提都沒提過。'她委屈的叫道。
'那只是解釋的角度不同。從科學的角度來說,名稱是雙重人格沒錯;但從神學的角度來說……'
'不一定,完全不一樣。'她猛然搖頭,激烈的搞辯,'你別想混淆我,我讀過書,是我創造了另外一個我來逃避事實,'莉娜'不是魔鬼,她就是我。'淚珠水晶瑩的掉了下來,她看起來是那麼的悲傷、那麼的震驚。
'不,她不是你,你們完全不一樣。'他心疼的想將她擁進懷里,給予她肯定及支持。
但冷繡茵卻不領情的躲開。'別再騙我了,白天像尼姑般的拒絕你,晚上卻像妓女一樣的要求你上床,你一定很厭煩我這個雙面人吧?我不怪你,你走,走得遠遠的,去撤銷我們的婚姻,反正我根本不該出生,所有的人都恨透了我的存在,我媽、我爸、我祖父……全部都恨我……'
江鎮青一記清脆的巴掌打斷了她的自怨自艾。
'你打我?'她不敢相信的怒吼,'你竟然敢打我?就算你是我的丈夫也不能打我!'
江鎮青咧嘴笑道︰'誰教你要取消我們的婚姻,這種話讓我忍不住生氣。'
'但你在笑。'她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他笑得更燦爛,'你這輩子休息擺月兌我,我們的孩子絕對會是我當爸爸、你當媽媽。'
'孩子?'她突然驚駭的盯關小月復,'我記得雙生人格不會遺傳吧?'
'不會。'他非常肯定。
'那我為什麼會有雙重人格。'
他沒辦法看著她的眼楮老實說,只好偏好目光逃避。然後,他突然發覺石豪貴不見了。
'他到哪里去了?'江鎮青左右張望,極目尋找。
'為什麼?'冷繡茵大聲斯喊,尖銳的嗓音干擾了要中棲息的飛鳥。
他真的不忍心冷繡茵這般悲慟欲絕呀!
但實話實說就能得到更好的結果嗎?他不太樂觀的揣測,道德觀念如此強烈的她是絕對受不了過去曾被'叔叔們'輪暴過的事實!
'告訴我!'她嘶啞的要求。
他果斷的下了決心,並偏開目光。
他怕她在知道真相後會崩潰,會裹上層層的保護膜,從此拒絕讓他踫觸,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我不知道。'他只好隱瞞真相。
'說謊!'她不信的大叫。
'我為什麼該知道?又沒人告訴我,最清楚的應該是你,'莉娜'是你創造的,你可以問她呀!'
她愣住了,'怎麼問?'?
'繡茵,听我說,'他對上門服務握住她的肩膀,沉穩肯切的要求,'別管'莉娜'是怎麼產生的,重要的是,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克服這個難關,我會陪你一起接受治療,好不好?'
'放開我。'她扭動著肩膀。
江鎮青驟然發沉她還被綁著,麻繩在她手腕和腳下腳踝都勒出了深深的印痕,讓他看得好心痛。
'好,我也上放開你。'他動手解繩,先是腳下,然後是手。
冷繡茵喘著氣,仍不放棄的逼問︰'你應該知道的,告訴我。'
'不,我不知道,'他再度強調,同時把她身上所有的繩索都松開了。
冷繡茵霍然站起,轉頭瞪著他再度求證,'你真的不肯告訴我?'
江鎮青兩手一攤,'我不是不肯,而是不知道。'
'很好。'她咬著牙點頭,口氣森冷,'那麼我就自己去找答案。'她突然往前沖,朝山下奔去。
江鎮青邊追邊大喊,'你要去哪里?不要跑。'
但冷繡茵哪里听得進去?他全神貫注在下山這件事,經過一夜的休息,她體態輕盈,動作也敏捷多了,像只小白兔般任意的穿梭在山林里。
'繡茵,不要再跑了,很危險的。'他大嚷,思索著她會如何尋找答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石家兄弟問清楚,但這無疑是羊入虎口。
'繡茵,听們的話,停下來,千萬別去找他們。'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是槍聲!
江鎮青只覺得右大腿一陣劇痛,不由自主的屈膝僕倒,順著山的斜坡往一滾……
碎石扎得他好痛,枯草爛攤子泥沾得他滿身都是,但他沒時間理會,只是不斷試圖抓住某樣東西讓自己停下來,好去拯救如飛蛾撲火般的冷繡茵,在他心中,她的安危比任何事都重要。
'繡茵'下墜的身體終于因為相思樹的陰擋而停住,他馬上爬起來,往冷繡茵消失的方向奔去,即使知道他的右腳已經中槍,但身痛哪比得上心痛?
