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正想回房的無痕听到門鈴響起,本不想理會,但是對方不放棄地直按著門鈴,怕會吵醒父親及她,所以無痕沒等管家醒來,便親自走下樓去開門。
無痕拉開門,看清門外的人影,驚愕地說︰「你怎麼會來這兒?」
「噓!熱情點,有記者跟蹤我。」茱蒂投入他的懷里,在他的耳邊說,接著將紅唇貼在他的唇上。
無痕合作地摟住她的腰,給予她一個熱絡的吻。
「演完了吧?」無痕听到暗處有按快門的聲音,知道對方拍完照了,在她的耳邊說︰「進去再說。」
關上門後,無痕立即放開茱蒂,冷漠的神情和剛才的熱情成了明顯的對比。
「我剛剛已經送你回家,你還來這里做什麼?」無痕冷冷地問。
「人家想你嘛!」茱蒂借著撒嬌想投入他的懷抱。
「戲已經演完了。」無痕一閃而過地避開她的糾纏。
茱蒂顯然不依地跺著腳,但是以前無往不利的招式現在全都失效了。
「你到底想怎樣嘛!」
「我不是說得很清楚,我可以陪你演戲,直到丑聞過去,不再影響你的事業時,我們再解除婚約。」無痕不耐煩地說。
茱蒂根本不在乎丑聞會不會影響事業,原本她就打算另找目標,于是也同意無痕在電話中提議解除婚約,但是當她親眼看到無痕,明白他一切正常時,她便反悔了。
她手中所握的已是最好的男人,她又何必放棄,然後在茫茫人海中再找尋另一個人。
但是無痕對解決婚約的心意很堅定,所以她以等丑聞過去為理由,想用時間來挽回即將離去的無痕。
無痕看在曾經交往的情分上,也了解她的事業承受不起丑聞,所以答應了她的要求,勉強自己演一些不愛的戲。
他的心變軟了,若是以前的無痕,根本不會管茱蒂的苦惱,可以率性地片面解除婚約,但是……也許是這場意外,讓他的「狠」也改變了吧。
茱蒂咬著牙,思索該如何挽回他的心。
「你在客廳坐,等外面的狗仔隊死心後,叫醒司機送你回家。」無痕說完,即上樓回房休憩。
她沒有機會了嗎?茱蒂恨恨地看著他上樓的背影,心里好不甘,不甘到手的富貴就此飛走。
「我不會死心的。」茱蒂小小聲的說,不敢讓他听到,因她心里也明白,他不受人威脅,若惹火了他,他不會顧及情分,到時換她無法承擔他的怒氣。
不甘心的茱蒂,猛按下叫人鈴,發泄心中的怒氣,喚醒司機陪她不快樂。
不快樂!
自強覺得胸口悶得讓她不快樂!
當茱蒂按門鈴時,自強就被吵醒了,她正奇怪自己怎會回到床上,但是來不及思索,即披衣走到陽台向下張望,她以為是無痕在按門鈴。
可當自強看到那幕親熱的鏡頭時,她的心如刀割,醋意侵蝕她的心靈。
好痛!
她明知茱蒂的存在,也看過他們的八卦圖片,但是親眼所見到的事實,還是深深地打擊到她。
沒事的!
