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辦法讓他愛上你,然後他就能為我所用。」
男人指的是趙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趙揚,桌上的資料將他調查得清清楚楚,上頭還有他的近照一張。
照片里,是一張不苟言笑的臉龐,但卻有著一雙清澄認真而且有神的眼眸。
趙揚稱得上是個挺帥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會喜歡上她嗎?而她父親又為什麼要她去接近這樣一個男人呢?
「為什麼?您和他有什麼過節嗎?」
「別問那麼多,你只要照著我說的去做就夠了。」
「我怕自己沒那個能耐……」
話語未落,她的衣領就被一把揪起,一雙冷漠的眼神恨恨的望著她問︰「我養你那麼多年是為了什麼?」
他是父親,不是嗎?父親養女兒,算得上天經地義吧?
但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所謂的父親,她很怕他。
前一秒,她的父親還冷漠的瞪著她,後一刻,他卻又很溫和的輕撫她的臉說︰「爸爸只能指望你了,你知道嗎?」
「嗯……」不管懂不懂,她都只會這樣回答,因為父親的脾氣是難以捉模的,她不夠勇敢,所以不敢和未知挑戰。
「你會隨時向我報告近況吧?」
「嗯……」
「我就知道你最乖,最听話。」
有時候她會覺得,他不像個父親,就像現在,有哪家的父親會叫自己的女兒當餌去誘惑男人呢?
「我該怎麼做?」
「我會安排,你只管照著配合就可以了。」江海濤的手突然停在她的脖子上,然後突兀的掐緊,「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懂嗎?」
他是一個父親嗎?她真的一點都不認為。
×××
牙月高掛,冷風疾徐,江若梅卻只穿著單薄的睡衣狂奔于月高風大的午夜之中,她的身後不時傳來陣陣的男子狂妄的叫囂,恐懼的她只知道要跑,冷風颼颼的侵襲著她的肌膚,而比起寒風的侵襲,她知道被那些惡霸抓回去的下場比暴身在冷風中還要淒慘。
當然,這只是一場戲,由她父親主導,而她主演的戲,片名大可以取為請君入甕,她是苦命的女孩,被父親賣到窯子,卻無法忍受自己得在妓院中度過一生,更不想自己的人生埋葬在那個火窟之中,所以她趁著那些保鏢不注意的時候偷跑了出來。
她已經跑得筋疲力盡,但是後頭的瘋狗還不見減少,不管她怎麼跑就是甩不掉那些人的追趕。
父親說這樣演,戲才會更逼真,因為趙揚是個幕後工作者,他更有著一雙犀利的眼,戲要是演得不像,就無法讓他輕易的掉人陷阱。
終于,她累得再也跑不動了,而那些窮凶惡極的臉孔在她的面前放大,直到佔據了她所有的視線為止。
「臭丫頭!你爸爸把你賣給我了,你竟然敢逃跑?」帶頭的輝哥,劈頭就給她一巴掌,緊跟著一拳打向她的月復部。
痛。除了痛還是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這些人還真的是窮凶惡極,每一拳都是來真的,打得她幾乎痛不欲生,眼冒金星。
「你以為你逃得過我輝哥的五指山嗎?」輝哥齜牙咧嘴的笑著,讓人想起了暗夜里的夜叉。
只是演戲而已不是嗎?但是她父親為什麼找這些看起來極像流氓的家伙來演戲?雖然他們演得確實不錯。也很逼真,但是……只怕等不到趙揚救她,她就會去向閻羅王報到。
突然,她真的想死,死了倒還干脆。
不過,她連死的權力都沒有,輝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讓她被迫張開自己的嘴巴,「想死?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你欠我的錢還沒有還清之前,你可沒有死的權力。」
「放過我……」她無助的哀求,痛得快要瘋掉。
輝哥露出猙獰的笑,說道︰「放過你?你開什麼玩笑?我要是放過你,誰來代你還那筆錢呢?」
「我會賺錢還你,只要你肯放過我……」
「你要賺錢還我當然好,只是那得賺多久?十年還是二十年?」輝哥繼續假笑道︰「乖乖的听我的話,照我的方法賺錢會賺得更快,早點把錢還清,你就可以早點離開。」
到底那個趙揚還要多久才會出現?
他又是不是會怕麻煩?是不是會真的出手救她呢?江若梅暗忖著。
在他還沒出現前,她只能和他們干耗,于是聲嘶力竭的叫道︰「不,我不回去……」
「不回去?」輝哥冷笑,「那可由不得你!來人,把她給我押上車,要是她敢反抗就給我打。」
「放開她!」突然一個聲音向他們吼了過來。
江若梅望向那聲音的來處,然後看見了如神般的救世主,有一剎那她真的是那樣認為,也許上天可憐她,所以派天上的神將前來搭救她了。
趙揚終究還是屬于那不怕麻煩的一群呵!
她崇拜他,但卻也為他憂慮了起來,落入陷阱的他,將會有數不清的麻煩啊!
「你是誰?識趣的就滾遠點,別管我輝哥的閑事,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你甭管我是誰,我只知道那位小姐不願意跟你們走,所以我要你放開她。」
「臭小子,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竟然敢管我們輝哥的閑事?」輝哥一旁的嘍噦狂妄的叫囂起來。
「路見不平就要管,我不知道什麼輝哥不輝哥,我只知道這是法治的社會,不容許你們這樣當街抓人,我再說一次,放開那位小姐。」
顯然,輝哥被他的語氣給惹惱了,他的臉色更加陰暗,猶如夜叉般可怖。江若梅忍不住要想,這些人真的是可以殺人不眨眼的,忽然,她不希望趙揚膛這淌渾水。
「先生,你還是不要管,他們是些狼心狗肺的混蛋,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她又捱了一巴掌。
輝哥惡狠狠的怒斥她,「你這臭丫頭,回去再好好的修理你。」
「我警告你不要再動手打她,否則我會先好好修理你的。」趙揚如神祗般威嚴的怒道。
輝哥壓根不吃他那套,如同往常,有人爬到他頭上,他就開口喊打,一下子一票人就打成一團。
這下子趙揚一定會被輝哥那些人打得很慘!而江若梅發現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不住的向天祈禱。
突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嚇了一跳,以為勝利的是輝哥那些人,她幾乎傻得忘記,這只是套好的戲碼,讓她能順利的靠近趙揚身旁的一個戲碼。
「小姐,別怕,是我。」他以溫柔眼神望著她,她卻因為滿心罪惡感而跌入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