'繡茵?'他沙啞的嘶喊,在林中焦急的狂奔。
回應他的卻是林中棲息的鳥聲,沒有她。
她怎麼了?被抓?被殺?
他的整顆心提到喉嚨,深沉的刺痛著,痛得幾乎抗議得要停止跳動,滿腦子都塞滿她的身影。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認清自己有多愛她,若不能守護繡茵,他會不計一切的報仇,他絕對要毀掉石家的每個人,最後再送上自己的性命與她一起到黃泉作伴。
終于,他在樹叢間瞧見了人影,他馬上噤聲悄悄的跟隨著。
七、八個輕裝的大男人,四個拿槍東張西望的戒備,其余的人架著昏迷不醒的冷繡茵小心翼翼的循山徑下山。
他真恨不得此刻自己手上有機關槍,讓百來發的子彈于一瞬間消滅敵人,但諷刺的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武器卻是腰際上的一把小刀。
小刀對黑槍,簡直比雞蛋踫石頭還是糟糕。
他得另外想辦法救人。
他想到先繞到他們之前的村子里,到了那里,或許就能的到扭轉命運的機會,但他更怕的是,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寬廣的叢林中,如果他迷路了怎麼辦?
他不再多想,小心的悄悄退開,想另尋一條更快的山路下山。
突然,一只大手拍他的肩,他馬上手一翻,腰際的刀立刻抵在來人的頸動脈處。
那人竟是野蠻裝扮的石豪貴!
石豪貴推開他拿刀的手,'我知道一條更快的路。'他轉身逕自帶路,也不管江鎮青是否跟得上。
他相信石豪貴一定在暗處把剛才發生的情形都看在眼里,而且也有心要救冷繡茵。
邊走邊解下腰帶,將之系在腿上企圖止血,江鎮青壓低聲音,'你相信我說的話了?'
石豪貴不搭理他。
'不知道那群人是你的哪個兄弟?不過,老二和老五比較有可能,你認為呢?'
石豪貴仍兀自走著。
'繡茵跟你很像,但專心做某件事時就忽略了其他一切,不知道這是不是得自你的遺傳?不過這已經不重要,我只要繡茵活下去就夠了。'大概是失血過多,他只覺得眼前的景物愈來愈模糊,'不!我不能倒,我要救出繡茵。'
石豪貴停下腳步轉過身,好心的扶住他,'你需要休息。'
江鎮青搖搖頭,卻愈來愈昏,'不行!不能讓繡茵落入你兄弟的手中,他們會再輪暴她,繡茵受不了,不能讓'莉娜'每晚佔據那副身體,我必須阻止。'
'輪暴?'石豪貴憤怒極了,'是哪幾個?'他的話中大人為女報仇的意味。
江鎮青對上他的冷眸,'我自己會動手,如果我還活著的話。'然後便昏倒在石豪貴的肩上。
他再度醒來時,已經在山上了。
他虛弱的睜眼一看,只瞧見石豪貴正在用一綠色料泥涂上他腿上的傷口,他猜那是某種有益傷口的草藥。
'他們還沒下來吧?我得先準備一下。'江鎮青努力的移動身體,雙眼仔細的搜尋四周,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供運用的東西。
'他們在幾分鐘前走了,我們到得太遲了。'
石豪貴的話像是在宣布死刑,江鎮青的心像停止跳動似的,不!他得在冷繡茵再度墜入地獄之前救她回來。
'村子里有沒有其他車輛?'他熱切的詢問圍觀的村民。
一名男子訥訥的舉手,'我有一部小貨車,平常是用來賣菜的。'
他十分懷疑小貨車會追得上,'有沒有跑得更快的車?'他滿懷希望的問,卻沮喪的看著他們一個個搖頭。
是呀!這里是窮鄉僻壤,不能奢求的。
他認命的絕望了。'這位老伯,可不可以把你的小貨車……'
'山上的怪叔叔有一輛很漂亮的紅車子啊!'一名小男孩突然說。
江鎮青馬上抓住石豪貴的衣襟,'把車鑰匙給我。'
'你別急,先把你的傷口弄好,我相信繡茵暫時不會有危險的。'
'把鑰匙給我。'江鎮青大聲吼叫,手勁加大,'那是你的女兒,難道她不比一輛車重要嗎?'他怒吼。
石豪貴搖頭,'你急也沒用,鑰匙在山上小屋。'
'帶我過去。'
石豪貴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你愛她嗎?江鎮青。'石豪貴在他背後出聲。
'我愛她。'江鎮青說得毫不猶豫,腳步也沒停。
'打算娶她嗎?'