自強喃喃地安慰自己,她早知茱蒂存在,她也早知道他受人覬覦,但是她仍選擇動心,選擇付出,這是她的選擇,她必須承受自己選擇的結果,所以她不能感到心痛。
付出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不能要求接受付出的人也同樣付出。這是她的原則,她所相信的,她就必須做到。
自強走回房間,躺到床上閉起眼楮,借著眼前的黑暗,整理自己的情緒,掩埋心靈的痛,明日,她還是堅強、灑月兌的女人應自強。
「早!」自強神采奕奕地走進餐廳,看不出昨晚失眠一夜的痕跡。
「早!」相對的,無痕卻精神不振,似乎被事情困擾了一夜。
「你沒睡好?」自強問,心里強迫自己不要對他一夜未眠作過多的聯想。
「還好!你睡得如何?」無痕問。
「很好,一覺到天明。」自強取了早餐吃,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是喔!」無痕覺得高興,也覺得別扭,高興是她睡得好,但是……他想她一夜,她卻根本不知。
「今天還要復健,不能偷懶。」
「天啊,好無聊!」無痕學著王先生的哀叫,引起她笑聲連連,看到她笑,他心里也快樂起來。
「噢,不行!」自強笑著連連搖頭,不容他要賴混過。
「嗚!」無痕不顧形象裝哭來湊趣。
「哈哈哈哈!」
「呵呵!」
一大清早,勾宅即充滿久未听聞的笑聲,讓正下樓的勾信義感動到差點老淚縱橫。
「在談什麼?」勾信義笑著加入。
「爸早!」
「勾伯伯早!」
兩人連忙道安。
「早早!不必招呼我了。」
「爸,你怎沒對我說你認識自強?」無痕問。
「從她小時候,我就認識她了。她會自美國趕回來,也是我拜托她來幫你的忙。而且,你也早就認識自強啊!」勾信義回給他一個懷疑的眼神。
「我?」
「你小時候也見過自強啊!你還記不記得,我曾帶你去孤兒院,你那時還取笑一位用爬的小女孩,最後還被我打了。」勾父陷入回憶。
「那個小女孩是自強嗎?」無痕吃驚加上懊悔,以及無限的心痛。
他轉頭盯著她瞧,女大十八變,實在無法想起他曾見過相似的臉孔,但是她那雙似冷漠,又似多情的眼眸,終于觸動他的回憶。
「你是毛毛蟲?」無痕指著她叫出聲。
自強很高興他記得她,笑著點下頭。
「天啊,你變得我都不認得,毛毛蟲變成蝴蝶了。」
不能怪他眼力不好,當年她只會在地上爬,除了那雙眼楮晶亮如昔,不復見當年又黑又瘦的模樣。
「毛毛蟲?難道當年就因為那三個字讓自強哭嗎?」勾信義終于解開了多年在心頭的疑雲。
「對啊,好冤喔,我真的覺得當年她很像毛毛蟲啊,結果,一說出口,不但讓她大哭,還挨了老爸一巴掌,真冤。」無痕似真似假的抱怨著。
「你還說!」自強不依的嬌嗔著。
「事實啊!」無痕輕逗弄著她。
「哼!現在你也變成毛毛蟲了。」自強反將他一軍。
「唉!都是當年的報應,嗚!」無痕嘆氣後裝鬼臉,小丑似的逗弄著大家笑逐顏開。
「哈哈哈!」
「裝哭也無法避免等下的復健。」自強笑著說。
說笑間,日子變得很輕松。
第一天!無痕不回醫院的第一天,雖然晚上可以見到他,但是醫院中已沒有他了。
想他!但是相思並不能讓自強忘了該做的事,仍是忙碌地指導病人,只是到了他復健的時間,沒見到他的時候,她才會有空閑想他。
有時,她會想自己的心態太奇怪,不像一般人因愛日思夜念,但是……又如何,她就是她,她以她的方式來想他、欣賞他、戀著他。
甩下頭,八成太閑了,才會讓自己沉入傷春悲秋的心情,還是去復健室幫忙,多關心復健的人才對,于是自強起身走出辦公室。
「應姐,幫個忙,我有急事要請假,能不能請你指導一下我的病人?」
「好!我先看一下病歷,請病人等一下。」自強接過病歷翻閱。
工作是治相思的好方法,沉浸在工作中的自強無力再嘗思念的滋味,但是她知道,她不是用工作來麻痹相思,而是她的生命在工作中最能發出光彩。
「好!你去忙,我來指導。」自強看了課程規劃,了解該如何指點,點下頭,朝復健室走去。
「喂!老女人,我來了。」蘇佳茵看到自強進入,一貫不客氣的喊她。
「嗯!你的時間還沒到,先自己使用器材。」自強繞過她,朝病人走去。
「站住,我在喊你,老女人。」佳茵挑高聲音挑釁。
真沒禮貌,讓自控能力很好的自強也不禁微蹙眉頭,但是她沒有理會,她認為應做的事先去做,有空無聊時才會理會這種閑事。
「你聾了嗎?老女人。」佳茵怒不可遏地高叫,不禮貌的叫囂引起了大家側目,但是有前科背景的女孩讓大家敢怒不敢言。
「前面轉彎有飲水機。」自強淡淡地回答她,好意提醒她口渴的話,那里可以補充水分。
「應醫生,不必和那種人生氣。」在一旁的人低聲安慰她。
「呵!不會啦!」自強拍拍病人的肩膀,安撫因佳茵而不安的其他病人。
「你是膽小鬼!」佳茵繼續叫囂。
「用叫罵擴充聲勢,不代表勇敢;沉默不與你一般見識,也不代表懦弱。」為了不影響病人的情緒,自強停下腳步,以安寧平靜的語氣說。
一席話堵得佳茵無法回答,嘴里咕噥著,自找下台階。「輪到我的時候,我會要你好看。」
自強耳尖听到她威脅的話,但是不以為意,見她不再鬧,就專心指導手上的病人,一時間風平浪靜。
時間分秒過去,總算輪到佳茵,她心里高興的很,她已想了好多方法,打算以不合作來整自強。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
「今天做電療。」自強走到她身邊,推動輪椅前往獨立的小房間。
小房間中一堆儀器,雜而不亂,自強示意她坐到椅子上,雙手忙著調整儀器,然後將她的褲管卷起來,將儀器放在她腿上。
「有沒有感覺?」自強慢慢調大電力。
「沒!」佳茵沒好氣的說。
「不要忍耐,感覺痛就要說。」自強明明看到肌肉隨著電力而抖動,不相信她沒感覺。
「才不會痛。」佳茵逞強的說。
自強不和她一般見識,依經驗調好電流,沒有放縱心情借故整她。
「放輕松坐好就可以,肌肉不要用力。」自強說好即在另一旁就坐,翻看她的病歷,調整復健課程。
「喂!你不說話嗎?」因無聊而躁動的佳茵忍不住開口。
「想說什麼?」自強自病歷中抬起頭。
「談勾無痕。」佳茵說。
「噢!為何要問我?」自強搖頭笑道,想不通為何那麼多人想知道他的事情,也想不通,為何都來問她。
「那個老男人在泡你,你不知道嗎?」佳茵語氣中掩不住酸溜溜的醋意。
自強嘴角上揚不語,她的心早就有這個感覺,但是彼此仍沒表明,她更不需和旁人聊到這些。
「笑啥?老女人在高興終于有人追啊?」幸福的笑容更刺激到佳茵,莫名的怒氣上升,她好恨「幸福」,因為她不曾擁有,即使她搶了很多,但是心靈仍感受不到幸福。
理會無禮的言語,是降低自己的格調,自強搖頭不語,低下頭繼續研究病歷。
佳茵氣悶,不管如何挑釁,自強皆不予理會,佳茵想了想,嘿!硬的不行,來軟的。
「應姐姐,和我說話嘛,我好無聊。」佳茵學著自強天生的軟軟聲音,但不是自己的風格,裝假的情況,先讓佳茵自己覺得不自在。
「哈哈哈!」自強知道佳茵是在學她說話,自己天生的聲音,早已習慣,沒料到由別人學起來,竟是如此可笑,讓她忍不住笑起來。
「笑啥?不要笑!」佳茵狼狽的叫囂,臉紅的她總算有符合年紀的稚女敕表情。
自強收起笑聲,但是盈盈的笑意仍跳躍在唇角,為解她的尷尬,開口說︰「要談什麼?」
「談勾無痕的事情,告訴我他的背景,他看起來好像來歷不簡單。」佳茵眼神亮晶晶的,好像因看到獵物而興奮。
自強搖著頭。
「你不知他的身家背景?不知道怎會接受他的追求?」佳茵不悅地說,心里抱怨難以向她打探消息。
自強仍搖著頭,很難向她解釋觀感,但是細想一下,感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又何必對人解釋。
「喂!你不要否認,你有接受他的追求。」佳茵不死心的追問。
「不是否認,只是我一向不代人回答問題,你若是對他的家世有興趣,何不自己去問他?」自強終于回答。「我對他有興趣。」佳茵大聲地說。
「為什麼?」自強好奇地問。
「因為他長得不錯,看起來有錢。」佳茵坦率地說,但是最重要的沒說,就是她恨自強臉上的幸福笑容,她想將那份「幸福」搶過來。
「呵!」人各有其選擇,自強不能說拜金、愛帥,這些心態是對還是錯,故笑而不語。
「沒什麼好笑的!」佳茵叫囂。
「叮!」此時儀器響起,自強走過去將儀器關上,說︰「你的腿問題不嚴重,自己要多練習走路,不要再坐輪椅,才會復原的快。」
「多管閑事!」佳茵還是坐回輪椅,沖出電療室。
望著她的背影,自強不禁搖搖頭,她懂得太多人將感情附上條件,以為符合條件就能產生愛情,對于這種觀念她不苟同,但是每個人想法不同,她只能要求自我罷了。
唉!不知無痕他是否也是如此想法?