'我已經娶了,岳父大人。'
石豪貴在三秒內來到他身邊,'我來開車,車內有些武器,你可以使用。'
情況比他想像好多了,石豪貴的車子不只漂亮,還馬力十足,是輛德國原廠跑車,飆到時速兩百公里都沒問題。
江鎮青用力拉開電路擋板,熟練的拉出兩條電線接觸冒出火花,到了經三次時,車了順利的發動了。
'希望這次能來得及。'石豪貴低喃,似乎在為往事所苦。
他猜石豪貴是在懊悔自己當初沒來得及救冷凝香,他十分同情,但不希望自己也有相同的遺憾。
'走吧!'
石豪貴猛踩油們,艷紅的跑車直接破木門而出,如箭般絕塵而去。
半小時後,他們追上村民所描述的汽車,雙方一前一後在鄉小道上緊迫不舍。
'雙方有兩輛車。'江鎮青說,握緊從後車廂拿出來的來福槍想攻擊,'可是繡茵在哪一輛車上?'他怕會誤傷她,于是睜大眼楮想看清楚。
就在此時,敵人拿槍探出窗外後掃射。
'沒關系,玻璃經過強化。'石豪貴若無其事的說,重踩油門拉近距離。
'你為什麼要弄一輛這麼堅固的車子?'他不得不好奇的問。
'是我媽送的。'石豪貴下顎緊繃,'她怕我的兄弟們不會放過我。'
'為什麼?你已經退隱了,不是嗎?'
'因為我才是石家真正的繼承人。我媽偷看過遺囑,那老頭打算徹底的毀了我。'他的口氣挺平靜的。
江鎮青听得迷迷糊湖的,'那繡茵豈不是……'
'是犧牲品。他搶了我的女人,再殺了我唯一的女兒。最後把我最痛恨的產業硬塞給我,這就是他的報復。'他平靜無波的說道。
好可怕的報復!
'你做了什麼,讓他這麼恨你?'江鎮青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有這麼狠心的父親。
'很簡單,我拒絕繼承家業,還可憐他不懂得愛。'
那石老頭一定是受不了被自己的兒子的這樣鄙夷。
'希望你是私底下跟他說的。'
'不,我是在家族聚會上公開說的。'
也難怪石老頭會這麼生氣,但做為一個父親,也不該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還懷恨在心幾十年。
'你是個笨蛋。'江鎮青不得不罵罵他,原來所有的悲劇都只是為了一場聚會上的爭吵,真是不值得。
'我的確是。'石豪貴頷首同意,突然撞向前面那輛車。
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
'停止!別再撞了,如果繡茵被放在行李廂里怎麼辦?你會把她撞死的。'江鎮青馬上叫道。
石豪貴掃了他一眼,'那你有何高見?'
'在這里我看不到,繞到前面去,看繡茵是不是在第一輛車里。'
石豪貴以高速的駕駛技術超車,然後,江鎮青看清楚了,在第一輛車里的確坐著他心愛的冷繡茵。
'好極了。'他打開一點車窗,探出來福槍指向後面。第一槍是熟悉槍枝的性能,第二槍擦過敵人的車身,第三槍則準確的射
中敵人座車的車輪。
敵車立刻失去控制,劇烈搖晃的沖進叢要。
'現在怎麼辦?'石豪貴問向收手的江鎮青。
只見江鎮青又將來福槍指向前頭,'希望他們沒有強化玻璃。'然後發射子彈,咻的直接貫穿敵人玻璃,飛過後座,直接擊中駕駛後腦門。
'好槍法。'石豪貴贊嘆。
江鎮青趁早尚未失控之前再擊一發,讓子彈又吻上驚慌失措的敵人之一。
敵人慌亂的向後頭隨便開槍。
他希望冷繡茵是清醒的,那至少她可以幫忙對付歹徒,可惜她看似昏迷不醒。
他朝車外喊,'停車投降,我付你們雙倍的錢。'先哄住敵人再說。
敵車開始左右不穩的晃動,他擔心冷繡茵會因此受傷,于是更大聲喊話。
'做個聰明的人,沒必要因經送命。'
'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對方終于有了回應。
'你們別無選擇,停車。'
敵人停止了亂槍掃射、從後頭看來,幸存的敵人正試圖停車,終于車停下來了。
而他們則沖到更前頭緊急煞車,江鎮青怒吼道︰'下車!連那個女人一起,還有,把槍丟過來。'
敵車的車門打開,三名男人的其中一個還掛了彩,架著冷繡茵出來。
江鎮青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連忙用槍管指著他們,並向石豪貴下指示,'去把繡茵帶過來。'
石豪貴走過去把冷繡茵抱回來放進跑車里。
'你答應我們的錢呢?'
江鎮青吸了一口涼氣保持清醒,'一個星期後,到假日酒店六六六號房找我。'那是他恐怕已經溜之大吉了。
'如果你不認帳呢?'
'你只能祈禱我會認帳。'江鎮青退回車里關上車門。
不用提醒,石豪貴立刻踩下油門火速離開。
'太好了,'江鎮青滿足的瞥了一眼熟睡的冷繡茵,'終于把她救回來了,謝謝你,岳父。你有安全的地方住嗎?'他問。
'有。'石豪貴產說。
'歡迎你的女兒和你女婿嗎?'
石豪貴好半晌沒回答,最後才說︰'歡迎。'
不過這已令他心安了,他放任自己沉入黑暗,在即將墜入最舒服的睡眠深處時,他听到半空中響起了怪聲,然後是石豪貴的詛咒。
'該死!竟然連直升機都用上了。'
是敵人來襲嗎?
江鎮青努力想振作,但卻全身乏力;他真的好不甘心啊!躲過了一個又來一個,情勢對他太不得了。
§§§§§
當江鎮青再度醒來,首先迎上是一雙熟悉的水眸。
他的右腿像有火在燒般,猛烈的各他全身的細胞傳遞背楚,讓他不由得申吟。'啊……啊……好痛。'他掙扎著想坐起身。
'鎮青,你還好吧?'冷繡茵擔心的扶住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他晃著腦袋瓜撒嬌,'痛死人了。'目光梭巡四壁,兩面是灰石牆,另外兩面則是鐵條壁,看來他們是被關進牢籠里了。
再轉個角度,他對了石豪貴嘲諷的眼。
'男子漢大丈夫是動不動就是賴進妻子懷里喊疼的角色嗎?'
江鎮青馬上挺起胸膛,理直氣壯的應道︰'你是在嫉妒嗎?'
'鎮青,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你昏迷了好久,看起來很不舒服。'
他的目光從石豪貴不屑的嘴臉移到冷繡茵擔憂的臉龐,口氣變柔了,'我沒事,倒是你有沒有受傷?'
'可是你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那位先生說你的腿部中彈,要趕快送醫,不然……'
'他們到底有沒有傷害你?'他不得不大聲,努力爭取她的注意。
冷繡茵眨眨眼,愣了一下,'但我們要怎麼送你去醫院啊?我們又不曉得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我們會被關到什麼時候?我怕等到我們出去了,你已經……'
江鎮青只好自己用眼楮檢查她渾身上下是安好,'你看起來沒事。'為免浪費時間去轉移冷繡茵的注意力,他干脆詢問反應較正常的石豪貴,'我們被抓多久了?'
'七、八個鐘頭吧!'
那可真久,'知道是誰抓我們的嗎?'
'老五。'
'你見過他了?'
'見過。'石豪貴點頭。
'老江,我在同你說話,你听見了嗎?'冷繡茵晃著他的胳臂直叫。
'听到了。'江鎮青捂住她的嘴,認真的吩咐,'不要出聲,乖乖听就好。'並滿意的看她點點頭。
'你真是馭妻有術。'石豪貴冷淡的說,話中的語氣不像是贊賞。
但江鎮青寧願將它當成贊賞,'多謝,對了,你們見面時說了什麼?有沒有談起如何處置我們?'
'等。'
'等什麼?'
'等他們听完遺囑回來。'
江鎮青嚇了一跳,'這麼說,那個石老頭死了啊!'
石豪貴頷首,滿眼疲憊,'應該是吧!'
身為人子,應該為父親的去世感到悲傷,但石豪貴的臉上卻只有歷盡滄桑的疲憊,那老頭的死對他來說像一種解月兌,但這種解月兌又好像戰爭平靜後又踫到旱災的一樣,只是從一個煉獄掉進另一個。
'鎮青,我們會怎麼樣?'冷繡茵忍不住好奇的問。
他們現在在敵人手中,而那個'五叔'及石家的眾位叔叔一定不會讓他們好好過的,所以……
'唉!死跟不死都是慘。'
'或許還有轉機。'石豪貴眼含深意的看著他們,'他們並沒有認出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