第二天,昨夜無痕沒有回家,自強沒有看到他,但是由勾伯伯的口中,知道他會來醫院,她心頭不禁有點雀躍,努力壓下難以忍受的期待,專心工作。
才兩天沒見到他,她便知相思的濃厚,即使忙碌的白天不會想他,但是夜深人靜,放松心情休憩時,滿心都是他,她才明白何謂「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的涵義。
沒想到一向淡漠的她,也有如此濃烈的情感。
時間分秒過去,她的心思越來越不寧,為什麼他還沒回到醫院?
「這個公子,那種未婚妻也要。」
「對啊,真是的。」
「他不是在追應姐嗎?」
「那種公子不能相信啦!」
經過休息室,里頭一堆七嘴八舌的討論聲,越講越興奮,自強本不以為意,但是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停下腳步,推開門。
「呃!應姐。」大家看到她進入,立即尷尬地閉口噤聲。
「在談什麼?」自強走過去,看到桌上攤開的娛樂新聞,上頭顯目的照片,她一眼即看清是無痕,倚偎在他身旁即是茱蒂。
自強快速的看過,里頭大致的內容,表示茱蒂的外遇及無痕的「隱疾」都是無稽之談,兩人以公開親密地出現在酒宴的方式,來打破謠言。
自強看完,微微一笑,心里感觸卻是錯縱復雜,不知何滋味,僅知心亂如麻。
她知道感情不該有獨佔他生活的要求,但是無端的醋意,是再怎麼瀟灑的個性也會嘗到它的酸和痛。
也許……感情深度、自我的自信足夠時,才能避免這份醋意,但是這種觀念,現在她也開始產生懷疑。
愛情中真的可以沒醋意存在嗎?
「應姐?」遲疑的聲音打斷她的沉思。
自強抬起頭,望著眼前擔心地看著她的一張張臉孔,她微笑地安撫他們。
「快下班了,快去忙吧!」自強說著,走近自己的辦公桌,開始看公文。
大家相覷,乖乖各自去忙碌。
「應姐,你沒事吧?」坐在對面的同事關心地問。
「會有什麼事?」自強抬起頭,不解的反問。
「呃!關于勾先生的事,那種報紙不能相信啦!」她支支吾吾地說,應姐和勾先生的一舉一動早落在大家眼中,但是兩人還曖昧不明的情況下,爆出這個內幕,她擔心應姐會暗自神傷。
自強搖下頭,低頭繼續處理公事,但是心亂之時,紙上的字像在飛舞,讓她更靜不下心。
「我先下班了,應姐,你今天不坐交通車嗎?」低沉的氣氛讓同事匆匆收拾好桌面,準備離開。
「不了,我今晚有事要在醫院過夜。」自強搖頭。
她不想回去,不想去面對,就讓她逃避一下吧,她相信一晚就足夠讓她的心重新修補好。
「那我們先走了。」
門外的笑語、談論,漸漸遠去,留一室安寧給自強,她放下筆,站在窗前俯視夜間的景色。
思念無邊地籠罩住她,無力反抗,也不願反抗,在闔暗無人時,讓思念將她淹沒。
他知道她在想他嗎?
他會如她一樣想她嗎?
無解的題目。
無痕點燃香煙,站在陽台,眺望街景,無焦距的雙眼中浮現的不是絢燦的街景,而是含笑的臉龐,耳邊听到的不是穿梭不絕的車聲,而是軟軟的溫言暖語。
他在想她。
為什麼她今夜不回來?
她是不是也正在想著他?
「痕,在想什麼?」一雙玉臂從他身後將他擁住。
「茱蒂,現在沒有記者,不必再演了。」無痕將她的雙臂拉開,旋過身看著她。
精致勾勒的臉孔,正嘟起嘴唇,不滿地看著他。
「痕,我們一定要分手嗎?」自從知道無痕健康如昔,茱蒂很後悔答應解除婚約。
「是的,當初答應你,等你的緋聞平息,不再影響你的事業後,我們才靜靜解除婚約。」無痕重申沒變的內容。
「可是,我現在不想解除婚約。」茱蒂哀怨地說。
「這招對我沒用的,茱蒂,收起你的演技。」無痕不耐煩地說,面對虛假的人,讓他更想念自強的無偽、坦誠。
「我不要解除婚約。」茱蒂收起哀怨,以堅決的語氣說。
「糾纏對我沒用。」無痕淡淡的回答。
「為什麼要解除婚約?我有什麼不好,你也知道那八卦消息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茱蒂不滿地說。
「相聚有很多原因,總歸一句是‘愛’;分手也有各種理由,總歸一句是‘不愛’,若是你想要答案,就是如此。」無痕說完話,即走入室內。
「為什麼當初愛,現在變成不愛?」茱蒂不願放過即將到手的富貴,苦苦地糾纏。
「我們之間原本就沒有愛,當然也沒有變成不愛的問題,愛不愛的問題,就此打住,我不想再談。」無痕的耐心用光了。
「我不會死心。」茱蒂明知無痕的個性,但是喪盡面子的恥辱讓她口不擇言了。
無痕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寒意直侵入她的心口,她知道大勢已去。
「你說,你是不是愛上別人?」茱蒂最後的掙扎,要一個原因讓她甘心。
茱蒂明知得到答案會令她更難過,但是能不要嗎?不能!一向好強的她不能接受沒理由的分手,但是好強的她,不管任何理由都會傷到她。
無痕直直地看著她,他已作了決定,任何理由只會增加麻煩,故不回答她。
「讓司機送你回家。」無痕不想再理會地下逐客令。
茱蒂取了皮包,氣憤地離開。
空間寂靜了,思念一絲一縷地鑽入他的心,好想念她的一言一行,他忍不下去,他想要得到她。
「無痕,茱蒂走了嗎?」勾信義走入客廳。
「爸,你怎麼還沒睡?」無痕驚訝地問,父親現在生活很規律,早睡早起,父子倆很難見上一面。
「想和你談談。」勾父坐下來,拍拍椅子,示意他也坐下。
「爸,想談什麼?」無痕坐下來,他們父子倆不是不親,只是他很忙,加上愛玩,所以兩人很少促膝交談。
「談自強。」勾父也不左右言他,直接切入。
「她?她很好啊!」無痕說。
「我當然知道她很好。」勾父說。
「爸,你想說什麼?」
「我想知道,你對自強的心意,這個孩子我很喜歡,我不是想干涉你的決定,只是對于茱蒂,我一點也不喜歡她。」
「我也不喜歡茱蒂。」無痕沒有習慣解釋自己的所做所為。
「解除婚約有困難嗎?」勾父問。
「沒有,只等時機到。」
「解就解,還要等什麼時機?你這樣拖拖拉拉地會傷到自強的,你不要看她很堅強,事實上她也有軟弱的地方。」勾父語重心長的說。
「我知道了。」
她會生氣嗎?
無痕長嘆一聲,他了解她會生氣,但是……他會承受她的怒氣,只要她還願意因他而發怒。